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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反正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于是我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吧。”
决定去找罗严塔尔之后,我和阿骜商量了一下路线。当然不能直接去战场。一来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二来,太容易变成炮灰。退一步说,就算知道在哪里,就算没变炮灰,就算见到他,大概也会再次被他送回来。所以商量的结果是直接去海尼森,反正他总是要去那里。
接下来就是怎么去的问题。
首先当然不能搭乘帝国军的军舰。就算我们能混上去,不被发现,也很难确定到底哪艘会去海尼森,更难排除中途被击沉的危险。但这种时候,也不太可能有正常的星际航班了。所以结果我可以想到的,只有费沙的商船。
费沙本来就是一个自由商人联盟,就算被强制屈服于莱因哈特武力之下,但是对于那些自古以来即崇尚自由经济活动的商人们来说,私下里肯定不会放弃与同盟领域各星系的经济来往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终于还是找到愿意载我们到同盟领地的商船。虽然因为战争的关系,他们也只能绕着圈子飞到一些边境行星。但船长表示那边会有其它商船继续在各星域间活动,毕竟想要趁着战争大发一笔的人也不是没有。而且这位很典型的费沙商人不无惋惜地加了一句:“说不定,这已经是费沙商人最后的舞台了吧。”
这场战争结束,银河系也就统一了,没有了互不来往的帝国和同盟,自然也就不需要夹在中间周旋的费沙了。
于是,托这些不肯放过最后的起舞机会的费沙商人们的福,我和阿骜再次开始了星际旅行。并且在满载各种物资的商船上,迎来了宇宙历800年的新年。
过了元旦几天之后,船长不无歉意地找到我们说,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的目的地可能要改变。希望我们能够见谅。当然,到了那边之后,他还是会像约定的那样,介绍我们认识其它可能会去海尼森的商人。虽然会绕一点,但还是能到的。
于是我问他们的船现在要开去哪里。
船长说了一个我印象很深刻的地名——艾尔?法西尔。
我一时怔在那里,下意识已道:“那不就是伊谢尔伦回廊附近的……”
“看来欧阳小姐知道那里呐,那就好说了。”船长点点头,嘴角浮出一抹商人们特有的狡黠笑容,“伊谢尔伦这位绝世佳人,大概在近期又会改换主人吧。我们到那里应该刚好来得及给她项链上加一粒美丽的珍珠呐。”
他的比喻太晦涩,老实说我并没有听太明白,只是沉浸于我们要去伊谢尔伦这件事情中一时回不过神。
你看,在这种时代里,果然在迈出的脚落地之前,你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走到哪里。
一直到踏上艾尔?法西尔之后,一群武装警察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才知道船长当日那抹狡黠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所谓的美丽珍珠,就是把一船货物和我们一起都卖给了艾尔?法西尔的独立政府。
于是我们就被以“是米达麦亚的弟妹”的罪名逮捕了。
这是宇宙历800年二月初的事情。
伊谢尔伦的客人
结果我的太空旅程,就完全是一场牢狱之灾吗?刚到费沙的时候被关起来审查,刚到伊谢尔伦,又被关起来。
我伏在桌上,有些自嘲地这样想着。
这个时候,罗严塔尔应该正因为朗古告密他和身为立典拉德遗族的艾尔芙莉德的关系而在接受审查吧?
而同一时期,我却在伊谢尔伦要塞内的一个房间里,和阿骜一起,在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的看守下,等着被人审问。
这样子,我和罗严塔尔,可不可以勉强算一对同命鸳鸯?这大概是唯一让我觉得可以安慰的事情了。
门被从外面打开的时候,我抬了抬眼,本以为可以看到杨威利,结果进来的男人个子很高,长得相当英俊,身着同盟军服,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是一种很奇怪的棕灰色。虽然看来也差不多是三十几岁的样子,但明显跟我印象里的杨威利有点不同。
我正趴在那里歪着头想这是谁的时候,门口行着军礼的士兵叫起来:“无礼。这位是伊谢尔伦防御指挥官先寇布中将,还不快点起立。”
原来是他。
旁边阿骜倒是乖乖站起来行了个礼,我仍趴在桌上,偏着头看着那位杨舰队里首屈一指的英俊不良中年,笑了笑:“我想,这里应该是自由民主主义政府的辖区吧?”
