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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惠脸色一变,皱着眉头,叱道:“沈渊让!”
“哈哈哈,对了对了,就应该这样。”沈云忽然抚掌大笑,“大汉端平公主就应该是这个气势嘛,老是娇娇弱弱地坐在那里,含羞带怯的笑着,这风格实在不适合你!”
周惠气结,不住跺脚嗔怒道:“你,你干嘛一回来就气我?与其被你这么捉弄,当初我就应该一脚把你的腿给踢断了!”
沈云嘻笑道:“可你没踢断呀,不然我就可以过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幸福生活了,到时候你也能好好的服侍我这个相公,你说呢,娘子?”
想起那日的调笑,周惠又一次红了脸,扭过身子道:“呸,谁要做你娘子,真不知羞!登徒子!”
这是未名湖畔的摆渡亭,亭前雪片片,湖中泛着一层薄冰,晶莹剔透的冰层下,几尾颜色艳丽的鱼儿正在畅游。
在鸿庆楼上,两人根本来不及说话。诸葛允见到沈云自是一番亲热。碍于沈云已经是侯爵的身份,马固也不敢再刁难于他,只是不冷不淡地应酬了几句。
这顿接风宴实在吃的无趣。因着有了诸葛允和马固的存在,连带着本有事跟沈云细说的方誊都欲言又止的模样。
几人匆匆吃完,已是如许黄昏。天上飘着雪,云层密厚,透着一股子压抑。
众人回到帝大。分别时马固说要送周惠,但周惠却只是不要。到后来还是她大发雌威,这才把马固给轰走,然后给了沈云一个眼神,径自往未名湖行来。
周惠在摆渡亭前不到片刻,穿着素白绒裘大衣的沈云便也到了。
这么冷的时节,还下着雪。自是没人来这里游玩的。连摆渡亭前的商铺都关了门。
湖边原本青翠的色彩都被白色掩盖。只在间或露出几抹翠绿,带着一股子寒冬才有的清新,扑面而至。
正是天地间仿佛仅剩他们两人,沈云才敢如此和周惠调笑。
两人正说着话。阴霾的天空竟而开始滚动隆隆雷声。未见闪电,但暴雨却忽然倾盆而下。
这雨夹雪的天气倒真是来的快。沈云与周惠二人正在亭前调笑,一个猝不及防,差点让淋成落汤鸡。幸而沈云眼疾手快,将她拽到了亭中央。
冬季的暴雨总是来势猛烈,而且伴随着强风。雨下风吹,硕大的雨点竟而飘洒到了亭中,即使驻足在亭子中央,那雨点还是如碰着蜜的蝶儿。扑打不停。
沈云一把将周惠揽过入怀。身上的大衣一甩,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贴着周惠的耳根道:“看看,这雨都倾慕你的美丽,一个劲的往你身上打呢!”
热热的呼吸贴着脸颊拂过。周惠心里泛起一团燥热,榛首贴紧沈云的肩膀,大衣下的玉臂已经绕过他的腰际,紧紧搂着。
那力度,简直快要将沈云给勒到窒息了!
“喂,我说公主殿下,你能不能轻些则个?小生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哪禁得起您这老树盘根般的磨啊!”沈云笑道。
周惠脸上泛着潮红,双目禁闭,听见这话竟也不恼,只是不住摇头,嘴里似呢喃又似呻吟地说道:“不,就不如果可以,我要这么一辈子抱着你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这是沈云写给鄢如月的一句话,周惠当时看的时候,不知多么羡慕和妒忌。但现在,这种心理却再也不复存在了。
这片屋檐,我也拥有了!
周惠幸福的想着,小脑袋更加用力地在沈云胸前滚动
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亥时。沈云冻的差点鼻涕成河,这才劝说还意犹未尽的周惠回了宿舍。
当然,这么冷的天气里他们并没有发生任何超越友谊的行为………虽然他很想,但这鬼天气是实在不允许啊!
不过这嘴儿倒是没少亲,周惠这小妮子泼辣体现在了这方面,沈云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被她给啃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报复沈云刚才对她的调笑。
尽管如此,沈云心里还是甜丝丝的。毕竟一个女人对自己如此依赖,男人心里的小小虚荣还是很满足的。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个公主呢!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个时代没有润唇膏,虽然周惠的皮肤很滑溜,红唇更是软绵可人,但冬季干燥,皮肤接触时老有触电的感觉,沈云有点吃不消这个。但小妮子似乎乐此不疲,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天生喜欢触电
“渊让,你这一脸淫笑的模样真的很让我怀疑啊!”宿舍里,方誊仔细揣摩了一番沈云的神情之后道。
沈云正脱去湿透的大衣和靴,挑眉道:“你怀疑什么?”
