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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氏庄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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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氏庄园》三(3) 
“她们肯定是商量以后谁当家的事儿,你看二叔那架势,明着是要主事了。”  “他主事,唉,只顾为他自己了,我看最好还是让大嫂当家。”  栾燕想了想,摇头说:“大嫂是女人,能当家?”  “暂时当家,有什么不行的?等到衍堃长大了,再交给衍堃嘛。”  谁来当牟氏家族的掌门人,对几个家庭都很重要;对过早失去父亲的牟银,就更重要了。他夹在几个长辈爷们当中生活,常常要忍受一些委屈,于是就希望有个公道的当家人,为自己支撑着。  想到今天牟宗昊的话,牟银就气愤地说:“你看咱叔叔,那叫人话吗?”  栾燕上了土炕,凑近了牟银说,那是你亲叔叔,你不知道他一向这么霸道?过些日子,我看咱们也该跟你叔叔分家了,不能总这样让他压着我们。按规矩,你是长孙,东来福应该你来继承。栾燕说着,把自己的身子送到牟银怀里。牟银就把她的身子扳倒了,放在自己腿上,说,我没法提出来,就连咱们太太都不好张嘴。我看,过些日子如果真是少奶奶当了掌门人,我跟少奶奶提出来,让她来主持公道。  牟银说话的时候,栾燕就把头朝牟银怀里拱,拱得他后面的话无心思说了,到后来就被肢体语言代替了。  …………  疲惫的夜晚终于退去,喳喳的家雀把天色叫亮了。  守了一夜灵的鲁太太,在丫环的搀扶下回到老爷楼梳妆去了。姜振帼也离开灵柩走出堂屋,她好像被清新的空气噎住了,站在门前嘴唇张着,却不呼吸。昨天的雨水,把屋顶冲刷干净了,院子的青砖和石板上,留下了积水匆忙离去的痕迹。喳喳叫着的鸟儿,从屋顶俯冲下来,在摆放粥锅的地方,啄食遗留的米粒,轰然而来,又轰然而去。  小灶的佣人已经送来了早餐,依旧是少奶奶喜欢吃的银耳汤和海参汤。少奶奶看了两眼,心里想着一对儿女,问佣人:“衍堃和衍淑吃了吗?”  厨房佣人回话,说还没有,老妈子伺候小少爷和小姑奶奶洗漱呢。  佣人退下,姜振帼觉得自己需要吃一点东西了,不是她要吃,是她的肚子需要。她想,过会儿吊孝的客人来了,又要忙活一天,中午饭是不能吃了,就是她想吃都不能,总要在人面前,做出悲痛欲绝的样子。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因为忙着料理事情,脸上竟然挂不住悲伤了。“这不行的,总要有些悲伤才对。”她努力去想一些悲伤事情,想自己的命如何悲惨,想孤儿寡母被人冷落了……想着想着,她骨子里的那种争胜好强的韧劲儿就冒出来了,把刚有的一点儿悲伤涂掉了。  悲伤还是没有回到脸上。  这时候,易同林跑来通报,本县的几个乡绅已经到了。再后来,她娘家的哥哥和嫂子,也乘坐马车赶到了。她的早餐终于没有吃成,忙跪在灵柩前,接待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本县的头面人物都来了。街门外,停放了很多轿子,有的是人力轿,有的是马驮轿。大多数的人,还是骑着马匹、骡子、毛驴赶来的。街门外的石墙上,有许多用来拴马匹的石鼻子,都已经拴满了,客人们只好把马匹拴在门前的槐树上。  过路的乞丐,单看门前的马匹和轿子,就知道这户人家真是气派,许多乞丐就朝门前走来。庄园的门前,从来没断过成群结队的乞丐。  