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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栅栏的爱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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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强,光强,光强”,夕在心里这样默念了三遍,记下了,她又忍不住问了女伴一句:“你说他好看吗?”
  女伴考虑了一会儿说:“一个小白脸而已,我没觉得他好看,反正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夕咬了咬嘴唇说:“他现在哪还是小白脸啊?!是一个大黑脸!要多丑有多丑!”说完,两个人咯咯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夕又对女伴咬耳根子:“我觉得他挺好看。”夕说完,又冲舞台上撇撇嘴,他正好谢幕,之后,竟然自己提着道具走下场来,刚好经过夕和女伴的身边。
  女伴忽然就拍了一下他,他回头看看站在面前的这两个女孩,有一瞬间,脸上的表情被冻住了,凝固起来,冷峻的。
  这个人不笑的时候是冷的。
  女伴说:“我朋友说你长得挺好看。”
  夕急了,跺了一下脚,吞吐着说:“我们见过一次面的。”
  他甚为疑惑地叫了一声,这样,“咦——”
  夕比划着手解释着:“就几天前,在春坊街,在那个墙根底下……”
  “别说了,别说了。我想起来了。”他忽然一挥手,大声嚷嚷起来,“你跑这里就是为了揭发我这个?多丢人啊。可别说了。”说着,他抹了一把脸。
  夕觉得,他肯定是害羞了。
  女伴问:“夕,你要揭发他什么?”
  夕说:“没有啊。”
  女伴说:“夕,你骗我。”
  夕只好搔着头皮说:“他随地大小便。”
  女伴当时捧着肚子笑起来。她说:“这也太离谱了。”
  他哭丧着脸说夕:“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什么都说呢!”
  夕也觉得自己的嘴巴欠抽,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
  他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一会儿全剧团的人都知道我的丑事了。”
  夕说:“我请你吃顿饭吧。”
  他想了想说:“吃饭也不能弥补我的心灵创伤,不过看在我们见过一次的面上,我就接受你的邀请。”
  女伴说:“头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夕和他一起走在暖色的多灵大街上,太阳在笔直街道的一头垂直落下,灯光渐次地被点亮,夕觉得自己成了童话里的小公主,而身边的他就是英俊善良的小王子。
  可是,又有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夹在两人中间,夕觉得口干舌燥。千头万绪无从说起。显然,他是快活的,和一个陌生女子上街吃饭,他并不介意,甚至以此为荣。天光是黑的,一层一层地黑下去,黑到像墨汁一样,四周是灰蒙蒙的白,夕觉得这颜色好看极了。
  一起吃饭的时候,夕鼓足了勇气问他:“你觉得好看吗?”
  他说:“好看。”
  夕笑着说:“你知道我问你什么好看啊?”
  他说:“你啊,你好看啊。”
  夕突然红了脸,他似乎并没有看见,埋下头继续吃饭,发出很大很大的响声。
  夕说:“你什么时候走啊?”
  他说:“我都一年没回家了。今年过年肯定是要回家的。”
  “家里都有谁啊?”
  他顿了一下,“我父母,还有我姐姐,她可能今年过年前后结婚,所以我要回家。”
  “真希望你能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
  他笑笑说:“我以后还会来的。”
  冬天的褐海其实是很漂亮很漂亮的。尽管这里是一个边陲小镇,可是市中心的多灵大街上却一番车水马龙的景象,玻璃窗上凝了厚厚的一层冰凌花,夕用手指按在上面,凉意从指尖向周身蔓延,小冰粒一点一点融化,透过这一个小孔,可以看见多灵大街上的灯火辉煌。
  吃完饭,光强送夕回家,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被他们踩在脚下的雪发出寂寞的脆响,夕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伸出手去寻找他,他顺势拉住夕的手,一种落定的感觉,暖暖的,满满的,充盈在她的内心。夕在他抓住自己的一瞬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凝视他的脸,忍不住捧住它,端详着这张脸,它是冷的,像落在皮肤上的雪花一样,有微微的凉意。他把嘴唇凑了过来——她呢喃着说,“我害怕。”他问:“你怕什么?”她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他继续把嘴唇凑过来,一直到他们紧紧地挨在一起。
  他们约好了第二天在市大剧院再次见面。夕因为回家太晚,怕挨父亲骂,打赤脚进的屋。她猫着腰,手上提着两只鞋子,在黑暗里穿过客厅,当她停在一面落地镜面前时,灯豁然亮了。她恍惚了一下,之后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做贼一样,嘴巴上的口红被光强咬得一片狼藉,她忍俊不禁,竟然笑出了声。父亲质问她干什么去了。她说单位演出结束开庆功宴来着,所以回来晚了。父亲又问楼下送她回家的那人是谁。她眨巴了几下眼睛说是张建国。父亲从客厅那一侧走过来,俯身对她说:“夕,说实话,你再这样疯下去非把你妈气死不可。”她不说话,垂着两只手,一副委屈的模样。父亲说:“你扯谎,张建国才从这里离开,他等你一个晚上了。”
  ——张建国是当时夕父亲的朋友给夕介绍的一个对象,张建国是一个平实守己的人,模样也是中规中矩,夕除了抱怨他的中庸之外,倒也挑不出其他毛病。为了避免家里人没完没了地唠叨,她索性同意确定两人之间的恋爱关系。夕心里想着,哼,谅张建国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夕望着愠怒的父亲,还想顶嘴,她说:“骗你干什么?骗你——”
  父亲冲过来,迅速得让夕眼花缭乱,来不及避闪,抽了她两个耳光。她晕乎乎地泪眼婆娑地看着父亲,咬牙切齿地说:“你把我打死吧!打死我你们就舒坦了。”
  瘫软的母亲卧在床上突然发出了悲怆的号啕,她诅天咒地,抱怨自己的疾患与女儿的忤逆。夕最讨厌母亲这样了,一副活不起的架势。
  她铿锵有力地说:“烦死了!”
