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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说,“这样倒不必担心,我天亮就能配出解药来,把这见鬼的焚情解了……”
“不妥。”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马良打断了,“焚情的解药一定少不了迟日红,迟日红性极寒,你既然带了云英草,竟然还想给他用迟日红?”
“啊。”拂衣一怔,脸微红,讪讪道,“我竟然忘了。”颇有些羞愧的望向萧云寒,却发现萧云寒根本没看他。
我在看马良,萧云寒也在看他。然后萧云寒说,“方才得先生妙手施援,感激不尽,敢问先生尊号?”
马良微微一愣,马上道,“不敢不敢,在下初出江湖,就一无名小卒,并无名号并无名号。”
相信他的鬼话才是傻子!一看他就是那种装疯卖傻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果然,萧云寒不咸不淡的接话道,“先生过谦了,初出江湖就能用区区一根金针压制八大奇毒之一的焚情,可见名扬天下只是指日可待的事。”
“萧庄主过誉,过誉。”马良大大咧咧的应着,转生拉开话题,问拂衣道,“你准备怎么办?”
拂衣想了一想,对着萧云寒说,“庄主,小眉儿身中黄泉引,阴寒之气侵经袭脉,若用了迟日红,只怕凶险万分。唯今之计,只得尽量试试看,能不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找到万佛舍利,把黄泉引和焚情一道拔掉。”
“当然。”他又补充说,“我先把焚情的解药配好,到时真的无法找到,也只好先把焚情解掉了。”
萧云寒收回目光不再看马良,道,“既然如此,带上那老和尚,即刻上山。”
一路上气氛因着我身上那冤家一样的剧毒而略显沉重。
不一会便到了山门,一行人都颇负武艺,也不走门,纷纷便跃上墙头,直接闯进去了。
当下有圣元寺的值夜弟子拦住。拂衣往前一站,他手上半死不活的智空老和尚便出现在那几个圣元弟子视线里。几个弟子僵了半天,不情不愿的往旁边退开。
于是拂衣半拖着昏迷的智空在前头领路,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的直达大雄宝殿。
出家人老实得出奇,明知我们抓了他们的主持作威胁,竟然不会以牙还牙——不过片刻,原来同我和萧云寒一道先上山的那几个天机山庄属众便赶了过来会合。
一道来的还有几个圣元寺的得道高僧,站在殿门处,拖长着调子问这是何意?
萧云寒还没做声,那个绿衣的追影已经抢着说,“本姑娘还没问贵寺是何意呢,你竟然先问起我们来了?”娇哼一声,接着道,“吾主携小公子上山诚意求药,贵寺却推三推四见死不救。剧毒频发,庄主无计,只得召我等前来相助,设法缓一缓小公子身上的毒。
不料贵寺方丈竟然在山腰设伏,诡图劫杀吾等,又在庄主日中饮食里设陷,令小公子岌岌之躯再染奇毒焚情。本姑娘倒要问一问,你们这伙成天吃斋念佛,喊了一辈子我佛慈悲的老秃驴到底是何意?!”
那几个得道高僧听她一番抢白,怔了一怔,竟然没有完全没有质疑她的话,齐齐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那个领头的往前一步,道,“魔由心生,智空师侄所犯罪孽,贫僧代我寺致歉。”
顿了一顿,又说,“萧庄主上山求药之事我等亦有听闻,只是实不相瞒,事关人命,此事实在不是故意拖延,那万佛舍利,却是真的不知所踪啊。”
萧云寒微微皱眉,拂衣上前一步,道,“啊?这可如何是好?没有万佛舍利,小眉儿当真要死于此时吗?”
