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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喊叫,嗓子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时的莫如风,只有心中还残存一丝清醒,“这水,有毒!”
他的感觉只剩下了听觉,他听见有人走近,然后脚步又渐渐远去,“又一个酒鬼!”
昏沉沉的感觉涌来,他想就此沉沉睡去,但残存的一丝意识告诉他,如果睡去,他就再也不会醒来。
他坚持着,呼吸越来越弱。
他感觉自己的听力也在减弱,身边草地上的虫鸣声仿佛越来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几个人的走近他。
一个人弯下腰,把手放在他的鼻孔边。
“死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说,那声音好像时远时近。
“当然死了,一头牛也受不了那药量!”另一个声音答道,“怎么处理?”
“哼哼,便宜他了!”这个声音传来,依然忽远忽近,但莫如风的内心如同起了一个霹雳!
然后他被人抬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接着,耳边呼呼风响。
他被抛了起来!
当他跌落的时候,“哗啦”一声巨响,一阵冰凉涌了上来,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他被人当尸体抛进了河水中!
借着入水的瞬间清醒,他以不可比拟的毅力,强行扭头,咬住了自己的衣领。
然后他随着河水,载沉载浮,一路向下游漂去。
第一百四十章 艰难决择
在几个痛苦的日夜之后,莫如风作出了决定。
这时候,非非的病也好了。
莫如风给庄晓月打了个电话,然后带非非回到那个新家,庄晓月单位分配的那套房子。
几天不见,恍如隔世。
“按照你的吩咐,这几天我一步都没有离开君安公司!”庄晓月说,“毕竟和那么多保安学员待在一起比较安全。你们两人都没事吧?”
莫如风并不答话。
非非拉着莫如风的手,怯怯地看着庄晓月。
“我想,有些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莫如风盯着庄晓月说,淡淡地说,“非非带着小猪到阳台上去玩。”
非非迟疑了一下,和小猪往阳台走去。
莫如风看着非非小小的背影,不由想起他蹒跚学步时的情景。
父子不像父子,夫妻不像夫妻,这一切都是庄晓月引起的!怒气从莫如风的胸膛中往上冒,他有一种抓住庄晓月把她从窗口扔下去的冲动,但他忍住了,他慢慢让自己的怒火平息下来。
这个女人再不是个东西,但毕竟,她是非非的母亲啊!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想,我和你们的缘尽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前几天刚刚知道,非非,其实,并不是我的孩子!”
庄晓月的脸上唰地变色了。
“其实,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非非一直和你很亲的,”她结结巴巴地说,“呃,又没有可能是他们搞错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了不起,即便没有了退路,她依然要做无谓的挣扎。”莫如风暗想。
“我不想听你去说具体的过程,不是考虑你的感受,而是出于对非非的尊重,我们毕竟做了几年的父子!”莫如风并不理会庄晓月说什么,“我只希望我走后,你能像一个母亲一样,照顾好他,至少保证他的安全!”
说完这些,莫如风走到阳台上。
非非正在抚摸小猪的伤口,那是为了保护他被歹徒刺伤的。小猪卧在他的脚边,一副惬意的样子。
“非非,爸爸有事需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好好跟着妈妈,”莫如风蹲了下来,轻轻抚了抚非非额头的头发,说,“做个勇敢的男子汉,啊?”
非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想跟你一起去呢!”他低声嘟噜道,“我不想和妈妈在一起。”
莫如风笑笑,心里却比哭还难受,他强忍住,假装轻松地对非非说:“我很快会回来的,非非听话,啊?”
他站了起来,走出门去,没有再看庄晓月一眼。
当他走到小区的门口时,听到一声犬吠,是他熟悉的声音,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在高高的阳台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阳台栏杆上,那是非非,非非的旁边,蹲着小猪。
一人一狗,两双眼睛,凝视着他。
莫如风感到眼眶发热,他强忍住,转身大步离去。
他漫无目的地游走,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河边。
这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感伤?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谁说的?没准酒真能消愁呢?
