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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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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捕头感激的看了一眼刘班头,心道:还是老刘脑子快,这个理由还算过的去,没说的,这事过了,怎么着也要请他逛个三次两次的窑子。

    “嗯,这么说来倒是情有可原,办差不易,本府感同身受,他人诋毁之言,你二人莫放在心上。”唐介就坡下驴,不愿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一旦牵扯过多,难免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马脚。

    苏锦暗自冷笑,但也知道这方面上没有证据,不能抓住不放,否则被倒打一耙的可能性极大,于是道:“本人相信你们是没有看清楚长相,毕竟连看清楚长相的区区在下,你们都没有搜捕到,更何况是没看清面孔的陌生人呢?”

    对于苏锦的讽刺,唐介和宋捕头、刘班头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充耳不闻。

    滕王赵宗旦不耐烦的道:“尽在此说些无关之语作甚,你拿的这两人便是祸首不成?即便是祸首,你等又怎能逃得了干系,据闻你等应天府的学子聚众暴。乱,一人之过便是全体之过,拿了这两人洗刷不了你们的罪名。”

    唐介附和道:“对对,王爷说的对,你们是聚众暴。乱,首恶要惩办,从者也有罪,莫不是你以为抓来两个人来往本府面前一塞便可搪塞过去不成?”

    苏锦道:“那是你的想法,在下可没你那么蠢;适才王爷说,这两人是我应天府学子,可有证据么?若此二人是包藏祸心假冒我应天学子冲击官府衙门,之后嫁祸于我等,又当如何呢?”

    滕王故作愕然道:“难道此二人竟然不是应天府学子么?这倒是奇了。”

    苏锦微笑道:“即便不是,也非什么稀奇之事,应天府中奇事还少么?假冒学子跟应天府中的其他奇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苏锦一再揶揄讽刺,唐介已经恼怒之极,但他告诫自己,今日数千双眼睛盯着,万不能受这小子的挑衅而乱了方寸。

    “此二人到底是不是应天府的学子?又是不是昨夜冲击衙门的暴民?截止目前为止,你并未给出解释,随意私自抓了两人便在此胡搅蛮缠,到底是何居心?本府要你做出解释,否则,即便在太祖爷大位之前,本府甘冒不尊之罪也要拿了你这个刁民。”

    “好一个义正词严的唐大人,太祖爷在天之灵若是知道后世有你这样的好官,定会宽慰不已。”苏锦哈哈大笑。

    “放肆……。”

    “大人面前难得有草民放肆的份儿,今日在下便放肆一番又如何?你的问题都有答案,待我一一解释给诸位父老乡亲及王爷和府尊大人听。”

    “此二人的身份是否是应天书院的学子,我说了不算,大人说了不算,他们自己说了更不算,但有一人说了定然是算的,此人便是应天书院的戚山长,戚翁执掌书院数十载,掌管书院的年头比此二人的岁数还大,他的话应该可以一锤定音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道:“戚山长德高望重,执掌书院几十年,他的话自然最有发言权。”

    苏锦看着唐介等他回答,唐介只得道:“戚山长的话自然是最为可信。”

    “好,那便有请山长大人来仔细辨认一番。”苏锦拍拍手,马汉搀扶着一名老翁从人群中走出来,那老者正是戚舜宾,苏锦拖延时间便是因为他早已命马汉前去请戚山长来认人。

    戚舜宾虽圆滑处世,但两日内书院五十多名学子被官府捉拿,此事已经超过了他的忍耐范围,这样的事情在书院历史上绝无仅有,若不能洗刷学子们的罪名,这将是应天书院的一大抹不去的污点,也是他戚舜宾个人名望上的一大污点;此事一旦定罪,朝廷怕是要将御赐的匾额都要摘去了,应天书院从此一蹶不振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戚舜宾大半辈子的心血全部浇筑在书院之上,这等于是要了他的命,苏锦吃准了他的心理,所以派了能说两句话的马汉去请,果然一举请来。

    滕王唐介等人见戚舜宾果然现身,均暗自心惊:这小子才十六岁便能如此精打细算,将局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让己方处处受制,这确实是个人才啊。

    二人虽恼怒不已,却不由得不佩服苏锦的安排缜密,滴水不漏。

    戚舜宾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先走到太祖牌位前磕头行礼,再跟滕王唐介见礼,最后才来到苏锦面前,凝视着他道:“苏学子,老朽已到,你说的那两人在何处,老朽可去辨认一番,若真是我书院学子,老朽辜负皇恩,执掌书院不力,当自绝于此谢罪。”

