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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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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认识了蝎子。那时候蝎子刚刚被学校开除,正在玩乐队。他管自己叫朋克。小爽第一次听了朋克蝎子的演出,然后大笑,说你们这也敢叫朋克,那我都能埃米纳姆了。蝎子的乐队就此解散了,从此蝎子再没谈起过这事。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说小爽喜欢过谁。追她的人,她自己解决不了的,都被蝎子解决了。她对蝎子说,你像我大哥一样,总是替我出头。 
  蝎子笑笑说,谁让我的小妹妹长得跟小天仙似的这么美丽呢。 
  她立刻灿烂地笑了,嗲嗲地说,大哥像神一样。 
  在他十六岁那年,在玉兰花开得惨白惨白的那个季节,世界终于掀开了美好那一面的脸孔,冰清玉洁。 
  那时候,阳光晒在身上总是懒懒的,像小爽懒懒地走路,懒懒地笑。那时候,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大脑充血,让人头晕目眩。 
  那时候,他没完没了地向蝎子打探小爽以前的事情,蝎子都没话可说了,他还想知道得更多更多一些。哪怕同样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也百听不厌。 
  他无法让自己接受小爽的半点瑕疵,小爽在他眼里即使缺点都美妙绝伦独一无二。 
  在他的有生之年,他从来没有这么重视过一个女孩。 
  他相信,他是爱上小爽了。 
  可能蝎子不相信,可能所有人都不相信。 
  他不管自己的过去怎样混乱不堪,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怎样接踵而至,他都认定小爽是他真正的初恋。 
  认定小爽是最好的一个,从此再没有更好或者更更好的女孩会出现。 
  认定小爽是下凡的仙女,能带他找到天堂。 
  那些回忆在多年以后恍如隔世,不小心在他已行将就木的心上激起层层涟漪。 

独生 第一部分(13)
他很久以后才明白,玉兰花不仅开得盛大,而且败得壮烈。 
  他才明白有一种爱可以这样安静,却虔诚地跟随来自宇宙尽头的召唤,纵身用力地能够穿透了灵魂。 
  4  
  曾经以为,长大以后,就可以千娇百媚,实现所有的梦想。 
  可是我却一天天的,虚伪,狼狈,不知所措。 
  这个世界好些了吗? 
  问得每一个人眼含泪水。 
  高中的时候,他和蝎子几乎是一样的人,昏天黑地,无所事事。 
  他逃课的时候常常抱着酒瓶,靠着学校西南角破损的墙壁躺着,脑袋蹭在砖头上有一种龟裂感。 
  他不停地向蝎子念叨小爽,蝎子突然撩起衣服,他才注意到蝎子六块整齐的腹肌上斜趴着一具嶙峋的骨头架子。那是一只蝎子的骨架,很难想象文身师怎么能如此描绘,如同化石。 
  他知道这是蝎子为一个女孩留下的印迹,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在黑色的骨架下面,隐藏着一道褪色的疤。 
  蝎子说,如果爱不到够独够狠,就不要爱。 
  他抡起酒瓶,砸在墙上,用破碎的玻璃片猝然划开自己的手臂。他不觉得太疼,他只是觉得小爽能带他脱离这种混沌。 
  蝎子咧着嘴一乐,把小爽发给了他。 
  他对小爽说,我不是生活在韩剧里的人,不能给你那些热烈或者浪漫,我能做到的只有每天在你耳边问你晚安。这样的生活你会不会觉得枯燥? 
  小爽一笑,露出酒窝,太可爱了。 
  他们年少的时候,他总是衣服鞋子都穿得很烂,校服裤子剪了好几个口,看起来常年不洗,但亲近了闻会有一股清香。蝎子一直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不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好像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老太太班主任忍无可忍地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自虐呀! 
  全班哗然。 
  他拉着小爽的手,在操场上溜溜达达。小爽总是很安静,被他攥在手里像只娃娃,不高兴了也不吭声,依然冲他笑笑。 
  他的同学迎面见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叫,你自虐呀!他们放声大笑。然后这慢慢成了一种传统,他周围的人都知道,和敬良打招呼,要说,你自虐呀! 
