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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何乐同学背着个书包蹦蹦跳跳地下晚自习回来，一进门就看见郭雷正拿着他的洗脸手巾抹脚呢，何乐同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过去定睛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大花手巾。郭雷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不认得自己的手巾了？”郭雷这杂种就是这样，谁软他就专捏谁。何乐同学被欺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他终于没忍住操起手边的凳子就朝郭雷头上砸去。只听见凳子哗啦一声碎了。郭雷一个箭步冲过去，像拧起一只小鸡一样地拧起何乐同学扔了出去。大家都看不下去了，连忙去扯红了眼睛的郭雷。何乐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被大家拉住的郭雷这时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何乐被踹得头猛地嗑在墙上。隔壁隔壁寝室的人都过来了。
大家都去劝郭雷，说一个寝室没必要这样动气。有几个人扶起一身污水的何乐。何乐衬衫扯烂了，青肿着脸，弓着背直勾勾地看着也正在看着他的郭雷。
这事过去不久也渐渐平息了，大家还是照样喝酒讨论女人打通宵牌。只是何乐同学从此开始早出晚归，接下的两年里几乎闭口不言，大三就搬出去租房子住了；上课也很少看见他，以至于有一次计算机老师看见何乐同学坐在电脑前鼓弄还以为他是外班的。四年里也没看见他有什么女人。毕业后同学录里都没他留言，照毕业照时他也没来，毕业后他去了哪里也无人知晓。何乐同学从此也就人间蒸发了。
这事对苏三打击很大，那天看着郭雷的样子他头都蒙了。而之后大家的相安无事又使苏三不适。再次坐到牌桌前和郭雷他们几个打牌时，苏三经常性地出错牌。
这事把苏三头顶最后一片彩云刮走了。当看着何乐一个人孤零零地背着书包回寝室时，苏三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出了一张A。
我他妈只剩最后一张牌了。苏三想。
那事后不久郭雷也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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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现在越来越喜欢和罗娟单独在一起，虽然他非常清楚他不爱她，她呢，只是因为刚入大学时那一腔饱满的热情无处发泄，以及苏三会写几首鸟诗的缘故，等新鲜的潮水过去，估计罗娟跟他说沙扬娜拉的时间也不远了，但苏三不管这些。他软软地靠在她身上，长久地沉默地抱着黑暗中的女人。
他开始尝试认识其他女人，因为——在他看来，罗娟迟早会离开自己的。他现在喜欢整夜整夜地和刘大伟谈女人，事实上刘大伟都跟介绍过几个女孩，其中的两三个和苏三有过肌肤之亲，当深入了解后才知道她们都和刘大伟有一腿，气得苏三跑去找刘大伟理论。刘大伟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她们以后会是你的妻子吗？”刘大伟问他。
“当然不是！”
“那你还不感谢我。”刘大伟又大笑起来。
苏三释然地走出房间。以后当两人单独在一起时，苏三会开玩笑地说女生A比女生B*些，而女生C的乳房大概是中文里最精致、最完美的。
“上帝的杰作，老弟，上帝的杰作。”刘大伟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
后来苏三和女生C约会时被罗娟发现了，气得罗娟走过来照着他就是一巴掌。苏三摸了摸左脸颊，对女生C说：“没事，我们继续……你刚才说啥来着？”
女生C瞪了他一眼，提起书包气冲冲地走了。苏三盯着她那由于激动而一耸一耸的乳房喊：
“别走啊……”当他刚想喊出女生C的名字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给忘了。他扬了扬手，一骨碌躺在石椅上。
后来罗娟眼泪汪汪地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苏三胡编乱造说那天晚上其实是跟女生C谈肖洛霍夫，还没谈完呢你就来了，讲着讲着罗娟竟然相信了，到后来连苏三自己都相信了。
有次在走廊上碰见女生C呢，苏三笑嘻嘻地去撩她头发，女生C“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气鼓鼓地走了。
