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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杜晓菲不信,就连我也怀疑。陆昭珩一定在说谎,我票数诡异攀升那时,他根本对这个代言人大赛毫不知情。
“而且,我觉得她得第一名也没什么奇怪的。”陆昭珩拉着我走到围观的一个女生面前,“你,自从和程宁儿同桌后,就没有再扫过一天地,什么值日都赖在她身上。她抱怨过一句么?”
走到第二个男生面前,“还有你,每次上体育课都是指使程宁儿去搬器材,有一次铅球掉下来,砸到她的脚,害她足足瘸了一个礼拜,对不对?”
再来到第三个女生面前,“你最可恶。每次考试都是抄程宁儿的卷子,或者干脆把两人的卷子调换过来。过后还要跟别人说没见过像程宁儿这样的傻瓜。不觉得卑鄙吗?”
听到他的话,我的鼻子不由得酸起来。
并不是难过得想哭,像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没有哪一天不在发生。我也从没觉得是谁在欺负我,当被拜托做这做那的时候,我竟然莫名觉得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是有一点用处的。现在我想哭,只不过是因为感动,这些被我忽略过去的小事,陆昭珩竟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且替我打抱不平。
他把我的手攥得更紧,昂起头,大声说:“如果说比赛结果是由受欢迎程度决定的,我想不出在澄景里还有谁比程宁儿更应该受到欢迎!”
刚才还在唧唧喳喳的人群瞬时安静了下来。陆昭珩似乎天生就有让人信服的力量,他站在我身边,手心传来的温度沿着全身神经迅速游走,我不那么紧张了,只是仍旧不敢抬起头来。
人群里忽然站出一个女生,她局促地扭着手,“其实……我本来也想投程宁儿票的,那天下大雨,我们被困在料理教室,是她……是她来救我们的。那天实在很抱歉……后来听说她差点被淹死,我们真的很抱歉……其实是想投她票的,只是……”
话被她身边的一个女生接下去,“对啊,而且在我们家政协会,一直都是宁儿最卖力的,学园祭的料理都是她做的呢。我们也实在很过分……只是她从来不抱怨,于是觉得什么都理所当然了……我现在可不可以补投她的票啊?”
我把脑袋埋得更低,脸上不知不觉湿了一大片。终于有人肯承认我了,虽然来得有些迟,但总算让我觉得在澄景里所做的努力不是白费。
奶奶说过,要做个优秀的人。可我天生就不太聪明,f‵(*∩_∩*)′指望我出类拔萃那是不可能了。我只有尽力去做好身边的每一件小事,我想,优秀这个概念,并不纯粹是指被所有人注目吧?对于程宁儿来说,能够得到大家的承认,能够被大家肯定,已经是一件很优秀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杜晓菲气得跳脚:“喂!你们有没有点出息啊?我都……”
“是啊。你都请我们吃巧克力了嘛。”刚才的女生瞄瞄她,“最多明天还你一箱好了。”
“就是啊,被你威胁‘投程宁儿票就会被开除’,如果这么轻易被威胁的话,那才是没出息呢。”
形势突然来了个大大的逆转,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本来想不挨打就算好了,压根没想到会被原谅。
我深吸一口气,确定眼泪不会掉下来,这才敢抬起头,“谢谢……”
“不用谢我们啦。”
“靠,原来陆昭珩喜欢这型的,早知道我也找人来欺负我。”
热闹终于看完了,人群也渐渐散去,灰溜溜的杜晓菲大概是趁乱离开了吧。想起没问起她那个秘密真是遗憾。不过,我想,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最关键的是,陆昭珩现在就站在我身边,他就站在我身边,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哎呀。”回过神来我才想起他眉间那道划伤,急忙紧张地问,“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
他抬手摸了摸,血已经止住了,“没事。”
“会留疤的。”
“是吗?”他俯下身子,突然凑近的五官吓了我一跳,“那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啊?”脸急速地热了起来,我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其实即使会留疤……”
他径自接了下去,“即使留疤,也一样很帅。”
“……你为什么越来越靠近纪明澄的风格……”
“不要拿我和那个白痴比!”
“他人很不错的……”
“你该不会是……”他蹊跷地看着我,“因为他救过你一次,所以以后都念念不忘了。”
“难道你在吃醋?”
