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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乱,好乱,好乱,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沐汀蘋自言自语,唉声叹气。
她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回到这个城市,她最记得的就是廖漻了。她并不清楚廖漻有什么好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想着廖漻。想着就想着吧,廖漻是一个做回了自己的人,但只如此就已经够她欣赏的了,即使他总表现得那么古怪,还带点神经质。一想到廖漻,她总能笑起来。
她喜欢廖漻吗?沐汀蘋也一直在问自己。好像喜欢,却仿佛又不是那么回事。“还是先找回自己,等找到了自己,就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廖漻了。”
家里空荡荡的,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房子里的东西一切照旧,即使再过很多年也会是这样。沐汀蘋在屋里转悠,仔细观看每一样摆设,一边笑,一边挨个看着。最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珍藏的回忆都找出来,玩具,糖果纸,布娃娃,第一次带的红领巾,以前的课本,日记本,还有别人送她的很多礼物,包括落无雁的,统统放在一个大的黑色的塑料袋里。
沐汀蘋坐在地上,看着这个黑色的塑料袋,感觉这是一场战争,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她不敢笑,这不是一件值得好笑的事情。眼前的这些都不是她需要的东西,曾经的珍藏已经现在的累赘了。扔了这些,我就没有什么了。我还剩下什么?我需要彻彻底底的重新开始自己的生命历程。
这时候,沐汀蘋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将不会再回到学校去,学生这个职业已经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了。
接着,她背着这个黑色的塑料袋,扔到了公园的一个垃圾房里。塑料袋挺大的,一般的垃圾桶放不下。她后来一想,还是不行,把塑料袋重新拎出来,用脚狠狠踩,有把东西拿出来,可以撕的撕,可以砸的砸,她的嘴里只默念一句:“这些都不属于我,不属于我。”
等在所有的东西已经不成样子了,沐汀蘋满意得哼着歌就回去了。
“找回自己,做回自己,不顾一切。”她把这句自己说的话当成自己的座右铭,贴在自己的心门上。她想,很快的,会很快的,这句话将会成为历史,而我,会活得很好,至少比现在要好很多的。
回到家后,她又重新收拾了行李,到画室去。她对自己说,这一切看起来很难,其实却很简单,只要坚持自己,其他的可以什么也不重要。
晚上得知蘋儿回来后,父母要求她回来住,被蘋儿拒绝了。她是这样回答的:“我今晚住在画室了,我要画画,明天回来吃晚饭,这样行吗?”语气很坚决,不容半点反驳。
第十九章
临行前,母亲对廖漻没有提过多的要求。她自己也是大学生,知道一个大学生不能只顾着学习。此刻,她十分信任自己的儿子,儿子确实长大了,已经不需要自己过多的操心了。
“下次回来的时候,记得把女朋友也带回来,让妈妈也看看。”
“行,我记住了。不过,暂时还没有女朋友呢,有了,一定带回来第一个给你看。”
“关于学习,你自己看着办吧,妈妈希望你把大学顺利读完了。”
廖漻一个人的时候,殇之雨朵常常出现在廖漻的眼前,似乎是要跟廖漻产生语言关系,但往往欲言又止。他对着殇之雨朵,傻傻得看。他沉默,殇之雨朵也沉默着。
他清楚,前面的那个人是个幻象,却不受他的控制。可慢慢,他却怀疑自己了,那个人是叫殇之雨朵,她毫无疑问存在着,她真实存在着,并不是我的幻象。她为什么会是我的幻象呢?难道她不会独立生活,而非要寄居在我这里?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在那里,她在那里。”
廖漻内心强烈渴望,他需要一系列的组图,来描绘她的生活。
当初,他的想法也是组图,为此,他去了青岛。他想到青岛,回忆在青岛,在海边坐着发呆的日子。他的脑海里也突然冒起来一个人,下雪的的时候,那个他看见的站在海边的女孩,他不认识的女孩。她会是谁呢?她能是谁呢?她的背影是那么熟悉,她始终面朝大海,她也始终没有回过头!莫非她在隐藏着什么?她来了,来到大海边见我来了,但为什么只把背影留给我?她凭什么只给我看背影?你到底要向我隐藏什么?你凭什么隐藏?你想过没有,我是多么迫切得想见你?
“你不是别人,你是殇之雨朵,你就是殇之雨朵!你瞒不了我的,你再也瞒不了我了,你就是殇之雨朵!”
