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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再次选择，他也一定不会改变当初的选择。
止水就应该是那么神采飞扬的，把青龙耍的青筋暴起，把小魔戏弄的有苦说不出。
有的时候很勤奋，有的时候却懒到人神共愤。
她死的时候很满足的在笑。也许这样就可以了。
其实，止水和晴明，都很相似，连固执这一点都一模一样。
无限的生命需要记忆来支撑，昌浩死后，他们花费长长的时间去回想。
回想晴明，回想止水，回想昌浩。
每年他们也总会花几天在那几人的墓地度过，按照昌浩的遗愿，他和彰子葬在了止水墓地的边上。
一直都是哥哥，可是从来没有做过哥哥该做的事。他说。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如此彻骨的想念着，夭折的妹妹。
死者已逝，带给生者的是无尽的痛。
晴明临死前说过，止水其实是个讨厌寂寞的孩子，她不想被遗忘。
六合懂。
第一次止水接近死亡的时候，她拉着六合的手说，不想一个人。
那是六合第一次，看到了止水眼中流露出了不甘。
六合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那么第二次呢。那个时候如果我握住了你的手，该有多好。
握住了你的手，是不是就会有所改变。
有的时候，自己甚至会痛恨自己没有青龙的强势。
如果是青龙的话，那个时候一定，不理会止水的任性。
牢牢抓住她的手的。
彩辉。
名字是咒。止水施展了咒语，却没有解开就离开了。
想念，想念，好想你。
思念是蚀骨的痛。
想再见到你算计人的笑，想再见你用一种满足的神情眺望蓝天，想再见你温柔的声音。
之后的时间，倒是青龙和腾蛇的关系有所缓和，不是很明显，可是青龙确实不再有任何刺耳的讽刺出现了。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最痛苦的，是腾蛇。
看着那样的腾蛇，无法怨恨。
但是还是有的时候会愤怒，为什么带走了你。
千年的时间，无法使神将忘怀的身影。
所以即使再过一万年，也一定不会放弃的寻找你。
既然那么那么讨厌寂寞，就回到大家的身边吧。
番外……五年（六合） BY：生命中的精灵
“已经过了有五年了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晴明显然并不需要回答。于是陪着月夜赏樱浅酌的晴明身旁的六合保持了高品质的静默。
五年了呢，仿佛只是一瞬间，那样温和耀眼的存在就那样的消失了。
“红莲——，抱——”还记得当初去贵船时，她那赖皮偷懒的眼神里透露的信息，滕蛇的无奈，让人看着好笑。
懒到了天怒人怨，这是所有人都一致的评语对她的评语。
至于究竟懒到了什么地步，大概只有亲自教授她武技的勾阵和我，才有最深的体会吧。
“再和我们演习一次，就放你一天假，随你做什么。”这是那时，我发现的，惟一能让她再练习一次的方法。实在是让人很头疼的学生呢，聪明却散懒。
“六合，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晴明象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扭头看向六合。
不解，回看晴明。
“呵呵，六合在笑哟，虽然只是嘴角勾了那么一点。”晴明笑得眼弯弯。
“错觉。”简短的回答。
哦了一声，晴明没有继续追问，笑得狐狸样袖了双手望向了天空，“那孩子很喜欢看天空呢。因为喜欢自由吧。”
“嗯。”算是附和。
“我给了他们一点‘霉运’。”“小魔，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吗？”明明是很温柔的问话，滕蛇却死命的摇头，她的眼光望向我隐身的地方，顶着身上难以抑制的凉意，显身出来，扔下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匆匆的逃掉。那个时候，更多的其实是纵容吧，纵容着这个有着温和气质却带着晴明的恶质笑容的孩子，用着无伤大雅的手法去保护自己重要的家人。
滕蛇……有她的记忆里，快乐的，悲伤的、无语的、令人头疼抓狂的，一件一件，总是有着腾蛇的存在，所以我才无法去怨恨么。
“……也并不是命令。”““只是被请求这麼做而已。”“被人家这麼拼命地请求，我也不好推辞而已。”看着眼前由于我的回答，从暴怒，到无措，再到无语，最后悔到肠子都青，恼羞成怒到直接回异界的青龙。突然发现，她那么喜欢整青龙是这个原因么，果然，很有趣呢。啊啊，看来长时间跟随在她身边，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呢，不过，为什么没被晴明传染呢，不解。
本来只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本来只是教授着技能的孩子，但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存在变得如此的重要？
“咳咳，六合，你又在笑了哟，虽然还只是勾了一那么一勾嘴角。”耳边传来晴明闷笑着不怀好意的调侃。
闭上眼，“错觉”，继续同样的答案。是了，不受晴明的算计的影响，也是从她那里开始的吧。或者，是她算计的笑容杀伤力比晴明更大？于是习惯了吗。