  转身欲走,一只鞋子已经蹬在了脚上。
  “你干什么?”父亲问。
  “这个家是没法呆了。我再也不想回来了。”夕不服气地说。
  里屋的母亲发了疯一样将床敲得砰砰乱响。她说:“不许她走!把她捆起来,她敢走出家门半步,就敲断她的腿!”
  父亲脸色铁青,大手一挥,摇摇欲坠地说:“让她走!走了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一只玻璃杯突然飞出来,砸在墙壁上,粉身碎骨。夕瞧都没瞧一眼,她厌恶死了父母的迂腐,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夕像疯子一样跑出来,风紧紧地吹着,窝在街口,声音含混,旋起地上的轻雪,在路灯下,像恍惚的蛾,夕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积雪淹没了鞋跟。整个褐海在这个有点绝望有点甜蜜有点不知所向的夜晚倾斜,似乎有一种坍塌的迹象。夕的脸迎着雪花,蛮横地往前走,她想遇见一个人,她想他没走远,肯定就在附近,或者才转到多灵大街上去。夕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偶尔的瞬间,脑袋里蹦出两个字,金光闪闪的,仿佛指路的灯——“私奔”。她的神经一下就绷紧,私奔私奔私奔,这两个字排列在一起,在眼前挥之不去地飘动,她身体里的血肯定是烧了起来,热火朝天,汗积聚在了额头。夕想到了私奔,就想到了那个人。“光强。”她不由得将他的名字念出了声。
  通往多灵大街的巷口有一盏格外挺拔结实的路灯,灯光明亮,在黑夜里,像一盏小太阳。夕知道许多春坊街的女孩都是在那盏灯下和自己的心上人见面的。久而久之,那盏灯成了春坊街年轻人心里见证爱情的标志。它被赋予一个美丽的名字:照亮爱情的灯。以前夕听女伴说起的时候总是一脸的鄙夷,嘴里喊着,“切,快别跟我说这些了,麻死人。”现在夕的心一起一伏,只剩下一个信念了,她想不出用更好的词来形容这盏灯了,爱情之灯,她咬住嘴唇,连奔带跑地赶了过去。
  ——远远看去,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灯光只给夕留下一个剪影,略显颓废地倚靠在墙上,整个身体有一种摇摇欲坠的美感。这个人肯定是光强!夕在心里这样认定。她想,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和这个男人一起私奔算了。       
  临近那人的时候,夕紧张地站住,听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听见一路尾随而来的踩雪的脆响突然消失,她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声音大不大小地叫了一声,“光强——”然后,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就在她伸展出去的双手将要揽住宛若贴在墙上的男子的时候,夕站定了,勉强站定,身体摇摆得像一株风中稻草,她无比委屈地说,“怎么是你?”
  张建国说:“那你以为是谁?”
  恢复了如水的平静,夕的口气又倔强起来:“我管得着吗?”
  “夕,你别这样子好不好?”
  “不好!”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稀罕你直说!”
  夕这才看见张建国额上的血,沿着腮流下来,有几滴砸向雪地,泅红一片。夕忙从口袋里扯出一张纸巾,凑过去给张建国揩干脸上的血迹,她边擦边说:“你这是怎么搞的?和谁动了刀子了?”