“今天晚上我请你喝茶啊。老地方。”苏三在后面喊。走过中文系三班，正看见刘大伟操着双手，一脸坏笑地看着他。苏三走过去就是一老拳。
罗娟照例还是找苏三约会，只是万一再碰到类似的麻烦事苏三又得编出另一个故事，以至于某一天他惊讶地发现这些故事串接得如此天衣无缝，令他自己都叹为观止。
女生C还是和他一起喝了茶，苏三在她面前又创造出另一个故事。女生C只是低着头笑了笑，扭过头去。苏三就知道在她面前，以后再没必要这样煞费苦心了，想到这他仰了仰身子，慢慢地微笑起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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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难道没发现，我们越来越像了？”有一天刘大伟对着镜子对苏三说。
苏三看了看镜子，惊讶地发现自己也长起了小肚腩——连样子都越发像了。
“我怎么这么丑！”苏三说。
“你这不是拐着弯骂哥么？”刘大伟走过来，附在他耳朵旁，神神秘秘地说，“女生C今天晚上会过来。”
“她来干嘛？！”
刘大伟狡猾地眨了眨眼。
顿时苏三明白了什么，他“啊”了一声。
“那你把谢兰搁哪啊？”
“她早请假回去了。”
苏三的脸慢慢地红了，“我得回去了……”，他站起来。
“还有一个女生会过来。你认识的。”
苏三的心猛地狂跳起来。他慢慢地拉开门。
“我跟她俩说了，你会过来，所以她们才愿意一起来的。”
苏三额角冒汗，他刚跨出门槛，刘大伟走过来，一把拉住他，砰地关了门。
“给哥点面子行么？”
苏三缓缓地坐下去，又站起来，猛灌了一口水。
“那……她们……什么时候过来？”苏三抬起头。
“哈哈！这就对了嘛！”刘大伟用力拍了拍他肩膀，抬起手看了看表，“现在快十点了，她们马上就到。”
“啊！”苏三又站了起来。
“砰砰砰。”这时门响了，苏三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紧张地看着门口。
刘大伟对着他打了个响指，转身开了门。
“敲错门的。”
苏三顿时松了口气，软软地倒在床上。他转而开始怀疑这事的真实性：是不是刘大伟这鬼吃老子宝，故意用这事吓老子，好让我出丑。想到这苏三仔细端详着对面的刘大伟。刘大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苏三越发相信了。
“这鬼……我得保持冷静才好，不然以后有得他损了。”
期间刘大伟打了个电话，听电话里的声音是一个女生。
“这鬼，戏演得这么逼真……如果我真信了他，说不定后面突然冒出一大群女生来，而且全是咱班上的，哼哼，到那时，咱苏三以后就只能戴着面具去上课了。”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过一会儿隐约听见有女生在门口说话，还没等苏三细耳听，敲门声已响起了。
“人家姑娘多准时。”刘大伟站起来，对着苏三笑了笑，走过去开门。
进门的果真有女生C，还有一个不认识，但面熟。苏三瞪大眼睛。
“苏三呢？”女生C问。
“诺，那不是？”刘大伟对着苏三这边努了努嘴，还故意躲在人家后面做了个鬼脸。
苏三让了让身子，脸涨得通红。女生C笑了起来，挨着他坐下。
“搞得跟个处男似的。”女生C打趣他。另外一个女生打开电视，刚好看到陈坤主演的一部电视剧，女生顿时尖叫起来：“陈坤！”女生C也凑过头去。两个女生边看电视边叽里呱啦地聊起来。
“你看，有了陈坤都不要咱俩了。”刘大伟笑着对坐在床上发弄的苏三说。
苏三转过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刘大伟，你不觉得吗？苏三长得好像陈坤来着。”女生C口里含着糖，转过头嘟噜着说。另一个女生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笑了起来。
“你们不觉得吗？我长得好像陈坤他爹。”刘大伟走过去，双手搭在两个女生的肩膀上。
“切！”她们打开他的手，异口同声地说。
苏三这才晃过神来，知道自己吃了宝。他走过去，对着刘大伟的跨下就是一爪。刘大伟捂着下身，一跳一跳的，向苏三扑过来。
两人嘻嘻哈哈地闹了很久，最后刘大伟把他按在床上，猛蹂躏了一番。两女生看得哈哈大笑。
“苏三这小子被我废了。今天晚上我包场喽。”
“那我俩回去了哈。”女生C作势要开门的样子。刘大伟顿时姑奶奶长姑奶奶短地抱住人家。
苏三这才知道刘大伟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顿时一股热流直冲脑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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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课苏三在走廊上碰见女生C。女生C对他笑了笑。那笑，只有他懂。