“这……”那大师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此人乃智空师叔一辈,乃前任方丈无尘的师弟无量。无尘方丈德高望重,痴于佛法,对三祖尤为敬仰。那三祖正是当初得到万佛舍利,后来又藏了起来的人。因为三祖藏起舍利以后,便失踪不见。二十年后才被扫地弟子机缘之下发现圆寂在塔底密室,竟然是自我幽禁面壁。又留有遗书陈言己身乃有罪之躯,死后不入先代塔林。
无尘方丈翻阅经史苦苦追寻思考,只想为三祖辩清其罪,所以或许对万佛舍利有所得。但是十年之前,无尘大师忽然失踪了。然后他的亲传弟子智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入主了方丈室,暗施铁血残忍手段清理异己。
大家都知道,其实是智空把无尘害了。却苦于没有证据。而无尘至今是生是死,也没有人知道。
我一听,想,怪不得他们丝毫没有质疑追影的话呢,原来这智空早已经是作恶多端,触犯众怒了啊。
回过神,正听见萧云寒说,“……去方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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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舒适的家是滋生懒惰的温床~~~~某衣今天睡到晚上八点才起~~~~
起来赶紧写了几百字,加上前几天剩下的,给各位更上来~~~
系青丝 【第一卷】初时相逢已觉晚 第二十二章 地道和密室
章节字数:3030 更新时间:09…07…08 22:04
方丈室我和萧云寒已经进来过一次,却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拂衣和追影一进来,便东摸西敲的捣鼓了起来。
我只得再次细细的观察起这方丈室,最后目光落在那尊金漆剥落的佛像上。机关什么的,一般都是设在那种地方的吧?
正好拂衣和马良也正同时奇怪的打量着那尊佛像,然后两人颇有默契的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异脚同步的往那佛像而去。
但是他二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把那佛像捣鼓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开始还紧张的牢牢看着他们动作,后来越来越无聊,又环视打量起这小小的方丈室来。石床他们已经看过了,挂画后边也瞧过敲过了,柜子后面也推开看过了。还有哪里没看过?哪里?
我的目光一一扫过室内摆设,只觉得忽略了什么。
忽然,我看着佛龛旁边墙上那个扁扁的小香炉,再也移不开目光。
一个极破旧的墙香炉。本来就渺小的东西,在那显眼的佛龛旁边,自然就更容易让人忽略。
我忽然想起了几天之前我和萧云寒从这里出去后,我一直隐隐约约的觉得忽略了的是什么了。原来是那佛像啊。这佛像,乍看不觉得什么,细想才觉得蹊跷——哪里有方丈室供佛像的?又不是什么大富人家的老太君。
原来是这样,那佛像分明是故意设来扰人耳目的。
我当下扯了扯萧云寒的袖子,道,“爹爹,我们过去看一看那小香炉。”
萧云寒看了我一眼,有些诧异的样子,不过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这种墙香炉一般都是挂在墙上的。我探出身去,捏住那香炉的边沿,往上一拎,没有拎起。我收回手,看了一眼萧云寒。
萧云寒一怔,也伸手去做同样的动作,随即微微变色。然后五指罩扣盏沿,横向用力。果然那炉盏在向右旋转的时候缓慢的动了起来。
那边马良和拂衣忽然怪叫了一声,从佛龛旁边一跳跳开。
然后那上了岁月的旧石刻佛龛连带里面的佛像,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低沉的石头摩擦声音,缓慢的沉进了地底,露出一个一米见宽的四方洞口。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那几个从一进来就袖手旁观我们白忙活的大师级和尚看起来比我们还要惊讶。
最后拂衣一咬牙,道,“没有时间了,我先进。”说着往那洞口一跳,消失在眼前。一会儿,便听到他瓮瓮的声音传了上来,“是一条通道,什么也没有。”
萧云寒终于开声道,“大师,我们一同下去看看。”
那几个老和尚也识趣,无量马上道,“老衲正有此意,便让老衲给萧庄主开路吧。”
萧云寒不在意的颔首道,“开路不敢当,只是此乃圣元寺,大师东道,萧某岂敢喧宾夺主。大师还请小心。”
这地下通道似乎有好些年代了,空气里都有久不见天日淡淡霉味。一行人摸着黑慢慢的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一点光亮。
拂衣在前头,比我们先行了好一段距离,此时忽然一声惊叹,“咦,你是谁?”
我回头去看萧云寒,发现他也微微的有些诧异。
我们前面的那几个老和尚却忽然顿了一顿,然后似乎有点惊喜的对视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那光亮越来越明显,还没走进去,那无量已经高声道,“无尘师兄,是你否?”