  张建国一把推开夕,蛮横地说:“你别碰我!”
  夕说:“你真是一根筋!”
  张建国说:“他把我打成这样,你高兴了。”
  夕说:“光强?”
  张建国的身体突然沿着墙壁滑下来,他大约头一次听到打他的那个人的名字,牙齿咬得咯吱响,双手抱住受伤的头,蜷在那儿,乱七八糟,偶尔蠕动一下,像是一堆垃圾。
  夕说:“你们怎么会打起来?”
  张建国不说话,他头脑混乱,抱着头,纹丝不动。夕忍不住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蓬松的头顶,轻轻拍动:“他现在哪里去了?”
  “他比我好,什么都比我好,你以后就去找他吧,别来找我了!”
  夕脸色惨白,说不出话。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张建国。
  张建国知道夕绝不肯成为一株葵花,像追逐太阳一样追逐自己,死心塌地,他现在内心朗然,这个女子她死也不会。
  本来说好了这一天张建国去接夕回家,可当张建国骑着车到剧院的时候,看门人耸着肩膀用一种近乎嘲笑的口吻说:“早就散场了!”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在夕的家一直坐到将近晚上十点左右的光景,才起身告辞,这中间,夕的父亲一直坐在他对面抽烟,并不提及夕的事,他偶尔探手够过烟缸,将烟灰弹落其中,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城,并不叹气,近乎水一样平静地对他说:“建国,以后要待夕好。”
  张建国也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恭敬地说:“时间不早了,伯父,要不——”
  夕的父亲冲他挥挥手说:“你先回家吧。”
  张建国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没吐出一个字,站起身来抻平衣角,向夕的父亲告辞。在楼下开车锁那会儿,张建国看见了夕,她跟着一个陌生人走过来,听上去似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再近些的时候,声音忽地消失,湮没在暗无天日的大雪之中。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张建国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沉了下去,将脸藏在密密麻麻的车辐条的后面,紧张地盯看着摇晃在眼前的四条腿,交叉站立在雪地上,夕红色的皮鞋宛如一团炭火陷落在这个雪夜。鞋跟已经完全为积雪所淹没,只有鞋帮还颤巍巍地呈现在地平线之上,张建国心惊肉跳地藏匿在暗影里,他看见那个陌生人终于把手搭过来,俯下脸来,吻住夕,绵延不绝地爱抚、亲吻。
  张建国一动不动地藏在那儿,仿佛自己才是陌生人,正在偷窥一场放给别人看的电影。为此,他有点尴尬,有点激动。
  我打断了童童的叙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她还没有完全从叙述中抽身,眼神看上去有点游离,唇上凝结着一个僵硬苍老的微笑。我又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皱着眉问童童:“这故事你哪儿听来的?”
  童童说:“不是听来的。”
  我去抓她的手,她却仓皇般闪开,起身,走到窗前:春天,万物花开,春天的阳光总是格外透明、干净。幼儿园的孩子们都已经被教师带到教室里去了,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秋千在风中晃来晃去……
  经历了一些事情,曲曲折折之后,我们的爱情似乎更加牢靠了,我站在童童的身后,抱定她,在她的耳边喃喃地说:“童童,以后不要再有跳楼那样的傻想法了。”
  她的身体冰冷异常,抱在怀里,像抱住一块冰,而我的身体已经微热,甚至有了欲念,我总是不能明白,为何我的欲念总是如此这般来去匆匆。
  “岛屿,你一直不会放弃我,对吗?”
  我笃定地说:“对,我们一直都不放弃彼此。”
  “无论发生什么事?”
  那天,我带童童去了我和曼娜合租在火车站附近的大房子,有哥特式建筑尖尖的屋顶,从外面看上去特别漂亮。童童那天异常温柔、勇敢。眼神流转。有时候,我觉得她像一个叽叽嘎嘎没完没了的女中学生,可另外一些时候,她躺在那儿,沉静如水,优雅得不可一世,像个成熟的女人。
  她把衬衣的纽扣解开了一粒,坚定地说:“岛屿,来吧。”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童童,手中盛装着红酒的高脚杯迅疾坠落,砰的一声,砸断我骤然绷紧的神经。       
第二部分 … 在褐海
  在来到褐海的半个月后,我终日无所事事的状态彻底宣告结束。生活一下子变得有了规律起来。焕然一新。校长把一个“条子班”交给我带。所谓“条子班”,其实就是那些成绩很差,花钱送进来的学生。我们威严的校长舞动着胳膊,振振有词地说:“要不是看在他们每年每个人三万块钱的赞助费份儿上,他们早就被开除了!”言下之意,管理这个班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可以,只要不惹出大的乱子就可以了。
  我每天早晨六点钟的光景起床,洗漱吃饭,大约七点多一点到办公室,打扫一下卫生之后,其他的老师陆续到了。我就夹着讲义到自己的班级去转转。很少讲话,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其实是沉在了水底,不说话,就是不说话,只张望着四周透明的世界,有气泡呼呼地冒上去,蹿出水面。破。
  拿到花名册的第一天,我吃惊地在上面浏览到“张卓群”这个名字。按照惯例,第一节课要师生互做简单介绍。到了张卓群,他“噌”地站起来,想了一会儿说:“我叫张卓群,我喜欢踢球,还喜欢交朋友,我朋友都喊我大群。我今年十九了。这十九年来,最让我感激涕零的是我的老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真是一个讲究人哪!”
