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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湖的水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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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象一个诗人!但我可不是什么诗人……我刚才在清水湖根本不是去自杀,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虽然我真的是很痛苦,但是我是不会自杀的……你刚才说自己有跳湖的冲动,又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自杀……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时候,我会感受到一种被迫自杀的压迫感……当我处于这种压迫感中的时候,我就常会回忆起发生在清水湖边的一些伤心的往事,就类似于你的朋友跳湖自杀这样伤心的往事……这些往事,让我万分的沮丧,沮丧到无可自拔的地步……”  

  “沮丧到想死……”一个颤栗之后,她的思绪又回到了死去的白洁那里。最终她远离他而去,并示意他:“不要再跟着我了吧……”她的声音越来越细微,直到最后完全湮没于悲伤的涕泣声里。他又靠近她,她却转过身步步后退,“你不会自杀,我也不会自杀!……你放心吧,我从没有想过死!我不会去想这个……我想清静了,我真的想单独待一会……”她泪中带笑着向他摆手,却那般摇摇晃晃。“别以为我会晕倒,我才不会呢!……”她不再看他一眼,虽然缓慢却又坚定地走在“隧道”中,往那头的亮光奔去。每走几步都要摆手示意身后之人不要跟来。余乔真的没有再跟去,只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目送她融进那明亮的世界,才孤独地消失在僻静小道的昏暗里。            

飘荡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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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走出了小路的昏暗,来到了光亮的校园大道上。从前,掩映于沿途密叶间的教学楼总会让她对学习拼搏充满了壮志豪情。她常会意气风发地踏歌而行,为自己一个晚自习的饱满充实。可此时,她却只有疲惫的空心,黑压压的教学楼只让她局促心慌。扰人的忧虑在她心头不绝如缕:“他说他有自杀的念头,又说自己这辈子不会自杀……他会在某个糊涂的时刻‘不由自主’地去自杀吗?或许,我应该像他跟着我一样,跟着他一阵子的……但是,我却故意走开了……岑佳,你真是没有心的!”悲哀袭卷而来时,她又潸然泪下。    

  “岑佳……”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不甚熟悉,却又似曾听闻。她想也许是路遇了什么点头之交,所以只漠然地不动声色。“十年友情都不算什么,点头之交的实质又是什么?”她不停地问自己,问冥冥中某个未知的绝对超然者。  

  “我该问老天爷?或者是上帝?李小落总提起上帝,刚才那个人也说了上帝!呵,现在的大学校园,连说上帝都很时髦呢……”思绪紊乱之间,她渐觉口干舌燥,眼皮也越来越顽固地往下耷拉了。“我还有力气走回寝室吗?不是寝室,该是回校医院才对!我才从那里偷偷跑出来……”走过思群广场边的竹林时,她靠着竹竿歇了下来。脚下恰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她刚坐上冰冷的石凳,耳边便隐现着几声模糊的呼唤。   

  “是李小落的声音?”她心里掠过暖流,可很快又怀疑自己的感动了。“我们平时关系疏远,现在也只是形式化的关心而已!有江萍的声音吗?没有……”一想起江萍,她心里突然一个痉挛。“江萍”两个字仿佛是她潜意识里的毒瘤,一旦思绪的棱角碰触到了它,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痛楚,甚至有恐慌泼散至全身。不去想它,她虽有忘却似的轻松,却始终不如彻底清除毒瘤那么痛快。她隐隐约约地感到,假如江萍关心她也如同李小落,哪怕纯粹是做给其他同学看的表演,她的毒瘤就小了一半了,可是并没有她的声音,只有李小落。“这几天我躺倒在医院,她可能一次都没有来过!对我这样的‘宿敌’,她连表演似的关心都做不到!真该感谢李小落的关心……”  

  呼唤声越来越远时,她不应答,越来越近时,她也不应答,只恶作剧似地在那个角落沉默到底。她的思绪杂乱无章,烦扰总是剪不断理还乱。在她思绪的很多片段里,“怪物”的影子都浮现出来。“他还会回湖边吗?会不会就真的‘被迫’跳下去了?”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个问题的无尽缠绕,梦游般地站起身来,想要再去清水湖,可是刚站稳时,就又摇摇地倒下去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思想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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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湖边有一片茵绿的草坪,草坪尽头有一方水泥小坝,小坝近水边有一棵老树。坝上立着一块面向湖水的黑色大理石碑,碑上刻着八个金色大字:“ 真理永驻,浩气长存”。还有一行小字:常思群长眠于此。  

