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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下影射出来的残肢断臂，令敖彦的脸庞越发地苍白起来，最初备战时的一丝兴奋，面对着这血淋淋的修罗地狱，如今已经成为了对杀戮的憎恨和无奈。
沿着向西的大路，大家疾步快走着，为了防止马车的车轮卡住，五行门的弟子，甚至不惜道力地往马车轮子上丢了几个轻盈术，只求能够加快速度脱离这个修罗地狱。
才不过走了数百米，身后便传来如雷的马蹄声，奉命追杀他们的赵杰等人到了。
“都快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回头！”白蕴秋大声指挥让整个队伍向东撤，他则率二十多人扼守在街口。
他想拖住赵杰，争取时间。
但是赵杰一挥手便是上百枝破魔箭，若非白蕴秋及时使用土墙术，凭空从大地上拉超一道厚约三尺的土墙，便会在下一刻被破魔箭射成蜂窝。
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年轻的修道士没有来得及躲进土墙的范围，被破魔箭当场射穿了身体，浸透在破魔箭上的毒药，几乎是瞬间便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那一声声临终时的呻吟和惨呼，令白蕴秋心如刀割。
这个温文如尔雅君子的修道士，此刻眼睛里也渐渐充满了慑人的血色。
眼见着马车渐渐地远离了白蕴秋的小队，敖彦想想觉得不对劲，看都要看不到了，白蕴秋怎么还不来？
他飞身跳下车对芝羽说道：“你们先走，我去帮帮你师兄。”
不管芝羽是不是同意，转身便赶回去，远远地就看见白蕴秋挥动着宝剑，正在奋力拚杀。看万子，赵杰手下的四员大将已经折了一人在白蕴秋的剑下。
赵杰下手的两大将一身血迹，看到自己兄弟倒在地上，纷纷举刀，满脸杀气地冲了过来，年轻的修道士们望着如潮水般向自己涌来的人群，个个面无血色，刹那间彷佛失了斗志一般。
来的两员大将是四大将中排名第二的胡正和排名第四的马文。这两人都是马贼出身，从来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徒。
“哈哈！老二，看看这不是正主吗？老大可是许诺了，这个家伙值千两黄金呢，看俺砍了他。”马文大笑着，看着眼前文弱如书生的白蕴秋，一脸的蔑视。
刚才的破魔箭轻易就干掉了传说中的修道士，令这些亡命之徒没有了对修道士的恐惧，因为他们的武器上都用破魔箭的材料包了好几层呢。
只是马文和胡正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他们撞到铁板了，而且还有一块更大的铁板往这儿来。
白蕴秋看似温文，但是知道他的人都不会轻易去找白蕴秋比划。这个天机子的徒弟不动手时一副好好先生样，一旦动手就宛如是被乾坤门第一杀手——天煞子附身了一般，打起来那疯狂的劲头，实在令人心头发冷。
虽然说此刻面对马文的强力攻势，只需稍稍回避便能让开，但是为了让自己身边的修道士们恢复斗志，白蕴秋冷冷一笑，将法力注入手中的三尺清风剑，硬生生地迎了上去。
“马文小心，不要轻敌。”胡正看出不妙，纵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抽剑上前解围，但是为时已晚。
夜色中，一声轰然的震天巨响，劲气四处流散。
白蕴秋非但一剑将马文撩得摔下马来，甚至胡正也被锐利的剑风逼退了好几步。修道士们濒临崩溃的信心，又一次的振奋起来。
只可惜见识了白蕴秋的手段后，马文和胡正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喊道：“大夥一起上。”
白蕴秋在那边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心里却暗暗叫苦，自己倒是不怕，只是其他人怕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他愤怒地舞动宝剑，又杀进敌群。
就如白蕴秋所料的那样，刚刚有了点精神的修道士，如今再度陷入人群战争之中，就算他们平日里个个都是好手，但是毕竟他们主要是修练道术，追求天道，这舞枪弄剑的活计只是一种无聊时的娱乐罢了，哪里是身经百战的马贼的对手。
不过片刻便又死伤了七、八个，一时间死亡的无形压力恶狠狠地从头顶上压了下来。
难道大家都要死在这里吗？不约而同地，修道士们的心头都泛起不祥的预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色光芒划过死气弥漫的夜空，一朵朵金色的莲花犹如渡世的彼岸神花，在夜幕中盛开。
每一个沾上金莲的人，便彷佛受到了地狱业火的惩罚，全身上下顿时被熊熊火焰吞噬，即便周围人用力拍打水浇都无法熄灭这地狱之水，直到那些平日里杀戮无度的凶手，在火焰中化为一捧白灰随风湮灭。
