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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玖兰。”我朝玖兰枢嫣然一笑,轻轻地抽回手,他适时地恰巧放开,脸上的温和笑意不减,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尊贵。
我的思绪恢复转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早该离开的玖兰枢怎么会再次出现于眼前?
“暴风雪的缘故,致使唯一出入的山路塌陷。”玖兰的解释来的及时,甚至是默契。
看这来势汹汹的暴风雪,的确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样子。出入山中的山路仅有那么一条,如今遭遇暴风雪的摧残,况且现在又是晚上,暴风雪猖獗依然,一时之间也别指望什么消防队、修路组会顶着暴风雪跑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搞自虐活动。换句话说,对于我们而言,离开山中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等……也就是说,今晚我是被困在这古堡,回不去了?!
“今晚留宿古堡,是无可避免的。”他好似在补充说明他们的状况,又好似在肯定我脑中的想法。
我双手抱胸,歪起头,有些诧异地打量起眼前的玖兰枢。越观测越感觉他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般,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难道玖兰枢和我家那只狐狸一样,会读心术不成?
蓦地,他突然加深了唇畔的弧度,甚至轻轻笑出了声,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采,解释道,“我不会什么读心术,月森小姐不要误会。”
这……这还叫不会什么读心术?!明明就是我在想什么,他全都一清二楚。还是说……
我表情有些木讷地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缓慢问道,“那个……我的心思就那么容易被看穿么?”
他以微笑代替回答。
我不觉垂头丧气地缩到一边,在雪地上画起一圈又一圈的棒棒糖。渐渐在心底扩散开的挫败感,仿佛在嗤笑我的失败。我能不感到挫败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并不相熟的陌生人一眼看穿?还自以为是奇奇怪怪的怀疑着些什么,简直就跟一个唱着独角戏的可笑的小丑没差。
“单纯与真实,是许许多多人无论怎么想方设法追求都无法获取的瑰宝。不要因此而感到失落,这正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的目光异常柔和,唇畔所扬起的笑容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那么一丝暖意。
温柔细语在耳畔回荡,又仿佛传入我的心底。
脑中莫名闪过一句话……
我们是不可以接近吸血鬼的。
接近的话,就会被那双好似充满魔力的眼睛所捕获。
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我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头,驱赶走那些不该存在于脑子里的奇奇怪怪的字符。就因为眼前这位闪亮生物的赞美而头脑发热?这可完全不符合我一贯的作风。
玖兰侧身看了一眼身后陆续走来的其他人,再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混沌苍穹,将视线转回我,在我身上的鲜红礼服之上缠绕片刻,再看向我的眼眸,温和道,“外面风雪很大,先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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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古堡的玖兰等人的出现,让布派道斯摄影小组的成员们一阵没来由的兴奋,甚至于夸张到——目光自他们踏进古堡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移开过。而对于我告知他们的有关于暴风雪的事情压根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表现格外统一,华丽丽的无视。真是一群见色忘义的家伙!我看他们是非但没有埋怨过暴风雪,反而是对暴风雪带来的留宿“福利”无限感激才对吧?简直是莫名其妙、难以理解!
宽敞的大厅里,我们两行人坐的坐、站的站,而作为代表的玖兰与胖老头则与大桥先生进一步交涉。我距离他们三人的交谈地点不算最近,周围人的闲聊声也颇为嘈杂,兴许是死神能力的连带效应,自成为死神之后,我的五感就变得异常敏锐,听觉自然不例外,但凡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声声入耳、清晰无比。
“也就是说,今晚黑主学院的诸位与布巴修大师的摄影小组都将在此留宿?”大桥先生的语气与其说是诧异,不如说是惊异。从他的眼眸深处,我看到的是刻意隐藏的恐惧。他的恐惧源自何处?他又在害怕些什么?我都无从知晓,但可以猜测到,其中的原因一定与涉谷一也他们紧密相关。
交涉在还算和谐的氛围下圆满结束,大桥先生让我们在大厅稍候片刻,由他替我们安排卧房。
我趁着休息的空隙,上楼去换身上的礼服。换回舒服的便装之后,才欲准备开门离开房间,却意外听到门外走廊上传来的轻声交谈。索性谨言慎行,静悄悄地贴着门,倾听外边的声音。
“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如实告诉你——这座古堡相当危险。”冷静而沉稳的声音,隐隐透着一丝忧虑。不用猜,他一定是涉谷一也。
“暴风雪的缘故,黑主学院的学生与布巴修大师他们无法离开山中,留宿是在所难免。总不见得让他们挤在车内过夜吧?这种天寒地冻的夜晚……恐怕……”与涉谷交谈的这听来有些颤颤悠悠的声音,显然是大桥先生。
“不要惊动他们,此事无需声张。等明日暴风雪过去之后,请他们马上离开这里。另外——务必告诫他们,入夜之后,不要再离开各自的房间,无论何时都不要单独一人行动。关于房间的分配,就请你合理安排吧!”涉谷就是涉谷,一派指挥官的作风。
“是,我明白了。关于调查与除灵……还请涉谷所长尽力而为!”
