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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夫人(第二部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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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都在无声地指控他的罪行,直叫他看得心揪成一片。 
  
他蓦地大喝一声:“范志!”   
屋外忙奔进来一名家丁打扮的年轻男子。“小人在!少爷有什么吩咐?”   
骆子言指着他,怒声责问:“昨日我离开时不是吩咐你好好看着少夫人?为什么一夜时间她就病成这样?”他满腔的怒火澎湃而起,只想发泄。   
范志忙低垂着头答道:“是!少爷昨天吩咐不让少夫人踏出房门一步,而少夫人自少爷出门后,就一直待在房里没有出来过,小人实在不知少夫人竟受了风寒,请少爷恕罪!”   
骆子言愤怒地指着他骂道:“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骆子言朝着房中忙乱的下人大声喝道:“传骆竟堂,叫他把杭州城里所有的名医都给我请来,我就不信全杭州找不出一个能救素梅的名医,去,快去!”   
下人们再度纷乱起来,忙着找骆管事请大夫。   
骆子言坐在床沿,拉着胭脂滚烫的小手,看到她在昏睡中犹自蹙紧了一对柳眉,不禁心中一紧。   
轻抚着她红肿滚烫的面颊,他发誓般低语:“素梅,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少爷!”守在一旁的小雨欲言又止。   
骆子言眼皮都不眨一下,不耐道:“有什么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是,少爷!大夫说……大夫说少夫人她……”   
听到是关于胭脂,骆子言急了,追问:“大夫说什么?”   
“大夫说少夫人有喜了。”   
乍然听闻小雨话中透露的讯息,骆子言几乎不敢置信,抓住小雨的手臂道:“有喜了?你说素梅她有喜了?我要做爹了,哈,太好了。”   
听闻胭脂有了身孕,这份喜悦铺天盖地般地涌上心头。孩子,他和她的骨血,此刻就孕育在她的体内,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   
看骆子言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小雨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大夫的诊断,可是不说又不行。   
“少爷,大夫说少夫人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可是,少夫人身体太弱,胎儿可能……可能会保不祝”   
喜悦顿时从他眼中隐去,沉下脸道:“什么?孩子可能保不住!?那是什么庸医?我会请最好的大夫照顾素梅,一定要保她母子平安。”   
他不会让她出事,一定不会,这一辈子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抢走她,就算是阎罗王也不行。   
杭州城里稍有名气的大夫都被请来了,排成一排进入胭脂房中为她诊治。   
良久,大夫们的会诊结果出来了,一致认为胭脂的身体曾受严重损害而气虚体弱,血气不足,再加上风寒侵体,心情悒郁,导致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其中一名略有武功底子的大夫甚至诊断出,胭脂身上被人用金针封住了笑腰穴,当他用磁石拔出胭脂体内的金针时,骆子言的脸色立时变得很难看。   
金针封穴?一定是榛榛那个鬼丫头!若不是瞧在母亲面子上,他早就狠狠教训她了,也不会养成她这般骄纵任性、无法无天的性子。   
难怪昨日她会笑个不停,若不是因为亲眼目睹她与别的男子在园子里私会,他也不会被怒火蒙蔽了双眼,而看不出她的异状,以致一时失手打了她一巴掌。   
可她为什么不说呢?她为什么不告诉他榛榛伤了她?难道说她一点也不信任他?   
想到她对他的不信任,他的心霎时冰冷一片。   
约一盏茶工夫,大夫们派出代表向骆子言报告胭脂的病情。   
“骆少爷,这是我们合开的药方,你只要照方抓药,煎了给夫人服用即可。夫人虽是气息虚弱,但只要能服下药汤,再配合老夫的针灸之术,想来不会有大碍。”   
骆子言略略放心,想起孩子,忙又问:“那胎儿呢?可有危险?大夫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他们母子平安。”   
大夫拈须微笑道:“骆少爷,请放宽心,只要夫人能连服三帖药,再加上悉心照料,明年秋天一定能平安产下麟儿,为骆家开枝散叶。”   
骆子言放下心头大石,吁了口气,“那就好。”浮起一丝欣悦的笑意,吩咐随在一旁的骆竟堂,“骆管事,送大夫回去,再照着这张方子把药抓回来。”   
语毕,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进房,看望那个让他挂心不已的小女人。   
坐在榻前,抓着她的素手,骆子言的眼中闪着无止尽的深情,虽然她毫无意识,他还是要伴在她的身边,他要她睁开眼就能看见他温柔的守候。   
药煎好了,小雨捧着汤药进房,扶起胭脂,一匙匙小心地把药喂入她的口中,但还未落肚,就马上被她呕了出来。药汁顺着她的唇边滑下,小雨淌着眼泪不断帮她擦拭。   
蓦地,骆子言接过药碗,把苦涩至极的药汁含入口中,再俯下头,一口在他和她的唇舌间流窜,第一次尝到如此苦楚的吻,苦了她的口,也苦了他的心。   
小雨侍立一旁,眼见骆子言的深情举动,不禁垂下泪来。   
她不明白,明明少爷是如此的爱着少夫人,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害她呢?少夫人被病痛折磨,少爷的心只会更痛、更苦埃   
难道情爱只会令两个相爱的人互相折磨,互相伤害吗?   
一口口咽下口中苦涩至极的药汁,胭脂紧闭的眼睫轻颤了一下,喜得骆子言忙握住她的小手,焦灼地探询,“素梅,你醒了吗?我在这儿。”   
胭脂果真缓缓睁开眼睛,“子言……”   
她醒了,她终于醒了,骆子言心中一宽,听她呼唤,忙俯下身温柔低应:“素梅,我在这儿,我在这儿陪着你呢。”   
胭脂的目光却仍涣散的漂浮着,声音细碎、虚弱地喃喃低语:“子言……别、别不理我,我没有背叛你,没有……我和大师兄是……清白的、清白的……”   
骆子言一愕。大师兄?是指那个男人吗?她怎么会有个师兄?素梅身负武功本就奇怪了,但他也没有深究,但此刻怎么会又冒出一个大师兄?   
听她仍念念不忘向他证明她的清白,他心中一痛,忙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错怪了你。”   
谁知胭脂却仍接着道:“大师兄,是胭脂辜负了你,是胭脂辜负了你……”   
骆子言这才明白,原来她根本就没醒,这不过是她昏迷中的呓语,心中一酸。禁不住猜测着她话中泄露的消息——胭脂是谁?是指她自己吗?想起从前她曾不止一次向自己表明她并非阮素悔,难道她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她到底是谁?她真正的身分又是什么?   
眉间打起无数死结,骆子言陷入深思。   
“少爷,亲家老爷来了,他说有要紧事求见。”骆竟堂垂手立在门外躬身禀告。   
“阮德?他来做什么?”   
骆子言皱眉起身,在吩咐小雨好生照料少夫人后,便往厅堂而去。   
胭脂在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了十数日后,终于真正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她就看到了守在床前,消瘦了大半圈的骆子言。她病了十数日,他也像跟着大病了一常   
“你醒了?”他热切地望着她,喜悦无限。   
耳中听到他温柔似水的嗓音,心头却不禁浮现起那天不堪的记忆,他不但冤枉她红杏出墙,还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也狠狠地打碎了她自以为是的美梦。   

