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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刚才看到的熟悉身影,曲无容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只不过是惊鸿一瞥,但她几乎能够肯定自己不会看错,沈无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去了斜对面的小面馆里用午膳,是他有事出宫正好路过此地,还是他根本就一直都在跟着自己?或者说是跟着离儿?
这么想着,曲无容忽然忆起这几日跟儿子一起出门的时候,她都感觉好像有人跟着他们,起初她还以为是曲家的人察觉到她回来了,想伺机对她不利,不过有暗七和暗九跟着,她并不担心自己和沈离两个人的人身安全,但是现在看来那个人似乎并不是曲家派来的,而很有可能是沈无岸?
他跟着自己做什么?难道是不放心她跟儿子单独见面,又或是打着什么其他的主意?该不会是生气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回来的消息,所以才想出用这种跟踪的方法来引起她的注意吧?
这么想着,曲无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别说,以她对沈无岸的了解,他还真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好啊,既然他这么无聊,放着那么多的国家大事不去处理,居然做起这种幼稚的事情来,那可就别怪她待会儿拆穿他,然后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了!
看着她嘴角勾起的笑意,沈离忍不住抖了抖小身子,拽着她的衣袖问道:“娘,您到底看见什么了呀?”怎么表情突然变得这么……恐怖呢?
曲无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他抱进怀里问道:“娘问你,要是你做错了事情,你父皇会怎么惩罚你?”
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沈离的小脸儿一下子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回道:“做错事会被父皇揍屁股。”
“那要是你父皇做错了事情呢?你想怎么惩罚他?”曲无容又问道。
沈离闻言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父皇也会做错事情吗?”
“当然!”曲无容点点头,“每个人都有做得不对的时候,你父皇肯定也不能外,你想想看,要是他做错了事情,你会怎么惩罚他呢?”
从来都是被沈无岸惩罚的小家伙,一听说还能找他父皇“报仇”,经不住诱惑地认真思考起来,不过他小脑袋里关于惩罚的概念除了打屁股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了,于是只能抓着头发说道:“那就也打他的屁股好了。”说完还又强调了一句:“要重重地打哦!”
此言一出,正低头吃饭的暗七差点儿又没能忍住笑喷,他赶紧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心想这么好的机会,太子殿下居然只能想到“打屁股”这么轻微的惩罚,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曲无容倒是没有笑,她轻轻地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儿,答应道:“好,那我们就重重地打他屁股!”
299 不速之客
曲无容本来打算吃完饭之后好好地教训沈无岸一顿,可是饭才刚刚吃到一半的时候,却又看见他带着小顺子从那间小面馆里走了出来,这次他身边还多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三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匆忙,估计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急等着他回去处理。
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曲无容心里不免有些小遗憾,本来还以为今天可以逼着他现身于自己相认的,结果却不想又出现了这样一个小插曲,现在看来也只能等到下次再拆穿他的小把戏了。
几个人用完午膳之后,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消食,然后就到了沈离该回宫的时间。虽然这些日子分别的场景并不少见,不过在分离的时候,沈离还是忍不住抱着他娘的脖子撒了会儿娇,母子两个又黏黏糊糊地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依依不舍地互相告别,各自离开。
曲无容回到自己的卜算摊,向隔壁帮自己看着摊子的大嫂道了谢之后,便准备迎接今天的客人了,谁知道客人还没有迎到,却迎来了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花氏是跟几位朝中官员夫人一起出现的,本来城西南是她们这些贵夫人们很少会踏足的地方,今天是其中一位官员夫人说自己最近几天运气不好,前一天晚上还做了十分恐怖的噩梦,怕会有什么灾难降临,《无〈错《小说 m。QulEdU。coM听说这边有位女相师卜算相命特别准,所以就想过来找她询问一下。
自从成为诰命夫人之后,花氏便跟这些夫人们也走得近了起来,平时一起喝个茶、逛个街,或者去庙里烧香拜佛,彼此之间的关系处得还算挺不错,因此在那位官员夫人说要来城西南找人卜算的时候,她连想都没想就跟着一起来了。
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位传说中卜算相命特别准的女相师,竟然会是她最不愿意在这里看到的人!
“怎么会是你?”在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之后,花氏是又惊又怒,虽然为了不在其他官员夫人面前失态,她已经尽力地掩饰自己的吃惊了,但是出口的话语里还是带上了一丝明显的颤抖。
曲无容也没有想过会这样遇见她,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的心情次慢慢平复下来,并未理会她的问话,而且径直对着坐在摊前的官员夫人询问道:“请问这位夫人想要问些什么?是卜卦还是算命?”
见她竟让你无视自己的存在,花氏心中的怒气更盛了,走上前一把拉起那位官员夫人,强忍着怒气说道:“苏夫人,你可千万不要被这个人给骗了,她哪里会什么相命啊,不过是胡诌骗钱罢了。”
听到她的话,那位苏夫人的眼神在她跟曲无容之间来回了好几次,然后才疑惑不解地问道:“难道曲夫人与这位女相师认识不成?”
