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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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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凑上来轻声道:“你那五十万石的钱款你家伯父还未与我结算,一贯三一石总算是没亏太多,等此事一了,我便去三司要钱去,到时候再凑齐了还你。”

    晏碧云道:“这钱你留着吧,原本就是准备全部给你的,既然派不上用场,钱款也让你留着用,你家的生意也需要些本钱扩大呢。”

    苏锦笑道:“这算是嫁妆么?要是嫁妆我便要了,要不是嫁妆我可不能要。”

    晏碧云啐了他一口,指指小娴儿,伸手掐住苏锦的耳朵边用了暗劲拉的老长,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娴儿的事你当奴家不知道么?现在没空找你,待你办完了差事再找你算账;你当奴家是瞎子还是聋子,在奴家眼皮底下就……就……”

    苏锦脑袋嗡的一声炸成一锅粥,还当此事天知、地知、小娴儿知、自己知、唯独晏碧云不知,却不料晏碧云早就知道了,不知道是小娴儿自己说的还是晏碧云察觉到的。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狗鼻子还灵光,只要有稍微的蛛丝马迹,立刻便会被她察觉,苏锦呆呆的出神,只听晏碧云道:“娴儿,送苏公子回房吧,顺便将咱们这边的香草枕头拿一个送过去,这地方枕头就是木疙瘩,如何能安枕?”

    小娴儿忙从炉火边站起身来,拿了香草枕头便出了门,苏锦朝晏碧云看了看,晏碧云看都没看他道:“快去吧,有什么口供赶紧对的严丝合缝,免得到时候驴唇不对马嘴。”

    苏锦无奈只得起身出门,心里却明白这是晏碧云给自己创造机会呢,让自己跟小娴儿单独说几句话。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苏锦房中,小娴儿放下枕头低头便往外走,苏锦哪里能让她逃了,伸手一拉,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在怀中。

    小娴儿摇着头闭着眼,身子瑟瑟发抖,压着声音道:“不要,公子爷,不要这样。”

    苏锦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她放在腿上搂住了道:“你怎么躲着我啊?这么多天我想找你说句话都没机会。”

    小娴儿闭着眼睛流泪道:“小姐……小姐知道了。”

    苏锦道:“她责罚你啦?”

    小娴儿摇头道:“没有……但是她越是不责罚小婢,小婢便越是感到对不起她。”

    苏锦伸手帮她擦去眼泪道:“傻丫头,她不会怪你的,你们从小在一起,她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怎会因此事怪你,要怪也是怪我啊。”

    小娴儿道:“可是……可是小婢心里好像是做了贼一般,好像偷了小姐的东西一样。”

    苏锦道:“别这么想,以后我娶了你家小姐,你还不是我的么?莫哭,明日我便要去扬州了,你也不好好安慰爷,来,给爷笑个。”

    小娴儿勉强一笑,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苏锦心中一阵发热,顿时身子一硬,坐在苏锦身上的小娴儿吓得赶忙往下挣,口里低声道:“公子爷,这里可不行,要是……要是被小姐看见了,小婢就只能一死了。”

    苏锦轻笑道:“放心,我也没那个胆子啊,这只是正常反应罢了,你跟爷说几句体己话儿,你有没有想爷呢?”

    小娴儿脸上红的发烫,在苏锦的一再追问下终于声如蚊呐般的低声道:“想的……”

    苏锦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一顿痛吻,直吻得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小娴儿面色绯红,大着胆子摸着苏锦的额头上的那块伤疤,轻声道:“公子爷,这块伤疤还没好呢。”

    苏锦笑道:“那是你给我的记号,独一无二的;话说那时候在庐州,你为何那么讨厌我呢?”

    小娴儿想了半天,蒲扇着眼睛道:“小婢那不是恨。”

    苏锦明白了,那是喜欢自己,身为婢女想爱却又没资格去爱,最后转化而成的竟然是一种变相的暴力,这样的爱可真够变态的。

    两人缠绵了一会,又说了几句话,小娴儿怕来的时间过长引起小姐怀疑,挣扎着下地,整好衣衫深深看了苏锦一眼,开门去了。

第二八八章 冷风夜

    驿站前院的十几间大屋内,几堆柴火烧的正旺,破旧的屋子不时吹来冰冷刺骨的寒风,不过侍卫司马军的士兵们倒是很有办法,将床上的草席扯出来挂起挡住破损的缺口,又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干草,所有人都躺在干草上,享受着温暖的篝火,一时间倒也暖和舒坦的很。

    这是一帮享受惯了的老爷兵,能进侍卫司的士兵家中多少有些门路,平日里骑着马耀武扬威一番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真正的出门办差倒很少,本来出发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新鲜感,杜枢密训话的时候还说有补贴拿,倒是很让没有选中的侍卫们骂骂咧咧的眼馋不已。

