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不要仗着年轻而没日没夜地熬夜。
那么就不会生病。
也就不会有闲下来的时间,来思考这些用“如果当初没有……”和“要是那样就好了……”为开头的事情。
其实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会这样缓慢地过去。曾经还在为着考试烦恼,而仅仅一转眼,就义无反顾地奔向了成熟而冷酷的生活。
试卷折成的纸飞机,在某一场大雨里泡软变形,那场持续下了整整一个夜晚的大雨,把我们每一个人的青春都淋成了湿漉漉的回忆。
郭敬明:悬挂在心上的倒计时(2)
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回忆你?
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珍惜你?
如果当初没有那样,就好了。读 吧 文 学 网 w…w…w。d…u…8…d…u…8。c…o…m 首发!
[03]故地
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曾经到达过的地方,曾经留下过美好回忆的地方,还有再也不想提起的地方。这些地方,都可以称为故地。
2004年的时候去过云南,当时走了好多的地方,沿路经过丽江、大理、香格里拉、蒙自、曲靖……
在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也尖叫着拿起筷子吃了盘子里密密麻麻的肉虫子。
也捏着喉咙尝试喝过一碗生的猪血。
记忆里是茂盛的阔叶热带植物,曲折的盘山公路从遮天蔽日的树木底下穿
行而过。中途还看见了出没在路边的野象。后来听当地人说,野象很难遇见,连他们都没有看见过。
我怀着紧张的心情慢慢朝它们走过去,然后转过身,对着镜头紧张地微笑,比出剪刀手的样子,留下了珍贵的照片。
在我往回飞快逃命的时候,其实野象在我身后依然安静地站立着。穿过树木的阳光涂抹在它们身上。
在我回过头去的那一刻,我竟然很羡慕它们。
还有无数燥热难当的夜晚。结束了活动之后,随便寻一处街边的小摊,炭火燃得很旺,把上面竹签串起来的各种肉类和蔬菜烤得噼啪作响。
当地人热情而好客的语气,还有被炉火烤得通红的脸。
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飞虫,在夜晚的灯光里异常活跃。
而当2007年再一次来到云南。
那些曾经的记忆都一瞬间渺无踪影。
走过的路,听过的话,唱过的歌,统统都不再记得。
——呐,你说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我们会那样轻易地忘记自己的过去。忘记我们曾经的样子,忘记我们心血来潮做过的事情,忘记我们蓄谋已久的一句告白。
当我依然躺在商务车最后一排宽大的座位上时,我看着窗外盘旋而过的无数条公路,一时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
茂盛的热带植物没有看见过,皮肤黑黑的少年少女没有看见过。
热辣的食物没有品尝过。
叮当作响的银饰没有抚摸过。
只记得在车上昏睡过去的一个又一个小时,偶尔睁开眼来是窗外被乌云笼罩的阴霾的天空,醒来后脖子剧烈的酸痛感。
记忆里只剩这些残存的片段,闪动着微弱的光,提醒着耗去的时日。
[04]前往7年以前
我的一个习惯就是上厕所的时候一定会看书。
而昨天晚上顺手带进厕所的竟然是我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爱与痛的边缘》。
翻到最后一篇文章竟然发现标题是2000年春天。
原来我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写作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2003年才开始出道的。
那么仔细地想来,七年了?
七年前的自己还在为了新概念作文考试拼命,而到现在,已经几乎听不到关于这个比赛的消息了,尽管每一年还是有很多很多的学生把自己的梦想装进信封里投递往上海那条长满了高大法国梧桐的巨鹿路上。就像曾经的自己,顶着烈日,把沉甸甸的信封投进墨绿的邮筒。
在信封掉落到筒底的时候,那咚的一声回响,像敲打出出发的信号。
七年前的自己,骄傲而又自卑,像所有懵懂而又天真的小孩一样,去了上海。
而现在,当我每天坐在旗舰轿车里穿越过外滩繁华奢靡的无数世界名牌的橱窗,穿越过日益增多的摩天大楼,我也再想不起当初从地铁里出来第一次看见人民广场的样子。那个时候觉得上海真像是虚构的城市。
七年前的自己,在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夜晚,走在一条长满法国梧桐的马路上,满地都是湿漉漉的红叶,我手上提着沉甸甸的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饼干。心里是更加沉甸甸的梦想。
我不知道我当时有没有哭。
郭敬明:悬挂在心上的倒计时(3)
我只记得当时像要把一切都压缩成最清晰的底片,放进心里。读 吧 文 学 网 w…w…w。d…u…8…d…u…8。c…o…m 首发!
