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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彦抓起电视遥控器一把向墙壁丢去。遥控器发出破碎的声音掉落在地上。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他又被抢走,又被不知名的女人独占。不管他多么珍惜勇还是无法成为他的唯一,不继地被后来居上。弓子去世之时,心想勇最爱的人已经不在这世上的邦彦,还以为可以从此安下心来。
他天真的以为除了弓子和自己之外,不可能再出现那么爱他的女人。
弓子和勇只共度了四年多一点的时间。最后的一年弓子都是在医院度过,她得的是子宫癌。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接近末期,动了手术也撑不过半年。
勇每天都到医院探望妻子。他鼓励着因为施打抗癌剂的副作用而开始掉发、消瘦的弓子一定会康复。在勇全心照顾弓子的情况下俊一必定被忽略,照顾他的责任就落在邦彦头上。
邦彦也经常去探望弓子。那是在弓子死前的一个月前吧?因为癌症末期的关系弓子全身发痛必须靠强力止痛剂才能止痛。
不过也因为药剂的关系,弓子的意识经常模糊,连大白天也大都处在发呆状态。当邦彦去探病的时候,在门的缝隙里看到勇拼命帮弓子顺着背。
「有没有舒服一点?」
「嗯。」
弓子像孩子般地说。
「弓子。」
「什么事?」
「我也好痛啊!」
勇泫然欲泣地说。
「哪里痛?」
勇把手放在心脏上。
「这里好痛,你痛我也痛。」
「因为勇太温柔了。」
找不到适当时机进去的邦彦只能呆站门外。
「我大概快死了吧?」
「别胡说。」
勇虽然极力否定,但是弓子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勇啊,我要是不在之后俊一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疼他哦!」
「妳别这么说。」
「上冈先生是个好人,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去找他帮你吧!还有,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只有两个人的生活太寂寞了,然后偶尔想起我就行了。」
勇终于哭了出来,弓子伸出手想拥抱他。
「我不想死啊,我好想跟你和俊一永远在一起,我不想死。」
无法实现心愿的弓子在一个月后就离开了这个世界。邦彦一直想要代替弓子来保护勇和俊一,第二个弓子应该不会再出现。
邦彦下了决心,尽管那是个痛苦而难以忍耐的决心。
这还是邦彦第一次踏入这种地方,要是平常的他根本不会进来。他觉得用钱来买女人处理性欲基本上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曾经认真谈论过言个观点的邦彦还被同事讥笑为『老古板』。但说到自己女儿要是长大后要到那里工作就绝对反对,虽然明知将来的事不可期。
仍然违反自己的原则到这里来。邦彦仔细巡过每一个招牌寻找自己目标的那家店,终于找到一个萤光色的粉红色招牌上写着黑色的『PINK ROSE』。他詊细检查每一个贴在墙壁上搔首弄姿的女人照片,里面的确有一张名为『卡侬』的照片。
「先生,时间还早嘛,要不要进来玩一下?」
一个镶着唇环的长发年轻男子向邦彦搭讪。
「可以找特定的对象吗?」
「呃……除了玛莉之外全都OK。」
「那就卡侬吧!」
「卡侬吗?没问题,请进。」
在店员的催促下,邦彦走下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还不时闻到一股类似河水发臭的味道。
他被带到一个只有两个榻榻米大的薄桃色房间。一个坐在靠墙床上的女子一看到邦彦进来,主刻微笑地站起来。
「欢迎光临,我是卡侬。」
卡侬是个长发浓妆的女人。勇是说十九岁,但实际看起来却像二十五、六左右。只穿著一件单薄连身内衣的卡侬娇笑地走向邦彦,伸手去解开他的皮带扣环。邦彦闻郅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我以前也来找过你,你记得吗?」
卡侬停下手凝视着邦彦的脸。
「当然记得,像你这么英俊的人我怎么会忘记?」
邦彦抚摸卡侬的头发,那脱色过了头的茶发像干硬的稻草。
「我一直忘不了妳。」
卡侬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她忘记了职业性的笑脸,惊讶地瞪视着眼前的男人。
「我想跟你私下交往。还是你已经有了恋人?」
卡侬科睨了一下邦彦笑着说︰
「我没有恋人,但是你突然这么说我怎么能立刻答应你?」
「我想见妳想到快发疯。」
邦彦轻抚着女人的面颊,把她拥在怀里。卡侬发出了一声甜蜜的叹息。
「我喜欢妳,所以听别人说你有了困难我无法坐视不理。」
「嗄?」
在邦彦肩头磨蹭的卡侬讶异地抬起头来。
「听说妳母亲病了?」
卡侬俯在邦彦的怀中吃吃笑了。
「怎么可能?那是为了吸引客人注意随口编的。你是听谁说的?」
邦彦叹了一口气,觉得怀中的女人极度让他不愉快而毫不客气地推开。被邦彦推坐在床上的卡侬,被如此突如其来的粗鲁对待不解地瞪大眼睛。邦彦嗤笑了一声,他真要感谢这个女人。
「妳的恋人叫做真田勇吧?」