交谈的声音渐渐隐去,脚步声也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回复到最初的一片死寂。
真是偷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原来正如同我所猜测的那般,这座古堡大大的有问题——这里寄居着危险的恶灵?!古堡给予我的不祥之感也并非空穴来风,这里……存在着未知的危险!
下楼之后,见到大桥先生有条不紊地替众人分配房间,看他那故意佯装出来的镇定与坦然的样子,相信是准备将关于古堡的事情完全向我们隐瞒。
我不着痕迹地混入其中,虽然有自信自己的偷听并没有被发现,但还是感觉谨慎些为妙。对于我先前的离开与现在的出现,应该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才是。不,或许有个人,还是注意到了。毕竟,他不是平凡的普通人。
“便装也很适合你,月森小姐。”
我悠然抬眸,对着不知何时走至我身旁的玖兰浅浅一笑,自动屏蔽其他闪亮生物朝我射来的X光线,“玖兰,不用一直‘月森小姐’、‘月森小姐’的叫,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
玖兰爽朗一笑,优雅的气质丝毫未减,“月森是个有趣的女孩子。”
他的话,让我实在没法往下接,惟有继续扯动嘴角。在他柔和目光的注视下,不住的微笑,同时,还不得不忙于屏蔽那些源源不断向我扫射而来的不善光束。夜间部的那几位紧张玖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我完全能够接受。可那个锥生零,他趟什么浑水?又不是我抢走他亲密爱人,用得着么?好像他与玖兰之间没有任何的不纯洁关系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情敌才对!真是莫名其妙。
古堡的客房数不胜数,少数分布于一楼,绝大多数分布于其他几楼。大大小小的房间,总计起来大概有好几百间,或许更多。玖兰他们依旧入住于原先入住的房间,胖老头他们则分别以两人一客房的形式分配入住,客房与客房之间相对都比较接近与集中。结合涉谷所说的话,这样的安排,算是最起码的安全保证之一吧?一一分配之后,发现就剩我一人。对于单独入住,我本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能够一个人霸占一间房,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对于那未知的危险,我并没有特别在意。大不了,干一架,解决恶灵便是。就是麻烦了些,而已。
当然,我脑中临时迸发的单独霸占计划随即宣告失败。不过,比起这个,多一位可爱单纯又友善的室友,似乎是件更加不错的事情。
“我是黑主学院的黑主优姬,你可以叫我优姬。那……我可以叫你小夜么?”纯净友善的笑容,水灵清透的眼睛,甘甜细腻的嗓音,构成了我眼前这个真实的女孩子。
我回应她一个开心的微笑,“当然,优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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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姬是一个比我想象中还要开朗、可爱许多的女孩子,与她的相处,丝毫没有两个初识陌生人之间该有的不自在和不适应,全然给我一种自然、真挚、舒服的感觉。可以说,她是一个适合成为朋友的女孩子。
她喜欢和我聊天,告诉我关于她的许多事,像是:黑主学院里发生的许多经典有趣的事情,诸如学院七恐怖传说等;她是黑主学院的风纪委员,如何对付那些麻烦的花痴女孩子们;零是她的青梅竹马,他看似冰冷的外表下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可爱性格;枢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长久以来最为敬爱的学长;许许多多,等等等等。如此闲聊,我突然发现,我与她竟然有着许多的共识。不知不觉间,与她聊了许多。当然,可以说的,她几乎都说,不能说的,她自然不说。对于玖兰他们这些夜间部成员的真实身份,她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完美。于此,我的配合,也可以说相当出色。
身为守护夜间部秘密的仅有的风纪委员之一,无时无刻,何时何地,她似乎都谨记着自己的职责。临睡之前,她替我放完洗澡水之后,便开心地跑了出去。嘴上是说肚子饿,想下楼去找些夜宵吃吃,谁能不了解她的心思?铁定是打着跑去巡逻的名义,行偷偷探望她的枢学长之实。黑主优姬,沉醉于充满爱慕的粉色世界的纯情小女生,她对于枢的爱慕之心就好似是一颗青涩的小果实,不够成熟,却很美好。这就是青春啊!真是美好啊!
