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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看向天空那轮几欲滴血的皈依圆月。善解人衣：比起我的计划，至少她没事。
是的，至少他没事，无止境的心痛终于可以停歇一点点。
我好象一直在自食其果。无双和皇上皇的交结越来越深，我每天陪他相处的时间却比不上皇上皇每一次恰如其分的遇见。
王者争霸赛上我们最强的对手皇上皇队伍，我知道无双是皇上皇唯一的弱点，也是我的。进赛场前我私密了绝杀和休克，告诉他们不用管皇上皇，自己死也要清光其他对手。
皇上皇果然在和无双对峙时认输，但是我没想到他当着官方实况录象的面，承认了爱无双。
无双依然困惑迷茫，我匆匆下线。皇上皇还未寻找无双的现实，在这事发生之前我必须彻底打垮皇上皇。结束这一切。
我加紧了推翻联邦阵营统一地图局面的策略，让安排在联邦阵营各个公会里的间谍玩家拿到BOSS时间段和名单后退出，再从兄弟会阵营里的各个公会里抽取精英玩家组成独立BOSS团，处处和众神公会公开抢BOSS。具体时间定在全服公爵选举那天，带所有人夺回据点，首先我要拿到公爵袭位，将税收铺平市场稳定玩家人心。
就在这些稠密进行时，我在奥修西街巷里发现了偷听手下谈话的流行无双。我不确信他听到了多少，就算听见了，他最多去警告皇上皇而自己不会轻易趟这些浑水。
同时我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个ID乱码的小孩玩家，那个孩子长得很像小时候的柏宫煌，连和我抢无双的小动作也一模一样。
然而就在我离开几分钟后，我从Yes…Super公会的人那里得知，他们会长花心芭比为了报复皇上皇在王者争霸赛上决定的认输，在皇上皇包裹里放了魔魂石。
魔魂石，冰魔塔冰雪魔女拥有的魔性宝石，传说拥有那个石头的玩家会被随机抽取发生某种属性变化。只是魔魂石极难入手，冰魔塔里面遍布最高级的人形怪物女妖，各种职业兼备。整个公会进去全灭很正常，连众神公会也从未推倒冰魔塔最深层的BOSS。
没空想花心芭比是怎么得到那块石头，我瞬间明白无双旁边的小孩一定是皇上皇。那块石头在他身上发生的属性是变小，连ID也被扭曲成乱码。
知道这些后我担心的不是手下谈话有没有被皇上皇听见，而是无双和他单独呆一起，这个想法像被人勒住了喉咙让我呼吸困难，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赌气离开没有留在无双身边。
我开始在奥修四处找寻无双，挨家挨店地进去找。蓝条成空的时候，我就坐在街边的阶梯上休息喝蓝等恢复率。四周很多兄弟会的人，全部惊异地远远望着我窃窃私语。知道内幕的人肯定惊异他们的老大疯了一样来回穿城长跑。
别人的眼光我从来就不在乎，我很想在世界频道大吼：无双离那小孩远点，你是我的，是我的！
这样的想法很傻，只会显得自己更幼稚。
王者争霸赛最终战对手弃权，我们赢得不费吹灰之力，电信二服的那支队伍还是选择了退出比赛，我向他们提的条件可以买下10个他们队身上的装备。
王者争霸赛结束，迎来的便是公爵选举。
我带着兄弟们登上伊苏神殿的云梯时，同时踏上云梯的联邦阵营公会除了众神之颠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快要到祭坛空地上时立刻切入了敌对模式，整个服务器前所未有的庞大战争，兄弟会和联邦阵营头一次聚齐。
漫天闪烁的是各种技能交错的光芒，大地在冲击下颤动，屏幕上混乱的人群标志让人晕眩。红名敌人和蓝名队友边打边花了点时间才控制好位置，东南两个方向拉开距离。
兄弟会压倒性的人数占上风，我绕过拼杀的人群带着诺亚他们几个走到祭祀那里等待。昏黄的地下宫殿，最高的选举台上坐着红衣主教般的祭祀NPC，手中的权仗锈迹斑斑。
我看着NPC身后高耸到顶端的墙，墙面上描绘着天使和恶魔的圣战，高处的琉璃三角窗透进破碎的光芒，照在壁画层层叠叠的云端，如同真正的天界。
身后响起脚步声，我回过头。烛光明灭着，无双的身影，他挡在了皇上皇之前。
我慢慢走出阴暗处，看着无双清澈的瞳孔逐渐放大，精致的脸像脱了水般一点一点苍白涣散。
我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只要他的眼睛里有我，哪怕代价是坠入地狱也再所不惜，哪怕伤害也再所不惜。
再所不惜。
