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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公盛如此，赵治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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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死无对证就是铁证（）
刑部的人再次得到孙阿大的尸体之后，立马就开始了勘验。
在整个刑部，对验尸最有经验的人是唐探，所以周东就把尸体交给了他，而唐探并没有让周东失望，他们从皇宫回来后的那天傍晚，唐探已是从死者尸体上发现了疑点，或者说是死因。
“死者身上虽然有拳伤，但并非是致命伤，死者真正的死因是中毒，此毒并不是立马发作的那种，而且死后在尸体表面并不会很快出现中毒而亡的症状，不过死后一天，这种症状就会出现。”
唐探把这个说完之后，周东点了点头：“这也就是说那个项铁牛并非是杀人凶手了？”
唐探摇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我们必须再问一下那个红红才行，而且必须对项铁牛跟死者的关系再深入调查一下，不能因为死者是中毒而亡就排除项铁牛。”
说到这里，唐探又道：“但以目前情况来看，项铁牛不是凶手的可能行很大。”
周东不料唐探竟然会这么认真，因此有些不屑一顾，但想到此案圣上已经严明他们调查清楚，如果只是证明项铁牛不是杀人凶手也不行，他们必须找出给孙阿大下毒的人才行。
“唐大人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我们且去审问一下红红吧。”
命案发生之后，红红就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两人进得刑部大牢之后，就命人把红红押道了审讯室，红红是一个体态略显丰腴的女子，有三分姿色，但在美女如云的烟花巷陌里，她的姿色实在说不上特别出众。
她被押到审讯室后，唐探看了一眼周东，周东颔首后，唐探这才开口：“红红，本官且来问你，你说孙阿大死前是你的客人，后来那项铁牛看上了你要与孙阿大争，这才失手杀了孙阿大，可是如此？”
红红微微抬头，而后连忙应道：“正是如此。”
红红刚说完，唐探突然厉声呵斥道：“你撒谎，那孙阿大分明就是中毒而亡，他是你的客人，肯定跟你在一起喝过酒了，那毒是不是你下在他酒中的？”
唐探在刑部多年，审案这一套手法他是很清楚的，他之前的问话给红红设有陷阱，红红只要承认，他立马就指出孙阿大是中毒而亡的事实，那孙阿大既然是红红的客人，那毒多少跟红红是有关的，进而让红红连翻供的机会都没有。
唐探问出这么一句话后，红红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起来，而且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冤枉，冤枉啊大人，小女子与那孙阿大无怨无仇，怎么会给他下毒，还请大人明察才是。”
唐探眉头微凝，正要再次询问，周东却是有些不耐烦，喝道：“好你个犯人，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肯说实话了，来人，先来个夹手指吧。”
周东吩咐把，立马有衙役把夹手指的刑具给拿了上来，唐探见周东一言不合就要动刑，不由得有些鄙夷，于是便要开口劝诫，在他看来，审案不能动不动就用刑，这样做是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的。
可唐探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红红已是因为畏惧用刑突然喊道：“饶命，我招，我招。”
见红红肯招，周东有些得意：“哼，你要是早这么听话，何须这么麻烦，说吧，是不是你给那孙阿大下的毒？”
红红点头：“是，是小女子给他下的毒。”
“好，那本官且来问你，为何要毒害孙阿大？”
“那孙阿大是小女子的客人，但他每次都用非人的手段虐待我，而我身份低微，不敢对他有所怨言，久而久之就对他产生了愤恨，所以就想出了杀人之计。”
周东也是经常去烟花之地快活的，有些客人有特殊癖好他也有听说，所以对红红的话并没有质疑，只问道：“怎样的杀人之计？”
“小女子在孙阿大再找我的时候，在他喝的酒中下毒，而且再随意拉住一个强壮的男人要孙阿大吃醋，孙阿大脾气不好，见我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势必生气，到时他与那个男人一闹，势必在争吵中死亡，孙阿大死后，官府就会把罪名算在那个男人身上，而小女子则是无辜的。”
周东冷哼一声：“任你杀人之计再妙，还不是露了破绽。”周东说着便要令红红画押，只要红红承认了杀人，这案子也就算结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唐探突然开口道：“你杀人的动机既然是不堪忍受孙阿大的欺辱，那此事与阿林有什么关系？”
红红面露惊慌之色，连忙摇头：“小女子不认识什么阿林。”
