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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今夜白 +番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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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人捧腹的是悠言被指定给顾夜白的导师夏教授去电话,还得自报家门,说,夏老,您好,我是悠言,哦,对,就是顾夜白的……那个朋友,有句话我想给您老说好久了——您的胡子实在太逗。
  夏教授本来就叹息怎么自己的得意门生就摊上悠言这么个笨拙的主,估计这下脸都气绿了。
  
  第十四话  05年的波尔多红
  最教人忍俊不的是林子晏。
  那时,发问的是许晴。她问:“林子晏,你对Susna其实心怀不轨吧。”
  林子晏正喝着水,一口水喷了,与他对座的是方影,酷酷地拿起旁边的书一挡,免去池鱼被殃。
  林子晏下意识看了Susan一眼,Susan笑笑,容色明丽。
  他道,“TMD,许晴,老子喝酒。”
  其实,这话一说,已猫腻不藏,如不喜欢,便直接说不,这下不啻心事昭告天下。
  可惜,那边厢已无酒可喝,早教不愿说真心话不愿大冒险的人喝光。
  林子晏只好被迫冒险,悠言因倒霉忧郁一晚,这下终于咯吱咯吱笑翻在顾夜白怀里。
  怀安淡淡看那二人一眼,捏紧了手心。
  林子晏把大吉他一抄,跑到外语系女生宿舍搂下面吼了一嗓子“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G大外语系门面众多,英,法,德,日,意……不下八国,平日里哪国也不服气哪国,这时是可忍孰不可忍,八国女子联军一致对外。
  “vast‘en!”(法:滚蛋!)
  “asshole!”(英:混蛋)
  “Arschloch!”(德:王八蛋)
  “ばかやろ!”(日:笨蛋)
  另一侧的男生宿舍,也笑骂连篇,各地方言出动,跟在林子晏背后的众人遂惊叹祖国语言的博大精深。
  于是,林子晏吃了无数的蛋,外加一盆高楼泻下的冷水。
  拜林子晏所赐,翌日,校方紧急召开了一次思想教育会议,对全体学生进行思想辅导工作,林子晏被请到校心理疗室进行了为期一个星期的诊疗,一战成名。
  那个夏夜,灯光星点,人声沸闹。远方天际,因某个大型商业大厦的开幕,燃烧烟花璀璨。
  一众朋友,谈笑嬉骂。
  夜空的烟火绯红了悠言的脸,顾夜白拥了她尽看人世一切嬉闹。
  流年,美好。
  今日,风化的又岂止是时间。
  人面桃花,人还是那些人,人又已不是那些人。烟花细碎,如何堪剪,又是谁比烟火。
  灯光下,游戏开始。
  转动的酒瓶子在怀安面前停下。楚可做的庄,力道倒是恰好。
  众人相视一笑,看楚可发问。楚可与怀安,两大美人,再说风闻这楚可与顾学长纠结未清,还有一前任悠言。这场热闹,谁不爱看。
  楚可不动声色看了怀安一眼,笑道:“学姐,那我问了哦。你与顾大哥的第一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怎样做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言。这楚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林子晏甚至夸张地滑下椅子。
  谁也没想到楚可竟问得如此私密露骨。
  林子晏笑道:“楚小妹,时间,地点,行为,一,二,三,这可是三个问题了。”
  怀安想起与顾夜白的种种,脸上一热,随即心内冷笑,神色却平整,拿起酒杯,嘴角噙笑,举了举杯子。
  悠言捏在衣袋里的手攥得死紧,许晴突然握住了她另一侧的手,自嘲一笑,又摇摇头。
  楚可娇笑道:“学姐,既然无心冒险,喝酒,便不该只喝这杯,不然,人人效法,可就不好玩了。”
  说着,眼光一侧,有意无意地瞥了桌上的一樽红酒,和大得吓人的特制高脚杯。
  这一下,无疑把全场的气氛调至最高点,本微微繁喧的调笑低语之声皆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聚在怀安身上。
  怀安心里冷冷道:楚可,你狠。脸上依旧微笑曼妙,手够向桌中的瓶子。
  衣衫蓝如晴海,有人更快,不多,只半分。
  众人只觉眼前微微一晃,再看时,一瓶子酒已轻握在那个俊美又淡漠的男子手上。
  顾夜白朝近侧的侍应一招手,那人立刻恭谨地递上开酒器。
  他接过了,淡淡道:“05年份的波尔多红,还不算太坏,怀安,你不介意我我喝这一杯吧?”