    苏锦心中怀着一丝歉疚,这一切可以说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否则以戚山长的名望和处世,书院当会平稳发展下去,但此刻若不能洗刷污点,书院的辉煌便一去不复返了,眼前这个老者大半辈子的心血也将付之东流;书院是戚舜宾的精神寄托,没了它,戚舜宾恐怕也就离死不远了,所以他的自绝之语,倒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肺腑之言。

    “学生惭愧,山长大人请勿怪罪,此事苏锦定会给您一个交代,那假冒我书院学子,败坏我书院名声,并嫁祸我五十余名学子的祸首便在此处,请山长过目辨认。”

    苏锦朝地上的两人一指,戚舜宾这才看到骡车边上绑的像粽子般的躺着两个人,刚才老眼昏花、心神不宁之下,根本就没注意。

    戚舜宾在苏锦的搀扶下走到钱狗剩和黄二狗的身边,眯着眼仔细辨认,身后传来滕王冷冷的声音:“戚翁,你可要看清楚了,莫要冤枉了好人。”

    戚舜宾身子一抖,随即头也不回的道:“王爷放心,关系到书院百年声誉,关系到老朽一世名声,老朽定然会小心从事。”

    苏锦听出来戚舜宾的语意中的悲愤之意,明白自己无需担心戚舜宾会作伪证,戚舜宾绝不会在这等大是大非之前自毁声誉,稍许的一点点担心也随着戚舜宾的这句话烟消云散。

第二一三章 交锋(五)

    (感谢爱爱说说说的不吝打赏,拜谢。)

    苏锦当然知道秦飞话中有话,但此时此地这种情况实难避免,即便是钱黄两人将昨夜所说之话全部推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钱狗剩,是你的名字么?”苏锦指着钱狗剩问道。

    钱狗剩梗着脖子道:“怎么着?这名字不好么?”

    苏锦呵呵笑道:“很好啊,没说不好,这名字好养活。”围观之人哄堂大笑,暗道:都这个时候了这位苏小官人还在开玩笑,若不是胸有成竹,那便是个不知道形势危急的二愣子了。

    “家住东城外十里坡钱家庄是么?”

    “是啊,老家在那儿,不过我已经在城里住了四年了。”

    “这么说倒是城市人了,哈哈,恭喜恭喜。”

    “废话恁般多,要问快问。”

    “家中父母俱在?”

    “早死光了,我十岁他们就全死了,这跟此事有什么关系么?再问这样无关的话题,爷可不愿搭理你。”

    “当然有关系,你只需回答我问题便是,你若不答,我便当你是默认。”

    众人翻翻白眼,哪有这样自作主张的,但此话一出口,便堵死了钱狗剩回避不答的后路,只要你不回答,我便当你是默认,这一手够损的。

    “快问快问,绑着老子一夜了,手脚都麻了,这会子又来闲扯淡,我告诉你,一旦老子脱困,你便吃不了兜着走。”钱狗剩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嘴上也带上了脏字。

    苏锦挥起手掌‘啪啪’照着他的嘴巴上便是两个锅贴,打得他头晕眼花;周围一片惊呼之声,全没想到苏锦竟敢在此公然打人。

    唐介怒道:“大胆,当着本官和王爷的面竟敢如此无礼,你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是么?”

    苏锦微笑的眼睛里露出寒光,静静的道:“若此人在你唐大人面前自称老子,唐大人你还会和他笑脸以对么?”

    唐介顿时语塞,钱狗剩嘴巴不干净,这两个锅贴挨了确实是活该,当下喝道:“那钱狗剩,好好说话,再说出污言秽语,本官绝不轻饶。”

    钱狗剩风骚过头,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是阶下之囚,这便开始口无遮拦起来,苏锦的两个嘴巴子让他清醒了过来,呸呸吐出口中血水,心中将苏锦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你父母十岁便离世了,你是如何长大的呢?”苏锦和颜悦色的问道,仿佛在和老朋友拉着家常,刚才的两巴掌仿佛跟他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我……我东家一口西家一口,总能活命,你他……的管得着么?”钱狗剩反应很快,‘他娘的’的三个字硬生生被他吞掉一个字,因为他看到苏锦纤细修长的手掌似乎动了动。

    “百家饭养人,要说你的那些乡亲们还真不错,不但供你吃穿,还供你读书,而且居然还能让你进了应天书院,这可真是应了那‘贫寒知奋发’的道理了,佩服佩服。”苏锦拱手道。

    众人都明白了,苏锦绕来绕去便是想告诉大家这件事是多么的荒谬,一个父母双亡的赤贫之子,能活着已经是奇迹,更逞论还能读的起书,进而还能得到应天提学的推荐进入应天书院,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其中的不可信因素实在太多。

    钱狗剩可不傻,虽三言两句便进了苏锦的圈套,他也极其郁闷,但他很快便脱身出来,道:“私塾时我是趴在窗外偷学的,书本我也偷了几本,平日里替人放羊喂牛,我都是勤加苦读,怎么就不能比他人学的好了?应天府提学官管大人见我聪明伶俐,学问又好,这才让我进的应天书院,书院吃喝又不花钱,怎地我便不能进去读书?”

