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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自觉地就会陷入愁思之中。罗珊珊越觉得这几日她必然经历了一些什么不太合心意的事情,平时大大咧咧的她,此刻竟然也心细起来,意在疏导苏佩玲:“他回来了,不就正常了吗?难道还有什么事?”
对于罗珊珊,一个可以为伴娘的闺蜜,她便觉得没什么可以隐瞒的,索性告诉了她:“归宁时,我一个人去,备受诽议,我爸妈还为了此事吵得很凶!他昨晚才回来,但我感觉他变了!”
“变了?怎么个变法???”
“对他父母的态度,尤为明显,像仇人似的!”
“怎么会这样呢?”罗珊珊也沉思起来,“——告别是婚礼上那个诡异的举动,这些天来你都没有弄明白,是为什么吗?”
佩玲摇摇头,这个问题每天都盘踞在她的心里,面对江家的人,她却无从问起。
“就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怎么能够解决问题呢?”罗珊珊数落她。
正说着,所里突然热闹起来,中断了他们的谈话。
汪所长领着一个年轻人,走进事务所里来。他拍拍响掌,示意大家停下手头的工作,都聚到大厅中来。
“今天,我们所里加盟了一位新成员,大家都过来彼此认识认识吧!”
听到汪所长的召集,大家争先恐后地来到大厅。
苏佩玲惊觉,汪所长领进来的年轻人,眉宇之间与汪所长有好几分神似,该不会就是之前他跟自己提起过的那个读研的儿子吧?他那么快就毕业啦?而且还要到所里来就职?苏佩玲想起结婚之前,汪所长跟她谈起他的儿子的话,内心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些猜测。
汪所长介绍道:“这位是汪晓辉先生,法律系研究生毕业,以后就是我们的同事了!”
“汪小菲?大S的老公?”不知是看他一脸憨厚,想捉弄一下这位新加盟的同事,还是怎么啦,有人竟故意搞出这么乌龙的一问,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也是汪所长平时对这群人太放任了些,因此在他面前,他们玩笑照开不误。
汪晓辉被大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道:“不是,大家别误会!虽是同姓氏,但我的名字是,破晓的晓,辉煌的辉!”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们事务所里,从此耀眼了呢,多了个豪门媳妇,如今又来个豪门帅哥……”玩笑开到这里,多少有些含沙射影,大家齐刷刷地望向苏佩玲。
汪晓辉顺着众人的目光,也看向苏佩玲,心里一动,这个女子与其他人不一样,尤其从气质上胜出了别人很多。
他突然想起,父亲曾经跟他提过,所里有一位特别出色的女孩子,父亲对她赞赏有加,还戏言说将她纳为儿媳妇的考虑人选,想必就应该是眼前这位女子了。汪晓辉看她,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却无意间捕捉到她眉宇间的一丝淡愁。
“小刘,你的刀子嘴要收一收,说话饶着人点儿!”汪所长出言警告刘锦英,但语气完全没有一点严肃和责备感。虽然贵为一所之长,平时也与他们打成了一片,一点也严肃不起来。
接着他又卖关子道:“这个嘛,我若不说,日子长了大家也自然会明白的!——我,和汪晓辉是父子……”
能看出来的,在意料之中。看不出来的,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难怪,我总觉得两人长得太像了!”
“哇,父子同朝为官呀!”
……
听着他们的讨论,汪晓辉感到直皱眉,父亲平日里就这样惯着他们吗?在他看来,所里的风气有必要肃清一下了。他无意间看了一眼苏佩玲,她是那么的淡定沉稳,与世无争,比空谷的幽兰还幽雅。
这时,汪所长走近苏佩玲,说:“小苏呀,晓辉虽然是研究生毕业,但毕竟是初入行,没经验,以后要帮我多带带他啊!”
佩玲感到受宠若惊,不踏实地看了一眼汪所长,又看了一眼汪晓辉,言语极尽谦虚:“所长,你太抬举我了吧?汪先生,学历高,必定有过人之处,加盟咱们事务所,必能将天正发扬光大!——我呢,也只有仰其项背的份儿!”
“苏律师,你过奖了!有经验才是最王道的,以后请多多赐教!”汪晓辉甚至有一种想同苏佩玲搭讪的热衷。
第41章 回家?不回家?
