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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早,方芳便被萧长河用吉普车拉到一个可以看见机场跑道的房间,然后他便去参加飞行训练去了。
“我驾驶空警…200,就是那一架,你等会儿在窗口看看我起飞的动作帅不帅!”走前萧长河丢下一句话。
方芳难得地安静下来,静静地守在窗前。
过了一会儿,那架飞机伴的螺旋桨开始转动,发动机发出的巨大轰鸣声,然后,它开始沿着牵引道滑动,滑到了跑道头,在起飞线停住。
天边的朝霞升起,给整个机场渡上一层红晕。
空警…200在起飞线稍停片刻,然后沿着跑道滑动,它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腾空而起,机头昂起,直插云天,迎着绚丽的朝霞,越飞越远。
“真是帅呆了!”方芳想,“有个飞行员男朋友真好!”
“咦!我怎么说男朋友?人家可什么都没说啊!”方芳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庞,赶紧去洗手间洗脸。
等待的时光充满期待,但也有一丝担心。大约四个小时后,那架空警-200飞过湛蓝的天空,徐徐归来,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方芳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地上。
然后萧长河带着方芳去吃饭。
下午方芳急着要赶回成都,因为明天是周一,上午第一节课是“掌门师姐”的课。“掌门师姐”是雅号,真名张菲芳,据说当年上大学时,她上课前经常替老师清点旷课、迟到的同学,其标准造型是一手掌门,一手随意指点教室里诸同窗的项上人头,同学们敬之畏之,送她外号“掌门师姐”,张菲芳同学欣然受之。岁月悠悠,张菲芳同学毕业留校任教,不觉间数十年,早经历了从师姐到助教、从助教到讲师、副教授、教授的几次跃升,学问越做越精,人越过越瘦,遗憾的是她太优秀,导致世间男子都配不上她,于是一直单身。岁月恒久远,雅号永流传,斗转星移,“掌门师姐”雅号的响亮度却从未改变,独领风骚数十年,但掌门师姐的脾气随着学术水平的增长而增长,年刚过五十,已隐隐然有灭绝师太遗风,让一众弟子闻风丧胆。
方芳没做好补考的心理准备,所以断然不敢跷掌门师姐的课。
萧长河给方芳买了下午五点从无锡到成都的飞机票。登机前二十分钟萧长河才带着方芳从招待所出发,很快就到达了候机厅,候机的人并不多。
萧长河带方芳到候机厅的一个偏僻的角落,说:“离登机还有几分钟,我们还来得及干一件事!”
“天哪,他这是要吻我!这是我的初吻呢,好好激动哦!我要不要假装抵抗一下下呢?”方芳幸福地闭上眼睛,微仰着头,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
等了良久,不见动静,方芳睁开眼睛,只见萧长河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刚才咋啦,闭着眼,仰着头,一脸怪笑,嘴角的哈喇子流得老长,你没事吧?”他摸摸她的额头说,“没发烧吧?”
“你才发烧呢!”方芳恼怒地推开他的手,“啥事快说,我要登机啦!”
萧长河拿出个耳罩,小心翼翼地给方芳戴上。
“飞机起飞时的噪音很大,戴着它好受点!起飞后就可以取下来了!”
方芳心中有一丝暖暖的感觉升起。
晚上八点不到,方芳就回到了宿舍。
“被吻了没有?都没有!我不信!我看少点什么没有?”林风雨扑过去狠狠地捏捏她的脸,压低声音说,“还一块洗澡呢!”
痛得方芳直咧嘴。
“摸咪咪没有?”蒋非鱼斜着眼,不怀好意地问。
“摸了!”方芳不好意思地说,引来一阵哄笑。
“想什么呢?是我摸他的咪咪了,好大两块胸肌哦!”方芳辩解道,“别把人家想得那么猥琐!人家是共和*官,很有修养的!”