方誊绕着沈云走了一圈,忽道:“从实招来,你是不是跟端平公主有私?”
沈云愕然笑道:“我真表现的这么明显?”
这次轮到方誊愕然了,他没想到沈云承认的如此干脆,惊道:“不会吧,你真的跟端平公主?”
沈云将身体放倒在床铺上,伸了个懒腰笑道:“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不错,我把大汉的端平公主泡上手了,怎么样?兄弟厉害吧?”
房间里有暖炉,所以热气氤氲,倒是丝毫不冷。折腾了一天的沈云都有些犯困了,说完这句话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方誊却突然如被针扎,跳起脚来道:“渊让。你不能跟端平公主在一起!”
沈云强撑着睡意,问道:“怎么了?”
方誊急得直搓手,似乎有满腹的话想说,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一般。
沈云见一向镇定自若的他如此模样,顿时心里一提,之前的睡意也甩到一边,翻身坐在床头。望着方誊道:“到底怎么了?对了。你在信中说有件天大的事要告诉我,方才人多不好细谈,现在说吧?!可是与端平公主有关?”
方誊皱着眉峰道:“有关,也无关。你听我慢慢说来。”
在沈云离开雒阳之前。方誊参与了他盗窃帝国银行三十六亿金币的行动。最后方誊还获得了两亿金币的分红。
但方誊将此事告诉了进京谒圣的父亲淮南侯方鬊时,得到的却不是父亲的嘉许,而是最为严厉的斥责。
“胡闹!愚蠢!!蠢钝至极!!!”方鬊连用三个词语评价了沈云这次被各方称赞、也被各方痛恨的行为。
方誊不解,他对父亲说:“渊让此举深的陛下赞许,有了十八亿金币做支撑,陛下能够从容布置,再借这件事插手帝国银行管理,从而一举解决户部危机,更何况还能借此打压后党一系。这岂不是一举数得么?父亲怎么说此举是胡闹、愚蠢之举呢?”
“哼。竖子之见。”方鬊依旧大声斥喝,“你只看见陛下可以借此事打压后党,但有没有想过两党相争将会因此更加炽烈,自古以来党争都是治国大忌。更何况在这敏感时刻!
再者,我大汉刚在北疆吃了匈奴一记闷棍。你两个哥哥也不幸战死沙场,近万名阵亡将士等待朝廷抚恤,十万孤寡嗷嗷待哺。
户部的状况大家有目共睹,这笔抚恤必将还要由户部向银行借贷才成。但帝国银行却正可以以此事做幌,借故推脱。
陛下虽然新得十八亿金币,但他只能将这些钱用在暗处,到时受苦的还是这些为国征战沙场的将士遗孤啊!”
方誊一怔,正待说话,方鬊却摆手阻止,声色俱厉地接着道:“更有甚者,这次匈奴犯边,绕过了北海州,直接袭扰哈密州、大月州、西海州。三州百姓本就因去年大旱而困顿至极。
这先有天灾,再有*,依赖朝廷赈济在所难免。赈济就需要钱,户部没钱,只能向银行借贷。但此事一出,银行大可不借到时三州饿殍遍野,卖儿鬻女、易子而食的惨事将接连出现。
官不成官,那民便也不成民了,若有不法之徒效仿陈胜吴广事,揭竿而起,那国之大祸不远矣!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尔等这些不顾朝廷大局的小辈!!!”
一番话下来,方誊一身的冷汗连连,湿透了内衣。
而后来事情的发生也正如方鬊所料,朝堂上两党之争愈发剧烈。帝党虽然借着这次盗窃案将手伸进了帝国银行,但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全接管的。后党也不甘就此将权力交出,英公殿下被举荐为东征后勤辎重官便是明证。至于背地里的一系列明争暗斗、波云诡谲方誊虽不能一一尽知,但也能想象得到。
如今已快过年,明年开春,若帝党还不能彻底掌握帝国银行,那淮南侯所说之事恐怕正要应验。若哈密、大月、西海三州百姓真因朝廷拿不出赈济钱粮而揭竿造反,那无疑是对帝国如今的局势雪上加霜!
每每想到这里,方誊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赶紧给沈云写了封信,催他回来就是为了此事。
沈云听了也是一身冷汗。
他当时盗窃帝国银行只是一时兴起,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备,不做这一票怎么能解他心头之恨呢?可哪里能到,这么一件在他看来滴水不漏的事竟会引发这么大的麻烦呢?!