“我要把你画出来,一定要完美得画出来。”
廖漻开始了构思,开始没日没夜地构思。大雪中的那次会面,虽然没有见上面,但却意义非凡,刻骨铭心,至死不忘。他决定以这个画面为所有组图的中心,来创作一系列的作品。这将是廖漻生命力的第一次展现,他投入了自己的所有。
渐渐的,他的生活变得颠倒错乱。梦中的情景出现在日常生活中,白天里发生的事也会在梦中出现。他已然分不清什么时候是梦,什么时候不是梦。他在梦中作画,也在现实中作画。他的生活融化为一个细节,那就是殇之雨朵;所有的时间都在为一件事奔忙,那就是殇之雨朵。
周末,他如期前往池天老师的画室。在画室门口,沐汀蘋等待着廖漻的出现。她放下了包袱,决定把事情如实交代给廖漻。
“廖漻,你来啦,我等你好半天了。”其实,沐汀蘋知道廖漻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可她却早早得就等在那里。
“沐——汀——蘋,怎么你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池天老师是我的表姐,去年我就一直在这里画画,你没发现而已。”沐汀蘋显得很得意,表明廖漻受到了她的掌控似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先不聊了,我要进去画画了。”
“哦。去吧。”
廖漻快步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沐汀蘋一个人晾在门口。黄昏像潮水一样涌入门口,封盖了沐汀蘋。她望着门外惨淡的世界,世界已经提前进入了午夜。
“既然廖漻他都这么努力得去创作自己的东西,我也不能再呆在这里无端惆怅,无病呻吟了。”沐汀蘋转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十章
本来已经想好了,要请池天老师吃顿饭的。但来到学校以后,廖漻对殇之雨朵的思念愈来愈浓,犹如是着魔了,身心不由得他自己来控制。这样,请客这件事就被抛在了一边,离廖漻远去。
廖漻来到池天老师的画室后,也没有见到池天老师,却碰到了沐汀蘋。池天老师还是沐汀蘋的表姐。不过这并没有让廖漻感到意外,挺好的一件事。晚上,廖漻在房间里静静创作,十分怡然。在这间隙,他走到窗口休息,猛然间想起刚才沐汀蘋说的一句话,“池天老师是我的表姐,去年我就一直在这里画画,你没发现而已”。顿时,他的表情就异样了,心跳也加速,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嘴里轻轻说了一句:“事情原来是这样的。”然后笑了,拿起画笔,继续作画。
廖漻放心不下池天老师这件事,如果没想到那心里面什么也没有,现在想到了,这件事一直占据着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连他作画时的宁静也不攻自破。他有点心烦意乱,这件事如果不趁早解决,那么他就别想获得片刻的安宁。请客池天老师吃饭,想的时候感到没什么,就是一顿饭而已,但现在想想,却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他这是第一次单独请别人吃饭,而且对方是池天老师,虽说他在画室呆了有一段时间了,可对池天老师还是陌生的,她总是带有一种敬畏感,圣洁而超乎自己的想象。他开始激动而坐立不安,“明天吧,就明天,好好请池天老师吃顿饭。”
廖漻拿出手机,拨通了池天老师的电话。
“池天……”电话一通,廖漻不由自主就紧张起来,话也说不上来。
“是廖漻吧,我已经在画室了,你出来吧,我煮了夜宵了。”池天老师都惊讶,廖漻从来没打电话给她,信息也不发,今天就在一间屋子里,却打电话了。
“那个,我有点事,还是在电话里说方便。”如果当着池天老师的面,廖漻觉得自己肯定什么也说不上来,会很尴尬。他好像变回了刚进大学时的样子,见什么怕什么,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浑身不自在。现在呢,当他全身心投入到殇之雨朵身上的时候,这件事使他的其他各项能力都萎缩了。他几乎是返回到他十岁时的生活能力。在生活上的思维能力也几乎处于停滞状态。
“有多重大的事啊?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池天老师被廖漻逗乐了。
“不是,不是,池天姐,我想请你吃顿饭,你看行吗?”廖漻静止自己,连心跳都停止了,等待着对方的回音。
“你这是在邀请一个女孩子和你一起约会哦!”池天老师故意逗廖漻的,不过,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了。
“哦……”廖漻懵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吧,不拿你开玩笑了。你说时间地点吧,我看行不行?”