笑眯眯地送走优姬,我开始独享她特意为我准备好的香薰泡泡浴。果然,无论身处何处,身陷何种境地,只要可以让我美美的泡上一个澡,我就能够感到心满意足。补充说明——暂时的。要知道,吃好、洗好、睡好,这“三好”,此之谓生活享受之最基础嘛!
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浴缸里,柔滑的水流滋润着全身,我徐徐闭上眼睛,闻着清淡沁人的香气,意识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
似乎已经忘却自己到底是睡着还是清醒着,只是隐隐觉得原先的那股淡淡清香仿佛渐渐飘散,直至完全消失,由愈发浓烈的血腥味所取代,浓烈的血腥味中夹杂着一股好似腐烂已久的尸体味,刺鼻的气味充斥满四周,直直地钻入鼻腔,让我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睁开眼睛,充斥满四周的浓烈血腥味并没有消失。视线有些模糊,我甩了甩头,视线渐渐恢复清晰,下一秒,却陷入更深的莫名之中。
纯白色调的浴室何时变装成了鲜红色?再仔细凝视,那刺眼的鲜红色好似并不是瓷砖本身的颜色,而是涂抹上去的那般,那颜色就像是鲜血的颜色。我想要坐起身,右手抚上浴缸边缘的时候,那粘稠滑腻的手感又是什么?
心头划过一丝不确定的情绪,我踌躇地将视线慢慢往手边上移……
不觉怔然。
竟是血,腥红的鲜血。纯白色的浴缸被鲜血浸染成了一片腥红,浴缸的边缘不住地流淌着粘稠而滑腻的鲜血,整个浴缸内全是腥红的鲜血,我的手上、乃至是全身尽是那刺眼的腥红。放眼望去,我的眼中除了腥红还是腥红,能够分辨的气味除了血腥味还是血腥味。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我的幻觉?还是恶灵作祟?
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
蓦地,黑暗于瞬间将光明完全吞噬,浴室之内,顿时陷入一片幽深无尽的黑暗之中。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震动,我感觉如此真实的震动,整个浴室、整间客房、整座古堡仿佛脆弱到摇摇欲坠。
我敏捷地迅速爬出浴缸,随意将浴巾往身上一裹,便飞速跑出了浴室。摸黑踏出浴室的第一步,便被一突然闯入视线的模糊黑影猛地抓住了手,飞似地将我拉离客房。
我说,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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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闷声不吭的来人莫名其妙地抓着跑,左撞右撞,磕磕碰碰下来,我已经能够预见到——我的身上应该会添许多青紫色的块块。说实话,我挺想发飙,真的。特别想冲他狂吼——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跑至走廊上一处,来人好似突然良心发现,停下了脚步,却依然没有松开紧抓着我的大手,力道很大,但不至于伤到我。不用多想,这莫名其妙抓着我跑的家伙是个男人没错。
我渐渐止步,视觉早已能够熟悉黑暗,我缓缓挪向近在咫尺的他,开始细细打量。细碎的短发之下是一张颇为俊俏的脸庞,桀骜不驯的眼神中蕴含着深深的冰冷,然而在拨开这层冰冷的表皮之下却是浓烈的灼热。用两个字总结——酷、拽。以我的经验之谈,眼前的这位又是一座典型的冰山。迅速在脑中搜索并分析,在刚刚那种情形之下,会突然出现在我和优姬房内的家伙,而且又是个冰山型的,只可能是他——锥生零。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忍不住一声叹息。这家伙,抓错人了啦!明明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真是可惜了呢!
“喂~~麻烦请你松手!”