“的确，十二神将不能杀人，但是，我能！” “六合，阻止她！”晴明的话还未响起之前，我早就已经动身，一把抱住了她的同时后退，那个时候，虽然她仅仅是昏了过去，我却在害怕，是的，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情绪，我在害怕，害怕失去。
“……抱歉。晴明也好，你也好，我都没有保护到。”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虽然对于两者都没有保护到无比的自责，可是比起是主人的晴明，我更在意的是没有保护到你，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这样的想法，也许我做为式神已经失格了么。
“不要自责啊，这不是你的错。”温柔的话语，颤抖着的心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觉得暧暖的。那一刻，终于把思考了很久，一直想说的话说出了口：“彩辉。我的名字是，彩辉。这个名字，连晴明都不知道到。你是唯一一个可以称呼他的人。”
“彩辉吗……”她轻轻念出我的名字，很温和很干净，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很好听的名字。谢谢你，彩辉！”“谢谢你，承认我。”
那时，她的笑容，我一直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也不可能会忘，那是她少有的，没有带着晴明式的奸笑，没有带着天一温和气质的笑容，纯粹的，只属于她自己的明媚之极的笑容。
“哦呀哦呀，六合又笑了哟。”直接无视掉耳边再次响起的晴明的调侃，这一次连错觉两字都欠奉。
原来回忆她的一点一滴，都能让我露出不能自觉的笑意么。
那之后，不知不觉的目光越来越多的停驻在她那小小的身影上忙碌的身影上，虽然是多事之秋，却意外的让我觉得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直到那一天，我再次听到了岦斋的声音。再直到那一瞬间——
随着太阴的尖叫，看过去的我，看到的是本来不该在场的她，看到的是被滕蛇的手贯穿的她，看到的是那触目惊心的慢慢扩散的血洼。看着她的身体失去支撑倒下去缓缓倒下，看着滕蛇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把她提起来，又轻易地把她往地上掷去。玄武，太阴，昌浩都冲了过去，只有我呆呆的，看着那啪嗒啪嗒溅开的血滴把地面染得斑斑驳驳，那一瞬间，我全身僵硬，觉得连手指动一动的力气都失去了，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
必须回人间，不然她会死，举枪跟袭来的滕蛇战斗的我，清楚的知道。可是，更清楚的知道，我不是滕蛇的对手。但是，不能退开，用枪支撑着站起来，即使打不过，也要打，找不到回人间的路，她会死，她会死，那个时候我的脑中只有这个念头而已。那个时候，我违反了神将的法则，没有去救那个名字风音的女子，只是用尽全力的想要护住她而已。
“本来要杀的是你的继承人，不过如何我也不亏。那个孩子也不行了吧。”晴明意外的来援之外，那个引发这一切的女子吐出了这句话。
“胡说！”从来不曾有过的愤怒的回应，我无法抑制，抱着她的双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第一次见声音那么粗暴的六合。六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人不能单靠外表判断的。”那个时候，勾阵，就已经知道了吧，知道了我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事实。
“带我去吧，彩辉，我不会放昌浩一人战斗的，你知道。”她幽幽长叹，是的，我知道，知道得非常清楚，所以我才会小心跟随着来到这里不是么，只是，我没办法继续纵容这样的任性，我不能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危险而不阻拦。所以，我没有动。
“彩辉。”我喜欢听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念出来，只是……
“彩辉，我比你想象的更强。”“拜托你，昌浩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望向扯着我衣服的手，内心不停的挣扎，不能纵容她的任性，我清楚的知道，可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我也知道。
“彩辉……”我无法抵抗，你这样柔和的叫出，那只有你能叫的我的名字里带着无限的哀伤和恳求。
“……只有5分钟。”我终于妥协了。
然而，我后悔了我的妥协。被结界隔开，看着她代替昌浩用生命换回了滕蛇，再次抱住的是她渐渐失去生气，变得越来越冰冷的身体，耳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诉说，有如交代最后的遗言，失控的我大喊：“不要再说了。”害怕，这种本来不该存在情绪，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身上，害怕，害怕，害怕失去，紧紧的抱住了她，不想，不想失去。为什么我要妥协，为什么。