  怀安眸光闪动,欢悦盈上眉梢。唇微敛,斜看了楚可一眼,目光收处,却是悠言。
  脸色苍白的悠言。往日不肯替她喝的酒,却替今日的情人喝了。
  
  第十五话  他的女孩&大冒险
  众人的笑声与掌声中,顾夜白擎杯饮尽那酒,楚可微变了脸色。
  第二轮游戏便在这升级的气氛中开始。顺序而下,是林子晏。
  酒瓶子停下时,悠言瞪着眼前正对着自个的酒瓶子,幽怨无比地看向林子晏,林子晏擦了一额汗,道:“手误,手误。”
  他说着,不又下意识地看了顾夜白一眼。
  那时那二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他老喜欢惹悠言,顾夜白这人不易动气,整天就老神在在,然有一次他把悠言惹哭了,顾夜白却怒了,出手黑了他电脑里所有的资料,让他鬼嚎神叫。
  顾夜白说:我的女孩,只有我才能欺负,不做他想。
  这个可怕的惯性跟随他到现在,尽管此刻看去,他的老板眉眼不抬,不惊不乍。
  坐林子晏一旁的女子却笑道:“学长,这个问题送我,如何?”
  林子晏立刻眉开眼笑,差点没跳出来,道:“好好好,拿去,拿去,不必客气。”
  仿佛那是个烫手山芋。
  那女子娇笑连连,悠言却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
  “路学姐,想必大家也很想知道,你,到底喜欢顾社长还是迟学长?当年为什么劈腿了?”
  这问题比刚才楚可的问题更勾人心痒,不过数秒,全场肃静。
  悠言一愣,心里疼痛,咬着唇,下意识想去看那人,又怯。
  怀安,楚可,甚至许晴的眼光均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或放肆,或微敛。
  顾夜白却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嘴角噙笑,若有若无。
  悠言知道,自己的脸色必定再次,慢慢白了。因为心闷涩得慌。
  咬牙看向桌子中央的酒。红酒已被换走,这次是酒精度极高的白酒。不知谁的提议,游戏逐级而上,才叫刺激。
  瞥了悠言一眼,林子晏心下竟有几分不忍,抬眸却惊觉顾夜白的目光似乎淡睐过他。
  他心里一动,在反应过来前,话已出口,道:“悠言,如真心话不说,要不来个大冒险吧。每个人都喝酒,就像楚小妹刚才说的,这场游戏便失去它的乐趣了。”
  悠言犹自怔愣。
  林子晏早转向身旁的女子:笑道:“学妹,大冒险的权利,我要回,可好?”
  对方还未答话,他已不管三七,道:“既无异议,那就这样了。悠言,你呢。”
  悠言想了想,低低道:“冒就冒吧。”
  各人一听有戏,皆来了精神,望向林子晏。
  林子晏眸光微闪,嘴巴朝桌上一努,许晴哼了一声,众人已看去。却是一小盘子提拉米苏。
  拣起一块手指饼干,林子晏笑得叫一个狡猾,道:“悠言,布巾覆上眼睛,与这里在座的某一人一起分食这件提拉米苏,如何?”
  
  第十六话  提拉米苏的传世意义
  “这人,就由悠言挑吧。当然了,挑到的人一定要合作。人家mm也不容易,在理不在理?”林子晏一口气说完,看也不敢看他老板一眼。
  林副社长安的什么心眼,在座的人这下莫不知悉,冷笑也罢,看戏也罢,这视线便漂移于顾夜白与悠言之间。
  楚可脸色有点难看,怀安却平静不紊乱,除却桌下慢慢攥紧的手心。
  悠言恍似未见,却又终于看向顾夜白。怔怔的看,呆呆的看,今晚的第一回凝视。
  讥笑声四起,往昔的同学,今日的学弟学妹。
  “真蠢。”楚可心下冷笑。
  许晴对顾夜白感情复杂,本也尚自恼恨着悠言,看着她,此刻却颇觉几分心酸。
  突然有人问起提拉米苏的传说。
  提拉米苏,有过太多的传说。
  最流传的版本据说是正值战乱,意大利的士兵即将赴战场,家中羞涩,心爱的妻子把家中能用的食材做成蛋糕,以赠丈夫。
  天涯海角的相随,何惧人世变幻。乱世又怎样,生死又如何。
  微细的糕点,自此有了传世的意义“带我走”。
  怀安便就着这妩媚的灯色,在顾夜白的怀中中娓娓道来。幸福满眉。
  “好美。不就像顾学长与周学姐么?”不知谁带头说了句,众人一时反响热烈。
  座中女人聚在怀安身上的眼光无不艳羡又嫉妒。
  许晴却突然道:“悠言,你会做提拉米苏,传说是这样吗。”
  声息遽然而止,目光又返回悠言身上。
  悠言咬咬唇,想了想,低声道:“我想,其实,提拉米苏,还有一个意义。”
  “要回来。那是妻子没有出口的话。如果无法带走,那么就请一定要回来。”
