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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我,社长的话像是被我用刀砍了一刀,说出的一半停在空中挣扎,还未说出的一半迷茫地看着我。我见大错已铸成,势难追回,忙说:社长说的太好了。然后原位坐下。场上一片哄笑。
坐在我们旁边的一个女孩立刻奉献出了她的无私关爱: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能体会到她的高尚精神,以为她是在变相着骂我精神有问题。回敬了她一个白眼。
可惜白眼的力度不够,让她误以为我在抛媚眼,送完温暖马上送关怀:要不要我跟社长去说声?
我为刚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而深感愧疚,早该想到女子之腹比君子之腹更宽大,她们的腹中宽大得能装下另一个生命。于是马上挤出点笑容,对她说:没事,不用麻烦。不幸笑容挤得过于僵硬,让她以为我哭笑不得,热情顿时像放火烧粮仓,一处还未烧尽立刻想要点燃另一处:你……有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是高二的,也是这个社团的社长助理。
看来她深知在社长助理前加上高二的重要性,就因为加了这两个字,我们都会立刻从嫉妒变成尊敬。这就好比听说同龄人成就比你大心里自然不舒服,而对方年龄比你大就另当别论,你会心存幻想,幻想等到和他一样大年纪的时候成就和他一样甚至超过他。
我尝试性地问:那个……好像……社长……副社长没来齐吧?说完后自己都觉得脸红,既然做了*,*服就像吃饭是很正常的,扭扭捏捏地脱了一半不肯脱岂不是做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吗。
她的一个拖长音的“哦”拖得我以为她发现我进社团的动机不纯。低了个头,不敢再去看她。转念一想,如果她发现了那我就得掩饰过去,把眼角的余光继续停留在她脸上,想要读出她的想法。
她环顾了一下左右,用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小米没来……就小米一个……
我掩饰住自己的激动,问她:小米?就是那个……什么副社长对吧?
是啊,她可能快要退了吧,她成绩很厉害,上次听她说要退出一心读书了。
我大失所望,长叹一声:时不待我。一个没把持住,又站了起来,社长好像经过第一次突变已经预料到我有掐他说话的冲动,这次轻踩刹车就把车完好无损地停了下来,微笑地看着我: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你举手说就可以,我能看到的。
我看到所有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还没从第一次大窘中恢复又陷入更大的窘迫,已经犯了兵家大忌;如果我再重复上次同样的话就在无形之中成全了重蹈覆辙,而早有人说过——重蹈覆辙的勇气不是谁都能有的。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没什么,去趟厕所。
说完后替自己的脸感到害羞,要牺牲膀胱来替它*。
社长充分体现了领导对下属的关怀,连上厕所都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同学,早去早回啊。
他没料到我这一走就是关云长千里走单骑。
<;做我女朋友吧>;
晚上回到家打开电脑,看到云的一句留言:今天一个男的要我坐他旁边。
我回过去:那你坐他旁边了吗?
过了会儿,云的头像闪起来,我点开看到云的回答笑出了声,立刻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起了笑容,可是憋笑和在公众场合憋着屁不能放出来一样痛苦,我的表情顿时变得像封神演义中白鹤童子牵给姜尚的四不象一样四不像。
云说:我跟他说了三个字——去死吧。
我继续回过去:那他的反应呢?
云:我没去看他的脸,能有什么反应呢?我又不怕他,一直到放学他再也没跟我说过话了。
雨:人家是委婉地在表达他对你的喜欢,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云;我又不是圣人,我可照顾不了那么多人的感受。小哥哥你的人一定很好吧?
其实我心里早已经开了花,这次开的还不是一般的小花,连印尼苏门答腊热带雨林里的号称世界上最大的大王花都要自惭形秽。但是到了嘴上说出来就变成了:你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人就好?说不定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呢?