“我还没想好呢,一会儿给你发短信。”廖漻这才后悔,为什么不发短信呢,知道自己不擅长说话,还偏偏打电话。
“以后跟别的女孩子约会,可要提前把什么都想好了,像你这么莽撞,肯定被女孩子甩了,踩都不踩你。”
“哦……那我出来吃你做的夜宵了。挂了。”
廖漻打开房门,兴致勃勃。池天老师已经准备好了三个人的饺子。
“廖漻,你去把沐汀蘋叫出来,她在房间了画画呢!”池天老师一见廖漻,就禁不住大笑起来。廖漻也冲着池天老师笑,觉得自己挺笨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老师面前。可这的的确确是一种廖漻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幸福,在这个画室里,廖漻可以放开心来做自己。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一章
廖漻约了池天老师在依山临湖的一座农家别庄。山不高, 也不青。低低的山脉,绵延得很长,几乎把湖围住了。湖水很轻,轻得只有一张宣纸那么重,像是一件轻纱,风的吹拂使它微微披在大地之上。水也很清,使得蓝天在水面上清澈得浮现,白云仿佛在水里写意地游泳,追逐着鱼群。
餐厅临在水边,廖漻坐在窗户边,焦急而耐心得等待着池天老师的出现。
今天,符墨初在这个城市举办个人的一次画展,受邀池天也去了。
在青岛过了年后,符墨初追随池天也来到了这个城市。当他没有见到池天以前,心高气傲的他觉得女人总是一个样,没气质,特别是没有艺术感,都是一群空壳子,越是漂亮的女人,脑袋越是空洞,只不过是雕塑。为了表现出他的与众不同,他的高洁趣向,他从来拒绝与女生交往。越是有的很多女孩子追逐他,他越是表现出对谈情说爱的鄙夷,心里却沾沾自喜,不胜自狂。都说男人都是泥造的,可他却有一个说法:男人的身体虽然是泥造的,但灵魂却是金刚石般闪亮;女人的身体是水造的,但灵魂却像泥土一样粗鄙不堪。他常常用这句话来看待自己,自鸣得意。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的相貌就高人一等,就更加孤傲自赏。因而,他总是一个人,潜心他画艺的增进,还有就是跟随他父亲参加画展,和画界名流谈画论艺,很是如鱼得水,感觉比同龄人高出一大筹。走到哪里都受到别人的夸赞,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池天的父母。渐渐,他喜欢上了这种走过场,逢人被人赞扬的滋味。
符墨初先是看了池天的几幅作品,差点把自己的作品付之一炬,而放弃绘画。他决心认识这个大画家的女儿,有着谜一样经历的女人。她简直就是深不可测,经过几次简单的接触之后,符墨初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池天了,他决定把池天追到手,凭他的条件,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他没有追过女孩子,觉得自己去追也不是丢脸的事,重要的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去征服池天,投怀送抱那是自然而然的事。
早上,池天穿戴整齐,去参加符墨初的画展。
画展在市区的唯一的艺术馆里,规格很高,社会的各界名流都纷纷前来,来看看这个在社会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年轻才子。
沐汀蘋和池天姐一起去了画展,柳依依也听说了这个画展,联系了沐汀蘋,就跟随着去了,一饱眼福。依依疑惑了,问沐汀蘋:“廖漻怎么没来?他不是很喜欢画的吗?”
