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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多伦多-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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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过来了。”她也想告诉他。
  老公变了。原来不管她想什么,他都知道,被柳香香尊为驻在她肚子里的蛔虫大使。瞧现在,哼!
  该去接小乖了。
  走到大街上,走进初秋的阳光里面,她努力让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松弛下来,做了一个笑的表情。
  小乖的校车就要到了。
  她拉着小乖的手往家里走的时候,小乖问她:“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快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电话问我,‘小乖,喜欢你的娃娃吗?’让我表扬他会买玩具?”
  “可能是太忙了。”
  “不对。”小乖说完,就往前跑去了,嘴里还喊着刚学会的英文:“I want to go washroom! I want to go washroom!”(我要上厕所!我要上厕所!)
  是不对,柳香香早就知道什么都不对!这哪儿是她的谢明啊?她不认识他。
  这种时候她可不想给格格打电话诉苦,丢脸。谁不知道,她被谢明哄着,宠着,呵护着,羡慕得眼球直往外凸。她得稳着,她可不是那种总担心被老公甩了的女人。让她数数爱过她的男人,哼,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所以格格再给她来电话,她轻松地敷衍着,就没让格格觉得“有事”。
  田建设知道就知道了,他是个远离她生活圈子的陌生人。
  晚饭后,她打电话给谢明的父母,还没等她开口呢,婆婆就问上了:“小明怎么一直没来电话?”
  “他挺忙的,你们知道吧,他又换了一家公司……”她期待着,希望婆婆能告诉她有关谢明新公司的消息。
  “换公司了?他没跟我们说过。你们都挺好吧?小乖喜欢她的学校吗?”
  柳香香和公公婆婆的关系一直很融洽。婆婆是医生,退了休,被反聘回去,现在还在继续救死扶伤。公公是搞舞蹈研究的,以前做过舞蹈编导,和柳香香有许多共同语言。谢明虽然没跳舞,但跟他老爸一样,腰板也总是挺得笔直的,这点柳香香非常受用。
  她不能再和他们说什么了,总不能让他们和她一起着急上火吧?
  她该怎么办?像田建设说的“等着呗”,可是这等待的日子,每一分钟都那么难挨。她生气,用“义愤填膺”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可是这脾气跟谁去发呢?跟谢明吗?他连影子都没有,电话一拨通就断。跟小乖吗?天天盼着爸爸回家的孩子,她不忍心。向父母吗?她一向是父母的开心果,对他们她只能报喜不报忧。向公公婆婆吗?这么残酷的事,柳香香做不出来。
  现在别说发脾气,就算是想诉说一下自己的焦虑和担心,都找不到人。
  是,她在北京有一帮好朋友,各个为她的困难都能做到两肋插刀,可是谁又能真正体谅到她现在的心情?人家都认为她是生在蜜罐里,长在蜜罐里,不就是没来电话吗,也至于这样?要是他们再关心点,打听出谢明给她和女儿准备了一栋小洋房,那他们不是帮她,是劝她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也许,也许谢明今天晚上就会来电话,告诉她他现在出差的地方,告诉她前几天因为通讯设备出了一点问题,他没法给她打电话。由于没有信号,他也不能使用手机。他是那么地惦念她们,恨不能马上坐飞机飞到她们身旁。那么,她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对着话筒“哇哇”大哭。
  她希望这个“也许”可以成真。也许,也许,现在也只能是“也许”,她不是那么自信了。
  她和小乖是十月六号到的,今天是十二号,六天了。
  长吗?这日子对别人,只是一个瞬间,对她,是一个世纪。不,比一个世纪还长。
  做饭的时候,她望着窗外发愣,锅里的青菜都冒烟了,她才发现。给小乖洗澡的时候,她依然魂不守舍,竟然用了两次肥皂,小乖直嚷嚷:“妈妈,你都给我擦过肥皂了。”
  小乖睡下以后,她拨通了田建设的电话。他好像正在餐馆吃饭,话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哪位?”
  “是我,柳香香。”
  对方沉默了,拒绝鱼饵的诱惑。
  “我又给你找到活干了,明天能不能带我去谢明公司一趟?”
  “你查到他现在的公司了?”田建设发话了。
  “还是他原来的公司,我想他的同事可能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工作。”
  “你的朋友又不在家?”
  “这不是你的工作吗,我又不是不付你钱?”
