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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学堂,说话文雅些,他用了一个非常精辟的成语:狼狈为奸。谁是“狼”?满鸟鸟,谁是“狈”?当然就是我了。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牛打柴,哪家饭熟了就在哪家吃,在哪家困了就在哪家睡,按我们当地人的说法,这两个娃儿卵子拖灰时就在一起,还有一个很有韵味的说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找到鸟鸟寻到鹰。
我跟满鸟鸟的关系虽铁,却总喜欢针锋相对,经常相互“日绝”(讽刺、挖苦)。
我上初中后,曾经有一段时间和满鸟鸟还有密切的联系,后来我考上高中住校,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逐渐变得少了,到最后我去外地上学,就彻底和他失去了联系。后来从我妈那里得知,满鸟鸟修补了几年地球,眼看就到找媳妇儿的年纪了,可他家里仍然一如既往穷得揭不开锅,他那个鸡脚上能刮出油来的吝啬老头,又抱着一种“早栽秧早打谷,早生儿子早享福”的思想,天天张罗着给满鸟鸟找媳妇儿。可在那个年代,哪家姑娘又不想跳出糠箩箩跳进米箩箩呢?以至于媒婆不知找了多少,他自己甚至到“土家女儿会”上去吼了几嗓子,企图以“歌”为媒,到最后还是庙前的旗杆——光棍一个。满鸟鸟心中憋闷,又加上当年就是他老头死活不送他上学,所以他俩爷子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满鸟鸟一气之下,卷起一床破铺盖卷儿,踏上客车去了外地,做了“南漂”一族,打工去了。
十几年没看到他了,相不到今天却接到了他的电话。这伙计,会带给我一个什么天大的惊喜呢?
再一次接到满鸟鸟的电话,已是我们单位放暑假后的第三天。
我那天本来很悠闲,早上睡到自然醒后,光着膀子,赤裸着上身,穿一条西装短裤,“挂着空档”。我把烟和苞谷酒准备好,躺在凉椅上,边喝酒抽烟,边看那些看一眼就知道结局的电视剧。
这种惬意的感觉没多久,我右眼皮开始狂跳,手膀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乱跳,心里莫名其妙变得慌慌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左跳财,右跳灾”,难道这是什么不祥的预兆?
我想起爷爷的话,赶紧撕了一小块纸片,用口水打湿,贴在右眼皮上,又深吸一口气,企图把心中慌乱的感觉平息下来。正在我暗自咒骂眼皮跳得蹊跷时,就接到了满鸟鸟的电话。
仍然是那个破锣般的声音,仍然是那个彩色普通话调调,“鹰鹰吗?快来接我,我已经到硒都车站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硒都客车站那么大块地方,一泡尿能从这头屙到那头,有必要我去接他吗?我心里狠狠鄙视了他一下,暗道这伙计难不成是衣锦还乡“稀壳”我来了?(注:稀壳,土家族方言,有显摆卖弄的意思)
我骑上摩托,朝车站奔去。在路上的时候,我发现右眼皮已经不跳了,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满鸟鸟了,有些兴奋也有些期待,顾不得去细想为什么会这样。
车站里人并不多,我看到一辆糊满泥巴,从丰城回硒都的卧铺客车正把一些筋疲力尽的乘客从前门吐了出来,一个二个从客车行李厢里取出属于自己的东西,打一辆拓儿车(奥拓的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正努力搜索着满鸟鸟的身影,不想旁边一个汉子猛然对准我的肩膀打了一拳,嘴里不干不净地咕哝着:“龟儿子,长着四只眼睛,鼓得象二筒,也没有看到我呐?”
我扭头一看——天,这就是我小时候那个死党满鸟鸟吗?