不过转眼间，那些围绕修道士身旁的军士们便四散逃开去了。即便是最凶恶的人，目睹这样的画面，也忍不住要退避三舍。
“你们赶快追前面的队伍，这儿由我来。”敖彦忍住第一次杀人的难过，吩咐道。
敖彦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由鹰弩射出的火莲是如此的可怕，他本是只想试一试，但是转眼就试死了那么多人，就是他想收手都来不及了。
马文和胡正也被这恐怖的金莲震慑得不敢轻易靠近，胡正眼中闪过一抹阴毒，猛一挥手，顿时潜伏在周围的弓箭手，最后仅存的一些破魔箭立刻破空而出。
“不好！”白蕴秋被几个士兵紧紧缠斗着，根本没有办法施展土墙术，眼看着敖彦便要伤在这破魔箭下。
“当！”一声巨响后，便是一道耀眼的金色。
等战场上的人们好不容易揉亮双眼，却一个个张大了嘴色，傻傻地站在那里。
只见……一位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金甲神只，不知何时脚踏金莲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注：《无间道》为香港出产的警匪电影作品。
第五章：圣衣
“我靠！”敖彦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下意识地骂道。
他就知道不能让小Ｐ看那个容易中毒的漫画，现在看看，后果出来了，这个混蛋居然在这种紧张时候还不忘记搞这套乌龙术，实在让敖彦有撞墙的欲望。
小Ｐ果然是忠实的灵兽，在主人最危险的时候毅然挺身而出，化为雅典娜女神的盔甲模样，挡住了破魔箭的攻击，只是这套华丽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盔甲出现得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即便是在生死瞬间的战场上，人们也不约而同地放下武器，几乎以膜拜的方式，瞻仰着那尊金色的神只。
至于马文和胡正……对于危害主人安全的对象，小Ｐ向来贯彻铁血政策，两道不为人察觉的银线从金属甲上悄悄地脱离，在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悄然无声地射入了两人的额心。
于是乎，所有人都目睹了那两个冒犯神只的将军，无声无息地倒地死去的模样。
马文落马时那巨大的轰鸣声，在瞬间宁静的战场上，宛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不要杀了我啊……”第一个心灵脆弱的人匍匐在地上，犹如推倒了骨牌一般，四下慌乱的士兵，要么失神般转头就逃，要么干脆跪在地上叩头八已，只求眼前的神只能够宽恕自己。
白蕴秋也被惊呆了。
修道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华丽的场面。
若非敖彦急促低声呼唤，恐怕他会一直发呆到天亮……
而敖彦此刻也正在接收着小Ｐ透过心灵传音传来的歉语：“老大，对不起啦，这回玩得有点大，我积存的能量都用光了，所以……我要去睡觉觉了……”
你居然有脸闯了祸就溜！
敖彦愤怒了，只是小Ｐ算好了似地，交代一句话之后，立刻切断了和敖彦的联击，睡大觉去也。
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敖彦无限郁闷地在心中威胁着。抬头看了看依旧一脸呆滞的白蕴秋和如潮水般地退下的对手，敖彦拉着白蕴秋的手苦笑道：“走吧，我们追队伍去。”
说罢，逐一摇醒其他痴呆中的修道士，一行人匆匆往马车前进的方向追去。
这时高安县的四个城门都被攻克，疯狂的杀人者们已经开始大肆抢掠屠杀了。
沿着大街向西走，一路上的景象让敖彦觉得这简直就是地狱，到处都是尸体，还有不少重伤的人狂呼乱喊。兵士抢掠完后，又放上把火，弄得四处烟火弥漫。
白蕴秋好半天才让自己的惊魂归位，心中隐隐觉得温彦的手段是那位郝贤公子留下的救命法宝，便渐渐地开始和温彦说道：“温哥儿，别在意，凡俗世间每隔数年便会有场大战，无论是百姓还是其他人，早都习惯了。”
敖彦苦笑着想：你习惯了，我可是一点都不习惯。
“咦，那不是那个李大福的杂货铺吗？”
敖彦还记得这家杂货铺，这是他进高安县后进的第一家商铺，而且还是李大福那个胖子开的。
只是怕自己的名声坏了店名，所以只是暗中使人经营着，经过那次被刺杀的闹剧之后，李大福算是怕了温彦这位大老牙，家里也不敢待着了，卷了行李，带着妻儿偷偷躲到这家杂货铺里，打算等风声过去便举家外迁。
赫连十一告诉敖彦这个消息的时候，敖彦还在笑这个乡间土霸还是有点人性的，至少知道顾家，看在他老婆孩子的分上，就暂时不去追究他刺杀官员的责任了。
走过杂货铺门口，敖彦一眼就看见里面有着一群脱得半裸的士兵。
“老爷啊，求求你，别杀我，你要什么都我给，呜呜呜，老天啊！发发慈悲吧。”
