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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林赶紧挣脱,怒道:“你又来?”
苏锦面带无辜道:“这有什么?咱们两称兄道弟,勾个肩、搭个背有何不妥?”
夏四林也自省反应过激,红着脸道:“小弟不习惯如此,还请苏兄原谅。”
苏锦嘀咕道:“你的讲究可真多。”转头当先迈步行去。
夏四林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明伦堂西首的学舍前,苏锦停步伸手道:“拿来。”
夏四林道:“什么?象牙笔筒么?”
苏锦皱眉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没办好事就要报酬,真是莫名其妙。”
夏四林心道:你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么?这般小气,送束修都只送三块烙饼。
“苏兄要什么?”
“房舍牌号。不去你与人同居之舍,如何办事?”
夏四林听道‘同居’二字,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只得摸出分发的号牌交到苏锦手上,苏锦拿起一看,号牌上写着‘南十六’三个字,两人进了学舍大院一番寻找之后,在最南边的一排房舍处找到了夏四林的学舍。
苏锦推门便要进,夏四林赶紧拉住他道:“苏兄,进去这里有何用?为何不去找书院管事之人说话。”
苏锦低声道:“你不懂,一切按我眼色行事,想不与人同住,便听我的。”
夏四林无奈,只得点点头,苏锦‘哐当’将门推开,扫目打量,这学舍倒也雅静舒适,虽不太宽敞,但是布置的很合理,看起来空间并不逼仄。
两只凉塌贴墙并排放在东首,中间悬着布帘隔开,显然是为照顾学子的各人**,房中两案两椅两橱,物件都是双份,在苏锦看来比之后世垃圾场一般的大学宿舍好了不知多少倍。
凉榻上一个又黑又胖之人被惊得腾地坐起身,惊讶的看着两人,那人脱了上衣,光着膀子,胸前乌压压一片黑毛,眼中冒着怒火,相貌及其凶恶。
夏四林咋见半裸男子,惊叫一声捂脸转身,苏锦眉头大皱:这演技也太差了,就这水平还玩女扮男装,与人同居不消半日便被识破,半夜被人轮了都没处说理去。
“干甚么你们?怎地不敲门便入?还懂不懂礼仪了?”那黑大汉抖着胸口腱子肉喝道。
苏锦心头一阵发虚,但此刻可不是认怂的时候,硬着头皮横眉怒眼道:“这位兄台,我倒要问你干甚么?光着膀子关着门在里边作甚?这可是书院,不是你家,到底谁不懂礼节咱们去曹讲授那边说理去。”
那大汉一震,没想到碰到比自己更横的,不由上下打量面前两人,两人都是瘦瘦小小白白嫩嫩的小身子骨,欲要发作,猛然想起临行前母亲教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与人好勇斗狠,这世间藏龙卧虎,很多人你看着不咋样,但是本事大的很,未弄清底细之前,可不要胡乱招惹人。”
黑大汗将娘亲之言默念几遍,又做了数下深呼吸,这才心情平静下来道:“这是俺的屋子,你等闯进来作甚?”
苏锦将手中号牌一扬道:“这也是俺的屋子,我为何进不得?”
黑大汉一愣,醒悟过来,原来是同住的学子,这才龇牙一乐,露出缝里挂着半斤韭菜大黄牙,拱手道:“原来是同舍兄台,幸会幸会。”
苏锦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凉榻上,将两只灰扑扑的腿搭在榻上,一颠一颠的道:“兄台何方人氏啊?”
黑大汗看着苏锦的做派,益发怀疑他大有来头,笑道:“俺是莱州府人,俺爹是卖肉的,俺娘也帮俺爹卖肉,不知兄台是何方人氏呢。”
苏锦一摆手道:“你不必知道。”
黑大汗被噎的翻白眼,这人太不懂礼了,哪有这样跟人说话的,合着老子规规矩矩的回答你的问题,连爹娘是干什么的都告诉你了,到你这一句‘你不必知道’就打发了,真他娘的亏本亏大了。
夏四林看苏锦一副大刺刺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但心里又隐隐担忧;这位黑大个这身板,万一惹恼了他,别说自己和苏锦两个小体格,便是再来一双,也不够人家看的。
第一三零章 夜游
苏锦摇头晃脑一番,对房中设施一番指谪,发了一通议论之后,方才转头对那黑大个道:“这位兄台,在下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黑大个看来只是长得凶恶,骨子里却很温柔,这二人虽说话无礼,但面相看着惹人怜爱,黑大个倒有些结交之意。
“兄台请讲,跟俺吴恒心客气啥,俺在莱州府可是出了名的热心肠。”
苏锦微笑道:“如此甚好,在下想请你挪个位置如何?”
吴恒心没听懂,忙问道:“挪位置?怎么个挪法?”