在少奶奶姜振帼的身前身后,前来吊孝的人说了很多话,她都记不得了,就记得两位乡绅太太,在她背后小声议论:“有了大寡妇,又多了个小寡妇,这日子啥时候熬出头?”  过去,人们在她面前称呼她的婆婆“大寡妇”。她知道从今儿起,人们背地里就会叫她“小寡妇”了。  “我是寡妇了。”她心里说,“唉,我是小寡妇了呀。”  她对一拨又一拨前来吊唁的客人开始憎恨了。她疑心这些人不是来哭丧的,而是来看看新守寡的她,是个什么样子,就像她嫁过来的那天,许多人跑来看新娘一样。只是,当新娘时,人们对她的腰身、她的脸蛋儿指指点点的时候,是羡慕她的美丽和幸福,现在人们却是在替一个小寡妇剩余的姿色惋惜。  她心里绽放开一丝苦笑。  半上午的时候,罗县长也来了。这是一个矮小的男人,拄着文明棍,身后跟着几个兵丁。县长来了,二爷牟宗升也就走到大门外迎接,垂着头,却不说话。  二爷脸上的悲伤,竟然比姜振帼厚重了几倍。  罗县长不喜欢牟宗升,也就没有多跟他说话。客气了几句后,他进了少爷楼的祭祀堂,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走到姜振帼面前,请她一定节哀。  说完了话,罗县长却没有走开,站在她身边,瞅着她的面孔看。  “唉。”罗县长瞅了半天,突然发出很响亮的一声叹息。  罗县长曾见过姜振帼几次,印象极好。按照罗县长的想法,这女人应该是个县长太太。????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全国最大地主庄园 《牟氏庄园》演绎家族故事 
《牟氏庄园》 
  坐落于山东栖霞市境内的牟氏庄园,因为保存完好的建筑形貌,目前已经成为中国北方规模最大、全国保存最完整、最具典型特征的封建地主庄园。它从清雍正年间始建,并随着牟家势力的增长而扩充,呈现于今人眼前的已经是占地2万多平方米的六个大院、几百座房子。曾经在这座宅院休养生息、富贵一方的牟氏家族,也在解放前走向了它的衰落命运。生于栖霞的作家衣向东在他最近出版的《牟氏庄园》中,第一次以文学的眼光,向这座庄园的内部探寻,并试图以家族人物的命运,解析这座地主庄园走向衰势的内在原因。这也是这位屡获文艺奖的山东籍作家憋了三十年才动笔的一部小说。 
  小说从上世纪二十年代切入,一开始的氛围就有些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味道。阴云密布的一个黄昏,牟家少奶奶姜振帼守候着即将离去的丈夫,在她四周,家庭内部权力的重新洗牌,也在牟家不同男人间暗自酝酿着。姜振帼以她长子长媳之尊,最终赢得牟家掌门的权力,同时也撑起牟氏庄园的大厦。尽管她有足够的应变能力周旋于官府,将牟氏庄园一次次从险境中化解;她也有足够的怀柔手段,让四方的佃户都忠心不二地为牟家卖命。但是她的努力种种,终究不能使牟氏庄园逃脱呼啦啦大厦倾的命运:在她苦心经营的几十年,佃户的抗租事件、官府的敲诈与勒索,家门的堕落以及此起彼伏的战乱,都一点点蚕食掉庄园的根基。 
  小说选取的恰好是牟氏家园从盛走衰的关键几年,衣向东通过一部家族小说的建构,写尽了这座庄园华衣锦食下的内外交困。呼之欲出的人物是这位有着凤辣子作风的姜振帼。不同于以往对封建地主脸谱化的描写,作者既刻画出一代女掌门精明强干、励精图治的一面,同时也写到她极尽手腕、对下人既仁慈又残忍的那一面。小说以她怅然离世告终,也预示着牟氏庄园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命运。作为小说的《牟氏庄园》,也同时为这座已经划归重点旅游资源的地主庄园留下了可感可触的文字注解。(孙小宁) 

《牟氏庄园》四(1) 
