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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峻示意她坐下来,自己也坐到了苏佩玲的对面。一时头脑空白,两人都不知道,如何进入话题。
“我们……”
“我们……”
两个人异口同声,继而相视失笑。
“——我们还真有缘!”江成峻半玩笑地说。
面对眼前的俊男子,再怎么淡定,佩玲也有一点儿局促,她解释说:“我妈事先没跟我说清楚是和你……”
“事实让你感到很意外吗?”江成峻截下佩玲的话,问得有点不着边际。
苏妈妈与张德相继走出咖啡厅,在江成峻的保时捷旁边站定了,默契地互望了一眼,笑着谈开来……
“苏太太以前见过我们总经理吗?”张德找个话题。
“那天,女儿陪我到医院做健康例行检查,我做完回来,见两个孩子,在病人休息区那儿搭上话了。”苏妈妈想起那天揶揄女儿的情景,忽然有所感触地笑道:“也多亏了那次检查呀!要不,怎么能让他们两个有了这次相亲呢?”苏妈妈话有所指,但她不好意把为了女儿托媒李医生,及揶揄女儿的事情说出来。
张德不明所以,也不好刨根问底,但见她打从心眼里喜欢这回事,除了疼爱女儿之外,看来是对他家少爷很满意的,也情不自禁地陪笑:“是啊,他们两个看起来很般配。苏小姐,以前我与她也有数面之缘,她给我的印象,确实很好!”
“张先生跟玲儿也认识吗?”苏妈妈奇怪地问。
张德点点头,算是回答,但没有作更多的解释说明。他张德活了四十几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他清楚,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得人尽皆知,否则会妄生变卦的。
他出来的时候,已将车钥匙留在里面给江成峻了,说着,他也同苏妈妈一道到路口去拦计程车了。
“张先生怎么不开车呢?”苏妈妈奇怪他为什么有车不开。
“我和苏太太坐计程车回去好了,车子留给他们年经人。等会儿,说不定他们会去兜兜风呢!”
张德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苏律师,能够搞定了少爷。这样,他就可以向懂事长夫妇交差了!
苏妈妈跟张德走后,随着进来的顾客越来越多,江成峻与苏佩玲就有点坐不住了。特别是,当他们俩成了别人眼中的“国宝级动物”,吸引了太多目光时,江成峻与苏佩玲就再也坐不下去了。
“要不,我带你去兜兜风吧?这里的气氛真闷!”江成峻向佩玲提议。
苏佩玲巴不得能够,赶紧离开这个被众人用目光包围起来的“怪圈”,便迅速地点点头:“我们走吧!”她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提包,并不着痕迹地撩了一下裙摆,走出了坐位。
江成峻也站了起来,他们一道走出了咖啡厅。服务生忙过来相送:“先生,小姐,你们慢走,欢迎再次光临!”
第十七章 滨江情话
暮色渐浓,城市的脚步变得伧促了起来。晚归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入茂密的城市绿化带,几声清脆的叫声,划空而过。
江成峻的车子,在环城路上飞驰着。风儿吹乱了苏佩玲的丝发,几绺逸出车窗外,飘飘扬扬,如柳枝随风飘舞。
佩玲的心揣紧着,思绪却一片空白。看着前方天空绚烂的晚霞,顿感迷茫……相亲了N次,她落慌而逃了N次,唯独此次,她非但没有落慌而逃,而且还上了对方的车子和他一起去兜风。
难道,她的春天,真的来了吗?
江成峻握紧了方向盘,星眸坚定地盯视着前方。他默然地聆听着自己的心音,心中犹如封冻的冰河骤逢春讯,解冻化作淙淙的流水声。
难道,冻结了十年的心,真的会为车后座的这个女子,冰雪消融吗?