  ——张卓群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五月花酒吧打架的第二天,在我的第一节班主任课上,同学们都笑起来,一些人笑得张狂,手使劲地拍着书桌,制造着杂乱的响声,仿佛他们过剩的精力只有以这种方式一点一点释放。我甚至也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但即刻又恢复了严肃,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我实在不喜欢再提那件事。另外,我总是觉得自己应该与这些孩子保持一点距离,太近了,他们就会看穿事实的真相,我不过是一株脆弱的植物,或者毫无生命的盆景,即将枯萎。我听见自己身体里有腐朽的声音,像夏天的雨,哗啦哗啦的。总有一天,我会轰然倒塌。
  我说:“张卓群——”
  他“嗖”地从端坐着的人群中挺拔出来。“到!”他声音嘹亮地说,“老师,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了想说:“没有,你以后上课要严肃一点。太嚣张了我会处理你!”
  他忽然耷拉下脑袋,无精打采的,我一定是粉碎了他如火如荼的热情。他小声在下面嘀咕着:“我也没怎么啊。”
  “没怎么?反正你这样子就是不成!像昨天那样就更不成了!简直连一点学生的模样都没有!”
  我还是忍不住提起了昨天晚上,他吐了吐舌头,与昨天晚上那个来势汹汹的小男孩判若两人,这一个是安静的腼腆的,他打架的影子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坐下去的时候,他嘴里还说着:“以后肯定不会了,老师,我可以写保证书!”
  相处久了,我开始喜欢上张卓群这个孩子。他长得低眉顺眼。很多时候,是安静的,顶爱穿一身从外贸店买来的古里古怪的滑板服,却很少见他玩滑板。说话时,一般时候是温和的。因为正在长身体,几天不见,总觉得他身上有了一些陌生的东西,就是这样,越来越觉得这个男孩有意思。原来我刻意竖起在我们之间的那道冰冷的防线悄然融化。总是出其不意,他闪出在我的身后,低低地叫声“老师”,吓你一跳,然后幸灾乐祸地笑。这个男孩像是焰火和镜子,靠近他,你能感受到温暖和明亮。更多时候,你能看见自己曾经的岁月。
  我赋予自己教师的身份正在剥落,黯然无光。
  他还是喜欢踢球。早春三月,鹅黄的草地上,橙色的跃动的身影,像一片携着雨的云,大汗淋漓地奔来跑去,气喘吁吁,神采飞扬。我从外面回来,习惯在操场边站一会儿,抽一支烟。这片刻,他从中场朝我跑来,满满地笑着,伸展双臂,做着胜利的字母“V”的手势,大声地问候:“老师好。”
  可是,艺体馆门前的台阶上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影。
  我打趣说:“榛呢?”
  本来我也是随口说的。因为记住了那个女中学生的名字,就想逗一下他而已。没想到,他却认真了,脸阴郁起来,十分不高兴。他说:“老师别提我的伤心事。”
  “怎么讲?”
  “本来我以为我可以忘了。可……”他一脚把球踢飞,嘻嘻哈哈地说:“算了,不说了,老师,一会我们CS。好不好?”
  我说:“这个主意不错。”
  二○○四年的春天我是在辽蒙边界上的这个褐海的小城度过的。褐海这个小城很像是镶嵌在东北平原与内蒙古大草原之间的一颗明珠。和澹川比较起来,气候相对有些潮湿,每个早晨或者黄昏,整个城市都变得湿漉漉的寂静。飞鸟从天空斜斜地飞过,雨随后就落了下来。
  我和张卓群从网吧CS出来,眼睛都累得皱在一起,干巴巴地发涩,穿透雨水向远处张望。大马路上依旧有人在走路,不紧不慢,恣意十足。我没打赢张卓群,即使我用了最好的装备,他还是轻而易举地将我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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