“……彩辉……”她轻声的叫着我，抓住她冰冷的十指，我颤抖着在她耳边说着我自己都没有把握的话，安慰着她更象是安慰着自己“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彩辉……”“啊”“我不想……一个人……”
看着她的手滑落，奇异的，害怕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只是依然紧紧的抱住她，她只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我对自己这样说；她会醒来，我继续对自己这样说。
当看到已经没有气息的她，有如错觉一般的手指微动了一下的时候，瞬间的狂喜盈满了内心，她果然只是累了睡着了呢，果然终是醒了……那一刻，我忘了那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
于是，我终于明白了，对我来说她是什么样的存在。
“六合这几年微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是因为那个孩子吧。”这一次，晴明的声音只是带了淡淡的怀念，没有任何调侃的意味。
“啊。”附和。六合依然寡言。
“很快就会再见的，彩辉。”我相信着，所以收回了伸向她的手。
然后，再见。再见的是她又一次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的身体，这一次，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是睡着了，还会醒来。
寒冷是我惟一的感觉，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止不住的寒意，一点一点的蚕食着我。明明说好了会再见的。那个孩子嘴角还有一丝的笑意，那是她的不悔的愿望吗。握紧晴明递给我的，从她手上摘下来的碎血石串成的护身符。
如果没有放手就好了，就象等待她落水后醒来的那一晚，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直一直的没有放开手就好了。
没有了她存在的世界，突然变得只有黑白两色一样的令人窒息和单调。但是记忆里有了她的存在，却又让这世界变得异常美丽可爱。
每一次想起她的时候，都让我觉得幸福和愉悦。
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安倍止水。
用我漫长的生命期待跟你的再一次相遇，想要再一次听到，只有你能叫的那一个名字：“彩辉”。
番外……人生若只如初见（腾蛇） BY： 荧惑之星
【红莲，欢迎回来。】
【小魔。如果你只是痛苦的话，我宁愿，你继续失忆。】
【我和昌浩那么拼命地救了小魔，不是因为，想要看你自责和伤心地样子。】
【小魔，如果真的觉得愧疚，那就好好保护爷爷和昌浩吧，也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因为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了。】
、
神智清醒，但是，却始终不愿意睁开眼。
因为总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睁开眼，那么记忆中的那抹淡白的身影，就依旧会保持在那一年的一天，不会消失。
就像，可以在神将未被召唤前的短暂的浅眠之中，继续告诉自己。
没有关系，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一场梦。
是的，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最初的时光，晴明没有被自己差点错手杀死，而昌浩还有止水也依旧是那小小的，软软的一团，拥有着无限希望的未来。
只是，就算是神将，甚至是像暗龙神，高龙神那样的存在，也有无法实现，无能为力的事情。
比如流逝的时光，比如……流逝的生命。
再比如，此刻，不得不睁眼清醒面对现实的无奈现在。
生活总是有着太多的无奈，无法去改变，也无力去改变。
而更糟糕的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乎所有人都逐渐失去了最初那种想去改变的想法，然后选择默默接受了现在……
“腾蛇！”
远远站着的男子，已经不复记忆之中的稚气，而是已经成长成了一个可以信任，可以交付背后的存在。
人生短短数十载，对于身为式神的十二神将来说，不过是睁眼闭眼的瞬间。
岁月就象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即将到来的年华，而在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对事对物隐隐的感伤。
回忆起了先前的梦境，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站在眼前的人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让人始料不及。
