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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市委书记被谋杀
第一章 市委书记被谋杀
市委书记鲍新三被人谋杀！
这是2000年9月29日晚上11点20分，一辆黑色的豪华桑塔纳车朝市区内环山路一坎下冲去，“轰—隆！”随着一声山蹦地裂的巨响，轿车掉到8米多高的坎下滚了十多米……
“出车祸了……”，附近夜间正在施工的民工蜂涌而至赶到出事地点。车四轮朝天，前面两块车门已撞掉。跑在最前面的民工首先把车内的一个人抱了出来。“人已经死了，快报警！”民工说。几分钟过后，110警车已赶到出事地点。
15分钟，交警支队的事故勘察车已赶到现场勘察事故。正在值班的交警李支队长也来到现场。交警小刘递过行车证：“这是在车上找到的行车证，车主住址是江湖路88号市委大院17幢楼3单元402房，名叫李木。”
李队长接过行车证看了下，自言自语道：“市委大院？应该是公车，可这牌照和证件怎么是私人的？”
小刘说：“市委大院有许多人都有私车，队长，我看死的这个人好面熟的……”
李大发警惕地问道：“像谁？”
小刘谨慎地说：“我不敢说，你看。”
李队长火气冲天地说：“要你说，你就说。”
小刘有些害怕地说：“你看后就知道。”
李队长用手电照了下死人的脸部，脸部和头上都是血迹。李队长看了下，怪吓人的，又回过头问：“你说像谁就说嘛，你给谁捉迷藏啊！”
小刘吞吞吐吐地：“我觉得这个人像市委鲍书记……”
李队长大吃一惊，镇定了下情绪，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呀？”说完，他又不放心用手电照了下死人，突然惊愕起来：“唉，你说的真还有点像……”小刘这时才放松了，说“绝对像，我原来学的刑警，专门开设有记人的像貌特征的课，前几天鲍书记检查我们交警指挥中心，他同我握过手，对他的像貌记的特别准。”
李队长立即要勘察事故现场的另外两个交警辩认，一个说没见过，一个说在电视上见过，有点像。赶到现场的110刑警也说有点像。李队长立即打电话问市委值班室，问李木是什么人？值班员不用考虑就回答：“我们都叫他李木头，是鲍书记的司机。”李队长问：“他私人有辆豪华桑塔纳轿车吗？是黑色的？”对方回答：“不知道，唉，他给鲍书记开车，还要桑塔纳车干啥？”
是啊，他开的是全市的1号车，还要这辆车干啥？事故车主是李木，李木是市委鲍书记的司机，死的人又像市委鲍书记，事故重大。李队长立即拔打市公安局局长饶江林的电话。
“铃……”正在熟睡的市公安局长饶江林被一阵阵振耳的电话铃声振醒。他翻身看了看时间：1点过5分，这么晚了，来电话一定有急事。从事公安工作30多年了，这已是不成文的规律，也习以为常了。当李队长把疑点给他汇报后，他根本不相信：“你们有没有搞错？没听说他的司机李木有一辆私车，再说鲍书记深夜一个人开辆车去干啥？”
“饶局长，我们在死者身上，搜到一个小电话本，上面写的是鲍书记的名字”李队长在电话中说。
“你们先勘察现场，等会我打你的手机。”饶江林说。他也突然想起有人说常看见鲍书记开一辆黑色豪华桑塔纳轿车。他立即打电话到鲍书记家里。
市委书记鲍新三同饶江林是亲家，饶江林的儿子饶奔和鲍新三的女儿鲍春蕾结婚已五年了，生有一个儿子。小孙子长得活泼可爱，经常回来玩。两家人经常来往，亲家长、亲家短，喊得亲热，走得也勤便，关系十分融洽。
亲家有人接电话，饶江林平静了下心情，希望说话的是鲍新三，可对方说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听出是亲家母李小旋的声音，忙问：“是亲家母，请问鲍书记在家吗？”
“在个屁，晓得他又死到哪里去了？唉，这么晚了找他有什么事吗？”亲家母在电话中问。
饶江林紧张起来，忙镇定了下情绪，不慌不忙地回答：“找他汇报点事，不在家就算了，休息吧，对不起，打扰了。”放下电话，他忙拨打鲍新三的手机。不一会儿，有人打开手机在接电话，饶江林终于松了口气，鲍新三有两个手机，一个对外，另一号码对内，只有圈内的少数几个人知道，他拨的就是圈内的那个号码。突然，对方先发话：“喂，你找谁？”饶江林听出不是鲍新三的声音，又紧张起来：“你是谁？怎么这个手机在你手里？”