先寇布伸手制止旁边的士兵,很有兴趣一般看着我:“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吧。”
“哦,那么,我应该也有选择起立或者不起立的自由吧?”
先寇布笑起来:“但作为帝国军宇宙舰队司令长官的妹妹,你对我们要求自由和民主的对待,是否有些奇怪?”
我也笑:“难道你们所推行的自由民主,只是对自己人而言的吗?”
先寇布顿了几秒才继续道:“自由民主的受众姑且不论,小姐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的时候,有没有为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感到脸红呢?”
“我有什么好脸红的?我既不是莱茵哈特麾下的军人,也不是拿他官饷的公务员,不过一介平民,要求自身应有的权利,有什么不对吗?”我坐直了身子,又笑了声,“要说起来,我倒是想问,那些自我标榜为革命家和解放者的大人们,把我们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平民这样子抓起来,有没有为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脸红?还是说你们的法律上新加了一条‘凡是帝国军人家属,一律拘捕’?”
先寇布又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大笑起来。“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据我所知,你们并不是米达麦亚的亲生弟妹吧?如果你们否认的话,他们倒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抓你们呢。”
我哼了声,“为什么要否认?米达麦亚是我们的大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相反,不论走到那里,我都会以他为荣,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敢堂堂正正响当当地说,我是‘疾风之狼’的妹妹。”
先寇布居然点了点头,道:“若我有那样的兄弟,想必也会引以为荣吧。可惜双方的阵营不一样,这一生也只可能用枪炮来对话了。”
“说到这个,”我轻咳了声,有点紧张地问,“你们应该还没有通知大哥这件事吧?”
“没有。”先寇布回答,过了一会,又饶有兴趣地问,“以小姐你的看法,那位‘疾风之狼’知道自己的弟妹落在敌人手中,会有什么反应呢?”
“大概,会主动向皇帝请缨,直接冲来把艾尔·法西尔和我们这对不听话的弟妹一起轰了吧。”这样说着,我叹了口气,“你们打算怎么样?”
“那就要看我们司令官的意思了。”他顿了一下,补充,“不过,我想他大概和那些自我标榜为革命家和解放者的大人们不一样,至少,把平民的生命当成战争的筹码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我又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啊,可能的话,真不想让大哥知道这件事。”
先寇布又笑了笑:“你是不是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我瞟了他一眼:“反正你刚刚也说不会杀我们的,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只是笑着看着我,“我可没有那么说哦。”
“咦?”我仔细回想了一遍刚刚的对话,不由怔了一下,眨了眨眼,好像是没有明确那么说呢。
先寇布又大笑起来,于是我挥挥手,“怎么都好啦,总之能快一点有结果就好了。就算要杀要刮也请给个痛快。”
先寇布继续大笑道:“我知道了,会向司令官传达的。”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皱了一下眉,这人真的是来审问的吗?
那天下午,我们便见到了杨威利本人。
这位与其说是军人,倒更像一名学者的同盟最高智将摘下了头上的军帽,搔了搔自己那头蓬乱的黑发,一脸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那些家伙,还真是给我找个件麻烦事呢。”然后看了看我们,问:“你们怎么会到艾尔·法西尔来的?”
“我们只是不小心上错贼船罢了。”我说,“我本来是想去海尼森的。”
“哦?海尼森吗?去那里做什么?”
“不过是想我家大哥了,想去给他一个惊喜。”我叹了口气,“这下子惊可能会惊到,喜就不知在哪里了。”
杨威利苦笑了声:“我也很惊呢。惊得完全不知要拿你们怎么办才好。”
先寇布在旁边皱着眉叫了声:“提督。”
“事实就是这样的啊。”杨威利又叹了声,然后宣布释放我们。
于是他的僚幕们一起怔了一下,连我也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释放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对面黑发的年轻提督又苦笑了声,揉了揉手里的黑色扁帽,“到如今这种形势,既不可能用你们去跟莱茵哈特陛下交换什么条件,也不可能把你们绑在舰艇上威胁米达麦亚退兵。至于处决你们,简直就一个荒谬的笑话,不,也许从你们被捕开始,就已经是个荒谬的笑话了。除了放了你们,我还能怎么样?”
听来我好像根本没什么用一样嘛。我撇了撇唇,道:“也许我可以帮你传达一些事情给大哥或者莱茵哈特?”
