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意思?
梁杉柏看着那条拥有人形上身和金色蛇尾……不,似乎是龙尾,手执赵礼佩剑的怪物:「那是赵礼!」
祝映台这才发现,那怪物的上身果然还依稀披挂着几块赵礼铠甲的碎片,但骷髅已经重新长出了血肉,覆盖上了蜡黄的皮肤,他们此刻看到的是一个面容阴郁,病态枯槁的老人。可那也不是一张正常老人的脸,如同龙之岛中心的雕塑一般,这张脸左右半分,嘴足足咧到耳后,尖牙嶙峋,还有长信吐出。
「两千年前,这座岛的金英矿脉根本就已经干涸,你却欺骗了赵礼和他的手下们,使得他们屠尽一村人士,只为速速制造出足够怨念!」
龙身赵礼在地上快速游弋,手中长剑带着青白色火焰挥出,招招皆取杜酆致命之处。比起刚才半个身体的赵礼,这回的力量几乎是天壤之别。
梁杉柏有些拿捏不定,问祝映台:「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忙?」祝映台却也一时没了主意。
空中传来金戈交击之声,赵礼的古剑与杜酆的手臂连续发出碰撞,彼此皆有损伤。
「赵礼他们上了你的当,结果被引导到了现在的龙之岛主题乐园。你用仅剩的那一点金英之气欺骗他们,使得他们互相残杀,而赵礼则因此被乱剑砍死。」
杜酆从空中一掌挥落,术力在顾村长身边炸出一个坑。
「爸!」顾显艺惊叫着将自己的父亲拖到一边,顾村长却只是抚去脸上被砸到的碎泥块。
「哼,」他冷笑,「怎么,被揭穿真面目受不了了?」
「康公本就要杀赵礼,赵礼军哗变是迟早的事,他们杀害村民也是他们的选择,与我又有何关!」杜酆发出一声闷哼,被龙尾扫到一旁山壁之上,发出轰然巨响。
「是,的确没有一件事是你明说的,你只是,太聪明!」顾村长咬牙道,「你看中赵礼命格,暗中推动,使他制造血案,使他壮志未酬含冤暴毙,还特意做了手脚——在那场你和他的会面中,你使他服下这里的阴泉结晶污染他的魂魄,而当他死后,便在这里……」他指向上方,「立地成魔……」
梁杉柏与祝映台几乎已无法再感受惊讶,原来赵礼成魔竟是杜酆一手蓄意造成。
「其实就算赵礼成魔,也不在你不能处理的范围内,你却刻意不将他彻底摧毁,你为了一己私念,将他身躯魂魄一分为二,为鬼有思想的一部分镇压棺中,以为挟持,为魔嗜血只知作祟的一部分则埋入这片阴泉河床之中,作为养料,来使河床复苏,阴气重生,金英重现!」
梁杉柏惊讶:「这么说,那口棺中的邪气不重就根本是因为棺中所镇压的原本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鬼?」
「你,杜酆,是你,在用赵礼和所有死去的鸣金村人乃至现在活着的这些人来养这条阴泉河!」顾村长大声喝道。龙身赵礼亦随之发出大声咆哮,一甩尾巴将杜酆狠狠掷在桥上,桥身发出隆然巨响,青白色火焰随后跟上,一剑钉穿杜酆胸口。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早说过了,」顾村长说,「二十年前,有高人来到本村,将一切告知,他甚至卜算出二十年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嘱我多加留意。」顾村长笑道,「所以我才能有幸有这样的计划,步步为营。」
龙身赵礼伸尾缠住杜酆,将之狠狠盘绞,仔细看,它的尾巴末端已深深没入杜酆灵体之中,似乎正从杜酆身上汲取养料。杜酆的脸上顿时显出无比痛苦的神色来,即便是灵体,似乎也能感到他的血液在流失,骨头在粉碎。
「唉,我刚才都忘了告诉陆修权我让显艺带他上岛的目的了。杜氏后人的血肉能开启这古洞封印之门,而赵氏后人的血肉,则能完全唤醒为鬼的赵礼,将之与当年被你埋在这河床之中作为养分,已化为这一片阴泉的赵礼的魔魂合二为一。想你当年虽然身死,灵体与诅咒却一直存在,甚至每过十二年便会操纵甄选点灯人之事,要除掉你,赵礼必不可少!」
说到这里,顾村长大声骂道:「你这个恶鬼,这么多年来,我们全都像你饲养的牲畜一样,任你予取予求,不得逃脱,甚至连寿命都变得极短!我本来该有大好的人生可以享受,我可以享有权力、地位、财富,你却逼得我要在这个破岛上一生为奴,我怎么可能甘心!」他冷笑,「所以你也没资格怪我,我这可是为了大家,你死了,诅咒就消失了,赵礼没了怨气,也会消失,这是最好的结果。」