“呜……呜……爹啊，娘给他们拖到里面去了。求你放了我娘……呜……”
“哈哈，队长入洞房了，兄弟们有谁想作第一伴郎，报上名来。”
正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接着是一阵怒骂：“臭婆娘，竟敢咬我，砍死你，妈的！”
“孩子他娘啊……啊！”
“娘啊……娘亲……”
“妈的！小杂种，你他妈的活腻了？老子成全你……”
“不要……不要啊……”
凄厉惨绝的喊声，从门内传来，令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事情的敖彦生生打了个冷颤，但是随后，一股无名烈火直冲脑门，一脚踢开半掩的门扉，抬腿闯了进去。
白蕴秋怕他有闪失，吩咐其他人先走，自己转身跟了进去。
等他进了屋内，一切都已经终结，只剩下一片狼籍。
屋内的床塌上，躺着半裸的少妇，冷硬的钢刀穿透了她的心脏，临死前的不忿与怨怒，令少妇睁大著双眼，彷佛在控诉这天地的无情和残酷。
屋角则是一个七、八岁男孩的尸体，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如今已经被刺目的鲜血染红，气息全无。
而李大福则面目呆滞地看着眼前逝去的亲人，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至于那些禽兽，则在敖彦进门横扫的刹那，被从长枪中冲出的能量飞弹打成了碎片，鲜血、碎肉满屋子飞溅。
从那些粉身碎骨的残渣上，白蕴秋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以及濒临顶点的爆发状态。虽然他同样憎恶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但是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替天行道了。
苍天有眼，终有一日有他们的报应。
白蕴秋恨恨地咬了咬牙。
“李员外，和我们一起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白蕴秋拍拍李大福的肩头，小声地安慰着。
“我走到哪里去啊，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哈哈……报应啊，报应。”李大福彷若疯了一般，“但是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呢，孩子他娘，你白烧香念佛了……哈哈。”
李大福凄厉的话语未落，已经出人意料地拿起身边掉落的大刀，一刀就插进肚子里。
白蕴秋措手不及，上前一把扶住：“唉，李员外，你这是何苦来着呢？”
李大福嘴角泛着血珠，喃喃地低语：“阿玉，我来陪你，你、你……别怕…啊，别……怕……”
白蕴秋摇头叹息，没有想到平时爱财如命、为富不仁的李大福竟然如些鹣鲽情深。
敖彦望着这个逝去的生命，眼睛湿润了。
白蕴秋慢慢站起身，看着他，小心地说：“温哥儿，我们走吧。”
敖彦用力点点头，恨恨地闭了闭眼，彷佛要把内心所有的仁慈和善良都淹没一般：“好，我们走。”
一出店门，敖彦扬手一朵金莲便在屋子爆开，红莲之火慢慢将一切残酷和悲哀渐渐淹没。
走出门后的敖彦突然变得心硬如铁，面对着那些四处奔走的士兵，毫不留情，一朵朵金莲在大街上开放着，倒楣的军队本来是想带着利器来个瓮中捉鳖的，没想到却冒出了敖彦这个小煞星，硬生生地毁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而县城里，许多没来得及逃跑的百姓，看到县太爷的身影一路行来，便都自发的跟在他俩身后，想随着逃出去。
一路杀来，身一的百姓越跟越多，接近西边大道时已有近千人，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远远的就听见西门一片哭喊声，白蕴秋担忧地说道：“好像已经封门了，看来芝羽他们已经出城了。”
敖彦冷冷地说：“他们就算是用铁水把门浇铸起来，我也要砸开。”
白蕴秋心中一寒，这小家伙算是彻底被激怒了。
到了西门，眼前惨景简直就是修罗世界再现，想出城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拚命。人人都知道，走不了的人都活不了。
看着眼前的惨景，一股杀戮之气在敖彦心中灼热地燃烧起来，那种初次剥夺他人生命的恐惧在这惯怒之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敖彦风驰电掣地冲了过去。
“滚！”
随着巨大的金色莲花在西门前的士兵阵队中闪耀，敖彦彷佛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随着金莲的湮灭之火横扫方阵之后，所有的蔑视、敌意都化为了无边的恐惧。