    但几天的风餐露宿,这帮老爷兵个个筋疲力尽,旷野的寒风跟刀子一般,将他们养尊处优的皮肤吹得紧绷在脸上,难受之极;长时间的骑马也让他们的大腿磨得火辣辣的疼。

    躺在干草上,大家纷纷退下裤子,用手指蘸了唾液在红肿之处吐沫,据说这样能够减轻痛苦;在这种情形之下,相互指谪下身的粗细长短是少不了的,互相的偷窥调笑也是消除疲劳的最好药剂;话题不知不觉便转到京城中那些青楼上的小娘子身上,众人极尽想象,互相挖苦着对方的老相好此刻不知道躺在哪个肮脏丑陋的老丈身下婉转呻吟,这种话题带来的便是相互的谩骂和讥笑。

    气氛正热烈之时,屋门被‘哐当’推开了,一股寒风直灌进来,将篝火吹得左右狂舞,士兵们也被冻得一哆嗦,有人开口骂道:“谁他娘这么缺德,大半夜的跑进跑出这是丢了魂儿了么?”

    进来的人反手关上屋门,笑眯眯从阴影里走出来道:“赵都头好大的火气,这才出来几天,就憋了一肚子货了么?莫急,到了庐州找个窑子一下子清仓,省的憋得你浑身冒火。”

    那赵都头一听声音,忙爬起身来行礼道:“哎呦,原来是龙指挥,瞧我这双眼,真该抠了喂狗。”

    众士兵一见是龙真进来了,纷纷悉悉索索的往起爬,龙真哈哈笑着伸手连拍,道:“都躺着,不要起来,这会子是休息时间,不用多礼。”

    赵都头忙团吧团吧一把干草放在篝火旁道:“龙将军快坐,烤烤火儿,这么晚您怎么没睡,不会像我们一样没了妞睡不着了吧。”

    龙真一屁股坐在草上,伸手烤着火道:“我哪有你们火性高?快四十的人了,跟你们这些二三十岁的少年郎比的过么?我是来给诸位发饷银的,带在身上几天了,怪沉的,本打算到了庐州发给大家,不过早晚的的事儿,这就发了吧。”

    说罢朝后面叫了一声:“拿过来吧。”众人这才看清同时进来的还有两个龙指挥使的亲卫,那两人每人拎着一个布袋子,沉甸甸的往火边一丢。

    龙真道:“赵都头、方都头,你们两来拿着分给大家,每人一贯五,你两个两贯。”

    众人顿时欢声雷动,赵都头和方都头喜滋滋的上前来一人拎起一只布袋挨个的分发下去,众士兵笑语欢声不断,有人道:“果然有福利,咱们这趟辛苦没白费,在京城虽然舒坦,饷银拿到手也不过八百文,还不够去窑子放上两炮的,这一出来,一下子翻了倍儿。”

    另一人道:“这外水当真不少,多亏龙指挥使给了我等兄弟发财的机会,咱们大伙儿应该孝敬孝敬龙指挥才是。”

    其他士兵纷纷附和道:“对对,咱们不能装傻,每人拿出五十文孝敬指挥使大人,到了庐州,教指挥使大人找个最漂亮的妞儿好好伺候伺候。”

    “对对对,找个会吹拉弹唱,品箫吹笛的花魁娘子,让指挥使大人也好好享受享受。”

    众人轰然大笑,有人自发的起身当真凑起钱来。

    出乎意料的是,龙真脸色阴沉,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赵都头见状凑到龙真耳边道:“怎么了?指挥使大人是不是嫌少了?要不属下叫他们每人凑一百文上来好了。”

    龙真长叹一声,脸上神色显得极为自责,众人不明就里,纷纷停止哄笑看着龙真。

    龙真缓缓抬起头来,嗓音干涩的道:“诸位兄弟,我龙真无能啊。”

    “指挥使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众人面面相觑,不懂话意。

    “这一贯五的饷银,你们当是一个月的么?这是三个月的饷银啊。”龙真软弱无力的道。

    “什么?”

    “什么?”

    “开玩笑吧,三个月?”

    “比京城的还少?”

    “这他奶奶的什么破差事。”

    “就是,把爷们当什么了,骡子马儿欺负么?”