卡侬的脸色变了。
「我不认识这个人。」
她口中否定,但是手指已在颤抖。
「妳这么简单就投入我的怀抱,看来对勇也不是真心的。一定是看他好骗所以想拐他的钱吧?」
「是谁叫你来的!」
原先谄媚的声音立刻豹变成粗俗的语气。
「没有人拜托我。我是勇的朋友,因为我不想自己的朋友被骗,所以才想来查出真相。妳不会从勇那里得到一分半毫,以后也别再纠缠他了。」
卡侬从鼻子里笑出来。
「那种男人送给我我也不要。你说叫我不要纠缠他,我可要先声明是他缠着我不放,我只是陪他玩玩而已。」
话都已经说得这么难听了。然而,女人越表现出不屑的态度邦彦就越是安心满足,这个女人绝对无法取代弓子,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威胁。
「长得又丑又没钱,连做爱也差劲得要死的男人。那种瘟神不在我还乐得轻松呢!」
沐浴着卡侬的骂声,邦彦走出房间。在出口遇到刚才看门的男人,男人瞄了一眼邦彦意有所指地笑道︰
「您还真快啊!客人。卡侬的功夫不错吧,下次请再多多惠顾哦!」
邦彦明知勇在生气却毫不在意,自己又没有做错事何必要有罪恶感?
「你对有纪说了什么!」
勇一回来,连身上脏污的工作服都没有脱就冲进起居室对着邦彦大叫,连俊一都被吓差点跳起来。
「俊一,叔叔有话跟爸爸说,你先进房里去。我们说完了再叫你出来。」
孩子虽然边走边回头看,还是乖乖进了卧室。
「你先把脏衣服换下来吧,会把房间弄脏。」
勇连听也不听邦彦的,更别说换衣服。
「你对有纪说了什么?」
找到『PINK ROSE』里的卡侬是昨天的事。
「那女的对你说了什么?」
勇把手上拿着的香烟和打火机丢在暖桌上。从小邦彦就常叫他不要吸烟,看来他是瞒着邦彦偷偷的抽。
「她骂我居然叫朋友去挖她的底细。我什么时候拜托你去找她?」
邦彦耸耸肩。「被挖出底细就要闹分手,看来她对你也不是真心。」
勇的动作迅疾如风,在邦彦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之前已经挨了他一拳。痛得他差点不能呼吸。
「那是我跟有纪的问题,用不着你管!」
邦彦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左边的脸颊正热辣辣的发烫。
「五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等到被骗再哭就太迟了。」
「她怎么可能会骗我!」
勇双手紧握。
「因为她哭着跟我要我才想帮她的啊!」
「她母亲根本没有生病。」
这句话是最后的手段。看到勇瞪大眼睛,邦彦打从心申享受着这句话所带来的快感。
「她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才编出母亲生病的谎言想要骗你的钱,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交往。」
「你怎么知道!」
「是她亲口说的。」
刚开始的气势一下子消失无踪,勇宛如消了气的汽球般悲伤地低下头。邦彦觉得一阵优越感,你选的女人就是这种货色,所以我才要特地帮你去鉴定。
「早知道不是更好吗?反正你们才交往没多久。」
「有纪对我很温柔。」
勇低声说。
「她说她喜欢我。」
「她是骗你的。」
勇激动地摇着他头乱发。
「你少啰唆。我又没有亲耳听到,我要去问她。除非她亲口告诉我,否则我不会相信。」
邦彦慌忙拉住一身脏兮兮就要出门的勇。
「你别傻了,问她又有什么用?」
邦彦从背后扣住勇的双手,要制服一个大男人不是件容易的事,邦彦气吁吁地从背后对勇说︰
「就算你问了她也不见得会告诉你实话,她之所以会告诉我是因为我是客人。你要是再去问她的话,她一定又会故态复萌地说我爱你之类的话,因为她知道你相信她。」
「我不在乎!」
说了这么多他怎么还不明白?邦彦不禁有点焦躁起来。
「什么叫不在乎?到时候悲惨的人可是你啊!」
「我现在就已经够悲惨了啊!」
勇这才停止挣扎,坐在走廊上抱着膝盖。邦彦跪在勇身前。
「我知道你伤心,但是谈这种明知道会被骗的恋爱又有什么用?」
「有时候……」
勇抬起头来。
「我会觉得你的心是不是冰做的。」
他认真地说︰
「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认定谈恋爱没有用。现在的有纪虽然是因为钱才跟我在一起,但谁能保证以后她不会爱上我呢?你也不敢说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吧?」
邦彦不需要刺痛的心突然绞动了一下。
「你以为什么事都能照你的希望去进行吗?要是她没有爱上你的话怎么办?剩下的只有债务等着你啊!」
「你太冷淡。」
勇红着眼睛瞪视邦彦。
「什么都说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但是你为了我做的全都是我讨厌的事。要工作、要洗澡、要存钱、不要抽烟、酒只能在星期六喝、要好好念书。我不是都照你的话做了吗?弓子也说你;值得信赖……但是我不能忍受你干涉我所喜欢的一切。」
听到都是我讨厌的事这几个字,邦彦不觉一阵气血上冲。他也不想啰唆啊,但是不讲的话勇一辈子也不会改变。
「要是你选的是像弓子那样无可挑剔的女人的话,我也不会管你那么多。但是,那个泰国浴里上班的女人摆明了就是要骗你的钱,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了,你怎么还不醒悟?」