“当然不认识!”花氏连忙摇摇头,还故意神情倨傲地用眼角瞟了一下面前的人,回道,“我身为堂堂的三品诰命夫人,怎么会认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呢?”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相命的?”苏夫人闻言奇怪地问道,“上次刑部侍郎家的李夫人就是找她相的,回来之后说是特别准,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找她的。”
这话倒是把花氏给问住了,其实她也不知道曲无容到底会不会给人相命,只是下意识地不想看到她,所以才极力地想阻止苏夫人,现在被她这么一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了。
心思飞快地转了转,花氏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回道:“那什么,我只是想着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相命的高人啊?要是真有的话,还不早就被请回司天监里去了?所以她肯定是骗钱的,咱们还不如去清光寺里请住持师父给你算一下呢,那比这可准得多了!”
清光寺是天都城郊最为出名的一家寺院,里面的住持师父据说已经过了百岁高龄,卜算相命也是一把好手,只不过这些年因为年事大了,很少再接待香客。不过为了能让苏夫人尽快离开这里,花氏只好把他老人家给搬了出来。
听完她的话,那位苏夫人面上也现出了一丝犹豫,问道:“可是住持师父不是已经很久都不为人卜算相命了吗?”
“那也要看是什么人不是?”花氏说着,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咱们几位可都是有着品级在身的官员夫人,老和尚不接待别人,还敢怠慢了咱们?”
她这话让曲无容和在场的其他几位官员夫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花氏的嚣张跋扈这些年来在天都城里是出了名的,这些夫人中便有几位颇看不惯她的行事作风,可是她的女儿和丈夫如今都身居高位,为了自己丈夫的仕途,她们也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满,整日与她虚与委蛇。
苏夫人似乎是被花氏说动了,对着曲无容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便从卜算摊前站起身,跟其他几位官员夫人一起随着花氏离开了。
将刚才的一幕全部看在眼里,曲无容这会儿也就没有出声阻止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一群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
过了一会儿,旁边摊子的大嫂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无容,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故意破坏她的生意呢?
在这里摆摊的人,都是些贫苦的老百姓,平时也没有见过这样趾高气昂的贵夫人,只是从她们华贵的衣着判断出这些人并不好惹,生怕曲无容会沾上什么甩不掉的麻烦。
曲无容闻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没有,刚才那个人就是这样的,咱们不用理会她就行了!”
听到她说的这般轻松,那位大嫂心中虽然还有些疑惑和担忧,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她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遭了别人的道儿才是。
曲无容笑着答应了,心里却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轻松。
她本来想着曲家的人应该不屑到城西南里,所以才选择在这里摆摊,却不想今天还是让她给碰上了,既然花氏知道她已经回来了,那么曲无忧很快也会知道,尽管她不了解宫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但是她了解曲无忧的性子,为了避免自己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一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的!
这么想着,曲无容倒是镇定下来了,她原本还在发愁应该寻个什么理由对曲家出手才好,如果曲无忧先耐不住性子来招惹她,那倒是给了她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解决了曲家的事情之后,她就能回到宫里跟沈无岸父子团聚了!
她这边在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此时正往天都城外去的花氏就没那么轻松了,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曲无容回来了怎么办”的想法,整个人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样的异常自然没有能逃过其他几位夫人的眼睛,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几位官员夫人纷纷关切地询问着,花氏心想着自己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寺院里找老和尚相命,便借故推脱说自己的确是有些不适,于是便在其他几位官员夫人的劝导下,乘坐马车掉头朝国丈府的方向驶去。
进了家门,花氏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慌乱,脚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她的贴身丫鬟海棠见状,连忙去沏了一壶新茶,在房门外徘徊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对她的担心,走上前轻轻地叩了叩房门。
曲孝良还没有回来,曲无忌去了铺子,花氏知道这会儿敢敲门的也只有她的贴身丫鬟海棠了,于是便没好气地骂道:“要进就赶紧滚进来,敲什么敲?”
不善的语气让海棠端着茶盘的手微微一颤,暗自稳定了心神之后,她这次推开房门走进了屋子里,一边不手中的茶盘放在桌子上,一边关心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啦?您不是陪着几位夫人出去逛街了吗?是谁惹您生气了?”
“能有谁?还不是曲无容那个丧门星!”花氏一脸气愤气地回道。
听到熟悉的名字,海棠正为她斟茶的手不由得顿了一顿,抬起头吃惊地问道:“大小姐回来了?”
“叫谁大小姐呢?”这个称呼让花氏的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反问道,“她算是哪门子的大小姐?不过是个寄养在别人家里的小杂种罢了!”
听到她这么说,海棠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夫人,是奴婢说错话了!”
花氏闻言冷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说完她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这才又接着说道:“这个死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都已经嫁去了百辽那么远的地方,她怎么不干脆死在百辽好了,还回来做什么?”
