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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秋天来了,树叶黄了,一群大雁往南飞……
秋天的耗子更显老态,加之对蓉儿的单方面思念,一张脸老得像猪小肠褶皱。他常常伫立走廊,凭栏赋诗,秋风萧瑟,像极流落江南的词人。我这些日子对耗子有好言相劝,也有恶意相逼,说:“耗子,你就让黄蓉从你生命中pass吧。”耗子用发黄的如肝炎病症末期的眼睛看我一眼,斩钉截铁地用刘胡兰奶奶的话说:“pass就不是共产党员!”
耗子为了让黄蓉注意自己,再也没有在靠近自己教室的厕所方便过,总是跋山涉水去黄蓉班级那端,课间休息十分钟他要跑几十次厕所,使众人都觉得他肾功能不好,尿频。幸好黄蓉没有发现此现象,不然耗子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将化为灰烬。
我最后看不下去了,决定帮耗子的忙。耗子听到我的豪言壮语后很感动,像当年清洁工见到敬爱的总理,两手紧握住我的手不愿放开,嘴里“咿呀”着说不出话,眼中热泪翻腾,只差给我下跪。
我其实是不愿意的。我现在连自己的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加上还有一个神秘的老牟在我身边,我走路都不敢斜视女生,心里只想在肩上装两面倒车镜,现在却要为了耗子去惹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话不算数,下辈子变泥鳅。我虽不是个君子,但却是个有些封建的人,害怕下辈子就因为这件事变成莫名其妙的泥鳅。我并不是个情圣。当年要不是因为喝酒耍了流氓我怎么敢对幸提那种无理的要求。说到这,我竟有些想幸了。
帮耗子的这次行动被我定名为“田鼠行动”,还是落下初中的习气。在行动之前我特意看了几本关于建筑学方面的书籍,为自己增加理论知识,因为我此行是去挖墙角。
根据周密的计划,我决定先从黄蓉的朋友们身上下手。这一招是我哥教我的,我哥也是一羞涩的男生,上大学之前视女生为洪水如猛兽,这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一个道理。但是进大学之后他就旧貌换新颜了,在警校那种身份与长相同样安全的女生中也能像淘古董似的不断交到漂亮女生。按他们的说法,把在学校找的女朋友比做制服上的花,那么我哥的警衔已经到了一级警督。一级警督有次和我同床共枕时与我谈起经验,感慨地说起这样一件传奇的事:有一次深夜他在半梦半醒中被一白胡子老头唤醒,老头笑眯眯地递给了他一个锦囊,一阵烟雾骤起,那老头就消失不见了,像极未来战士登场的情景。我哥打开锦囊,见中存一书卷,用青色桃色双绳系住,展开见上书《桃花宝典》四字,下书众多秘诀。我哥哥见得仙人指点,心花怒放,结果一放就放醒了自己,梦中的秘诀也只记下了一条,那就是从女孩朋友身上下手,搞好和她朋友的关系。这一秘诀从此改变了我哥的异性缘,我哥后悔没在梦中将所有秘诀全记下,那样估计连女性外星人都能被他招来。但我想这就是天意,如果我哥真把全部秘籍都学会,那也许就像练《葵花宝典》一样会变成个姑娘,天意不可违,天意不可超。
黄蓉身边的朋友确实有些如耗子说的长得像蟋蟀,但其中也不乏漂亮女生,我定下的目标是徐小婕。
徐小婕是一身材娇小的女生,五官清秀,却很有灵气。以前我和耗子在食堂二楼曾见过她,当时她在吃一根火腿肠,耗子不怀好意地将其联想到H镜头并望着她傻笑,一笑就笑得她漂亮的眼睛喷出了熊熊火焰,顺便白了我一眼。
为了接触小婕我设计了很多种方案。有英雄救美式,想叫鸭子磊子装成小流氓,其实根本不用装,然后我挺身而出,大喊“恐龙特级可塞号时间停止吧”!再把鸭子和磊子佯揍一顿。但鉴于耗子的舅舅,也就是帮主的落网,深知现在人民的严打很厉害,只好作罢。有车祸式,像电影里面男女主角浪漫撞车而引起的美丽故事,但我骑的是凤凰三角架,其为自行车中的坦克,和卡车拼都没问题,万一把小婕撞伤了那人家会恨我一辈子。此外还有第一次亲密接触式、七仙女董永式、耗子丧尽天良说的H强迫式等等,都被我推翻,苦闷的我不得任何进展。
这样,耗子只好继续垂头丧气地过着。
周六的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那天耗子突然出现在我教室,将一张餐卡狠狠地拍在我课桌上。我正在听新闻联播,刚听到说美国某中学又发生了校园枪击案,美国的学生装备先进,这次连手榴弹都用上了,不讲卫生地像乱扔垃圾一般。耗子弄出的响声吓了我一跳,跳完了看见耗子又是一脸小肠褶皱,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地球这端。
“怎么了你?”我问他。
耗子眼中悲凉沧桑不断,说:“不爽得很,今天我请客,陪我喝酒去。”
我见铁耗子也能拔毛做毽子,不禁大喜,起身就走。在食堂二楼,耗子提了四瓶国人啤酒立在桌子上面。我说:“这么明目张胆不大好吧,这再怎么说也是学校啊。”
耗子反问道:“这是学校的食堂,他们干嘛卖酒?”说罢撇嘴笑笑,一口气咬开四个盖子,啤酒瓶口唾沫星子闪闪发光。
我说想卫生点用吸管。耗子没理我,举着瓶子懒懒地看了我一眼,竖起来喝得泡沫狂涌。我很惊讶,耗子不善酒,今天却喝得这样英勇,肯定有问题。喝着喝着,“扑哧”一声,耗子果然喷了出来。他放下小半瓶酒,用衣袖擦擦嘴,低下头直直地看着地板砖。
第3部分 青春不解疯情(24)
“慢点,”我说,“休息一下。”
耗子仿佛受到刺激,拿起瓶子继续喝起来。
“怎么了你?”我又问他。
耗子不做声,喉结随着液体的流入不停颤栗。
“学习的问题?”