「住口!你少啰唆。」
邦彦抓住勇的肩膀摇晃。
「你自己也发现了吧,所以才无法反驳我。」
「啊啊,麻烦死了!」
勇边大叫边摇头。
「我再也受不了你的唠叨了。我好想离开这里,如果没有俊一的话,我就可以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怎么样?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吗?干脆把俊一送给你算了。」
邦彦毫不留情地左右开弓给了他两巴掌,勇的双颊慢慢红肿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是想出去的话就一个人出去,与其跟着你这个自甘堕落的父亲,俊一还不如跟我一起生活。」
勇用手蒙住脸抽泣地说︰
「你好冷淡,还是有纪对我好。她虽然骗我却加倍对我温柔,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不管再怎努力工作还是会被大家嘲弄怒骂,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还要被你啰唆。以前弓子还在的时候总是会温柔地安慰我,光是这样就足以让我忘了所有不高兴的事。但是,现在不同,听你的话只会让我更累,即使你说的话是正确的,在我耳里也只像吵人的音乐。」
「那你要我怎么办?难道看到你回来要出去迎接、做饭、像小猫一样在你膝盖上撒娇吗!」
勇抱着头一动也不动。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有个疑问一直想解开。」
勇自言自语般地说︰
「从少年院出来之后你为什么一直在找我?在坐监那段时间我一封信也没回给你啊!因此,我知道有坐囚的朋友一定会被人讨厌,所以才没写信给你。你明明可以不必管我的,为什么要那么热心照顾我?收容我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勇忽然笑了出来。
「是因为你可怜我吗?是因为我蠢得让你看不下去吗?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求求你别再理我,我不用你来帮我决定我的生活方式,就算是错我也要照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邦彦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起来。勇的拒绝。看着他低俯的头,邦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勇的想法和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想到这里邦彦愕然了。因为勇虽然不愿,但从来没有拒绝邦彦所说的话和交代的事,他以为勇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他好。
而现在,他明明知道自己都是出自好意,要求他做的也都是好事却断然拒绝。邦彦紧握的手心开始出汗,他会被拋弃吗?不是他背弃勇,而是勇不要他……。
「是我说得太过份了。」
前所未有的焦虑,不赶快让勇回心转意不行。
「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你会讨厌也是应该的。」
勇粗暴地拨开邦彦搭在他肩上的手。
「你别再管我、也别再教训我了。我会走,还会带着俊一一起走,我们会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知道事情已经闹得越来越大了,邦彦紧张地握紧双手。
「你要从我身边逃开吗?」
「逃开?」
勇歪着头。
「对啊!就因为你不喜欢工作、读书,又忍不下去,所以才想逃吧?太卑鄙了,你根本只是在逃避现实而已。」
勇叹了一口气。
「你别用什么四字成语,对我来说太难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到最后是别跟那个女人交往。」
勇仰望着邦彦。
「你够了吧?可不可以放了我?」
「我怎么能放了你?」
勇瘦弱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很简单啊,把我跟俊一一起丢出去不就得了?」
「我做不出来。」
勇搔搔自己的头发。
「是因为俊一太可怜了吧?我又没钱,天气又冷,要是出去的话也只能在地下铁车站里。」
「跟俊一没有关系,是你……」
「我什么?」
被勇凝视的邦彦觉得有些东西卡在喉咙上,他咽了一口唾液企图吞下。
「你的表情干嘛这么恐怖?怪人。」
勇自言自语。
「在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让你们沦落到去睡车站那么悲惨的命运。」
「你少骗人,我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你不是叫我留下俊一去睡车站吗?」
勇不甘示弱地反驳。
「我不是真心要你去。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去睡车站?」
