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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上不去。”
“哦?这么说你叔叔生前也和你们住在一起?都在这一座楼里?”苏砚问道。
“是的,这楼虽然只有两层,但是房间足够,可以住不少人。不仅我叔叔,据叔叔说,我父母生前也住在这里。”付城说道。
“那周围的楼是干什么的啊?我还以为是一家一座呢。”苏砚说道。
“不晓得啊,我有记忆以来其他的楼就没开过门,叔叔也没跟我提起过。”付城摇头道。
付城转身回去招呼其他人了,苏砚二人来到院子里,这宅子的结构是类似“回”字形,一圈圈的复式结构。苏砚记得进来的时候,众人经过两个门洞,也就是说,这宅子至少分为三个部分。
大门到第一个门洞之间,是一些流水假山,可以看做是大户人家正常的庭院,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那些怒目金刚石像;第一个门洞和第二个门洞之间,是第二层空间,那些没有人住的小楼就是在这一层;而最中心,就是付城一家住的小楼,这一层没什么好说的,除了是古风的,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当然,这些都是众人从大门直直走过来能够看到的,只能说是宅子的前半部分,除了高过围墙的红楼,宅子后半部是什么,苏砚是看不到的。
因为宅子中心这部分空间不大,一览无余,没什么好看的,所以两人直接过了门洞,准备把第二层的这些小红楼看一遍。路上,鹿容问苏砚道:“我不是告诉你这些楼是模仿‘鬼市’建造的吗?不是给人住的,你还问付城那么弱智的问题!”
苏砚鄙视地看了鹿容一眼,说道:“你懂个屁,我就是装作不知道才能套话,说不定付城叔叔生前就告诉他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鹿容“呿”了一声,不以为然,他说道:“先看看吧,如果这些红楼真的如我所想,那么这件事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些楼上!”
在苏砚不解的眼神中,鹿容却不再解释,而是兀自朝着最近的一座楼走去。
说起来,付宅的绿化倒是搞得不错,地处深山,树自然是不缺的,但是付城叔叔似乎并没有随随便便,而是按分门别类,按规律,按美感布置了很多种植物,有一些,根本是腾龙山没有的品种。然而在付城叔叔死后,付城显然不是一个注重生活品味的人,这些园林布景都被荒废,园路边杂草丛生,但即使如此,仍然能看出曾经的繁华盛景。
苏砚看着伫立在眼前的红楼,这楼有三层,离近了看,才更加感受到红楼的华美。整个楼和付城居住的主楼样式是一样的,均是木制结构。刷的红漆已经有些脱落了,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有些破烂,随着山风轻轻摇摆,联想起曾经红楼刚建时的华丽气派,凄凉的气氛扑面而来。
“付城叔叔这么有钱啊,这小楼价值不菲吧?一盖就盖这么多?”鹿容喃喃道,“哦,不对,这是他们兄弟俩一起建的吧,可他们不是挖坟的吗?”
苏砚说道:“楼都是木制的,木头就地取材,成本就那样。陆叔说,当初盖宅子的时候,他父亲,也就是躺在屋里的那个算命先生,还有当时的村民,都是帮了忙的,这就又省了一笔人工费。当然,无论怎么算,这个宅子的价值都令人咋舌。真不知道付家兄弟是图的什么?真就是为了镇古墓?”
鹿容冷笑一声:“我可不觉得他们会这么好心!”他走上前去,大门挂着锁,虽说鹿容可以用精湛的“职业技术”把锁捅开,但终究不太合适。他只是闭上一只眼,透过门缝往里瞧了瞧,心中顿时一片明镜。
“不出意料啊……”鹿容笑了起来。
苏砚奇道:“你说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说着,苏砚要扒开鹿容自己去看,就在此时,天边突然“轰隆隆”一声响雷。一片乌云转瞬间就覆盖了头顶,本就光线阴暗的山上顿时黑得如同午夜,斗大的雨点又急又密地落在身上,像是被人狠狠锤了一拳一般疼。
“怎么突然下雨了!”苏砚连忙所在屋檐下。鹿容看着大雨若有所思,说道:“这么大的雨,恐怕下山是下不成了。刚才上山的路上我观察了一下腾龙山的环境,泥土软而松,一下雨,必定会出现水土流失,严重的话,会引发泥石流。”
“泥石流?”苏砚一愣,忽然想起了付城说过的故事,“古墓?”