黄昏。
张德来到总经理办公室,看到江成峻还埋头在电脑前工作。都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他还这么有干劲,显然是想把结婚那段时间里,落下的工作,一口气做完。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少爷,少奶奶那边,你是不是应该去接她下班?毕竟……今天是她婚后的第一天上班!”
江成峻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张德看得出他在犹豫,内心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挣扎。事隔十年了,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江成峻心中的伤口会慢慢愈合。特别是苏佩玲的出现,使江家在最近这一阵子有了几缕生气,但人算不如天算,婚宴上出的那个乱子,怕又会将江家打回原样了!
江成峻内心的确在挣扎着,苏佩玲是他娶进门的,但现在要他像之前那样对她深情款款,他真的再也做不到了。一方面,乔媛媛在他心里复苏了;另一方面,他现在对父母充斥着的是满满的恨。苏佩玲这个媳妇是他们最满意的,他偏要跟他们对着干,冷落她,以此来快意报复他们!苏佩玲本无错,江成峻也并不排斥她,只是谁让她成了父母心中最满意的媳妇呢?苏佩玲无疑成了他报复父母的牺牲品,江成峻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愧对于她的!
“我手头还有些事情没忙完,你帮我去接她一下吧!”江成峻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接她。这在张德的意料之中,苏佩玲这一趟,还是得他亲自出马去接她。但他还是想劝江成峻几句:“苏佩玲是个好姑娘,少爷你可别辜负了她!”
江成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过段时间吧!”
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好好地对待她。与其日后再让她伤心,不如从一开始,便不要给她任何希望。
张德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不忘对江成峻叮嘱:“下班早点回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要多考虑一下少奶奶的感受!”他突然觉得苏佩玲太委屈了,无端卷入了江家这场陈年的父子宿怨中。
江成峻没有再回应他,这个问题,等晚一点再看看吧。
苏佩玲站在事务所二楼的阳台上,凭栏远眺天空绚烂的晚霞,心中对下班回家,头一次感到了两难。以往,五点半下班,她就会急匆匆地赶回家去和父母共进晚餐。什么事情都比不上陪父母吃饭来得重要。如今,她已嫁作江家媳妇,苏家已经变成了娘家,再也不能随意的回去了。想到父母以后是两个人空寂寂的生活,孤零零的吃饭,她的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如今,她必须回的是江家,一个她刚熟悉不久,却从此以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江成峻会来接她下班吗?她在心中问自己!别的同事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跟自己赌一把,赌江成峻会不会来接她。
也许是乍来初到,汪晓辉想要利用下班后的这段时间,来熟悉一下事务所里的环境,因此他也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到所里各处转转。
他不约而同地也来到了二楼阳台,一抬眼便看见苏佩玲倚栏伫立,凝视着天边的云彩。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心思都在这个女子身上。明知道,她已嫁作他人妇。
“苏律师!”汪晓辉走向她。
佩玲转过身子,笑着对他说:“汪律师,你怎么还没回去呢?”
“天色还早,刚来这里,我想熟悉一下环境。”汪晓辉如实地说,接着又将话题转向了苏佩玲:“你呢,怎么还不回去?”
佩玲笑笑,没有回答。
汪晓辉揣度着说:“在等人来接?”
苏佩玲点点头。只是江成峻真的会来接她吗?她心里也不敢确定。
汪晓辉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只要苏佩玲肯开口的话,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做她的代步。
话题进行到了这里,有点僵局。刚好这个时候,苏佩玲的手机响了。她一阵惊喜,接了起来,但在听到是张德的声音时,心中有一丝丝的失落。
“喂,德叔!”佩玲仍沿袭着婚前对张德的称呼,“你已经到楼下了吗?”佩玲一手捂着手机,一手按着栏杆,侧头往楼下望,张德的车子就停在了台阶下了,“那你稍等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佩玲挂了电话,对汪晓辉说:“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吧!”
汪晓辉作势道别,目送她离去,心里顿时空荡荡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突然惊觉起来?难道仅仅因为,父亲曾经提过,她是父亲为自己物识的女朋友对象吗?
佩玲上了张德的车,张德告诉她:“少爷还在加班,晚点才能回去。前阵子落下的事情太多了,他必须补上来。”张德尽量找合理一点的理由,来向苏佩玲解释,江成峻没有去接她的原因。
苏佩玲“哦”的一声,便沉默不语。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问张德,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再说,张德会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吗?佩玲心里,既添堵,又呼之欲出。
张德不约而同地也在想这个问题,自从苏佩玲进了江家的门,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问题,她肯定有一大堆的疑问,想找个人来问清楚,或许她就会问他,要是她真的问了,他将要如何把这一切告诉她呢?