看来人的嘴不总是能表达人的心思的,难怪有笨嘴笨舌的说法了。
云:小哥哥真的是坏人吗?真的是坏人就能做我男朋友啦。
雨:原来能做你男朋友的首要条件是先成为坏人,看来你应该生在*年代嫁给四人帮里的那个谁谁谁。
云:好嘞,我这就回去啦。
雨:你真的要回那年代去啊,那你帮我带句话给毛主席吧,就说我要他的签名,拿回来后我要拿出去拍卖,对了,你让他老人家盖个章,免得拿出去拍卖让人怀疑是假的。
云:谁说我要回那年代了?我是说我要回家了。还要签名,找周公签去。走了我。
雨:那不送了。
云:你想送还送不到呢。
我突然冒出一句,你有男朋友了吗?
话说出口后,我开始惊讶于自己的大胆,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雄性荷尔蒙激素分泌特别旺盛。在对着电脑屏幕的时候这种问题似乎更容易说出口,没有面对面被拒绝后的尴尬。
云告诉我说她没有男朋友。
做我女朋友吧。让我关心你。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网络上的男女朋友甚至互称老公老婆的已经到了可以用“滥”字来形容。何况我们分开在两地,我根本不知道思念可以把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或许爱情的开始是冲动和激情,所以这一切都可以推翻不说,最简单的问题——即使我们可以说自己是靠近彼此灵魂的,但我们都还辨认不出彼此的面容。
从网络跨入现实又有多远的距离?
当云答应了以后,我在电脑前兴奋了好一阵子。我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拥有她了。
我一下子感觉自己长大了,只那么一瞬就好像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古时候的男子立业也是从成家开始的吧,我这样就也算是有自己的家了。尽管还没有一幢属于我们的实体房。
把你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吧,我想今天晚上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的夫人。我的脸皮好像二战后的日本的脸皮,顿时见长。
当天晚上,我就给云打电话。听到云沙哑的嗓音,我就紧张的脸红起来,张口都说不出话来,说的话也上句不接下句,尽管知道她看不到我。还是手足无措地如同回到婴儿状态。到是她,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样。
最后,我问了声好,红着脸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觉得自己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心有不甘,于是又拿起电话再次拨通,听到云的声音刚才准备的所有的话就像政府给老百姓的承诺跑的无影无踪想捕都捕不牢。最后还是在急促的心跳中问候晚安。
笨拙的语言,是因为羞涩。
我告诉自己这个陌生的声音就是云,就是我喜欢的人,我要记住它。
慢慢地,每天下午放学回到家打开电脑等云的出现已经成为我的习惯。老师拼命的要我们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一直都觉得习惯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以为自己领会到了那神韵,再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看得我们心里直发毛。现在才发现其实习惯也就那么回事,你不去找它它也会找上门。
我感觉到云是一个缺乏温暖的女孩,她的话语间总是透露着一丝来自心底的对人和这个世界绝望的凉意,似乎有着无尽的疼痛。我尽量用我的心去感受,去体味她的一切。
而云并不按时出现,有时候很早,有时候要到第二天晚上我才能看到她在凌晨时的留言。
那是怀着隐隐的疼痛的期待。不知道那种疼痛从何而来,隐藏在心底静静地糜烂,等到发现它存在,已经做了它的俘虏。
第四章 意外(二)
<;第三个电话>;
三月,一个还能让人感觉寒冷的月份,告诉我们冬天并未走远。我知道冬天总要离开,但是对我的爱情,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结局,不管是我想要的或是我所不想要的。
云跟我说她这个星期六会去借一个她朋友的小灵通,她想给我打电话。然后她报给我她朋友的电话号码。
我说,这个星期六我早上还要上课,等下午放学了回家打给你吧。
我一直在大脑里想着,我该对她说些什么,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地紧张地说不出话吗?爸妈会在家吗?如果他们都在,我怎么打电话呢?一个个的问题困扰着我,心里担心却憧憬着。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作案前兴奋和担心两种情绪纠缠着。
现在终于体会到小学语文老师要我们写作文打草稿的良苦用心了。
在云的面前我就像个新手,好比爸爸第一次教我骑自行车时我的心态,依赖着爸爸在车后座拉着的大手。那只手就抓着我的世界。
星期五的晚上,爸告诉我们明天下午单位要出一个柜的货,临时加班了。我怀着兴奋的心情上网想告诉云。作为儿子,父亲周末要加班劳累还那么开心是不是很不孝?我想到了一个词——小人得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生我养我的父亲。如果在历史上记录一笔,未来的小学生的课本上很可能把我的事例作为古时候董永卖身葬父故事的引言。
上网没有看到云的身影,所以上网也变得无味起来。这个跟你要出去吃饭最后吃到的只有面所以怎么吃怎么不对味是一个道理。开着电脑,坐在书桌前却怎么也看不进书,时不时还要跑到电脑前面看看她的头像有没有亮起来。是不是恋爱时的人都是这样的?还是因为我太害怕失去?