苏锦从怀中掏出自己那件学舍的号牌道:“将行李被褥打包打包搬到这个学舍去住,在下这位表弟胆子小,不习惯与他人同睡,只习惯和在下睡在一起,兄台行个方便,跟他掉换房间如何?”
夏四林满脸通红,听苏锦说什么只喜欢和他睡一间房云云,不知道他是信口胡言,还是意有所指在暗中刺探自己;又想:他为何要调换房舍来跟自己同住?若是如此,自己还不是跟个男子同居一室么?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此事先不揭破,待事后再跟他计较。
吴恒心接过号牌,看了看上边的编号,忽然便如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蹦了起来,口中大叫道:“哦,俺明白了,原来你是来骗俺房间的,你看你看,你这是北三十六号房,正靠近教官寓所,又是朝北向,光线也不好,定是看上我这朝南、通风、阳光充足的位置对不对?”
苏锦和夏四林面面相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黑大个居然能想到这么远,简直教人哭笑不得。
吴恒心见两人呆若木鸡的模样,得意的大笑道:“被俺戳穿了吧,雕虫小技在俺吴恒心面前耍,这都是爷玩剩下的。”
苏锦叹了口气道:“吴兄真乃英明神武,聪慧绝伦,早知道瞒不过吴兄,在下也不费这周章找借口了。”
吴恒心得意的大笑道:“算你识相。”
苏锦探身问道:“那么吴兄愿不愿意换呢?”
吴恒心爆发出一阵炒豆般的大笑,指着苏锦的鼻子道:“你当俺是傻子么?你们要住好学舍,爷就不想么?你这北三十六号房面朝教官公寓,拐角还有个茅厕,到了冬天,北风一刮,又臭又冷,你不能住,我便能住么?”
苏锦皱眉道:“说吧,要什么条件。给你一贯钱如何?”
吴恒心又笑道:“我给你钱好么?让爷清净一会,当爷没见过钱么?俺家怎么着也称个十万八万贯的,莱州府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俺们莱州吴家,那是莱州的卖肉大王。”
苏锦肚里大骂:草尼玛的,本以为这人说话憨直好糊弄,不料是个生意门第出身,外表像大笨熊,内里精的跟猴一样,吃亏的事情他定是不做的,偏偏这戆人自以为是的认为苏锦是图他这房间位置好,这事便更难办了。
“兄台换是不换?”苏锦没办法了,开始威逼恐吓。
“俺不!俺娘说有理走遍天下,俺住自己的学舍,凭什么要换给你表弟住?俺可不管你有什么后台,俺进这书院可是花了一千多贯钱呢,你能那我怎么着。”吴恒心梗着脖子嚷嚷道。
苏锦挠挠头,拿他没办法,一瞥眼,看见夏四林一双秀目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中颇有嘲弄之意,知道自己先前把话说得太满,这会子又束手无策,惹得这妞儿对自己有些看不起了。
夏四林确实对苏锦很失望,这么个傻办法,最后居然说拿一贯钱来换,这种下作手段在和自己争宅院之时便已经用过,简直视他人如无物,现在看他吃瘪,夏四林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一时间连自家之事受阻的担忧也抛开不管了。
苏锦眼珠一转,忽然站起身道:“吴兄台,既然你执意不换,那么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
吴恒心头摇的像拨浪鼓道:“不换就是不换,俺随便你咋说。”
苏锦神秘的凑到吴恒心的耳边,忍受着他身上的汗臭味道:“我可告诉你,在下可是有夜游症的,夜间爬起来乱走,便是用刀子捅了人也是不知道的。”
吴恒心一惊,心里有些发毛,抬头看看苏锦小胳膊小腿的样子,忽然大笑道:“你有夜游症?爷还有失心疯呢,想跟我玩花样,也不看看自己毛齐了没,我倒要看你这夜游症如何发作。”
苏锦气的要死,咬牙道:“好,言尽于此,既然你不听我劝告,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别赖我头上,在下夜游发作之时无知无觉,任炸雷也劈不醒的,只有我家表弟能唤醒我,多言无益,天色渐晚,咱们晚上走着瞧。”
吴恒心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指着苏锦的鼻子仿佛见到怪物一般,苏锦摔门而出之时,还听到这货在房中哈哈大笑不停。
夏四林先前还蛮开心苏锦吃瘪,现在又有些可怜苏锦了,这位小官人岁数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偏偏处处爱装老成,这下被人奚落的够呛,难为他想的出来,用夜游症来吓唬人,可是那吴恒心压根不怕,这事真是哭笑不得。
“现在怎么办?”夏四林小心翼翼的赶在苏锦身后问道。
苏锦铁青着脸道:“怎么办?凉拌,这家伙不识相,晚上要他好看。”
夏四林看得出苏锦有些动了真火,忙道:“苏兄,不如另想他法,实在没办法的话,这书不读也罢。”