  余乔从C大老教师的忆旧闲谈中了解了一个隐藏在“常思群”背后的乱世悲剧。1966年6月,C大德高望重的校长常思群被C市市委以莫须有的罪名正式点名批判。7月,他被工作组押赴校内派出所隔离,时值南方酷暑,路面焦烫灼人,老校长乱发搭额,容颜憔悴,他只着短裤、背心,赤足而行,还被身后押送的人不停地推搡,好多次他都险要栽倒在地。几百围观的师生或是沉默或是幸灾乐祸地大呼小叫……这真的是他们C大的常校长吗?他曾经在食堂当着学生的面,把饭桶边地上的饭捡起来自己吃。上课时,同学们会看见他悄然坐于后排听课,有时还掏出手绢擦拭玻璃窗上的灰尘。走在校园里,他会同迎面而来的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同学打招呼。他讲究身教,总是在小处以身作则……可此刻,他却是以头号“反面教材”的身份在C大校内被押解着游走。十天后,工作组公布了常校长的“十大罪状”。三日后,他在监护地用半片剃须刀割喉自尽。颈动脉鲜血飞溅,直喷到白墙上涂染了一片红。之后,工作组草草验尸、清洗现场并火化。次日,C市市委宣布常思群自绝于党自绝于人民,将其开除党籍。当日,工作组紧急召开全校师生大会,由市委副书记亲自到场强令师生批判这样的“罪人”……1994年,他当年率领全校师生翻修的广场,才被命名为“思群广场”,他的骨灰才被安葬在清水湖畔。  

  2000年初进C大时,余乔无意间来到这个角落,注意到森然立于坝上的石碑。当他发现这是墓碑时,竟然感到双腿发软。脚下的混凝土也仿佛变成了沙土,让他身摇欲坠。他简直感到自己是在践踏一个死人的躯体,而他的灵魂却在他的脚下痛苦地呻吟。后来,他从C大老教师的课堂闲谈中才了解到墓碑下之人的遭遇。他为那个混乱的年代而痛心:“那是一个怎样的年代?为什么人们会那个样子?”从小到大,父母、老师,还有书本上讲过那么多的大道理,可他还是对那个并不遥远的年代感到费解。每当他的双手碰触到那块孤独的石碑时,就不禁想替当年死不瞑目的常校长向冥冥中那个未知的绝对力量发问——“假如真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多么希望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而他们,那些押解我的真理卫道士们,假如真的是在捍卫真理,我又多么渴望知道他们捍卫的到底是什么真理!”     

  很多时候,他都在小坝上独自安抚自己那颗沉重的心。他想要赶走心底那疯狂肆虐着的重重悲哀。可是,自从他发现了这个悲剧纪念地之后,悲哀与抑郁便成了缠绕他的顽疾。在这里,他总会感到呼吸困难,他总有强烈的,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人的生命多么脆弱,而那个时代的人们却是那么狂热地迫   害同胞脆弱的生命。我们活着的每一个人应该尊重每一个人活着的权利,这就是人道主义的真理。他常困惑,“死亡”对一个活着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想起小时候,父母带他去参加去世长辈的葬礼。朵朵白花,还有送葬队伍中那些哭天抢地的哀号,都让他战栗。他不敢想象人躺在棺木之后是怎样的情形,一旦深想,他便会把自己也想到棺材里去。每当听见或亲见有人在自然或人为事故中丧生时,他总不禁黯然神伤。最让他困惑的是人的非自然死亡似乎并没有什么定则,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天灾人祸与自己无缘。他人的不幸总让他神经质地将自己想进冰冷的棺材里。也许别人会笑他杞人忧天,可他却常想人人都只有一条命,经不起哪怕是万一,乃至万一之万一的意外!  

  生命的易逝让他忧伤。上大学后,他轻易就抱定了人道主义的信念。他能这么幸运地认识到这个真理,主要还是因为青年思想者徐怀乐的影响。大一那年,他在图书馆见到一本名叫《黑屋子》的杂文集。作者徐怀乐痛揭鲜为时人所道的历史血腥,力挞当下社会见惯不惊的鄙陋流俗,他反血    腥,反暴   力,苦苦地呼吁尊重人的生命权利,抨击庸众对不义行径的冷漠和麻木。徐怀乐的文字让他更加坚信自己所认信的人道主义真理。  