对方已经听出饶江林的声音，李队长在电话中说：“饶局长，是我，，我们在车上发现了这个手机在响……”
“什么？这是鲍书记的手机……”饶江林预感事头不对，一下子愣了，难道车祸的当事人真是鲍新三？他努力镇定情绪，向李队长发出指令：“保护好现场，我马上来。通知刑警支队……”
饶江林风尘扑扑赶到现场，看见躺在地下的死人，高喊：“鲍书记，鲍书记，这是鲍书记……”他几乎吓瘫痪了。几个副局长也陆陆续续赶到现场。副局长张天成问饶江林：“饶局长，需不需要向市委和省公安厅汇报？”这么大的事，肯定要汇报。突然提醒饶江林，他拨通了市长朱华景的电话。
朱华景迅速来到现场，看完后对饶江林说：“我马上向省委汇报，你们立即向省公安厅汇报……”
不一会，省公安厅来电：“省公安厅派的刑侦专家将在天亮以前赶到，请保护现场……”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调兵遣将
第二章 调兵遣将
二
省城。高楼林立，高高低低的楼房相间穿梳配搭，巨大的广告牌，霓红灯装饰，把城市装扮得五颜六色，多姿多彩。
省公安厅座落在中心大道上，街道上只能看清威武的武警战士把守着门卫。门卫里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正中摆着一幢20多层高的主楼，主楼周围有十几幢小楼配搭，中间的一幢8号楼就是厅长办公楼。省委常委、公安厅长张剑就在三楼办公。
省公安厅副厅长刘力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张剑的办公室。刘力敲门进去后问：“厅长，您找我？”
张剑边给他倒水，边说：“山江市昨晚发了大案，市委&；#14626；记鲍新三被人谋杀，你有新的任务。”
刘力大吃一惊：“什么，市委书记被人谋杀？是鲍新三被人谋杀？”
张剑：“没错，就是他，山江市的社会治安已到了非治理不可的时候了，这几年连续出现了几起振惊全国的大案要案，1994年发生了建设银行银长张森携款外逃失踪案，昨天又出了个市委书记鲍新三被谋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记得吧，当时山江市公安局长人选，鲍新三来找我，就坐你这儿，你也在场，他硬要提饶江林当局长，我和你都没同意，一是年龄偏大；二是能力。可他在这坐着不走，还威胁我们省厅派人下去，他要人大不举手。后来我才知道他和饶江林是亲家……”
刘力愤怒地：“我说他死得活该，当个市委书记任人为亲、拉帮结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行贿受赂，堕落腐化，山江市的干部群众对他的意见大，成克杰的案子出现后，山江市人说他是成老二。我们在为党坚持原则，他们这些人却在利用手中的权力培养自己的帮派势力，一个山江市公安局，13个副局长，还有十几个打刮号享受正县级待遇的和20多人享受副县级待遇的。”
张剑说：“饶江林今天上午已向山江市人大提出辞职申请，这是山江市人大传来的传真，征求我们省厅的意见。”
刘力干脆地说：“厅长，有什么具体任务你就直说。”
张剑严肃地说：“山江市的许多大案要案都涉及到领导干部，公安部指示要派省公安厅的领导进山江市委领导班子。省委刚开常委会，决定对山江市领导班子调整，省纪委副书记王正山同志到山江市任市委书记；鉴于山江市目前复杂的社会治安形势和官场上的*，同时决定你到山江市任市委副书记、常委兼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今晚8点钟以前和王正山同志一同赶到山江市上任。”
刘力一看表，下午3点整。还有5个小时。
张剑：“你先把赶要紧的事处理交代一下，5点钟出发，由省委刘书记送你和王正山同志到山江市报到。另外，还得给你派一个刑侦专家下去当副局长。”
刘力迅速接过话头：“这个人归我点。”
张剑：“不用你点，我知道你要谁，赵彪，昨晚就是他带的人到山江市出示的现场。现正在山江市破案，刚才他给我汇报案情，我已通知他了。”
刘力：“厅长，关于鲍新三，省委对他有些什么看法？成克杰的案子出了以后，听人议论说他是成克杰的弟弟，第二个成克杰。”