红日悄悄地沉落西山。江家别墅的饭桌上,摆上了几样精致的菜肴,围着桌子坐着的三个人,却没有人想动筷子。江家父母并列而坐,佩玲旁边的椅子还空着,那便是留给江成峻的,此刻他仍没有回家。
佩玲坐得有些局促,便想找些事情来缓解自己的不自在。她开口道:“爸,妈,要不我打个电话推推他——”
“千万别打!由着他吧!”沈月卿制止佩玲,“我们再等一会儿,可能就回来了!”自从有了苏佩玲,江成峻在家吃饭,也还吃不到十来顿,她是多么珍惜与儿子共进晚餐的机会!
江步风索性看起了报纸。
江成峻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听从张德的建议,将车开回了别墅。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给苏佩玲一个面子。
第42章 乔媛媛是谁
江成峻来到饭厅,看到众人都守着饭菜没吃,分明就是在等着他。本来他应该很感动才是,但一见到父亲江步风那张臭脸,他也会一味的迁怒母亲,对他们两个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他只是勉强的望望苏佩玲,算是打招呼,然后便端起饭碗,自个儿先吃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
因为他这样,其他人反而没有了胃口,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他也懒得理大家,自己胡乱的把桌上那碗事先剩好的饭吃完,也没夹几筷子菜,就丢下碗筷离开了饭厅,回到自己的房里去。整个儿过程不到五分钟。
从江成峻进来到吃完走出去,江步风的报纸仍一直盖在脸上,保持着同一个坐姿,谁也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最按捺不住的便是沈月卿这个做母亲的了,此刻脸上已写满了愁绪。夹在儿子与丈夫的冷战中已经十年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改善的曙光,怎么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这个儿子,婚礼上一逃,闹得满家风雨,回来之后却又变回原来的性情,她越来越觉得儿子离他们越去越远了。难道十年前,他们真的做错了吗?这个家的温情,完全随着那个女孩的去逝也逝去了!如今,沈月卿还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她还必须兼顾苏佩玲的感受,这个姑娘来到他们家,遇上这种事情也不好受。
如果初见他父母那会儿,江成峻对父母的态度冷淡,只是个偶然的话,而昨晚上回来时,他对父亲横眉冷眼也是喝醉的原因,那么这一次,苏佩玲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他与父母之间的关系,的确存在着令人费解的问题!在看清了这个家的一些内幕后,苏佩玲感到很不安,对于自己的婚姻人生,突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沈月卿逮着佩玲微微变了脸色,着急地招呼她:“孩子,菜都凉了,赶快吃吧!”自己率先拿起了碗筷。此刻她内心是有点迁怒丈夫的,故此才只招呼了儿媳妇。
佩玲望了一眼仍然不动声息的公公,提醒他:“爸,快吃饭了!”
接收到苏佩玲的话,江步风这才把报纸拿下脸来。刚拿起筷子,心里一个赌气,愤愤地又放回桌子上,“哼”的一声离开了饭厅。
他的举动既惊动了妻子,又激怒了她:“都不好好吃是吧?那我们自己吃好了!——佩玲,别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
佩玲端起碗,味同嚼蜡。
江成峻洗了个澡后,仰躺在床上,一脸的漠然。既然看到他们,就会催生愤怒的情绪,他干吗还要回家呢?家,对于他来说,并非温情的港湾。因为娶了苏佩玲,所以才回来面对在他看来无异于仇人的父母。他突然感觉到,这场婚,他结得太草率了!
听到浴室开门的动静,江成峻翻了个身,假装睡去。他不想出现与苏佩玲相对无语的尴尬局面,睡觉就是最好的逃避方式。
佩玲用毛巾拧着湿发走进卧室,发现江成峻已经睡了,她愣了一下,心想他真有那么快就睡过去吗?还是因为不想和她面对呢?为什么婚前好端端的一个人,婚后却变成这个样子呢?