耗子巍然不动。
“家里的事情?”
耗子坚硬如磐石。
“被人欺负了?”
耗子柔韧如蒲苇。
“日你的!你他妈的说话啊!”我急了,大吼起来。食堂里“刷刷刷”投来很多惊恐的目光。我猛地站起来:“看什么看!吃你他妈的东西!”目光纷纷散开,众人吃得如同禾苗久旱逢甘露。
耗子放下瓶子,鼻头红红,歪嘴朝我笑:“干嘛呢,流氓?”
“你今天怎么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我火气仍在。
耗子举起个新瓶子,在我眼前晃晃说:“喝完就告诉你。”
我心里骂傻叉真要摆酷啊,举起瓶子就灌起来。秋天的啤酒很凉,一瓶见底,我全身冰冷,火气也消失不见。却看见耗子还在死命和几口酒挣扎,如喝洗脚水。
待他干完,我说:“说吧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耗子眨巴发红的眼,沉默了片刻,举头悲哀地说:“我又看见她和她男朋友一起走了。”
“就这个?”我问道。
“他们一起进了一家旅社。”耗子说得极为悲痛,如电视剧中发现自己老婆出墙却又无能为力的可怜男人,只差抽泣起来。
我心中一冷,没想做任何评论。
“我还以为我们走在时代的前列。”耗子总结说,“没想到,现在的孩子更厉害。”
“我还只是用电脑丰富理论知识,没想到,人家却早就进入了实践阶段。”耗子又念道。
我知道他心里很悲伤。黄蓉在《射雕英雄传》里是多么冰清玉洁、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啊。
耗子不说了,举起酒瓶子就要再喝,发现早已喝完,趔趄地起身就要去买。
“买白的吧。”我说。心里想耗子真可怜,干脆今天把他灌醉算了。
耗子提来了两小瓶二锅头,拎开一瓶,缓缓放到嘴边,冷冷朝酒瓶一笑,打针似的将瓶口扎进了嘴里,“咕咚咕咚”喝得像在喝有点甜的农夫山泉。他放下瓶子,一抹嘴,眉一皱,缓开来,丢给了我一句话:“我等你。”
数年后应该都有人会记得,一个长相猥亵的男孩从食堂二楼如施肥一样向厕所方向歪歪斜斜地吐将过去。任何人也无法解释一个人怎么能吐出那么多东西,把整个校道搞得像一冲击平原——那就是耗子,在喝完两瓶二锅头四瓶啤酒后的表现。而我,脸色发白地出现在了黄蓉的教室门口。
我是想为耗子讨个公道,但走在路上又想还是弄清事实比较好,所以我在即将醉过去时决定还是要先和小婕搞好关系,而我也明白,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因为我现在能去景阳岗打武松。一向以理性男自居的我却在耗子的教唆下犯下了一个幼稚的错误,没让理性战胜感性,最终像耗子一样没有表现出性感。
即使是黄蓉与他男朋友去了旅社,那与耗子何干?
酒能乱性,那确实。
小婕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摇摇晃晃的我问:“你是?”
