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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翘撇嘴,说的话一丝犹豫都没有,“或许觉得我儿子长得帅,要挖了去当童星!”
江童认真地点头,“或许真的呢。”说着转身咚咚就先行下楼跑去,吓得齐翘在身后忙不迭地喊让他慢点别绊倒了。
楼梯尽头有江童酷酷的童声,“妈妈你还是关心自己别摔下楼梯吧!”再接一句更轻,齐翘依旧能听清楚,“连教室的台阶就能绊倒自己,出门还真让人不放心!”齐翘吐血,再一次扶住了楼梯。
一路上,江童在前面愉快地吹着口哨,齐翘一笑,这孩子总有许多的毛病,例如不爱唱歌,却极爱吹口哨,吹得还都有模有样,例如会说冷笑话,一本正经的模样。
江念远开车向公司而去,几片金黄的叶子随风钻入开着的车窗,他伸手捻起,放到鼻端闻了闻,落叶清香味更浓,曾经有个女孩子最喜欢收集落叶,夹在书页里,说是会留下世界上最美最难忘的味道。可惜,每年落叶依旧,可那人已不在。
电话响起,江念远皱了下眉,接通,“有事吗?”冷淡的声音里有疏离,肖闻自然听得出来,可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在意,“听说你昨天送金翎和金翔去道馆了,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我需要什么事都跟你汇报吗?”江念远声音更冷。
“阿远,你别这样行吗?”肖闻尽量放柔语气,有些哀求的味道。
江念远无声地叹口气,他与肖闻从小就认识,从来没见过她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对人像对自己的这副模样,未免又有些心软,“我开车呢,有事一会再说吧。”
肖闻嗯了一声,“那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约了客户。”江念远看了看车窗外转眼便又阴霾的天,转念说:“那一起喝下午茶吧,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江念远十八岁由家族做主订婚的女子,十几岁到二十二岁,也曾相爱,也曾有过少年美好时光,也曾心心念念缠绵爱恋,也曾激烈争吵,可时光从指尖流过,纠缠的指纹里爱情渐渐流失,留下的只是密麻的难以解开的平淡。更曾因为十年前那场风波,如今他们的订婚都不过成了借口,敷衍已成了习惯。如果不是自小就认识的感情奠基,他们是不是早就分道扬镳?如果不是肖闻的坚持,他们是不是早就形同陌路?如果不是家人的坚持,他们又如何能再敷衍十年?所以他们没有成为陌生人,也没有反目成仇,依旧跟很多情侣一样,偶尔一处吃饭,交谈,作秀,可是再提不起婚姻,再找不到当年的爱恋。
曾经以为一辈子不会背叛,一辈子不会变心,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可造化又是怎样的弄人,成人世界里没有永恒的爱情,没有永远的唯一。或许还存在的唯一永恒便是利益,所以江念远和肖闻依旧面和心不合地凑在一起,偶尔在众人面前作秀,偶尔要作为家族的形象聚在一起。
如此而已。
今天的天气有些反常,骤然冷了下来,操场上体育课的孩子,都有些畏寒,没有平时的笑闹。齐翘拿着教科书和水杯,仰头看了一眼乌云沉沉的天,深秋的风带着寒意卷起满树黄叶哗哗作响,齐翘抱了下下肩膀,向刚被一个有钱人投资建起来的教学楼玉清楼走去,一个爽朗的声音远远叫来,“齐老师。”
齐翘站定在一棵树下,看着一年级体育课的小于老师向她招手,她对小于笑了笑,继续走路,小于老师叫于延路,是个刚从体校毕业的女孩子,短头发,特爱笑,风风火火的样子。就因为开学第一天,于延路将走路心不在焉齐翘撞得一个踉跄,两人便熟了起来。下课铃声规律地响起,又是新的一节课开始,从操场解脱的孩子们欢笑着向教学楼奔去。
齐翘看着欢蹦的孩子鸟儿似的在眼前一个个跑过,想起江童,不觉笑起,金翔小小的影子在齐翘面前一晃,甜甜地给了她一个笑容,“齐老师。”齐翘看金翔脸上红扑扑的,手里还抱着自己蓝白的校服,吩咐,“刚运动了发热,别脱衣服,会着凉的。”金翔哎了一声,抱着衣服咯咯笑着跑了。齐翘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花蝴蝶般飞远,抬头看了眼玉清楼侧边那几个大字,又笑了一下。有钱人总喜欢作秀,在哪里建座大楼,都喜欢安上自己的名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做的“善事”。
“金玉清就是金翔的爸爸,齐老师你不知道吧?这座大楼,还有那边的实验楼,宿舍楼,体育器材都是人家免费捐给学校的呢!”于延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齐翘身边,手里拿着保温杯,跟齐翘并肩向一楼的茶水间走,准备去打水。
“这个学校还缺钱吗?”齐翘嘴角的笑容有些嘲讽,“吃饱了撑的,有钱干脆去真正贫困地区盖希望小学得了。”
“人家全国盖了许多的希望小学呢!就是捐赠上学的学生都上百个!那叫慈善,叫菩萨心肠!”于延路的眼睛亮晶晶的,“按说我们学校不需要别人捐赠的,但人家的宝贝儿女在这学校上学,哪个家长不赶紧意思意思,让学校多照顾照顾他们的孩子?有钱人家啊,钱多了不就是到处挥霍玩儿的?”于延路刚毕业的孩子,城府不深,跟齐翘没认识多久,就熟得不行的样子。齐翘侧头看着于延路,她要是跟梅华见面,定然一拍一个准。
于延路还叽喳地说着那些名人名校里的见闻,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齐老师,你不知道吧?我听说那个金玉清以前也不过是个普通商人,并没有多少钱的,也不过十年前跟肖氏集团大小姐结婚后,才发起来的。看看,这发财发家,并不定要靠自己奋斗的,嫁个好老公或者娶个好老婆,立马少奋斗二十年!所以,齐老师这么漂亮,一定不……咦,齐老师,你接完水啦?等等我啊!”