时间就在这一兜风中流过,夜幕拉开来。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没入了霓虹璀璨的灯海中。大街上车水马龙,各种车铃声杂汇成一支浑重的交响夜曲。
江成峻将车子停在路旁,与佩玲并肩走上滨江大桥。他们扶着桥栏眺望,城市的夜色美丽极了,远处的楼群商厦,彩灯辉煌,闪闪烁烁。
夜风吹来,凉透心脾。
虽已入夏,但因为江面上风很大,吹久了还是感觉凉飕飕的。穿着那条丝绸薄的春裙,一阵凉风袭来,佩玲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成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苏佩玲披上。
有了动静,佩玲的心缩了一下,扭头望进了江成峻深邃的星眸里。两人的目光在瞬间接触、交缠……浓得化不开来。
江成峻迟疑着。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要甩掉什么似的,暗暗地呼了一口气,拉过佩玲,揽入自己的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佩玲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她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江成峻那样搂着,脸颊迅速升温,借着夜色掩盖,才使她不至于那么难堪。过一会儿,她才羞涩地挣开了他的怀抱,朝他投去嫣然一笑,用以掩饰内心的翻江倒海。
江成峻也没有再勉强她,刚才那霸气的一拥,只是想告诉苏佩玲,他有这个交往下去的意思,至于别的,暂时还没有想法。他重又面向江面,接受江风的洗礼,也在梳理着思维。面前的这个女子,虽没有豪门千金的华丽,却有着大家闺秀的柔婉,这盘菜,还蛮对他的胃口的。只是,感情的事情,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相处过程的。
“夜色真美,真不想回家!”境由心造,今晚,这美景也许还包括着苏佩玲这个美人吧。而回家,江成峻所谓意义上的家,十年来,也即江城大厦的那间总经理办公室连卧室。而那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事实上,十年来他也没回过多少次。
“是啊,这样的夜,真令人陶醉!”佩玲也面朝江面,任江风洗刷着脸庞,舒悦得芳心雀跃。毋容置疑,她此刻是幸福的。凝神间,想起那日与学妹柳湘语的谈话,没想到她的春天来得这么快,湘妹若知道,定会为她感到高兴的吧?
江成峻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默然沉思,便问道:“在想什么呢?”
佩玲被窥探心思,脸上再度泛起红晕,却不便表露此刻的心迹。紧抿了一下嘴轻快地回答:“没想什么呢!”
“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吗?”
“应该没关系的。”她好享受此刻的温馨宁谧,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他,但她现在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两人手挽着手,走下大桥,朝滨江长廊走着,漫步散心。
城市的夜,灯光欺过月光,而佩玲的美,则刚好补足了月光的娴静轻柔。
江成峻情不自禁地拉起了她的手,佩玲温顺地任他拉着,脸上飞着羞涩的红晕。灯光下,她一脸酡红,如杯中诱人的香槟,挑绊着江成峻的理智。
江成峻觉得,佩玲的美不亚于当年的乔媛媛。也或许乔媛媛比她美点,但他印象中的媛媛,只是停留在十八岁,美得清灵,却又多了一味大姑娘的青涩。之前都以为,乔媛媛是集世间女子的美于一身的,哪知道苏佩玲的气质,更令他迷醉。
他恨不得俯首一亲芳泽,但心中似乎还有顾虑。眼前这个女子,他真的决定要爱上了她吗?他江成峻向来可不会玩弄感情,如果还没有想好,他怎么可以有随便之举呢?而她是否也同自己一样,心中存了顾虑?突然他有些在意,一种推己及人的猜忌,迫使他问出了口:“难道,这么多年来,你没有找到自己中意的人吗?”他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涩少年涩少女了,情感经历,若还只是一张白纸,那才叫做不正常呢。所以,这一问,并不忌讳。
佩玲被问及情感,变得惘然起来。思绪停落在四年前那段不了情上,然而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变得云淡风轻了。是明摆着的一份不可能的感情,在时过境迁之后,心中便自了无痕迹了,还是江成峻,完完全全地覆盖了江有汜留在她心中的影子了?心中对那份情感已经完全释怀了,回答江成峻时,她也变得坦然起来:“大学时代喜欢过一个人,但那是不可能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江成峻“哦”的一声,继续他们的漫步。
突然,苏佩玲也问他:“你呢?以前也谈过恋爱吗?”江成峻有的疑问,她苏佩玲也有。
江成峻的心悸动了一下,叫他怎么讲出口呢?
他顿了顿,决定敷衍着她:“同你一样,在大学时候谈过。”
佩玲也“哦”的一声,就不再追问下去了,继续走着。她没有想到,两个同在大学时代恋爱过的人,俱是沉寂了多年之后,属于他们的春天才来到,而且让他们碰到一块了。若说无缘,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江成峻突然放慢脚步,认真地问了苏佩玲一个问题:“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佩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震住了,一时无语以答,只是羞涩地别过头去。这个问题,她好像得思考一下。
江成峻定定地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良久,她才缓缓地回过头来,也是定定地望住江成峻俊美的脸庞,用充满期待的口吻,道出了她心中对爱情婚姻的希冀:“我只想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觅得一份完整的爱,执子之手,偕老百年……”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就像袁咏华唱的那样‘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言罢,她再看了江成峻一眼。江成峻有些动容,承诺式地点点头:“好,这些我都给你!”
