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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
金燕子？不用童军操心了，自己已经制造了机会，随林会替自己搬开她的。
童军现在考虑的是，自己该如何冲出中牟，走向大汉。
不能光靠拳头，必须要有实业支撑。黑社会也是讲究产业链的，打的比方吧。童军以前的保安公司就是如此，如果单纯的让小弟在大街上拿刀砍人，那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没人砍的时候，就去做保安。砍人受伤了，没关系，可以以公司的名义住院治疗。残了，可以到公司下属的企业去做一些轻松的工作。
只有这样，小弟才会为你拼命。也只有这样，才能充分的激发小弟身上的潜力。
现在也是这种情况，大哥不光要解决安家费的问题，还要切实的为小弟考虑生计，做大哥，也不容易。
水生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我已经以你的名义给中牟所有的商户下了请柬，但是，”
水生说到这里，不在说了。童军知道他要说什么，微微一笑道：“有几家愿意来的？”
愿意来的不多，童军说的很清楚，请他们来，是为了成立所谓的“商会”。
对于这个陌生的事物，很多人是相当排斥的。商会，顾名思义，就是商人的协会。而汉代的商人，在社会上的地位是很低下的。那些大的商户，多数都想着给自己买一个士人的头衔。
如果童军有资格组织一次什么诗词研讨会，估计他们会来附庸风雅一番。但是商会就不行了，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最下等的身份，自然不愿意再和这些下等人坐在一起。
只有一些规模比较小的，纯粹的商人身份的商户愿意和童军坐下来谈谈。
这对童军来说已经够了，最少他最想拉拢的两个人都愿意来。一个是贩卖粮食的粮贩王包，人称王掌柜的。还有一个，是车行的老板许茹山。
童军慢慢的站起身来，对水生说道：“人不多，就请他们来家里吧，把翠峰搂的厨子请来。”
水生应了一声：“是，小人明白了。”
晚上，有十一个商人前来赴会，虽然他们无法代表整个中牟地区的商业，甚至没有一个人能代表中牟的某个行业。
他们来的目的，大多是因为最近中牟的治安太乱，而在他们看来，把中牟搞的如此混乱的言烟虎是童军的大舅哥，也就是说，他们大多对所谓的商会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想来看看能不能童军和言烟虎的关系，保证自己的平安。
所以，这十一个人说的最多的问题，不是关于商会，而是关于言烟虎。他们希望童军能帮他们和言烟虎搭上一条线。
这些人并不知道，真正搞风搞雨的人，就和他们坐在一起。
但是童军的商会毕竟还是成立了，虽然没有指定规则，虽然那些商人都没拿这个什么会当一回事。童老大知道，只要成立了就行。就像一个孩子，只要生出来了，好歹就算是个人了。
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奶粉，这个孩子终究会长大的。
在金燕子的管辖之下，中牟的治安忽然间变的异常混乱。
那些打架的，砸人商店的，关了三十多人，外面的情况却依然混乱不堪。
第二天，更多的人被打，更多的商店被砸。
金燕子亲自提审行中，她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行中锁链套在身上，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你说什么为什么？”
金燕子接续说：“为什么要打五子？”
行中一摇脑袋：“没什么，那么多人，我就看他不顺眼。”
其他被抓住的小混混也是嘴巴硬的很：“就我干的！没人指使！”
金燕子当然不知道，这些平日猥琐的混混，如此大义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在砍人之前，就已经拿到了一笔很丰厚的安家费。
童军给了言烟虎大钱三万贯，每个混混砍人之前，都拿到了一笔钱。这些钱足够让他们的家人在他们坐牢期间，无忧的生活。
言烟虎还说了：“这钱是给你们安家的，如果你们谁不想安家，那么就把兄弟们都供出来。”
打架，砸店，按照大汉的律法，顶多挨几板子，伤了人的也就是罚做苦役，或者蹲大牢。几年就回来了，还有安家费拿。
如果出卖了兄弟，估计这片地方是呆不下去了，能不能带着家人平安走出中牟，谁都不敢保证。所以那些混混在这个时候异常的讲义气。
中牟城中的那些赌场，妓院，经营比较好的商店，基本上都为了自己的安全，向言烟虎交了数目不等的保护费。
他们交保护费的原因非常简单，第一次被砸的时候，他们选择了报官。于是，金燕子带人抓人。人刚刚被抓，店又被砸了，而且这次更凶。
眼见官府的保护无法尽职，他们只能寻求另一种保护。