“我吃醋?”他又是匪夷所思的表情,指指自己,“我会吃醋?”
“算了。不和你扯了。”我想起陈熏现在还被关在寝室里,一定都快抓狂了,“我上楼去把陈熏放出来。”
刚刚转过身,刚刚迈出一只脚,身后的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我,“好吧,就算我在吃醋。”声音无奈地低下来,顺势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温暖的气息迎面袭来。
我的脑袋正好抵在他的胸口,‵(*^﹏^*)′心跳很快,有点喘不过气。
“宁儿。”他凝视着我,仿佛很困惑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就忍不住要心疼。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被欺负却从来不知道反抗,乐观得像捡到天大的便宜一样……一看到这样的你,我会不自觉地想保护……”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温暖的梦境里,就当它是个梦境吧。因为只有在梦里时,我才敢偷偷想像过这样的画面。
之前的阴雨期已经不知觉地过去了。现在,头顶是蓝到透明的天空,强烈的阳光使树叶折射出耀眼的绿色光泽,喷水池里水柱哗啦啦地忽高忽低,隐约可见其中斑斓的彩虹。而那个最喜欢的这个人,正紧紧将我拥在他的怀里,幸福太多太满,像是将之前人生的不幸全部弥补起来了。
我没看见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公寓3楼的窗台上,一个短发的女孩坐在那里,她伸出头去俯视楼下的风景,看见了那个被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生,他胸口本来属于她的位置,此刻已有了另一个女孩接替。
短发的女孩咬紧嘴唇,透过迷乱的视线,沉默地看着。一滴眼泪落下来,在坠下楼的半途就已被风吹散……
PM10:00 MSN上
Narcissus::…~
在我们每个人心的书上写着:它们被藏着,但并没有被遗忘。
“宁儿,宁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断断续续传到我耳朵里。我站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中,环顾四周,只看见远处一个淡薄的身影,明丽的五官分明是嘉羽无疑。而当我试图走近时,那副容貌却分明变成了另一个我,我仿佛是站在一面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人恐慌起来,“嘉羽!嘉羽!那是你吗?”
梦到这里嘎然而止。我猛地坐起身来,脸上湿漉漉一片。寝室里黑暗一片,大概才到凌晨三点的光景。
我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做起这个梦了,每次梦醒后,总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袭来,让我莫名其妙地心酸难止。
“怎么了?”陈熏躺在床上,模糊不清地问,“又做噩梦了?”
“不算噩梦吧。”我说,但又解释不清那种惶恐的感觉,“(v&;#717;v)嘉羽……她好几天没回来了吧?”
“废话,你和陆昭珩拥抱的照片已经做了网站首页,她哪还有脸回来!”
“我已经找站长撤掉照片了!”
“可是,几乎全校都知道你取代了她的位置。”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只好叹叹气,“陈熏,我想去嘉羽家看看她。”
“不怕被她老妈骂死?”
“我再继续沉默下去,自己也会内疚死的。”
“败给你的善良了。”陈熏说,“那个女人每周六都要去教堂做礼拜,你那天去应该碰不到她,不过,话说回来,那种恶人也有什么需要忏悔的吗……”
不等她说完,我已经兴奋难耐地叫起来:“是吗?我可以去看她了吗?呵呵,太好了!”
“好啦!睡觉!”
自从有个这个盼望之后,我每天都在苦等星期六的到来,算一算,似乎剩下的课也不是很难熬,当然,除了……>;〃
“现在已经上课了,你能坐下吗?”
“好的,大叔。”
陆昭珩有意在“大叔”两个字加重语气。Salarin的表情也随之垮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老师的身份,我想他一定会冲上去揪住陆昭珩使劲盘问,你说我哪里像大叔啦?我哪里像大叔啦?
刚刚粗略地把法语26个字母教了一遍,不安分的Salarin又想出了新点子,撩撩头发,他问:“这里有没有对舞蹈感兴趣的?我个人很喜欢维也纳华尔兹,你们呢?”
“我们也是啊~老师~”
“*@_@*老师~不要上课啦!不如你来演示一段华尔兹给我们看?”
“老师!要我当你的舞伴吗?”
