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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世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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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椅子上,迷茫地望着天花板。进手术室之前,医生说:“出血量非常大,已经呈休克状态。大腿股动脉也有可能受到损伤,请做好心理准备。”
从白天开始,种种经历就令人眼花缭乱。被黑社会追杀,一度逃走又被抓住,被殴打。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山村想。都是因为自己把净水器卖给了黑社会头子的母亲。然后被发现了,被人出卖。所以才打算带上宏国一起逃走,再被人抓住。
事件经过是这样没错,但总有哪里不对劲……咦,话说为什么我会坐在这里呢?被人踹、被人打,脸也很痛,可还是安然无恙地坐着,没受什么大伤。这种时候,我应该更惨才对不是吗?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根本原因是自己。为什么非要宏国受这么重的伤不可呢?
为什么……当山村注意到某个事实的瞬间,眼泪从眼里一下子流了出来。自己没有受什么大伤,都是因为被人保护着。都是因为那个凶暴、野蛮、不会正确地使用日语的男人不顾自身的安危,拼命保护了自己。
朋友?性伴侣?家人?恋人?……虽然不知道住在没有“爱”这个词的国度的宏国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但似乎是被他爱着的。只能认为是被他所爱着的。
山村坐在那里像孩子一样大声地哭泣。不要让他死……神啊,神啊。耶稣也好佛祖也好,不管是谁,求求你了。求你救救他。
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要是能救回宏国,用我的死来交换都可以。所以……所以请救宏一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双手紧紧交握,山村一边拼命抽噎一边恳求。


在宏国做手术的时候,山村接受了医生的检查。医生似乎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但都像是在梦里交谈,没什么现实感。做过X光和CT检查之后,医生说只有跌打损伤和擦伤,没什么大问题。
检查完毕,山村接受了警方的听证。山村一五一十地说出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事情。没打算说谎,也没有那个力气。仁志田本来应该已经逃走了,但可能是组内施加压力,他很快便自首了,把一切罪行都背在自己身上。
在山村接受警方听证的时候,宏国的手术做完了。医生说,宏国被打中的腿上大腿骨碎裂,更严重的是伤到了血管,大量出血且送来急救已经有些迟,差点没命。加上因为血管的损伤,血液无法在下肢循环,处理要是再晚一点,即便保住了性命,也必须截掉左腿。
手术虽然成功了,但考虑到宏国“讨厌医生、讨厌白大褂”的性格,山村还是请医生用安眠药让他昏昏沉沉地一直睡到身体状态平稳下来。因为要是他中间醒来情绪激动,很可能无法出手制止,从而没法保持让他养伤的平静。
这次事件的详细经过在深夜新闻中播出了,日报里也记载了自己的名字。律师有泽可能发了很多次手机短信或是邮件,但山村把那只手机忘在旅馆里,在医院里过的夜。有泽自己找出宏国所住的医院并前来拜访,已经是那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
在探望时间里,山村寸步不离宏国左右,累得精疲力竭。有泽来见面的时候也没力气讲话,对警察也不停重复讲着同一套东西。面对垂着头的山村,有泽问“报纸记载的是事实吗”,山村答是。
在做完手术后的整整一周里,宏国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他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明天差不多可以让他清醒了吧。”
医生这样询问之后,有泽立刻又来探望宏国。只瞥了一眼宏国,有泽便对山村说“有些重要的事要说”。因为会谈很久,便去了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座位在门可罗雀的咖啡馆最里面。有泽在椅子上坐下,一脸严肃地把《调查报告书》放在桌子上。看来是一开始就打出了王牌。
“抱歉唐突了,我托信用调查所调查了您的履历,和我从您这里听到的与事实有很大出入,这让我十分惊讶。学历、职业,全部都是假的,这实在令人震惊。”
“呃,那个……”
既然已经托信用调查所做了调查报告书,那么否定也没用。山村挠了挠头。虽然已经到了十月,白天仍然相当炎热,山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回家换衣服也是三天前的事情。除此之外山村一直在医院的护理间待命。医生说了,“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事先跟我们联系好的话,只在探望时间内来看他就可以了”,但无论宏国状况如何,山村都无法离开他身边……简直是病态。
“您竟然能撒谎到这个地步,我反倒觉得有些佩服。这次的人身伤害案也是一样,是出于山村先生工作上的问题,才把宏国先生卷进去的对吧。”
“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宏。”
有泽仍然紧抿嘴唇,一时无语。
“之前您说为了自己开公司而预支的那两百万,是被犯罪嫌疑人仁志田以虚构的创业为由骗走了吗?”
