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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冷笑一声：“想走，哪那么容易！”
高举的手臂猛然放下，身后三千多骑齐声大吼着就冲了上去！
夜风吹面生寒，刚刚步出营门的上千白袍军战士回望一眼，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了上来。他们只要走出营盘就已被动。此时营中还有上千没有战士保护的猎人，他们又如何能退？
两支军队轰然撞击在一处，相交地带亮起灼人眼球的斗气火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死存亡的关头，杀死对面的敌人已经成了一种机械的惯性的使命！
庞冬和林凤翔部合力困住了这支白袍军的战士营，并且完全占据了上风。而梁树声则挥舞着大刀，势不可挡地向营盘中的白袍军猎人营杀去，却被白袍军战士营一部生生顶在了营盘门口。
得到喘吸之机的白袍军猎人营迅速找到了自己位置，天空中稀稀落落的箭雨突然就变得密集起来。箭矢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起响起。
这处简陋营盘附近已经成了人喊马嘶的世界。北方第二师人数上占有优势，而条顿白袍军则是近战远程相互配合，相得益彰。双方短暂地僵持住了。在战场之上，僵持就意味着战争的残酷性正在以几何级数增长！白刃相交处，不断有人惨叫着翻落马下，或是中刀或是中箭，只要落下马的几乎很难再回到马背上！
楚江身后带着重新凑齐的八十挂尾狼还有何雅非的猎人队站在战圈之外，冷冷看着北方二师后方暂时接不上战的人举着重盾抵抗如蝗箭雨的混乱场面。视线放远，又落在梁树声部处。
梁树声部大都堵在营门口混战，而他本人则带着百多较强的手下，呈箭头状向营盘里面钻。而白袍军一部近四百人守在营地大门口，凭借较狭小的接触面拼了命地堵住了他们。
梁树声果然是一号猛将，大砍刀上下翻飞挡者披靡，白袍军不得不分出四骑合力来缠住他。以局部来说，营门口的白袍军还占有着优势，毕竟双方又不是一对一的死磕，北方二师人数虽多却有许多人连战场核心都挤不进去的！
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楚江突然向前挥动手臂。八十挂尾狼与何雅非部一百多猎人快马冲出，在梁树声部身后撒出一拔投枪和箭雨后又折返了回来。
这一拔投枪和箭雨放的正是时候。营盘门口的白袍军正是人数最少的时候，又暂时并没能获得另一大部白袍军的支援本就只剩下两百多人。
一轮投枪和箭雨后顿时就倒下七八十号人，防线出现了极大的漏洞。梁树声大吼一声带着百多人猛冲一记，不出意料地冲了过去，直向营盘的猎人队杀去。
白袍军猎人队半步不退，几乎所有的箭矢都对准了这百多入侵者。一次近距离的攒射，百多人吭也没吭一声就被扫落七十多骑。剩下的三十多人也好不了多少，大多数人的战马都被这一轮齐射给扎成了刺猬！
梁树声从灰土积雪中爬起来，不顾身上还插着十来只箭，再喝一声带着残部杀入了条顿猎人队中。
不得不说白袍军果然是条顿精锐中的精锐，前排猎人冷静地收回长弓改换猎刀，也大吼一声迎了上来！
猎人当然没办法和战士玩肉搏，他们也只是想阻止一时这三十多人一时半刻罢了。他们寄希望于白袍军战士营能马上冲过来重新构筑起防线，而他们的希望果然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一队百多人的白袍军战士举着砍刀就奔这三十多孤军杀了过来。
现实也是残酷的，随着这百多白袍战士杀来的还有梁树声部人数更多的战士！
从这一刻起，这处营盘附近也真真正正进入了彻底的混战！没有猎人营战士营之分，四五千人就这些搅合在一起，杀得血流成河！
“快些结束吧！”楚江喃喃说着，挥手带着八十挂尾狼也杀了进去！
第五十五章 箭如蝗
“飓风兵力在三千四百以下，其中尤其以主将及下属七八十人战力为最高。以这七八十人为箭头，破我白袍军防线如同快刀切油，如入无人之境！主将督兵有方，乱局中指挥若定。不曾尝试从别处破栅而成猎人营活靶，对瞬息时机的把握能力非常强！尤其主将本人战力非常恐怖，本部大猛、二猛两将水平分都在一千七以上，被他两抓而死，全程不到一秒！我部做战亦克苦不退，战营和猎营两千余众，所余不过我等十五骑，还是全局崩溃下留待后军的人员！敌部损失在一千左右，损失也较严重，刚刚退走不过十分钟。另有万余名穿新手衣的败兵狼狈逃往暴风城方向，距现在大概三十分钟左右路程。”