不过沈云毕竟经历了这么多,虽然有些急,但还沉得住气,他道:“这,陛下英明神武,乃是难得的圣君,应该也能想到这些吧?!”
方誊道:“其实家父这次谒圣的时候,也对陛下提过此事了。”
沈云一喜,道:“那不就好了?陛下有了准备,那就不怕了!”
方誊摇头:“渊让,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家父回来跟我说,他虽跟陛下提过,但陛下似乎并不太留意。此时此刻,掌握至尊大权才是正事,其他一切皆可抛弃!家父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沈云见他吞吞吐吐,不由奇道。
方誊愁肠百结地看了他一眼,咬牙道:“家父还说,可能陛下正想让三州百姓揭竿造反”
“什么?”沈云蹦起来,头撞到上铺,疼得直咧嘴。
还有皇帝希望看见治下百姓造反的?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古今史书沈云即使没看过春秋战国,但至少了解唐宋元明,他就从来没见过哪个皇帝会期望自己的子民造反的。哪怕秦二世、隋炀帝这样的暴君也是四处调兵遣将想要将农民起义扑灭在一时,而这个大汉皇帝居然会想让百姓造反?这淮南侯,莫不是刚死了儿子,得了失心疯?
方誊看着沈云,叹声道:“我起初也以为家父的话有错,可他对我说,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因为首先凉公家族在西北凉州,若三州造反,最先被征调的必定是凉公。要知道后党所凭恃的就是凉公、英公、智公等人。
其次,一旦叛乱起来,陛下就能总揽天下大权,英公、智公等就算再不满,也绝不能违背大众的意志。届时帝党即使不能夺了英公的兵权,也能限制英公的行为。不用多,陛下的一纸调令,英公就必须带兵奔赴三州,远离此地。
再者,智公镇守的巴蜀之地也可因此事而进行大规模的人事调动,智公还不能对此有所不满。
可以说,三州叛乱一起,对帝党是百利而无一害。而后党却会处处掣肘,有力无处使。这可是大利!”
不知为何,沈云却突然想起饱受战火涂炭的青川县,渤海府,还有如今还处在战乱中的扶桑州
“战乱一起,最终苦的还是百姓!”沈云幽幽道。
方誊也长叹一声:“唉,是啊!不管帝党还是后党,最后这战乱之苦还是要百姓去承担。”
“军费呢?打仗可是要军费!”沈云的话里竟带着一丝疲惫,“平叛战事可是要动用大军的,十八亿金币,连一个军团都不够。”
方誊苦笑一声:“家父说,如果一旦叛乱爆发,陛下大可下达红色清剿令,凡是被前线士兵认定为叛匪者皆可杀,所得财物六成归帝国,四成归个人。”
“以战养战!”沈云咬牙道。
“不错,正是以战养战!当年圣祖西征时就是这样保证了大军后勤无虞!只是当时是对外作战,如果进行平叛战事,这却是向自己人下刀了”
方誊忽然拍了拍沈云的肩膀,道:“渊让,不管这场叛乱会不会兴起,你我都将是千古罪人。而且,家父还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的所作所为怕早就被太后得知了,也就是说,我们被身上已经背负着帝党的烙印,太后决计不会放过我们的!端平公主是太后的外孙女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说你不能跟她在一起了吧?”
沈云重重倒在床上,眼睛里困意全无,只是怔怔望着上方,喃喃道:“千古罪人,千古罪人,千古罪人”
【第三章 青史着,千古罪人】()
ps:
又是一章,写完说几句。据说是什么微杂志,也不知道有人看没人看,但还是说点什么吧!
这几章码的很慢,字句斟酌和剧情安排都一个头疼事!有很多事情需要说,所以要慢慢去描述。也不知道算不算拖沓。
总之,还是要说谢谢的话吧!成绩不理想我也会继续写下去!
对了,特别感谢salind;他赠送了88份章节,算是帮在下增加了首订!很感激!
铭记
流芳千古,亦或遗臭万年。
天龙八部里有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物,他先以正派人士的身份出现,最后却又以一个极其悲剧的方式结束。这个人最让沈云记忆深刻的台词是:“男儿在世,若不能流芳千古,那就遗臭万年!总之不能默默无闻死去!”