    士兵们炸了锅一般纷纷喝骂不休,有人激动地将饷银往地上乱丢,叫骂着撂挑子不干,一时间群情激奋不已。

    龙真沉着脸等众人的叫骂稍微停息了,这才起身将丢在地上的铜钱串儿全部捡起,吹干上面的灰尘,拿掉上面的草屑,放进士兵的怀中。然后直起身站在火堆边环目四顾,众人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知道他有话要说,他们也正想要听一听龙真的解释。

    “诸位兄弟勿恼,且听我一言,本来这趟差枢密使大人跟我说的饷银数目是每月一贯,差事完了之后回京再领五百文的补贴,算起来正好是一个月一贯五;但是今晚专使大人叫我去喝酒谈话,之后将饷银给了我,我一数居然每月少了五百文,我那肯罢休,便跟他理论,谁知道他说道,那五百文的钱作为弟兄们孝敬他的见面礼,叫我不要多言,拿过来发给大家便是。”

    龙真语气沉痛,显得悲愤异常。

    “什么鸟粮务专使,去他娘的,这差事叫他自己办去。”

    “对对,咱们谁认识他个乳臭未干的粮务专使,什么破官儿,也来要爷爷孝敬,咱们回京城,这差事让他娘的自己办去。”

    龙真伸手制止住大家道:“诸位兄弟莫要冲动,你们回京城又怎样?这可是皇差,不办差就这么一走了之回去了是要被枢密院抓起来砍掉脑袋的,为了这几百文,值么?”

    有人大声道:“龙指挥,你干嘛不据理力争呢?咱们兄弟是你带出京的,咱们自然是听你的,你应该跟那毛没齐的鸟专使好好说说,给他点颜色看看。”

    龙真怒道:“你当我没说么?老子差点就跟他打起来,但是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他是三司使晏殊大人极力举荐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咱们一冲动,回到京城之后如何交差?”

    赵都头道:“难道这口气咱们就这么咽下去不成?每人五百文,三个月就是一贯五,咱们两百兄弟便是三百贯钱,这贼厮鸟心眼还真黑,一举手就克扣了咱们这么多,操。他奶奶的,这些钱给他全家买棺材也足够了。”

    龙真道:“难怪他抢着要去户部领饷银,原本这些事都是我去办的,他却屁颠屁颠的跑了去,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方都头大声道:“叫我说啊,咱们一起回京,法不责众,咱们将事情全部跟枢密院挑明了,克扣军饷可是大罪,就不信有晏殊撑腰,就没人治得了他。”

    众人道:“对对,咱们一起走,怕他个鸟?咱们占着理儿。”

    龙真摊手道:“证据呢?证据呀。”

    方都头道:“这钱不就是证据么?”

    龙真鄙夷的道:“这也算证据,人家反咬一口说你们把钱花了又来混闹,你们的脑袋还想要么?”

    赵都头道:“龙指挥您领钱的时候没写数目么?”

    龙真道:“这厮酒量惊人,我被他灌了十几盅,迷迷糊糊的便签了字,后来一看,才发现数目便是应该发下来的数目。”

    众人顿足不已,纷纷想骂又不敢骂,憋得直跺脚。

    方都头道:“兄弟们这不怪龙都头,你们想,即便是龙都头清醒,那贼厮鸟堂而皇之的要指挥使大人签字,他能不签字么?”

    众人沉默不语,官大一级压死人,指挥使大人是来协助这位苏专使办差的,这位专使又是皇上亲自委派的专使,这可不是随便能得罪的。

    “难道咱们就这么吃了哑巴亏往肚里咽不成?”众人气的跳脚,却又毫无办法。

    龙真道:“诸位兄弟当真想出这口气?”

    众人纷纷道:“那还有假?咱们可不能让这小子给欺负了。”

    龙真道:“诸位兄弟要是真想出这口气,我倒有个办法。”

    众人忙围拢过来,侧耳倾听龙真计从何来。

第二**章 开门红

    苏锦的计策奏效了,离京三天时间里,朝廷关于官价收购民间存粮的诏书一颁布,八百里加急信使流水介从四城穿梭而出,奔赴各路府传达诏书,南方诸州距离较远没有得到消息,但是京城附近的京东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河东、永兴、京西各路当日晚间便陆续的得到了消息。

    诏书到达的州府火速行动,贴出告示将诏书内容公之于众,一石激起千层浪,诏书的内容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且不说朝廷的官价是高出市价一成,市场上现在依旧在售粮的商铺的米价已经涨到了一贯一每石,也就是说,朝廷要拿出每石一贯二的价格来收购,这样的价格绝无仅有,跟五个月前的粮价相比翻了一倍有余。

    更加让人兴奋的是,朝廷不但高价收购,而且还附带了更大的福利,那一连串的奖励措施对这些有钱而无地位的商贾们的吸引力是巨大的,胆小而细心的一些人在仔细研究了朝廷的诏书内容之后,敏锐的感觉到一丝不详的感觉。

    朝廷以十一月二十日为界,前后收粮的价格待遇差别简直若天壤之别,很显然能挨到十一月二十号的商贾们都是不愿意出售粮食的,而朝廷在这个界限之后的价格便是彻底的堵死了他们售粮的通道,这岂不是违背了朝廷的初衷么?