报纸上只报道了黑社会以及入户推销公司的事件,并没有写得这么详细。是通过信用调查所查的吧,也许和公司的某个人……坪井或是课长谈过了。
“差不多……是这样吧。”
有泽叹了口气,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这时咖啡送上来了。山村无话可说,有泽也闭口不语,只有长长的沉默。
喝完咖啡,有泽把放在桌子一侧的调查报告书放回包里。
“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您并没有当宏国先生的监护人的资格。迄今为止汇入账户的宏国先生的生活费以及每月支付给您的遗产保持原样就可以了,但您要退还那预支的二百万。您可能会有所不满,请找律师解决。从今开始,希望您不要再与宏国先生扯上任何关系。”
连珠炮似的说完,有泽站了起来。
“从今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直接见面了。”
“等、等一下!”
“什么事?”
有泽眯起眼睛俯视山村。
“你自己这样一个劲地说,我怎么会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会还那二百万的。虽然要花些时间,我会彻底还清的。钱的事怎么都行,你打算拿宏怎么办?照顾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好的,他还不怎么听得懂日语,说话也跟幼儿差不多。直到现在还一觉得麻烦就用手抓饭吃,又没有常识,思考方式还和平常人不一样……”
“宏国先生暂时由我来照顾。如果找不到他的亲戚,还可以以用雇人照顾他的方式解决问题。”
有泽斩钉截铁地说。
“说什么照顾他,你不是说过受不了他的吗?”
有泽挑了挑眉。
“这不是喜欢或是讨厌的问题。这是受人之托的工作。”
“我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比起把他交给外人,交给我绝对更合适。而且他也跟我很熟了。”
有泽睁大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
“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怎么还能把他交给您呢。请您从常识的角度思考问题。”
“宏受伤确实是因为我。我并不打算否认这一点。我会离开现在的公司,换个更正经一点的工作。等宏恢复了健康我就去找工作,分给我的那份遗产已经不需要了。如果能拿到宏的生活费也不错,但如果你说不行,没有也无所谓。”
有泽一脸莫名其妙地歪着头。
“您在说什么?”
“就是说,像一直以来那样,我来照顾宏啦。”
“怎么可能把他托付给您呢。”
“都说了,就这样下去不就行了吗!”
“这不是金钱的问题。我不可能把宏国先生托付给像您这样的人。”
山村咬紧了牙关。
“……‘像我这样’是什么意思?”
“坦白地说,您并不值得信赖。”
山村咚的一声砸向桌子。
“不是说了我会换工作,接下来会好好照顾他吗!”
有泽俯视自己的眼神冰冷得让人发毛。
“您有任何依据能让我判断出是‘好好照顾’的吗?”
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默。有泽面无表情地再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然后拿出本来已经收进包里的调查报告书。
“高中二年级时辍学。半年后,在短短数周内数次更换打工的工作对吧。听打工处的人说您‘经常无故缺勤’、‘工作散漫’。不是您自己辞职,而是被辞退的情况非常多。开始上门推销的工作是在四年前,这份工作倒是例外地坚持了下来。公司曾多次受到来自消费者方面的控告,全部都通过私下调停而解决了。您还喜欢赌马、小钢珠之类的赌博活动,还有消费贷款。……这些是事实吧。”
“贷款我每个月都还一些。自从宏来了,我几乎再也没去赌马或是打小钢珠。工作……你大概不知道吧,高中辍学的学历很难找工作,尽是些累的、没钱的工作。”
“就算只有辛苦或是没钱的工作,也有很多人不靠骗人而是勤勤恳恳地工作。您可能认为是学历影响就职,但想学习的话什么时候都不嫌晚。实际上,我收到报告说您在当前的公司拿的是超过您同龄人平均水平的薪水。”
山村感觉就像心里被人毫不客气地捣弄。
“你……什么意思啊?别尽说些好听的!”
“我知道您因为母亲离家出走而不得不高中退学。我认为这非常不幸,话虽如此,多年来一直从事欺骗主妇和老人的职业,这能行吗?”
“你想说什么啊!”
“过去的不幸遭遇不足以成为今天松懈的理由。”
贯穿胸口的疼痛令山村从牙关挤出恸哭似的字句。
“从学校放学回家,突然母亲就不见了,你没经历过这种事吧!钱都没留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连能够求救的亲戚都没有。你从来没有这样孤伶伶地被人抛弃过吧!”