    苏锦鼓掌笑道:“你这么一编……不不……你这么一说本公子倒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原来古代那些励志读书之人的故事我都还以为是假的,什么头悬梁锥刺股什么的我一直以为是瞎编乱造,没想到眼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啊;不用说,那位提学管大人定然已经不在任上了是不是?”

    “你怎知道?”钱狗剩傻乎乎的问了句。

    “这还用问么?他若在任上,岂不是一语道破你的谎话,只有他不在任上,也不知在何处为官,这才能无人对质反驳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钱狗剩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说了你不信,你便拿出证据来反驳,这算什么。”

    秦飞也阴阳怪气的道:“苏锦,就算是问不出来破绽,也不用如此没风度的胡搅蛮缠吧,怎么说你也是个读书人呢。”

    苏锦呵呵笑道:“说的对,我没有证据能反驳他的话,权当你说的实情;黄二狗,不用说你也是十岁死了爹娘,自学成才的了?”

    黄二狗昨晚被埋在臭哄哄的花肥堆中半夜,早已经对苏锦恨之入骨,此刻拿眼剜着苏锦道:“偏不是,老……我父母健在,家境宽裕,自小进学堂读书,提学大人举荐我进的书院,怎么着?”

    苏锦高挑大指道:“对嘛,这样才合理嘛,钱狗剩扯得太离谱了。”

    黄二狗道:“他可没扯慌,我们黄家庄和钱家庄只隔着一道山岗,我们小时候都是在一起玩儿,我们那一带谁不知道钱狗剩读书刻苦,人又懂事俊俏,不信打听打听去。”

    钱狗剩听了这话脸上烧的慌,但心中也解气,叫你这小子问,这下没屁放了吧。

    苏锦挠挠头道:“我倒是想去打听,可是府尊大人也不让啊。”

    唐介当然不会接口大度的道:“那你去查吧。”他心里明白这两人在相互佐证,扯得嘴巴子快裂到耳朵边了,当下故作未听见。

    苏锦呵呵一笑道:“最后三个问题,你们答了我便不问了。”

    钱狗剩和黄二狗屏气凝神准备接招,周围之人也知道这三个问题若是再问不出来原委,苏锦便只能接受被拿收监的命运了,一时间全场无声,等着苏锦的三个问题。

    苏锦吸了一口气,收起笑容连珠炮般的问道:“第一问,你们是何年何月何日进的应天学府?第二问,你们的讲席先生叫什么名字,只需讲出来三位即可;第三问,你们上的是哪几门课,只需讲出来五门学科名称便可。”

    这三个问题可以说极其简单,苏锦没叫他们背诵一段学过的文章便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无论是谁,只要进过应天书院,不可能连这三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进书院是一个读书人引以为傲的事情,其意义不亚于结婚生子入仕,这样荣光之事,定会印象深刻,绝对不会有人连这几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狗剩和二狗全部傻眼了,本就是临时被拉去充当角色,哪会细细研究这些细节,就算是事先对了口供,这两人也绝对记不住那些拗口的科目名称。

    进入书院的日期还可从现今书院入学的日期推断而出,那讲席的姓名胡扯也扯不出来啊,若是问四城的窑姐儿中的花魁是哪几位,这两人管保如数家珍,问这些当世大儒,正是应了那句话:他认识我,谁认识他呀。

    “这个,入学日子嘛,景佑二年……六月……不不七月……初……八。”黄二狗眼角瞟着秦飞暗暗比划的手势,终于蒙对了应天书院的开学之日。

    苏锦道:“你确定?”

    “当然确定,我自己的大日子,怎会记错。”黄二狗道,钱狗剩也急忙附和。

    苏锦道:“好,我说的不算,戚山长来评判他们的回答是对是错。

    戚舜宾皱眉思索道:“景佑二年,那是七年之前的事情了,当时书院进学之日夏季当在九月十八,年后是正月二十,自去岁方改为七月初八,你们的回答不对呢。”

    滕王唐介等人愕然,秦飞急道:“戚翁,你没记错吧。”

    戚舜宾缓缓道:“此事如何能错,你当老夫是老的连日子都记不住了么?是了,应天府仓司副使郑之鹏不就是景佑年间的举子么?十几日前还去拜访过老夫,跟老夫谈起那时的旧事,你等若不信老夫,何不去问问他求证一番。”