曾经坐在篮球场铁丝网的边缘，空气里蔓延着消毒水味，头顶皎洁浩荡的月光弥补了残破的路灯。他在弥漫的夜色里指尖蘸药擦拭着伤口，扬起头问我疼不疼。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我自己，倒影的圆月像湖面被风破碎，朦胧流淌。
爱上一个人，如此美好。
无双篇：招妖过市，鱼肉群魔 觉醒者
伊苏城，神圣之都，历届公爵头衔继承玩家在这里选举产生。
站在全城最高点占星殿俯望，遍布庄严肃穆的哥特式尖顶教堂，红顶白砖，房子空隙里开满大片紫藤花，天空被映照成朦胧神秘的紫色。
游戏十大名景之一，不得不承认这里很美，但我讨厌这座城。华丽的建筑，奢侈的殿堂也无法掩盖住它充斥的血腥味道，这里是权利旋涡利益争夺的最中心。
反复上演着一幕，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远处还隐约飘来轰隆的技能特效声带着回声穿过长廊，大殿上的吊灯被震得摇晃，昏黄的烛光壁画绰约。
时间仿佛凝固般，空旷的祭祀神殿没有一个人动，气氛让人窒息。
前面是白色华丽法袍包裹的善解人衣，身侧是金光闪闪盔甲下的皇上皇。
流行无双：兄弟关系…？
皇上皇扬起英俊的脸，语气平静。皇上皇：我们没关系。
善解人衣笑容是似而非。善解人衣：虽然是事实，听见你这么说还是好伤人啊~
夸张地感叹之后，他的笑容逐渐扩大，张扬邪气的表情完全不像话语那般痛心。善解人衣：那么…速战速决吧！
善解人衣说完伸出手，指尖积聚的魔法能量发出璀璨明亮的元素光芒。一团光线撑破极限般朝爆皇上皇嘣射，皇上皇抬起星座宫盾牌抵消攻击被风力击退好几步。其余武装完善的玩家纷纷涌上前死命围住，皇上皇的身影淹没在一片红色标志里。
善解人衣走下台阶站在我面前，隔绝开我和皇上皇的距离，铺张的衣袖上垂下黑色镶红的礼带，魔法玄阵在袍子上隐隐发光。他的背后是重重叠叠的敌对玩家，技能同时铺天盖地使出，光亮淹没所有人上半身。
善解人衣温柔地看向我，目光深沉，彻底销毁了初见时的没心没肺和平日里孩子气的伪装。我用尽最后勇气抬起头求证，与他对视。
流行无双：你就是兄弟会的首领？
等待他回答的几秒，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响起，希望他否认，我多希望他能否认。
善解人衣没有躲避视线，点点头。
身侧古老的石壁壁灯烛火在又一阵大风里奄奄一息，如同谁最后的挣扎，流尽天明的泪。
＇系统公告＇：还有十分钟即将开始选举公爵，请各个阵营公会持有支持票数的玩家抓紧时间前往祭司处获取侯选人资格。
头顶最上方出现这条醒目公告，所有人的身形明显一顿。神殿阶梯尽头的宝座上，NPC主教的红袍拖了长长一地，权仗顶端的水晶发出强光。
透过人群缝隙，皇上皇和善解人衣面无表情看着台阶上红衣主教高举的权仗，两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想问善解人衣关于他和皇上皇，关于柳醉依依，关于Snake佣兵团，关于联邦兄弟会恩怨，关于很多很多的事。可是，问到了答案然后呢？
显而易见的是，回忆在眼前走马观花，无声嘲笑。
胸口疼的千疮百孔。
流行无双：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善解人衣眉头紧簇，没有说话，走到NPC主教面前亲吻权仗，头顶降下一圈蓝光一直扫到脚下，他获得了侯选人资格证。
我拔出长剑指向他。流行无双：回答我！难道这些所谓的狗P头衔就是你想要的？你一直在利用我？
善解人衣：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皇上皇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全部！…
流行无双：我从来没要过什么！
我愤怒不能自已，武器瞬间环绕火焰，台阶下有几个敌对玩家想冲上来，被善解人衣抬手止住了。我走近善解人衣，刚踏上主教座位下的石雕魔法阵，一圈蓝光降下。
剑对准善解人衣的心脏，我的手不可抑制地发抖。流行无双：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在这一切之后还面不改色说爱？！
善解人衣眉眼弯成了熟悉的弧度，好象我开了个有趣的玩笑。善解人衣：我不管说了多少谎言，只有我善解人衣爱你流行无双不假。
流行无双：你演技不错，可惜我不会再信。
善解人衣：你从来都不信。过去我说了那么多次，你到现在才听进去不是吗？你的眼光始终追随高处，不打败皇上皇站在顶端你便无法只看我一人。