山村握紧了放在桌上的双手。
“肚子饿死了。没有钱,就吃不上饭。可是身边的人都在吃东西,吃得理所当然。在他们中间,为什么只有我自己是这样,我的这种心情你怎么会明白!”
“令堂失踪当时,您十七岁。从也有人中学毕业后工作这方面考虑,那是已经可以打工,也明白了事理的年纪。我觉得您的遭遇确实不幸,我也无法推测您当时的感受,但和您有同样遭遇的人未必都会和您选择同样的生活方式。”
“话是没错。也会有人很正派,会正经地生活,可是那样的人都是强者啊。怎么可能所有人都那么坚强呢。也有像我这样不聪明、没用又软弱的人啊。别否定这一点行不行!”
有泽的叹息令山村感觉胸口像是有针在扎。
“就算听您讲了人生经历,我们也无法继续谈下去。只讲事实吧。您并不适合做宏国先生的监护者。考虑到您和他在一起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今后请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触。”
有种不停下坠的空虚感,看不到底。无论怎么挣扎都抓不到支撑的地方,只一个劲地在充满不安的大海里向下沉。越来越难以呼吸,山村大口大口地喘气。一直以来自己积攒起来的寂寞还有悲伤,全部被弃如敝屣。山村自己,还有一直以来渡过的人生,全部都被有泽所否定。
“在报告书中,有您是同性恋者的记载。”
空洞的胸口猛地跳了一下。
“报告书中还有记载说,虽然没有向宏国先生求证不好定论,但也无法否定您和他之间发生过那种关系的可能性。”
“……那又怎么样?那可不是强奸,是你情我愿的!”
声音却在颤抖。
“也可以看作是您出于这个目的,才领养了语言不通的宏国先生。”
“我不是说了吗,是你情我愿的!”
山村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
“这一点我会向宏国先生直接求证。”
“也就是不听我说的话了?!”
“听也无所谓,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我无法信任您。”
“无法信任,无法信任……你就知道说这个!”
“您似乎为我说听也是白费工夫、无法信任等等而感到不舒服,但如果把您和我的立场对调,应该也会有相同的感受。了解了您向来的生活方式,知道您是会轻易欺骗他人的人之后,要怎么才能信任您呢?这么说也许会让您觉得不快,但我认为您的生活方式代表了您的人品。”
有泽站了起来,拿出传票。
“请不要再和宏国先生见面了。也请不要在医院照顾他。今后如果您未经我的允许和他接触,我会采取相应的处理措施。告辞……”
有泽背向自己,脚步声渐渐远去。山村忍不住追上去,抓住正在付账的男人的手腕。
“等、等一下!我、我……”
山村混乱得无法正常说话。
“可以请您放手吗?”
被有泽带着冰冷的、仿佛射过来似的眼神这么一说,山村慌忙松手。
“我……因为……那个……我喜欢宏啊。”
“是么。告辞。”
只留下一句敷衍的回话,有泽走出了咖啡馆。
虽说是十月,外面仍然阳光耀眼。照得眼睛好痛。空气很干燥,飘着些灰尘。山村踏出一步,停下了脚。哪里都不能去,没有地方可去。眼泪流了出来,为可怜的自己而感到悲哀的眼泪。不会有任何人来安慰自己。痛苦也好伤心也好,都只有自己。
在人们纷纷投来讶异的视线的人行道上,山村一直哭到再也发不出声音。


已经掉光叶子的枯褐色的树枝,穿刺似的向灰色的天空伸展。风声也干巴巴的,吹在脸上很冷。山村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慢慢从后面走近医院中庭里的长椅。
从远处观望并且确认过了,他昨天还有前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在落合的儿子说明天出院之后,山村决心要跟他打个招呼。
在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可能是听到了山村压低的脚步声……宏国回过头来。此时此刻,预想中的“无意中再会”的剧本就用不上了。宏国眯起眼睛,注视着山村的脸。山村像数完“一二三,木头人”似的当场愣住,拖着僵硬的步子走完剩下的几米路程。
宏国的左边放着铝制的拐杖。骨头用金属加固,血管也已经缝合。但是宏国似乎还离不了拐杖。
“哟,好久不见。”
隔着拐杖,山村在宏国身旁坐下。
“看起来气色不错嘛。”
宏国目不转睛地看着山村,突然敲了一下山村的手腕。
“好、好痛!你干什么啊!”