一群花痴又开始热情高涨。Salarin的目光却又“不小心”地移到我身上。果然,下一句,他问:“程宁儿同学,你有兴趣吗?”
“我?”我别扭地站起来,“老师,(~ o ~)~zZ我们现在在上法语课,你不用扯到奥地利去吧?”
“舞蹈不分国界的,在法国时,我家里经常举行小型舞会。”他干脆利落地说,“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那麻烦程同学你上来配合我跳一段。”
我目瞪口呆地愣住。拜托,有人这么当老师吗?他的课也太即兴了吧?就算实在很想上演个人SHOW,也不用拉上我这种一窍不通的人上去出丑啊。
“大叔!”陆昭珩忍无可忍地站起来,眉头紧锁,“你不要……”
话没说完,又被Salarin接下,“哦,对了,陆昭珩同学。”他指着讲台一旁的钢琴,“请你帮我们伴奏。”
“我不是给你弹琴玩的!!!”
“咦?”Salarin一点也不动怒,笑嘻嘻地说,“难道你连钢琴都不会?”
“我当然会!”
“那就请上来帮我们伴奏。”
我对Salarin戏弄人的本事已经崇拜得五体投地。陆昭珩抿紧嘴唇,进退两难地犹豫好一会,“好。”他发狠地点点头,“我帮你们伴奏。”
“谢谢。”Salarin绅士地微笑。
在众多女生羡慕的目光中,我呆滞地走到Salarin面前,回头看看陆昭珩,他正怒气冲冲地趴在钢琴上,恨恨地瞪着微笑的Salarin。
“好了,陆昭珩同学。”Salarin扬手,“随便弹一首曲子吧。”
在悠扬而又愤怒的琴声响起同时,Salarin的手也搂上了我的腰,我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冷战。“不要紧张。”Salarin温柔地说,“你要慢慢习惯这些。”
我仰脸,奇怪地看着他。
“如果以后和我一起去法国,怎么可以不会说法语?不会跳华尔兹?”
“什么?”我禁不住大声惊叫出来。
他在说什么啊?和他一起去法国?我疯了吧(*+﹏+*)~ @
琴声突然在最后一个音上重重顿下,接着是琴盖被粗暴甩上的闷响。“Salarin!”陆昭珩愤然地大吼过来,“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没有啊。”
“不要以为我没听到!”
我匪夷所思地看着脸色涨红的陆昭珩,奇怪,他今天怎么像吃了火药似的,每个地方都和往常不一样?
“我们在说一些私人问题。”Salarin无辜地眨眨眼睛,“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拜托!Salarin,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这么说,不是分明要引起别人的误会吗?果然,陆昭珩还是中了他的圈套,一个箭步从钢琴前冲了过来,不管不顾地扯过我,“大叔!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哦?”Salarin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你不想我打她主意?”
“当然!”
“你喜欢她?”
“当然!”
“她是你女朋友?”
陆昭珩惯性地接下去,“当然!”
“好。”Salarin突然一个转身,面对已经呆若木鸡的全班同学,“大家都听见了吧?陆昭珩同学现在宣布他正式有了新女友。我想以后不会再有任何误会发生了。比如一些争执不休的问题——学生会主席和灰姑娘究竟谁更胜一筹。”
静默三秒。
随后,铺天盖地的掌声像潮水一般涌来。
比起讲台下那些同学,我的反应显然是慢了一拍。我像傻瓜似地站在原地,直到陆昭珩慢慢,慢慢转过头,看着我,挤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这个老男人……”
渐渐回过神……Salarin……Salarin他这么做,是逼着陆昭珩承认我们的关系吗?他大概以为我处于三角关系中十分委屈的位置,所以自以为聪明地帮我一把。
可是……@_@|||||。。可是我根本不希望他这么做呀……嘉羽嘉羽,讲台下每个同学似乎都变成了嘉羽的脸……那个梦又跳出来紧紧扼住我的喉咙,呼吸变得困难,我转身跑下讲台,拉开教室前门冲了出去……
空旷悠长的走廊,一扇扇窗户闪过的忽明忽暗,仿佛永远跑不到尽头似的。我一边奔跑,一边奇怪地问自己。
为什么你会这么难过?