带走它。
[05]云之上
全公司的人一起去峨眉山玩。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周围都是过往的行人,而越往上面走,行人越少,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坐车。
等我们差不多拖着半死的身躯赶上当天最后一班索道上达金顶的时候,大家在缆车里非常没用地尖叫着说“好美啊太美啦”,所幸是全天最后一班缆车,整个车厢里也只有我们几个,所以还不算是很丢脸。
脚下的山峰只有一两个尖顶露在云的外面,下面都被浓厚得像是牛奶一样的云层浸泡着。
无数缭绕的雾气,再加上金光闪闪的庙宇和巨大的佛像,周围被刻画得如同仙境一样。
真的是要到了这样的高度,才能看见最美的风景吧。
只是周围的温度也不得不让我们去租了厚厚的军大衣。
其实和人生很像呢。
都是越往上面人越少,到最后能陪着你一起看风景的,永远只有身边的那几个人。要经过痛苦,要经过寒冷,要经过争吵,才可以看见脱离庸俗喧闹的人间的美景。
第二天早上,冒着寒冷的雨去等日出。
从天黑就摸索着朝山崖绝壁前进。然后在冷雨里哆嗦着等天亮。尽管当地人说下雨有可能就看不到日出,但是还是很不甘心地去了。
结果果然,凌晨五点就起床,然后在寒冷的雨里头发衣服都打湿了之后,依然没有看见日出。
这更像人生了呢。
SING ME OUT THE WINDOW(1)
文/hansey
高中的时候有一个自己网站,每周五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上课不认真听讲,一整天都在想周末回家的时候要如何完善每个栏目的细节,添加新的内容进去,或者突然一天有想法把之前整个构架全部推翻,偏执狂一样地把所有页面做成起初最讨厌的深红色,颜色代码是990000,渐渐发现用灰色的小字点缀起来非常得当。###更多更快更新,请访问。Du8Du8。###因为不会写太专业的代码,就拜托朋友来写,然后修改其中能够自行理解的部分,把更多精力花在处理图片上。尽管网站访客寥寥,却也自得其乐地为每次的变化兴奋多时,把地址转给每个有联络的朋友看,急切想知道他们的反馈,能收到很好的评价和中肯的建议。
一次大雪后的中午,用自己买来的电话卡拨通长途接受一个网络电台的采访,至今想来算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当时却异常激动,对着安静寒冷、覆盖着厚厚白雪空无一人的白色操场慷慨激昂地诉说着理想和假设,迫不及待地自我表达。声音在公共电话亭的罩子里形成短促的回声,每一句伴随着呼出大团的白汽。这些话更像是在讲给自己听——微弱的期许和疾驰而过的梦想,在那时便有了明确的方向。
进入目前的行业非常偶然,开始尝试着做了几本书的封面,几乎完全不懂得印刷色、尺寸等等基本的常识,还非常挑剔地去声讨责编说颜色不是理想中的颜色、印刷质量也很糟糕,现在想起来其实其中有许多该归结为自己的无知,最初完全不适合印刷尺寸的图,一定为美术编辑重建图案的工作带来非常多的麻烦。正是他们宽容无私的帮助,让我逐步地积累到更多经验,如今能自信从容地面对每一项工作,有幸为更多优秀的作品做装祯。
而作为一个设计师和一个创作者的冲突就在于,创作者最大的财富即是与众不同的特质,而设计师往往被要求适应作品的风格,做“恰当”的取舍,尽量把自己埋藏起来。让自己的创作更加同化于作品本身,才算是完满的结局。于是更多时候便陷入一种不断刻意丢失自我和找寻自我的循环,一个人是如何能够把自己隐藏起来,再去自我发现,这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但也正是在这种循环中,对自己的认识便更加强烈和专注,每次重拾的风格和元素便更加接近
自己的本质和思想内核,更能直截有力地表达自我;而相应地,每一次的抛弃也变得更彻底决绝,不留余地。
这种循环几乎每次都是以“瓶颈”的形式出现,或长达两个多月,或者延续半年的时间,再艰巨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在取舍间做苦苦挣扎。难免不舍得丢弃已经得心应手的方式,却不再对它所带来的结果有任何惊喜;也有更痛苦的便是在重拾骨骼以后找不到合适的血肉重新填补和丰富。配合着别人的作品,演一出他们的戏后,我还是必须要找回自己。
——是黑暗模糊的一种影,带有夜风般的气质,间或有闪光,由云层间降下的狭窄光束,侵略性,迷惑,沉默,漂泊,月光,完全盛开濒临凋谢的百合,散发神性光辉的云层。此类意象化的词汇和此类近似于幻觉般的意象常常出现在我自我追溯和反省的过程当中,成为自我认定的标签,一切的思想和行为的目的便更趋近于这些形态所拥有的伤感、平静的特质。这种自我认定和追寻,有点类似缪斯的手指触碰过的孩子追寻太阳下海面的微光,视之为永恒。