周东听到唐探的话后，才突然意识到阿林跟此事也有关联，而红红的证词却没有牵扯到阿林，未免有些漏洞，心知自己大意了，于是在红红说完之后，又露凶相，道：“你不肯说，难道还要本官大刑侍候吗？不妨告诉你，那阿林已经在圣上面前自裁了，若非此事，你以为我们会对这个案子上心？”
红红一听阿林死了，突然就忍不住悲戚起来：“阿林……阿林……”
“哼，刚才还说不认识什么阿林，现在怎么哭的这般伤心，你快如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这种情况，红红也不好隐瞒，只得将实情说出。
“小女子与那阿林的确认识，而且情投意合，阿林有一件秘密被孙阿大给知道了，他经常用那个秘密来威胁勒索阿林，阿林不肯忍受勒索，才与小女子商量出了这样一个杀人之计的，其实……其实孙阿大并没有虐待过我，我之所以编造那样的谎话只是不想牵扯到阿林罢了，但现在阿林已死，我再隐瞒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孙阿大掌握了阿林什么秘密？”
“这小女子就不知道了。”
唐探眉头微微一凝，如今阿林已死，死无对证，那么想要查明只怕就不容易了吧？
死无对证也就成了铁证。
就在唐探深感遗憾的时候，周东却是微一挥手，道：“既然已经查明，那你就画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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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赵渊的意图（）
黄昏将暮，汴京城炊烟四起。
周东刚从刑部衙门离开，就被魏国公赵渊的一个小厮给拦住带进了魏国公府。
最近刑部和皇宫发生的事情赵渊都已经听说了，他见搞臭赵沐不行，却是突然又生一计，那毒死孙阿大陷害项铁牛的事情是赵治安排的，如果把这案子深究下去，岂不是就可以拿捏住赵治了？
为此，赵渊这才派人把周东给请进府里来。
周东进得魏国公府，听完赵渊的想法之后，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案子就真如红红说的那样，是因为孙阿大得罪了阿林，他们这才联手杀了人，可怎么听赵渊话里的意思，这一切都是赵治做的呢？
“魏国公，会不会搞错了，这个下官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事跟晋国公好像没有关系啊，而且那红红都已经画押，这下官再问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周东把今天审讯红红的情况跟赵渊说了一遍，赵渊听完顿时就凝起眉来，他可以肯定这件案子跟赵治脱不了干系，只是他没有想到赵治的行动竟然这么快，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已是连续让阿林和红红两人都改了口供，而且还改的天衣无缝。
“周大人，难道此案就没有疑点吗，只要有一点，你再以此深究，岂不是就能找出赵治牵涉其中的证据？”
周东心中暗自叫苦，本来已经结案了，自己再去找疑点，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破不了案，皇上能饶了他？再者，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虽说有庞吉撑腰，可一时半会也不敢去得罪赵治啊。
“魏国公，此事怕有点难……”
周东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属下吴蒙求见二皇子。”
魏国公赵渊眉头微凝，而后道：“吴先生进来吧。”
吴蒙进得屋内，向赵渊和周东相继行礼，而后说道：“二皇子可是在为刑部的案子找周大人？”
赵渊点点头，而后将自己的意思简单的说了一遍，他说完后，吴蒙摇摇头：“二皇子，晋国公赵治是皇子，而且此案他做的准备很多，想通过这件案子就扳倒他简直是不可能的，与其花费这么多功夫用在扳倒晋国公赵治上，不如用在减去其羽翼上，扳倒他困难，但减其羽翼却很容易。”
周东一听不用自己去找赵治的麻烦，心中顿喜，但脸色却是如常，问道：“吴先生的意思是？”
吴蒙并没有回答周东的话，而是一直望着赵渊，在整个房间内，他必须认定赵渊是自己的主人，而赵渊对吴蒙的态度很满意，道：“减其羽翼，吴先生想要除去谁？”
吴蒙看了一眼周东，周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笑道：“吴……吴先生，我可是二皇子的人。”
吴蒙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道：“周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说你在刑部当侍郎也有几年时间了，该挪挪位子了。”
听得吴蒙并非要除去自己，周东这才心安，而且很快明白了吴蒙的意思，道：“吴先生想除去陈琼？”
吴蒙颔首：“刑部虽说不如吏部，但也比工部礼部要强许多，二皇子若是能将刑部拿捏到手里，以后对二皇子升爵位是大有裨益的，如今案子已经查明，那项铁牛并非凶手，可那陈琼今天在早朝上是怎么说的？身为刑部尚书，不查即报，他是刑部是失职的，而周大人身为刑部侍郎，却在短短一天时间内查明了真相，谁高谁低一眼就明，此时若有人再推波助澜一把，周大人升任刑部尚书也就是几句话的事。”