“是啊,”鹿容说道,“和二十多年前一样,你说,这是不是古墓向我们发出的邀请函?”
第四十九章 鹿血神丹:鹿忽悠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征兆。苏砚和鹿容冒着雨回到主楼里的时候,发现屋里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陆叔和马拐子正在争吵,小翠在一边劝架;小胖子坐在一边的地上,又哭又闹,马太太正在训斥他;付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边,满脸的焦急与无奈。
付城的确是没有与人相处的天赋,鹿容不过是让他在自己和苏砚出去调查的短暂时间里,稳住众人,作为东道主,这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付城却连这点也办不到。
一抬眼,正好看到苏、鹿二人推门而入,暴雨把他们淋得像两只落汤鸡,甚是狼狈,但付城也顾不上问候了,对于他来说,两人就是他的救世主,不管是针对鬼宅,还是现在的情况。
“容哥!苏砚!你们可算回来了!”付城连忙迎了上来,急速地说道,“你们快管管他们吧!”
苏砚心中暗暗吐槽付城的无能,嘴上安慰道:“你别着急,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吵起来了?”
付城一边关注着场中的“战况”,一边迅速地讲述着缘由,难得一次他能将事情梳理地如此清晰。
“我按容哥说的,想拖住他们,就跟马拐子聊出售宅子的事情。可是我哪懂这些啊?聊着聊着,陆叔觉得马拐子坑我,就不愿意了。陆叔也是,我又不是真的想卖啊,就是敷衍敷衍他,说价都是随口说的。”
“两人一开始只是拌嘴,突然外面一声炸雷,那小孩被吓着了,立刻开始大哭大闹。小孩一闹,加上暴雨,大家心情都很烦躁,陆叔和马拐子就大吵了起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砚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让付城去给两人找毛巾擦擦身子,最好还能弄点明火,烤一烤身上湿透的衣服。至于这里的情况就不需要付城担心了,他和鹿容会解决的。
付城离开大堂,去准备苏砚让他准备的东西,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注意他,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没有存在感。苏砚看了鹿容一眼,鹿容立刻会意地向前一步,大吼一声:“都TM给老子闭嘴!”
“……”苏砚扶额。
大哥,我是让你劝架,不是让你挑起战争啊!
果然,鹿容这一嗓子,众人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静止了有一秒钟,连小胖子都不哭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鹿容,眼神中有的愤怒,有的奇怪,但共同的意思是“看逗比”。下一秒,众人继续自己刚才的动作,该吵吵,该哭哭。
“鹿容,你别……”苏砚想上去说你别这么冲动,劝架也不是你这么劝的,谁知鹿容又做出了更加惊人的举动。
自己的吼声不起作用,让鹿容感到很受伤。他四下看了看,见身边的红木老爷椅不错,双手抓住扶手,猛一用力,竟将这个大家伙举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当啷!
这个莽撞的家伙竟然将人家的家具给摔了个粉碎!苏砚不懂家具,但起码也看出来这椅子雕工精细,年岁不短了,怎么说也比家具城里卖的那些玩意儿值钱!就这么给鹿容摔了!付城端着脸盆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脸盆都掉在了地上,盆里的水洒了一地。
这次可比喊一嗓子管用多了,大家都静了下来。鹿容从地上捡起一根趁手的椅子残骸,甩了甩,感觉很满意。他对众人笑道:“不吵了?刚才我说闭嘴,你们是都聋了吗?”
经过鹿容这么一闹,陆叔也冷静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并不是真的来当付城卖宅子的经纪人的,而是为了让马拐子绝了在龙华村捞钱的想法,手段不限。
但马拐子不这么想,他现在是真的想低价从付城手中将宅子收过来,他可不服鹿容,张嘴要说话,鹿容手中木棍一指,说道:“想说什么都给我憋回去啊!你别管我是干什么的,就是单纯看你不爽想打你,凭你那走路都得靠拐杖的小身板,我能打十个!”
鹿容说的如此有道理,马拐子竟无言以对。
付城小跑到苏砚身边,小声问道:“这……这又是怎么啦?怎么容哥也参与进去了?”