张剑说：“我正要向你通报，中纪委和省纪和反贪局收到关于鲍新三收受贿赂和在官场上卖官、买官的告状信，可都没什么证据。中纪委和省纪委正着手研究立案调查，9月16日，省委刘书记专程到山江市同鲍新三谈话，准备调他到省里工作，通知他冻结山江市所有干部的任命提拨。种种迹象表明，鲍新三被人谋杀，同官场上有关，同收受贿赂有关，同权钱交易有关，同*有关，案情特别复杂，你要有充分的准备。省委给王正山同志谈话时已明确，你去后协助他管干部，主要管政法，最主要的是破案，不然，我们不好向人民交帐的。目前，有的人怕鲍新三引出一串人出来，影响经济建设，说人死案结算了，省委很明确指示，一定要查清他的死因。
刘力突然想起什么：“厅长，赵彪本身是副处级，下去要给他明确正处级，他下去是破案，不是同13个副局长争位置，只有明确正处级，排在13个副局长的前面，这样才能在山江市公安局有位置。”
张剑：“我也这样想，不然怎么会叫你去当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还兼公安局长，除了是加强领导力量外，最主要是在领导层获取重大信息和破案线索。”
刘力说：“好，赵彪的家还在山江市，爱人调省城已调了五年，山江又没安排事，好不容易有点眉目，这下又要泡汤，将来赵彪回省厅，又是麻烦。”刘力知道，像赵彪这样的家庭困难在公安干警中还很多，我们的公安干警冒着生命危险在抓罪犯、在破案，可许多干警的家属在家养闲，孩子大了读书正需用钱，总不能老是这样吧！
张厅长深有感触地说：“这个工作我来安排继续做，公安干警的困难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三
赵彪零晨三点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叫醒，省公安厅指挥中心通知他带人立即赶到山江市。对公安干警来说，案情就是命令。
山江市真美！源源不断的江水躺在崇山峻岭之中，故名为山江。江水顺着溪流穿过崇山峻岭，丢掉大大小小的山岭奔腾而下，一泻千里。山江市就建在美如图画的山江中上游。山江市位于省城东南部，800万人，市区80万人，是除省城之外的最大城市。全市共有8个县市区，铁路穿越全市，1000多公里长的山江横贯全市，省城到山江150公里，有国道、深水码头、新建起的高速公路，还有铁路、飞机，地理位置可算得上全省之最。
赵彪出生于五十年代末期，正是三年国民经济困难时，一幌人到中年，一米七八的身材仍然结实硬郎，显得英气勃勃，威风凛凛，刹气腾腾。他穿着一身刚配发的新式公安服装。赵彪是山江市人，20年前，他从部队转业回山江，分到了山江公安局，在这里干了十年，后来被省公安厅点名送到公安大学深造，毕业后就留在了省厅刑侦总队，一直在大案组干了十年，担任了大案队队长。
市公安局的人已在高速公路的出口处等赵彪，他们下高速公路后，直奔出事现场。现场已被武警封锁，这时天已蒙蒙亮。
“饶局长，张局长”赵彪同饶江林和张天成握着手。
饶江林握着赵彪的手向大家介绍道，他就是赵彪，大家常念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大案队长赵彪，是从我们山江市公安局出去的。他就是……”
赵彪谦虚地说：“饶局长，当初我进市公安局是您和张局长介绍的哩。张局长您还记不记得？”
张天成说：“我怎么不记得，那天三个流氓要*市歌舞团的女演员，正好被你碰上，你一人对付三人，把一主犯的牙门齿打掉了，你挨了一刀，后来你报了案，你要我和老饶到现场去找那颗掉的门牙，我问你凭什么去找门牙？你说你这一拳打出去是有数的，我们到现场果然找到那颗门牙，通过掉的这颗门牙找到了主犯，破获了一个十多人的流氓犯罪团伙。我们刑警队立了二等功，我和老饶每人立了个三等功，后来我们就推荐你到公安局来。一幌有20年了……”
饶江林说：“你从公安大学毕业后，省厅说借用，结果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赵队长”刑警支队副队长段刚握着赵彪的手喊。他有45岁，一米八的个，他同赵彪原来是老搭挡，赵彪握着他的手：“段哥，还是叫我阿彪。”
段刚说：“你现在是上级领导，我们不能和以前一样没大没小。”
刑侦支队副大队长孔为民和女刑警杜芳先后同赵彪问候打招呼。赵彪问：“现场勘察有什么疑点？”