说话间我们终于踏进了那暗淡的光亮之中,入目是一间略微昏暗的石室。又或者并不算是石室,只是傍着这地道的尽头,建了简陋的起坐床具,一盏昏暗的油灯被摆在床头。
拂衣正站在一个胡子又长又白而且有点脏乱的和尚身边,剑刃抵在那人的颈间。
“施主且慢。”我们前面的无量一见这情形,马上道,“此人正乃我寺失踪十年的前任方丈无尘。”
“咦?”拂衣闻言很是惊异,但还是收了剑一跳跳回我们身边。
不想那老和尚转过脸来,看见我们的时候,竟然也诧异的发出一声感叹,“啊。”
他的脸色是久不见天日的死白,胡子乱糟糟的又长又脏,头发拖到腰间,和胡子一样纠乱无比。之所以能让人看出来他是一个和尚,只因为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袈裟。
只是全身上下的暗淡无光,却让人觉得那一双眼睛分外的睿智清亮。
那双眼睛正定定看着我。
“无尘师兄,这十年来你一直都在此处?”观察间那无量已经上前几步,颇有些不相信的发问。
“阿弥陀佛。”无尘收回目光,唱了句佛偈,道,“尔等既然已经进来,是否智空已经得其恶果了?”
追影回以一礼,道,“不瞒大师,智空心术不正,意图加害吾主,我等一时不慎,已将其重伤。”
无尘转过脸去看了她一眼,道,“阿弥陀佛,此等孽徒,罪过罪过……”
萧云寒忽然说,“大师,吾等此行,实为万佛舍利而来……稚子身染剧毒,非万佛舍利无以存性命,望大师慈悲为怀,赠圣药救吾儿一命。”
他说话的时候那无尘大师回转身来定定看着我们,一语不发。
等到萧云寒说完了,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无尘忽然看着我说,“是为此子乎?”
萧云寒一瞬间似乎怔了一怔,然后颔首道,“正是。”
我忽然想起这对话怎么那么熟悉,原来之前智空也问过。然后他接着就说出我不是此世中人的那番话。
就在我们都等着无尘说出和智空先前所说的同样的话的时候,无尘却忽然点了点头,道,“施主请跟老衲来。”然后转身往后走。
此时我才能好好打量一下这昏暗的地下密室。除了那简陋的石床和床头那一盏油灯之外,其他一无所有。那石床傍着密道的侧墙而砌,盘坐其上时正对着密道的另一面侧墙。
在昏暗的火光下,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石床对面那堵墙吸引了过去。粗糙的岩石墙面上,隐隐可见线条简陋陈旧的石拓。古代的画太过抽象,我看了半天,竟然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
那无尘却在此时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万佛舍利自三祖之后,再没有人知道其踪迹,这是绝对没有隐瞒施主的。”说着他弯下腰,也不知道在石床的哪里摸到了机关,等他站起来时,那面拓有图纹的石墙竟然轰隆隆的旋动了起来。
在那低沉震耳的断龙石摩擦转动的声音中,无尘又说,“经我多年苦苦追思,才发现了此处密室,正是当日三祖最后二十年独居思过的两处之一。”他慢腾腾的走向石门,然后就站在那石门原来的位置,说,“这一边则是那面壁思过的另一处居地。”然后回过头来,竟然说,
“小公子,你过来看看。”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甚为诧异。
先不说在场有拂衣萧云寒和他圣元寺的几个得道高僧等人在,就是我,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而且还病恹恹的被萧云寒抱在怀里,怎么他开口,竟然是独独叫我过去看?
萧云寒最是冷静自持,只微微一愣便回过神来,马上抱着我走了过去。
跟着无尘踏进那石门的另一面,入目是一幅挂在墙上的陈旧字画。微微发黄的宣纸上,大号狼毫一挥而就的一个“狱”字。
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石门那一面的石拓图纹。那些线条简单抽象的石拓,分明画的是地狱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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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逛了一天街回来,竟然还赶得上更~~~~
亲们,情节有点乏味,请亲们多多包涵,再两章可能才能把毒解掉(啊啊啊啊,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啰嗦~~~亲们原谅偶吧,其实衣也不想再在这和尚庙磨下去了~~~这里好没激情~~~)
系青丝 【第一卷】初时相逢已觉晚 第二十三章 地狱?
章节字数:3485 更新时间:09…07…11 20:10
我恍思之间,无尘又说,“三祖圆寂之前,一直只守在此两处面壁,这一处正是最后三祖被发现的塔底密室,而那边,因着机关只设在那边石床,所以从来没有人找到过,老衲在智空孽徒加害之下亦能苟且偷生。”他只看着我,一本正经的道,“三祖正是面对着墙上此字圆寂。”
我被他那样正式的态度吓了一跳,有点懵懂的抬头去看萧云寒。
萧云寒会意,插进来问,“大师此话何意?”