“吴先生果然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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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郡公府。
黄昏的时候，花小紫终于带来了赵沐一直想要的消息。
“三皇子，那孙阿大只是红红的一个比较熟的客人，与红红并无什么瓜葛，至于那个红红，她入青楼之前家里有个老母亲，还有一个弟弟，她之所以卖身青楼就是想让自己的弟弟能够读得起书，让他们能吃饱饭，可是我们的人去他的家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红红的母亲和弟弟。”
花小紫说完，看了一眼范大成，范大成露出一丝浅笑，道：“那红红既然听命赵治陷害项铁牛，想必不是为了钱就是因她的家人落在了赵治手中，如此看来，第二种可能性很大，而红红的家人在赵治手中，只怕赵治让红红怎么说，她就得怎么说。”
花小紫点点头：“范先生说的不错，我们得到刑部的消息，说那个红红已经认罪了，而且她的证词丝毫不曾牵连到赵治，三皇子，如此岂不是便宜了赵治？”
赵沐想了想，道：“赵治好歹也是个皇子，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少，想通过这件案子就搞垮他，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若是穷追不舍，反而容易跟他闹僵，我们两败俱伤，最后得利的反而是魏国公赵渊，既然项铁牛没事，我们也就此罢手吧。”
说到这里，赵沐倒是突然摇头笑了笑：“这赵渊之前还施展手段让百姓围了开封府和秦郡公府，可赵治将项铁牛陷害入狱之后，他怎么突然什么都不做了呢？”
对于赵沐的疑点，范大成也是不清楚，不过他们两人都可以肯定的是，赵渊此时什么都不做，无疑是帮了他们，而除此之外，赵渊也显得更聪明了一些。
“听说赵渊失败之后去了一趟庞吉的府邸，会不会是庞吉这条老狐狸要他坐山观虎斗的？”
“极有可能，不过还是派人查一下的好。”
赵沐这样说完，花小紫已是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而后，花小紫道：“明天刑部就会将调查的结果在早朝上上奏给皇帝，铁牛哥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花小紫刚说完，范大成就笑道：“你一句一个铁牛哥的，怎么从来没听你喊过我大成哥？”
花小紫撇了撇嘴：“应该叫你范大叔才对。”
范大成听完这话，也不以为意，道：“这么说来我比你们的辈倒长了些。”
“占我们便宜，我的意思是说你年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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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早朝之争（）
晋国公府。
刑部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赵治的耳朵里，他听得红红已经把所有罪名都揽了下来，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白公盛却凝着双眉，道：“公子，如今虽说红红已经把所有事情都顶了下来，但事情还不算结束，万一红红翻供了呢？”
“这……不太可能吧，她的母亲和弟弟还在我们手里。”
白公盛摇摇头：“此案定后，那红红也要在大牢里呆上几个月才会被处斩，在这几个月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冒不得这个险，再者，刑讯逼供的手段很多，如果有人想对公子不利进而对红红进行逼供的话，她忍不住吐口怎么办，如果她被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怎么办，反正情况太多了。”
赵治心中微微一惊，道：“那白先生的意思是？”
“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卖公子。”
“可红红刚招供就死，会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无妨，到那个时候死无对证，就算有人怀疑也没有用，而且我们可以让红红当成畏罪自杀嘛，亦或者是给阿林殉情都可以。”
赵沐听完点点头：“好，那这事让陈琼去办吧，一杯毒酒就解决了。”
白公盛摇摇头：“不行，若是毒酒嫌疑就大了，还是要她咬舌自尽吧。”
听到咬舌自尽这几个字，赵沐浑身打了个哆嗦，而后才点点头：“好，就按照先生说的去办。”
夜色渐深，刑部大牢内，红红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许久之后眉心突然紧了一下，接着一口鲜血就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