他来到河边的小卖部,“买酒!”
“师傅你要什么酒?”
“度数最高的,不管什么酒!”
卖货的中年妇女给他拿了一瓶60度的“烧刀子”。
“两瓶吧!”他说。
他拿着两瓶白酒,在河边草地的长凳上坐下来,撬开酒瓶盖,一扬脖子,半瓶酒下肚。
一股火燎般的感觉从腹中升起,暂时掩盖住了心中的巨大悲痛。
但稍过片刻,那种悲痛又慢慢浮了起来,他再仰头,剩下的半瓶酒“咕咚咕咚”流入腹中。
莫如风的酒量并不小,但不喝酒已经很久了,这时一下子猛饮,头立马晕乎乎的。
但悲伤依旧像是河里的巨石,当河水漫延的时候,巨石被掩盖在水流之下,但河水下落后,巨石又很快露出水面。
现在,酒就是那河水啊!
当悲伤再次袭来,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酒瓶。
没过多久,他把两瓶酒全部喝光了。
然后他沉沉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滚落到地上。
他听到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年轻人,怎么跑到这里喝酒?来,喝口水清醒清醒赶紧回家!”
然后,一个瓶子塞到他的手中。
“家?”他心里被针扎似地痛了一下,“父母在时,父母在哪里哪里就是家,父母没了,现在连孩子也没了,哪还有什么家?”
他举起手中的瓶子,却发觉喝道口中的不是酒,而是清冽的矿泉水,他正口渴得厉害,就咕咕咚咚地喝。
那水顺着他的喉咙流入腹中,当他喝到第三口的时候,一种轻微的、麻麻的感觉从喉咙中传来,他停住了,他想把水瓶移开,却发觉手不听使唤,他猛地咬住牙关。
瓶中剩余的水从嘴边流了下去。
这时,他才真正感觉到晕!
和醉酒完全不同的那种晕!
几乎在他感觉到的瞬间,他的身体便变得僵硬了,他想动一下手指头都动不了。
他睁着眼,眼前本来是一片夕阳的余晖,那余晖却陡然一片血红,然后陷入深深的黑暗。
他想合上眼皮,但眼皮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他便圆睁着眼,眼前却一片黑暗。
他想喊叫,嗓子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时的莫如风,只有心中还残存一丝清醒,“这水,有毒!”
他的感觉只剩下了听觉,他听见有人走近,然后脚步又渐渐远去,“又一个酒鬼!”
昏沉沉的感觉涌来,他想就此沉沉睡去,但残存的一丝意识告诉他,如果睡去,他就再也不会醒来。
他坚持着,呼吸越来越弱。
他感觉自己的听力也在减弱,身边草地上的虫鸣声仿佛越来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几个人的走近他。
一个人弯下腰,把手放在他的鼻孔边。
“死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说,那声音好像时远时近。
“当然死了,一头牛也受不了那药量!”另一个声音答道,“怎么处理?”
“哼哼,便宜他了!”这个声音传来,依然忽远忽近,但莫如风的内心如同起了一个霹雳!
然后他被人抬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接着,耳边呼呼风响。
他被抛了起来!
当他跌落的时候,“哗啦”一声巨响,一阵冰凉涌了上来,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他被人当尸体抛进了河水中!
借着入水的瞬间清醒,他以不可比拟的毅力,强行扭头,咬住了自己的衣领。
然后他随着河水,载沉载浮,一路向下游漂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人心叵测
莫如风在河水中沉沉浮浮,他逐渐能够感觉到河水的清凉。
他酒后失误,喝下了不明人送的矿泉水,那矿泉水中加入了剧毒药物,而且药量极大。
如果他全部喝下那瓶矿泉水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他。
但军旅生涯练就的敏锐感知能力,使他即便在喝下两瓶白酒之后,依然能很快觉察出矿泉水中的异样。
即便只喝了两口有毒的矿泉水,他依然很快失去行动能力,四肢僵硬,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样本来也是死路一条,但跟踪而来的三个人把他抬起来扔进河水,妄图毁尸灭迹,但事与愿违,救了他一命。
入水的瞬间,冰凉的河水使他瞬间清醒,他在这瞬间的清醒期间,以常人不可思议的毅力,扭动了脖子,咬到了自己的衣领。
那衣领中,藏有解毒药片!
