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灰故事-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王说:都喝了,无论人家灌也好,自己喝也好,都是喝下去了,怎么判别自杀他杀呢?
  法医拿纤细如女人的手给老王点着了火,说:也有可能是掐死或者是捂死了,再往里灌,伪造成自杀的样子。这个太好判断了,人死了不会吞咽,死后被灌,毒药根本进不了身体末端,《洗冤录》里就有“银针探喉”的办法,针插进去再抽出来,就知黑不黑了。
  车还没到丰源村时,前头就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招手,法医说,就是叶老汉他们。叶老汉干瘦短小,皮包骨头,脸上光滑,好似闷紧的鼓皮,嘴角边有颗红豆似的痣闪闪发光,两眼好像刚从洞里小心探出的鼠眼,明亮,虔诚而又惶恐。见到我们后叶老汉轮番打一块二一包的烟,说:丑烟丑烟。
  法医没有接,他的手就寂寞一下,老王推了一把,他的手又尴尬一下,小李礼貌地说不抽不抽,他就客气地笑笑,我接了根夹在耳根上,他才放心地给自己点火。他说,是这样的啊,是这样的啊。他老婆是个怒相,大声抢白:什么这样那样,你们可来了,你们作主啊。然后就擦眼睛,擦出好些眼泪来。
  踩着一个个稻茬,我们走向松软稻田的中央,那里又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在你一锹我一锹地铲土,我们走到时,棺材已经露出来了,二老正在擦汗,叶老汉老婆大斥:尊敬的亲家,别停啊,别停。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敌敌畏(2)
那婆婆还口道:是你女儿自己要死的,我们拦不住。
  叶老汉老婆听得身子抖了,咬牙切齿地说:不是你们逼,死得了吗?
  旁边人看不下去,也狠狠地说:人家老人都来铲土了,你还要怎样?
  叶老汉老婆便扑在地上喊:政府你要做主啊,他们狗瘪的人多势众,欺负人欺惯了。
  那婆家的人一下涌过来,喊:你骂谁狗瘪呢?
  老王见状,马上抽枪朝天打了一枪,大家听到声响,住了。老王说:你们都给我住嘴,都给我退后,退到一百米以外,不要耽误法医工作。大家好似不肯走,老王提着枪就赶着他们走了,我原以为他还会回来,谁料他坐在田埂上遥遥地抽起烟来。
  这边法医已经打开工具箱,刀子、剪子、镊子、勺子、锯子,林林总总,银晃晃发光,往里边竟然还有一把小银斧,一下让人想到碎尸了。我和小李看着厚黑的棺材盖发呆,都觉得下边不可测,这时,法医温柔的声音飘过来:愣着干什么呢,抬棺材板。
  我们这时知道苦楚了,磨蹭到坑里抬,那棺材板原来是木尖木槽吃合的,用了几次力就松动了,猛一揭开时,一股死老鼠的腐气冲出来,好似一堆无形的苍蝇飞舞出来。我尽量偏头,不去理会那首已经存在于余光的尸体。
  将将上来,我们不停拍手,谁知法医又令穿上塑胶手套,下去抬尸体。
  这会儿,我才算看到恐怖的死者了。却是头发像干枯的鱼网,耳根还有绿色的斑痕,好似墙角的锄头长出绿苔藓,那眼睛微微闭着,露一点眼白,那嘴唇已像腊肠,肥厚且翻卷严重,那腿上裤子还好,上身的确良衣服却是死活盖不过肚脐眼,袒露出来的肚子像是充好气的一只褐色气球。
  我几乎就要吐到她身上了。
  我不想看了,我想逃,却又只能偏着头探下手去,抓住布鞋时,冰冷的地气忽而传导进身体,使我筛糠起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垂下双手的尸身抬到陆面备好的油纸布上后,我和小李就摇摇晃晃跑开了,我跑到一半坚持不住,蹲在地上,狂吐不止,好似体内每个脏器都拼命往喉管挤,好像要被挤死了,然后我听到前边传来更猛烈的呕吐声和老王阴阳怪气的笑声。