我只能说——如果非要用一个时尚词汇的话——眼前的满鸟鸟穿得太“雷人”了。他穿着一件依稀是白色的衬衣,因为在客车上坐了十几个小时,衬衣就象七八十岁老人的脸一样皱巴巴的,横一道竖一道的汗渍,把衬衣搞得花里胡哨,特别是衬衣的领子,仿佛一条黑色的项琏围在他粗壮的脖子上。我心说,你穿衬衣嘛不要紧,你衬衣肮脏得像这样也不要紧,关键是你不要再弄一条大红领带围在你脖子上嘛,领带也像很久没洗了,红里泛着黑。往下一看,他老人家居然穿一条大红碎花的西装短裤,而脚上居然登着一双解放鞋,手里拖着一个半破的行李箱,鼓鼓包包,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金钢杂货。
他的脸倒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嘴边长了一圈茅草般的胡子外,整个脸还象小时候那样黑里泛红,几缕看一眼就知道“营养丰富”的发丝倔强的趴在额头上,乱蓬蓬的头发象一个鸦雀窝,半眯的眼睛里透着一股邪邪的笑。不过看他的身材却比我这个挥斥方遒的书生要强壮得多了。
我朝满鸟鸟还了一拳,嘿嘿一笑,说:“哟嗬!你老人家长高了嘛!”
满鸟鸟把脸一板,冲我摆起老辈子的架子:“啷格说话呢?有烟吗?”
我掏出一只香烟,递到他手上,他飞快地插进嘴里,凑到我火机上点燃,贪婪地吸了一口,仰天长叹一声:“憋死你大爷我了,车上不准抽烟,害得我就像新婚之夜跑了婆娘——心慌得很呐!”没看出,他居然会说歇后语了,尽管他说的歇后语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我看着他抽烟,心想,你老人家这副尊容就是带给我的天大惊喜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惊喜也太惊天地泣鬼神了。
满鸟鸟过足烟瘾,转身向离他不远一个蹲到地上干呕的姑娘说:“妹儿,来见过你家侄娃儿!”
我先前一直把眼光放在满鸟鸟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旁边还有一个姑娘,此时才看到那个姑娘慢慢地立起身,朝我们走过来。
如果说,看到满鸟鸟第一眼时,我震撼了下,那么,当我看清这个姑娘的长相时,就像根木桩桩杵在那里不动了——这妹娃儿太美了!
她的美不是一般的美,与以往我见到过的美女有相当大的区别——因为她看上去不完全象一个中国人,齐肩的短发黑油发亮,眼珠却是蓝色的,睫毛很长,鼻子也像我在电视上看到的西方美女一样高挺,红润小巧的嘴唇,皮肤很白晰细嫩,有那种吹弹得破的感觉。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的样子,不胖也不瘦,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一套略显凌乱但却非常合体的套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风情万种……不过她看上去显得十分疲惫,脸色有些苍白,表情痛苦。
那姑娘看见我,眼神突然一亮,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见她如此神态,心中陡然升起一种若有若无很古怪的感觉!
满鸟鸟重重咳了一声,那姑娘脸一红,尴尬地收回目光。
我也醒过神,听满鸟鸟叫那个姑娘“见过你家侄娃儿”,心想这肯定是满鸟鸟的女朋友了。心中慨叹满鸟鸟也能与时俱进,时不时砸几个E词的同时,还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我的眼光在满鸟鸟和那姑娘的脸上不怀好意地来回移动,心中对那句传颂千年而不朽的名言有了高度的认识——总算知道什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鸟鸟估计也知道我心中在转什么念头,却脸都不红一下,挥着大手在我眼前一晃,剪断我的视线,略显得意地对我说:“看啥子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覃瓶儿!”然后又指着我,偏头对那个叫覃瓶儿的姑娘说:“这个四眼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见人厌一砣牛粪压海棠满园色相关不住一双色眼出墙来驰名火星享誉月球狗不理猪喜欢的满鹰鹰!”我满脸怒气盯着满鸟鸟,十几年不见,不要一见面就这么损我嘛,我虽然高不过姚明,美不过潘安,好歹也是堂堂一米七五的男子汉,一表人材,虽然这几年小康日子让我过得有些中部崛起的趋势,但总体说来,不比你个鬼都嫉妒的满鸟鸟长得上档次一些吗?