  众人顿时静默,有人看向悠言的眼光却愈加不屑。
  “回来作什么?看着好便回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有人冷笑道,接着几个女子便斜着悠言,议论开。林子晏微叹了一声。
  悠言低下头。
  是的。要回来。
  可是。四年前,她离开,她带不走他。她有一千个理由要带他走,只是,却有一千零一个理由对自己说不能。
  四年后,抵不过思念的蚕食,办完迟濮的事后,她回来了。
  然而,他已不再期望她回来。他身边已有了很好的女人。怀安是适合他的人,一样聪慧。她知道怀安爱他,深深爱着他。
  所以她,也期望他的期望。
  回来,看看他,就好。知道他好,就好。那么她便心安了。这辈子,她无法给他的,她希望有人能给。
  她只要他好。
  数字是理性的美妙。构建这世界的最初。
  如果,要给爱情数字化,那绝对不是1+1=2。公式既然无法恒等,那么注定爱情永远不能完美,有完满亦自有缺陷。
  残缺并非不美。端看途经。
  小白,小白。悠言在心里唤着那个名字。
  曾经的沧海,今日已桑田。
  顾夜白没有回避。知道她看他,礼节性的一瞥,疏离淡漠,如同那年的初见。
  那中间的四年时间,仿佛被架空。仿佛他从没吻过她,仿佛她从没在过他的怀里哭过与笑过。
  
  第十七话  折子戏
  悠言却突然笑了,眉眼弯弯。
  顾夜白微晃动着酒杯,杯里醇红的残液映出了女子的容颜,弯弯的眉,弯弯的嘴角。那年的雨天,他遇见了她。她撑了伞,伞往他那边倾着,护着他的期末统考的画稿作品,雨水顺着她一侧的肩膀,滴落地面。因冷而颤抖,她还是微微笑着。
  举杯把剩下的津液吞掉。
  这样的笑,初见的微笑。她怎还能这样笑?就像她从不曾离开过一样,就像他想她想得疯狂却不曾在自己的臂上划下数十刀一样。
  这笑令他想把她毁掉,狠狠地,不顾一切。
  悠言轻轻道:“小林子学长,是不是挑谁都可以?”
  “那当然。大家说是不是。”林子晏哈哈而笑,又俯身到悠言的耳边道:“言啊,叫学长就好,前面那个定语,就拿掉吧。”
  悠言点点头,再次望向顾夜白,目光柔软,小心翼翼。
  卡其斜呢方格桌布铺就,本用作聚餐的轻檀长桌并不算窄小,但这时一下子变得拥挤。
  厅上的人刚才还三两散开,此刻均拢集到这桌的四周。
  俗套的冒险游戏,却是有趣的人。
  劈腿回巢的旧日情人,今非昔比的亿万社长。
  “知不知羞耻!”几个站在怀安背后的学弟学妹,其中一人愤怒道,却是刚才那个被林子晏祸害湿身的鬈发学妹。
  她的同伴赶紧拉了拉她,她却忿忿挣脱了,冷笑道:“我偏要说!怎能有这样的人?当年顾学长还不是艺讯社的社长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留下?你们就不替怀安学姐抱不平吗?楚可,你怎么说。”
  楚可一笑,挑挑眉道:“有人希望这个小冒险叫作鸳梦重温。”
  人群里笑声立起。尚自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学弟学妹问起,有知情的便细声叙说。
  几名昔日与悠言同班的男女离了座,站到外围去,唯恐沾染了她的是与非。
  怀安转身,微愠了脸色,对那鬈发女子道:“学妹,你喝醉了。”
  那女子一跺脚,挽上怀安的手臂,急道:“学姐,就你忍,都教人欺上门——”
  怀安轻瞥了顾夜白一眼,后者淡抿了唇,重瞳沉邃,深浅难测。
  她捏了捏那女子的手,语气一沉,道:“你再说,我可不爱听了。”
  散围在餐桌四周的人,说是咬耳朵的叙述,却放肆。
  笑声狠辣。
  看着灯光下,头垂得低低的悠言抚上胸口的手,微微泛着清惨的白,林子晏恨不得拿块豆腐去撞了。
  许晴狠狠瞪了他一眼。
  眼光依旧放肆,笑声仍旧毒辣。仿佛这是场折子戏,这才算*****。
  顾夜白翻着手中的高脚杯,突然手一扬,“噹”的一声,杯子倒悬在桌中的白酒瓶子上。细碎清脆的声息却这样便掩住了这片嚣闹。
  “很好笑是吗?有没有谁可以告诉我一声这是为了什么如此好笑?”
  
  第十八话  意外
  一句话,缄默了全场。
  顾夜白轻环了众人一眼,便再没有说话。这里的人,生意上,工作上或多或少与这位社长沾惹了些关系,并没有人想得失他。
  他脾性淡漠,不多话,却是个狠角色。顾家二代三代子孙众多,他却独受顾家爷子青睐,拿了当家做主的权,凭的又岂只天赋的惊人画技。
  气氛渐凝息。
  顾夜白眸光微敛,知道效果已达,目的已到,便转对林子晏道:“子晏,你的游戏还继续不继续?”