还是林风雨想得周到,考虑方芳还没吃晚饭,从床头拿出一桶方便面给方芳泡上。
“这是我的战备物资,笼络笼络某些人,免得以后重色轻友!”林风雨边倒开水边说。
第二天上午头两节课是“掌门师姐”的《微观经济学原理》。
头天晚上宿舍的姐妹们争相打听萧长河的情况,方芳是个大线条脑袋,也乐得“与民同乐”,把自己的无锡之旅介绍得面面俱到。好容易等一众人等进入梦乡,她却辗转难眠,脑海中尽是萧长河的影子晃动,说不出的甜蜜和思念。
掌门师姐虽然五十多岁了,但风韵犹存,她自认为驻颜有术,青春常驻,即便没有结婚,也绝非“剩女”一族,甚至有时候好似漫不经意地透露当年被帅哥们哭着喊着追求的往事。她今天的心情不错,把枯燥的经济学理论讲得风生水起。末了举例说,某日晚上和校长大人在校园散步时,针对校园的超市、小吃一条街、食堂等经济体提出了一些建议,以便促进校园经济的良性循环。
“你们猜猜校长对我说了些啥?”师姐问道。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很难回答,两个人在一起说的话,鬼才知道说的啥?答错的概率太大,所以大家都低头做默哀状,等待着掌门师姐点哪个倒霉鬼的名字。
只有方芳旁若无人,双手托腮,面带笑容。别人定然以为她被掌门师姐的讲课所吸引,对讲课内容欣欣然心有灵犀一点通,更对师姐的问题答案了然于胸。其实,方芳小姐运用分身*,*和精神高度分离,*留在课堂,心思早就飞到了千里之外,正和另一个人的灵魂在鼋头渚双宿双飞。
掌门师姐对自己的问题很满意,对弟子们低头默哀的造型很不满意,她的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方芳的脸上。
方芳面不改色,笑容甚至更甜了,目光也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
“毕竟有理解我思想精髓的学生啊!”掌门师姐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同学,请你回答这个问题!”
躲过了眼前危险的同学长长地舒了口气,于是舒气的声音汇成了汹涌澎湃的海洋。
第七十八章 湖光春色
鼋头渚。
无锡地处太湖之畔,拥有十足的江南气息。鼋头渚号称太湖第一名胜,山清水秀,浑然天成,郭沫若曾说“太湖绝佳处,毕竟在鼋头”,所以人都说游无锡必游太湖,游太湖必游鼋头。
方芳和萧长河租一条小木船,在湖上泛舟。一叶轻舟,载着二人,方芳坐在船尾,萧长河站在船头执浆。小舟一晃一晃,向湖心荡去,岸边喧声渐远,只剩木浆划水的声音,放眼望去,远处湖光塔影,碧水青山,好一派江南风光。
“哎,那个道士最后对你说啥呢?”方芳对萧长河问道。
“哪个道士啊?”
“说某人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牛皮道士啊!”方芳撇嘴道。
“其实,现在该讲另外一个故事,”萧长河放下浆,任小舟自由漂荡。
他向后两步坐下,“船到湖心,那艄公突然变了脸色,从舱底抽出一把雪亮的朴刀,架在少女的脖子上,冷笑道,你有两种选择!”
萧长河作了个把刀架在方芳脖子上的姿势。
“我选一,我愿意嫁给你当老婆!”方芳举手投降。
“啊?这是你自设的第三种选择,第一种是你去划桨,第二种选择是你从船上跳下去。不过,呃,我还是蛮喜欢第三选项!”
萧长河嘿嘿笑着一步步逼了过来。
“非礼啊,救人啊!”
“叫,是没有用的,水中的鱼能听见,天上的鸟能听见,但它们不会帮你,不过,你好像词不达意,谁非礼你了?我的故事还是两个选项,你自设的选项我虽然喜欢,但我讲故事不喜欢被别人干扰,划船去,我歇歇!”
方芳不情不愿地去划桨。
“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怎么吹牛皮啦?我二十八岁已经是正营职飞行大队长,四十岁就可能成为将军,统领千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让敌军胆寒!”萧长河对着船头大声道。
小舟滑到一个幽静的湖岸,岸上是幽深地森林,树上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正艳,五彩缤纷。方芳放下浆,走到萧长河身边坐下。
方芳望着悠悠碧水,叹了口气。
“你这个人太聪明,我的心思你都能猜透,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方芳轻轻地说,但嗓门渐渐变大,“那又怎么啦?老娘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何必学小女子扭捏作态死要面子!我就是喜欢你!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千里迢迢来无锡,你以为我真有同学在这啊?”