话出口之后,邦彦才发觉自己竟然把秘密都给说了出来。勇的眉毛怪异地挑动。
「什么喜欢?你明明没有把我当朋友,根本就是在可怜我啊!」
勇直率的反应。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自己的真话居然没有被勇当一回事,不甘心的邦彦认真地说。
「你骗我。曾经说过喜欢我的人我很温柔,冷淡的只有你一个,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看到眼前的男人压根儿就不相信自己,邦彦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的说︰
「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才会想独占你,不想你属于任何人。我一点都不想你离开,我希1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所以我……」
在邦彦看到勇的眼神之后,下面的话就被梗在喉中。太过激动的他根本发现勇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你是什么意思?」
勇撩起前发。
「什么叫爱我?」
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邦彦只想把自己的心情忠实地表达出来。
「我喜欢你。」
真话往往让人脸红,邦彦也不例外地低下头。
「你今天真奇怪,两个男人还谈什么喜欢跟爱?恶心死了,你是同性恋吗?」
恶心死了。被这四个字刺伤了心的邦彦仍旧继续说︰
「或许是吧!但是,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也就是说你还是喜欢男人?你该不会是变态吧?」
勇充满恶意地扬扬下巴。
「因为你是同性恋又喜欢我,才无法忍受我跟有纪交往,才想让我们分手吧?你真是个阴险的家伙。」
邦彦无法辩驳是因为多少有着心虚。但是不只如此,他真的不想看到勇知道被骗之后伤心难过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一边的比例比较大。
「我还以为这世界上找不到几个像你这样什么都会的人,想不到你原来是个同性恋啊!难怪你从来没有女朋友。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是充满了尴尬的难堪。勇扯动嘴角,彷佛胜利者似地大剌剌的说︰
「不好意思,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就算你是我朋友又照顾我,不过有蛋的家伙我可不要。」
第六章
勇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以前不管工作得再晚,晚上九点之前一定会回来,但是这两天已经连续都到半夜十二点多才进门。
「我回来了。」
他即使回来也毫不在意地跟邦彦打招呼。
「你还真认真啊!」
看到把工作带回来做的邦彦,勇打了一个嗝。一股酒气立刻扑鼻而来。
「别太辛苦了。」
他满身脏污地钻进床上,既不洗脸也不刷牙。自从邦彦什么都不说了之后,勇更是旁若无人。
就好象在对抗似地,勇把邦彦过去所有禁止的事一律实行。晚归、喝酒、抽烟、不洗澡。就算洗了也不是在这里的浴室,或许他还在跟那个泰国浴的女人交往吧!
勇连这个月的薪水也没交给邦彦,邦彦没有责备勇夜夜笙歌的行为,也不能去责备。勇诚实的眼神里充满了『你喜欢我吧?』这几个字,每当两人视线交错,先移开的一定是邦彦。
听到勇用『变态』、『同性恋』来形容自己,以及他那拒绝的态度,邦彦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感情在别人眼中,竟是被归类为那种型态,他无意为自己辩驳,事实上他是想触摸勇的身体,只要这种感情存在自己就永远无法变得普通。
在被勇拒绝、否定的那一夜邦彦整晚都没有阖眼。他想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想怎么做。鼓励勇去工作、念书……。他突然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在那什么都无法胜过勇的时期。
随着两人的立场渐渐相反,邦彦变得愤怒起来。他无法原谅勇的父母、那些替他贴上卷标的大人、老师、朋友。他想保护勇,他想成为唯一能保护勇的人。
知识和教养全都是自己用来保护勇的武器,所以他想让勇知道只有温柔是不足以守护的。然而,这种想法到后来也只是狡辩而已。反正不管如何为他着想,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想待在他身边那份感情的借口而已。
邦彦每日每夜都反复思量。他从手边成堆的资料里抽出一本杂志。那是他刚才听到勇的脚步声时,赶快藏起来的居住情报杂志。他既然想一个人过的话就让他去吧,他不再想跟勇的生活扯上任何关系了,除非他主动要求。
他不想再让自己的感情被嘲笑了。
勇的自我放逐生活维持不到一个星期。消耗体力的劳动和不规则的生活让他累积疲倦。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