听到我这么说,杨威利反而愣了一下,旁边先寇布已经毫不客气地笑起来:“现在帝国高官的家属都像你一样敢直呼皇帝名讳吗?”
我皱了一下眉,“虽然我因为这个被大哥骂过无数次,但有什么关系?他不过也是个人,为什么不能叫名字?”
先寇布又笑,向杨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虽然身为米达麦亚的妹妹,这位小姐倒是个不折不扣的追求自由平等的共和主义分子呢。”
于是杨只好又苦笑,过了几秒钟才道:“这样的话,不妨就请两位在依谢尔伦住几天,容我好好考虑一下,看到底要不要托两位去传递什么信息吧。”
于是我们就从阶下囚一跃成为伊谢尔伦的座上宾了。艾尔·法西尔独立政府那边,也用调查之后发现是个误会,我们根本和帝国军没有什么关系搪塞过去了。
要塞事务总监卡介伦中将亲自把我们安置在军官宿舍里,给了我们两张卡,说我们可以去军官食堂吃饭,也可以使用一般民用设施。最后说:“当然,既然两位已变成了我们的客人,我们也不强行限制两位的自由,但是因为两们身份特殊,最好还是自己注意一点比较好。”
“我们并不是军人,也无意要打探你们的军事机密……”
“不,米达麦亚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卡介伦咳了一声,打断我。
“我姓欧阳。”我纠正他。
“好吧,欧阳小姐。”他笑了笑,“我希望你们能注意的,倒并不是军事方面的事情。而是民间或者私下的时候。”
我怔了一下,他继续道:“我从先寇布中将那里听说了呢。欧阳小姐好像很敬重自己的兄长。当然,这种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即使站在对手的角度来着,米达麦亚元帅也有着相当高的评价呢。但是,正因为他是如此出色的一名勇将,才让他成为了我们很多军官和士兵的仇人呐。”
我不由得又怔了一下,很久不知如何回应,半天才捡起拜耶尔蓝出征前对我说的那句话来,轻轻道:“但是,既然是军人,那么在上战场之前,就应该有杀人和被杀的觉悟才是。”
卡介伦皱了一下眉,“话是这么说,但是事情真的发生了,事关自己的亲人、朋友和同僚的生命,谁又能把道理和感情分得那么清楚?欧阳小姐不妨想一想,你也是有兄弟的人,如果他们在战场上牺牲了,你难道只会想到,他本人早就应该有那种觉悟吗?”
我回眸看了阿骜一眼,咬了咬自己的唇,声音更低:“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要……”
卡介伦伸手过来轻轻拍拍我的肩:“没必要跟我道歉啊,这又不是欧阳小姐的错。毕竟战争就是这么残酷的事情。就平民的立场来说,双方都不好受吧。但是,你们是米达麦亚元帅的弟妹这件事情,既然我们已经瞒过去了,也就请你们自己不要再提,至少不要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再提起。本来对帝国军人抱有仇视态度的人就大有人在,加上前不久才有比克古提督战死的事情,如果因为你们的身份而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想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吧。”
我点点头,乖乖回答:“我知道了。”
卡介伦也点点头,向我们行了个军礼,转身走了。
其实我也很喜欢杨舰队这帮人,但是现在却要因为立场的关系,要跟他们保持距离,心里怎么都有点不是滋味。
我重重叹了口气,向阿骜道:“要是能够不打仗就好了。”
阿骜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
真的要打吗?
晚上在军官食堂吃饭的时候,见到了波布兰。那位拥有一双充满活力的绿色眼眸的年轻击坠王端着自己的餐盘在餐厅里转了一圈,走到我们桌前来,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HI,两位,我可以坐在旁边吗?”
我看了看几乎可以称得上“空旷”的餐厅,然后点了点头:“请便。”
于是他就在我身边坐下来,一面打量着我们,一面道:“两位看来很面生呢,是新到伊谢尔伦来的吗?”
咦?他不知道我们的事吗?这么说起来,之前审问的时候也的确没有见到他。连波布兰都隐瞒了的话,杨他们的确是不太想其它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吧。
于是我轻咳了声,勉强笑了笑:“呃,算是吧。”
“哦,伊谢尔伦可是个好地方呢。不如吃完饭之后,就由在下陪同两位好好游览一番吧。”波布兰笑眯眯地伸出手来:“我叫奥利比?波布兰,不知小姐芳名?”