第一天的闹腾,姜振帼耐着性子支撑下来了。到了第二天,还是这样乱糟糟的,一拨人来了,又一拨人走了。牟宗升那几个老爷们,似乎把日新堂的丧事变成了一个交际场所,整日在日新堂跟一些前来吊唁的乡绅们喝茶吃酒。  她后来看着来吊唁的人,竟然问自己:“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到了第三天,她实在不能再忍受下去。先是打发自己娘家的人早点儿回了黄县,然后就命人草草收拾了灵堂里的摆设,要把牟金入棺,移到西厢房的堂丘里,自己再也不愿意跪在那里,把悲伤和悲伤压抑之下的美,展示给人看。  鲁太太自然不答应,说道:“你要想把我儿子装棺材,就先把我装进去!”  姜振帼就说:“那好,太太既然还想闹腾下去,你在这儿陪着好了,我可是支撑不住了。”  她真的离开了男人的灵柩,把乱糟糟的场面丢给了鲁太太。  回到自己的卧室,姜振帼对腿子大牛说:“腿子,去,叫大把头来。”  大把头就是自耕田的长工头头,带领长工耕地、播种和收割。日新堂的大把头叫张腊八,三十出头,精通农事,而且身高力大,对主人忠心不贰,在日新堂也是七八年的奴才了。他与大管家易同林,是日新堂主子的左膀右臂,管家替主子出谋划策,掌管管理大权;大把头替主子卖苦力,是主子镇压长工的棍棒,长工们私下叫他“狗腿子”。  两个人虽然都为主子卖命,都深得主子的赏识,但是大管家要比大把头高了几个档次,更受主子宠爱,所以大把头就不甘心,觉得真正给主子卖力的是他张腊八。两个奴才,也就常常你争我斗,不哼不哈的大管家,每次都要让大把头吃一些苦头。  大把头拖着两腿泥,从田里回来了。大把头回来的时候,大管家已经把家里几十个长工和佣人都召集起来,等待少奶奶训话。  姜振帼问了大把头一些农田里的事情,知道谷子、高粱、大豆和花生,还要五六天才能播种完,地瓜还没开始下种,地里正是用人的时候。她把宅院内原来的分工,重新做了调整,让日新堂大院里种菜、榨油、喂马的长工们,都到田里帮助春种,院里的事情交给几个女佣人和账房先生。  她对大把头说:“管家主内,你主外,有一点儿闪失,要了你们的狗命!”  张腊八看了看管家,说:“地里的事情,少奶奶放心,不会出什么大漏洞,最多也就是一粒种子烂在地里了。但家里可要让管家仔细一点儿,乱糟糟的时候,不要让钱烂在什么地方,损失可就大了。”  易同林阴着脸说:“是呀,烂掉一粒种子没啥的,就怕心眼儿烂在肚子里。”  两个奴才虽然私下相互挤对,但对自己分管的事情还都是尽职尽责的。日新堂的方方面面,并没有因为丧事有过一刻的停顿,所有的环节还在正常运转,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有鲁太太还沉浸在悲痛中,不愿离开灵柩,每天在灵柩前焚烧一些黄纸,落两滴眼泪。到后来,前来吊唁的人稀落了,大多数时间是鲁太太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堂屋内;而隔壁屋子里的姜振帼,却在跟那些下人嘀嘀咕咕的。  鲁太太就替儿子委屈了。儿子活着的时候,姜振帼夜夜缠在他身上,人一去就变了脸,草草地把他打发走了,她的心也太硬了。  想到后来,总想不明白,她就冲进了姜振帼的卧室,耍起了婆婆威风,给了姜振帼一个嘴巴,拧着她的耳朵,一直把她拖到了儿子的灵柩前,让她跪好。身边的佣人们看见了,虽然满心同情少奶奶,却不敢吭声。  姜振帼挨了嘴巴,并没有反抗。她知道这个时候闹不得,就暂时把对鲁太太的恨,堆积在心里。她虽然又回到了灵柩前,但也没有塌实地跪在那里,有了事情照例站起来去料理,闲下来的时候,就继续她的跪拜仪式。  婆媳两人,在一种对峙状态中熬过了七日,终于到了尸体入殓的时候。  牟家对配偶中第一个死去的人,不会立即入土的,要等到另一个死了,一起下葬。先死的那个,入棺后放在堂丘内,停放一年,然后抬出屋去,在牟氏庄园后面的田地里,用青砖青瓦,搭建一人高的小房子,把棺木存放进去。