  “钱有时对我不是那么重要。”
  “顾客比什么都重要,明天早上九点我等你。”
  电话这头的田建设笑了,他还被赖上了?没办法。没咬住她那钩吧?
  她这位老公也是,你要顾不上她们,就先别接。把人家给办来了,又不露面,自己不知到躲到哪个温柔乡快活去了,害得兄弟我跟着吃挂落。
迷失在多伦多 第五章
  十月十三号星期三,柳香香和小乖已经到多伦多整整一周了。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柳香香朝着校车上的小乖摆着手。微风中的她,长长的浅驼色的风衣,垂在背后的,白色的印着几片淡黄色枫叶的长纱巾,和秋天绚丽的景色组成一幅让人叹为观止的画面。
  柳香香刚坐进田建设的车,他就递给她几张名片:“你以后有事也可以找他们,万一哪天我公务在身,耽误了你的事。”
  柳香香没有接他手里的那几张名片:“我不会随便找别人的。”
  “这几个都是我的哥们儿,没有前科。”
  “谢明肯定做了全方位的调查,所以我只信任他找的人。”
  不管怎样,决不上钩。
  路上,柳香香问田建设:“你到加拿大很长时间了?”
  “不长,五年。”
  “家里人都来了?”
  “家里人?”
  “就是你的那一半。”
  “没有那一半。”
  柳香香不说话了,没有那一半?那可不是太安全。没准他是同性恋呢?她没见过同性恋,但是凭感觉,田建设跟她见过的绝大多数男人不一样,她能从那些人的眼睛里看见“色”,田建设的眼睛里没有,起码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或者说她没有发现。没准他戴了隐形遮色眼镜?
  在正午的阳光下,红色的枫叶像一团团火一样,不断地从车窗旁闪过。
  “谢明是怎么托的你?”柳香香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田建设一愣。
  “就是他具体是怎么和你说的。”
  “你要原话?”
  “原话。”
  田建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先声明我不能保证一个字都不错。”
  “尽你最大努力吧。”她还挺宽容。
  怎么跟个犯人似的?虽然这么想着,田建设还是如实汇报起来。不汇报也不成,人家盯着你呢,估计捷尔任斯基的眼神也就这样了,带透视功能。“他说‘请找田建设先生’,用英文。我说‘我就是’,用中文。他说‘明天你能帮我接一下我太太和孩子吗?我明天早上要到美国出差,两天就回来’,他也说中文了。我说‘可以’。他问:‘接机多少钱?’我问:‘是只管送到家?’他说‘是,另外还要麻烦你带她们办一下社会保险号,健康卡,和小孩入学的事。还需要带她们认认买东西的地方和家庭医生诊所’。我说‘你这些事如果都托给我办,我可以给你少算点,二百吧’。然后他说‘行,班机号,到达时间,我太太和孩子的姓名,还有我家地址,房门钥匙和支票我一起放到你的信箱里’。我说‘办完事以后,让你太太再付我钱也行’。他说‘不用’。”
  刚说完,柳香香就问:“在整个通话的过程中,你有没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
  “有啊。”
  “真有?”
  “我当时脑子里闪了那么一下:‘怎么正好老婆孩子来的时候他出差?’”
  “你也这么想啦?”
  “没想太多,也就是一闪念吧。”止住,千万别把我算成她同一战壕的战友。
  是的,如果不是对自己先生的信任,如果不是人类逃避的本性,如果不是有侥幸心理,柳香香到多伦多的第一个晚上,就应该觉得不正常了。在机场,如果是她的谢明,会写一张纸条儿,让田建设交给她。他会告诉她,他出差了,到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回来,让她带着小乖放心地跟田建设走。初到一个陌生的国家,他知道她会胆怯,可是他没有。她们到家了,如果是她的谢明,会马上打电话来,看她们是不是安全地到了,会再一次地交代怎样使用这儿的炉子,因为他知道这四个炉盘的电炉,操作起来,比北京的煤气炉要复杂,而且柳香香在这些事情上,不是太有悟性,可是他也没有。如果是她的谢明,在深夜的时候,会再给她来一个电话,告诉她,他想她,他会很快回家的,有事可以打他的手机,可是他还是没有。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留给她。她压抑着自己的想像,用加拿大的“忙”来代替她对他几十年秉性的熟识。一个人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反反复复地说服自己,他是忙,加拿大的工作压力太大,他已经给她们准备得这么周到了……明明知道是自己骗自己,还得假装骗得挺成功。不这样,她还真的能把家砸得稀里哗啦的?