盔歪甲碎，全身都是伤口的军官挺立在一匹马前，专业而精细地作着汇报。看来全军战死，留下他向上官报告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端坐马上的正是从朝北要塞一路南插的白袍军三师中的第一师师督岳缘。又要将朝北要塞飓风残部剿灭，又要重新整编军队，等到他带着五千马队冲出要塞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的情了。不知怎么燕精灵竟然大军来犯，他的心情有够郁闷就是。直跑了到了一处路口遇到一路友军，心情才好了许多。
这支部队是从右艾杀过来的，大半都是条顿二线防营的，总兵力大概有一万多。领军的正是和楚江有过照面的张松芳。两军合壁，互相问明情况又重新出发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因此直到现在才堪堪到达小艾口城前。
“呵呵，打到这种地步都不投降，这飓风的人倒满有骨气的！”张松芳的笑声带动战马都颤了起来，眉眼之前都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做出这种姿态并不能说早，事实上当飓风主力在左艾外雪原上全盘崩溃后就已经失去了翻身的机会，现在只是看能不能全胜罢了！
“三十分钟路程，他们没有战马，在他们进入暴风城之前料想我们是可以追上的！”岳缘没有张松玉的轻松之态，又低头详细地询问起小艾口城前一战的情况。
被问询之人正是监视在小艾口前那一千白袍战士中的一员。这一战打得极为坚苦，到最后两千白袍军所余不过十几骑，而且全身都挂了花。
“飓风那殿后军统帅是哪位？”岳缘沉声问道。
“似乎就是传言中的那个天下第一！”军官道。
“楚江吗？”岳缘低着头，看大拇指在刀柄上缓缓磨擦，似在思索什么。而张松芳听到楚江之名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们兄弟可是在楚江身上吃过大亏的！
“走吧！虽说穷寇莫追，但这穷寇要是翻起什么浪花来可是大大的不好呀！”岳缘抖擞精神，健硕的躯干陡然暴发出强大的力量感来。坐下健马似乎明白主人的心迹，不用催动就自行向前方奔跑起来。
一万五千多大军隆隆开动，很快就穿过了小艾口城防。
北方地广人稀，多是覆了厚雪的大草原，耕地极少。因此跑上许久也看不到一处人类聚居区。从小艾口通往暴风的城官道上的积雪被车马压得灰白发亮，马蹄踏在上面不时地打滑。这条路也并不宽，不过好在周围都是平坦的雪原，只是跑马不走官道也完全可以。
岳缘正和张松芳闲聊突然一侧马队中传来阵阵喧嚣，两匹马打着滚滑摔出去，害得周围骑士纷纷躲闪，再一看马上骑士额头各钉着一枝羽箭，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大军顿时戒备起来，前进的速度也受了影响。接着又是两匹马翻倒，马上骑士仍是额头中箭。一万多大军不得不停了下来。
“慌什么慌！”岳缘恼怒地对着手臂上的传音魔法怒喝道：“白袍军精英队第一骑兵营出列，围剿视线内的一切敌军骚扰小队！”
上千骑轰然奔出大军，自动分成上百个小队向周围撒开了大网。
……
何雅非非常之苦闷。他得到楚江的命令率骑兵队一路骚扰敌军，降低其前进速度。脑子一转就想起剿匪时马贼的作法来，于是原样照搬，埋伏二三人的小组于路侧雪窝里，果然伏击成功。可惜只成功了一半，他的骑兵可不像马贼骑兵猎手那样精锐，埋伏容易想要逃跑可就难了。第一波箭术最好的十五人竟然一个都没能跑回来，全被白袍军骑兵一口吞了。
“怎么办？”
他正挠头时敌军上千骑兵已经猎狗一样嗅到了他们的所在，然后猛扑上来。这下子不用想了，赶快跑吧！
不得不说他的这百多个骑兵都是跑出经验的老手，虽然人困马乏倒一直没被追上。跑出几千米后方的白袍军骑兵便降了速度，最后都退了回去。
“难道我们有王者光环的，敌人都吓跑了？”一个太子党得意说道。他身边几个老鸟一齐投来鄙视的目光。
何雅非捏了半天下巴恍然大悟，敌人这是怕咱们有埋伏吧！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不过这样一想他反倒是又有了主意。
“各部注意，咱也以小组形式分散开来，会摆弄陷阱的都在沿路给他们放下去，不陷死也恶心死他们！”
下面众猎人轰然应声，乱乱糟糟地四下跑散了！这些人安置的陷阱各有特点。太子党设置的陷阱足够阴险，而一些后来加入的从前一线师营老鸟的陷阱则杀伤力巨大。
不过现在飓风的各种组织结构早被打散，他们也没了设陷阱的器材补充，只摆设了一些空间戒指里就空了。