苏砚尴尬道:“哦,这叫以暴制暴,你别管,肯定给你摆平!”
“这些家具,都是我叔叔留给我的遗物……”
“啊,说到这个,你一定不介意我们借用一些这里的物品做道具吧?不介意?那真是太好了!”苏砚无视了付城肉疼的表情。
“我……我去给你们换盆水……”付城实在是无法和无耻的苏砚继续交流下去,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付城离去的背影,苏砚长出了口气,幸亏付城好说话,不然让自己赔家具钱都赔不起!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变得这么无耻和厚脸皮的,一定是跟着这个混蛋久了,被污染了!
而此刻,被苏砚称为混蛋的人,老神在在地坐在凳子上,让小翠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说道:“不怕实话告诉你们,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活命,都得听我的!”
马太太把终于停止哭闹的小胖子抱上高凳,回身尖声问道:“凭什么?什么一根绳上的蚂蚱?”
“哦,是我没说清楚。”鹿容笑道,“这个宅子是鬼宅,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都点头。
“我刚刚出去溜达了一圈,发现这个宅子不仅仅是鬼宅这么简单。看见这个宅子的构造,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我告诉你们,这个宅子,是按照‘鬼市’建造的!为什么这么建呢?是因为在这个宅子下面,有一座古墓,古墓被人下了诅咒,凡是来到此地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只有这样的宅子才能镇住古墓里的诅咒。”
鹿容押了口茶继续说道:“本来呢,一切都好好的,但是付城叔叔死后,院子没人打理,古墓入口年久失修。就在刚刚,大雨冲刷之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古墓中的煞气已经喷涌而出,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马拐子慌道:“你别瞎说,什么‘古墓’啊,‘诅咒’的,我就是来看个房子,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至于这么吓唬我吗?”
鹿容摊手:“信不信随你。”
马太太慌道:“那……那我们现在走!”
“来不及咯!”鹿容笑嘻嘻地说道,“诅咒是如影随形的,一旦中了,你就是跑的非洲去也没用!况且,你看外面这情况,这时候走山路,用不着诅咒你就自我了断了!”
马拐子向外望去,明明是正午时分,因为暴雨的关系,天黑的如同午夜,闪电雷鸣,好不吓人。腾龙山这块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莫非真是什么古墓中的煞气所致?
他有些将信将疑地看向鹿容,问道:“那你笑什么?你自己不也中了诅咒了吗?”
“嘿,真新鲜。”鹿容一幅诧异的样子,“感情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没记住啊,先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干吗的?我就是干这行的!只要我想,什么诅咒,均可破得!所以说啊,想活命,听我的!”
“哎呦,小帅哥,你可得帮帮我们啊!”马太太是彻底被鹿容忽悠住了,这娘们是标准的见风使舵型,转换阵容是不需要冷却CD的。
“都听我的是吧?没异议是吧?那就好办了!”恰好付城端着换好的水回来了,鹿容对他说道,“付城,你给他们安排房间,雨今天应该是不会停了。所有人想睡觉睡觉,该干嘛干嘛,剩下的交给我!”
第五十章 鹿血神丹:第一个死者
苏砚用付城带来的水洗了洗脸,然后把毛巾交给鹿容。等鹿容也收拾完毕,除了马拐子一家,其他人都围到了鹿容身边。
小翠最为紧张,她先开口道:“鹿容哥,你说的诅咒,不会是真的吧?”小翠想起了自己爷爷的惨相,忽然觉得爷爷不会也是受了什么古墓的诅咒,才变成那样的吧?她摸了摸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庞,她可不愿变成那样!
“嗨,什么诅咒,我蒙他们的!”鹿容笑道,“陆叔,你们不是要吓唬他吗?装鬼有什么用?他要是找个和尚来做个法,不就白费工夫了吗?不想他碰这块地,那就让这块地本身出问题!这古墓可不是我瞎编的,是真有!他总不能把古墓给拆了吧?那工程量可就大了。只要古墓在,诅咒就在,他敢要这宅子?”
陆叔闻言伸出大拇指,赞道:“高,实在是高!你们年轻人脑子就是活络!先是苏砚提出吓唬马拐子的点子,然后你再出头说一通理论,你们是说好的吧?”
“可别抬举我!”苏砚连忙摆手,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鹿容,“人家可没和我串通!我一点都不知情!”