    “问就问。”秦飞真的要叫人去请那仓司副使郑之鹏来核实。

    滕王赵宗旦板着脸呵斥道:“问什么问,戚翁厚德雅望,这一辈子没说过假话,他的话还需求证?昏了头不成。”

    秦飞耷拉着脑袋不言语了,他看出来了王爷是要舍了这两人了,而且还要彻底的封口,不让这火烧到自家身上,现在考虑的不是如何将罪名强加给苏锦等人,而是要考虑如何收拾这烂摊子了。

第二二四章 交锋(六)

    (感谢爱爱说说的打赏,小官人在此拜谢。)

    钱黄二人兀自狡辩道:“年月太久,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苏锦冷笑道:“适才信誓旦旦的也是你们,此刻推说记不清的也是你们,嘴巴两层皮,黑白都是你。”

    围观百姓纷纷指责钱黄两人前后矛盾,作风无赖,更有家住东城的百姓已经认出了这两人。

    “那穿蓝袍子的不是月月带人来收盘子费的坏种么?”

    “是么?这么远,别认错了,冤枉了人。”

    “怎会认错,老子恨他恨得牙根痒,每次来收了钱不说还将小店内伙计大骂呵斥一番,临走还顺手牵羊拿些物事,化成灰我都认识这狗日的。诺你看他下巴右侧的那个大黑痣没?跑不了,就是他。”

    “那又怎样?这也不能说明人家没上过书院读书啊。”

    “我呸!这两个狗杂碎要是读过书,老子就是状元了,就他们那德行,书院能收他们?没得玷污了先皇赐予的牌匾。”

    “说的倒也是……”

    人群嘈杂议论声入耳,钱狗剩和黄二狗两人的真实面目被众人一步步的揭开,不时有人增加些新的爆料,完善着这两人的资料。

    苏锦心道:这简直就是后世的人肉搜索啊,这两货肯定是祸害了不少人,才惹得很多人都认出了他。

    但流言不足为证据,苏锦敢打包票,此刻他若请这些议论纷纷的百姓们作证,定然没有一个愿意冒头;在一起起哄议论可以,但是要单独出来作证,那是需要勇气和担当的。

    应天府的百姓们在这一点上比庐州府差的太远,庐州虽小,但百姓们的精气神还在,而应天这个地方,虽然繁华兴盛,但大部分人却是一帮苟安之众,已经被某些人盘剥调教的几近麻木了。

    唐介见形势越来越对苏锦有利,心里如何甘心,原本第一个问题已经可以判断这两人是假冒的学子,但他还是决定包庇这两人,于是道:“肃静,肃静,话还没有问完,你们就在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苏锦暗叹唐介不智,到了这个时候,聪明人应该当机立断拿问这两人才是,或许不是唐介不智,而是他们对自己的仇视之心甚笃,实在不愿意就此承认失败。

    “既然大人认同你们所说的年代久远记不得日子云云,那便请你们回答第二个问题吧,我只希望别什么都用记不得来搪塞,若是如此还问个什么?”

    苏锦很清楚这两人根本就回答不出来书院教席的名字,所以招呼打在先,以免他们又用记不得来糊弄。

    “教席先生的名字嘛……好像是姓……唐……不不……姓杨。”黄二狗边瞄着戚舜宾的脸色便试探性的敷衍。

    戚舜宾微微点头,样子严肃诚恳,顿时给了黄二狗信心,他肯定的道:“姓杨,绝对姓杨。”

    钱狗剩点头附和道:“是姓杨,我也记得。”

    苏锦笑道:“姓杨,名字定然是记不清了?”

    钱黄二人点头道:“确实记不大请了,只记得是个穿黑长衫,留三缕胡子的老先生。”

    苏锦翻翻白眼,这谎话扯的有鼻子有眼,说的跟真的一样。

    戚舜宾忽然开口道:“两位公子说的那位可是教授《中庸》之科的杨慎之先生呢?”

    钱黄两人大喜过望,没想到这老头还真够意思,自己将名字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他傻,还是故意为之,于是连连点头道:“就是他,就叫杨慎之,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想起来了。”

    苏锦傻了眼看着戚舜宾心道:你这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搅局了啊?居然提示他们答案,真是莫名其妙。

    戚舜宾无视苏锦‘幽怨’的目光,捋着胡子道:“两位当真认识杨慎之?教《中庸》科目的杨夫子?”

    钱黄两人指天画地赌咒发誓道:“确然认识,否则天打雷劈,万世不得超生。”

    戚舜宾呵呵笑道:“两位信口雌黄,居然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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