齐翘接了水转身就出门,见于延路追过来,手里杯子接了热水,热气腾腾地热雾挡住了于延路年轻飞扬的脸,齐翘指了指水杯,“盖上盖子吧,别撒了烫了手!”
“嘻嘻,没事的。”话音刚落,拐角处就冲过来两个玩闹的学生,一头撞进于延路怀里,于延路的手被她挥舞的手一拍,杯子一歪,便倒落在撞过来的那颗小小头颅上。
“啊!”“呀”“嗯——”几声不同的尖叫在楼梯拐角处响起,尖细的孩童哭声撕裂而来。
“金翔——”于延路摊着手,呆鸡似地站在那里,只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坐在地上的金翔,一头开水从额前倒落,滚在娇嫩洁白的小脸上,脸瞬间通红,因为痛她已伸手在脸上抹。齐翘第一个反映过来,扔了自己的杯子和书在地上,抓住金翔的手,“不要擦!”弯腰抱起金翔就跑,“我送你去医院。”眼角见于延路依旧白着一张脸不知所措,厉声吩咐,“于老师你还犹豫什么,赶紧叫校医,找人叫车,送医院啊!”于延路这才被叫醒,飞步便跑,脚步一踉跄一下子便摔到地上,也顾不上疼爬起来就跑。
金翔哭叫着,一直嚷着疼,齐翘一路安慰着她,让她不要揉脸,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更多的想法,只直觉的要将金翔送到医院。
校医很快就来了,校车也开了出来,齐翘看着校长医生老师一大帮的涌来,突然醒悟,要将金翔放到校医怀里,自己便不想去医院了。可金翔拉着她的手臂,怎么都不肯松手,一直嚷着齐老师,齐翘无法只得也钻进了校车。
看着校医用冷毛巾替金翔敷着脸,金翔整张白嫩的脸都红肿一片,已有些小泡起了来,金翔紧紧抓着齐翘的手一直哭,坐在另一边的于延路也开始哭,车里本就紧张的气氛更让人烦躁了。齐翘还是伸出手,握住了一直发抖的于延路的手,“别怕。”于延路一听,哭声更惨了,“齐老师,我怎么办啊?”
八、秋雨迷情
江念远和肖闻约在常见的茶馆,一杯清茶,香气弥漫,江念远看着杯中碧青色的绿茶,有些恍惚。阿翘最喜欢喝茶,她常说“人生如茶,应该清净、恬澹,可惜……”那句“可惜”之后,她便没说下去,而是给了他一个恬淡的笑容,清净无尘,那样干净透明。可就那样干净恬淡的女孩子,将他的人生从此颠覆,以至于这许多年后,茶香依旧萦绕,疼痛依旧折磨心扉。他不明白,真的无情吗?那她为什么有那样干净的笑容,有那样哀伤的凝视?那样深情的依偎,到最后不过是场欺骗?