我使劲直起身子,点点头。她更疑惑了,这人没事点头干嘛?我又点点头,看见她明亮的眼睛我突然觉得很亲切。恍惚中我努力回想自己是否在哪里曾见过这双眼睛,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是,这双眼睛真的又太熟悉了。
小婕又问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定定神,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今晚我想要你……”说到这里,忽然一股又酸又臭的气味从我体内直冲向鼻子,随之喉管一阵痉挛,洪水般的恶心东西铺天盖地逆流而来,我急忙闭嘴,双眉紧锁,严防死守。
小婕听到这里,又见我面目狰狞,惊恐地退了一步,转而柳眉倒立,杏眼圆瞪,两步向前,张开小手带着芬芳的气味结实地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的脸被小婕一拍,顿时嘴里就塞满了食物和美酒,顾不上满教室惊愕的目光和又恼又羞的小婕,死命地冲向厕所。
第二天我要十三妹带我去向小婕解释了一番。我道歉说了实话。我其实当时是想说:“今晚我想要你做我的好朋友。”却因为特殊原因不得不封口,导致人家认为我是一调戏妇女的流氓。小婕笑得很开心。
这就是我与小婕的相识经过,之后我们熟悉了她老是问我那天晚上那巴掌打得我有何感想。我说:“感觉你就是一处女,还挺贞洁的。”小婕就又要给我耳光,我忙说:“好好好,你不是处女不是处女行不?”
小婕告诉我其实黄蓉还没有男朋友,那个男生只是她青梅竹马的一个好朋友,我说:“中国都改革开放十几年了,还兴这个?”小婕继续说:“那天是因为那个男生的妈妈来看他,顺着给黄蓉捎了些东西,黄蓉不是这里人,是汉寿的妹子。那男生的妈妈住在旅社里,所以他们一起进了旅社。”
我对黄蓉是汉寿人比较感兴趣,有些世界真小的想法,更是为汉寿盛产王八和美女感到深深地自豪。
当我告诉耗子这个情况的时候,耗子当然比任何人都高兴,如同当年喝健力宝喜中三十万元之人,对路边走卒,卖菜老太一齐大喊:“我有希望啦!我有希望啦!”
我只好对路人解释,耗子患了一种绝症,今天这种绝症终于找到了医治的方法,所以他是一种新生的快乐。说得众人对耗子投来同喜的目光。
耗子终于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10
小婕告诉我黄蓉是一爱好文学的女生,加入了学校的文学社。小婕也是文学社的成员。她鼓励我们加入文学社。
第3部分 青春不解疯情(25)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群居,长这么大只加入过少先队和共青团,又明白自己是山野村夫,对文学自然有自知之明,对文学小青年心中也有几分敬畏。在初中时就知道学校的文学社是多么下不得地的强,于是自然从小就把文学社和女生浴室等同了起来,有想法也没胆子。
耗子因为家庭背景缘由,从小作文就写得像数学应用题,经常气得数学不好的语文老师要烧他的作文本。要耗子加入文学社自然也是很困难的事情,难于登蜀道。
耗子却因为爱情变得勇敢,决心一定要加入文学社,于是开始博览群书,电脑也不玩了,成日就是捧一本书在手,走路经常撞树,遭来老师唾骂说要爱护公物。我说:“耗子你不是以前背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吗?应该可以写些革命小说啊?”耗子把书半合,说:“现在满脑子都是资本主义腐朽思想,根本写不出来。”我说:“那你可以编冬妮娅在改革开放的中国的故事啊。”耗子疑惑地反问我说:“冬妮娅是谁?”我想也是,耗子小时候根本就没发现这世界上还有女人这种生物。
一段日子过后耗子逐渐消瘦,目光呆滞,嘴角流涎。我劝他别看了,好好休息几天。耗子看了我半天,我估计他是在判断我是谁,良久,耗子说:“我们都被骗了。”
我大怒,呵斥道:“谁如此大胆,敢讹我们?”
耗子不愠不火地说:“应试教育。”
“应试教育是何等鼠辈?”我问完一想,应试教育应该不是个动物,于是问道:“何解?”
耗子慢吞吞地向我解释了一番。说到后来整个人像玩H游戏般的兴奋,控诉应试教育之害如批斗帝反修。我看着耗子,觉得不像他。
耗子在经过薄积后开始厚发,写了大量的文字,从夜观天象紫薇星光色异常结合到学校椅子质量,豆腐渣联想到应试教育把人才培养成庸才的事实,并进行数学式推理,用逻辑三段论推算出了应试等于亡国的惊人理论。
耗子进入了一个很可怕的状态中,我都有些为他担心,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知道什么是革命,什么是红色吗?!”
我不是个喜欢革命的人。也许我就像耗子所说的是一个典型的中庸主义者,以折中的形式获生存,胸无大志。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可我喜欢。
小婕和我谈起耗子的时候眼里竟然有了种敬佩的目光,说耗子的文章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所以,文学社决定将他破格吸收。还说起耗子的文章很有哲学性和理论性,和高二的一个人同为学校最红的写手。那高二的人名叫张铮,文风幽默且强悍,人长得帅,又有个性,属于时下的反应试左派青年,在学校是扛大旗的人物。
我问小婕:“这个世界怎么啦?”