  有天他给小爽一幅电路图,密密麻麻一大片,说输入电压是220伏,问输出电压是多少,还说这是他自己编的。 
  小爽叼着笔算了半天,说没见损失呀,还是220伏吧。 
  他哈哈大笑,说看看这儿,短路了,输出电压是零伏!小笨蛋,我还是给你出个力学的吧。 
  小爽点点头,接到的题目是,小人儿站在船上拉绳子使船靠岸,怎么最简单地使用动滑轮和定滑轮可最省力。这又让小爽难过了半天,眼看午休即将结束,答案总也不对。 
  他再次开怀地哈哈大笑,说我告诉你吧,把绳子绕过岸上的树干,另一头捆腰上,然后小人儿咚一下跳水里,不用力,哈哈哈。 
  小爽瞪着眼睛看他,突然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自虐呀!然后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全然不顾他的惊呆。 
  那时候,他已经高三。他给自己配了副黑色粗框平光眼镜,头发剃短一根根竖着,刮干净了胡子,走到哪儿嘴里都叼着根笔,网名改为斯文败类,签名是问苍茫大地谁操高考。 
  高三就要有个高三的样儿。 
  他总是这么说,嘴里叼着的笔在上下牙齿间来回打晃。 
  他的高三样儿在学校名噪一时,他成天用这身打扮笑对每一位师生,同学们都夸他娱乐大众。 
  蝎子不解地说,丫是不是看上了一妞儿叫高考啊。 
  上届毕业回来看母校的大哥晚上把他和蝎子叫出去喝酒,他对百威的啤酒妹说,先来两打,不够再说。 
  大哥赶忙打住,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对他说,够了够了,你们高三,少喝点,别玩得太放肆,收不住心。 
  后来喝高兴的时候,他们还是又加了一打。 
  在一片醉意GFDA3GFDA4中,他靠着酒吧散发着迷香的沙发靠垫,听见大哥用过来人的教导语气一直说一直说。 
  你们还年轻,但也不小了,不是初中生,不是高一高二的孩子,以为会打架,认识人多,面儿大,就叫牛逼。不是了,尤其是上了大学以后,再也不是。你们看看这酒吧里都是什么人,年轻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年纪大点的,不是白领就是老板。原来窝在学校那一小旮旯地儿,你以为你是头抗你最牛逼,出来了才明白,什么叫头抗,就是没事儿的时候谁都不搭理你,出了事儿你就得头一个站出来抗。最后人家考上大学了,出人头地了,谁还崇拜你高中的时候风光无限。聪明点的,就得学了,将来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就连泡妞都是一样,原来你能罩得住她不让她受欺负,她就愿意跟你,以后好点的姑娘都找有钱的,起码是有能力的,你什么都不行,你好意思让人跟你耗一辈子嘛。原来跟我一起混的那帮哥儿们,就我考上大学了,现在过的还像个人的日子,他们待业的待业,打工的一个月挣个千儿八百,还不够我现在一个月饭钱。我不能说我现在多成功,我觉得你们两个是聪明人,希望你们能认识到以后的路,别###似的戴着个平光眼镜不知好歹瞎逛荡了。 

独生 第一部分(14)
…… 
  那些话,好多好多,他都理解性记得。 
  老太太班主任对他说,努努力你就能上个专了。 
  你现在能上个专了。 
  你现在能上个好点的专了。 
  你现在能上个不错的专了。 
  一模的时候对他说,加油,你现在能上个本了。 
  蝎子说,你丫是不是又偷卷子了? 
  他钻进自习室的时候,有人猫在食堂角落的桌子给女朋友喂饭,然后把手伸到女朋友内衣里面一边摸一边提防生活主任。有人在操场和低年级的骂架,有人爱凑热闹围了一圈一圈地看,有人在旁边继续接拨打球。有人带着满是问号的作业跑到办公室问题,顺便翻看了尚待公布的考试成绩,并以最快的速度默背下来回班报告。有人躲在厕所抽烟撞到德育老师,把自己紧锁在坑上隔门听老师的动静不敢吱声。 
  小爽吃完饭,打一份回去放在他桌斗里。 
  他已经不再随便逃课,不再喝醉酒跑到马路上撒疯,不再到网吧成宿刷夜。他把座位调到了第一排,嘴里叼着的笔已经可以写字了,而且常换常新。 
  多年后他回想起来,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的。他知道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厚积薄发,前途无量。尽管他把这种感觉藏得很深很深,并一直把自己装扮成没心没肺的庸俗小丑,似乎要用尽毕生娱乐大众。 
  自习室。有空调嗡嗡的声音,有纸张被翻阅的哗哗声,有人咳嗽和喝水。小爽从后面绕过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慌忙合上书,眼睛里有一种极力的掩饰感。 
  我看看。 
  别看了。 
  我看看。 
  没什么可看的。 
  我看看! 