  “从前的二十几年差不多白活了!”自从认识到“与不义相争”应当是青年人在精神理想上的崇高追求之后,他就想踏上这条漫长的求索之路。走真理追求之路的第一步首先是认识什么是真理。至少,他迈出了这第一步。认定并宣扬人道真理,与真理同行,这是他在课业这个“形而下”追求之外的“形而上”追求。他多次对身边的同学天真地宣扬人道主义真理。可是身边人的反应大多都是不解和嘲讽。这样的处境让他很受伤。他在这个善于遗忘苦难历史的冷漠世界里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稀有动物,世界因他的“天真”而发笑,他却为世界的喧嚣而悲哀。他的室友汪昭宇说得没错,他真是有点“愤世嫉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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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2月的一个细雨天,清水湖边,余乔在伤心。可这次,他是为发生在寝室的一场争论而难受。事情的导火索是他摆在寝室公用桌上的徐怀乐的著作《黑屋子》。床边的室友吴东对着这本书不屑地哼道:“徐怀乐的杂文集?呵呵,杂文,徐怀乐,真是不一般的搞笑……”  

  “杂文怎么了?”他为吴东的嘲弄而气恼。“世界上最不废话的文字就是杂文!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呵呵,当然了!”吴东意外地表示赞同。“在看待社会问题上,一个人为了表明自己比别人更高明,杂文的确是最有用的工具!自以为是的‘愤青’徐怀乐很聪明,他很善于利用这一点!他喜欢在所有人都欢呼的时候跳出来泼大家几盆冷水,他以为这样就算自己很高明!呵呵,要出风头呀,杂文写作是一个很好的出路……”    

  “呵,什么‘出风头’?你这是愚顽的偏见,是对人家捕风捉影的污蔑!……”他迫切地为徐怀乐辩护。“说什么动机……历史,现实中对生命尊严的践踏行为是实实在在的,你不加入到抨击这些行为的行列中,反倒处处针对那些抨击不义的勇敢者,这又是出于什么动机了?”   

  “呵呵,我这人就是喜欢在有人附和自作聪明的傻子的时候提醒一下这个人,他如果认为这个傻子是聪明人,那么,他就比那个傻子还要蠢……傻子认为自己赞同什么自己就拥有什么。比如,自己歌颂正义,自己就是正义者之类……”    

  “就算我不聪明,至少我还能分清楚我在乎的到底是什么。我不在乎登台的人是傻子还是聪明人,我只在乎我所听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理。某些聪明人,因为恶意揣测别人是傻子,就把人家所宣扬的真理给过滤了,结果错过了真理……”    

  “你还是不要谈什么‘只在乎真理之类’的高调了!你和徐怀乐一样,都喜欢搞天真表演,经常为一些不现实的东西而表现愁苦……你以为这些不现实的东西可以让你在现实中看起来像个聪明人?!省省吧!少在我面前表演‘真理追求’的高姿态了!……”    

  “当有人因为践踏‘真理’而侵犯到你自己的生命利益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真理追求’不是一种高姿态了……现在,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些!”余乔不甘示弱。    

  “呵呵,我就常常设想,我所追求的到底是怎样的精神境界呢?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就发现,我应该追求的是,当一个‘真理追求’表演者来帮助我的时候,我还能做到不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放弃对他对真理追求的表演表示厌恶……没准世上还真有‘真理’这玩意儿呢,但是这世上真有一心追求这玩意儿的人吗?……或许有吧,但不是我目前所知道的任何人……这个人可能是一个超人,是一个神人……基督教就在宣扬一个神人……可惜了,这个人只存在于神话之中……”很难说此刻他的语气中没有表达那么一点真诚的悲哀。   

  “至于徐怀乐这些人,说起他们,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的眼力……”吴东继续嘲弄着,“对这些人,我就想说,他越拼命地向世人宣扬我们这个社会缺少什么东西,他不过就是越想自作聪明地表现他比别人拥有更多的东西……徐怀乐这个跳梁小丑以为我们当代社会缺少什么东西,他也不过是想要通过对‘污浊’社会的认定,来确认自己唯我独清,所以高于芸芸众生,这也不过是要标新立异,出于功利主义的心理需求……呵呵,什么修养,什么追求,什么觉醒,全是些动机不纯的东西,掺了假的东西,让人反胃……”   

  “呵,那我就问,什么叫不‘标新立异’了?难道和大众一样冷漠、麻木、无情、无动于衷、无所用心,就叫不标新立异了?!……难道一个人对不义行径表达自己的‘义愤’也要用没有任何力量的温言细语吗,只为了让自己显得‘平和’,显得‘清心寡欲’,显得是没有任何心理需求的真理追求?再说,人有‘心理需求’难道值得非议吗?这个世界还有一种欲望被柏拉图称为‘爱欲’,那是对真理和善的追求……” 