苏锦道:“现在可不是你读书与否的问题,而是我苏锦被那个憨货嘲笑的问题,这事儿已经不是你的事,而是我的事了,天色渐晚,咱们去吩咐小厮们将用具拿进来,今晚你听我的,必会有分教。”
夏四林见他兀自信心满满,也没办法劝阻他,满心忧愁的跟着他去了。
……
夜幕降临,讲授官曹敏一更二鼓时分便带着一帮老油条维持会的学生们来到学舍检查火烛督促入睡,这一天忙忙碌碌,新来的学子们都有些疲倦,不待人催促便各自洗漱一番上塌就寝。
北三十六房里间的凉榻上,夏四林穿得整整齐齐缩在布幔之后,睁着乌溜溜一对大眼,紧张的期待着什么;布幔外来自苏州的一名学子早已鼻息咻咻沉沉入睡,此人曾试图跟夏四林交谈一番,但夏四林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此人脾气也甚是孤傲,于是便也不再搭理夏四林了,这正是夏四林求之不得的。
两更响过,外边黑漆漆的静谧无声,夏虫偶尔在窗外的草丛中鸣叫三两声,更增添了这夜的寂静。
夏四林等的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苏锦在南十六房那边将要做些什么;她虽娇惯贵重,行事也往往带些叛逆,但跟着苏锦这般瞎胡闹搞小手段还是第一次,那种既激动又紧张又刺激的感觉,让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焦灼的等待中,夏四林都有些怀疑苏锦是否已经把这事彻底忘了,黑暗中夏四林噏动着小嘴,开始喃喃咒骂苏锦将自己哄到这学舍中跟一个陌生男子同宿一室,过了这一夜,自己将头也不回的打道回府。
正纠结之时,一声沉闷的却又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整个学舍大院内:“有鬼呀,俺地娘哎!”
夏四林被那声音惊得寒毛倒竖,身子缩成一团,忽然间她意识到,苏锦演的好戏开场了。
第一三一章 见鬼
学舍中便如炸了锅一般,数百学子被那惊叫声尽数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出了甚事?”人们纷纷相互询问,全部出了屋子来到大院空地上,有人手脚麻利,将风灯点燃,随着一串串风灯升起,院中情形映入眼帘。
一名黑胖的半裸学子穿着开档小裤脸上黑乎乎的只露两只眼睛,头发披散着正在院内狂奔乱呼道:“有鬼呀……吃人啦。”
众人面面相觑,这人是失心疯了么?自己打扮的跟鬼一样,还说别人是鬼,正议论间,早有维持会的人将曹敏请了过来。
曹敏带着几名随从匆匆赶到,几个人的手中居然握着泼刀,显然那报信的维持会学子将事态说的很严重,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让曹敏等人来到那黑脸赤膊之人面前。
“鬼呀,吃人的鬼呀……”那人蜷缩在墙根下,将头脸埋在膝间,身子筛糠般的发抖。
曹敏脸色阴郁,进学第一日便出现这等事,传出去岂不令人笑话,自己的地盘里还从未发生过这等荒唐之事,看着那人的狼狈样子,他气不打一出来,厉声道:“你是何人?半夜三更不好生安寝,在此处乱嘶乱叫什么?瞧瞧你这般摸样,可有半分我应天书院学子的样子,抬起头来!”
那人抬起头来,满脸不知被何物画的狰狞恐怖,除了眼白和牙齿之外脸上黑乎乎一团,加上嘴唇一张一合,森森白齿在灯光下看着格外渗人,倒将曹敏吓了一大跳。
曹敏退后一步,用朴刀指着那人的鼻子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此装神论鬼作甚?”
那人扑地跪倒道:“曹讲授,学生吴恒心,俺那房中有鬼……还是个吃人的鬼,求讲授官大人速去拿它,可吓死俺了。”
曹敏头皮发麻,定定神喝道:“休得胡言乱语,我堂堂应天府书院,有儒圣文曲庇佑,何来肮脏之物,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不是啊,曹讲授,真的有鬼啊,学生……学生亲眼所见,它拿着孩儿之手在俺面前啃着,满嘴流血,还要来吭学生的脸,若不是学生逃得快,这张脸怕是被啃掉半边了……”
吴恒心的话听得院中众人毛骨悚然,他嘶哑的语调在院中回荡开来,院中即便数百人济济一堂,忽然间也感觉鬼气森森起来。
一阵夜风扫过,悬在半空中的风灯忽然‘噗嗤’灭了几盏,院内光线一黯,顿时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开始上牙砸起下牙来;紧接着,有人挪动脚步,准备往学舍外边逃走。
曹敏心头也有些发毛,民间鬼怪之事听得多了,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要说全然不信,那是自欺欺人;今日这吴恒心说的有鼻子有眼,心里也不由得开始打起小鼓来。
然而,在这么多学子面前岂能被几句话便吓得逃走,怕是怕,但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撑下去,几百人在此,难道还怕个鬼魂不成?