第十八章 回家的欲/望
远离了繁华地带,城市的夜,突然变得好安静。霓虹灯光骤然黯然失色。取而代之,是一片墨蓝深邃的天空繁星点点。
江成峻的车驶进了一个较平民化的小区里。在楼下,他停稳了车子,出了车门,再绕过来为苏佩玲打开车门,让她出来。
佩玲将还披在身上的西装拿下来,还给江成峻,温柔地说:“多谢你送我回来!夜深了,就不请你上去坐坐了。”
她直截了当的下辞客令,江城峻感到有点意外,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他们今天才算是正式交往,她苏佩玲并非轻随之人,怎么可能就带他回家见亲人呢?他也不勉强她,只是安慰道:“没关系!——进去吧!”
“那……小心开车!再见。”佩玲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转身迈开了步子。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再回头看一眼倚车而站的江成峻,恍恍惚惚地举手朝他挥一挥,江成峻也抬手朝她挥一挥。
“这扇门,我是进定了!”江成峻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在心中默念着,旋即打了个响掌,然后自信满满地钻入驾驶座,掉头引擎而去。
苏佩玲关上门后,便背贴大门站着,借此抚平一下思绪。过了一会儿,她再将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了半边脸,见到江成峻已走,独自回味这骤然人去楼空的怅寥感。
江成峻离去的引擎声,取而代之为鸣虫唧唧的声音。小街幽暗,骤然诡异冷清起来。佩玲不舍地关上了大门。
她这才悻悻然地上楼。刚步上几个台阶,苏妈妈的黑影突然出现,声音也在此刻响起:“我的女儿回来啦!玩得还开心吧?”
佩玲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苏妈妈已经下楼,着着实实地被吓了一大跳,险些滚下去。她急忙抓住楼梯扶手,苏妈妈也在此时扶住了她。
“哎呀,妈妈,你想吓死我吗?”佩玲嗔怪道。
“我的女儿半夜未归,难道我们不担心吗?”
走上二楼,客厅焕然一亮。原来爸爸也还没睡,他叼着烟斗,倚在沙发中等着她回来。
“爸爸!”佩玲一手放下手提包,一手去脱鞋。
“回来啦!”苏父坐直了身子,取下了烟斗,“肚子饿不饿?”
“刚才去吃了夜宵才回来的。”
苏妈妈为女儿倒了杯水,挨着她坐下来。未等佩玲喝一口水,她已关切地问:“怎么样?——这次对上眼了吧?”
打从那次在医院见到江成峻,她就在想,江成峻如果能成为她的女婿,该有多好啊。无意间与李医生聊到了女儿,他许诺要帮佩玲物识一个好人家,没想到才过几天,他就兑现许诺了。她是打从心眼里感到高兴啊!如果能将佩玲在三十岁之前嫁出去,那将是他们最大的心愿。如今,就要看他们两个相处得合不合拍了。
“妈,爸,我总是觉得,人家条件太好了,恐怕……”
“恐怕什么?难道他没看你上眼?”苏妈妈关切地问。
“那倒不是……他还问我可不可以,同他交往下去呢!”佩玲说着,喜悦中夹杂着惘然。
苏妈妈这才放下心来:“那你还顾虑些什么呀?答应他就是呗!那么好的姻缘,别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苏父瞪了妻子一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苏妈妈一听急了:“难道你不担心女儿,嫁不出去吗?
苏父看着苏妈妈直摇头,鄙视她的短见浅论。一脸不可理喻地对她说:“切!我的女儿长得怎么样?用得着我担心吗?”他不再理会妻子,而是招呼了佩玲坐到他身边来:“女儿啊,你坐过来,爸爸有话同你讲。”
“爸……”佩玲坐到苏父身边来。
“这个嘛……就是,你年龄已经不小了,虽然我们都很担心,但我们更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把握你的终身大事!”
“爸,我知道!”
“凡事不要太伧促。能拖到现在,就不能先预留一点时间,好好地认清了解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苏妈妈直逼着丈夫,“对方是江城集团总裁,江氏家族的大公子,英俊潇洒,多情多金,还用得着怀疑吗?”苏妈妈越说越激动。
苏父只一个劲儿地摇头,并示意佩玲:“你看看你/妈,贪着对方什么来着?”