当Salarin宣布我和陆昭珩关系时,我应该欣喜不是吗?可是为什么首先袭来的却是一股无法言说的心酸?仿佛在那个瞬间,嘉羽已经通过我的心读到这则消息,仿佛她的悲痛也沿着同样一条脉络传到了我的心脏……
这种奇怪的感应是怎么回事?
我怔怔地站住。
“宁儿。”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回过头,恰好看见Salarin两手插在口袋里,正慢悠悠地向我走来。
“老师?”我诧异地问,“现在……现在还没下课……你可以翘班吗?”
“你不也翘课了吗?”他温和地笑笑,“而且我相信,只要有陆昭珩在,没人会在意我这个老男人跑哪去了。”
“老师!”
“你不想和老师谈谈吗?”他狡猾地眨眼睛。
经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之前那个未完待续的问题,本来已经十分沉重的心情愈加坠到谷底。“那个……”我悲痛地问,“我爸爸他……怎么去世的?”
“我忘记了。”他干脆地说。
“…(⊙_⊙… ○圭~○列~~这个也能忘记?”
“因为我不习惯回头看。”他淡淡地说,“生活之所以让人痛苦,就是因为背负了太多的过去。你只要知道,我和你爸爸是很好的朋友,就可以了。”
“你爸爸去世后,我也去了法国。我是在最近几年才听说,他的那个女儿在国内过得很凄惨,所以我心急火燎地回了国。照顾你是我的责任,这样才能让好朋友安息……”
“等等。”我打断他,“您这样根本不是照顾我,您会让我很丢人知道吗?那么多人面前,万一……”
“万一陆昭珩没有做出我意料中的举动——”他接下去,“我就真的带你去法国。”
看他认真的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
我还陷在震惊里不可自拔,教室方向奔来陆昭珩怒气汹汹的身影,“大叔!”他远远地就喊过来,“你又在乱说什么?”
“我哪有乱说?”Salarin无辜地摊摊手。
陆昭珩恨恨地瞪着他,“那好,请问你,我什么时候说过‘想和大家分享一下从小到大的恋爱史’?”
“如果不那样吸引同学注意力,我怎么能翘班?”
“你到底是不是老师?”
“老师?”Salarin无谓地笑笑,“正好,我也准备辞职了。”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为了程宁儿,我破例回头看了一眼,现在,真正到了抛弃过去面对全新生活的时候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我细问,Salarin拉起我的手,覆在陆昭珩的手上。“以后,拜托你照顾她了。”他严肃地说,“不要忘记你在课堂上说过的话。”
“等等,你有什么权利安排我的人生……”
刚要出口的疑惑又被Salarin打断,“哦,应该送份礼物给你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迅速地塞进我另一只手里,“拿着,不准再扔掉,就算是老师对你们的祝福。嗯……答应我,两小时后再打开。”
说完,Salarin扬起他明朗的笑容,转过身,背对着我们挥挥手,慢慢地往楼梯方向走去。
“O__O〃 Salarin……”
我忽然觉得自己正要失去什么似的。想追上去,可是手却被陆昭珩攥住了。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让脸马上热了起来。
“你松开啦。”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喂,松开啦。”
他低下头,仔细地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露出很不可思议的神情。“程宁儿。”他缓缓地说,“你,就这样赖上我了?”
“我才没有!”
他却仿佛没听到我的辩解似的,慎重地点点头,“好,我就勉为其难收留你吧。”
“我……”
“不准说话!”
“你听我……”
“不听!”
“你不要这么霸道……”
“我就这么霸道!”
结果我一句话在嘴里憋了半天都没机会出口。只好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那个……”陆昭珩似乎终于觉得抱歉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_+)?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为什么一直打断我?”
“我……”奇怪刚才口齿清晰的他突然迟疑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担心你会说……‘程宁儿很坚强,不需要陆昭珩照顾’。”
看见我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强横地说下去:“Salarin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宠物,我会细心地照顾我的宠物,你掉毛也好,挑食也好,不会讨主人欢心也没有关系,我认定了这只宠物,不管你有多少缺点,我都愿意照顾你。”
“我不要当宠物!”我大声抗议,“Salarin不能代表我的意见!”
“白痴。”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温柔地将我揽进怀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陆昭珩有多么心甘情愿地保护你,不想你受到一点委屈。而且,你觉得Salarin真的不能代表什么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