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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历生日的时候，我没敢在宿舍声张，只叫了白静，去大麦岛吃毛蛋。路上，我们遇见宝宝，便拉她入了伙。当时，大麦岛还是一个破落渔村，有一个以“脏乱差”闻名的大市场。这里的商品种类齐全，质量低劣，假货横行，特便宜，又有无数的小吃摊子，正是我这种人的购物天堂。我和白静，时常去淘换小衣服，小饰品。宝宝这种身份的人，一般不来大麦岛。她是听我说，这里的毛蛋如何如何好吃，这才来尝尝。我们在大麦岛市场入口处，大垃圾堆附近，找到一个卖毛蛋的，便拉着宝宝坐下，一人先要了两个。毛蛋，其实就是孵小鸡剩下的死蛋，鸡蛋里已经分化出了小鸡脑袋和鸡爪，甚至还有鸡毛，血淋淋的，却又极为好吃。宝宝吃到一半，奇怪地指着小鸡的大眼睛，问，这是什么小球？我舔着手指头上的油，如实告知。宝宝顿时花容失色，吓得大叫，呕吐飞奔而去。我和白静吃得正过瘾，相对一笑，这么脆弱？我们每人吃了六个，这才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嘴，交钱离开。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刚把那张五十块的假钞花了出去。
第十三节 入冬
第十三节 入冬
小乐干事最近比较忙，自从加入院学生会，她便开始了对伟大目标的追逐。小乐的偶像有两个，除了为供男朋友读大学而去拍*电影的川岛和津实，另一个就是叱咤政坛的缅甸女强人昂山素季。因此，志在做大官的小乐，就把大部分时间花到了钻营自己的仕途之上。小乐挖空心思，积极表现，溜须拍马的，削尖脑袋往上爬。为了获得赏识，小乐依靠书画功底，整天趴在学生会，任劳任怨的，写通知，画海报，直抹得满身染料，一手墨迹；学生会铲除街头小广告，小乐一人拿两把小铲子，身先士卒，把大理石地砖铲得直冒火星子。晚上回来，小乐还要捧着一本《厚黑学》反复研读，汲取营养，提高认识……我琢磨着，如果小乐再学一些两面三刀的伎俩，大概真的就可以茁壮成长为一名国家领导人，一个伟大的人物，在中南海，找到一份为人民服务的工作。
为了出风头，小乐不但冲锋在前，更为别人所不敢为。学生会策划成人仪式，小乐去一家避孕套生产厂家，拉来了赞助，搞了一场备受争议的成人宣誓活动。一屋子十八岁的男花朵女花朵，在挂满避孕套吹成的气球的房间里，郑重宣誓：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十八岁成人之际，面对避孕套，哦，不，是国旗，庄严宣誓，从此刻起，我已懂得承担责任……小乐穿着5000只避孕套做成的裙子，挨个儿分发避孕套。活动结束，小乐还公报私囊，贪污了一百个避孕套。回到宿舍，小乐挑了十几个彩色的，吹成篮球大，在宿舍里四处悬挂，实在有伤风化。
正当小乐为“中国政坛铁娘子”的梦想奋斗时，有个穷得叮当响的男孩子，着了魔般迷恋上了她，小乐自然是不屑一顾的。每次男孩子给小乐打电话，小乐都会把他拒于千里之外，对他冷嘲热讽，爱我，别光动嘴不动钱！你不烧钱，哪来爱情的小火苗！这个痴心的男孩子，是个死心眼儿，就认准了小乐，一个劲说，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小乐冷笑，你先省省你的电话费吧，穷得跟鬼似的！说完，小乐就哼着歌儿，扣了电话。小药罐在一边听得直摇头，叹气说，若非女人愿以心相许，她必鄙视爱其之人。过了几天，这个男孩子又给小乐打来电话，说要请她吃肯德基。小乐哈哈一笑，索性趁爱打劫，就答应下来，把男孩子乐了个半死。我也被小乐拉上，陪她赴宴。一直被小乐讥讽的男孩子，特意点了一大堆吃的，摆到我和小乐面前。我可以追你吗？他问。小乐大嚼着鸡腿，不行！我一听苗头不对，趁着没闹翻，赶紧吃鸡翅。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吗？男孩子一脸痛苦。估计小乐是吃饱了，她不耐烦地擦擦嘴，说，一点都没有！男孩子愣了，我也尴尬地抓着鸡腿。我不好意思的，问他，我还可以吃吗？小乐抢着说，客气什么，吃吧，吃饱我们走！