“阿弥陀佛。”无尘终于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对我道,“阿鼻地狱乃无边苦海,三祖清修一生,圆寂前却耿耿于身堕地狱,拒入先贤塔林,小公子看此情此景,若有所得?”
我又环视了一遭这塔底密室,陈旧的积满灰尘的坐具,灯油干涸已久的豁口灯盏,墙上一幅字画,无处不显示出曾经独居此处的三祖那苦行僧的作风。
最后我的目光又回到那幅字画上,却是一无所得。狱,阿鼻地狱?三祖对着这字和那地狱石拓独自思过了二十年,他这样,是在惩罚自己?
“眉儿?”我正胡乱想着,萧云寒一声轻唤,顿时把我险些又神游而去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我看了他一眼,又去看无尘大师,只得如实说,“眉儿愚钝,并无所得。”
那无尘大师原本满怀希冀的看着我,此话一出,他目光里的希望霎时褪了一半。
那灼灼的眸光一旦黯淡下去,他整个人顿时萎顿了大半。过了片刻,无尘方累及了似的,说,“三祖于佛道修为上本来空前绝后,却不想后来得彼造化,连先贤塔林都不曾进,老衲……唉……”
话语至此,只剩下一声叹息。
我却忽然心里一动,情不自禁的说,“大师何苦如此执着,三祖修为既深,自然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早已身外无物,入先代塔林与否,断是不会计较。”
我这番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那无尘的目光便猛地再次亮了起来,等我说完,他眼底早已一片澄明。
其实我只是觉得,出家人不是都抛却凡尘执念的么,怎么无尘这样的得道高僧也有心陷孽障的时候。所以一时忍不住,竟然说了出来。
这样想着,我抬头看了萧云寒一眼。不料和他微微诧异的探究目光一对,内心顿时乱了阵脚。我颇有些慌不择路的把目光移开,正好投到墙上那幅字上。
“狱?”只得掩饰般念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瞬间似乎整个时空都停止了,偌大的密室里众人安静得连呼吸都屏住,只齐齐看向我来。
“咦?”我肠子都快悔青了,马上闭严了嘴不敢再开口。
但是那无尘哪里肯放过我,立刻回过神来,不依不饶的追问,“小公子此话何解?”
“啊?”我被他炙热希冀的目光看得甚为窘迫,忙说,“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到这狱字,突然想起而已。”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小公子何以会由一个狱字独独得出此言?”无尘一礼,道,“还请小公子明喻。”
我一愣,霎时哑口无言。明喻?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没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一说?看看周围的所有人,包括那疯疯癫癫的马良,竟然都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萧云寒呢?他会怎么想?我很想看一看他的脸色,却怎么也没有再看他一眼的勇气。
“小公子?”那无尘此时竟又催促了一声。
“嗯?”诡异寂静中他的一声唤让我下意识的回答出声,随后换来他更加期待的目光。
我正犹豫为难,却听得萧云寒用波澜不惊的声音说,“眉儿,你就说一说你的想法吧。”
我一时傻了,这话分明就是前生从小耳熟能详所以刚刚才一时顺口说漏了嘴的,我能有什么想法?其中的佛法典故我又一点都不清楚,要不然还可以拿来说一说。
没有办法,只能编了。
我暗暗扫过室内的每一件摆设,飞快的考虑着编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出来,好圆了那句佛偈。那个德高望重空前绝后的三祖,到底为什么会在人生的最后二十年把自我囚禁起来,空对着一幅地狱的壁画和一个“狱”字面壁思过直到圆寂呢?他到底做了怎样大逆不道的事,连他这样的修为都开解不了自己?还有那万佛舍利,他又能藏到哪里去了,令一百多年来,竟然都没有一个人能找到这名动天下的宝物?
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件三祖自己都无法释怀的大逆不道的事,是不是他在收藏万佛舍利的时候做出的?做出那件事对他来说是足以被打下地狱,所以他耗尽了余生来刻了一幅地狱境况的石拓,又对着一个“狱”字苦苦思过。
一念至此,大脑里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待我想抓住这点头绪,它又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眼下最重要的却是先回答了无尘的问题。
我看了无尘一眼,缓缓的斟酌着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以为,三祖面壁二十年,思虑的正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