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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映台冷眼旁观面前人的举动,杜海燕却到底涉世未深又心软善良,她从背后拉了拉祝映台的手:「祝先生,算了。」她轻声说,「也许真的是我弄错了,他只是恶作剧出格了而已。」
「哦?」陆修权耳尖,听到后大声道,「这么说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真是太好了,我就说章学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他回头招呼,「章学长,下次别再这么莽撞了,快来给这位……嗯,同学妳怎么称呼?」
「杜、杜海燕。」
「哦,快给这位杜同学赔礼道歉,这事就到此为止。」
章卫东如蒙大赦一般过来迅速一低头,说了句「对不起」,赶紧又缩回身去。
「好了,既然当事人都说没事了,我想这位先生也不会再计较了吧。」陆修权这才看向祝映台,眼神中满是笃定的狡狯。
见祝映台不回答,他兀自「哈哈」一笑:「既然不反对,那么就当你同意了,好了,我们也还有事,就此别过。」他向两人摆摆手,带着自己的「手下」扬长而去,看起来就如同一个骄傲的帝王。
祝映台冷冷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陆修权,他皱起眉,讨人厌的家伙。
「妳还好吗?」他转过身去再度问。
「啊?没、没事了。」杜海燕狼狈地拽着自己身上披着的祝映台的外套,他的外套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幽幽冷香,但是很温暖,「谢谢你。」她说。
祝映台叹口气:「妳何必放那种人一马?」
「我想他……他也没做成什么,而且不是快毕业了吗,留了案底的话,以后很难找工作的。」杜海燕轻声说道。
祝映台点点头:「妳决定就好。」俯身捡起在打斗中被丢到地上的背包。
「嗯。」杜海燕应了一声,抬起头,忽然惊叫道,「呀,原来我们走到这里来了!」她说着,伸手指向不远处,「看,老槐树!」
老槐树?
祝映台顺着杜海燕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却见在层层茂密的树木背后赫然出现了一株巨大的古树,那是一株不知有多少年历史的龙爪槐。
几乎很少能看到龙爪槐长到这样的高度与大小,在两人的面前,整棵槐树就如同一条由土中拔地而起摇头摆尾的苍龙般直插云天,巨大苍劲的树身上无数枝干蟠曲向上方伸展,如同瀑布般茂密的绿叶由树顶向四面八方倾泄而落,几乎遮蔽了那一带的整片天空。在那株苍古槐树之下乃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屋子只有单独一间,木构,无论从破烂失修的房顶还是缺了玻璃的窗户来看,都应该许久无人来过了。
「那株槐树是这整片龙神林里最老最早的古树了,树旁边的那栋屋子,原来好像是……」杜海燕思索着,「嗯,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大人不让去那玩,听说好像是过去守林人住的屋子。」
「哦?」祝映台状似漫不经心地应着。
槐树?晦暗之树?守林人的屋子?祝映台思索着,奇怪的搭配,槐树多栽植于祠堂或是宫廷门外,这茂密林子中心仅有的一棵槐树,难道有什么特殊意义?
「终于找到路了。」杜海燕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从这里往西走上二十分钟,我们就能到鸣金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杜海燕说着,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随后惊叫一声,「我的手机!」
「在这里。」祝映台从口袋里将那支粉红色的手机取出来,「刚才妳不小心落下了。」他将手机递出去,却在那之前不为人察地迅速按了几下按键。
「哦,谢谢。」杜海燕看了眼屏幕,将手机放进背包里。
祝映台在递出手机前将那条简讯删除,因为他觉得没必要让杜海燕看到那条讯息。其实祝映台在来金银岛之前已经试过召唤亡魂的方式,而杜海鹰,有九成的可能是死了。
鸣金村是个古老的村落,如同大多数的古村落一般,其古老的历史模糊到第一代族人在此地落户究竟是哪个年代也已经说不清楚,然而经历世代变化,在如今大多数古村落皆开始对外开放的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鸣金村却依旧保有着旧有的封闭面貌。
祝映台和杜海燕在街上行走,可容四人通过的南北向道路倒是已经铺上水泥,但是,道路两旁的民居则依旧维持着数百乃至数千年前的样子。由于村子在海岛之上,湿气容易腐坏木材,鸣金村的民居多数是砖瓦建筑,并且清一色的皆是二层楼房。房子外观古朴陈旧,却别有种悠远古韵,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个小小院落,石砌的围墙上爬出藤蔓植物,绿色的枝条悬垂着红火色的花朵,在正午的日光中看来格外鲜艳。
而尤为引人注意的是在这个村庄中随处可见的石雕龙形。这些龙雕几乎遍布村中各处,龙雕形状的石桩,龙头形状的出水口,龙面形状的镂空墙,还有每家门前都会摆设的龙形镇宅石像等等,看来鸣金村人对于龙这种神怪的崇拜与喜爱几乎已经到了疯狂痴迷的地步。
但与这种狂热相反的是,整个村庄却都对外人显出一种明显的森冷敌意。杜海燕说,鸣金村的人极其排外。
果然,在道路上来去的行人虽然不多,但无论男女老少,都对杜海燕与祝映台的出现报以相近的冷酷嫌恶目光,就彷佛他们是闯入了米缸的恶心老鼠一般。整个村子的氛围,出奇的统一,就好像这一个村落就是一只巨大的怪物!