杜酆的身体发抖,青白色的火焰烧着他灵体的胸口,正分别向着四肢扩散开去,他银色的头发也同样沾染到了那种致命的火焰,燃烧得无比剧烈。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紧紧咬住牙齿,不发一声。
「你就慢慢享受死亡吧。」顾村长说完这些,对顾显艺一招手,「显艺,跟爸爸进屋去,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办。」
本已精神委顿的杜酆听闻此言,却剧烈挣扎起来:「站住!」他尖声高鸣,「谁准你们踏进燃庐,你们给我站住!」他大声喝斥,赵礼却越缠越紧。杜酆忽然一咬牙,嘶吼一声,空手抓住赵礼插在他胸口的剑,猛然向外拔去。
青白色的火焰随之窜高,剧烈燃烧,杜酆使出全力,发狠地喊叫,叫声中,剑身被从他胸口猛然抽出,带着流失的灵气硬生生横倒反向龙身赵礼推去,一下切落赵礼的头颅。那只怪物发出「嘶嘶」声惨叫,头颅瞬间落地,青白色火焰一旦舔到伤口,立刻一视同仁地吞没它的头颅,很快烧得一点不剩。
杜酆的一只手因为这样的举动已被完全烧光,火焰迅速向着肩部窜去,与胸口的创伤一同席卷全身,他的灵体如今当胸破了个大窟窿,几乎就要断为两截,他却无知无觉,用另一条胳膊举剑再度砍向赵礼的身体。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他的砍杀,金色的光点四处纷飞,龙身赵礼的身体痛苦得动弹不止,然而团团火焰却从每个伤口迸出,将之完全包围在一团青白火光之中。龙身已失头颅,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最终撞裂桥栏,重又落回河床之中,发出「嗙」然巨响,宛如一颗巨大的水珠重重落地,桥上桥下,再度激起一片迷离水幕。
「不、不许……」杜酆喘着粗气,猛然跪倒在地,古剑落在地上失去光芒,而他的灵体亦断为数截,落在桥身之上,各自燃烧,似乎不刻便要灰飞烟灭。
尘埃落定。祝映台跳下地面,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燃烧的颈部,问:「我送你一程好吗?」
杜酆的头颅艰难从地面抬起紧紧盯着他,疼痛似乎快要剥夺去他的清醒,他的眼神时而迷离不已,但当注视到祝映台的时候,理智却又回到他的身上。
祝映台的桃木剑已经没有了,阴泉河床聚集了万千阴气,可以孕育出一条金英矿脉,也当然能吞噬他的兵器,他手无寸铁,只能向地下风化的鬼兵借得武器。
「这样下去,你太痛苦了。」他用一种冷然的音调说道,心中只有种淡淡的痛。这个令他下意识想要回避的,似曾相识的人即将在他面前灰飞烟灭,不管他做过什么,他都没有强烈的感情能为这个人付出。祝映台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冷血,但是没有的感情就是没有,不论场面再怎么惨烈,杜酆对他而言,从来就不是一个令他关注许多的人。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是!
祝映台吃了一惊,不知这种感觉由何而来,彷佛在很久以前,他就曾与杜酆相识,曾经站在一起,曾经一同行路、生活,但到最后,杜酆还是杜酆,他也还是他,他们除了曾经共走一程,并不会有别的交集!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如同他曾经在古灯塔外的洋面上曾经看到过的景象,黑衣黑发的男子走在前方,而在他的身后总有一个身影紧紧跟随,那个身影瘦削飘忽,彷佛幽魂一般,他的目光总是凝聚在前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前者,而对于前者而言,他不过是一个仆人,或是曾经共走一程的路人而已,此外,什么也不是!