说了很痛,他又啪啪敲了两下。
“春 死。”
宏国一边抬眼看着山村一边说。
“怎么会死啊,我不是在这儿吗。”
“有辄 说 春 死。”
山村咋舌。
“有泽居然说我死了是吗。真是漫天撒谎的家伙。”
自从宏国受伤之后,马上就满两个月了。十二月初,寒冷的中庭里没有几个人。宏国在医院病号服外面穿了一件针织的长上衣。
“对了,我已经把债还清了,消费贷款那一部分。人啊,只要去做就总会成功。不过,代价是这两个月我黑白不分地干活干到几乎累倒。”
宏国没有反应。
“你连金钱的价值都不知道,对你说欠债什么的,也不会明白的吧。唉……从现在开始要还有泽二百万,那个才是大头。”
指尖好冷,山村把双手插进大衣口袋。
“这里好冷啊。……我说你啊,想不想去南方暖和点的地方?”
山村没有看着宏国的脸,面朝前方说道。
“南方?”
“日本的南方。不会下雪的地方。”
“雪?”
“天一冷,天上就会有白色的轻飘飘的东西掉下来不是吗?摸起来凉凉的东西。你啊,去年才来的日本,还说一定要看雪的。”
宏国不置可否地歪着头。不知道是不记得了,还是没明白这个解释。
“我啊,很喜欢你哦。”
山村用双手捂住了嘴。
“要不要一起去?”
宏国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应。山村像有人在催似的滔滔不绝。
“虽然没多少可以开销的。呃,‘开销’这个词的意思,你肯定不明白的。我会让你不愁吃的,肯定。”
因为不好意思,山村朝前看以免视线相对,这下却因为害怕而不敢看宏国的眼睛。
 
“你果然还是喜欢女人的吧?虽然没有正式问过。偏好上年纪的人这一点还是改掉比较好哦。像大妈那样的肯定没什么技巧的,我的技巧绝对会更好。”
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喉咙也干得不正常。
“啊……好吧,是这样啊。不行就不行吧,也没什么关系啦。”
长椅发出嘎吱的一声。宏国站了起来,拿起拐杖。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医院去了。
被他拒绝了呢,山村想。就算是拒绝,最后也想要个“不要”或是“不行”的回答。宏国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山村连“谢谢”都来不及说。
想对他说谢谢你保护了我,很高兴能把我看得这么重要,很高兴你会觉得我很重要。所以很想在最后好好地道谢。
“真是没办法,那家伙就是我行我素。”
一边埋怨着一边笑,但笑声到底还是敌不过悲伤,山村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本来很想就算拐也要把他带走,想独占自己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因为喜欢他,所以想被他喜欢,希望他能喜欢上自己。
山村吸了吸鼻涕。虽然伤心,却不痛苦。遇到会拼上性命保护自己的人这种事,一生中能有几回。所以没关系的。可眼泪却停不下来。视野中满是水分,地面在摇晃。
鞋被人踢了一下。山村抬起头,应该已经离开了的宏国正站在面前,低头注视着哭泣的山村,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挂着夜里小摊上买来的红色面具。那是宏国做完手术在药力作用下沉睡的时候,床边空空荡荡,山村从公寓里拿来的。
“南方 哪边?”
宏国把中庭扫视了一圈。
“看 雪。”
“你啊,这不是乱来吗。”
山村抬起脸,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破涕为笑。


你问山村?啊,呃,他以前常来我这里哦,和阿宏一起。阿宏是个在原始印第安人中间长大的孩子,怎么也学不会日语呢。那个……所谓原始印第安人啊,就是自古以来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没有文明开化的部落啦。不过,如今工业开发也进入了亚马孙流域,自给自足的印第安部落越来越少了呢……啊,对对,要说山村。嗯……怎么说好呢……他是个善良的年轻人哦,又温柔,又纯真。
大概是去年吧,有一天他突然给我儿子送钱过来,说是为之前房子里发生的骚乱道歉。我在做完手术之后轻微中风,身体不太灵便,就一直在儿子家住,那栋房子就直接拆掉了。我儿子想把钱还给他,可他怎么也不肯收,反而让人觉得过意不去呢。
他们应该过得很不错吧!我还记了住址哦。石垣岛'注1'还是竹富岛'注2'来着,就是那边,没错。他在做导游,今年我的孙子还多亏他照顾了呢。他给我看了照片,那边啊,还真是个好地方呢。大海很漂亮,气候又温暖。嗯,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哦。
你说有东西要给他们俩?已经找了他们将近五年?律师先生也真是辛苦啊。稍微等一下哦,我这就叫儿媳妇找找地址簿去。


后记:
感谢您此次购买《无罪世界》。一直坚持读到最后的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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