「真让人不舒服。」杜海燕轻声嘟哝着迅速在街上穿行,她的目的地是杜家老宅。他们过了两个街口,随即左转折入一条小巷,之后的第二栋屋子便是杜家的老宅。
褐色的木门关得严实,显示主人并不在屋中。门口挂着的老旧信箱里则塞满了信件,杜海燕走过去抽出一封来看,正是她在这半年里写给杜海鹰的信。如果不是持续的去信、去电询问,也许村里的人至今都不会告诉她杜海鹰已经失踪半年的事情。
杜海燕想着,情绪一下子低落无比,她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回头对祝映台说:「我家就在这里。」
杜家门口的屋檐下也摆着一尊龙雕镇宅石像,杜海燕伸手到龙嘴里摸了一阵,从里面取出一把钥匙。
「果然还放在这里,我们小时候为了偷偷出门玩不被发现,曾经在这里藏过一把钥匙。」她攥着那枚薄薄的金属片,絮絮叨叨地说着打开门扇,「那时候哥哥他八岁,我才五岁,这个主意是他出的,我哥哥他从小就很聪明。」
中午寂静的巷子里,门扇被打开的声音清晰可闻,祝映台在那一瞬间忽而觉得好似有道尖锐的目光直直射向他们,待他迅速回过身去看时,却只看到邻家坚实的围墙和紧闭的侧门前木然肃立着的龙形镇宅石像。
错觉?
祝映台迈进小院,铺了石版道路的院子里栽满了各种植物花卉,一边架子上的葡萄藤弯曲爬了满架,青色的葡萄从架子上挂下来,一溜溜的很是精神。
这小院虽然荒废了大半年,植物却因为天候的照顾并不见萎顿,反而从那种荒莽的野生气息中更加突出生命力的蓬勃。
杜家的底楼是堂屋、厨房、浴室和厕所,楼上则是卧室。
杜海燕径自上了二楼,打开窗户,通风换气。祝映台则走到一旁的露天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水管里迅速流出了清澈的液体,见状,祝映台的眉头拢了起来。将水龙头关上后,他又去厨房里看了一下,屋子里积着一层薄薄的灰,这里的居民还在使用罐装的瓦斯,祝映台试着提了一下钢罐,里面大约还有半瓶未用完的气体,但显然不太安全了。好在他从厨房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口电磁炉和一个电水壶,足以解决他和杜海燕的生活问题。不管杜海鹰能否找到,至少他们要等到五天后也即下周三下午才能有机会离岛。
祝映台走出厨房的时候,正看到杜海燕抱着一床被褥,站在院子里发呆。见到祝映台走出来,她飞快地抹了下眼睛,将那床被褥晾到一旁拉起的晾衣杆上。祝映台装做并未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开口问:「有没有空一起出去买点日用品?」
杜海燕赶紧应了一声:「好,我去拿皮包。」她急匆匆地冲进去,过了一会,却又惊叫一声,飞速地冲出屋来。
「祝先生祝先生,你看这个!」
祝映台见到女孩手上拿着的粉色手机时已经有了预感,果然,在杜海燕的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是一条新简讯。
发件人:杜海鹰;发信时间:10月18日11:45分;内容:回去!别留在岛上!