鹿容嘿然,装作没听见。
“不过鹿容,你怎么把‘鬼市’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苏砚有些奇怪,既然是忽悠,何必说实话。
鹿容说道:“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不说点真材实料的东西,别人怎么会信嘛!”
付城插嘴道:“容哥,这个‘鬼市’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遇到的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付城以前倒也不是没请过别的先生,但是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付宅的这种格局,是小号的“鬼市”,这种说法,付城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的事情我已经有眉目了。”鹿容自信地说道,“你的上代人,恐怕是惹上了**烦!幸得高人指点,搞出这么个宅子。镇古墓是没错,不过可不是靠什么高僧开光的佛珠之类的东西,而是靠这个宅子本身。”
鹿容对陆叔父女说道:“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个宅子根本不闹鬼,就是付城的父亲和叔叔挖古墓惹了祸事,殃及到了付城这一代人,我们这些人不会受到伤害的。等雨停了,你们就和马拐子一家一起下山去,我和苏砚去古墓里走一圈基本就解决了。”
“这样最好,最好……”付城听鹿容如此说,总算是松了口气。
有了鹿容的保证,付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连带着气色也好了些许。马拐子家的小胖子困了,要午睡,付城就领着马太太,将马拐子一家安排在一间房里。马太太在房里照顾孩子,而马拐子却对其他人撇下他扎堆的行为感到很不满,总觉得鹿容一伙在合计着坑他,所以决定在大堂里坐着,看众人搞什么鬼。
他倒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不过这次倒是叫他猜着了,这伙人确实是想坑他来着。
下着大雨,鹿容也不可能现在去看古墓,众人在屋里百无聊赖。小翠对古墓的事情知道一点,当年付城叔叔盖房子的理由就是镇住古墓中的邪祟,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但小翠生的晚,不知道详细,此时便缠着苏砚给她讲。苏砚也是听付城的转述,不比小翠多知道些多少,但又不愿在外人面前掉了驱魔人的名头,便半蒙半编地混杂着一些鹿容给他说过的理论,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大堆,让小翠听得不明觉厉,娇呼连连。
“苏砚哥,你懂得真多啊!”小翠的眼中满是崇拜。
“呵呵,一般一般,我入门比较晚。”苏砚干笑着。
鹿容在一边听苏砚胡扯,憋得都快内伤了,笑道:“苏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幽默感呢?”
“喝你的茶,闭嘴!”苏砚没好气地说。
付城站起身来道:“我这里不通电,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我去给大家准备点糕点吧!”
“糕点?”一说到吃,鹿容立刻来了精神,他举手道,“诶诶,我也去,我也去!”
苏砚一愣,他知道鹿容喜欢吃,要是端到他面前的食物,他比谁都积极。但若是像跑腿这种活,他要是主动请缨,绝对是有鬼了。
“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吧,正好我要去上个厕所。”苏砚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噫……我们说吃的,你说上厕所,恶不恶心!”鹿容捏着鼻子,假惺惺地说。
“你管我呢?”苏砚一瞪眼,你不愿意让我去,我偏要去!
其他人看不懂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还心想这对搭档怎么感情如此恶劣。
整个小楼分为两个部分,前厅和后厅。众人一直待着的大堂,就是前厅部分,用来待客和平常的主要活动场所。大堂后方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通往后厅的出口,从出口出去是两条长长的甬道,两条甬道都可以通往后厅。
付城领着两人进入了右边的甬道,苏砚眼前猛地一暗,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不开灯?”
“我这里没电啊!”付城歉意地说道,“我忘了你们可能会不太习惯,我这就点灯。”
他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点着了右侧墙上的油灯,然后将油灯从墙上卸下来,拿在手里。
“现在看清了吧?其实白天这里还是看得清的,只不过今天下雨天,这里就黑得像晚上了。”付城笑道。
苏砚这才看清整个甬道的结构。
甬道应该不是很深,但以付城手中油灯的亮度,显然是不足以照亮整条甬道的,深处是浓的化不开的黑暗。甬道不宽,三个人并肩勉强能走,按付城的说法,左边有一个和这边对称的甬道,在尽头连通,那里就是后厅,付城的住处和客房等等,都在那里。
三人走了一段,苏砚注意到,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