  法医在后头喊:快回来啊。
  可是小李还是发疯地往前跑,他抢到人群当中一根点燃的烟,大口抽起来,咳嗽声和眼泪一起喷出来,没个休止。
  后来,我们尽量躲避着夹杂尸气的东风,重新走到尸身旁,好似有了经验,镇定了不少,法医让我们手里提着塑料袋时,也觉得能扛下去。这个时候,法医已经剪开死者的衣服,一个褐*人袒露在我们面前,丑陋而完整,只是不能说话而已。可是亮得反光的尖头小刀只是从锁骨处往下笔直地一划,那皮囊带着黑血坏肉便往两边一瘫,暴露出人类的恐怖内在:暗红色的肺脾胃肾像电风扇叶片倒挂着,一些黑血凝滞其中,绿色的、黄色的肠子则像巨大的蛆虫,挤成一团往外游。我就像看到自己躺在那里,我明白我的构造也是如此。
  这几乎是人类的最后羞耻,人类像被架在墙上的猪一样,被划开,露出可怖的内脏和肠子,露出一整套将食物变成粪便的工序。
  我已经吐不出来了,只是抖索着手提着塑料袋,看着那非人的法医伸着带血的手套在腔体内掏来掏去。好像世界遥远了,陌生了,可是耳朵又耳鸣起来,那刀子切开后,充气的腹腔冒出幽暗的一声。

敌敌畏(3)
噗。
  我甚至想到,这个长得像贾宝玉的青年才俊夜来趁着他那身为县长千金的娇妻睡熟了,拿刀照着中线不可控制地划了一刀。待他弓着身子把弄出来的胃内容往我手里的塑料袋倒时,我好像感知到他身上冷峻的寒气。
  他垂着血淋淋的手套,轻描淡写地说:这里边有敌敌畏。
  我觉得不意外,传说中有太多类似的死亡。敌敌畏是广谱性杀虫药,农户家里柜头或墙角都有一瓶,色调像琥珀,带点芳香气味,死者最后的时光应该是在痉挛中度过的,天地房屋左右晃动起来,肌肉在跑,而瞳孔越来越小。等到生理盐水和洗胃的管子在翻越山水后到来时,她们已经顺利离开人间,她们在极充实的痛苦中丧失了垂恋人世的机会。
  我忽然厌恶起死来,我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愚蠢了,也没有什么比人类更造孽的了。诸如像一块冰、像一朵花、像一炷香的死去,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欺骗。安静如吃安眠药、割脉,甚至是无疾而终,肉体本身还是逃脱不开细菌的大规模进军,鼓噪喧闹的它们像是终极的判官,蜂拥至肠道、血管和每一颗内脏,使茶花女变成恶鬼,壮汉变成眼洞跑出老鼠的枯尸。
  法医结束对证据的提取后,取出针线,像缝麻袋一样把尸体缝了三针,又拉了拉,让被切开的皮肉外翻着凑在一起,尔后弃尸而去。我和小李提着塑料袋也跟着走了。叶老汉的老婆则逆向跑过来,跌跌撞撞,呼天抢地,终于是摔倒了。我的耳朵被她“女儿啊女儿啊”的凄厉叫喊震回到现实中来,我清晰地看到叶老汉赶过来扶起她,他们勉勉强强走到尸体面前,又是一通哭泣起来。
  我们走到田岸上时,老王呵斥着那些围观的人,还不快去帮忙收尸,还不快去。可那些男女老少闪开走远了,还是死者的婆家二老尴尴尬尬、心情沉重地走向稻田了。
  我上车时,看到叶老汉老婆正在训斥着她的亲家,说你们连80块的钱都不出你们太过分了,那男老人就从口袋里到处搜,搜了一些又叫老婆搜,凑了一堆钱给了对方。
  老王说:没得争了,是自杀啊。
  下午的时候,死者的公公来派出所问结果,我们说,你不是知道自杀吗?他说,问问就安心了,就清白了……原来以为她不会死的,受不得气,受点气就喊要死。有次我们一家到街上卖粮,在餐馆吃面,她男人说她不守妇道自己先伸筷子了,她就哭啼啼要死,我们做上辈的说不过,后来看到她又偷偷把餐巾纸塞到裤兜了,就知道她不会死,你想,都知道往家里带东西了,都知道往家里占便宜了,怎么会死呢?可还是死了。
  我们问:具体因为什么死的呢?