  初秋的风和缓地吹在柳香香的脸上,她的长发飘了起来。从停车场往谢明公司走的时候,田建设不经意地看到柳香香长发被吹起来的样子,自以为对女人已成一潭死水的心,居然荡漾了一下。千万别上钩,这女人已经有主了。就是没主儿,也不会跟他。
  一切都如柳香香希望的那样,他们找到了谢明的中国同事曲蓉,她看起来四十多岁,比柳香香矮一些,很健壮,头发短短的,很像退役的运动员。她穿着在办公室上班的女人一般穿的衣服:西服裙,短款衬衫。
  办公室里,隔着办公桌,柳香香和田建设并排面对曲蓉坐着。
  “谢明啊,我们一直在一个办公室里,关系很不错。”
  “他告诉你他要去哪个公司了吧?”柳香香问。
  “没有。他走的那天我正好不在。后来我给他发E…mail,他一直也没有回复我,我想他可能特别忙。我这儿有他的电话。”曲蓉从一个小本上抄下一个电话递给了柳香香。
  柳香香一看,还是他的手机号。她把纸条收了起来,什么都没说。从她的表情,田建设能猜到,又是那个一拨通就断的号码。
  “你们是他的朋友?”
  柳香香睁大眼睛看了曲蓉一会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我是他爱人,就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差回来。”她做出很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一下,那笑里却满含着掩饰不住的苦涩。
  田建设看出来了,心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二奶也不容易。
  曲蓉努力地掩饰着自己吃惊的表情,安慰柳香香:“他不会有什么事的。”
  送柳香香他们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曲蓉突然说:“我差点忘了,谢明走的时候,有一个镜框没带走。我想打电话告诉他,可是那个号码一拨通就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把镜框带到家里了,想哪天给他送过去。一直还没找到时间,整天瞎忙。”
  “那我们现在到你家去取行吗?”柳香香马上说。
  曲蓉面露难色,因为她正上班呢。“这样吧,明天晚上我给你送过去,今天晚上我大儿子学校有活动,要求家长都参加。”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柳香香说:“那明天晚上六点我们到你家去拿吧?”
  田建设把柳香香送到家门口,他接过柳香香递给他的钱时,问了这么一句:“那镜框里会有什么?”
  “也许他给我写了一封信留在镜框的后面。”
  他很佩服她的想像力,但是还是不明白:“如果是留给你的信,当然就是想让你看,留在家里不就行了吗?”
  “你不懂。明天下午五点半来接我吧,半个小时能到她家吗?”
  就你懂,你懂还让人给闪成这样?二奶。田建设不想让她这么随便使唤,可是明天晚上又确实没什么事,他没能及时地想出什么拒绝她的词儿,明天五点半只好乖乖地来了。怎么他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私人司机了?
  其实柳香香自己也不懂,一个普通的镜框会对她有什么帮助。可是万一呢,谢明和她玩捉迷藏,让她的生活在“没有他”的这段日子里过得更刺激,更有意思。她过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谢明曾写了一首诗塞在她卧室的一个镜框后面。她一直没觉察到,直到换镜框里的相片时才发现。被柳香香称做“迟到的生日祝贺”。谢明说她反应太迟钝,没“感应”。既然有这个前科,柳香香就得捕这个风捉这个影。虽然这种假设经不起一点推敲,但是这根稻草还就不能撒手。
  十月十四日,星期四,是柳香香她们到多伦多的第八天。
  还不到下午五点半,柳香香就带着小乖在车道上等着田建设了。六点不到,他们已经停在曲蓉家的车道上了。六点整,柳香香去按曲蓉家的门铃。
  第一声,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
  柳香香又按了一下,怎么还没有人来开门?
  她又连着按了三次,屋里连动静都没有。
  门铃是不是坏了?柳香香开始敲门。田建设也过来了,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再按门铃,他听到了里面的铃声,门铃没坏。
  柳香香很懊丧地跟他说:“明天你帮我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会说中文吧,你问比较合适。”
  十月十五日,星期五,是柳香香和小乖到多伦多的第九天。
  上午,田建设正带着客户看房子呢,手机响了起来。
  “他们说曲蓉不在,其他的我就听不太清楚了,你帮我打电话问问行吗?”