连续几天他都不想见到刘大伟。在路上碰见他若无其事的笑真想擂他一砖头。可是当刘大伟神神秘秘地告诉他私密事时，他又头脑发热了。这样反反复复，苏三也渐渐习惯了。甚至，他有时巴不得谢兰天天不在家呢。
有时几个人在刘大伟出租房里看电视，谢兰上课回来，暖暖地笑，招呼她们，那一刹那苏三觉得很残忍，觉得那几个晚上的事都是不真实的，只有这样想时，苏三心里才略略轻松些。
看到谢兰开心地和女生C她们聊天，苏三心底的罪恶感又涌上来了。回来的路上，他扶着图书馆旁的大树，撕心裂肺地吐了。
“结束这一切吧！”他心里呐喊。
有一天上课回来碰见了她，她大老远就朝他笑了。
“苏三，我好久都没听见你叫我姐了。”
霎时苏三觉得五脏俱焚，他强忍着，扭过头去。
“怎么了？失恋了吧？”坐在樟园的石板凳上，谢兰歪着头微笑着问他。
“姐……”他刚想再说点什么，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谢兰爱怜地看着他，白白的手臂搭在膝上。
“别太往心里去了，很多事挺一挺就会过去的……”谢兰拍着他的肩膀，“要不有空姐陪你去散散心。”
谢兰越说苏三哭得越发厉害。谢兰眼眶红红的。她移了移身子，轻轻地抱住他。
远处有几个学生朝这边望。
苏三哭醒了，手指微微发麻。他低着头，一直没有抬头望她。
“姐……”他嗫嚅着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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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上午，谢兰早早就打电话过来了。
“苏三，走，姐姐带你爬山去。不准拒绝哦。”苏三在电话里开心地笑出声来。
走到岳王亭，老远就看见谢兰了，站在一棵大槐树下。满脸灿烂。
“刘大伟呢？”苏三问。
“诗社里有活动，他们几个一起野去了。我们别理他。”
苏三又开心地笑起来。他们就这么沿着小路一路走走停停往岳麓山顶爬去。
一路上谢兰说得最多的是刘大伟，期间一度哽咽。两人只好坐下来歇息，阳光透过树缝照下来。
“不说那些事了。本来是陪你散心的，现在倒好……”
“没事的，说出来就好了。”苏三说。
“姐，你有没有尝试过离开？”
“下过无数次决心，最后都是自己心软了……”
“这三年里你了解他吗？”
“苏三，也许你们男生之间更容易说心里话，说说你心目中的刘大伟吧。”
“我……”苏三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姐，还是你先说吧。”
“他的事我都知道……”
苏三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转念一想又恢复平静。
“这么多事，我都麻木了……”谢兰叹了口气，“还一年就毕业了，我也相信他总会有收回心的一天。他在外面玩够了总会回来的，毕竟，旅社无数，但是家，永远只有一个。”
苏三听得一阵阵绞痛。
“你以后别走他的路，知道吗？”谢兰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你如果走他的路，那就太伤姐的心了……不！你一定不会走他的路！因为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苏三的心慢慢滑落下去。
谢兰抬起头，看着他，说：“苏三，知道吗？人之所以活着，一是因为自己爱的人，二……是因为这世间美好的东西。”
“那……如果……哪天你发现……你眼里美好的东西……破碎了？或者发现它……也是丑恶的？”
“不会！美好的永远是美好的。我都看在眼里的。”谢兰看着他的眼睛，阳光轻轻地洒在她坚定的脸上。
苏三微微移开视线。
两人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风呼呼地从山下吹过来。苏三坐在石凳上小憩，扇着风。谢兰张开双手，对着山下欢呼。风吹着她的衣襟，刹那间苏三觉得晕眩。
“我好想抱抱你……”谢兰扭过头，看着他。那样子好美。
苏三站起来。谢兰微笑着，朝着他软软地张开双臂。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良久，默不作声。风像潮水一样朝山下退去。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睛里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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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度和那些女生断了联系，一有空就陪着罗娟上晚自习。后来苏三把罗娟介绍给了谢兰认识。谢兰大吃一惊，说你什么时候谈朋友了怎么我一直都不知道。
“这事你都瞒着姐姐瞒这么久啊？”
“没有啦，只是……哎。”苏三解释道，“反正，没有瞒你了……”