“你……”锥生零的清冷声音中透着一丝不确定,没有任何松开手的趋势。
我稍稍使力扯了扯手,向他解释道,“嗨咿~~很遗憾,我不是优姬。麻烦请松手,锥生零同学。”
他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即,听话地放开了我的手。与此同时,光亮突然而至,周围再次恢复光明,摇摇欲坠的震动也瞬时消失。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转瞬而逝的诧异,面无表情地冷冷道,“怎么是你?”
十字爬上我的脑门。
态度……他这算是什么鬼态度?
我鄙视地斜睨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将我一把拖走的人好像是你吧?明明是自己没有搞清楚对象,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地指责我?还真是莫名其妙呐!”说罢,我没好气地甩了甩手。
冷冷的表情露出一丝恼怒,冷漠至极的音符再次响起,“那刚才你为什么不出声?”
嗳?敢情无论怎么说,错的都是我咯?锥生零竟然是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家伙?真是气打一处来!
我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也没见你出声呐?”
“你……”他眼神凛冽地看着我,一时语塞。
我在心里小小得意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伸出手臂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什么你?你给我好好看看,这里、这里、这里,” 见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歉意,我继续开心地抬了抬腿,“还有这里、这里……全部都是你造成的!”最后,我抬头挺胸,向他逼近,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奇怪的是,他没有如我预计中的那样板起臭脸,反而是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双颊之上飘起两抹淡淡的红云,“……抱歉。”
“嗯……嗯?”听到他的道歉,我慢一拍地瞪大了眼。
锥生零,原来还会向人道歉?我是不是该跑去买张彩票,相信一定会中大奖吧?
零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侧身,朝远处望去,是优姬和玖兰他们。
一个不留神,身上突然多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才回想起自己就这样裹着浴巾跑了出来。朝身旁的锥生看看,还是刚才那副莫名其妙的木讷样,只是身上少了一件外套,酷酷地将手叉在裤袋里,看也不看我一眼,双颊之上依然飘着两抹淡淡的红云。嘁~~小样,你就继续这样站那儿装酷吧!我懒得理你。
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的浴巾是纯白色的,先前那些布满全身的粘稠滑腻的腥红也不复存在。难道说,真的只是我的幻觉而已么?
“啊——”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响彻天际,在走廊里回荡。
我顺着声音投去视线,走廊的另一头,站在门前愣愣地发着呆的千叶小姐,一脸惊恐地张大了嘴,手指颤抖地指着墙壁——写满密密麻麻血色字体的墙壁。
这是……
我不觉向四周扫视,门窗、地板、墙壁、天花板……尽是密密麻麻的血色字体,那一片似血的腥红,让我再次联想到血色浴室。这些,到底是……
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血色字体,一遍遍地重复着相同的两个字——救命。
TBC……
第95夜 通灵
千叶的尖叫声几乎引来了古堡内所有的人。
我云淡风轻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将玖兰惯然的淡定自若、涩谷隐约的若有所思以及其他人各异的神色尽收眼底,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之后,视线再次集中于眼前的血字——救命,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应该是血吧?下意识地伸出手,抚上墙壁,指尖触及墙壁的那一霎,脑海里蓦地闪现许许多多的画面,成千上万恍恍惚惚的片断一遍遍地在脑中闪现……
惊恐万分的眼睛,一双双饱含冤屈的泪水;近乎绝望的呐喊,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哭诉;濒临死亡的刹那,一遍遍地在我眼前上演。无穷无尽的黑暗,阴冷刺骨;无止无境的鲜红,触目惊心。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感同身受?来自于他们的痛楚,他们的恐惧,他们的绝望,乃至是他们的怨愤,我都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
那真实的感觉,就好似是我自己经历了成千上万次的死亡那般。每一次、每一次,总是倍感无助又绝望地被两个黑影死死地钳制着身体,迈着沉重而颤抖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笼罩着重重死亡阴影的血色房间,如同一具除了恐惧再无其他感觉的玩偶般被为所欲为地操纵着,同尸体无异地被恣意扔上血淋淋的老旧手术台,全身无力地任凭那三双近在咫尺的嗜血的眼睛虎视眈眈地死死盯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考验心灵承受力的痛苦而绝望的煎熬与凌迟,直至那把闪烁着银白光亮的冰冷匕首触及我颈项的那一瞬间……
视线被无穷无尽的鲜红所淹没,所能感觉到的只有近乎麻木的痛楚,而我所能听到的只剩下……一滴一滴从自己身体里渐渐流失的血液低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