  来者说:不知道,她给我们说的最后一句是,你们太欺负人了。我们能欺负她什么呢?
  傍晚的时候,叶老汉也来问结果,我们说,你不是知道自杀吗?他说,屋里人要我来问的。此时的叶老汉还是点头哈腰,给我们虔诚地打烟,凭他的经验好像安稳了我们后,他才叹息了几口。
  我撕下纸,捉着笔问:你女儿是怎样一个人?
  老汉说:难说了,跟别的妇女一样,不爱说话,一说就急,从小就这样,爱哭。
  我问:具体记得她怎么受气吗?
  老汉说:哪里记得那么多,就是爱受气。
  我问:那别的事记得一些吧?
  老汉说:小时候濑尿在床上濑了一阵。在家的时候天天想嫁出去,嫁出去了又天天想回来。有一年数学考了100分。
  我问:她叫什么呢?
  老汉说:叫凤英。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国际影响(1)
公路到达别的县时,还会继续朝前走,去武汉去陕甘去罗马,到了我们县却是走到尽头,走不动了。我们县除了有一家温州*,没别的流动人口了,而等到全国人民都不玩呼啦圈时,我们又呼啦啦玩起来。我们县就是这样,就是世界的一段盲肠。
  可是蚂蚁小,五脏全,我从青龙山派出所层层叠叠地混到县公安局,又混到政府办,竟是耗费了整整五年。而这五年,我的所长也只是平调到*镇继续当他的所长。某天,我和所长、户政科长、退休的户政科长,老中青四代,偶坐于麻将桌东南西北四位,因为科长手气不好,我们转骰子,重新定位置,却竟是按照顺时针的方向往下各轮了一位。我屁股感受着所长留下的余温,看着上手白发苍苍、咳嗽不止的老科长,竟是一下灰暗了。一生就这样葬了。
  话说这一日,是个中午,我从政府大楼懒洋洋出来,抬头看了天,天蓝得心慌,半空中却又有些黑灰飘着,飘了一会,落下来。我看到前头书记副书记、县长副县长手插在裤兜,围在一起叹息,便悄悄绕道,却不料其中一位招手,说:赶快去置办点营养品来。
  我说:什么规格?