他不喜欢也不讨厌他,无论他做过什么,这个头上长角,曾被人排斥的男孩子,永远只是他人生旅途上曾经遇见的一个过客。他不恨他,也不会杀他,他和他之间,永远隔着极长极深的沟壑,难以逾越……
杜酆开始抽搐,眼睛却紧紧盯着祝映台,火焰舔上他的下巴,他已经快要完全消失。
「对不起,」他说,干枯的眼眶里流不出一滴泪水,「对不起!」他拚命道着歉,「我不知道会那样,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我真的对不起你!」他拚了命地说着,火焰吞噬了他的发声器官,他的声音是凭借最后魂魄的力量传递出来。
「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你,花尽一切力量,我为我的罪孽忏悔了一辈子,我从来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想着,也许有一天,我能重新见你一面,对你说声对不起。」他说,似乎想要伸手触碰祝映台,随后才想起自己早已没有了可以触碰的资本,「现在我真的见到你了,却依然只能让你失望而已……」
青白色的火焰将杜酆整个淹没,在吞噬了足够的养分后渐渐熄灭,杜酆的灵体只剩下了最后一点浮光凝聚在空中,将散未散。祝映台伸出手去,那点光团便环绕到他的手掌上,起起落落,似乎犹有遗言要倾诉。他将那点光团托到耳边,听得光团中传出的杜酆微弱的声音:「不要让他们进燃庐,不要让他们找到你,那件东西不能被毁,否……否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最后的回光返照中,提高音量,「我想起来了,那……那个人……是那个人!」光团急促地颤抖着,彷佛焦虑不已,可光芒却像要马上熄灭,「那个人……指引你的那个人,不要听他的,他想对你……」杜酆喘着气,「不要……」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杜酆魂魄的光芒在最后一刻消失得一乾二净,什么也没剩下。
「映台?你怎样?」
祝映台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掌,一时竟有些迷惘:「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忽然从屋中传出了机关启动的「嗡嗡嗡嗡」声响,祝映台猛然醒悟过来:「拦住顾氏父子!」他一跃而入屋中,梁杉柏赶紧跟上。
这确实曾经是谁的住宅,三间屋子是相通的,他们循着声音找去,果然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一道开启的暗门,里面是一条漆黑的走道。
祝映台看着那条暗道,心中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紧张与害怕。
「我们赶紧……」梁杉柏转过头来,发现祝映台面色苍白地盯视着这条暗道,失魂落魄一般,浑身颤抖。
「映台,你怎么了?」梁杉伯问,想要触碰他,然而手指才碰到祝映台,却被他一把挥开!
「不要碰我!」他大吼,这一声令得两人都吃了一惊。梁杉柏的手停在空中,前进不是,后退也不得。
「映台……」梁杉柏像被人在脸上狠狠揍了一拳,面上血色尽失,「映台,你怎么了?」
祝映台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发一言地钻入暗道之中。梁杉柏的心在那一眼中重重地沉了下去,比以前更远的距离!他不敢去想,那一眼陌生而冰冷,祝映台彷佛在一瞬间又再离他十万八千里,可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
粱杉柏觉得浑身发冷,明明昨晚还在耳鬓厮磨,四年的追逐终于尘埃落定,明明刚才还在洞外戴上对戒,表明从此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何一转眼,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不明白!梁杉柏钻入暗道之中,向前跑去。
冰冷的空气中有一股洁净的香气,淡雅,冷冽,像祝映台身上的味道。越往前走,香气便愈发馥郁,梁杉柏很快看到前方有一扇打开的门,他快步走入门内,眼前赫然一亮。
无数金英闪烁的光辉温暖地笼罩着这间屋子,但它们却似被清洗了一般,不再充满阴气,而是显得亲切而柔和。它们化作鸟雀、化作壁花、也化作满天繁星,装点着这间屋子。
这似乎是一间类似铁匠工作室的打铁房。早已失去了主人的熔炉与锻造工具静静摆放,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却依旧闪耀着璀灿光华。他走过去才发现,所有锻造工具竟然都是用金英制成,却不含一丝煞气与阴气,是谁,有这样的工艺和能力,能够驾驭这种奇特的阴铁之英?