正想对满鸟鸟反唇相讥,覃瓶儿主动手伸出手来,对我微微一笑:“你好,满鹰鹰,听满鸣不止一次说起你的大名了,请你多多照顾!”我忙不迭地伸出手和她纤细的手一握,感受那温润细嫩的同时,文皱皱操着硒都彩色普通话对她说:“欢迎你来硒都作客,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说。”
覃瓶儿对站在那里痞笑的满鸟鸟说:“我们走吧,我累了也饿了,先找一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再好好洗个澡,坐这么远的车,可累死我了!”还没等我和鸟鸟有所反应,覃瓶儿又说:“我想吃满鸣说的麻辣烫了!”
鸟鸟对我说:“你的车呢?走,带我们找一家好一点的麻辣烫馆子,好好‘歹’一顿!”(注:歹,土家族方言,吃的意思!)
我指指我的摩托,示意这就是我来接他的车,满鸟鸟夸张地大叫一声:“哟嗬!好大一辆车啊!居然有两个轮轮儿!这轮轮儿居然是圆的!”我听他在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娃儿面前不留情面地“日绝”我,心中的郁闷再也憋不住了,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您家钱多,买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买?你买个我看看!”
我正欲答话,猛听覃瓶儿“哎哟”一声蹲在地上,一只小拳头伸到后背不停捶打。
我和满鸟鸟吓了一跳,满鸟鸟伸手扶起覃瓶儿,连声问道:“啷格的啷格的?是不是还晕得厉害哟?”
覃瓶儿摇了摇头,继续捶打了几下腰,才慢慢站起来,皱着眉头,轻叹一声,低声说:“没事,可能是饿了吧?”饿得捶背?没听说过。
我看覃瓶儿的神情,心底莫名地跳了一下,急忙拦了一辆拓儿车,叮嘱司机将他们俩送到那家“红灯笼麻辣烫”馆子,我骑着摩托随后就来。
临上车时,覃瓶儿有意无意瞟了我两眼,眼神很是意味深长。
等他俩走了以后,我才想起,我竟然忘记问满鸟鸟所说的“天大的惊喜”是什么了。到目前为止,我只有“惊”,哪有“喜”?另外……还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嘛!
我又想起覃瓶儿看我的眼神,心中忍不住自作多情了一把:嘿嘿!看来我虽然长相普通,还是很有魅力的嘛,看她的神情,莫非看上我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千里姻缘一线牵”?难道我先前眼皮跳意味着我将要完成一次历史性的蜕变?——这可真是天大的惊喜!
打住,她可是我的婶娘!!!
第三章 覃不醉?
硒都城虽然清雅美丽,但不大,我骑上摩托也就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红灯笼麻辣烫馆。
我看到满鸟鸟和覃瓶儿站在“红灯笼”门口等我,一些糙糙娃儿眼睛里伸出无数把钩子盯着覃瓶儿看。
我把他俩带进“红灯笼”,麻脸的老板迎出来,油汗的脸上挂着特有的笑,“哟嗬,是鹰哥呐,好久没来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当他看到随后走进来的覃瓶儿,本来还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立马就瞪得象牛的那玩意儿,木头木脑呆在那里。
我一看他的样子,假装生气地对他说:“麻老板儿,啷格?被电打了?”麻老板儿醒过神来,扯回目光嘿嘿一笑,领着我们走进一间包间。
“鹰哥,你们想吃些啥子?”麻老板等我们落座后,眼睛看着覃瓶儿有口无心地对我说。
因为时间还早,客人并不多,我看麻老板也比较空闲,再说覃瓶儿一个女孩子,虽然又累又饿,但女孩子在任何时候对自己的容颜都是很在意的,就对麻老板说:“这样吧,能不能借贵洗漱间让这位女士先洗洗脸,顺便也让那位老兄搞下清洁卫生大扫除,你赶紧叫小妹准备一套鸳鸯火锅,有些什么好吃的准备好,行不?”