那药片是解放军303医院近期研制成功的解毒药,具有以往的常规解毒药所不具备的强大的解毒功能。
为了莫如风的行动,前空军副司令员、空军中将薛锦翔从解放军303医院弄来几粒,专门交个莫如风,让他好好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自从老铁匠夫妇被害之后,莫如风预感到随时会发生意外,那些可能能救命的东西,如果不随身携带,便失去了意义,他便把解毒药丸缝在衣领中!
没想到这药粒真的救了他的命!
但莫如风只是隔着衣领咬住药片,加之水流冲刷,进入他体中药量少之又少,莫如风所中的毒短时并不能全部解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总算没有了生命危险。
莫如风凭借在空降兵特战旅训练出来的求生能力,在水中漂浮,他或者憋住气,或者趁浪来的时候侧头吸一口空气,漂浮半个小时之后,他被河水冲到一处拐弯处的岸上。
他的手脚依然不能动弹,他的视力依然没有恢复。
他只能缓慢地呼吸,静静地等待。
但他所在的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河道在这里拐弯,河水把许多垃圾、水藻等物带到这里,日积月累,这里便成了个垃圾场,远远都能闻到臭味。
成都市治理了几次,但没多久都会恢复原貌,所以这里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莫如风便置身于垃圾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倦意袭来,便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一滴水滴在他的唇上,是下雨了吗?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抱在怀中。
“爸爸…求你了,不要…死!”
非非!
一阵“呼呼”的呼吸声靠近,一个柔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舔来舔去,是小猪!
在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最先找到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孩子和一条狗!
两行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溢出…
“非非!”莫如风翕动了一下嘴唇,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呼唤。
“爸爸!”非非惊喜地喊道,“你没死!”
孩子把耳朵贴近莫如风的嘴唇。
“腰带,钥匙扣上,圆的,里面有药,”莫如风断断续续地说道,“取出来,喂我…”
非非飞快地从莫如风的腰间取下钥匙扣,从上面卸下那个圆圆的金属球,轻轻一拧,把金属球打开。
果然,金属球里面有一粒红色的药丸。
非非把药丸喂到莫如风的口中。
然后,非非把莫如风轻轻放到地上,飞快地跑到河边,用一双小手捧起一捧河水,喂到莫如风的嘴里。
药丸随着清凉的河水进入莫如风的胃里。
莫如风的眼前,景物逐渐清晰。
漫天星光下,他躺在非非的怀中,非非的双臂紧紧抱着他。孩子的腮边还挂着泪珠,笑容却如同春花绽放。
小猪站在他们旁边,一会看看莫如风的脸,一会儿警惕地扫视四周。
莫如风抬起手臂,轻轻拭去非非脸上的泪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问非非。
“小猪找到的!”非非伸手拍了拍小猪的头,小猪高兴地用嘴去拱非非的手。
莫如风明白了,小猪是狗,鼻子灵,它循着莫如风留下的气味,带领非非一路找到这里,最终找到了他!
他站了起来,河水在眼前哗哗地流,仿佛在奏一曲欢畅的乐曲。
解放军303医院研制的解毒药,果然不同寻常,药丸服下半小时,他就可以活动了!
“你…妈妈呢?”莫如风问道。
“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回家后,说讨厌小猪,要把小猪赶走,我不让,她就让我和小猪都出来,我就带小猪来找你!”