  他说:重病。
  我便知是要买足五百块钱,便匆匆越出大门,到对面签字拿了一堆牦牛壮骨粉,老板说,没听说吧,*镇三大员全烧坏了。我问,哪三大员?老板说,镇长、人武部长、派出所长。我心一落,过马路时险些被车撞死。
  往人民医院走时,我又听到县长们互相交流,一个说“这火不值得打”,一个说“都烧成那样”。我心想那样是怎样?衣服化了?皮肉化了?剩一堆骨头滴着油瘫在床上?脚步不仅软起来,像是得了寒腿。进医院后,福尔马林味道杀过来,护士医生大呼小叫,竟是使我以为所长快死了。
  心魂不定地等了半个钟头,医生才打开急症室的门,让我们进去。县长们排好队,踮起脚透过门玻璃往里看,个个说造孽,我也跟着去看了。这一看不打紧,里边正好有两只手电筒似的寒光射过来,直彻心肺。我平整呼吸,细细瞅了下,才看到那人已成焦炭,好似有些烟没散尽呢。我想这是所长,泪水把把地往下涌。
  等到所长夫人抱被窝悲戚地走来,我提起营养品说:这是县里一点意思,嫂子不要太难过了。
  嫂子先是管不住眼泪,眼见着我哭起来比她厉害,便来安慰我。这样凄惨几回,她又急急地去眺望病室内的情况,走的却是另一间门。我心想我看错了,大火竟把人烧得认不出来了。不过这样也好,兴许所长没那么严重,否则嫂子怎么反过来劝我呢。
  我便也匆匆去眺,这一眺坏了,所长竟似俄罗斯大黑熊,竟似埃及黑木乃伊,一声不吭地躺在洁白的床上,情况竟是比隔壁的还严重。
  几日后,我下班后去了趟医院。进病室时,蓝幽幽的光正照着所长,说是紫外线消毒。我想也是要消消毒,脸上的皮肉黑一块,红一块,脓一块,好似有几十条肉虫恶心地爬在上边呢。不一会儿,脓流下来一点。所长呲了几下牙齿,医生便赶忙拿镊子夹卫生棉去擦拭。
  我不敢深看局部,便去看胳膊,胳膊却是漆黑,又去看手,手竟也是红花花、肉酱酱,蜷曲成一团。我咬紧腮帮,咬得牙床都松了,便觉得自己要做点事。我镇定而轻松地说:所长,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啊,看起来并不可怕。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国际影响(2)
所长忽然哭了,说:真没事?爱兰,快拿镜子来。
  嫂子也镇定而轻松地说:医生早说了,镜子带光,你现在不能碰光。
  所长又哭了一下,说:小范,他们一开始说我不信,你说我就信了,你老实,你不会骗我。
  我说:那是那是。
  出门后,嫂子送我,我说所长老是哭,哭得人心里痛。嫂子说:明明是笑。
  又过了些时日,我到医院,所长已经拿镜子左端详右端详了,而身上结了一层厚痂,好似帝国武士。我看到床边有本《故事会》,便拿来看,读到津津有味,所长忽问,你看封三的广告,叫密丽疤痕灵的东西,真有效吗?
  我便找到封三读,密丽疤痕灵,祖传秘方,临床实践,传统中医药理论,现代制药工艺,科技含量高,疗效确切,使用方便,独家生产。又看了看图片,左边的人体上有块坏肉,抹了抹,在右边变成好肉了。我说:大约有用吧。要是没用,读者还不跑去砸了编辑部?
  我打开柜头上的一本《知音》看,又不小心看到一则“疤无痕”广告,也有对比图片,用药后,疤痕处非但痕迹全无,竟是比正常人还光洁不少、神采奕奕不少。我心想所长也是看过那些烧伤病人的,哪个脸上不是起起伏伏,圈圈转转,好似一块比萨饼,怎么能轻信这些呢。可是又想,要是没这些,岂不是绝望了?
  这么想,忽然听到所长鬼哭狼嚎:**。然后他像个巨大的多足甲虫,恐怖地翻动起来,抖起来。我们按也不是,不按也不是,就听他像柴油机一样疯狂喷字,一会儿要铲子一会儿要耙,要耙耙这一万只蚂蚁奔跑的田地。一万只啊。
  我看得魂飞魄散,竟也痒起来,想用手抓,又怕是炫耀,便痛苦地忍着,好似坐了炼狱。所长奔突奔突地喊了好几分钟,才终于算是咬牙挺住了。
  我凄楚地问,好些了吗?