我没有办法反驳，以前就模模糊糊意识到这点距离，却贪心地无法更彻底拒绝，如果能勇敢和他正面谈谈，或许就不会发展到不可挽覆。
他瞳孔颜色加深，绝望的黑色蒙上疯狂的光点。善解人衣：伤害才能烙上你是我的烙印，不用想太多，疼痛很快就会过去。我会站在最顶端保护你。你只用看着我…
我不断摇头往后退，这样不对，哪里出了问题，不应该是这样。
皇上皇不停闪避攻击，完全没有受围攻处境的影响，嘴角轻扬的笑如同欣赏一场闹剧。皇上皇：我们真的是很像，连想法也会重复，尹崎夜。
善解人衣：是啊，所以才总习惯抢同一个东西。你并不爱无双。
皇上皇放出一招狙击技能，正面数名玩家被撞倒。皇上皇：无双并不是东西！！
善解人衣：多高尚的反驳~~对我的计划全部知道也无力回天的你，最后把无双扯进来对付我的不是你吗。可惜，我们再怎么相像，就算无双挡在前面，我也不会主动认输。
随着善解人衣的话让我的世界变成了四面墙，我困在狭小的空间里，丧失分辨真假的能力。惶恐迎面铺来，像条汹涌的河，轻易将我吞没。我慢慢回过头，皇上皇站在人群中央，微抿着嘴垂下头，刘海挡住表情。流行无双：……说什么让我选择，你其实早就算准了这着吗？
殿内停止了攻击，格外安静，气氛让人窒息。
门口突然涌进来大队人马，不是队友蓝色标志，也不是敌人红色标志，纯白一片。
Snake绝杀在人群最前面朝我飞来，停留在空中。Snake绝杀：无双~你没事吧？外面冲进来花了点时间。
黑色风衣，立领金色花纹。竖排龙骨纽扣，银色冷制的面具在烛光里渡上了柔和的光。
如果不是绝杀悬浮着的距离而是直接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流露出看见浮木般急切软弱的情绪。
流行无双：你怎么来了？
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可是我感觉到绝杀在笑。
Snake绝杀：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站你这边的。
门口源源不断涌进来的玩家，花心芭比漂浮在远处率领她公会的人冲进来，看见绝杀这句话殿内越发安静，花心芭比神色瞬间黯然。
Snake绝杀：那么，我们帮联邦还是兄弟会？
绝杀俯望我，像无意间聊到的轻松话题，征询朋友意见般随意。殿里玩家一阵小的骚动，很快安静等待我的回答，全部视线聚集在我身上。
绝杀手中的魔仗像钻石一样发出立体的光芒，映射着各个方向。我盯着那个光，脑海一片空白。
这剧情比百老汇的还精彩，原来皇上皇和解衣他们看得都不是我，而是这句话的答案以及我身后的人，我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流行无双：是啊，我们是帮联邦还是兄弟会呢？
我把目光从绝杀身上挪到埋着头的皇上皇身上，没有回答。
＇系统公告＇：公爵侯选资格申请还剩下最后三分钟提交。
下面的兄弟会阵营见三方势力人多势众，没再造次。玩家们纷纷让开一条路从皇上皇通往祭司台。
皇上皇站在原地没有动。
系统提示的时间越来越少，周围有人耐不住了。
月光情：我说众神老大，动作快点行不，马上就没时间了你到底装什么正经啊！
千层脆：你该不会怕丢人吧？当了侯选人选举票数也会输！
JACK：你们那边少屁话！皇老大，抓紧时间，联邦兄弟们挺你！
…………
叫嚣声快要演变成喊打喊杀时，皇上皇终于抬起头望着我，骄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请求的卑微。皇上皇：你不要那样笑。
流行无双：那我该怎么笑？连这个也需要你规定吗？
他的神色蒙上悲伤。皇上皇：那样笑一点也不像你。
公告提示后皇上皇依然一动不动。流行无双：你想说什么？时间要到了，联邦的兄弟们都还在等你。
皇上皇：我放弃选举。
四周一片哗然，联邦的玩家愤怒地挥舞拳头，满屏幕都是责问你疯了吗为什么。
流行无双：你又想逃避！把这些责任全推到我头上，你想说这是为我，这是表达的爱我？难道你不稀罕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在乎吗！！
皇上皇：我也是才知道！
长剑狠狠插向地面，古老的石砖裂口巨长，皇上皇情绪失控让很多人大吃一惊，喧哗的玩家退开好几步。
皇上皇：手里握着武器，没办法抱住你。如果放下武器，又没办法保护你。
皇上皇无奈地笑笑，满目温柔。皇上皇：你教我，我该怎么做？