卧室这个地方,两个人的世界如此温馨!这等良辰美景,却因为某一些无形东西的作祟,生生地耽搁了。佩玲满腔的柔情蜜意,凋零在江成峻熟睡的脸上,她一声喟叹,只好熄灯……
又是一个各怀心思的夜。
梦里,是一场风狂雨猛。外面闪电如白昼,雷声大作,狂风把所有的窗户都掀开了,豆大的雨点打了进来。
江成峻被惊醒,从床上爬起来,走过去关窗。哪知一个霹雳就着他伸手的地方炸落下来,他吓得将手缩回来,窗户关不了。
突然,乔媛媛的身影出现在雷电风雨里,长发飘扬,白裙飘逸,冲着窗户正中央朝江成峻走来……
“峻哥哥,你为什么和别人结婚了?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
“媛媛!媛媛!你傻呀?干吗走在风雨里?还不快进来避一避!”江成峻紧张地喊着,将手伸出窗外要去拉她,却怎么也够不着。
“我就是很傻,才相信了你的誓言……”
“不,媛媛,我没有忘记我们的誓言!你快进来,我什么都依了你!”江成峻拼命地往窗外伸手,企图拉住乔媛媛。
“这个门,我进得了吗?我要是进得了,十年前就进去了!何至于惨死……”说到“死”字,乔媛媛的身体迅速地往后退去,是那种不由自主的、无由控制的,“峻哥哥,拉住我,拉住我……”她条件反射地挥舞着双手,背后像是有个漩涡一样,一下子便将她给吞噬了。
江成峻歇斯底里地吼着:“媛媛,你回来!乔媛媛,你给我回来……”
江成峻又是满头大汗地吼醒过来,与上一次惊醒无异。
佩玲也醒过来了,这回她听得很真切,他梦里在呼着一个叫做“乔媛媛”的名字。原来,这段日子以来他的反常状态,都是有原因的。从那名字来看,此人应该是个女的。原来,在丈夫心的最深处,还藏有一个叫做“乔媛媛”的女子!她是谁呢?苏佩玲警觉起来,此人现在在何方,是怎么存在于他的心里的?难道是他大学时期的初恋吗?既然他对初恋念念不忘,为何还要跟她结婚呢?她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在苏佩玲的一番思想过程中,江成峻也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了。他扭头看着同样坐起来了一脸错愕的苏佩玲,有些怪自己的不争气,怎么两次都这样吼醒过来,佩玲肯定将他的梦话听得一清二楚了。接下来,她肯定会盘问他的,江成峻有了心理准备。
在想通了一些问题之后,苏佩玲心底也少了一份温柔,再也没有像江成峻第一次从梦境中惊醒过来那时,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她心里甚至有一份气恼,为什么江成峻要这样玩弄她?她脸上写了一万个为什么,定定地看着他:“乔媛媛,是谁???”
江成峻沉默着不回答。他不想对她解释,也无从解释。
佩玲投降了,委屈的泪水顺着双颊流下来。她又将注定,要过上一个漫漫的不眠夜……
第43章 回忆的归路
一轮下弦月,高悬于墨蓝色的夜空中,将一片清辉洒落在江家别墅上,像凝着一层薄霜,使原本就冷清的江家,更显萧条。
这个家从十年前,就如同这清冷的月色一样,毫无生气可言。江氏集团的财力,在整个江城首屈一指,江家一直跃居于豪门之列,但人气却不旺,再兼之江成峻这个唯一的年轻人,只把家偶尔当作旅馆,与父母又一直处于冷战之中,故而变得更加冷寂。
沈月卿一直是这个家中孤独的身影,早已淡忘,欢乐与热闹是何种滋味。一概的家务事,有管家阿赵和保姆阿娇打理着,她就像一个游魂,穿行于空荡荡的别墅之中。只是偶尔在晚餐时间,亲自下厨做几个丈夫爱吃的小菜,等他下班之后回来共进晚餐。至于儿子江成峻,她早已不敢奢望了。十年来,他将这个家视若不存在,更甭提会留下来陪他们吃饭了。这也难怪,父子见面如仇人,怎么咽得下饭呢?
苏佩玲的出现,也只给江家带来了短暂的温暖,江成峻总共带给母亲的快乐时光还不到一月,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想到这些,她就碾转难眠,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她的大动静吵醒了丈夫,江步风侧身看了一眼妻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干什么呢?”
“这个家都这样了,我能睡得安稳吗?”沈月卿不无担忧地回答丈夫。
“那你忧虑有什么用呢?他就能收掉那副臭性子,回到我们身边来吗?”这么多年了,江步风早已看破,除了那个遇事时的暴躁脾气,平时他倒是很看得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