小房子叫做“浮厝”。  鲁太太的男人牟宗臣,现在就存放在庄园后面自耕田的“浮厝”内。他没等来鲁太太,却把儿子牟金等来了。  死人入棺的时候,要做很好的处理。这种绝活儿,有专人来做。  第八日的上午,姜振帼和鲁太太最后看了一眼牟金,两个负责入棺的老头儿,就开始给牟金净身。他们先用皂荚水把牟金浑身擦洗一遍。耳朵擦不到,就用一根棉棒,蘸了水插进去旋转。然后,他们再用酒精把尸体搓洗一遍,才使用白绸布条缠裹裸身,缠裹九层才住了手。入棺后,棺木内的四周,塞满了木炭和灯心草,用作吸湿防潮。  工序很复杂,两个老头儿做得一丝不苟。  接下来,他们把棺木盖钉死了。做这些的时候,外人是不能在场的。所以当铁锤砸在棺木钉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时,外面跪着的太太和站着的老爷们,还有成群的佣人,才知道仪式即将结束,于是放声大哭起来,算是跟棺木里的那个人道别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牟氏庄园》四(2) 
再接下来,两个老头儿开始油漆棺木,一层又一层地上漆。棺木停放在堂丘的一年中,还要不间断地给棺木油漆。  一切安排停当,姜振帼在棺木前面燃了几炷香,跪拜了几下,站起来看着棺木,心里说,你倒是清闲了,我却要去挣扎,你就在里面等我吧。  白天忙忙碌碌的,有许多事情等待她去定夺,她倒觉得很有精神劲儿;但夜色沉下来,她就觉得空落落的,两手想去抓住一个什么东西,却总抓不住,于是就习惯了长时间地坐在梳妆台前,看镜子里的那张脸。  这夜,丫环翠翠给姜振帼安排完就寝的一切,看她在镜子前呆坐,就准备无声息地退出去。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要退出的翠翠,就叫住了她:“嫚子,把你的铺盖搬过来,打了地铺睡。”  牟衍堃和牟衍淑都睡在少奶奶身边,翠翠想,少奶奶让自己睡在这儿,大概是为了照料他们的。翠翠不敢怠慢,把自己的铺盖搬到了少奶奶屋里,铺在土炕前的青砖地上。  虽然整天伺候在少奶奶身边,但翠翠还没有很细致地看到少奶奶脱了衣服的样子。因此少奶奶换睡衣的时候,她的眼神就四处躲藏。在躲来躲去中,难免有几个眼神飞到了少奶奶身上,那片风景就撞击了她的眼球。  少奶奶的身子像百合一样白嫩。  少奶奶换完了睡衣,看到她还愣着,就说:“卖啥呆呀?不快脱了衣服,吹灭蜡烛?”  翠翠就慌张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姜振帼看了翠翠的身子,同样羡慕着。虽然是一副下贱的身子,却也白净柔软,总会有男人去抚摸、去滋润,而自己的身体却从此少了阳光雨露,失去了欢唱。这样想着,夜间就有一些可怜的梦来找她;到了后半夜,她被自己的哭声惊醒了。那些白天没有流出来的泪水,在静静的深夜,不被她的意志所控制,自由地畅流出来。  翠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忙点燃了蜡烛,看到少奶奶已经坐起来,抱了双膝,把下巴搁在两个膝盖上,仍在呜呜地哭。她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少奶奶,就怯怯地叫了声:“少奶奶——”  少奶奶还是哭,大概是咬着嘴唇,所以哭声就像是风吹衰草,混沌中透出尖厉的高音。  “少奶奶,你没事吧?”翠翠又怯怯地问。  少奶奶只顾哭,不理会翠翠。翠翠就沉默地听着少奶奶的哭泣,自己也陪着流了一些泪水。后来,少奶奶身边的两个孩子似乎要醒了,少奶奶就打住了伤悲,擦了眼睛,这才对翠翠说:“没事的。我问你奴才,你是不是觉得少奶奶命太坏了?”  翠翠摇摇头。  “你看我像不像个小寡妇?”  