  “呵呵,你听好了!”吴东镇定而有力地打断他。“你最好提高一下理解能力,我根本不是在非议‘心理需求’,我只是在质疑那些用真理追求来为满足个人‘私欲’的可耻姿态!……”       

  吴东显得款款优雅,余乔却感到刺透心脏般的痛楚。吴东明里暗里地嘲讽徐怀乐兼及他,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他都隐忍地沉默,一句话都不说。可对方却总紧逼他不放,总要抓住一切时机向他挑衅。回想起来,似乎从大一那年第一次进这间寝室,他就开始领受这个傲慢之人的冷眼。第一眼见到他时,他以为这个瘦高却有他所向往但缺乏的儒雅气质的室友是个“谦谦君子”,不料对方似乎生就一双总是嘲弄人的眼睛,几乎看不起身边的任何人,而且尤其看不起他。    

  到此,余乔终于沉默了。他如果仍继续待在寝室并对吴东的话做出不屑反驳的样子的话,他就真觉得自己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傻子了。对方的言论让他感到无话可说,甚至让他心悸。大学两年多以来,他从来就只是告诉自己,吴东这个人不过是喜欢自作聪明而已。那天这样的正面激烈交锋,之前从来没有过。吴东的看法很简单,在他眼中,余乔和徐怀乐才是真正自作聪明的傻瓜。彼此都认为对方在自作聪明,可是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傻子呢?余乔明白自己,他虽然可以在口头上故作谦虚地说自己不是聪明人,但是从心底里他还是一直都认为,自己能被人道主义这个“真理”触动灵魂,自己无疑还是一个不愿心灵沉沦的聪明人。可是,聪明人怎么会被一个自作聪明的人的话刺伤呢?对方的话让他害怕。所以,他离开了,几乎可以说是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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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寝室出来,余乔披着风雨去了清水湖,来到了常校长的墓碑前。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他挣扎着自问。“我信仰人道主义,向往正义难道有错吗?”在常校长的墓碑前,他仿佛才重新有了一点底气。常校长当年的冤死是实实在在,他实实在在地死在了一群不知“人道主义”为何物的人手中。他想,假如那群人都知道“唯独生命尊贵”,那么常校长就不会那样死去。那个时代千千万万的人都不会以那样非自然死亡的方式离世。 

  这些想法减轻了他的心理负荷。至于与吴东的争论,他认为自己只是无法和那样的人沟通。吴东看问题是本末倒置了,不关心“生命无上尊贵”,“*神圣不可侵犯”这些伟大真理,却喜欢挖掘别人的什么“动机”这些东西。挖掘一个人的心理动机就能拯救这个世界吗? 

  又看到常校长墓碑上“真理永驻”几个字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不可再生的生命因为*而消亡,到头来只换得这几个字,到底有什么意义?这世道哪有什么公平?哪里有至高者的公义呢?上大学以来,他常读到一些人文学者在文章中提起“上帝”。有时候,他也和某些同学争论一下有神无神的问题。有同学说起自己在贪小便宜之后必定会遇到更多损失的经历,从而宣称,这世上真有上帝。他却因为对沉重历史苦难的痛心而拒绝认同真有公义上帝的存在。 

  他认为这个世界最需要的是人们对真正的“对错是非”在理性上的觉醒。或许当“生命权至上”成为一个社会的主流是非观时,罪恶就会慢慢消失,非自然死亡的事情就会慢慢减少以致灭绝。可是现实的情况却真是令人沮丧,人们对历史苦难,对人道主义信念的冷漠让他痛心。这种痛心,再加上对寝室那场争论的气恼,这些都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痛苦。他最终扶在石碑上伤心的哭起来……   

  一朵白底黄花伞向他所在的方向移过来,最终停在他头顶上。花伞的主人来为他遮雨了。他却被惊动了,透过模糊的泪眼,他恍然发现了一双似乎同样伤感的眼睛。他的心开始狂跳——女孩子的眼睛?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实的。女孩子的亲近,这可是他从没有过的经历。他还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去亲近过班里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他对着人家痴痴地傻笑。可是女孩子却大声呵斥他滚开。从那以后,他才注意自己的相貌:黄黑的肤色衬上一双“鼠目”,他对此十分沮丧。很多时候,他都悲观地想,这辈子可能不会有女孩子不反感他的亲近。上大学后,他仍然习惯性地与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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