非非轻轻地说。
莫如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没错,在他被扔进河水前,他听到了一句话。
“哼哼,便宜他了!”
虽然他那时中毒已深,那声音听在耳中缥缈不定,但他依然能听出,那是庄晓月的声音!
那时的他,在别人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他们说话没有顾忌。
为什么?!
因为通奸事发,就要置自己于死地吗?还是另有原因?
他忽然发现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
莫如风叹了口气,试着活动一下腿脚,然后牵着非非的手,一步步走上堤岸,小猪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他现在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还活着,他得找一个地方住下来。
乘着夜色,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把非非送到了欧阳平秋家里,让欧阳平秋帮忙照顾非非。
小猪理所当然地和非非待在一起。
然后,莫如风回到“鼎汉”公司对面的那栋楼里,那里有他租用的一间小屋,没有人知道。
假如庄晓月是一直想害自己的那个人,那么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
但她真的是那个人吗?
还有莫怀文,和庄晓月到底有何关系?
他需要几天时间来搞清这些问题。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水落石出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水落石出
莫如风首先去了一个司法鉴定所。
他要做两件事,一是对父亲留下的血字进行鉴定,而是对庄晓月和非非的亲子关系进行鉴定。
之所以做这些,是因为,一旦认为庄晓月是那个人,那她将和过去发生的每一件重大事情有关。
老铁匠夫妇被害。
春节期间打猎莫如风遭遇的冷枪。
君安原董事长遭遇的车祸。
莫如风中毒。
莫如风下定决心查清每一件事的来龙去脉。
一周之后,鉴定结果出炉。
司法鉴定表明,老铁匠留下的那个“文”字,不是一人所写!
前三画,“点”、“横”、“撇”是一人写的,但最后一笔“捺”笔迹连贯,力量充沛,和前三画的抖动、断续形成鲜明对比,很显然,最后一笔与前三笔不是同一个人所写!
莫如风脑海中不由浮出这样的情景:父亲生命垂危之即,用最后的力气在地上的废旧报纸上写下了“文”字的前三画,当他还要坚持写下去的时候,本已离开的歹徒返回,朝着父亲开了最后一枪!歹徒本想毁掉父亲那张报纸,但犹豫了一下,抓起父亲僵硬的手臂,在那报纸上加上了最后一捺!
那父亲的本意到底想写啥字?
“庄”!
莫如风的心中如同有雷声掠过!
“庄”的前两画,和“文”的前两画一模一样,只有第三画,差别也不大,只是起笔的位置一个偏左,一个偏右。
老铁匠本来很少写字,又受了重伤,写得哆哆嗦嗦,第三画起笔偏离了标准的位置,是合情合理的。
歹徒打死父亲后,本想毁掉报纸,但又自作聪明,握着父亲僵硬的手指,在报纸上加了一画。
如果这个人是庄晓月,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嫁祸莫怀文!
何等险恶,何等心机!
莫如风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二份鉴定报告:莫非非和庄晓月没有亲缘关系!
又一个炸雷在莫如风脑子里响起!
非非出生时,他明明就守在了产房外,而非非,不但不是莫如风的亲生骨肉,而且不是庄晓月的亲生孩子!
如果不是医院搞错了,那其中一定有阴谋。
第一次,莫如风对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女人感到一丝恐惧,这个女人,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她究竟因何而来?
莫如风决定查出个水落石出。
他辗转来到湘西,在起伏的群山脚下,找到了那个叫做“春笋福利院”的孤儿院。
他来到院子办公室,说明来意,要查一查这里是否曾经有一个叫做“庄晓月”的女孩。
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你如果说别人,我可能一下子想不起来,但庄晓月,我还记得,”她给莫如风倒了一杯水,“是有这个人!”
“那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啊,长得漂亮,机灵可爱,嘴也甜,大家都喜欢她!”老太太坐到莫如风的对面,“可是,谁料想会得白血病?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没了,还才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