周围一片宁静,只有浪花在岩石上溅起的声音。
“其实,那个故事是这样的:那个道士对那个孩子说,自古圣贤皆寂寞,你岂能例外?但是,二十八年后,你会遇到一个美丽的女孩,她是你的幸运星,她将驱散你的寂寞。你二十八岁将有一场灾难,但如果她同意做你的女朋友,那场灾难将消于无形!”萧长河盯着方芳的眼睛,缓缓地说,他的眼中仿佛有雾气在流动。
“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幸运星!”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你看这江南的美景,为你而设,这江南的美景,因为有你的加入而更加美丽!”
“这些和你的故事无关吧?”
“只与你我有关!”
方芳轻轻靠到萧长河的怀里,他的胸膛温暖而宽广。她的长发顺着萧长河的膝盖向下吹落,宛如黑色的瀑布奔流而下。一阵微风吹来,岸边树上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宛如下起了一场花瓣雨。有几片花瓣落在方芳的脸上,少女娇艳的脸庞和粉红的花瓣同样娇艳,把萧长河看得呆了。
“我的书完蛋了。”不知过了多久,方芳说。
“什么书?”
“小说,书名叫《最后一个太监》。”方芳看着萧长河,一抹笑容在脸上展开,艳如桃花。
晚上,萧长河带方芳到部队大院里的一处草坪散步。
很快,他们周围便聚集了一群飞行员,变着法子向方芳表达对萧长河的赞美。
“你们的鼻子真灵,这样下去警犬都会失业的!”萧长河无奈地看着他手下这群兄弟,“其实,本大队长的事,不劳各位费心的!”
“大队长不要客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都为你的事夜不能寐!该出力的时候是不能偷懒的!”
说话的是副大队长孟小俊。
“嘿嘿,副大队长,夜不能寐,却不知是谁晚上的鼾声都能让房子发生位移!”
搭话的是领航员罗晓。
“小声!团长来了!”罗晓忽然低声说。果然,一个身材削瘦的中年汉子信步走来,他走过草坪时顿了一下,站住了。
“发现了,算了,站直了!”孟小俊无奈地说,他快步跑出草坪,立正。
“团长同志,一大队大队长正在泡妞,请指示!副大队长孟小俊。”孟小俊敬礼报告。
“继续!”团长回了个礼。
“是!”孟小俊答道,转身要溜。
“等等,小孟,大队长泡…谈恋爱,你在这干嘛?”团长问道。
“团座,大队长这人,飞行技术顶呱呱,但泡妞没经验,我怕他搞砸了丢我们大队的脸,我呢,带弟兄们给他敲敲边鼓,助个威!”孟小俊老实地回答。
“胡扯淡,带上你的人,滚蛋!”团长道。
“这…关键时候丢下战友,这不是我团的作风啊!女人是老虎啊,大队长对付得了吗?”孟小俊面露难色,“上次嫂夫人做河东狮子吼,您一愣一愣的毫无对策,还是我去解围的呢,您老人家戎马倥偬,日理万机,把这事忘了吧?”
团长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下,低声问孟小俊:“小孟,说老实话,你觉得你和萧长河,哪个更帅些?”
“嘿嘿,团座提这干嘛,我们都是注重内涵的人…不过客观地讲,我比大队长帅那么一点点!”孟小俊向后摸了摸他本来一丝不苟的小平头。
“这就对了,大队长谈恋爱,你在那姑娘面前晃悠,你又比他帅,万一姑娘看上了你,你咋办!”团长有点痛心疾首。
“我明白了,我马上躲起来!”孟小俊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他冲进草坪,带着一群年轻的飞行员转眼间作鸟兽散。
“你个小屁孩我都摆不平,我这上校团长岂不白干!”,团长大人整理了一下笔挺的军装,冷哼了一声,昂首阔步向远处走去。
第七十七章 初到南
周五下午没课,方芳匆匆吃完午饭就奔火车站而去。林风雨等几个同学送她到火车站,她们显得忧心忡忡。
“虽然现在春暖花开,是雌性动物发情的季节,但是,我不得不说,方芳同学,你的症状太过了,别人不过是眼带桃花、欲说还休,你却是眼中冒火,像要吃人,建议阁下…淑女一点,好吗?”林风雨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再说,你对那个男人不了解啊,200万员工的公司,我咋觉得他在说谎呢?中石油、中石化也没那么霸气啊!万一遇到骗子,把你拐卖到哪个穷乡僻壤给傻小子做老婆,你可要想办法逃回来啊!就算*了、生娃了、添孙子了,也不要放弃逃跑!精神上参照《苏武牧羊》,行动上参照《肖申克的救赎》!”