    细心而敏感的人自然会细细的考虑其中的玄机,朝廷这么做难道便任由他们屯粮牟取暴利不成?直觉告诉他们,十一月二十号之后,朝廷举起的将不是诱饵,而是板子和屠刀。

    在权衡利弊之后,没有靠山、存粮本就不多的小商户们动了,在诏书公示的第三日,距离京城最近的京西东路孟州府、永兴路陕州、河东路泽州、河北西路卫州等地的州府快马进京报告。

    三司衙门灯火通明,三司使晏殊会同两位三司判官以及一干属官坐镇衙门,不断接待来自附近各州县的快马汇报,师爷文书们忙碌的统计着数字和价格,从下午申时起一直忙到两更天,终于陆陆续续的将京城附近的八州二十七县官仓收购的粮食数目给统计了出来。

    晏殊吩咐众人在衙门继续守候,自己带着统计数字急匆匆的进宫面圣;早已睡下的赵祯一听晏殊求见,连衣服也没穿好,提拉着鞋子便叫人将晏殊带到了自己的卧房,全然不顾床上还躺着侍寝的妃子,礼节这样的事情跟筹粮大事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怎么样?情况如何?”赵祯忙不迭的拉起跪拜在地的晏殊问道。

    晏殊起身沉声道:“大喜啊皇上,今日下午,在空等了两日之后,京城附近各州县的消息终于到了,到目前为止,京城附近八州二十七县共收购粮食六十六万石,没想到一日可建如此之功,照此下去,形势一片大好啊。”

    赵祯喜上眉梢,伸手拿过统计纸张,看了一眼又一眼,口中连叫道:“好好,真是个大好消息;晏爱卿,据你推测,照这个趋势,全国可收集多少粮食上来,可能渡过这场饥荒么?”

    晏殊沉思道:“皇上,臣做了估计,照这个趋势,我大宋全境最少可得粮八百至九百万石之多,缺口尚不小;臣先前的预算,我府库的存粮加上收购的粮食最少需要六千万石方能挨到明年夏粮上市,目前来看缺口尚不小。”

    赵祯的热乎劲立刻冷却了下来,道:“目前府库存粮不足四千万石了吧。”

    晏殊道:“最新报上来的数字是三千三百万,这其中有一千万是绝对动不得的,这是军粮,人吃马嚼的,这一千万怕都不够;看来力度还要加大。”

    赵祯道:“民间有那么多的存粮么?朕担心民间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粮食。”

    晏殊道:“据苏锦的估算,民间存粮最少五千万石,就看手段如何了。”

    赵祯惊讶道:“这么多?但是刚才你不是告诉朕,照这个趋势,全大宋也不过九百万石么?”

    晏殊指着那统计的册子道:“皇上您看,八州二十七县收粮六十六万石,但出售之家多达三百二十八户,万石以上的仅有二十户,其他的都是一千石两千石的居多,可见这都是小散户,真正屯粮的大户还没动呢。”

    赵祯将那册子又细细看了一遍,点头道:“果真如此,他们在等什么呢?”

    晏殊道:“这些人要么是有靠山,要么是存粮数目巨大,屯粮的时候价格偏高不愿意低价出手,而且越是囤积的粮食多到后来越是得利巨大,明年春荒,粮食价格绝对超过两贯,您想想,一石粮食赚一贯钱,囤积几十万便一笔赚取几十万贯,暴利滚滚,怕是功名富贵,朝廷严刑也要置之度外了。”

    赵祯将册子往桌子上一摔,道:“那就看他们能扛到几时,传旨下去,主动售粮之户的嘉奖马上请中书会同礼部核实发放,当地州官县官要敲锣打鼓亲自上门道贺,要办的热热闹闹的,让人人都知道,为朝廷分忧的荣光。对于诏书的宣讲也要加大力度,明确告知十一月二十号后的政策,要给那些抱有侥幸心理的奸商们以威压。”

    内侍应诺,赶紧去传旨,赵祯对晏殊道:“苏锦这小子的办法挺管用的,倒真是个人才。”

    晏殊道:“那是自然,否则老臣敢推荐一个十六岁无官无职无功名的举子么?”

    赵祯道:“第一步易办,第二步才是最大的考验,说起来他们已经离京几日了吧,怕是到了扬州府了吧。”

    晏殊道:“已经三日了,扬州府怕是还要两三日,他先要安排庐州的粮食运达扬州,扬州宋庠现在一定是焦头烂额了。”

    赵祯道:“看苏锦的了,粮食到了,就有回旋余地,但愿千万莫要酿成民变。”

    晏殊道:“可否让扬州府先开仓放粮赈济,以免事情闹大。”

    赵祯道:“扬州府还有粮么?有粮还会出这档子事么?”

    晏殊拱手道:“其实是有的,军粮十万石还未启运,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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