  他翻开那页,夹了几张稿纸,墨绿色的格子,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写了又画。 
  他说他在想一部小说,或者是一部电影。故事讲一个迷恋地下乐队的年轻人,整天不务正业,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后来他被迫离家出走,经历了诸多磨难,穷困潦倒,形影相吊,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死神赶来要接他走,他才恍惚地明白,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他以前不知珍惜,而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知道这个故事是写给自己的,里面的主人公在另一层意义上就是他自己。故事里充满了他对强忍的渴望,对真实的追求,对未知的恐惧,对命运的无所适从。那个人的生命就如同他的内心,想要破茧成蝶,却不料外面的世界是一场屠杀。 
  他害怕自己走出校园的那一天,就是他辉煌的终结。 
  他说,我不会写东西,作文都拿不到高分,我想我写完它可能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很可能夭折。 
  小爽若有所思地撅了撅嘴,说你不用给自己压力,然后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他点点头,摸摸脑门上小爽亲过的唇印,然后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抬眼微笑。他说一个人如果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不过还好,我还有自信。 
  写完了给你发表,作为奖励。 
  那给我钱么? 
  小爽卷起手里的书在他脑袋刚刚亲过的地方拍了一下。 
  他想,这个故事应该有个女主人公的,那是他心里沉重而唯一的寄托,但他最后才明白,她是占据了他整个生命的人。 
  三摸之后,他们跑到超市买了一箱小二搬回学校,草场树荫角落立刻云集了高三年级各班的风云人物。 
  小爽说这是要记处分的! 
  他醉眼惺忪地说都这会儿了不会的,你快回去上课吧。 
  那天中午他和蝎子和所有人,几乎都醉倒了。他抬头看见头顶上的树叶郁郁葱葱都长得巴掌那么大了,风一吹阳光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冲他挤眼睛。 
  迷迷糊糊中,他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久违的槐花香。 
  他悲伤地发现,他已经不是那个翻墙泡网吧,哪有打架他就冲上前线两肋插刀,偷试卷被劝退还觉得自己英勇无比的那个无知少年。 
  他老了。 
  他他他他,他们都老了。 
  高三把他们折磨得像方程式一样生活,像文言文一样讲话,像English一样晕头转向。 
  他发现,这个时候如果说谁没有压力,那就是放屁。 
  他仰着脖子举着杯子酒气冲天,慷慨激昂地说,咱哥儿几个将来谁要是考上大学,谁要是出息了,都别忘了大家,都得拉别人一把。 
  大家哗啦一声碰了杯。 
  蝎子转过脸,悄悄对他说,如果你出息了,你就把我忘了吧。 
  离高考还有一个星期,高三放假,回家自习。怕干扰他,家里给他在外面租了房子,很简单的一居室,装修和家具都以白色为主,电器一应俱全,有一张床头磨掉了漆的双人床,床铺柔软。 。 最好的txt下载网

独生 第一部分(15)
小爽迅速把那里打理一新,跟他偷偷摸摸地过了一段同居的日子。 
  睁开眼睛,看你和阳光都在,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他相信那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 
  在那张磨掉了漆却十分柔软的床上,他记得第一次要小爽的情景,他跟她说,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 
  小爽咬着嘴唇,不敢大声叫喊,眼泪一股一股地流下来。 
  他帮她擦了眼角的泪,枕头早已湿了一片。那泪水在他手指绕了一个圈,拧成一团掉落下去。他放在舌尖舔了舔,异常椎心。 
  那个被眼泪打湿的枕头,他曾经久久抚摸。 
  多年以后小爽告诉他,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去勇敢承受,疼痛给予了一种真切的付出感,那一刻是幸福的,一辈子只能有一次。 
  当他多年以后遇到莲诺,却发现那个令人幸福的第一次在莲诺心中,竟然是一道溃烂的伤疤。 
  这样的天差地别,让他面对爱情顿时感到茫然无措。 
  在家里的时候,小爽喜欢用陶瓷餐具,上面有精密的图案,颜色多浅浅的。喜欢把食物摆成造型,还要配上柠檬片或者樱桃装饰。喜欢做量少但品种花哨的菜,那感觉仿佛每一口都在教育别人,吃饭不仅仅是为了温饱,还要感恩。 