这算是搭讪吗?难道波布兰就用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勾搭到那么多美女?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但仍和他握了握手,并介绍:“我叫欧阳桀,这位是我弟弟欧阳骜。”
波布兰笑道:“看两位的样子,好像不太像是军人。后勤部门的吗?”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已有一只大手伸到我和波布兰之间,将他往旁边推了推,然后就看到先寇布挤进我们中间来坐下。
“喂喂。”波布兰皱着眉叫起来,“你这算是什么?”
先寇布扭头看着他,笑了笑,“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对别人的东西出手,你这又算什么?”
别人的东西?我怔了一下,皱起眉,我身上没有贴那种标签吧?
波布兰也怔了一下,很吃惊地看着我:“你的?”
“是啊,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先寇布一面说着,一面伸过手来,轻轻一搂我的腰。
于是,在我的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的身体已经先反射性地行动了。我站了起来,直接抓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就是一摔。
听到阿骜在对面惊叫了声:“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反应得有点过火。而这时先寇布已整个人被我摔得跌出去好几米远。
波布兰先是一怔,然后向着先寇布又说了声:“你的?”
一样的两个字,但原本惊愕的表情已变成了毫不留情的讥笑。
“呃,抱歉。”我连忙一边道歉,一边跑去扶先寇布起来,“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自己就动起来了……”
先寇布站直了身子,轻咳了声,环视了餐厅一圈。
还好这时不是什么用餐高峰期,来吃饭的人寥寥无几,在他的目光下,本来一脸吃惊表情看向这边的人不是直接走人,就是埋头吃饭,大概只是恨不得自己刚刚没看见。只有波布兰还坐在那里捶桌大笑。
我想,如果伊谢尔伦的军官们有费沙的一半八卦的话,明天先寇布大概就会成为全要塞的笑柄吧。
于是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又道:“真是对不起,我……你应该先提醒我一下的……”
他倒不是很生气的样子,揉了揉自己摔痛的地方,“欧阳小姐好大的力气。”
我不知怎么回应,只好站在那里,干笑了几声。
波布兰则一面笑一面向我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先寇布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回嘴,只是点了点头笑道:“就算以一个近身搏斗的专家的眼光来看,这一手也的确很漂亮。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再跟我过几招?”
“嗳?”我又怔在那里。
波布兰在一边皱眉道:“先寇布中将居然要跟一位年轻女士大打出手吗?”
先寇布只是淡淡笑道:“这种碰上百年难遇的旗鼓相当的对手的心情,想必波布兰中校再过一百年也未必能够体会吧。”
因为要塞防御指挥官那么说了,结果我就站到了蔷薇骑士连队的搏击训练室里。
“要换上装甲服么?”先寇布问。
我摇头,“不用了。只是比划两招就好了吧?”
他点点头,“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受伤的话,我也会心痛的啊。”
我只是笑笑,脱下外衣交给阿骜,活动了一下手腕。
于是先寇布招招手,“来吧。”
在给米达麦亚露过那手之后,我曾经在米达麦亚的要求下和他打过一架,当然只是练习。后来米达麦亚说就空手搏斗来说,罗严塔尔应该跟他差不多,我记得罗严塔尔也曾和先寇布打过一架,好像也是在伯仲之间,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我认真打的话,三五招之内他就死定了。
所以,还是随便过几招就认输算了。
这样想着,冲过去就是一个直勾拳,他也不闪,直接伸手来接,我脚下一错步,已滑到他身后,一个手刀劈向他的后颈。他侧身闪过,反手抓住我的手就是一摔。我借他一摔之力跃起,对着他的胸膛就连环踢出五六腿,他只好松手格挡,一面笑道:“果然有一套。”
我也只是笑笑,才落到地上便矮身一个扫堂腿攻向他下盘。心想,不要只顾着夸我啊,你如果只守不攻,我要怎么才能输给你?
他倒好像听到我心里的想法一样,闪过我的腿,跟着就是一轮快攻,一面道:“看来我被小看了嘛,你居然还能走神想别的?”
你再快几倍我也还是有功夫走神去想别的啊。如果要拿我认识的人来比的话,不要说阿天青龙西索一角这样的,就算乱马良牙也能比你快无数倍吧。但是就普通人来说,他倒不愧是让敌人闻名色变的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