屋子的另一头还有一扇门微开着,梁杉柏确信所有人都进了那间屋子,但在这一瞬间,他却似乎失去了踏入那间屋子的勇气,他不敢进去!他居然也开始颤抖,不明白自己突然的畏惧从何而来……
怕什么!?他问,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就连牙齿都格格打颤。他以极大的意志力压制住自己想逃的欲望,一寸寸地挪过去,艰难地举起朽木一般的手掌,放在门上。在那一刻,他几乎后侮了,他想逃,他不愿看到内里的景象,然而门扇却违背他意愿轻松地滑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这应该是一间卧室,或许就属于这间燃卢的主人。对了,这就是一个铁匠的工作间,所以才会被叫做燃庐吧。此刻,所有人都在里面了,顾显艺与顾村长立在一边,祝映台立在另一边,屋子的里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太简单的一间卧室,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但是床上躺着一个人。
梁杉柏其实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视力一直很好,但他却回避着,不愿去直视。
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明明已经过了两千多年,却依旧保持着在世时的容颜,甚至那丰润的脸颊和依旧带着点血色的唇瓣几乎会让人以为他只是在沉睡而已——他有一张与祝映台一模一样的脸!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身穿一袭柔软的黑色古服,暗线勾勒出墨云纹,衬得他的肌肤如雪莹澈,一头黑色的长发铺洒在身体下面,恰如一匹上好的绸缎,而那些本该嗜血的金英却停留在他的身旁,化作晶莹皎洁、婀娜芬芳的花朵将他温柔包围。
「这是……我吗?」良久,祝映台轻声低语。
梁杉伯突然感到一种愤怒:「这怎么可能是你!」他叫道,几步上来,将祝映台拉离那具古尸,「这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然而,祝映台却如同听不见他的话一般,眼神迷离地望着那具尸体:「原来这是我,这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和他一起。」
「映台,你是中了魇了!」梁杉柏一时几乎觉得连喘气都变得困难,悲伤和愤怒壅塞了他的心间!他不知道这个古人是不是祝映台的前世,哪怕是,祝映台也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人了,所有的一切,那个人的爱憎离合。都该随着那个人的入土为安而去,不应该再来纠缠今生的祝映台!
「我为什么会忘了呢?」祝映台说,看着周围的景象,「我明明说过会一直陪着他的,在这里,不管多少世,这是我应负的责任,我为什么会忘了呢!」
粱杉柏快要气疯了,他失去理智地将祝映台用力搂到怀里,拚命地想要将这个人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让他的骨与血与肉都与自己融汇到一起,再也不分开!这个人是他的是他的啊!是他的恋人,是他的映台,是他好不容易追到,愿意白头偕老乃至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人,他怎么可以再也不看他不认他,他怎么可以去记挂别的人!
祝映台在他怀里推他:「放开我,梁杉柏!不要碰我!!」他说,「我不应当背叛我自己的誓言,这是他的屋子他的燃卢,他的……」
梁杉柏低下头,寻到祝映台的嘴唇,发狂一般地吻下去,祝映台开始拚命挣扎,牙齿磕碰发出声响,嘴唇被咬破,手臂被抓破流出血来,梁杉柏却怎么也不肯放手,他知道一旦他松手,这个人就要离开他了。这次不是四年,是永远!他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抓到他的一天!
这个吻,充满着苦涩和绝望,再无理智可言!
顾村长在最初的震慑中回过神来,眼神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对顾显艺道:「把他的心剜出来。」
颐显艺有些畏缩地看着那具尸体,虽然明知那是一个死人,但这超乎想象的尸体状态让他无法下手去做这么残酷的事,尤其是在这具尸体的容貌还与祝映台一模一样的情况下。
「怎么?」
「我……」顾颜艺为难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爸爸,我……」
「没用的孬种,」顾村长道,对着他伸出手,「把剑给我!」
「爸爸!」
「把剑给我!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长剑被交到顾村长的手上,他举着剑毫不犹豫地向那具尸体走去。停留在尸体周围金英幻化的鲜花在一瞬间察觉出了威胁,发出一片「嘶嘶」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朝着顾村长转动花盘。
顾村长愕了一下,试探着伸出手去。
「哧」的一声,花朵向后收缩后猛然刺向顾村长的手,就像出击的毒蛇。顾村长慌得向后倒退几步,发现手指上被啄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那伤口泛着焦黑的颜色,血流不止。他盛怒之下,抬手挥动古剑:「都去死吧!」
他挥动长剑,无数金英在挥砍之中发出「吱吱」的惨叫声,飞起又落下,就是不肯离开。顾村长气急败坏,从怀里掏出什么洒在剑身之上,顿时一团青白色的火焰跳动起来,所有触碰到火焰的金英在瞬间迅速枯萎焦黑死亡,余下的也战战兢兢地逃离这片危险区域,只有那具尸体却在火焰中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美感,分毫不动。
「这玩意还真是好用!」顾村长道,「幸亏我们有那位高人帮忙。」
「爸爸,这具尸体很古怪,我们还是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顾显艺央求着自己的父亲。然而顾村长却根本听不进去。
「果然不毁掉那件东西,这具尸体就不会腐败,诅咒也不会解除!」他说,「那个人说得都是真的。」他手提宝剑,走到那具尸体跟前,轻声嘟哝道,「还真他妈的诡异!」随后,举起宝剑,狠狠地向着尸体的心口插入。
「噗」的一声轻响,宝剑轻松没入尸体的胸口。最开始似乎什么也没有变动,顾村长疑惑地看了看周围:「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