我彻底愣在原地，原来大家都有罪，每个人都在挣扎，我没有资格指责他们的谎言。我的真实身份是男人的事实从来没有公布，一样自欺欺人。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从一开始就越来越不对的过程，不该这样。
＇系统公告＇：公爵候选人申请时间到此结束，请各玩家到主圣殿外投票。一小时后公布公爵沿袭者。祭司殿里的玩家90秒后未离开会自动传出城，丧失侯选或投票资格。
祭司殿开始剧烈震颤，年代久远的墙壁和天花板逐渐迸裂，细小的碎石和粉末尘埃不断落下。玩家们纷纷向殿外转移，兄弟会大部分人玩家欢呼着奔出去，联邦的人则是失望地骂骂咧咧或沉默离开。绝杀没有动，我朝他挥挥手，让他不用担心。他转身带着佣兵团朝花心芭比飞过去，冲她点点头然后一起消失在人群里。
臂膀突然被人拉住，是身侧的善解人衣。善解人衣：跟我走！
我奋力挣开他。流行无双：别碰我。
善解人衣精致的脸瞬间苍白。
我走向皇上皇，拔起地上的冰晶之刃交易给他。流行无双：游戏里不能轻易放下武器，不是为了保护别人，是为了保护自己。
皇上皇握紧长剑，雪白的兰花花瓣从武器上飘落。皇上皇：你还是不肯原谅？
流行无双：我犯得错更严重，以前没有认真对待过心意，也从来没有正式拒绝。不过以后…不要再说喜欢了，我不会爱任何人。真的…谢谢……
皇上皇垂下脸，英俊的脸上落下大片深刻阴影，震动的大殿也无法改变难堪的沉默，我很想伸出手抚平他忧伤紧簇的眉眼。
善解人衣：哈哈哈哈……
身后善解人衣大笑起来，手中黯淡的魔法元素再一次恢复生气般忽明忽暗。善解人衣：最残忍的果然是你。无双就是无双啊！从来只有别人把你放在心间，你又会在乎谁？
善解人衣说得很不客气，我有些愠怒，可是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我又突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流行无双：解衣，没有时间了，快走吧~外面还有公爵投票选举。
我的话音刚落，一道蓝光从我眼前擦过，锁链状的雷电朝皇上皇劈去。皇上皇迅速用黄金盾挡住，退出善解人衣的魔法结印范围。善解人衣跳下祭祀台，在神殿巨大的柱子间撑起六芒星，顿时元素光充斥整个大殿，皇上皇使出回旋击让攻击中心偏移，各色鲜艳魔法撞击在刀剑上溅起炫目星点。
我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措手不及。流行无双：解衣你干什么？
善解人衣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从未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看我。善解人衣：你既然不屑保护，那我还要公爵袭位做什么！
善解人衣持续面无表情释放大量魔法高段攻击，本来就在塌陷的神殿在能量冲击下崩毁的速度更快了。皇上皇也展开＇狩猎女神＇的技能，月光温柔撒尽刀片从殿顶倾泻而下。大片红蓝色交织的光轴穿插在神殿里，如同激光的一端轻易割裂碰触到的建筑。
我四顾即将塌陷的祭司殿，再拖下去便来不及了。我冲到火力全开的两人中央，拔出剑紧张地使出许久未动的基础技能＇孤注一掷＇！
地狱愤怒横扫过前方，剑气逼到的两端皇上皇和善解人衣终于分开，两个人全部退到了大殿门口。
我松口气，躲避着四处滚落的巨石块，冲向殿门。
两人在殿外也没放弃拼杀，风火雷三种元素被善解人衣全数使出，虚弱晃动的能量显示即将耗尽的蓝条。地狱红莲绽放的神殿长廊，雷鸣闪耀，我们三个人的身影被忽闪的苍白定格。
＇风之引力＇！善解人衣爆发连续大技能的隐藏技能，强大的旋风之后，皇上皇径直撞在墙壁，我风力带飞，重新跌向塌陷中的祭司神殿。
擦过能够自由操控风速的解衣身旁时，画面像慢镜头播放一般缓慢。他很仔细地抚过我的脸，目光让我前所未有地害怕。善解人衣：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保护自己的吧~
晃动的地面又朝反方向倾斜，皇上皇将剑插进长廊墙壁里迎风而上，想要伸出手拉住我。
风速恢复正常，我陷入深幽的殿内，我却意外平静，站在殿门前的善解人衣泛红眼圈望着我，我心里一阵抽紧，像是心疼。
巨大的石块纷纷落下。
缝隙里光亮处出现皇上皇的身影，表情难得一见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