童军知道，这种方法非常有效。前提条件却是官府中自己必须有人。不然，就像后世中国打黑一样，如果官府真的下定决心搞你，你就算再有本事，也撑不了多久。
童军在官府的人，就是随林。
金燕子抓了三天的人，第四天，随林就开始放人了。
第一个被放出来的就是行中，理由是，没有原告。
五子走了，为什么走的没有人知道。五子受伤了之后，家里人就神秘的消失了。等五子清醒过来的时候，言烟虎派人给他捎了一句话，他就走了。
没有原告，汉代又没有检察院这个机构，当街行凶，找不到受害人是不行的，只能安个当街斗殴的罪名。行凶和斗殴，差别是很大的。行中被判处罚金后，打了四十大板之后放出来了。
那么多双眼睛看见行中当街行凶，当他堂而皇之的再次走在大街上，让金燕子长久以来在中牟树立的良好威信，转眼之间毁于一旦，中牟的人开始怀疑她的能力了。
第十章 敢混，你就有前途
金燕子向随支告状，说随林擅自施放囚犯。
但是随林搬出了大汉的律法，证明自己做的完全没有错。
金燕子非常的愤怒，在公堂之上大声的质问随林：“你知不知道你放了行中那些人意味着什么？言烟虎手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只要我们把这些人关上一阵子，言烟虎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会跳出来的！”
随林冷笑：“我不知道言烟虎手下还有多少人，我只看见，中牟的治安越来越差，这几天发生的斗殴事件也越来越频繁。如果照金班头这样抓下去，我看中牟的大牢很快就住不下了。”
一众捕快显然也对随林的做法非常不满，他们在金燕子的影响下，相比随林这样的人，多少要正义一些。
赵振马上站出来反驳随林：“随班头，兄弟们在外面这些天也都辛苦的很，你在衙门里面呆着，不出力也就罢了，几十大板就把人放了，你这是拆兄弟们的台！”
金燕子也是回应随林的说法：“大牢关不下了？怕是大牢空了，随班头家里放钱的箱子装不下了吧？”
随支也是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就这样把人放出去，岂不是助长那些人的气焰？”
随林对自己的哥哥说道：“大人，这本来只是一桩小事情，只因为金班头处理不当，才引起了中牟这几日连续的混乱。如果再乱下去，我怕会影响中牟在附近的口碑！”
他就差没直接说影响随支的前途了，但是随支又岂是听不出来？
金燕子不屑的讥笑道：“难道你把人放了，天下就太平了？”
随林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我自然有办法让中牟恢复太平！”
金燕子根本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哼，你能做到？随班头，大家一起共事多年，谁有多大能耐，大伙心里都清楚！”
随林等的就是这句话，听金燕子亲口说出之后，马上决定趁机一军将死金燕子：“金班头，今日我在大人和众位兄弟面前，立下军令状。如果两天之内我不能让中牟恢复太平，那么我随林马上走人！”
金燕子冷笑一声：“好！如果你做到了，我走人！”
赵振等捕快想要劝阻，却为时已晚。
“来！我们给行中兄弟洗尘！”言烟虎带着手下的一般兄弟，像迎接英雄一般的迎接行中平安出来。
那些混混仿佛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一个个精神焕发。确实，他们从没想过行中还能出来，从没想过言烟虎居然有能耐把人从牢房里捞出来。
行中对此也很是困惑，酒席上小声的问言烟虎：“大哥，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言烟虎现在对童军也是相当的佩服，一步步走的天衣无缝，尽钻大汉律法的空子。
他神秘的笑了一下，在行中的耳边说道：“兄弟，从明天起，不要跟着哥哥混了。”
行中一愣：“大哥，看不起兄弟怎么回事？”
言烟虎搂着行中的肩膀：“不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我就是替别人出手的，明天，我带你去见真正的大哥。”
敢拿安家费的人，就是肯为钱去动刀的人。
童军需要他们。尽管言烟虎是自己的大舅哥，但是在黑社会，是没有亲情讲的。别说大舅哥，就是亲兄弟，如果你不听我的了，我一样要收拾你。
童军要有足够的力量来制服言烟虎，足够的力量来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方面的事情，麦乐已经开始做了。
童军找到三十多个身体条件比较好的人，给他们制定了魔鬼般的训练计划。
早上，天还没亮就必须起床，每个人背着二十公斤的重物，十公里负重长跑，回来之后吃饭。
为了保证这三十人的体能，童军给他们的营养配备也是十分丰富，然后上午是体能训练，俯卧撑，挂钩梯，举巨石，一直练到中午。
午饭开的很迟，这期间人会感觉到很饿，但是训练会一直持续到吃中午饭。为的，就是训练者三十多人的忍耐力。
中午饭吃过，童军会亲自来他们的训练地，指导这些人搏击技巧。晚上，再来一次长跑。