可是在时间面前我们都束手无策,又或者可以认为是因为明知得不到所以才会更害怕事实清醒摆在眼前那一刻。最残酷的不是梦醒那一刻的心痛而是在那一刻连梦都失去了。
到了星期六下午,我回到家后原先计划中的踩点和计算时间都没能实行,因为爸妈都不在家。于是直接进入到政党内部矛盾后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迫不及待地拨通云给我的电话号码。从电话声响起的刹那,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我能听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
电话接通后我听到很嘈杂的声音,心里开始不开心,既然约好了通电话,为什么她要在那么吵的地方。
云说,这里太吵了,我到外面去和你说话,你等我一会。
我说,好的,我等你。
还好这个等待不像政府的批复,过了一会儿,再听到云的声音,已经很清晰。云说,我现在在一个露天的天台上,这里除了我没别人了,我现在坐下来了。
我说,你都好吗?
云说,能有什么好不好的,每天都是这么过日子呗。
雨:你每天都这样混,你父母给你钱吗?
云:他们不给我一分钱的啊,我靠自己养活自己。
雨:那你的钱从哪儿来的?你又不工作。
云:小哥哥,不要问那么多好不?你能和我通电话就说明我没进铁笼子啊,对不?
雨:你一直都是这样,没有目标地过日子吗?有想过有一天我们都会长大,身上会担起责任,我们不能总是逃避的。
云:我会很早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活着也是痛苦。
我沉默了一会,我感到了她话里的悲凉。我只能试探着着说:或许到了那个年纪你发现生活还是可以继续下去,而你也会失去死去的勇气。或许你只是暂时失去了可以依赖的东西。
云:好沉重的话题。不要说这些了,好吗?我不考虑以后,因为我是没有未来的。说说你的感情吧,好吗?
雨:我爱你。从来没有过的爱,我对自己的感情坦诚。
云:你以前没有受过伤吗?我也爱你,但是我却伤痕累累,我已经不相信爱情。
雨:我希望我的爱能温暖你,我会一直关心你。
云:他们都说我小,我也知道我小,所以很容易被骗,以前的那些男孩子说爱我,但是,爱情在他们心里永远是次要的,对他们来说和兄弟一起打电动,打架才是重要的。有个男孩子,一直说爱我,可是,他在和我*之后就穿上裤子走了。你说,爱情还能够让我相信吗?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相信。
我听着,她说完后我沉默着。我不知道那么疼痛的过去在她嘴里说出来为什么是如此的平静,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我宁可自己不知道她的这些过往,又或者知道了,我仅仅是她的朋友,只是听着她诉说而已。爱一个人是自私的,怎么可能做到对她的这些曾经无动于衷?
我说:你不相信我的爱吗?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云:你别想那么多,好吗?我们毕竟连面都没见过。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雨:好,我不多想。只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了。你这样我很心疼。
云说:这样是哪样呢?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跟她说和身边的男人保持距离吗?还是跟她说不要随便和男人发生性关系,亦或是让她不要再混下去了?过去不是身上沾上了泥土用力搓一下就能够洗掉的。这个道理谁都懂。
云接着说: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保护自己,我才没那么傻。
我说:那就好,你的爸妈呢?他们现在对你好吗?
云说:我妈还是每天打扮自己出去,她根本不管我和爸,只管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爸管我,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这样的我。
我满是无奈,感觉说出去的话像是被投进了万丈深渊,明知道深不见底,可还傻傻的站在边上等着回声响起一下。
我说,你在学校生活得怎么样?