缓缓别开脸,她不愿看向他。   
骆子言坐在床沿,心底泛起深切的无奈。明知她这么对他,原就是他应受的,但他却受不了她的冷淡以对。   
“别这样好不好?”   
阖上眼,她疲倦地低语:“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她的拒绝如一根生满了刺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的心上,霎时鲜血淋漓。   
扳过她柔软如绵的身子,逼得她不得不与他对视,骆子言哑着声,立誓般低诉:“我不会走,这一辈子你注定是逃不开我的,就算死,我也要与你一道。”   
胭脂望着他,狠狠咬紧下唇,为他的话心悸不已。   
无奈的,她低问:“你并不喜欢我,为什么又不肯放过我呢?”   
双眸凝注在她身上,骆子言一字字道:“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生都是。夫妻本就是比翼鸟、并蒂莲,谁离了谁都不行,你要我如何放开你?”   
“你可以休了我。”她神色木然地直视他道。   
他的呼吸热热地吹在她的脸上,心中燃起怒火,恨恨道:“你休想!”   
不爱她,却又要把她绑在身边,他为什么那么霸道,还霸道得那么理直气壮?胭脂微怒地扬高嗓音,“这不是你本来就想做的吗?你就当我上次选了休书好了。”   
邪肆狂浪的气息染上骆子言的黑眸,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那份休书我早就一把火烧了,怎么办呢?”   
气愤于他调侃的语气,胭脂故意口不对心的激他,“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我的心早就给了别人了,你留着我还有什么意思?”   
果然,他细长的黑眸中闪起危险的怒焰,有种毁灭一切的狂霸气势,似乎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他燃烧了起来。   
胭脂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心脏急跳,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会对她怎么样?他又会打她吗?   
胭脂恼怒的发现,自己竟然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感到一丝胆怯,难道失去了武功,她的胆子也跟着变小了吗?   
鼓起勇气,她傲然回视他,挑衅地道:“怎么?又想打我?你打啊,反正有了第一次,也不差第二次。”   
骆子言深深吐息两下,怒意隐去,换上阴柔的笑容,探手轻抚她滑腻的脸蛋,故意在她耳边吹着气低语:“放心,我不会再打你。那一巴掌让我心疼到现在,后悔到现在,我怎么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呢?” 
  