想到这里,曹敏喝道:“大家莫要慌张,此事有蹊跷,将灯笼点起,大家抄着趁手的家伙,咱们去会会这鬼怪是何方神圣,敢在我书院圣地撒野。”
众人有些佩服曹敏的胆色,更有人心里骂道:逞什么英雄,鬼怪面前别说咱们这里几百人,便是上千人又能怎样?
但骂归骂,众人还是按照曹敏的吩咐,点起数十柄灯笼,各自抠砖的抠砖,拿棍棒的拿棍棒,找不到称手家伙的便胡乱在地上抓把灰尘荒草,也不管这些东西能不能抵御鬼神,但手中不抓着些什么总感觉不踏实。
曹敏对依旧摊在地上的吴恒心喝道:“带路!”
吴恒心头摇的像拨浪鼓道:“俺不去,俺可不敢去。”
曹敏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咬牙道:“这么多人被你折腾的彻夜未眠,你这厮倒往后缩,若真是厉鬼作祟,第一个便要你去死;你若不去,本官便将你绑在这里,然后带着人离开,教那厉鬼将你吃的腹空肠尽。”
吴恒心一个激灵,眼前之人整起人来可不比鬼怪好不了多少,吴恒心来书院之前,莱州同好便曾告诉他,这书院里谁都可以惹,但是切莫得罪曹讲授;你不惹他便罢了,若是惹上了他,基本上只有打道回府一条路,曹讲授整人的手段既阴又损,平民士子在他手底下吃亏的着实不少。
一念至此,吴恒心知道避无可避,同时眼前数百人壮胆,胆气稍壮,爬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带着众人穿过纵横的走廊过道,慢慢朝自己居住的南十六房走去。
众人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朝前蠕动,真个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几百人拥挤在过道中,间或有人踩住他人之脚,被踩脚之人也只能张着嘴巴发出无声的呐喊,继而怒目而视,却无人发出一丁点的声响,纪律忽然如此严谨,恐怕这书院开办数十年来,以此时为甚。
南十六房渐近,借着微弱火光,可见里边房门虚掩,漆黑一片,仿佛一张噬人大口,正准备吞噬敢于靠近之人。
吴恒心再也不肯往前走,抖抖索索的缩在一名小吏身后探出半个脸,指着那门,嘴唇抖动不已。
曹敏张着口喘了几口大气,跟几名手执朴刀的手下小吏交换了一下眼神,猛然间一咬牙,发一声喊,当先朝门内扑去,几名小吏也跟着大喊着冲向屋门,曹敏来到门前,用朴刀护住头脸,飞起一脚将屋门‘腾’的踢开,身子往后猛地一退,抱刀凝神戒备可能出现的恶鬼。
但见屋门被踹的一开一合吱吱呀呀的响动,扇动凉风阵阵,将众人手中的灯笼吹得忽明忽暗;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有人摆开架势准备一旦恶鬼现身便立即往后逃窜,但等了半天,动静全无,细细听去,但闻微微鼾声从屋内传出。
众人相顾愕然,难道这恶鬼还在屋内睡着了不成?鬼也会打呼噜,这事可就怪了。
夏四林夹在人群中紧张的要死,她知道,从头到尾都是苏锦在捣鬼,但却没想到苏锦居然能把同屋的吴恒心吓成这样,还胡言乱语说看见鬼魂在吃小孩的手,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曹敏不再犹豫,伸手将吴恒心拽过来挡在身前,往前推着走,吴恒心正待挣扎,曹敏飞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吴恒心一个扑腾,带着鬼哭狼嚎之声一头扎进房内。
曹敏和数名小吏举着灯笼,横着刀抢进房内,数盏灯笼映照之下,房中如同白昼,曹敏眼睛迅速的朝房中四下一扫,顿时傻了眼了。
房内凌乱不堪,衣物鞋子枕席遍地都是,仿佛是个刚刚经历抢掠的现场,但让人傻眼的是,凉榻上躺着一人,睡得鼾声大作,双手抱着竹枕,嘴角还留着幸福的口水,想来是正做着香艳美梦。
曹敏厉声朝吴恒心喝道:“你所言之恶鬼呢?难道那边躺着的便是?”
吴恒心迷迷登登的摇着脑袋嘟囔道:“俺不知道,俺半夜一睁眼,便见一厉鬼披头散发拿着小孩的手在眼前大嚼,那舌头拖到下巴上,嘴里全是血,还冲着我笑呢。”
曹敏侧头凝思,眼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