就像那次失忆然后重新回忆起来之后，发现的物是人非。
而留存于心底里的那个身影，那些在午夜梦醒时回映于脑海中的片段，无论如何追寻，都已然是昨日黄花。
那曾经所共有的一切，现在的此刻，也只能在发黄的相片里，被部分的，记录着。
、
【腾蛇哥哥？你怎么了？】
【红莲。】
【嗳？】
【我的名字，允许你叫。】
【好的。红莲哥哥。】
风起婆娑，黑色的河是忘川，两岸盛开着仿若鲜血的荼靡。
忘川忘缘，彼岸花开。浮生若梦，血色已残。
已经过往的经历、情感，早已存留于锈迹斑斑的记忆里。即使偶尔回望，也仅仅只留一缕久远的味道。
“红莲。”
蓦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回首，却发现身后只有萧瑟的风声。
又是……幻觉么？
心的弦音随着这个结论的确定，嘎然而止，似断还续的，都只是余音袅袅里那份曾经拥有的过往。
只是，过往若风，风过无痕。
心如逝，逝无，波澜不惊的是这一刻的想起。
不想触碰，只因不想记起，让那些时光留在深处淡去，消失。
一路走着，一路收藏着一切，一步一点上滴。
但到最后，还是只剩下自己，只剩下寂静世界……
可是到了蓦然回首，才发现想遗忘始的终遗忘不了，悠久的岁月里掺杂浓厚的怀旧情绪，期待着明天，以为一切都会如人所愿，然而自己却把影子留在了昨天的某个角落里驻足观望。
“红莲，你怎么了？”
身前的男子诧异回首，棕色的眼中写着疑惑。
“没什么。”
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事。
垂首，些微的失落浮上了心头。
都已经多久了，为何，还是会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红莲。”
身前的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声道。
“什么事？”
“马上，就是……她的忌日了。等下工作结束之后，陪我去看看吧。”
“……好的。”
、
【我给了他们一点‘霉运’。】
【小魔，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吗？】
【恳请奉上……】
【……恶梦……经历几度亦无法承受……】
被风音带走之后的记忆，即使是现在回忆起来，也依旧像是朦胧着一片白雾。
但是……
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
修长的手指，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化成锐利的爪。
就是这样的手，在那个时候，给于了那个人的身体，造成了最严重的创伤。
血红色的彼岸花在夜晚凋零，在绚烂朝霞中哭泣，世界泛黄发皱，时光一点一点随风而渐远。
带走了见证过的承诺；带走了岁月的碎片……
生命之中，有太多太多的谎言，构建出了虚假的生活，虚假的名字，虚假的微笑——于是这个世界确再也找不到任何真实可言。
“不是的……”
有些虚弱的呢喃，将脆弱扼杀在了内心之中。
“不是什么？”
另外一边，正坐在墓碑前浅酌清酒的男子抬起了头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说，物是人非。”
轻哧了一声，然后缓缓闭上了眼，指尖微倾，手上杯盏中的酒倾落墓碑之上。
然后握紧了手，指尖带过了一丝酒气，微微的薄凉。
然后，有什么暧昧的名字，从齿到舌，一种圆润潮湿的气息，在滚动里逐渐靠近。
通过指尖传递的信息，不知从哪里来，又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似乎是无穷无尽的。
只是，无法触摸，也无法目及——甚至无力抓住，哪怕是一点点的尾巴。
因为，它是破碎的，盛开的，多层的，片刻的，转瞬即逝的。
再然后，恍惚之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祈祷着。
祈祷他那颗孤独脆弱的心，不再受到伤害。
祈祷那双自己最爱地红色双眸，不会因痛苦而动摇。
祈祷着。
祈祷他醒来时，再也不会想起那双手沾满鲜血的往昔。
祈祷他伸出的双手，不再因只抓住绝望而颤抖。
祈祷着。
祈祷至少让他那颗温柔的心，不用再背负更多的重担。
真诚地、悲切地、祈祷着……
、
【小魔，如果真的觉得愧疚，那就好好保护爷爷和昌浩吧，也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因为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了。】
是的，他的命是她的。
所以要保护好昌浩，代替那一位喜欢偷懒喜欢穿白衣希望微笑的女孩。
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一位的实力比被晴明选择的昌浩要强上很多；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一位虽然在微笑，其实眼中比谁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