无法猜透他话中的真假,胭脂愤然阖眼,把头侧向另一边,以避过他吹拂在她耳际的温热气息,那浓重的吐息带着他的味道拂过她娇嫩的肌肤,轻柔的像他的爱抚,敏感地勾起她对过往旖旎情景的回忆。 
  
但他的唇也跟着来到她的耳边,甚至有意无意地轻触她敏感的耳垂,低低道:“榛榛那个丫头暗算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不过我已经罚 过她了,也算为你出口气。”   
听了他的话,胭脂忍不住睁开眼回过头来,双唇却猛地扫过他贴在她耳边的温热薄唇,惹来他爽朗的哈哈大笑。   
“夫人赐吻,小生荣幸之至。子言毕生尝过无数美女的香吻,尤以夫人此吻最为香艳,令子言毕生难忘。”   
胭脂羞红了俏脸,轻斥:“下流!”   
他却毫不在意地凑近她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你相公我下流的话,那夫人你大概也清高不到哪里去。”   
“你!”胭脂怒极,找不到言语回敬,只好憋着气不再理他。   
谁知他却突然伸指轻抚她因气愤而泛红的脸颊,无限深情地轻叹:“若是能够,我情愿生病的是我,受伤的是我。”   
胭脂愣愣看着他脸上深情无限的神情,恍惚间失了心神。   
他的言语、神情仿似带着魔魅的力量,不断地蛊惑着她,令她沉沦。   
看着她神色的转变,骆子言唇边扬起开怀笑意,缓缓俯身极温柔缠绵地吻上她温软的双唇。   
心下叹息,她仍是抗拒不了他魔魅的蛊惑。   
胭脂虚软地躺在床榻上,神志飘到了九霄云外,软弱的再也无力思考,再也鼓不起和他对峙的力气。   
“这世上只有你,才能让我如此情动。”骆子言温柔地在胭脂耳边低语,“若不是你有了身孕,身子又还虚弱得很,大夫交代要禁房事,否则我非得好好要你不可。”   
胭脂虚弱地任他啮咬着她的下唇,神志仍停留在方才的激越快感中,听而不闻的任他的话如风飘过。   
“你现下有了身孕,以后就是两个人了,一定要多吃点,不能再那么任性,每餐吃个两口就说吃不下了。我已经吩咐了厨房,每天要给你炖补品补身,再不乐意也要多吃点,就算为了孩子好,知道吗?”他温柔地凑在她耳边,舔吮着她的耳垂细细诉说。 
  
这次他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她的耳中。胭脂睁大眼,呆愣地望着一脸温存的他,木然问道:“你说什么?我有身孕了?”   
“是啊,大夫说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明年秋天,桂花飘香的时节,你就能做娘了。”他喜形于色,眼前似乎出现了子孙满堂的画面。   
胭脂脸上毫无悦色,怔愣自语:“我有身孕了,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   
见了胭脂的反应,骆子言也愕然,随即想到大夫说的,有些孕妇怀孕后脾气会比较暴躁,喜怒难测,想是她还没有做好将要做母亲的准备。   
他温柔地轻抚她柔软的发丝,爱怜地逗她说话,“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她木然不答。   
骆子言也不怪她,反而心疼她十月怀胎的辛苦。   
“其实不管孩子是男是女,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好好疼爱他们。若是儿子,就由我来教他学文习武;若是女儿呢,就由你来为她打扮,让她成为杭州城最出色的闺秀,好不好?”他温柔地问她。 
  
胭脂却猛地抬眼望着他,讥诮道:“好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内疚才对我好的,原来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人家说母凭子贵,看来真是不错,连我这个红杏出墙、水性扬花的女人,也立刻身价百倍,若是我现下没有身孕,你还会如此温柔地待我吗?怕是早将我扫地出门了吧?难怪你不肯休了我,原来是我的肚子里有了你骆家的子息嘛!” 
  