杜海燕的情绪在收到那条简讯后大幅度好转,尽管她拨打了好几次杜海鹰的手机,回答她的却只有机械的电子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但她现在开始相信,杜海鹰并非死亡而是失踪,甚至可以说,是自己躲了起来。
「祝先生,我哥哥他一定还活着,并且一直看着我,否则他怎么会发这样的简讯给我呢?」女孩子认真地说着,「也许他现在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得不躲起来,虽然这样也很糟糕,但至少知道他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祝映台望着杜海燕打从心底发出的笑容实在没办法将杜海鹰的死讯说出口,事实上,在祝映台看来,杜海鹰非但已死,并且算是死得极其蹊跷。
在B市时,祝映台就曾试过多种召唤死者魂魄的方式召唤杜海鹰,甚至亲自去「下面」走过,但都无法寻到杜海鹰的一丁点行踪,而由在召唤中出现的打断情形看,杜海鹰的魂魄若非已魂飞魄散,便是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控制住了,不管哪种状况,都代表着金银岛上危机重重,这才是祝映台答应杜海燕一起回到鸣金村的真正原因。而现在,不知是谁使用着杜海鹰的手机来传达讯息,装神弄鬼,但看起来,对方对杜海燕暂时并无恶意。
杜海燕在一间杂货铺门口停了下来,这间小小的门面是破墙开店而成,店里有个老婆婆正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午饭,见到杜海燕和祝映台过来,老人的表情虽然有些戒备,倒也勉强算和善。
两人在铺子里买了些日用品和泡面之类的食物,本该收六十多的钱,在杜海燕取出钱包的时候,祝映台却挡了一下,递给老人一张百元大钞。
老人为难地翻找着只有几张小面值纸钞和几个硬币的糖果盒子:「先生,我找不出,你能换张小点的吗?」
祝映台笑了笑:「这样啊,那婆婆,您不用找了。」他的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尽管只是客套的笑容,但美丽的容貌却很好地遮掩了这一点。
「那怎么好意思啊。」老人看着面前年轻人的脸孔,不由得脸上都有了些红晕,「你看这个,太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婆婆,您的确是找不出嘛!」
杜海燕也看出了祝映台的意思,在旁边帮着说服:「是啊,婆婆,您要是在意,要不再给我们两罐汽水得了。」
两罐汽水当然值不了多少钱,不过却很好地给了老人一个台阶下。她爽利地收下了那张百元大钞,往两人的购物袋里又塞了些汽水、罐头之类的杂物,话也跟着变得多起来:「你们是来旅游啊?」
「是啊,早上才从B市来的。」
「哟,那还真有点远。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其实真没什么好玩,你们肯定是看了那个什么乐园的宣传才来的吧,其实那工程离造好还远着呢!」
祝映台想到在码头看到的奇怪建筑,原来那一整片地带是被规划做主题乐园的,只不过目前还在施工中罢了。只是,说是施工,刚才来的路上却没看到有什么工人在劳动,反而是蒙在建筑物外层的那些遮雨布,看起来已经存在许久了。
是当时工人还未上工,还是有别的原因?按理说,要造这么大一座主题乐园,必然需要许许多多的工人,而金银岛上的村民却很少很少。
「可是我看那乐园好像停工了啊。」杜海燕倒问出了祝映台心中的疑问。
「当然停着了,停了好几个月了。」老婆婆冷哼一声,眉宇间皆是不屑神色。
「怎么了?」
「这儿,咱们金银岛是能随便动土的地方吗?」老人骄傲地说着,「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婆婆告诉你们,咱们金银岛原来可是龙神管辖的地方,没有龙神的允许,谁敢随便动祂老人家的土地!这不,接二连三地出了几桩事故,死伤了好几个,现在全都停了,连原先开着的几个地方也关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么大一片地都是冷冷清清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尽有游客跑来,前天还有群大学生硬是搭了渔轮过来旅游。」
祝映台心头一动,问她:「婆婆是指树林里那群大学生?」
「对,就是他们!」说起这帮学生,老婆婆脸上的嫌恶神情明显至极,「一共来了七个,五男两女,又吵又没礼貌,说是来考察什么的,就住在村外的林子里,赶也赶不走。前两天我孙子回来说,那整块地都被他们捣得乱七八糟的,垃圾丢得四处都是,真是没教养!」
「那可的确够呛。」祝映台应承着,「其实我们刚刚也遇上过那伙人,他们在林子里那棵老槐树附近扮鬼恶作剧,婆婆您要是经过那一带,可得提防别吓着了。」
老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白:「你说什么?」她从柜台后伸出两个手来,牢牢地捏住祝映台的肩膀。本该瘦弱的老人,此刻的力气却大到祝映台都吃痛的地步。
「婆婆?」
「你说他们在灯祠……」老人松开手,怒气冲冲道,「外来人!外来人就是不能信!」她烦躁地从糖果盒子里拿出那张一百元丢还给祝映台,和颜悦色已经完全不见了,挥着手,「出去!出去!我不要你们外来人的钱!」
「婆婆?」祝映台还想再问什么,却被老人狠狠一推,不由退后了两步。
「我要去告诉村长!对,现在就去!」老人说着,匆匆忙忙从柜台后奔出,连店铺都不关,就向远处跑走了。
「怎么回事?」祝映台有些莫名,杜海燕却面色难看,似乎隐约想到了什么但并不肯说。
第三章
陆修权再次立在林中空地上,他的三方是密密的树林,只有前方是那棵硕大无比的龙爪槐,他抱着臂再次耐心打量面前这间残破的屋子。
从周三傍晚到达这座海岛开始,他已经在这片林子里整整转悠了两天,但却至令都未能发现自己要寻找的线索。开始,古槐树出现得极其轻易,这让他曾经大喜过望,但欣喜过后才发现,在他面前依然还是一堵看不见、摸不着也翻不过去的墙,而这并不符合他所掌握的讯息!