恶毒的诅咒不断从她口中说出,海棠低着头不语,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等她骂够了之后,这才不无担心地问道:“夫人,大……不是,那个人回来了,那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这话正好问到了花氏的心坎儿里,她担心的也正是这个问题,曲无容如今回到了天都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城西南摆摊算命,但她迟早都会被沈无岸接回宫里,忧儿虽然得了个安嫔娘娘的名分,但其实也是有名无实,更不用说诞下皇子来保住自己的地位了,如今曲无容一回来,那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是都要被打回原形了吗?
“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花氏气恼地看着她,自从见到曲无容之后,她的心就乱了,这不还没有想出解决的法子吗?
海棠沉默了片刻,提议道:“要不然咱们进宫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安嫔娘娘?”
300 心慌意乱
不得不说,海棠的这个提议让花氏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是经过认真的思虑之后,她却又摇摇头否定了,“不行,宫里人多嘴杂,万一这件事情被哪个太监宫女听了去,把它传到皇上耳朵里的话,那皇上还不马上就把她接回宫里?到时候咱们再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她说的也有道理,海棠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直到喝尽了手中的茶,花氏惊恐慌乱的心情才慢慢平定下来,无力地冲她摆了摆手,“算了,还是等晚点儿老爷回来之后,我跟他商量商量再说吧。”
听到她这么说,海棠自然没有异议,又宽慰她几句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晚上曲孝良回来听说了这件事情,吃惊和担忧自然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他倒不像花氏那般慌张,更不像她似的对曲无容百般谩骂诅咒,只是紧皱着一双眉头不吭声,把花氏急得团团转。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花氏终于忍不住催促道:“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这种情形,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上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去?”曲孝良本来就心烦意乱的,被她这么一催,心情便越发地烦躁了,“腿长在她的身上,难道咱们还能拦着不让她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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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蓦地被他吼了一通,语气缓和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她回来之后,咱们可就遭殃了!忧儿自然不必说,她本来就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妃,曲无容这么一回来,她在宫里就彻底没有了地位;可是老爷你想想,当初要不是忧儿成为皇妃,你能当上这高人一等的国丈大人吗?”
她说的这些话,曲孝良心里当然很清楚,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这都已经三年过去了,曲无忧却一点儿也没有得到沈无岸的心,他们光防着别人有什么用,就算是曲无容没有从百辽回来,以后说不定也会有别的女子进宫,从而取代曲无忧的位置,到时候他们还不是一样会失去现在所有用的一切?
想到这里,曲孝良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没有她,以后也会有别人的,咱们总是这样防备着别人根本就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可现在不是还没有出现别人吗?”听到他这话,花氏不由得更急了,听他这话音儿怎么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对曲无容回来的事情感到生气似的?
不过也是,曲无容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女儿,就算再怎么狠心,她也不会对她这个亲生父亲怎么样,可自己和曲无忧就不一样了,之前她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曲无容如果真回到宫里的话,是肯定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两个的!
不行,她不能任由曲孝良抱着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必须得说服他站到自己这边才可以,要不然她们母女两个的安危不就没有保障了吗?
这么想着,花氏提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亲自递到他手里说道:“老爷你想想看,皇上这三年里除了咱们忧儿,可曾纳过别人为妃?”
曲孝良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就对啦!”花氏见状又继续说道,“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忧儿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只不过没有曲无容那么重要罢了,只有没有了曲无容这个人,还怕咱们忧儿不能独占后宫吗?”
说到这里,花氏见自己丈夫脸上的表情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一丝松动,她气得直跺脚,“老爷你该不会是想着即使曲无容回了宫,你还是能保住现在国丈的位置吧?我告诉你,这可不一样!”
“就算你也是曲无容的爹,可是你想想之前她得势的时候,有帮你争取到一丁点儿的好处吗?还不是咱们忧儿成为皇妃之后,你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吗?女儿跟女儿那也是不一样的,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才是!”
听完她的话,曲孝良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这些事情他心里当然都清楚,可是他的目光却不像花氏那样短浅,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并不在曲无容身上,而是沈无岸的心思实在是难以琢磨,他明明心里就放不下曲无容,可偏偏又纳了曲无忧为妃;即使将自己敕封为国丈大人,却从来不加以重用,曲孝良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更何况,曲无容如今都已经回到了天都城,却不见她回到宫里跟沈无岸团聚,这里面应该也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在没有弄清楚这些东西之前,如果他们就贸贸然地对曲无容出手,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还真是不好预料!
但是这些话他却不能告诉花氏,说了她也不相信,她的目光只看着眼前的一丁点儿小利益,以为只要除掉了曲无容就高枕无忧,殊不知事情根本就不像她想得这样简单,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深着呢!
见自己都这样说了,他却仍是沉默着不说话,花氏又气又急,只好按捺住性子继续煽风点火道:“老爷,我这么说可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好啊!曲无容从小就不在咱们身边长大,后来咱们又对她做了那些事情,她心里可是憋着一股气呢!”
“老爷你想想看,一个跟咱们离着心的女儿,能像咱们从小宠爱着长大的忧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