小婕看着我一脸茫然,然后她问我:“你写东西吗?”
我说我写:“作文,不写的话老师会杀人。”
耗子从此与文学社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以其典型的思维混乱和流氓遗风很快征服了全校学生。思维混乱容易使他接受别人的思想,确切地说是些时下最时髦的思想,而流氓的遗风让好学生们着迷,不好学生们产生同族亲切感。
人都是有悖逆心理的,也同样有着自闭心理,在一定程度上人会根据自身产生对某个人的单方面评定,崇拜或否定。而耗子刚刚好。所以让众多衣食无忧的学生对精神的渴望得到了满足,坚挺得一塌糊涂。当然也是一起糊涂。
耗子仿佛忘记了自己加入文学社的初衷,因为当我告诉他黄蓉已经知道耗子的存在,并在今天和小婕谈起过他时,耗子的表情淡漠,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我看见他头发蓬松,印堂发黑,皮肤干燥,脸上留下很多脱落的死皮,显得比之前更苍老憔悴。
我觉得,他要出事了。
耗子其实本来写下去是不会有大碍的,就像个孩子对大人发些牢骚,大人一般不会有多大反应。而耗子却太理想主义化,犯了学生同样的错误,善良得几乎弱智,弱智得想用激烈的运动反抗现状,改变长期积累下来的污垢。
事发于学校食堂的一碗炒面。
那日耗子正与我在食堂吃面,耗子一边吃一边照旧大谈当今中国应试教育是多么的扼杀人才,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云云。我听得耳朵生茧,恨得要自抠耳膜,心中痛骂应试教育真是狗日的,蠢到了让耗子都看到了其坏处,让他直接摧残我的耳朵。忽然间,耗子大喝一声,跳起半丈之高。我以为他乩童上身,正欲朝他吐唾沫。耗子伸出食指,颤抖地对饭盒内指指点点,一脸惊恐而又愤怒。
“蚯蚓。”耗子声音也跟着发颤起来。
我将饭盒移入视线,发现确实是条很肥的蚯蚓。
我想田中耗子本也喜欢捕食蚯蚓的,于是就嫣然一笑,安慰道:“蛋白质,怕什么?反正也只剩下半截了。”耗子眼睛一阵阵上翻,又因多日献身于文学事业,体质明显下降,差点晕厥。好不容易维持住了呼吸,耗子端起了饭盒无语地走向卖饭窗口。我继续吃我的炒面,但吃得甚为细心。
忽然又是耗子一声大喝。我心想这厮不是发现那厨子是一蚯蚓精吧?寻声望去。见耗子矗立窗前,手中的炒面早已飞上了厨子脑袋,耷拉着如同法官的假发。厨子脸色大变,持起炒勺从锅里直接就给耗子脸上送炒面。耗子是动物,应激反应自然比人类要灵敏,于是躲过这一袭击。厨子见对方反应如此非人,又考虑到浪费粮食是折本的买卖,于是一脚踢开门要来办耗子。
耗子哪是厨子的对手。于是耗子撒腿就跑,撞倒行人无数。厨子因平时贪吃过多,体型臃肿,当然不是耗子的对手,只好一边喘气一边大声求援:“抓住他!抓住那小兔……嘿呦……崽子。”
第3部分 青春不解疯情(26)
路旁学生意识好责任心强,见有人呼救,又因那人喘气得话都说不明白,隐约只听见“抓小偷”几字。于是纷纷揭竿而起,集体朝耗子追去。耗子被人民子弟所俘,当我赶到时耗子两眼圆瞪的坐在地上,眼圈红红。
我安慰了他两句,他却对我勃然大怒,又跳起来,对我“哇哇啦啦”大叫一通,边叫还边指后脑勺。我估计是他的头被那炒勺敲了一下,正想问他有无大碍,耗子却嘎然住嘴,拂袖而去。
下午放学时我四处去寻耗子,但是不见人。打电话到他家他家也没人。我有些急了,着急之中不经意看到了学校的人工湖,顿时恐惧传遍了全身,毛孔一阵紧缩。我慌忙朝人工湖奔去。
这时,学校里的广播响了起来,耗子的声音出现在广播里。好小子,我松了口气,竟然躲喇叭里去了!耗子的常德普通话很有效果,吸引了全校的人,人们为之狂笑,以为这是学校新开的喜剧栏目。但后来大家都不笑了。
耗子的语速越来越快,语调越来越亢奋,他诉说着今天的遭遇,并由此习惯性地展开痛斥学校里一切不合理现象。比如说限制人身自由的封闭式管理,比如说小卖部的软白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