  林子晏被他一看,心里叫了声娘,忙笑道:“回阁下,继续,那是自然。大家别愣着。继续这一场。”
  一伙人悬了的心才算掂下。
  怀安心里一涩,轻叹了口气。不确定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夜白。你仍看不得她难过是吗。
  下意识想去看看楚可的表情,想必精彩。她或多或少知道顾夜白与楚可的关系,只是却不敢亲口去问,这何曾是众人所见的独立自主的怀安。她的爱情,她竟无法自主。
  她知道,她爱他比他爱她多。甚至,她无法确定,他爱或不爱。
  都说,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其实,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何尝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知道我爱你,我却不知道你爱不爱我。
  正式成为他的女人两年了,然而两年的时间,她仍无法探寻他心思。
  一如他现在的画作,可恨的抽象画。早已摒弃具体影像与客观,独留意念,一千人眼中的哈姆雷特,个个迥异,如何去度。
  林子晏唤悠言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
  路悠言,这次回来,如你想把他要回,我必将不惜一切!
  怀安听到心里花落的声音。
  此刻的悠言,手却在口袋里颤抖着,他为她解了围。她可以这样认为吗。
  林子晏悲哀地发现自己被彻底无视了,只好再次晃到悠言面前,呼道:“悠言,悠言。”
  悠言一怔,抬眸,微微一笑。
  林子晏笑容灿烂,道:“你挑的谁啊。”
  “学长,如果谁都可以,那么——”悠言仍是没忍住,朝顾夜白一瞥。
  不少人刚被摄下的心思又脉涨起来。
  林子晏伸长了脖子。
  悠言皱皱小鼻子,突然道:“学长,就你,好不好。”
  招惹一片静默。再静默。鸦雀无声。
  林子晏嘴巴张大,陷入莫大的悲壮情结中。
  有人格格而笑,却是许晴。顾夜白看了许晴一眼,许晴下巴一仰,目光大胆无惧,顾夜白嘴角便勾出浅淡的笑意。
  场上,有人惊讶这个意外,却也再次热闹。
  悠言却失了神。心里碾过默默的疼。
  还是那年。秋日的黄昏。
  从顾夜白的寝室离开,她甩着手,欢快地小跑着,期待晚自修的图书馆之约,顾夜白便笑着站在她背后看她一路傻气。
  后想起有东西搁下,她便折了回去,却看到那不意不堪的一幕。
  
  第十九话  秘密
  他就在夕阳下静静站着,眉敛,目光若沉,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女生。
  短发齐耳,容颜俏丽。
  那女孩扯扯嘴角,突然起步,未几,整个身子扑进他的怀。
  他似乎微微一怔,却没有推开她。
  他没有推开的人,是她,她的同室寝友,许晴。
  当悠言看到他的手拢上她的腰时,转了身。
  还未及解开的谜,不久,却已到了离开的时限。
  悠言笑笑,那一秘密的一帧便隐回心里。
  “学长。”悠言拍拍尚在石化的林子晏,道:“准备好了吗。我借餐巾去。”
  林子晏这厢终是深切体会到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与悠言亲呢,他并不讨厌,却是——
  惯性地估量着去看他的老板,那松松软软的声音已道:“学长,你不同意没关系,我喝酒就好。”
  “喝,喝,喝!”桌内外的人声鼎沸,只等着这刻好戏。
  悠言笑笑,手够上那白酒瓶子。
  她动作竟飞快,已倒了一杯,闭了眼睛,吞进口。
  有些人却想到一事,那是刚才顾夜白用过的杯子。楚可咬了咬牙,心道,好,又一个女人!
  她笑道:“路学姐,瓶子里的酒还满着,不急,慢慢喝就是。”
  猜测顾社长的心思,想是恨极悠言的。楚可素来极得顾夜白关顾,岂不会观颜察色?这话,即招来一片附和声。那为怀安不平的鬈发女子更是冷笑连连。
  悠言紧锁了眉,一杯见底,脸色殷红,抚着胸口,便猛烈咳嗽起来。
  许晴欲言又止,悠言擦擦嘴角,已拿起酒瓶斟起酒来。
  玻璃片折射着眩迷的光彩,杯子的另一端,顾夜白暗沉了眸。
  悠言不会喝酒。林子晏突然想到这事,一下慌了。
  “子晏。”正怔忪着,却听到顾夜白的声音。
  他头皮有点发麻。顾夜白对悠言的感情,他不敢确定。四年来,也不曾多问。毕竟如有谁见过他当日的疯狂,便不会开这个口。
  林子晏应了,忐忑,有蹲墙角的冲动。
  顾夜白道:“子晏,待会游戏散了,你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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