小乐扔下男孩子，就咯咯笑着，拉着我先走了。路上，我问小乐，真的不喜欢他？小乐收起了笑，说，那倒不是，只是不想伤害他，我不是个好女孩，以后他会感激我的。说完，小乐又笑起来，给我讲起她在小学里，帮人写情书追女孩子。小乐说，那时候我妈不给我钱，我就靠这个创收，一封情书两毛钱，赚了钱就去买雪糕。有一次，一个有钱的男孩子，一下子就给了我两块钱，我乐得屁滚尿流，就去买了十支雪糕，直吃得我拉肚子！小乐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大笑，暗想，如果小乐能早些遇到花心大王老K，拿到老K情书的独家代理权，估计高中毕业小乐就把这项事业做大做强，变成百万富婆。不过，我也琢磨，这个小乐其实怪怪的。虽然她一年四季绯闻不断，这才没几个月，便勾搭了好几个男的，但是小乐却从不出去与他们过夜，亲密关系止于搂搂抱抱。对比她整天嚷嚷的男盗女娼，小乐简直算得上一个贞洁烈女。难道，赵小乐徒有大*虚名，真的有一颗处女的心？我不禁疑惑。
回到学校，我们撞见了小药罐，她垂头丧气的，刚从学校的采血点回来。小药罐本想去义务献血，医生见她骨瘦如柴，不忍心下毒手抽她的血。小药罐一脸热忱的，说，我是Rh阴性血，非常少见的，也许，还有人正等着我的血救命呢。医生带着惊讶的神情，打量起这个瘦弱而执着的女孩子，笑着说，你体质太弱，不适合。小药罐急了，我的血少，就少献，一次200CC，救别人就是救自己。医生终究没有让患有糖尿病的小药罐献血，这令小药罐非常失望。小乐骂她，你缺心眼儿啊，献什么血，又不给钱！小药罐争辩说，在中国，献血就是不能给钱的，不然，肯定会有坏人钻空子，抽人血卖钱的。小乐不耐烦了，说，医院免费收了血，凭什么给病人输血又卖那么贵呢，你这是帮土匪强盗发财！小药罐叹气，认真地说，你说得有道理，可总要有人献血呀，不然会有很多很多人死去的。小药罐说着，目光坚毅，她生就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也许，小药罐从不会去怀疑这个世界的美好，也总希望自己能让这个世界更美好。
小药罐这个人，干事儿讲究小猫吃小鱼，有头有尾，献血被拒绝，让她心情非常郁闷。下午，她便跑去了大麦岛市场，买回了一台9寸的小电视机，给自己一个慰藉。人家送了一个小天线，伸到窗外，能收三四个台。小药罐要求不高，感觉这些就够看了，我们却不满足，小乐更是撺掇小药罐再去买个卫星锅。我摇头，不好吧，听说被发现了要没收，连电视也搬走的。小药罐更是怒视小乐，说，电视搬就搬，要知道，我老家，连人一块儿搬走！卫星锅计划宣告破产，我们便只能看中央一台和山东台，偶尔也能收几个不太稳定的野台。每天晚上七点钟，小药罐就打开小电视，准时收看CCTV…1《新闻联播》。其实，看看新闻也不错，听听播音员念的大官儿名单，免得领导人换了都不知道，搞不清自己是在谁的坚强领导下向前进，跟错了老大，可是严重的政治错误。和我们随便听一耳朵新闻不同，小药罐却正襟危坐，听得极其认真，甚至还会掏出小本子来做笔记：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调整结构加快发展，为十五创造良好开局……小药罐的思想觉悟之高，令我们惊奇不已，就连自封为海洋大学领导班子之一的赵小乐，都连呼不可思议。小药罐却一脸认真，忧心忡忡地说，中国农民的负担实在是太重了。
这段时间，正好一个野台播放1980年版的《上海滩》。小药罐说，小时候家里穷，没有电视，没看过《上海滩》，现在补上。很快的，小药罐就迷恋上了这部电视剧，为剧中人物的命运揪心不已。许文强与冯程程撑着伞在雪中漫步，她能乐得手舞足蹈；许文强绝望地奔向冯程程与丁力的婚礼，她又会哭得涕泗滂沱……由于患有鼻炎，小药罐这一哭天抹泪，自然一个劲儿擤鼻涕，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小乐便讥讽她，你简直一肚子鼻涕！最要命的，不久又播了一部催泪韩剧《蓝色生死恋》，多愁善感的小药罐这下子彻底崩溃了，对着小电视直哭得死去活来，从早到晚，又擦眼泪又擤鼻涕，一天就用一大卷纸。赵小乐忍无可忍了，跳下床来骂她，哭啥啊，怎么弄得就跟你自己死了似的！不过，小药罐依然为这世界的悲欢故事在傻笑，流泪，擤鼻涕。也许，对小药罐来说，这是自然而然的反应。