麻老板一连声地答应说行,楼上就有洗漱间,还有热水,莫说洗脸,就是洗澡都可以。随后挺着他那硕大的肚子跑出去安排去了。
我注意到覃瓶儿感激地朝我一笑,跟着小妹上楼洗脸漱口去了。满鸟鸟在进门时就把他那个破行礼箱和覃瓶儿的一个红色的小巧精致的行礼箱寄存在柜台,这时也跟着上楼去了。
在他们洗漱时,一个土家族妹娃儿手脚麻利地端上一个鸳鸯火锅,伸手打着天燃气炉子,接着又用托盘端上来些菜肴,摆放在桌子上,只等那火锅中的汤烧开就可以下菜了。
“鹰哥,那个妹娃儿是什么人?啷格象个混血儿?”麻老板踅摸进来,递给我一支烟,神秘兮兮地说。
“她啊?我也刚认识……估计是我婶娘!”我瞟了麻老板一眼,见他脸上的笑容浪得快要掉下来,轻描淡写地对他说。
“你婶娘?有恁个年轻漂亮的婶娘?——可惜哟!恁个诱人的一朵鲜花啊!看来你是只能闻不能摘了!”麻老板摇头晃脑,语气故作悲怆。
“哎!我说,你各人爬开行不?”本来心里就有些失落,哪经得起挑拔,我向麻老板喷了一口烟,踩了他一脚,他嘿嘿笑着退出包间。这麻老板其实并不姓麻,只是他脸上如钉鞋踏烂泥一样长满麻子,又加上他是开麻辣烫馆的,还有他酒量奇高,是硒都酒坛“不”字辈人物,外号“麻不翻”,几“麻”一起,所以人人都叫他“麻老板”。
我抽完几支烟,火锅里的汤慢慢烧开,满鸟鸟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伙计经过一番打扫,看上去顺眼多了。看样子他把头和脸都洗了,还象模象样把头发梳成了“中分”,茅草般的胡子也刮了,换了一身干净的短袖衬衣,那条红里透黑的领带也不见了,脚上那双解放鞋也换成了棕色的皮鞋。不过脸上的那副似笑非笑的痞相还是没有收敛多少。
“烟呢?”鸟鸟拖了一把椅子塌下来又找我要烟抽,我递给他一支。
“火呢?给大爷点上!”他又找我要打火机。
我趁机“日绝”他,“你这个衣锦归来的伙计原来是四等烟民啊,既无烟又无火的!”招手叫麻老板给鸟鸟拿了一包烟和一个火机,他大大咧咧地收下了,还一脸早该如此的样子,气得我非常不爽。
“说说,你跟她是么关系?”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满鸟鸟,不知怎么竟最先问出了这个问题,问完之后我才发觉这问题实在多余,脸上变得讪讪的。满鸟鸟已经公开他和覃瓶儿的关系,问这个问题岂不是多此一举?
满鸟鸟看我尴尬的样子,吐了个烟圈,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你说我和她是么关系呢?”
“呃!那个,鸟鸟……”我话还没说完,身边突然涌来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香风,扭头一看,我也像麻老板那样被电击一下——覃瓶儿经过一番梳洗打扮,美得更上一层楼,先前那个疲惫至极的状态一扫而空,刚下车那个温软可人的姑娘现在变成了充满野性魅力的超级美女,看上去特别的青春亮丽、容光焕发。我努力搜肠刮肚想找些形容词来描述她,却发觉我十几年学的那几瓢东西显得特别苍白无力。如果说刚下车的覃瓶儿是一朵蔫啦巴叽的牡丹花,此时的覃瓶儿却是一朵水灵灵嫩闪闪的白荷花了。
我看得热血喷涌,心中更加五味杂陈。
“鸟鸟?什么鸟鸟啊?难道今天我们要吃鸟鸟吗?我可不吃!”覃瓶儿坐下后,不看满鸟鸟,俏目盯着我疑惑地问。我一愣,不解地看看满鸟鸟,难道覃瓶儿竟然不知道“鸟鸟”是他的绰号?满鸟鸟掩嘴偷笑一声,眼光游离到别处不睬我。
我见覃瓶儿还在盯着我,只好轻描淡写地说:“鸟鸟是满鸣的绰号!”