监牢外好像起风了，红红望着远方，突然笑了一笑，她这一辈子都为了自己的家人而活，从来没有什么人体谅过她，她突然想起前些天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香君传来，在她人生的最后一刻，她突然很希望有一个像罗白乃那样的男人来爱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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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的时候汴京城下起淅沥沥的小雨来。
一阵风吹进大殿，使得每个人都觉得很舒服。
赵祯与群臣商议完一些事情之后，站在殿外的周东这才被叫进大殿内。
周东进得大殿，将昨天赵祯命他调查的案子详细说了一遍。
“圣上，命案已经调查清楚，那孙阿大系中毒而亡，而那红红也已招供，她与阿林相爱，可那阿林却被孙阿大掌握秘密几番勒索，这才想出了杀人之计……”
周东把案情说了一遍后，又在最后做了补充：“昨天夜里，红红已畏罪自杀，死前留有血书，言其自知罪孽深重，不仅害了无辜，还使得自己的爱人因此而亡……”
周东的话在大殿上回响，赵祯想到阿林当初自尽摸样，觉得这阿林可能是不想连累红红才自尽的，而如今红红为其殉情，倒也说得通。
所以当周东说完之后，赵祯并没有觉得这件案子那里有什么疑问，点点头后，便道：“既然案子已经调查清楚，那就把秦郡公的属下给放了吧，这次就属他最吃亏了，明明与他没有一点子的事情，反倒让他因此惹了一身麻烦。”
赵祯这么说着，自然无人敢不从，可就在赵祯说完之后，御史台的一名官员突然站了出来：“圣上，如今案子已经调查清楚，臣要弹劾刑部尚书陈琼，他身为刑部尚书，遇案不查，却信口开河，如有这样的人呆在刑部，我大宋不知会有多少冤假错案呢。”
这名御史台的官员站出来这么一弹劾，立马有其他人纷纷站出来跟着附和，说那陈琼办案无能，刑部留着这样的人，有害无利。
这些人这么一嚷嚷，陈琼顿时心头一沉，想要反驳，可这些人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他又实在找不出反驳的借口。
而且赵治的人此时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替他出头，因为这件案子虽说解决了，可要继续深究的话，也不是就不能找出一些疑点来，如今他们要是替陈琼出头，万一赵渊的人对案子不肯罢休，那岂不是又把赵治给牵扯进来了？
陈琼孤立无援，他以为案子了结了就算了，何时料到这些人竟然会想要把他拉下马，如今他们想陷害赵沐不成，反倒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圣上，臣知错，只是就因为这个治臣的罪，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朝中无能的官员很多，若因为这个就知罪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只是如今有人替了出来，赵治却不能视而不见。
“朝廷拿出那么多俸禄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什么都不做的，你既然这般无能，在刑部也呆不下去了，责令吏部看看那个州县有空缺，你去吧。”
“圣上……”被外放对这些京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就等于以后升迁的机会不大了，对于陈琼这样的人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陈琼刚喊了这么一句，立马就有人站出来道：“圣上英明，陈琼离职刑部，刑部尚书空缺，周东周大人在一天之内破案，足见其能力是有的，臣请圣上责令嘉奖。”
一天破案，的确效率很高，赵祯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让周爱卿顶陈琼的缺吧。”
赵祯话罢，周东连忙高呼谢主隆恩，而旁边赵渊的人，也皆是心满意足，这一切都被包拯看在眼里，使得他心中多有不忿，为此就在这些人高兴的时候，包拯突然站出来道：“圣上，臣闻此案好像还有唐探协助，如今周大人升任刑部尚书，这刑部侍郎就空缺了，既然圣上赏了周大人，何不把唐探也给赏了？”
包拯这么一开口，朝中不少人都忍不住凝了凝眉，因为包拯跟赵沐合作的原因，现在很多人都认为包拯已经是赵沐的人了，如今包拯替唐探求官，那是不是说他在帮赵沐拉拢唐探呢？
可这些人就算不喜，面对包拯的话却无人能提出反驳的意见来，因为此案的确是唐探协助的，如今赏了周东而不赏唐探，的确不妥。
“准包爱卿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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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唐探的疑心（）
快正午的时候，赵沐一个人独自来到了刑部。
他得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