在她看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吃一碗泡面，拿洋葱片蘸着甜面酱，对着一部悲情电影哭个昏天黑地，本身就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不知不觉，开学快两个月了。宝宝妈妈不放心宝贝女儿，又飞来了。小乐这个懒鬼，平日里不爱洗衣服，*袜子堆积如山，正愁着洗呢。眼见来了一位富婆，她便点头哈腰凑上去，别有用心的，建议宝宝妈妈给女儿买一台洗衣机。宝宝妈妈慎重考虑之后认为，还是让宝宝去学校里的洗衣店更省劲儿，免得她家宝宝要屈尊干力气活，操作沉重的洗衣机。懒中更有懒中手，小乐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宝宝妈妈心情不错，宴请宿舍众姐妹，去了一家大饭店。她给我们点了一桌子淮扬菜，水晶河虾仁，蟹粉豆腐，清炖蟹粉狮子头，扬州大煮干丝，软兜黄鳝，江宁东坡肉，啪啪啪，摆了一桌子。我们当即如饿死鬼投胎，两手乱抓，你争我抢，给吃个精光。宝宝妈妈不屑于与我们这些没品味的低素质丫头为伍，带着宝宝去了高档餐厅，卡布奇诺，水果蛋挞，鸽蛋甲鱼，酱闷蝶鱼头，蓝莓冻饮……宝宝妈妈啃完了意大利美味，番茄奶油土豆团，又给宝宝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便飞回了福建。
虽然小乐没能搞到洗衣机，但宝宝的笔记本电脑，给了她莫大的幸福憧憬。宝宝对这个婆娘，那可是言听计从，崇拜得很，简直当神供着，有什么好吃的都分给小乐。如果小乐要玩笔记本，毫无疑问，宝宝必定双手奉上。可惜，仅过一天，小乐又失望了。宝宝太娇嫩了，没点儿力气，下楼的时候，她胳膊一软，没端住笔记本电脑。咣咣咣一阵响，崭新的笔记本从楼梯一路摔了下去，彻底报废，修也修不好了。宝宝倒没怎么在意，算了，寒假再买一台。小乐却心疼得嗷嗷叫，顿足捶胸的，在宿舍挥舞着酒瓶子发了一阵小疯。更糟的是，小乐竟上了电脑瘾，说什么也要再弄一台。当时的笔记本电脑，非常昂贵，小乐自然买不起。她瞅上了一位老乡的二手台式电脑，一千五百块钱，便鼓动我和小药罐入股，集资购买。小药罐不缺钱，又好说话，当即同意出资。我虽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但迫于扮穷，不敢往宿舍里扛。考虑到本学期有计算机的基础课程，我也掏出五百元，交给了小乐。不等我和小药罐去验货，小乐便亟不可待的，把这台二手电脑抱了回来。我和小药罐一瞧，险些恶心了。这台电脑零件破旧，机壳泛黄，跑起来慢得像头老病牛，噪音却大得吓人，轰隆轰隆的。这哪是电脑啊，插个烟囱，安上轱辘，就成拖拉机了。一开始，我都不敢靠近这堆破烂儿，生怕它不堪重负爆炸了。小药罐问我，真的花了一千五吗？我摇头，只有小乐知道。
有了破电脑，小乐便欢天喜地的，拿着一张软盘，跑去网吧拷游戏。当时，也没有什么U盘闪存的，拷贝东西全靠软盘，1M多一点儿，容量小得可怜，连首歌都装不了。我们去图书馆上网，搜罗漂亮的图片，总要带上十张八张的软盘。小乐这个懒鬼，从来不去上计算机课，不学无术，啥都不懂，结果，拷回来一堆快捷方式。无论怎么点击，都进不了游戏。我们告诉小乐，这只是快捷方式，不能玩的。这个傻娘们儿不服，还犟嘴，胡说！就算是快捷方式，我在网吧试过，也能玩的！我气极了，在纸上写了个赵小乐，扔到地上一顿猛踩，我踩你的快捷方式，你疼啊？！很快的，这台破机器，就成了我们的电影播放机。由于机器太慢，稍大一些的电影，播起来总是一卡一卡的。愚蠢的小乐坚持认为，这是显示器的某个螺丝松了，接触不好，非要拆开显示器大修不可。幸好她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这才作罢。当时，网络资源贫瘠，要看电影，全靠租碟子。一次租个三四张，美美看上一天，马上跑去还掉。时不时的，我也溜回大姨家，从老K的抽屉里偷一些电影碟子。为了显示自己的聪明过人，我先在大姨家看一遍，再拿回宿舍，谎称是刚借的，还没来得及看。和她们一起看第二遍的时候，我便装模作样的，猜测以后的情节，每每被我料中，惹得小乐和小药罐直呼我天才。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老K的碟子里，翻出了一个*电影，美国派1：《美国处男》。