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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你看起来很强,其实,意外的脆弱啊……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我和你,一开始就不在同境界上。”
风间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声音却越来越温柔,把风光搂得更紧了些,手上的刀又深深地刺入,“……真是可惜,我本来是真心喜欢你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站在小小的自己身旁,看着她冷笑着伤害父母,看她淡然地面对着当年疯狂的小风光。
就算是面临自己可能的死亡,她的表情也是冷冷的。带着一丁点的不甘,却又理所当然的绝决。
这,就是真正的我。凉薄,冷酷……而绝情。
这,就是风之一族在哥哥和我之间选了我的原因……
记忆拼图的渐渐完整,也拼凑出了灵魂深处我真实的样子。
无声地蜷在灵魂的角落,看着往日那些温情的故事,没有任何表情。
那是不带任何感情的疏离与残忍,她向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别人,甚至自己。
“……你也不过是最丑陋的恶魔而已……”
随着风光这句话,那个熟悉且陌生的自己突然笑了,然后有一个声音低低地从心底响起:没错。这才是我。
不,不是的!我大声否认着,却听不到任何自己的声音。
那不是我!那不该是我!那不能是我!
……那,我又是谁呢?是怎样一个人呢?我不停地问自己,又不停地告诉自己:我叫风尘,我是风尘,我的名字,是风尘!
只是……
只是……
风尘……又是谁?
一个只会用力量证明自己强大的孩子?
一个见到帅哥就发花痴的少女?
一个有一丁点能力就以为能救世的笨蛋?
还是那个……淡漠得近乎残忍的女孩?
我……真的糊涂了。
“你还真是太乱来了……”眼前的颜色忽明忽暗,最后变成了一种朦胧的色彩。有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这种程度的幻觉就能把你逼到这种地步,还敢自称为天才啊?”那声音到最后,变成了一种熟悉宠溺,“……真是的……”
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几乎是在耳边呢喃。然后一阵温暖包围了我,周围那些奇幻的色彩开始慢慢褪去。
熟悉的脸庞,宠溺的语调,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没事吧……”
“……哥哥?”我看着眼前的人影,嘴无意识地吐出这个称呼,脑子却没有反应过来。
幻觉……
果然是温暖的幻觉啊……
哥哥来了……
是哥哥来了吧……
是哥哥……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哥哥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如果哥哥知道了……会不会像风光一样……
哥哥,也不会理我了吧……
哥哥,也会想杀我吧……
那么,还是不要来吧,
不要再这样温柔的叫我吧,我已经什么人都不想见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大概还有二章风之一族的情节才算完……
有史以来玩失踪玩得最久的一次,原因很多,今天准备要更的时候,居然连JJ的密码都忘了,忙了几个小时,才发现原来还可以用ID+JJ组成盛大号改密码的……大汗,终于在这时更上了……
但是,太久没写,手都不顺。写出来人物似乎都变形了。好在这章都是原创人物,好在,大家都习惯了我的作风……呃,的确是习惯了吧,所以都懒得说我了。
因为我的懒惰,流失了很多朋友,就算没心没肺如我,还是有点遗憾。
所以,还留在这里的朋友,真让我特别感动,特别是小卓。(小卓,你的Q号我加不上啊,居然要猜问题的,你也太谨慎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还有一个人在,这文就不算白写,也不会弃坑。
……虽然回首有三年了,也蛮恐怖的……
再次叩谢所有还在支持我的朋友!
迟到的真相(2)
“……让我睡吧……”我的意识一直飘乎着。那些怪异的色彩在我面前翻飞着,始终没有完全褪开。
看着它们,我突然很想睡觉,总觉得闭上眼就会安全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了……
的确,我已经什么都不想做了。
我正要闭上眼睛,那个幻觉中的哥哥却突然抓狂了,“睡个屁!都给说是幻觉了,你给我看清楚!”