“挖坑挖坑！”何雅非再次大叫。他本就不是猎人而是战士，也只能干挖坑的工作。不过单论这种工作也远不如猎人专业。猎人特有的技能挖起坑来非常容易。只要将手掌按在地面上，斗气就能将下方炸出个陷坑出来。
于是，在这百多人的努力下密密麻麻的官道一路延展开来，给条顿白袍军带来了极大麻烦。不过条顿一方也不太急，不就是往暴风城跑嘛，到时候再一锅烩了也是一样！
白袍军的先锋队已经成了工兵，一路填坑排陷阱，有大意的还死了十几个。
岳缘已经向上面报告了这边的情况，正与张松芳侃着占了飓风日后与灭风划地而治的事宜。张松芳只是个副督师，按理说根本入不了岳缘这等精锐师中第一师师督的法眼，只是张松芳的弟弟张松玉可是法系部队大都督，副团长，他也不得不客气对待。这也算兄凭弟贵吧！
先锋正不紧不慢地排陷坑，岳缘聊得正欢时手臂上的传音魔法突然就亮了起来。
见是右臂的传音魔法，他顿时打起了精神，在马上端正了坐姿问道：“大团长，有什么吩咐？”
一边条顿大团长君悦年轻而活力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岳哥，情况有变！情报部刚刚得到消息，在暴风口往东十公里就是飓风最大的军需品基地，而你说的那一万多败兵可能就是在向那里赶，而非暴风城！我们绝不能给他们翻身的机会！而且据可靠消息，飓风五师督师曾义文正带着万余人翻山越岭，从西线星夜驰往暴风城。因此，绝不能让暴风城的守军力量再提高了，否则日后恐怕会有大麻烦！”
“大团长说啥了？”张松芳问道。
岳缘脸色阴沉，扫视了一眼后队歪歪斜斜的上万二线部队，突然冷声道：“张兄，情况有变！我得率部赶上那些败兵，你部移动速度不快，为我军殿后吧！”
张松芳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也正式起来道：“有变？那好，事不宜迟！我部中还有两千一线防军，你都带上吧！”
两人握了握手匆匆作别。前方排陷坑的先锋队人数陡然增加，而白袍军第一营骑兵也再次奔出，绕出好大一个弧线躲过陷坑群杀向前方。
挖坑无数，全身斗气都耗尽几乎连弓都拉不开的北方二师骑兵队堆坐在一处，静等着死神的到来。没有等多久，条顿猎人营就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楚督，我部全部阵亡，大家就暴风城再见了！”何雅非抹掉手臂上的传音魔法，悲愤地登上战马。全军只有他一个战士，也只有他还剩有斗气。缓缓拔出砍刀，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让一个战士当猎人队领军，这种事情也只有楚江干得出来。不过他也知道楚江也实在没有放得下心的人安排，温兴那个战士不是还在法系职业队当领队呢吗？
从一个太子党进入标兵队，一路也算是打杀过来的。想到楚江的勇力他顿时信心爆棚，而能让这样的人看重更让他内心非常好受！
如同楚江覆体般，他举着砍刀仰天大吼！
如蝗的箭雨扑面而至，刚才还大吼的男人顿时被射成了仙人球！
拔出腰刀冲向坐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残余敌军。条顿白袍军猎人营准备用刀子将这些可恶的敌人砍死！
惊天动地的轰隆声响起，当先十几骑白袍骑士首先翻倒在地，连人带马摔个半死。接着尖利的机括声响起，一个陷坑中竟然射出如刀子般的钢片来，顿时将这些人射死大半！
“靠，想杀小爷，也得拿点代价来吧！”某个稚气未脱身中两箭的太子党咧嘴阴笑。还活着的几个人也同声大笑起来，然后马上被愤怒的箭矢射成了筛子……
第五十六章 刀挂血
“你说那个姓庄的能遵守诺言吗？咱楚督保得他到达铁谷，他就归楚督领导？那不是和咱俩平齐了吗？”庞冬小声问林凤翔，却不敢让一边的柴树声听到。三个营头都是楚江和庄静儒密议的知情者。
“不知道……不过好像有些可能！”林凤翔看一眼远处正与周昌鹤商量什么的楚江，心里头突然就冒出个想法——若是自己这批人真的和楚江打出个天下，那是不是也能混个出人投地名动四方呢？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些小艾口老营的人也算是心腹了吧！真正见识了战争的残酷，他那点裂土建城的想法早跑到了脑后，对自己大表哥林凤阳也多了些理解。
稠密的树林中积雪没过膝盖，有些不耐烦的战马不时踢踏着四蹄，搞得雪粉乱飞。这是小艾口通往暴风城官道上的一处林子，距离平行而过的官道大概有五百多米。两千将士隐藏在林中，两千多颗心脏此刻只关心着那一成不变的官道。这条路本应该熙熙攘攘，此刻却不见人流。战争可以毁灭一切，飓风骑士团当然也不能例外。另一种形式的国破家亡，不知这些人心中又是什么想法。