这整个就是特种兵的训练方法，不是任何人都能受得了的，所以童军只找到三十个人。
一个月的训练下来，童军已经从这些人的身上明显看出了他们体质的变化。
虽然训练很苦，但是没有人退出。曾经有一个人想过要退出，第二天，他的尸体就出现在荒郊野外，从那个时候起，这三十人就知道，自己上的是一艘无法下去的贼船。
有一个人死了，自然要有新人去填充。行中的身体条件不错，胆子够大，出手够狠。所以，童军让言烟虎把行中带来。
行中这才知道，早先和他们一起混的童家大少爷，居然是中牟这次风浪的源头！内心的震撼让他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童军拍拍行中的肩膀：“兄弟，这几天你在里面的表现不错，以后跟我吧。”
行中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大少爷说出让自己以后跟他混，嘴巴张了几下，没有出声。
童军拿出一袋铜钱，足足五十贯之多：“跟我混的兄弟，都必须体面一些。这些钱拿去，做几身像样的衣服，然后安顿好家里面。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出操。”
“出操？”行中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没关系，认得钱就行了。
童军是跟着麦乐他们一起出操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个身体在力量上面有所欠缺，锻炼是必须的。
二十公斤负重，十公里长跑，天色没亮就必须起床。回来之后是无休无止的训练，训练。
行中的身体非常好，对这一切都能接受，只是他的心里很奇怪，童家大少爷，到底是想做什么？拿那么多钱给自己，让自己就这样跑步么？显然是不可能的。
童军每天早上跟他们一起训练，下午就要处理别的事情。行中加入的第一天下午，童军的事情仿佛特别的多。
首先是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回到自己的府上，童军看见了一个新的丫鬟。
小月呢？童军的心里不由愣了一下，但是却没有问出来。
难道小月因为想躲避自己而离开了？自己那次真的吓到那个小姑娘了么？还是烟锁有了察觉，替自己换人了？不可能。
这个时代的丫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童军打听的非常清楚，小月的父亲卧病在床，就指望小月在这里做点工钱回去抓药呢。也不可能是烟锁做的，因为这个新丫鬟也非常的亮丽。如果烟锁换人，因该是换个丑点的才对。
第十一章 场子被人砸了
还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随林就给童军带来了半个好消息，金燕子的班头被随林取代了。
金燕子怎么都没想到，随林真的让中牟恢复了太平。她本来是想走的，但是一众捕快极力挽留。加上随支也清楚，金燕子是有能力的人，所以也不愿意让金燕子离开。最后金燕子坐了随林之前的位置，两个人换了把椅子。
为什么说是半个好消息呢？因为在随林和童军的计划中，金燕子应该彻底离开中牟才对。
金燕子没走，始终是个麻烦。
随林问道：“童少爷，你看我们是不是再想个办法，把这娘们从中牟搞走？她留在这里，我总觉得这班头的位置坐的不安稳。”
童军笑了一下：“随班头放心，你只管找些捕快，拉拢一下感情就是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中牟有任何风吹草动，随班头一定能收到消息。”
随林怕！童军知道他怕什么。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金燕子比自己强，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知道，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
他怕中牟如果再出现什么大案子，自己办不掉的话，金燕子肯定能再上来的。
童军的话无疑是告诉随林，不用害怕这个，这个我帮你搞定了。
随林稍微放心了一些，童军接着说道：“至于金燕子，我们还是再看看吧，如果她不给我们找麻烦了，也没必要动她。”
不是童老大善良，童老大对女人总是很宽容的，即便这个女人站在他的对立面，童老大也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随林点头：“那就照童少爷的意思办。”
童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哦，对了随班头，有件事情可能要让你帮忙。”