被恐惧包围着的残兵败将们，顿时四散奔逃，随着凶手们的仓皇离去，残存的百姓们蜂拥而出。
白蕴秋没有看到自家的队伍，知道他们已经出城了。走近敖彦身边，白蕴秋吃了一惊：“温哥儿，你脸色好难道啊。”
没等敖彦回答，毫无征兆的，离敖彦百步处凭空冒出一个人来。
那人戴着一张青铜的面具，身穿一套黑色战甲，一头白发衬着黑甲显得格外刺眼，手上的兵刃是一把两头缀着铁球的流星锤，装满了铁刺的锤头上闪烁着蓝色的寒芒，那是荼毒的标志。
“你是赵杰？”白蕴秋虽然不曾见过赵杰，但是这副打扮加上兵刃，便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白小子，你杀了我的人，我自要和你算个总帐，你身边的小鬼叫什么？哪个门派的？报上名来，老爷我心情好的话，或许留你一个全尸。”赵杰的口气傲慢自大。
斗嘴敖彦从没怕过，以前不会打架时，就会耍嘴皮子。
“在下姓耶，名夜，是个普通人。”
耶夜？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修道士？赵杰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皱着眉问道：“耶夜，你……”
可惜赵杰的话还没有问出口，敖彦那边就已经回答了。
“唉，乖孙子，爷爷给你糖吃。”
赵杰的白发无风自动，身形微微颤动。
他愤怒到了极点，连面具都变成蓝色。
“小子找死！”一声暴喝，赵杰手中的流星锤猛地向敖彦砸去。
白蕴秋在敖彦出声时便小心着，此刻看赵杰动手，立刻拉着他向后躲开。而敖彦也不甘示弱，双手连挥，朵朵金莲迅速地飞射出去。
早就从手下听说这少年的金莲厉害，赵杰不敢直接接触，几道劲气劈出，身形向后飘去。
金莲与赵杰的劲气一相接，顿时化作漫天的暴雷声，轰隆隆地炸开，强大的爆炸力将两人同时推开向后方十多米。
只是这么一交手，赵杰心里便明白，以自己的实力远远不能抗拒金莲的侵袭，不过他也看出敖彦对战经验不足，要不是刚才白蕴秋拉着，只怕这个小鬼还会挺着等自己砸过去呢。
而敖彦此刻却想着：“如狞不快速结束这场战斗，倒楣的人一定是我，哥们儿可就只有在黑街敲闷棍的经验，这种战场上的生死搏杀，电影是没有少看，但是可没有实际经验呢。”
有趣的是赵杰的想法和敖彦一样，他也没想到敖彦表现出来的实力竟然远超过他的年纪，怕拖久了对自己不利。
“千莲万莲黄泉开……”赵杰正想着，耳边却传来少年清脆的声线。
赵杰抬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十八朵金莲排成一条直线，从空中向他俯冲下来。
眼看自己怎么也躲不开来，赵杰大叫一声：“我和你拚命！”
手上的流星锤灌满道力，发出耀眼的蓝光，脱手而出射向金莲。
刹那间，山摇地动，日月无光。
金莲和流星锤炸开的爆炸力吞没了方圆数里百米，激起的尘土足足过了一刻才慢慢降下。
赵杰的属下睁着迷蒙的双眼，努力往烟尘中看去，却看到了永世难忘的一蔺。
横行边关数十年的赵杰，在烟尘中，化为一捧白灰，慢慢随风飘逸开去……
？
大战后的黎明没有书中所写的那样充满希望。
看着躺了满地的伤员，那一个个残肢断臂，甚至还在陆续死去的惨景，失去了夜幕的遮掩后，赤裸裸地展现在敖彦的面前。
夜色中勇于杀开血路，挽救别人的少年，在杀意和怒意褪尽的时候，看着自己沾满了血迹的双手，感受着心中那澎湃的罪恶感，一时间坐在角落里痴痴发呆起来。
对于敖彦来说，自定他降临到这个世间来，似乎总是在不停的卷入各种各样的倒楣事件里，但是从来都不像今天这样，让敖沛感到内心深处的帮惧、不安以及孤独。
若说以前敖沛只是以一种游戏人间的想法游走在这个新世界的话，那么现在敖彦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力量，它最初用了温柔的亲情、善意的友情来引导敖彦融入这个时代。
但是敖彦却没有接受，内心深处他始终记着地球上那个因为充满了污染和阴暗而不被赞扬的世界；于是这一次它用了最冷漠、最原始的力量，血腥和杀戮，赤裸裸的撩夺和非生即死的选择，令敖彦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便被生生地拉入了这个世界的步伐之中。
这里是丛林。
不是地球上那讲究阴暗和手段、崇尚妥协和虚伪的纲铁丛林，这里没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但是这里却是瞬间便会失去生命的原始丛林。
生与死，在这里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若说之前，敖彦心底的某个角落里，还在自诩是文明世界的一分子的话，如今染上了血腥和他人生命之后，他才那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过去正慢慢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