虽然从未妄想过真正能够成为一代大师,却始终在朝内心趋向的方向前进,相信能够置身于更浩瀚的天地。
之前一套倾注许多心血的丛书暂停出版至今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想象起初策划时那种激动的感觉,虽已逐渐消翳,却也是创作生涯的一次最满怀期待的起步。那时有更远大的梦想不曾被经历考验和挫折磨砺,至今仍未实现,并不是因为一直以来的努力无法奏效,而只是在逐渐前行的路上忘记了最初想要追寻的目标,不仅仅是迷失在每一次的选择中,更确切地说,是越来越不敢于冒险,越来越失去冲动,越来越相信经验,越来越害怕哪怕仅有一次的失败便导致失去此后的机会。
SING ME OUT THE WINDOW(2)
如今虽然几乎每一天都还在从事着同样的工作,却因为缺少了更多思考的空间让一切都仿佛进入了一种重复,蜕化的进展变得举步维艰。###更多更快更新,请访问。Du8Du8。###自己的一本关于“夜”和“幻觉”的图文书已经进入了实际进展的阶段。我真正有所期待的并不是这本书出版以后会否有预期中的影响,而是期待能在创作它的过程中再完成一次对自身的剔除和丰富,成为我期待中的样子。我有准备把它当作未来
仅有的一次机会,并因此倾注更多的力度,并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它不受任何侵扰——包括自身的胆怯、以及种种经验所致的保守。
这种保护,并不是自私的体现吧,就像安妮说:“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灯光刚好打在他的头上,他说着说着,也就不是十分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对别人说,还是对自己说。”我于是看到自己许久以前的渴望和内心里最最确凿想展现给你们的画面,直视我巨大而光耀的罪和梦想。
老旧不堪的坡路
蜻蜓的翅膀缺少一片
太阳看似直上地攀升至此一动不动
我却遗失了影子
何时才停止像这样继续在坡路上前行
蚁群正t搬运蜻蜓的翅膀
没有影子所以迷失前与后的方向
不经意就会走向下坡的路
一直想去这条坡路的彼岸看看
但我不得不在中途停留
漫长白昼的太阳是如此耀眼
我在等待着我的影子
渺茫的不仅是希望(1)
文/落落
A]有一次送别是,某年辞职临行的前一个夜晚,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收拾东西,没有准备,所以最后向管理员借了两个原本用来装垃圾的黑色塑料袋,把所有的包括书、小橡皮、钉书机以及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扔进去。读吧文学网 WWw。Du8Du8。CoM,超多。然后那天也加班到很晚的朋友推开椅子说:“我送送你吧。”
两人一人拿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走到楼下。
能走的路大概只有一百多米。而你想,一百多米的路,又能说什么话呢。
大概是有努力装作轻松地跟她玩笑着说:“啊,要坐24小时的火车回去,很无聊的。”或者更随便地扯到了“今天也很热啊”。每到这种场合,最容易出现的类似的口气。
到最后分别的路口前,朋友说了一句“又走了一个,熟悉的人越来越少了”。
B]已经成年的我们,没有擅动泪腺这种直白的东西。
由“分”和“离”组成的单词,总是漂白在深处的颜色,被许多黑蓝灰绿衬得距离遥远,即便是想努力地嗅到一些酸楚的气息,最后依然是融化的黄色路灯下,用着也许是某一种的“微笑”说了声“那么,再见了”。
C]有一次送别是,某年结束了长假后要重新返回外地。被爸爸送上火车,他替我把行李放上架子后,坐到了对面的下铺上。但也只是坐了半分钟,因为随后便有真正下铺的乘客上了车。于是爸爸站起来,把我脱在地上的鞋子往深处又推入了一些,然后他站着想了想,或许也是因为觉得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他指指车窗外说“那我走啦”。
眼下已经有声音说着要取消长假。说拥挤的人流无法使人获得真正的休息云云。说旅游景点因此饱受破坏云云。每一条听起来都异常铿锵有力。
D]而在当时,大概过了十分钟,我靠着车厢的头顶传来了敲打玻璃的声音。爬起身看见是爸爸又折返了回来。打手势示意我下去片刻。
走到车门,他塞来两瓶水说:“我刚刚看你都没准备什么喝的啊?”