  所长的眼泪像鼻涕一样甩出来,不置可否。
  又几日后,我和公安局办公室的副科长老袁一起来到医院。老袁是我写材料的老师,这次我们强强联合,准备给所长弄篇先进典型材料,往上边报功。这时的所长忽然青春了,除了手部花白外,全身红皮泛滥,好似刚煮好的虾,好似出水芙蓉。我想是到底是烧得不致命,到底是长新皮了。所长兴致很好,笑了好久,要我们吃罐头,我们哪里敢吃。
  所长眯着眼自己吃了一块水梨,开始给我们讲救火的事。
  那是傍晚,所长正在平安地发呆,忽然镇长开车跑来,大声招呼,快去救火啊。所长想逃不过,便上了车,开到一半,又接上人武部长。这样到了一座山坡,便看到群众抽打衣服、提棍、浇水,热火朝天地和暖黄的光芒作战。
  车辆继续前行,到了山坡另一边的安全地,三人弃车走上去,像开国元勋一样站在上岗上,平视天边滚滚红云,指指点点,竟也是好景色。叵耐此时天公作怪,东风忽作西风,那火头一个狮子甩头,转过身子踩着干燥的芭茅杆奔这边而来。三人木了好久,才知要夺路而逃。而那火兽好似发现了肉食,嗷叫着追杀过来。
  所长说,当时不觉得有大地,不觉得有芭茅,只觉宇宙间遍是吭哧吭哧的呼吸声和厅厅统统的心跳声,只觉火爪已抓到屁股上了。时间就是生命啊。忽然,前头的镇长噗地倒在地上,所长和人武部长也管不了了,两人像奥运会百米决赛的刘易斯和约翰逊,对上一眼,发疯地向前头冲去。
  所长说,这时我才知道大腿是速度的阻碍了。
  所长跑啊跑,终于跑到虚空境界,已不知是跃是飞了,忽然身子一辣,好像被开水浇了一下,惨叫起来。所长咬牙继续跑,跑了很久,才知火头已在前头,已撒开腿子跑过去很远了,所长不禁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所长说,它都跑过了,我他妈还追着它跑。
  所长说,现在看来,还是镇长懂科学,当时往地上一趴,火头蹿过去,只受个轻伤。冷静啊。我和部长两个当炮灰了。
  老袁这时问我,芭茅杆经济价值大不大?
  我说,造纸有点用,可惜我们县没造纸厂,运出去路费都补不回来。听说还能编草鞋,可是现代社会谁会编草鞋?
  老袁说,是啊,百无一用,我们写材料时一定要把这里写成有大片的原始森林,甚至会危及到附近工厂。
  所长说,还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化工厂吧,扯吧你们。那就是一里路孤独长出来的芭茅杆,烧完就完了,什么也损失不了。
  老袁说,没用还去救?
  所长说,都是镇长那厮坑人,他说你看看,天都黑了,天黑了烧起来就有事情了,美国的卫星就能拍到了。
  又几天后,我写好材料,送到公安局给老袁修改,老袁修改了两天,对着我抑扬顿挫地朗诵起来。读到关键处,问我,感人不?我说,太他妈感人了。老袁说,付出这么大代价,起码也要立个三等功。
  谁料这材料报上去很久,没有回音。我一打听才知卡在我们县领导那了,县领导批示:文章很好,拟不发不报。我看不懂,后来有个更老的秘书耳语于我,我才醍醐灌顶。冬季防火工作正是一票否决的工作呐。
   。 想看书来

五百万汉字(1)
情报工作的准则之一是,尽量让中间传递信息的人不知道直接的内容。
  ——题记。
  1992年第2期的《现代妇女》杂志,介绍了一位叫勾艳玲的记忆英雄,当时的记者通过吉尼斯编辑的嘴赞颂这位邮电系统的劳模:“天哪!15000个!她能背15000个电话号码!”但是10年后,在一个大人物问她还背不背电话号码时,她回答说:“不背了,现在都用电脑查号了。”大人物风趣地说:“这说明科学进步了,社会发展了,我们的工作方式也改变了。”
  这段资料让我想起我同学的父亲,他曾经是个铅字工人,闭着眼能从字库里挑出你想要的字来,领导视察印刷厂时,厂长都要他出来表演一番。但是后来一项叫激光照排的技术让他没用了,他就去没有技术含量的门卫室上班,每天借酒浇愁。
  那个时候我去他家,总能听到他像疯子一样唠叨,无非是李叔生逢其时,死得其所,而自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