“人这么多,他不会来的,况且今天他还有别的事。”蘋儿觉得廖漻不应该出现这种场合,即使来了,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掉头就会走了的。
等池天、沐汀蘋、柳依依一出现在现场,立即引起了全场的关注,三个美人在恰当的时间正好点亮了的全场水墨的悠远,气氛达到高潮。
符墨初从会场里走出来,很有绅士风度得挽起池天的手臂,陪同池天欣赏他的画作,一幅一幅得向池天介绍他创作的理念、背景及想要表达的意境。池天静静得听他说,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一对夫妇。
在场的还有符墨初的父母,下午池天的父母也将出现在会场。四个父母乘飞机赶到这里来参加这个画展,更重要的是为儿女的将来的婚事。
池天再次见到了符墨初的父母,也没多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下午,伯父伯母也会赶来参加这个画展,很惊讶吧?”符墨初挺自豪。
“他们也来啊!”池天反应平平。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爸妈说想跟你爸妈聚聚,好久没见了。”
“好的啊。不过我已经有约了,估计是去不了了。”
“池天,你看,能不能推掉?”符墨初很是意外。
“早就已经约好的,恐怕是不行了。我父母去了就行了,我挺不习惯这样形式的聚餐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符墨初感到有些愤怒,这个画展完全是为了池天才办的,可她却这样拒绝了他的邀请。虽然画展办得很成功,这确实符墨初早就意料到的,一点开心的情绪也提不上来。他从来没受到这么大的侮辱,内心郁积了很多的不快,觉得这不可理解。
池天找到一个空隙,跟沐汀蘋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画展。
廖漻才刚到不久,池天老师也到了,并找到了廖漻。
“池天姐,这么早就来了啊!”廖漻本来想在这里先消遣会的。
“廖漻,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漂亮?还没见过老师穿成这个样子吧?”池天老师一见到廖漻,整个人都放下来了,傻兮兮得对着廖漻笑。这时候的池天是一种纯美,发自自然之光的美丽,廖漻看了都愣了。
“反正我觉得池天老师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人。”
“嘴巴真甜,可我知道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还早,廖漻,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一早上,我都被憋死了。”
“好啊,我也正想出去,到湖边散步,走走,吹吹风。”
“对了,廖漻,这顿饭你还真应该请我,你得好好学习了,上学期微积分,要不是我送你给及格了,你非挂不可。哈哈,一会儿多点几个菜,让我也美美吃上一顿农家味的饭。这段时间胃口一直不好。”
第一章
期中考试过了,考了三门,廖漻挂了三门。当然,其中有一门是微积分,也挂了。
池天老师再次向廖漻重申,无论怎样,考试及格那是最起码的要求了,不然大学没法毕业了。这个学期,廖漻相较于上学期,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周的课难得会去教室坐坐,去了也是在最后一排,发呆或胡思乱想。廖漻一心都扑在了殇之雨朵的组图上了,进展还算顺利。廖漻越来越接近那个神秘的境地了。很多模糊的东西也渐渐清晰起来,与此同时,他的世界也在慢慢发生变化。很多时候,他感到莫名其妙的熟悉与陌生。熟悉的事物突然就陌生而遥不可及了,在这里又突然凸显出一些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但似曾相识,与其心有戚戚焉,觉得自己就是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的。这种奇妙的体验让他不能自拔,他宁愿一直沉沦在这样的感觉里。他知道这是他想象出来的世界,在潜意识里却一直拒绝这样的意念。在这个世界里,不止有殇之雨朵,还有另一个我也在这里复活了。
池天老师心里明白廖漻,他不学习有不学习的原因,很同情他,也赞同他。可换个方向思考,大学一定是要毕业的,这样子下去,能毕业才怪。只要她一见到廖漻,所有想让他重视学习的话都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然后就是看着廖漻,鼓励他继续创作。无奈之下,池天老师写了张纸条,夹在廖漻的作业本里。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廖漻倒是收敛了很多,上课的时候翻开书本,开始听老师讲课了。其实,只要廖漻上课的时候听讲,考试及格那是没问题的。不过,下了课,廖漻还是老样子,对学业不管不顾。
廖漻正在上微积分的课,兴致勃勃。他挺喜欢上微积分课的,因为站在讲台上的是池天老师,她总是让人这么赏心悦目,百看不厌。所以,每次的微积分课总有很多人,想坐在前面,如果你不早点来教室占位子,是休想的事。
这时候,廖漻的手机震动了,还以为是沐汀蘋的,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想把它摁掉,拒接。再一看,发现区号很熟悉,是家乡城市的。廖漻感到不对劲,手机的震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富有力量。手机仿佛是一块烧烫的铁,使廖漻心惊肉跳。
廖漻从座位上站起来,急匆匆从后门出去了。池天老师心一惊,停止了讲课,全班学生的注意力也随着廖漻转移了。然后,池天老师敲了敲讲台,继续往下讲,不过好像丢了魂一样,而廖漻出去了后再没进来。池天老师越来越心虚,硬着头皮把课熬完了。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啊?”廖漻忐忑不安。
“请问,是廖漻吗?廖漻,是吗?”
“我就是廖漻。”
“是你就好了,跟你说啊,你妈妈病了,现在住院呢,你赶快回来吧!”
“什么?我妈病了?”廖漻顿时感到周围的世界塌方了一样。
“病情比较严重,你赶快回家来看看你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