“阿远。”肖闻盘着黑发,黑色高领毛衣,白色休闲裤,朴素的样子依旧掩饰不住天生的优越感,“昨天爸爸跟我提结婚的事了。”
“结婚?”江念远皱眉,但很快一笑,笑容中有几分讥诮,肖闻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年纪都这样大了,阿远,我们不能再孩子气了。以前的事,我早已不怪你了,我想你也应该放下包袱。”
“如果我放不下呢?”江念远抿了一口茶,看着茶雾后肖闻精致的脸孔,“总要有结果的,闻闻。”
“阿远,你到底要什么结果?我们订婚都十几年了,我如今都快三十一了,你还要我再等多少年?”肖闻怒起,略浓的眉挑起,本性中的骄傲骤现。
“我从来没要你等。”江念远放下茶杯,“闻闻,你应该多交交朋友。”
“江念远,你真自私!有你这样对未婚妻说话的吗?你不想跟我结婚,何必跟我牵扯多年?”江念远嘴角勾起,肖闻脸色一白,转柔了话音,“阿远,你不要这样啦!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是我舍不得让你走。”
江念远叹了口气,看着肖闻,眼底划过一抹疼痛,“闻闻,我承认这些年对不住你,拖累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一个安定的家庭。你知道,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的。如果弄不清楚,就这样糊涂跟你结婚,我真的是自私到无可救药了,我对你已经够亏欠的了,不要再让我欠你好吗?”
肖闻脸色更白,“阿远,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你不要这样说话,我知道你心中是怪我的,那时我不是故意……”
“不要说了。”江念远打断肖闻的话,“我都知道,你没错,是我错了。”
“阿远!”肖闻咬唇,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是她和阿远就这样错过,一切谁对谁错?肖闻恨意又起,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她和江念远是不是早结婚生子了?
茶香四溢,人心早离,哀伤已过。
肖闻的电话嗡嗡地响了许久,肖闻才接起来,听了片刻,脸色大变,仓惶起身,对江念远急说:“翔翔进医院了,我要赶紧回医院。”
“我送你。”
金翔一直不肯放齐翘的手,这孩子似乎天生对齐翘有种依赖感,身边满是医生护士老师,她都不要,只抓着齐翘。齐翘见她疼痛加害怕,小脸上全是泪水,肩膀一抖一抖可怜兮兮的样子,一阵子心软,终于开口,放柔了声音安慰着她,“金翔别哭,泪水落到伤疤上,会更疼的。”泪水落在伤疤上,那是怎样一种疼?齐翘反手捏着金翔细小的手,一下子抓紧,是谁曾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过?齐翘的手一抖,将金翔松开,起身便要出医务室。金翔感觉到她手放开,带着哭腔喊了声,“齐老师!”哽咽着,却没再哭泣,“我不哭了,你不要走。”
齐翘背对着金翔,无声叹了口气,校长在门口对他挤眼,见她不动,走到她身边,急说:“齐老师,金翔好像很依赖你,你就陪她一会,她父母一会就会来了。”
齐翘心一狠,在校长身边挤了过去,闷闷说了声,“抱歉。”便头也不回离开医务室。女人的心就跟天一样,阴晴变得是那样的快,齐翘其实也是个易变的人,而且绝对是那块最厚最黑的云层,能轻易将阳光挡在希望之外,其实她从来不是阳光……
急促的高跟鞋声在长廊中咚咚而来,齐翘一眼便看见淡雅的女子身影奔过来,忙退到一边,让那边哭边跑的女子过去。紧跟着几步,西装笔挺两鬓已略有发白的男人,沉稳的步子带着仓惶,也大步而过,带起一阵寒风,齐翘缩了缩肩膀,提步向楼下而去。
“齐老师,齐老师!”于延路哭着追了过来,一把扯住齐翘的胳膊,“齐老师,你陪我、我害怕……”学校的哪一个孩子不是最金贵的王子公主,如今于延路将金翔烫了,不管会不会毁容会不会留疤,这场官司都是难缠的,“金翔的父母来了,刚才、刚才那就是金玉清夫妇……天啊,我怎么办,怎么办?”
齐翘望向医务室方向,勾了勾嘴角,最终也没扯出半丝笑容,看着于延路哭成小白兔的眼睛,终于不忍再讽刺两句,拍了拍她的手臂,“船到桥头自然直,哭也没用。”
说话间,又刮起一阵风,这次是一个黑衣白裤的女子边跑边穿上一件白大褂,扯了路过的一个小护士急急地问,“刚才烫伤的金翔呢?”
齐翘侧一步,站到于延路身侧,于延路学体育身材高大,轻易地挡住了齐翘略瘦的身躯,小护士带着那女医生边说话边向医务室而去。齐翘终于将那丝忍了半日的笑容勾了出来,于延路哽咽着回头,一眼看见齐翘脸上讥讽的笑容,“齐老师,你笑得好诡异!”