「苍龙土中化,天水掩神藏。参商不相见,岂待有缘人?」陆修权忍不住轻轻吟诵,他不明白家中族谱里记载的这几句话为何不能指引他找到那东西的所在?按理说找到了这棵古槐树,就能找到那个地方,然后找到……
「修权!」背后忽然传来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陆修权脸上一瞬闪过了极其厌恶与不耐的神色,等到转过脸去的时候却已经换成了温柔模样。
「怎么了?小梦。」他柔声问着。
面前个头娇小的刘若梦正是陆修权的女朋友,也正是之前质问杜海燕的女孩。女孩子长得其实不错,尤其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嵌在圆润的鹅蛋脸上,使得她看起来就像日本少女漫画中的女主角一般,但这位女主角的脾气却极大,是个典型被娇惯坏了的公主。陆修权从去年三月开始与刘若梦交往,而与她交往的唯一原因是因为,刘若梦的父亲是两人所就读的C大校长。在陆修权实现自己目标的过程中,成为特权阶级能帮到他很多忙,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比如眼下这样。
「修权,你怎么又一个人偷偷跑过来了!」刘若梦嘟着嘴不悦地嗔道,「王真他们到处找你呢,章卫东那个白痴,不知又在发什么疯,吵着闹着要回去!」
陆修权皱起眉头,刚刚鸣金村的村长才带了大队人马来与他们吵闹,要将他们赶出这片林子,甚至赶离这个小岛,现在章卫东就闹着要离岛,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傲慢如陆修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看走了眼,原先还以为章卫东这个头脑简单的运动员除了色一点,还能派上点用处,想不到除了一而再地惹麻烦,竟然半点用处也无。
回想起之前曾遇到的那一男一女,陆修权的戒备心又再升起。女的那个并不值得注意,但那个美艳却冰冷的男人,实在很难让人放心。陆修权忍不住想,对方上岛的目的究竟为何,是否会对自己造成阻碍?
「修权?」
「嗯。」陆修权定了定神,「章卫东在闹什么?」
「就是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嘛!」刘若梦说到此,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就是那个龙……龙怒什么的。」
刚刚纠集人马,带头前来寻衅的鸣金村村长曾这样说过,鸣金村和金银岛是由龙神守护的辖地,尤其这片龙神林和那间小破木屋乃是神龙的私人区域,在这里,任何居心叵测的人都将无所遁形,所有冒犯神龙者都必将要承受龙怒,最终不得善终!
想至此,陆修权从鼻子里重重冷哼一声。他从小便不信鬼神报应,或者该说,在他的认知里,鬼神报应亦不是不可操纵。在陆修权眼中,世间一切至高法则便是权势金钱,弱肉强食的进化论放之四海皆准,因此对他来说,唯一需要惧怕和戒备的,只有比他更有权有势的人而已。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现年二十出头的陆修权的确会受制于人,但他早有完善计划,步步为营,一旦拿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恐怕这世间便再没人能遏制他的前进步伐!
「妳相信?」他讥讽地反问自己的现任女友,口气中的恶意令刘若梦微微怔了一怔。
「不,我当然也不相信。」女孩子小心地观察着自己男友的表情回答,在刘若梦看来,陆修权是一个能成大器的人,但也令她捉摸不定,很难把握。
「对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啊?」见陆修权不说话,刘若梦试图转移话题。她踮着脚探头探脑地往陆修权身后望,「那栋屋子和树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这两天老是看到你有意无意地上这儿来。」
刘若梦的无心一语却让陆修权心中惊了一下。
「有吗?」他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