云说,学校根本不适合我,我一点书都看不进。坐在那里也只能睡觉。学校留给我的只有回忆。你呢,会好好读书吗?会把高中念完吗?
我说,我会的,尽管现在和父母有那么多的不和,他们骂我,说一些难听的话,我知道他们都是恨铁不成钢。我会把书念完,要不,我什么都不会,以后怎么养活自己呢?只是,目前我都没办法让自己静下来好好读书,心里很乱。
云说,呃,你要好好读,我会祝福你的。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个朋友的小灵通号码,下次你找我就告诉她好了。她会转告我的。
就在我拿笔想要记下来的时候,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爸出现了>;
爸爸站在我面前,他问我,你在给谁打电话?
我说:一个朋友。
他从我手里抢过话筒,我什么都没想马上切断了电话。爸伸过手想去按重拨键,我一边说着你别这样一边按了几个数字,此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打通。
爸一下子就来气了,大声地对我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单位里的人都在笑,我的脸被你丢尽了。如果不是电话串线,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谁知道你不好好读书竟然在做这些事。单位里的人都听着笑着把电话给我听,换作是你,你有什么感受。你太伤我的心了,我们辛辛苦苦地工作,为的是什么?你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替我们想想。人不能太自私,你要会站在我们做父母的角度想想。这样下去,你可以不用读书了,以前的书也都白读了。你把刚才的电话号码给我让我跟她说。
我在站在一旁无语,我一边为自己的碰上这种事感到倒霉透了,一边也觉得对不起父母,可是,爸爸,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做到把云的号码告诉你。爸爸你该清楚儿子的身上流着的一半的血液是你的,他同时继承的还有你的大男子主义,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生活的烦恼带给自己爱的女人?
我说:我做不到。
爸: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我明天去打印一张电话单就会知道这个电话号码。
我有了一点怒气:那随便你,反正我没办法给你。
我知道的是,我这样说话一定很伤爸爸的心;我不知道的是,我这样做值不值得。这种行为似乎只是一个人的本能,小时候你我都有自己喜欢的玩偶,如果有人要强抢走它,我们都会不顾一切地保护它,因为那就是我们的所有。在如此戏剧般突发的状况下,我只能尽量调整自己的思想跟上那只在小说中出现的巧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第五章 退学(一)
<;云爸出现了>;
第二天到了学校开始早自修后,我问朋友借了手机打电话到云的家里。我想告诉她昨天发生的事。但是,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我猜想是云的爸爸。
我想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孩子真有礼貌,所以开口甜蜜地叫了声:叔叔好,请问您是云的爸爸吗?我找云。
他询问我是谁,找云做什么。
我撒谎说我是云的同学,找她说点事情。
他问,你在哪读书?
我说,我在B地,叔叔把她叫过来听一下电话好吗?我不会占用您家电话很多时间的。
他又问,你是她同学你原来和她是一个学校吗?
我感到他问题的奇怪,我跟云是不是一个学校的跟她接电话有必然联系吗?难道打电话到她家还要经过地下党接头时用暗号那么复杂吗?
我回答:是的。
他说,那你就去学校找她吧。
如果他刚才的问题真的是暗语的话,看来我是回答错了。或许我该回答“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搞不好运气好还真能通过。还不行的话学韦小宝来句“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得了。
我说,叔叔,我现在在B地,我怎么去她学校找她?
那就等你回来再去学校里找她好了。
可我真的有急事,叔叔,让她接一下我说一句话就好,可以吗?
他纠缠着,不肯挂也不让我和云通话。我渐渐失去耐心,接着开始加重说话的语气,最终破口大骂。
我旁若无人的大骂引来了隔壁的班主任老师也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她盯着我看,就像发现一只猩猩从动物园跑进学校,惊奇的不是因为猩猩跑进学校,而是猩猩开口骂人了。我想她一定感到失望透了,这么没有修养的人竟然是她的学生,如果她能预见有今天我想她一定犹豫着是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