楚江站在大军最前方，距离外面只隔了十几层树木。他巍然挺立着，背后不知凝聚了几多的目光。
恍然间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几个月了吧。从前在西南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身体内。只有在责任的压迫下，男人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吧。
他怔怔想着，就算看到近千白袍军马队从身边冲过去也置若未闻。身后埋伏的士兵看到这些马队顿时停止了呼吸，只有看到楚江沉稳不惊的背影时才悄悄舒一口气。
“只是猎人队？嗯，不用急。庄静儒应该已经过了暴风口，那里大小也是个要塞，不是猎人能攻上去的！何况他们一会儿没准还会被招回来呢……”楚江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着，双手慢慢摸上了锤柄。
高速奔跑的白袍军主力很快就在视野中出现。漫天的雪白，与大地一色的厚重！这才是一支千锤百炼过的军队，而自己能行吗？
他深吸口气，缓缓将身体伏在老狐狸的背上。这匹打了一辈子仗的老马仿佛也知道一辈子最重要的时刻到了，前蹄一下一下敲击着前方的积雪。
“杀！”
林中突然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喝。
老狐狸如同离弦的箭矢般冲了出去，八十挂尾狼紧跟在身后，紧接着，两千百炼将士如同下山的猛虎般冲出了密林。
“杀！”又是一声大吼！两千把砍刀或投枪同时高举，烈阳之下一片的亮白如电，比起脚下积雪更加晃眼！
凄厉的警号声在条顿白袍军第一师中响起。本来向前疾奔的战马硬生生停住在雪地中不断地打着滑，勉强掉转了马头。刚刚拔出砍刀，如同天外飞来的北方第二师已经猛扑了上来。人未至，投枪已经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楚江狂吼一声进入了兽化状态，大锤如风车般旋转，身前五六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连人带马就被砸得倒翻了出去。没有减速，他就像一辆人形推土机横冲直撞，几乎在倾刻间就将条顿白袍军十几列的马队冲个对穿。
猛掉转马头，堪堪跟上的八十挂尾狼都已经杀红了砍刀，杀红了双眼。
突袭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成功，只顾赶路的条顿白袍军被生生截成了几段！他们根本来不及结成防线，甚至短时间内都无法整备出有组织的抵抗！人喊马嘶声冲开云霄，在辽阔的大草原上如同惊雷般炸响。
楚江的阿尔法球根之瞳闪动，一眼就盯住了最前方的帅旗，只带了八十挂尾狼，虎吼一声又冲了上去！双锤沉重如山，所过之处，挡者披靡。八十挂尾狼更是天生的剿杀机器，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浪阵阵。
“保护督师！”白袍军中不知谁发一声喊，数百骑士也不用组织就堵了上来，瞬间就形成了一堵人墙。
“杀！”楚江大吼一声，双锤猛抡，至少有七把砍刀被砸成碎片，竟被他单人独骑将这人墙生生撞穿。
老狐狸再也顾不上其他，低下头就向前猛冲。锤刀相交的声音在他周围不断地响起，然后是不断落马的白袍骑士。
“三营向后靠拢，尽量向和四营组成防线！对，命令直接下达到小队，以小队为单位结成防线！我再强调一次，敌人战力有限，我们要和他们硬耗，后面援军很快就到！六营四大队，你部尚且完好，马上向前方敌人发动反冲锋，马上……猎人营，我是岳缘，马上回师！弓上弦，向敌部人群密集处齐射……”
岳缘脸色青白地看着那魔王般的一骑视七千大军如无物直向自己杀奔过来，嘴唇却没有一刻停止过命令。而他座下的战马怯意以生，不由自主地一步步退却。
“投枪大队准备两轮齐射！”副官看了自己的督师一眼，横身挡在前头。被称作白袍军一师督师护军的近百骑都横身挡在了前方，拔出了背后的投枪！
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楚江势不可挡在杀了进来。来不及调转刀剑的条顿白袍军干脆就用胸膛堵住他的去路。但那双锤实在太过沉重了，不管前方是刀剑还是人，都是一锤扫飞。
杀到现在，楚江也已经一身的伤。鲁尔钢锯齿压棱全身甲上伤痕累累，有的地方还插着断掉的刀刃来不及拔出。他就像不知疲倦地永动机带动的坦克破开重重阻挡，轰然巨响中砸飞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