  “你把号码给我吧。”
  “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
  “我正在带客户找房子,可能得下午了。”他感觉到柳香香的失望,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别抱太大的希望,镜框里有信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又不是玩捉迷藏,一封信还藏来藏去的,不是魔术师出身吧?
  柳香香守在电话旁边,等着田建设的回音。对谢明的电话,她似乎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连他的敲门声,她好像也不再等待了。
  她真的有一种感觉,那个镜框会告诉她一些什么。告诉她什么呢?告诉她别着急,一切都好,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对,难道他一个月以前辞职的时候,就知道这次出差不能按时回来?
  真要和她说什么,留一封信在家里不就行了?也许在家里的镜框里?她怎么没想到呢?第一天晚上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她就应该想到这个。她真是太笨了,愚蠢,没脑子,不可救药地没有感应,把一个趣味横生的游戏玩成这般戚戚惨惨的样子,还骂人,还想摔东西,还想演习自杀。看过“Life is beautiful”吗?看过还犯这种错误?
  于是她把家里大大小小的镜框,不论是挂在墙上的,还是摆在桌子上柜子上的都给拆开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是游戏,那是什么?
  电话铃声把她从沉思中惊醒,她拿起电话等着。是的,她还在幻想着话筒里能传出谢明的声音。
  “我打电话了,曲蓉昨天晚上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里。”是田建设。
  什么?柳香香懵了,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有一只魔鬼的手,成心要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话筒那边的沉默,让田建设感觉到这消息对柳香香来说可能有点雪上加霜,虽然他根本不相信谢明会把信放在那个镜框的后面,但是他还是说:“你要想去,我可以带你过去一趟。”
  这不是上钩吧?是同情。
  不知道为什么,让田建设突然感悟到这一切的一切,从机场缺席到出差不归,都是谢明自己安排的。这个想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下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从表面看,谢明给柳香香安排得很周到,是个心细的好丈夫。可是他们俩关系到底如何,他不知道。看柳香香的样子,是非常在乎她先生的,可是她先生呢?她到底是不是二奶?他认识几个被送到这儿来的二奶,人家守空房的日子可潇洒了,把跟其他男人上床轻描淡写地说成是“拉手”,不像柳香香这么痴情。
  “你知道她住哪个医院吗?”柳香香问。
  “知道。”
  “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迷失在多伦多 第六章
  医院的护士告诉柳香香和田建设,曲蓉在抢救室里,还没有醒过来。
  头顶上的日光灯,发出冷峻、没有热度的白光。灯光下,曲蓉的先生和她的两个十来岁的儿子,像一团团揉在一起的衣服,无精打采,皱皱巴巴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柳香香在曲蓉的先生的身边坐下,想安慰安慰他。
  他看到她坐到他身边,以为仙女下凡,将皱成一团的身体伸展开来,为悲伤所累的眼睛里也发出了一点生命的光彩:“你也是她的同事?我没有见过你呀?”也许因为悲伤,他没有看见坐在他另一边的田建设。
  “我不是她公司的。”柳香香说。
  “你是报社的吧?咱们到那边谈谈。”他拉着柳香香走到一个他儿子们的听觉达不到的角落,用很好听的广东国语急切切地和她说:“让小孩子听见不好,我告诉你那个人是个疯子。”
  田建设也跟了过来,及时地搭了一句腔:“你是说那个肇事的司机?”
  看到曲蓉的先生不太友好地看着田建设,柳香香连忙解释道:“他是我朋友,和我一起来的。”
  “他们不应该给八十五岁的人发驾照!”好像终于找到申诉对象似的,曲蓉的先生瞪着眼睛朝他们喊道。
  曲蓉的先生由于过分激动,无法正常输送语言,陈述是杂乱和跳跃式的,柳香香和田建设用了拨乱反正去粗取精抽丝剥茧等一系列方法,才算勉强弄明白了曲蓉出车祸的大概过程。
  晚上睡觉前,曲蓉有到外面散步的习惯。昨天晚上,她照常出了家门,沿着每天走的路线走着。在过一个不大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当亮起“行人可以过马路”的灯时,她向对面的马路走去。已经快到十一点了,街上很安静,没有多少车。没想到,从不远处开过来的一辆车,不但没在亮着红灯的路口停车,而且也没看见正在过马路的曲蓉。车朝着她就撞了过去,比“目标明确的谋杀”还做得干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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