“没什么,不过第一次见到名人,有点好奇。”齐翘忙收住笑容,推了把于延路,“去吧,人家家属来了,校长该来找你了。”果然校长已经在医务室门口对于延路招手。于延路迟疑,“齐老师……”齐翘再次拍了拍她的手,“是金翔撞到你才烫到的,不要怕,我先出去一会,有事给我电话。”又笑了笑,转身离开。
长廊向左一拐便是电梯,齐翘眼睛盯着电梯红色的数字,并没有发现一直站在拐角盯着她看的男人。
电梯门缓缓打开,即将合上的刹那,江念远伸手挡开了电梯,走了进去。
齐翘抬头看见江念远若有所思的眼,终还是点了点头,“江先生,好巧。”
“好巧!”江念远看着她脸上淡然的表情,手塞进兜里,慢慢攥紧。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没有人再说话,顿时陷入一片安静,江念远一直盯着齐翘,齐翘只觉得身上似长了刺,不由蹙眉,这人好没礼貌,眼睛就跟医生的手术刀似的几乎要将人剖开,五脏六腑都挖出来才算完事。电梯很快“叮”一声停下,齐翘对江念远道别,“江先生,再见。”
江念远跟了出来,“齐小姐,要回学校吗?”
齐翘礼貌让了让,“嗯。”江念远与她并肩。
“外面下雨呢,我送齐小姐吧。”
“不用麻烦,谢谢。”齐翘依旧礼貌疏离,漂亮的男人,得体高贵的衣衫,完美的气质,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这么的不搭。
“不用客气。”江念远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感情,“我正有点事去兰草园小学。”凉风从旋转门中钻入大厅,齐翘再次抖了一下,咬了下冰凉的唇,打量着江念远看似平淡实则固执的神色,依旧固执摇头,“江先生还是去看看金翔吧。”
江念远低头俯视着齐翘淡然的眼,“齐小姐怎么知道我是来看金翔的?”
齐翘稍愣,很快释然,“貌似我们已经见过一次,江先生。”有钱的男人都这样健忘吗?他记得自己,就该记得她见过他和金翎姐妹一起。
“走吧。”江念远一笑,一弯碧水漾开,早春微寒,暖中却有冬日的寒峭,“我去开车。”
齐翘站在医院门口,望着江念远一点点将停在不远处停车场的车倒出来开向这里,她本来想拔腿而去,可深秋的雨就跟不住的眼泪似的,细密凄寒,瞬间便缠住人心。齐翘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黑色的车子已稳稳停到了面前,齐翘吸了口气,拉开后车门。前车门被推开,低缓的声音在细雨中依旧很轻,“前面来。”不容置疑的压迫,齐翘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低伏,乖巧地钻到前面。
梅华是个比较喜欢钻研的人,跟着潮流的新新人类,比起来齐翘就整一明代青瓷,表面光鲜却经不得一点敲击,所以齐翘喜欢听梅华说,“对强势的男人,如果逃避不了,就直接面对。”齐翘是个敏感的人,她清晰地从身边这个男人眼底看到了,强势——甚至强烈的侵略,甚至还有浓浓的怒气。
车窗外的雨一片片地撒着,寒气起,车内温热的呼吸很快将车窗熏花,外面的世界更模糊了,齐翘看向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江念远,开口,“江先生,似乎在生气。”
江念远脊背一直,挑眉,眼底有凉意,“齐小姐,觉得我该生气吗?”
齐翘一哂,“江先生,我年纪不小了,也不十分漂亮,工作一般,工资不高,出身贫寒,刚收养个十岁的儿子,脾气也不算好……”
“你要说什么?”
齐翘深深吸口气,如果梅华听说自己今天这番话,非要将自己砸死吧?“我是说,我不是江先生能交往的女人,所以江先生没必要用那种眼光看我,更没必要……生气!”齐翘终于顺利地说出这些话,虽然被他的气势压得有些为难,到底说出了口,“所以,江先生将我带到这里就可以了。”被齐翘擦干净的一块玻璃外,有一个繁华的超市,“我去买把伞,坐车回学校。”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交往?”声音带笑,似讥讽,又似调笑。车子嘎一声突然刹车,齐翘侧着身子,没妨脑袋一下子重重地磕到玻璃上,齐翘吃痛,呀了一声,恼怒回头,瞪向江念远,跟他细声细气说话,就真当自己病猫了?江念远看着齐翘怒气的脸,更得意地笑了,这种表情才对嘛,本性就是一只长着利爪的猫,何必将自己伪装成一只乖巧宠物狗?
齐翘看着江念远有些邪恶调戏的笑容,也扯了扯嘴角,翻包,从钱包抽出一百块钱,往江念远怀里一塞,挑眉,“车钱,不用找了。”推车门,哐当一声甩上,恶狠狠对车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