……好奇怪的幻觉,哥哥的声音好严肃呢,而且他居然骂脏话了……我突然有点想笑,可是却流下了泪来。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看了……”
“不想看也得看!”哥哥捧着我的脸,然后把我的脸转向另一边,声音颤抖得更厉害,“看清楚!”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我已经看够了,看够了啊……
这个幻觉,真的好奇怪啊!
我张着没有焦点眼睛,眼神直直盯着哥哥要我看的地方,但到底看到了些什么,我并不完全清楚。
仍是在别墅的大厅里,开始那个优雅如女王的风间小姐,此时正站在门边,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她脸上带着最温柔的笑容,嘴里喃喃说着什么,手里拿着把漆黑的小刀,正对着自己怀里的空气狠狠地刺。
十分滑稽。
一脸冷笑的少年版风光正坐在沙发上,支着一只手肘,挑起眉毛看着风间的表演,表情相当满意。
……他们在演什么戏呢……
“本来计划是针对那个女人的……”哥哥顿了顿,“……是针对风间小姐的。可你突然来了,我们才改变了计划,也来不及通知你……我没想到你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对不起啊,小尘。”
……哥哥,到底在说什么呢……
到底……为什么道歉呢?
该道歉的应该是我,做错事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看到那些都是假的!所以拜托你,清醒过来好不好?”哥哥的声音又急了起来。
……清醒……我,不是清醒着吗……
我半睁着眼,哥哥没动,我也没动,眼神仍是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风光……
……他恨我,他,的确有理由杀我的,因为是我逼他的,我把他逼到崩溃的……
他走过来了。
……要动手了吗?
这样,也好啊。
只是,拜托你快一点,快一点。
快一点!
我已经……受够了!
“风尘小姐……”风光的声音拨高,冷得像金属,“……变成小孩的日子,真是谢谢你的照顾了……”
是啊,自从他变成小孩后,我似乎不怎么讨厌他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一直那么下去吧?你好像忘了,我非常厉害的啊……”风光的声音开始有了点笑意——冰冷的那种。
“也难怪,以前必须要借助禁忌之石才能施展我能力,我的真正实力,你似乎还真的没怎么见识过吧……”
……我知道你很厉害就对了吧,啰啰嗦嗦干嘛,快动手啊……
“我只不过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能力,你就中招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能不受我的能力影响呢。”他还在继续说。
……我中招了?什么意思?他还没动手吧……
我昏昏沉沉地想,他该不会是想用说话烦死我吧……他有那么厉害的能力,怎么不用呢……
他那么厉害的,能篡改别人记忆的能力……
……篡改记忆……他的能力……
……他刚才说,我已经中招了……
哥哥好像也说了什么,幻觉……
我的眼前似乎亮了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风光眯起了眼,然后声音又一下高亢了起来,“你从进门开始,所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全是假的!全都是我的能力造成的!你怎么这么蠢!能在风之一族活那么久,还真是奇迹啊!”
是假的?
……是假的?!
那闪光的风刃,绝决而空洞的眼神,还有那场血色的雨……是假的?!
是假的吗?
他的崩溃,我的绝情……发生在我和他身上的那个,最恐怖的记忆……
……他……在说什么呢?他曾那么伤心过,他那么伤心啊!
结果,是假的吗?
我茫然地看了看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已经不太分得清楚谁是哥哥,谁是风光了,“…………是假的?”
“对,是假的!”风光的声音很不耐烦。
“……真的是假的?”
“真的!……呃,我的意思是,真的是假的啊!”这个语气,应该是哥哥了。
“……是假的,所以,我没有,我并没有……”
我真的没有做过吗?
那个决绝的,残酷的小女孩,并不是我吗?
还是说,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真的没发生过吗?
“你烦不烦?我都说是假的了!你给我清醒一点!”风光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他的眸子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意,揪住了我的衣领,“你啰啰嗦嗦,真是烦死了!”
“……哥!请你小心一点!”另一只手伸过来,把揪我衣领的那只手拉开了去。
“看她那个软弱的表情我就来气,这算什么风之一族的天才?”