“你说点人话行不行啊?”方芳甩开林风雨的手,“我命在我不在天,他敢骗老娘,我只一挥手…小李飞刀,例无虚发!我就可以写一本畅销书,书名就叫《最后一个太监》!”
“方芳姑娘文采狠,但不如手狠哪,要是我写,我觉得书名叫《我和太监不得不说的故事》比较畅销!”旁边的蒋非鱼说。
“还不够火爆,如果我写,书名就叫《和太监的零距离接触》,准吸人眼球!”林风雨说。
“叫《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太监》,怎么样?”另一个室友骆英终于发言了,她平时很少说话。
“呸!”,她的话引来女伴们的不屑,“鬼才和你一起追太监!”
列车即将启动,方芳走进车门,回头向林风雨她们挥手:“请组织放心,让祖国和人民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吧!”
林风雨等人也挥手高喊:“我们的口号是:淑女一点,马到成功!”
经过近二十个小时的颠簸,火车终于到无锡站了。
方芳提起自己的手提包,向检票口走去,她心中忽然感到忐忑,等会见到他时怎么打招呼呢?淑女一点,那就是握手时只让他碰手指尖,然后尖着嗓子说,哪,奴家到无锡看个女同学,这里要重点强调“女”,表明自己是不会随便和男人交往的!顺便给您打个电话,您何必亲自来接呢?奴家真是感激不尽!
想到这里她自己都笑了,别说女同学,在无锡,她连个鬼都不认识!
边想边走,不觉已经走出了出站口。
她在人群中向四周观望,没有发现在这个城市她唯一认识的脸,身边人流涌动,熙熙攘攘,耳边是一片她听不懂的吴侬软语。
他说好来接的,难道不守信么?
天上一朵流云,被东风吹动,孤零零、急匆匆地向西飘去。
或许自己真的不该来呢!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时她听到身后也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她猛地转身,只见一个男人仰头看着飘过的白云,悠悠然道:“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萧长河!
可是,这还是那个萧长河么?他穿着蓝色的空军飞行服,威武挺拔,英气勃勃,意气风发,他看着方芳,眼中满是深情和喜悦,哪还有那天故作的忧郁?
“空军少校萧长河,再见到你是我无上的荣幸!”萧长河向方芳伸出手来。
“矜持一点,马到成功!”方芳默默地对自己说,小心翼翼地向萧长河伸出手去。在两只手快触到的时候,方芳的手忽然握成了小拳头,一拳打向萧长河的胸膛。
她微笑着,她斜着眼看着他,她的眼角有一点晶莹的东西慢慢地溢出,在春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闪亮的珍珠。
萧长河也看着她。
周围的噪杂声仿佛都渐渐隐去,周围的人群也都离开,这里只有久别重逢的他们。
“大队长,接到没有?”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喊声。
“接到了,马上来!”萧长河答应一声,拉起方芳的手,向停车场走去,那里一辆迷彩的吉普车等在那里,司机站在车旁,是一个穿迷彩服的小伙子。
萧长河给方芳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然后自己从另一侧车门进去,坐在方芳身边,示意司机开车。
“贵公司果然好大的规模!” 方芳做了个鬼脸,道。
“那当然,200万员工,没骗你吧!什么全球500强,在我们这里都弱爆了,我们追求的是全球第一!”萧长河答道。
没多久,车开进军营大门,门内正对着大门是一幅巨大的宣传画,画面上三个分别着海陆空军装的青年军人手握钢枪,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他们身后是猎猎飞舞的军旗。
方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长河。
“看到没有,穿空军服的那个人,就是我!”萧长河指着宣传画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我更是一个注重内涵的人,至于这宣传,也是工作需要,领导厚爱,却之不恭啊!”
“不对啊,我觉得你比他帅一点!”方芳肯定地说。
“是吗?他们都说我挺像他的!”萧长河盯着那幅巨大的宣传画说,“哦…我刚才说什么?我说那张穿空军服的是我们空军!我是这样说的吧?”
“好强大的逻辑!”方芳嗤之以鼻,不过有点忍俊不禁。
“这个人挺…阳光、随意,不像传说中的军人那样严肃、冷峻嘛。”她在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