这句话曾一度被沈云奉为经典,引发他无数次“男儿在世,斯当如是”的感慨。
可当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的选择题放在沈云面前时,他却无法作出选择了。
这比莎士比亚的“活着还是死去”还要难选择。
当然,对于西方人来说,前者根本构不成问题,而后者才是他们关心的。
可惜,这里不是西方,而是注重身后名的东方大地。
第二天的天气愈发阴霾。天上虽然没有再飘落雪,但北方的朔风却开始呼呼吹响。到了傍晚时分,整个雒阳已经陷入滴水成冰的天气中。
沈云和方誊抱着膀子从课堂中冲出来,直往宿舍快步小跑。经过广场时,他们却又放慢了脚步。
不但他们,其他同样想要疾步赶回温暖宿舍的学子们也都一样,放缓脚步。微微屹立在寒风中的圣祖皇帝的塑像微微鞠躬,直到离开塑像快五十米,才又重新闷头前行。
大汉皇旗在寒风中飒飒作响,朱红为底色的旗帜在这片刚刚下过雪的天地间显得格外醒目!
就在这时,一个人斜刺里冲了出来,跟沈云和方誊一样抱着膀子,低头弯腰躲避寒风。但方向却是和他两人相反。径直朝圣祖雕像冲去。
由于都低着头,沈云和他撞了个满怀,“哎呀”,沈云顿时倾侧摔倒在地。对方也同样脚下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沈云原本怀抱着书籍,顿时倾洒一地。方誊赶紧停下脚步去拉沈云,嘴里却对旁边那人道:“同学,你没摔伤吧?”
“没,没事!”
那人依旧低着个头,怀里还紧紧搂着什么,即使摔倒也不肯松开,抱肩用手肘臂耸动几下便爬了起来,继续低着头想要绕过二人。
“等等!”沈云瞥了对方一眼。忽然道。
那人的佝偻着的背影一顿。突然加快脚步朝前跑。
这下不但沈云怀疑了,连方誊都升起不可遏止的疑惑。
“站住!”两人同时一声大叫,那人充耳不闻,反而跑的愈发快速。
“拦住他,他怀里好像抱着火药!”沈云嘴里大喊。甩掉书本,撒丫子追了上去。
刚刚下课,周围还有许多同窗纷纷低头前行,一听这声喊,都莫名其妙地站住脚步,望着一前一后追赶的三人。
火药,那绝对是火药!
沈云的脸上满满都是焦急。在刚才摔倒的刹那,那人怀抱的东西倾洒出来一点,黑糊糊的粉末状物体与雪白的地面形成鲜明对比。
若是其他人,一时还恐怕不能往火药方面想,但沈云这个穿越者却猛地想到了一个恐怖名词“巴勒斯坦肉弹”!
前面那人跑的很快,但却快不过沈云,几个纵身沈云已经拉近距离,不顾一切地飞身扑过去,从后面将他拦腰抱住,在落地的一瞬间腰部发力,将这人翻转过来,然后死死勒住他的腹部,嘴里大叫:“快抓住他,他想炸毁圣祖雕像!”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错愕的学生顿时惊醒,根本不用再多的动员语言,所有帝大学子都扔掉了手里的书本,呐喊一声扑了过来
只是这下可苦了沈云,他被压在下面,所有人扑来,像叠罗汉一样将他压住。
“我,我,我”
强烈的窒息和压迫感差点让沈云当场昏死过去。
脚慢的方誊终于赶到,推开还在往前凑的几个人,嘴里大叫:“快报告巡城司,将这人给抓起来,快!渤海侯还在下面呐!”
这时就听被沈云死死抱住那人悲愤怒吼:“大厦将倾,国将不国!汝等与我同葬吧!”
已经被压得快要窒息的沈云听见这话顿时脑子一个激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搂住那人腰腹的手往上一撸,顿时摸到一层油纸,而一丝硝石焚烧的味道已经窜进了沈云的鼻间
“我靠!”沈云右手猛地一撑,将这人撑起一点,然后屈起膝盖顶在这人后腰上,接着奋力一顶,将这人顶到一边,自己连忙朝右边一滚
“轰!”
如闷雷般的巨响瞬间响起。
沈云只觉身体被气流猛地推了一下,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恍惚间,沈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又好像不是,那种沁人心脾的味道让他感到难以言喻的舒适,他好想睡,就这样闻着香味沉沉入睡,永远不要再醒来。
但是耳边好吵,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嘀咕什么,始终不停,那吵闹声让他有种极度想要抓狂的感觉。
“别吵了!”沈云发出一声抓狂的呐喊,然后整个人就坐了起来。
“渊让,渊让醒了!”
惊喜的叫声让沈云找到了现实的自己,他脑袋懵懵的,使劲摇了摇,然后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他又一次看见了那张唯美的脸………柳月眉。樱桃口,远山如画,琼鼻似月,正是如风飘渺、似月空灵的鄢如月!
这已经是沈云第三次在最弱的时候,睁开眼第一时间望见她了。带着一股恍如梦境般的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