骆子言为她话语中的尖锐而惊愕,刚想解释,她却一把推开他,神情激动地拍打着床榻嚷道:“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骆子言生怕她在盛怒下伤了自己,只得安抚地忙道:“好好,我出去,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她怒目望向他,怒吼:“出去!”   
难道每个孕妇的性子都会变得这么恐怖?骆子言摸着鼻子无奈出房。   
本来还想告诉她,阮老爷来找过他,他也知道了她确实不是阮素梅,可是他一点也不介意,不管她的真实身分是什么,他都只要她。   
骆子言刚踏出房门,骆竟堂就迎了上来。   
“少爷,阮府差了人来,说阮老爷请你去见个人,轿子正在府外候着。”   
深吸口气,他点了点头,往大门而去。   
在阮家别苑,他见到了真正的阮素梅,他惊诧于她们一模一样的容颜竟会生出如此截然不同的两副性子。素梅的温婉贤慧、聪敏端庄令他惊叹,她果然是完美的大家闺秀,是所有男子渴望的好妻子。 
  
素梅将所有他想知道的事,都告诉了他。两个多月前,她在白云庵遇上强盗,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救了她,而他就错把那个女子当作是未婚妻接进了门。那个女子名叫胭脂,而更令他震惊的是,素梅告诉他胭脂的另一个身分。 
  
胭脂竟然就是失踪十多年,所有人认定已死的林绛雪,阮素梅的表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子言沉浸在这个事实中,几乎回不过神来,他负疚良深的绛雪,居然就是一直伴在他身边的她?而他却一直不断地伤害她!千般情绪涌上心头,令他悔疚不已。   
谁知别苑里的事态发展急转直下,阮老爷发现素梅有了身孕,以断绝父女之情要胁她打掉胎儿。素梅不愿,只得离开阮家。想及素梅对他和胭脂的大度宽容,想也没想,他伸出援手,带走了素梅。 
  
素梅是个好女子,能得她如此痴心以对的男子,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果然,一路上素梅娓娓道来,他知道了素梅这些时日来的遭遇。   
她爱上了胭脂的大师兄,那个冷凝如山的凌剑。   
骆子言决定回府后要好好与胭脂一谈,告诉她他的真心,他不会放开她,他会好好待她,再也不会伤她分毫。   
对绛雪十多年来的内疚,对胭脂两个月来的倾心,让他这辈子再也放不开她,他要给她整个世界!   
想到她,他的唇角漾起一抹深情无限的笑意。其实不管她是谁,他早已决定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她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子。     
第八章     
作者:林千色   
骆子言独自坐在书斋中看着帐册,一颗心却挂在吟风阁中的胭脂身上,想着她今日可乖乖喝了药,午膳用了多少,可有把参汤喝完,是否又害喜得吃不下……   
叹口气,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这些日子来,胭脂始终不肯原谅他,固执地认定他是因为她腹中的胎儿才对她好,一见他就勃然变色地喝斥他离开。   
真是天大的冤枉,若他只要孩子,天下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的女子还会少吗?他只要她生养的小孩,继承他和她的一切优点,延续他们的血脉。   
大夫说不到三个月的身孕,随时有流掉的可能性,加上她身子虚弱,血气不足,若是胎儿流掉,连母亲也有性命之忧,所以他不敢告诉她素梅就住在府里,甚至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敢冒险,生怕刺激了她,一个不好,孩子没了不要紧,可是若失去她,那他真的承受不起。   
帐册上的数字在他眼中跳跃着,搅得他头昏脑胀。   
阖上帐册,仰靠在椅背上,慵懒的伸展着四肢。去看看她吧!这个念头才升起,便如烈焰一般烧灼着他的心。   
这些时日以来,他经常躲在屋顶、树后或是窗外偷偷地看她,以不为人知的方式悄悄关切她,每日在她入睡后,轻悄无声地进房,守在她的榻前,陪她一整夜。   
白日里的她似乎很平静,待在屋里看书、抚琴,从不踏出房门一步,她的唇边总是带着淡淡的浅笑,那丝笑意让她清丽动人的素颜,多了几分婉然恬淡神韵。没了他的生活,她似乎过得颇为悠然自得。 
  
难道真的只有离开了他,她才会快乐吗?   
可是夜里的她是截然不同的,日间的恬淡沉静从她脸上隐去,她连在梦中都眉心深锁。   
那苍白的素颜让他经常一看就是一整夜,直到鸡鸣晨曦,才猛然惊觉他的心早已揪成一团,痛彻心脾。   
他开始明白,她在伪装快乐、伪装平静,是为骗他也是骗自己。   
骆子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做出这么荒谬的事,在自己的家里飞檐走壁,但现在他却正在如此做。他攀上吟风阁的外围墙,伏在墙头,只为了偷看屋内的女子,那是他的妻子,他却无法正大光明的见她,与她说说话。 
  
今日她的情绪似乎很好,素净的小脸上浮现难得的笑颜,但她虽在笑着,眉眼间却藏了淡淡的轻愁。   
她似乎正在向小雨吩咐着什么,拉着小雨的手轻轻诉说,却见小雨一直为难地摇头。   
这个丫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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