几人来到尸体傍看尸体。尸体的勃颈处明显有绳子劣过的痕迹，已破皮。
车子掉下坎的地方，环山路上没有明显的刹车痕迹，车门只有前面两块摔掉，后面两块车门没摔掉，车在行驶中冲进8米深的坎下，不会只摔掉前面两块门，也就是说车是在停下之后，两个前车门开着，被人推下坎的。
整个现场和尸体察看完后，赵彪和几个刑警、技术人员作出如下推断：凶手将鲍新三用绳子劣死，放进车里，将车开到出事现场，推到坎下，制造鲍新三开车下坎的事故假现场。车的后两块门也没锁，没摔掉，这样推断：凶手致少是两人，从前门下车后没关前门就将车推了下去，这样前面两块门就摔掉了。
初步断定：鲍新三是被人谋杀。
赵彪立即将这一初步结果报告省公安厅长张剑。
张剑在电话里问赵彪：“他开的不是市委的公车？”
越彪在电话里回答：“不是，我们正在调查这辆车。”
张剑说：“你把初步结果报告给山江市朱市长。要加快进展，一有新的情况和新的进展直接向我报告。”
赵彪：“是！”
张剑：“还有，在案件未全面破获以前，鲍新三的死对外口经一律统一为车祸身亡。”
赵彪：“是！”
赵彪立即把初步结果和张厅长的意见向朱市长作了传达。朱市长说：“赵队长，我马上向常委传达张厅长的指示意见。破案需要什么，我们将全力配合。”
赵彪开始布置任务，确定从以下几上方面展开侦破。一、查车。必须把桑塔纳的车主，也就是鲍新三的司机李木控制起来，他是个知情人；二、查昨天下午下班后最后见鲍新三的时间；三、查鲍新三失踪前后这段时间的电话号码；四、技术鉴定，我们省厅的第二批技术专家已赶到；五、还要向家里人了解些情况，提供线索。”
饶江林作为鲍新三的亲家，主动要求去向亲家母李小旋了解情况。
李木今年38岁，长得一米七的个，显得精明，跟随鲍新三开了八年车。鲍新三从县委书记调到市里当了两年副市长，三年市长，五年市委书记。从当市长开始，一直是李木跟他开车。鲍新三当县委书记时就学会了自己开车，已有十年的驾龄。鲍新三经常自己开公车在市里跑去跑来，1998年10月，鲍新三突然对李木说：“开一号车在市里走到哪里别人都认识，太不方便了。”李木马上出主意说：“搞一个民用普通牌吧，谁也不会注意。”不几天，鲍新三就要李木到市物资市场去开了一辆新豪华桑塔纳。以李木的名誉办了行车证。车每次停在山江广场旁边专为私人购车修的停车库内，是租的。每次鲍新三有什么私事，或单独出门，都开那辆私车，很方便，把墨光眼镜一戴，很难认出他。其它情况，李木什么也不知道。
赵彪问：“你经常发现他开这辆车到什么地方？”
李木说：“不知道，鲍书记的去向，出门干什么，我从来不问，这是我们开车的规矩，所以，鲍书记给我起了个绰号：李木头，市委院子里的人都知道。”
赵彪启发道：“你再仔细想想，他的车经常开到什么地方？你在什么地方偶然碰到过他开的这辆车？难道两年时间，市委院子里这么多人就没发现他有这辆车？”
李木：“有时也被人碰见，别人问我说鲍书记怎么开一辆黑桑塔纳？他经常跟别人说是 借人家的车开的，我也就只有照他的话说，再说他经常在市委车队一会开这辆车，一会开那辆，别人都习以为常了。他身为市委书记，开别人的车，对别人来说是一种荣耀和吹牛皮的资本。所以谁也没在意他这辆车。”
赵彪问：“他家里人知不知道？”
李木：“我不清楚，不过他爱人问过我，我说是借的别人的，正好和鲍书记说得对得到。”
赵彪又问：“这辆车两年时间没坏过，是怎么保养的？”
李木说：“他每次发现有什么毛病都要我去处理。我负责定期保养，喔，对了，我想起来了，就在今年五月份，车突然坏在路上，他打手机要我去接。”
赵彪问：“说具体点，在什么地方？”
李木边想边说：“那天也是周末，星期五，5月12号，护士节，我老婆是护士，医院里搞庆祝活动，我去了。刚回来，11点，鲍书记来电话说车坏在半路上，我赶紧开1号车去，车坏在离城区10公里的枯树岭，鲍书记开1号车回来了，我就在修车。”
赵彪问：“你估计他那天晚上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木：“大概是去南山县，鲍书记的秘书雍小磊在那当县委书记，他们关系一直很好。”
赵彪咄咄逼人的地问：“车上有几个人？”
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