“哦?鸟鸟是满鸣的绰号吗?我怎么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呢?”覃瓶儿眼睛露出探索的笑意,好奇地问我。
“这个……麻老板儿,拿酒来!”我尴尬万分,不知如何解答,急中生智,大声招呼麻老板,随便偷偷抹了把头上的虚汗。
麻老板进来,问我:“鹰哥,喝多少瓦的酒?”眼睛却偷瞄着覃瓶儿。“多少瓦的酒?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用瓦喝酒吗?”覃瓶儿眼睛睁得更大了,不解地问麻老板,我赶紧跟她解释说这是硒都特有的方言,就是多少度酒的意思,把“度”叫“瓦”,目的是体现酒的劲道。覃瓶儿释然地点点头,对我说:“土家族人真有意思!”
我还没说话,满鸟鸟已经在吩咐麻老板了,“别的酒不要,我们只要苞谷酒,45瓦,喝着安逸!”麻老板看我点点头,转身就从柜台拿来六瓶小瓶装的苞谷酒。
“拿这么多啊?”覃瓶儿惊奇地看着一字摆开的六瓶酒。
麻老板赶紧说:“你们是三个人,每个人两瓶,我们这里没人喝单个的,取的是好事成双的意思!”
“我也喝?这是你们这里的习俗吗?”覃瓶儿再一次惊奇地睁大眼睛!
我点点头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无酒不成宴,谈不上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只是体现土家族人的热情好客而已!不过,你可以少喝点,这苞谷酒——哦,也就是玉米酒——是用本地天然绿色玉米酿制而成,虽然喝多了也不上头,但是在喝的过程中却不容易下咽,喝下去的时候就像一团火从嘴烧到胃里!”
我向覃瓶儿介绍土家苞谷酒时,那边满鸟鸟已倒了一瓶到杯子里,迫不及待地一仰脖,二两苞谷酒已经下肚,完了一抹嘴,大叹一声:“爽!好多年没有喝过这玩意儿了!”
我向覃瓶儿的杯子里倒了小半瓶酒,小心翼翼地对她说:“婶…。。婶娘,要不你试试?”
覃瓶儿的脸一下就红了,白了我一眼,嗔怪地对我说:“怎么叫得这么难听啊?谁是你婶娘?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竟然莫名其妙一喜,向正在狼吞虎咽的鸟鸟抛了个标准的男式媚眼,却发觉满鸟鸟根本不看我,自顾自地在一边大快朵颐。
我看到他这副吃相,指着菜单对鸟鸟说:“鸟鸟,要不要来盘这个玩意儿?据说是吃什么补什么!”满鸟鸟大喜,抢过菜单,顺着我手指的地方一看,原来是猪脑髓!
鸟鸟大怒,满嘴喷着酒气冲我来了一“梭子”,“你个龟儿子,有你恁个日弄(戏耍)老辈子的吗?读书读到牛屁股里去了?”
报了一箭之仇,陪他喝了两杯酒,我不再理他,扭头去看覃瓶儿。
覃瓶儿把那半杯酒端在手里,凑到鼻子跟前嗅了一下,“哇,好香啊!”学着满鸟鸟的样子一口吞了,我本以为她会马上尖叫一声,谁知她端着空酒杯,咂巴下嘴,眨着眼睛细细品了一会儿,点点头,“这酒虽辣,味道却很好!”完全是一副“酒精”考验的神态,看得我呆若木鸡。
覃瓶儿看我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羞涩地一笑,举着空酒杯送到我面前,“怎么?土家族待客只有一杯酒吗?”我醒过神,慌忙拿起瓶子向她的杯中倒酒,我边倒边注意她的神色,见她并没有缩手的意思,只好把瓶中的酒全部倒进她的杯子。
“鹰哥,先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接待,以后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