“小尘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了……”
“……”
我并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沉在一种很奇妙飘浮感中,一切都不怎么真实。
我知道哥哥来了,他叫我看什么,我也并不是很清楚。
因为我……并不怎么想回应他。
然后风光也说了什么,我也并不清楚。
我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疑问着,过了好久,才将和哥哥与风光的对话传达进脑里。
哥哥说刚才的事是假的,那些记忆是假的……
风光也说那些是他的能力造成的……
那些记忆是假的……
假的……
假的!!
那种飘浮感一下就散开了去,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正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
他们其中一个始终是副臭屁的表情,而另一个却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
哪个是风光,哪个是哥哥,一目了然。
我一下就哭了起来,冲过去搂住了哥哥,“哥哥,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哥哥来了!哥哥是来保护我的!
哥哥说那些事是假的!我并没有做那些事,那个记忆是假的!
“……哭得很难看啊,你。”哥哥本来正和风光争论什么,看到我扑过来,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很自然搂住我,揉了揉我的头发,又宠溺地笑了,“……都说是假的了。”
“真的?”
“真的啊,从你一进来开始,发生的一切就是幻觉!就是哥原来的能力!”哥哥的话带着不容质疑的权威性。
哥哥说是假的,那一定是假的了!
太好了!太好了!原来是幻觉!原来是幻觉!我被哥哥的哥哥骗了……
幸好只是被骗了,我被骗了,但我却非常高兴。
我只是被骗了啊,被哥哥的哥哥……
哥哥的哥哥?
我抬头,终于去看旁边那个和哥哥一模一样的少年,“真的是你做的?”
那是,少年版的风光。
风光冷哼一声,挑起眼角看我,满脸不屑。
……果然还是少儿版那个可爱些。
面前这个,虽然和哥哥一模一样的外貌,但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个别墅的确有大量的禁忌之石……所以哥就……”也许看见我看风光的眼神不善,哥哥拉开我又揉了揉我的头发,“哥他,很厉害的……以前靠禁忌之石才能施展的能力,还不足他真正实力的百分之一……”哥哥说着,又往前站了些,刚好站在我和风光之间,巧妙地把我们隔开了来,“时间太赶了,当我发觉到不妙赶到这儿来时就只是匆匆和哥哥制定了计划,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你就来了……”
这话他好像说过一遍,但我开始根本就不是活人的状态,所以他又说了一遍。
“你看到那些,都是假的,本来我们打算……”
“本来我们打算把那群风之一族的小鬼先救出来再收拾那个女人,谁知道你突然就这么来了;这么一来,那群小鬼估计要多受些苦了,真是感谢你啊,风尘小姐……”风光接着哥哥的话就说,然后顿了顿,又摆出了厌烦的表情,眼神飘向了门外,似乎透过门板看到了什么,语气越发鄙视了起来,“还带来了一群警察,倒真是能干啊,不愧是‘最有前途的女侦探’呢……”
“小尘!”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就被撞开了,而还在门口表演独角戏的风间小姐就被那突然撞开的门给弹开,以一种极不美妙的姿势扑倒在地,那把漆黑的刀掉在了一边。
接着一大群人冲了进来,为首那个满身是泥,手上拎着把铁锹,正扯着嗓门吼,“小尘!”
而后面跟着的小个子跑了进来,浑身也是泥,“风非叔叔,请冷静些!”
是柯南的声音。
糟糕,哥哥和风光还在!
如果他们看到了……特别是柯南……这孩子不好糊弄……
我正想着怎么骗过他们,就看到他们安静了下来。
保持着要冲进门的姿势。
时间静止。
我看向哥哥。
他朝我歉意地笑笑,“……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吧,就算知道了他们也未必能理解,特别是对我这个死而复生的人……”
“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把他们的记忆改了就行了,”风光冷笑一声。
“……这个世界的人不像我们,接二连三更改他们的记忆,我怕他们……”
“太过混乱的记忆,他们,会疯吧。”风光笑了笑,“你放心,我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恢复能力了……”他走开了去,像在享受什么似地眯起眼伸开了双臂,“很舒服的感觉啊……”
那声音有说不出的慵懒,却带着一丝压抑般的疯狂。
我突然就有点不放心了,冲过去挡在了风光面前,“你能保证么?”