E]读书时学朱自清的《背影》,当时只觉得那文章真有老师和课本说的那样好吗?真的这么感人吗?至于吗?太夸张了吧?还是我意识不到?
感人吗。至于吗。夸张吗。
意识到了吗。
F]有一次送别是,转学,起因是父母调动工作。搬家的那天不是法定休息日,所以也就没有朋友冒险逃课来送行。于是即使收到了写得端端正正的卡片,一些信或纪念品,但“送别”这个词语其实是不正确的。
坐在搬场车的副驾驶座椅上。它一路开过我熟悉的小吃店、文具店、外卖摊,以及曾经捡到过一只花猫的街心公园。
透过反光镜,努力地努力地后望,希望里面哪怕只跃出一个的细小身影,能让这次“送别”可以变得顺理成章。
G]总是没法阻挡。
那天车开了一会天上开始下雨,打在后视镜上噼噼啪啪很快就湿了一片。
氤氲的潮湿愈演愈烈地布满了去途。而幽蓝的吹沙寂寂地撒遍了来路。
事实上搬到的新家也没有远得不可想象,但确实后来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特别的行动回去旧地重游过。渐渐地也明白了,因为并不是它们珍惜了我,只有我珍惜着它们,全是我单方面的赠与。包括那只流浪猫在内,小吃店老板,文具店老板,外卖摊上热情过度的夫妻档,都是在他们全然不知的情况下,充当了一次送别的人选,能让我的“再见”不至于无处投递。
H]还有一次送别,和其他类似的经历发生在差不多的火车站台上。不太记得当时是晚上十点还是十一点,短途的车次已经没有太多的旅客,整个站台只有一盏灯,使劲地在那里勾画着“清冷”的意境。
所以列车员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啪嗒清晰地响起来,停在附近的地方后,他说:“好啦,马上要发车了,你俩可以说‘再见’啦。”
I]不是先进的空调车厢,而是老式的绿皮盒子,坐在我旁边和旁边的旁边
渺茫的不仅是希望(2)
的都是面孔晒得黑扑扑的进城务工者。读吧文学网 WWw。Du8Du8。CoM,超多。不靠窗,只好向他们借过着,伸手在玻璃上呵了点白汽后写了朋友的名字,并且考虑细致,特地把字反写着,为了在车外的他能看得清楚。
接着摆手比画着说“拜”。
旁边和旁边的旁边的敦厚的人,都把脑袋转来转去目光巡游在我们俩脸上,随后跟着一起笑嘻嘻。
J]原来我们什么也战胜不了。之前是命运,之后是回忆,软弱的肋骨还在拼命地想滑游到河面对岸,季风却已经抹去了覆盆子的清香。然后或许是雪,融化后一并带走地表的温暖,也可以是沼泽,一步都是一次沉溺。
达到前方之前,身后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告别告别告别告别。宛如目的不明的积累,谁知道会开窍在哪一天?从此它们将从大脑的位置向心脏逐渐滑移。既然我们都将现实用大脑去思考,而把心拿去感慨。而光阴就在每一声的“再见”后,完成了对过去的已经挥别和对未来的必将挥别。
K]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分看每个都雨势滂沱。但敲敲脑袋作顿悟状后就知道,生是和自由告别而苦,老是与希望告别而苦,病是与奔跑和热饮告别而苦,至于爱别离,既然已经说了是“别离”,而求不得,根本连告别的机会也不见。
好像一切一切,都是哀怨地被那声“再见”终了而辛苦不堪。
L]为什么所有的“再见”都不像一句美好的话语。还是我们终究低估了自己。事实上比起立竿见影的悲伤,它更像是来自遥远神经末梢的反馈。等说完“再见”“再见”“再见”后,过去的第几年,在距离那场告别已经几千零几百天的某个时刻,才会在回望的时候通过这段距离明白,原来真的“再也不见”。
再也不能见。再也不会见。再也不想见。
停在皮肤上的翅膀冉冉飞走后,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