翠翠还是摇头。翠翠实在不知道小寡妇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我问你话呢,小奴才,你哑巴了?!”姜振帼有些恼怒了。  翠翠忙跪下,说道:“少奶奶,奴才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少奶奶好,知道少奶奶好看,知道少奶奶跟别家的太太不一样,是个能人……”  姜振帼不说话了,起身把蜡烛的芯子挑了挑,烛光霍然明亮了。她痴呆呆地看着跳跃的火苗,到后来眼睛里就塞满了明晃晃的烛光。烛光之外,却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感觉眼睛有些疼。她的目光移开烛光,闭上了眼睛。她眼前的黑暗中,依然有烛光在跳跃。  她闭着眼睛对翠翠说:“你睡吧。”  翠翠又躺下了,而她却一直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不动。  等到翠翠再次醒来的时候,蜡台上燃尽的蜡烛旁,换上了一根新蜡烛,少奶奶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那里定神看书。翠翠觉得自己起床迟了,慌忙起身穿衣,却被少奶奶喝住了,说道:“还有两个时辰天亮,你这么早起来打鬼去?睡你的吧。”  但翠翠不肯睡了,穿好了衣服,跪在少奶奶身后,轻轻地给她捶背。少奶奶仍旧垂了头看书。寂静的屋内,响着沉闷的捶背声。  残余的夜色在主仆二人的沉默中悄悄地退去,窗户上透进来的光亮越来越强了。姜振帼就吹灭了蜡烛,把两条麻木的腿伸出去,交给翠翠去捶打,自己却在一种极其安宁的神色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且作短暂的休息。  外面的大院内,已经有了走路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现在,她喜欢听着这些脚步声,这些脚步都是围绕她走动,围绕她运转的。  早饭过后,管家易同林到少爷楼的堂屋,听从姜振帼的吩咐,请示一些杂事。姜振帼突然提出要到田里看看去。易同林犹豫了片刻,觉得不妥,就说了很多少奶奶不宜下田的理由。说大少爷才去了,你出门恐怕让别人说笑;又说,男耕女织,自古就没有太太和奶奶们下田的,就连那些佃户家的女人,也足不出门户。  “我就是要去!”姜振帼虽然身为少奶奶,但年岁毕竟不大,使起性子来,说:“我就是要出去,脚长在我身上,我说了算,谁想笑就笑去好了,让他们笑掉了大牙。”完全是一副小孩子耍赖的姿态。  “好好,老奴才陪少奶奶去。”老管家易同林没有办法,只好随少奶奶的性子。  姜振帼的三寸金莲小脚,愣是迈出了牟家高大的门槛,下田去了。潘马夫给少奶奶备了一头小毛驴,走在前面牵了绳索,易同林走在毛驴一侧伺候着。日新堂的马棚里,有几匹高头大马,管家易同林却觉得纤腰瘦肩的少奶奶,骑了高头大马晃晃荡荡,不牢实,倒是骑着小毛驴,安全又舒服,看上去也很协调。????。 最好的txt下载网 

《牟氏庄园》四(3) 
小毛驴出了庄子,走上了一段小路,潘马夫手牵着缰绳,开始倒退着走路,眼睛仔细地看着驴蹄子。小路坑坑洼洼,潘马夫担心驴蹄子有闪失,摔了少奶奶。  驴蹄子还好,一直没闪失,潘马夫的脚却闪失了,踩在一块圆石头上,摔了一跤,仰面倒地。紧跟着走过去的毛驴,差点儿踩了潘马夫的身子。  潘马夫惶恐地躲避驴蹄子的窘迫相,倒把姜振帼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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