“哦?”他偏着头看我,眼睛又眯了眯,“什么意思?”
“你能保证么?你能把他们对这里不合理情形的记忆删得一干二净,而且对他们不造成任何伤害?你能保证么?”
“你果然不够了解我的能力啊,我的能力,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风光感叹般耸了耸肩,然后看着我眯了眯眼,“……如果我愿意的话……”
他不说了。是故意的。
我忽然就感到了一阵寒意。
禁忌之石,只能施展他百分之一不到的能力……
我想起哥哥刚开始说的话。
只有百分之一,就可以轻易把风之一族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合理化……而且,本来不受他能力影响的我这次居然也不知不觉被他操纵……我的心沉了下去,看向风光的眼神复杂起来,这个家伙,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如果他愿意……如果他真想……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你的眼神,是在对我不满么?”风光的眼又眯了起来。
“小尘!”哥哥走过来拉住了我,又是巧妙地隔在了我和风光中间,脸色很严肃,“哥,别闹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像个护着小鸡的母鸡似的,刚才我闹起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呢?太不公平了啊,是不是,弥子小姐?”风光转过头,看向正趴在地上不动的风间弥子。
风间?……她,没受到影响么?
我又看哥哥,却发现哥哥的脸色变得有点紧张。
而本来趴在地上不动的风间听到风光的话后,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然后用极其慢的速度站了起来。
她美丽的五官有点扭曲,脸色变得苍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神溜向了掉在一边的刀。
“我其实也不想这么对你的,毕竟,你说,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呢。”风光的声音又变回了那种金属般的冷意,话里的讽刺意味更是浓郁。
“……可是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不知是认命了还是豁出去了,风间抬起头来,脸上有着心死的绝望,“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也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包括说是来和我合作!”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不是吗?”风光走过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刀,“做为真实梦魇的继承人,居然看不到真正的真相。亲爱的弥子小姐,你太让我失望了。”
“风光,你……”风间好像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凄然笑了笑,“你真是个混蛋。”
“彼此彼此吧。”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做声。
“风间小姐,请你跟我回族里去。”哥哥这时也走了过去,脸色并不好看,“虽然你做了在我看来都不能原谅的事,但,也不能让这里的警察把你带走……”
“很绅士啊,”风光又眯起眼睛看了看哥哥,然后笑起来,拉过哥哥拍了拍他的肩,又转向风间,“弥子小姐,其实你当初的思路是对的,风影,我可爱的弟弟,才是开启通道的钥匙,唯一能以实体来这里又回去的人,除了他,没有人做得到。”
“哪怕是那群族里的小鬼,没有小影的接应,也只能在这里当普通的小孩。”
“风之一族人的血……那不过是个玩笑。那种受到了诅咒的血,哪有什么高贵的能力……”
听到风光的话,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开始有种异样的焦躁。
“你如果照着本来的计划走,虽然会花费些时间,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因为我弟弟他,心肠很软的,他不会杀人……”风光的声音低了下去。“但是我……”
他语音一顿,一种无形的杀气突然蔓延开来。
我全身开始颤抖。
危险!很危险的感觉!
我想也没想,又往被定住的柯南那群人身边站了站。
然后,面前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由风组成的屏障。
能力恢复了?!
我有点吃惊,但心思却飘向风屏外的风光,很是紧张。
“哟,能力恢复了呢。”风光向我这边看了看。
他的眼眸……漆黑而深沉,很像初见时。
我更是紧张,风屏又扩大了些,把柯南和代理老爸以及一干警察全部罩在其中。
风光他……真的想动手。
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