那天谢兰是真的不高兴了，这倒是很少见的，搞得苏三真以为自己做错什么天大的错事似的。后来苏三姐姐长姐姐短的，请她玩好的吃好的，谢兰才开始不赌气了。
“你要知道，我是你姐啊，我对你有绝对知情权。”
苏三笑起来，谢兰打了他一下：“不许笑，我是说真的。”
“知道啦。”苏三摸了摸头。
刘大伟一直在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末了丢了一句过来：
“你们不会搞姐弟恋吧？”
话还没说完两只拳头一齐向他打过来。
刘大伟最近收敛了很多，这个也是很少见的。
只是晚上，苏三会被沉重的负罪感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越和谢兰相处久了越清晰。他和她相处的一分一秒都是美好的，而相处后入睡前的一分一秒都是痛苦的。他不知道刘大伟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他不会有，他是一只怪兽。”苏三躺在床上，断然否决了心中的想法。
“有时，我真希望自己也是一只怪兽，像刘大伟那样的纯种怪兽。要么，是谢兰那样的。可是我两者都不是，所以我才会这么痛苦。”
最近他很少打牌，一有时间就操练吉他，倒也消磨了不少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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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过到了大三，期间的暑假是在家里度过。家乡越显空荡了，大白天的都听不到人声，只有某户人家的狗懒洋洋地叫唤几声，这跟苏三小时候的家乡大相径庭。村里的青壮年都到外打工去了，路上偶尔碰到一两个从山里打柴回来的老人。没有女人，没有少女在山腰上拾猪草，彷佛一夜之间大家商量好似的全*了。
没有吴芳。
没有张小林。
虽然每一次放假苏三都期望在村里的某个角落碰到她们，但是没有，她们也早都出去了。这样的假期真令人发慌。
所以每一次放假苏三在家都呆不了几天就回学校了，可是当他站在城市宽大的马路边，看着那些从身旁呼啸而过的汽车，那种熟悉的陌生感又来了，跟他第一次踏入这座城市的感觉一样。三年了，他都没有真正融入这座城市。他对于它，好像永远是一个局外人，他永远也只是一个站在马路边等出租车的傻瓜。每一次他都要努力仰起头才能望到这座城市大厦的屋顶——它们像一座座冷冰冰的巨人，俯瞰着他。他一个人走在五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每个人都低着头擦肩而过，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不关心别人，别人也不关心他。路上的乞丐啊，他摇着手里的盆子。
这样的日子也叫人发慌。他打电话给罗娟，旁敲侧击地要她回学校，她骂他有病，暑假都还没过完一半呢，再怎么样也得多吃几天妈妈吵的菜。于是他给能打电话的人都通了电话，大家都有事。胖哥的舅舅回来了；刘大伟？别提他了；女生C？“你是谁？”。寝室里也全走空了。
为了不让自己哪天走着走着就投了湘江，他给自己找了几份事做。每天从餐馆里刷完盘子回来，苏三拖着疲惫的身子就往网吧里钻，当他打开新浪聊天室，看着那些疯狂刷屏的喊话，他感觉从未有过的温暖，他就这么看着，都觉得舒坦。他一遍一遍地往QQ里加女人，只要是长沙的，都加为好友；他给那些从不认识的女人发信息，只要视频里感觉类似人类的，苏三都发出见面邀请。为了节省时间，省略过程，苏三主要认识20岁以上的单身女人。有一个长沙纺织厂的女人，高高的，体态*，一见面两人就在寝室里嘿咻了；一个长沙十一中的高二女生，两人约在茶馆见面，在包厢里，他们太过于激烈，以至于把茶杯打碎了。
有一天晚上苏三从马王堆做完家教回来，过地下通道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皮夹克的长头发年轻人，苏三没在意，低头走自己的路。擦肩而过时年轻人突然挽住了他的胳膊：
“兄弟，借点钱用，行么？”
刹那间苏三知道这么回事了，他脑海里嗡嗡作响。年轻人浑身散发着烟味，惨白的灯光打在他瘦削的脸上。苏三暗地里用了用力，但胳膊像铁箍一样地被牵住了。
过道里空空如也。
“兄弟，我们到下面去谈谈。”不由分说年轻人箍着他就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怎么办？……”黑暗里苏三隐隐瞥见停车场的角落里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完了……”一瞬间苏三想到前几天新闻报道长沙过道里有女生被奸杀的案件，想到这苏三莫名地突然变得格外清醒起来。
“兄弟，我们还是同路人呢，最近兄弟我搞了点钱……”苏三边说边甩了甩挂在肩膀上的包。
“真的？让我看看。”年轻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