我打开这个片子的时候，手都哆嗦了，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不停地吞咽着唾沫。看完电影，我的小脸已经憋得通红，不知是因为害臊，还是因为躁动。其实，美国处男不过是一部青春性喜剧，但在我这个中国小处女眼中，这简直是令人发指的黄色电影，流氓片子。我急忙关掉电脑，捧起《毛泽东思想概论》净化心灵，一口气读了一个小时。第二天，我回了学校，宿舍里只有小乐和小药罐。她俩正趴在电脑前，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凑上去一瞧，天，蜜桃成熟时！我急忙躲到一边，抱着课本假正经，眼睛却不听话地飘了过去，屏幕上裸男裸女正在缠绵……没一会儿，我看直了眼儿，嘴巴都不知不觉张开了。小乐对我淫笑，装啥装啊，快过来！我不再矜持，课本一扔，便一头窜了过去。小乐又怒，韩雪佳！你挡着我了！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之事，我们只能自己偷偷研究。
没出半个月，我们就看了六十多部电影，宿舍的破电脑累得吱吱叫，终于出了故障。为什么电脑启动不了？大家翻着计算机基础知识课本，研究一下午也没结果。小药罐不耐烦了，画了一张神符，拿桃木剑挑着，贴到了主机箱上，鸣角振铃，跳掷叫呼，为胡旋舞，禳之。她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瞧着曹仙姑这顿忙活，小乐嗤之以鼻，扯王八犊子！我也不禁叹气，对着高科技还敢跳大神儿，这要能灵才怪呢。哪知道，小药罐念完了咒语，再开电脑，竟然真的好了。我们略一惊讶，便发出快乐的尖叫，又争着向光驱里塞碟子，继续欢度我们的小日子。
俗话说，勤是摇钱树，俭是聚宝盆，奢懒败家门。这种快乐生活没持续多久，小乐破产了。小乐个性要强，不肯服输。小时候与人打架，最后一拳，一定是她揍别人。如今，小乐又把这种精神，用在了花钱上，总爱攀比。和我“适度从紧、紧缩银根”的货币政策相反，这个败家娘们儿花起钱来，总是“大思路、大气魄、大手笔、大投入”，对生活费实行焦土战术。鉴于这是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外地求学，生活不易，小乐的父母足足给了她四千块的生活费，以备不时之需。要是一般人，累死她也花不完，可惜，小乐太不一般了。在花钱挥霍的问题上，小乐这个人特容易被蛊惑，逢蛊必惑。别人一鼓动，她便不计后果，倾家荡产去狂购。学期一开始，她就疯狂挥霍，又买衣服又下馆子的。平日里，我就没见小乐喝过白开水，她的暖瓶总是空的。她有钱兮兮的，非可口可乐不喝，一天两瓶，我都替她心疼。一次，我花了十块钱，去拍了个艺术照，小小臭美了一把，惹得小药罐称赞连连，真漂亮！小乐一听，屁股坐不住了。她马上去拍了两套火辣的*集，《花房的粉色诱惑》，《性感的小恶魔》，啪啪，扔给了小药罐。见我和林宝宝有手机，小乐心有不甘，眼睛红成了小白兔，马上去买回一部。随后便是随身听、复读机……人家说花钱如流水，小乐这儿简直就是高压水枪，呼呼往外喷。想要让小乐节俭，还不如拿筛子来兜水。开学仅两个月，小乐就已经把这四千块生活费给报销掉了。小乐不慌不忙，给家打电话，理直气壮的，要求追加抚养费。小乐妈把小乐骂了大半个钟头，最终还是经不住小乐的软磨硬泡，又给小乐打来了一千块钱。
小乐对此完全心安理得，她还抱怨说，我妈最偏心，从小就疼我哥，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小时候，我净捡我哥穿下来的旧衣服。偶尔给我买件新衣服，也是新一年，旧一年，缝缝补补又一年，我简直被当成男孩养！小乐愤愤不平的，评点自己的悲惨童年。她还特意拿出一张童年的照片，说，你们看，就连头发都被我妈给剃成了男孩头！我一瞧，果然，童年的小乐一身打满补丁的破衣服，脑袋上的头发不如牙刷的毛长。小乐向我们展示完自己的小牙刷头照片，做了总结发言，指出：现在，我妈该给我补偿了！
小乐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入不敷出。她的死敌，米果，却特会赚钱，两只手跟小耙子似的，哗哗往回搂钱。她的小生意做得风风火火，不光卖信封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