  小爽喜欢把脱掉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边,他们的枕头边儿上于是就摆着两摞性别不同的衣服,看起来像一对老夫老妻,自然而温馨。 
  小爽喜欢在屋里做记号。虽然那房子他们只有一个星期的使用权,但她还是孜孜不倦地在冰箱上贴满了他们的照片,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用口红涂鸦,以及在他的脖颈上留下殷红色的吻痕。 
  小爽喜欢抱着他入睡。他能听见小爽轻轻的呼吸声,然后确认她睡着了。有时候在黑暗中看她的脸,眉宇间的倔强此刻异常安宁。 
  小爽说,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被爱的人,我耗尽一生都要跟你纠缠不清。 
  而莲诺,大不相同。从不下厨,从来不计较食物的质量,无论路边摊的小吃还是高级饭店的西餐,她都吃得狼吞虎咽,旁若无人。 
  她像一只小兽,或者说一只狼,任何食物对她都是一顿饕餮,先占先得,不允许任何人同她争抢。 
  在高考来临之前,他终于写完了那个关于摇滚小青年的故事。小爽兴奋地建议他寄到杂志社去发表,还说可以帮他托人,还保证肯定有稿费。 
  他摇摇头说,这是我的处女作,我只发表给你一个人看。 
  小爽突然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涂着曼秀雷敦的嘴唇轻轻发抖,眼睛里的泪水瞬间决堤。在那一片浩瀚的感动里,他看到了自己澎湃的爱情如东去的河水,已无法收敛。他看到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在惨白惨白的玉兰花下,她笑脸迷人。 
  她是第一个,他想娶进家门的女孩。 
  他说,我们结婚吧。 
  她不会握着水杯骂,你丫###吧。 
  所以他信誓旦旦地,要为她披上婚纱。不是一种奇怪的逻辑,而是心潮澎湃的笃信,非她不娶。 
  他看着小爽,仿佛看着他洁白的小新娘。 
  他们那届高考出了个奇怪的政策,先考试,后报志愿。很多人觉得自己成绩不理想,都稳妥起见,不敢报太高的学校。可是他愣啊,偏要报自己根本够不到的学校,还到处跟别人炫耀。 
  小爽一听就急了,你傻啊,你比人去年录取线低了五十多分哪! 
  可是上帝偏偏眷顾他,那学校那一年竟然高到没人敢报,录取分数一降再降,一不小心就把他捎进去了。 
  后来有人传言,说这里面有人动了手脚,就为了捞一个高官(或者大款)的孩子。 
  他知道后回家质问他老爸,那个动手脚的人是不是你? 
  他老爸一听就笑了,说孩子你太看得起我了。 
  这话却说得他更加忐忑不安。 
  反正不管怎样,他严敬良一生命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以一个普普通通的成绩,上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大学。 
  有人说,这个季节,就是一顿顿吃不完的散伙饭。 
  同学们五湖四海东奔西走了。 
  这是一场盛大而高调的离别,为别人饯行,也为自己纪念。离别的人,若能记得彼此,是人生的一种丰满与荣幸。 
  小爽还不能理解,总是抱怨他不知节制,酒精都快当水喝了。 
  他留在北京,看着身边的人一一离去。他觉得,自己脚下的路最亮最硬。 
  可是大学,却不如他想的美好。偌大的校园,行色匆匆或者百无聊赖,他时常挂着笑容,内心紧闭,不想与任何一个人说话。他发现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他,安慰他,就像他不能理解任何人,亦不被任何人所需要。就像他被他的第一所高中劝退的时候,站在学校门口,内心充满了无以言说的层层伤悲。 

独生 第一部分(16)
他拎着笔记本电脑,走在宿舍和自习室的路上,觉得未来沉重得好像伤痕或者记忆,一步一步把他的梦想压得越来越低。通往天空的阶梯乌云密布。 
  他站在宿舍窗前,点一支烟,看北京的夜景,纸醉金迷的生活在蛊惑着善良的心。没有人肯好好读书,好好钻研,好好做学问。所有人都希望打几个电话就能赚钱,合同都在酒桌上签,投资商都是二缺。 
  他想象蝎子正在某个酒吧的卡座,搂着某姑娘的肩,说这是某某大哥,快过去敬一杯酒。姑娘含着媚笑,露着半个酥胸,说我酒量可不好,大哥别灌我呀。 
  蝎子是他们这一拨先富起来的人,拉个皮条倒个粉儿,乐在其中。他相信那是蝎子的路,蝎子干的事,别人学不来。那么,他的路呢,又在哪? 
  他面前的世界,如此危险和万恶,他身后的屋子里,满脸青春痘的大男孩们还津津乐道于魔兽和诈金花,看着武藤兰想象着和林志玲上床。他们被这时代的巨变席卷着,翻滚着一个又一个跟头,还以为太阳只围着地球转。 
  原来他相信仗义,相信哥儿们义气,相信朋友。相信能一醉方休的,躺在篮球馆望天的,考试的时候传来小条的,一定是朋友。可是上了大学以后,太多付出变成了一厢情愿的冤大头,能一生一起走的朋友,在他手掌的纹路里还是个未被激活的隐藏情节。 
  开学不久,他曾兴师动众地请五湖四海有缘相聚在同一宿舍的兄弟们到后海喝酒。 
  有人看到价钱没命地喝,有人觉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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