随林呵呵一笑：“童少爷不用叫我班头，叫我随林就是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童军也不客气，说道：“你最好去找下言烟虎，有两件事情。第一，以后让他的动静小一点，你刚刚做上班头，出了大事对大家都不好。”
随林急忙点头：“那是，童少爷想的周全。”
童军接着说：“第二么，你也知道，最近他很拉风，拉风了，就招人嫉恨。我收到消息，有那么几个人，已经准备向他动手了。”
随林上前一步：“童少爷的意思是？把那几个人抓起来？”
这可不行，坚决不行。童老大虽然是黑社会，但非常的有原则。勾结官府可以，私下如果有什么事情，童老大一向主张用道上的规矩来解决。
他对随林说道：“不行，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我希望，这几日你能带着捕快多巡逻几次，特别是我大舅哥的身边。”
随林马上明白过来了，人家这是有解决的办法，只是还没准备好而已。他当然知道，言烟虎这些天大肆收拢小弟，童军让自己做的，显然只是拖延一下时间。
随林点头道：“我明白了，童少爷放心，什么时候言大哥不需要我保护了，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童军见他领悟了，当即笑道：“就这么两件事情，今天随班头既然来了，晚上就不要走了。我把我大舅哥也喊来，你们相互见个面，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好有个关照。”
童军带着随林去了翠峰楼，让人去喊言烟虎也过来。
大舅哥没能过来，因为他正在跟人打架。
童军虽然一再嘱咐他，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低调一些，就算有什么事情非要动手，也尽量保持低调。
低调，低调，童军跟言烟虎说了好多遍了。
但是现在，整个赌场打的是热火朝天。
好像也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因为打架的，一方是中牟的几十个混混，另一方，是一个砸了赌场桌子的赌客。
没错，就是一个。
赌场内，一片狼藉之色。混混们四处乱跑，寻找这可以逃生的路口。言烟虎双腿发抖，脸色惨白，面朝街道站在大门的里面。
他也想跑的，但是大门口一个身形犹如铁塔般的大汉赌在那里，一众混混躲在言烟虎的身后，没有一个敢上前的了。
大汉的面孔黝黑，双臂的肌肉高高耸起，两把短锏背在身后，根本就还没拿出来。
也就是说，打到现在，人家还没动家伙。
赌场，一向是只有一道门进出的。那大汉现在就堵着那道门，面带怒色的看着言烟虎等人，大声咆哮道：“某家只是问赌场借些银子，又不是不还他，你等为何出口伤人？”
赌场的老板一条腿已经断了，就躺在地上，听那大汉这样说，马上道：“这位好汉，你若是要钱，拿去便是，小人不敢说还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他说的是心里话，现在，他最希望的是这壮汉赶紧消失，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这话一出，那大汉更是怒了：“你当我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么？也罢，你赌场的钱，我不借了！”
赌场老板牙关都在打颤，忙的喊来堂倌：“三儿，把这位好汉输在我们赌场的银子，加倍奉还！”
话音刚来，就觉得一阵风扑了过来，等他有反应的时候，一只大脚已经踩在他那条还没断去的腿上。大脚猛的一用力，老板发出一阵惨叫。
那大汉身形虽然庞大，但是移动速度一点都不慢。他是怎么从门口到这里的，没有人看清楚。
大汉冷哼：“你当某家是输不起的人么？”
赌场老板哪来还能说的出话来？
这时候，有个机灵点的混混，想趁机溜出去，一只脚才跨在门槛上，那大汉已经又蹿了回去。
一来一回，也只在眨眼之间。那混混被大汉从身后提起，一下扔回院子：“想去报官不成？”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言烟虎也变的非常老实，收起了自己大哥的派头。
但是，那壮汉的眼睛却忽然盯着他了。言烟虎看到那壮汉的眼神，感觉自己打了一个冷颤。
大汉说道：“今日这银子，某不借了就是。输掉的钱，也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是那大汉的手却忽然抬起，指向言烟虎：“只是，你小子太嚣张，居然要打断我的腿，你给我过来！”
言烟虎刚来的时候，确实是说过要打断这大汉的腿，现在看来，这句话是收不回来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手不由的想抓住什么东西，才能放心一些。
铁棍呢？进门时拿的铁棍，已经被壮汉打断了。
刀！对，腰里还有把短刀，虽然短了些，拿在手里，这心里也好歹有些胆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