“妈,爸爸说得对,你说的这些都是身外物!”佩玲坐回妈妈身边去,“再说……我要的,是一个人的人品和真心!这不是你以前,教过我的吗?”
“听到没?这就是我们的女儿,有思智,慧眼灵心!哪像她妈妈,一下子就被冲昏了头脑!”苏父夸着女儿,不忘损妻子一句。
苏妈妈白了他一眼:“就你会长篇大论!”但她还是语重心长地对佩玲说:“是,这些很重要!但谁说江成峻身上没有呢?”
“就算有,也要让咱们女儿自己去发掘!就是金子,也要等它自己发光。往往太心急了,就会失去精确的判断力。”苏父还是忍不住教训苏妈妈几句,说完再转向女儿,“女儿,你说是吗?”
“爸爸说得对。你们别吵了,我自己会掂量的!”
“看来我的女儿长大了,那我就放心了!”
“妈妈就怕你越剩越找不到好人家!”
“妈妈,你就稍安勿躁吧!……我去洗澡啦,你们千万别再吵了!”佩玲起身离开。她的父母就是这样,大事小情,总爱来个争吵,但吵一下就过去了,不伤元气的。她也就没多去理会。今晚,她的心思好像一点都听不下爸妈的吵。她好想静一静,来回味今晚和江成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佩玲走上楼去,苏父还忍不住瞪了苏妈妈一眼:“哪有像你这样做母亲的?”
佩玲的卧室,是清一色的淡紫色,在柔和的灯光下,整一色的浪漫温馨。
佩玲拧着湿发走进卧室中。
她吹着头发,脸上挂着微笑,好像在想些什么。吹得差不多时,突然手机信息响了起来。她放下吹筒,走过去从包里面拿出手机,一看吓了一大跳,好个罗珊珊,一下子发了十条信息!从上往下看下去,时间延续到下午六点多,打从他们出了咖啡厅就开始发了。想到自己沉浸于与江成峻相处之中,竟忽略了躺在包包里面的手机五六个钟头,甚至沉醉得连手机铃响都没有注意到,脸唰地一下子红起来。
她不自觉地耸耸肩,一副惊悚的样子,好像明日罗珊珊就会扒了她的皮似的。
佩玲坐在床头愣了一会儿,终于熄灭了灯睡去。
江成峻离开了佩玲居住的小区,在周遭兜了几圈之后,车子才无意识地开往去江城大厦的方向。毕竟,这是他十年养成的惯性。
但今晚开着开着,他却调转了车头,朝别墅的家开去。也不知为什么,此刻突然有了回家的欲/望。
第十九章 江懂事长的僻好
驶着一路月光,江成峻在别墅前面的台阶下刹住了车。他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手握着方向盘,踌躇了一会儿。
他看到家里一片暗淡,先是一怔,然后才想起父亲明天才出院,此刻母亲也正在医院中照顾他,家中便一个人都没有了。
父亲这一住院,就是一个多星期,望着廊前昏黄的灯光,他心中升起一股凄凉。他还真感到自责,怎么就将父亲气倒了呢?
开了车门下车,江成峻正准备走进屋里,走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稍微吓到了他。
“少爷,你回来啦!”来人正是老管家阿赵。他本来已经睡下了,但听到了动静,就马上起来看个究竟。沈月卿守着江步风在医院中,就只剩下阿赵在看守别墅了。
见是江成峻回来,他语气中难掩惊喜,在月光下的脸,更乐成一朵菊花。十年来,这个少爷,难得回来一趟,别说老爷太太,就是他这个仆人,也会欢喜得谢天谢地的。只可惜,老爷还在医院,太太也正陪着他,要不然,今晚一家就团聚了!
“赵叔!”江成峻口气淡淡地,同他打了一声招呼,阿赵却毕恭毕敬地招呼着他。还问江成峻要不要吃夜宵,要的话,他就立马去给他做。
江成峻回绝了他,并嘱咐他早点去睡,自己却在客厅中的沙发坐下来,并不开灯。
“少爷,我帮你开灯吧。”
“不用了,我就这么坐一会儿。”江成峻阻止他。
“那我先去睡了,少爷你有事再叫我!”阿赵这才磨磨蹭蹭地离开了。末了,他又回过头来交代了一句:“少爷的卧室,我每天都收拾着,那些床单都是新洗晒不久的,现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