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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至于广播站的声誉问题,隐瞒并不是办法,纸始终包不了火,群众的耳朵是雪亮的,广播站的节目做得怎么样,大家有耳共听,这还怕别人讨论吗?有了错误,出了问题,我们要勇敢坦然真诚地去面对,而不应该隐瞒和逃避。我们就是要好好的吸取这个教训,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知耻而后勇,才能把广播站做好。”
占杰颖马上反驳:“当初全校招聘的时候,只有两百多人交了申请表,那就代表着其他的学生要么能力不行自信不足要么不想参加我们广播站。既然如此,那就算是再次重新进行全校公开招聘,结果还不是只有这两百多人参加?别人不想参加你勉强他有意思吗?”
楚江南毫不迟疑地回答:“话可不能这样说。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古书尚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怎么能拿以前的旧事物套在现在的工作上呢!我就是一个例子,高一上学期我没有参加广播站的竞聘,可是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我不是参加了吗?”
争吵越来越激烈,但令楚江南伤心的是,这一次大部分成员都不赞同他的意见,说到底并不是大家怕工作麻烦,而是出于中国人传统的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在作怪,极力封锁广播站被解散的消息,这不由让楚江南感到很不爽很恼火。
最令楚江南出乎意料的是,招聘的事情还没讨论好,广播站的风暴又来了,前任站长张思佩从广州学完美术回校,和谢宝冰争夺广播站的控制权,广播站的内战从此开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张思佩原本是上一届的广播站站长,因为要去广州学习美术,在临走前委托钟思施做临时站长。张思佩不怎么看好谢宝冰,她想让张婷婷接任自己的职位,但钟思施却很喜欢谢宝冰,而且谢宝冰在广播站挺得民心的,所以在换届时谢宝冰很顺利地做了新站长,而张婷婷什么也没得到,就这样平淡地换届退出广播站。张思佩当让不乐意,但木已成舟倒也无法,谁知她听到高一级的新成员被解散的消息后对谢宝冰更加有意见,决意夺回广播站的控制权,于是去询问陆水滔:“陆老师,我听说广播站最近出了一点小问题,怎么回事啊?”
陆水滔说:“哦,是这件事情啊,其实也没什么,这一届的新播音员表现有点出格,做的节目同学们很不满意,而且还多次在点歌节目里面朗读了不少情情爱爱的信息,学校领导很生气恼火,我好几次勒令他们整改,但都没有效果,他们还是屡次犯错,无奈之下我唯有将他们解散进行重组,调整一下新成员的结构。”
张思佩皱起眉头:“怎么我一离开广播站就闹成这个局面呢?以前不是好好的吗?宝冰她们是怎样教导新成员的?”
陆水滔说:“这也不能怪宝冰,她是一个听负责积极的孩子。”
张思佩沉吟了一下,试探性地询问:“陆老师,重组广播站的事情是否一定要由宝冰负责呢?”
陆水滔点头说:“那当然,她是广播站的站长,她不负责谁负责?”
张思佩追问道:“如果我想介入此事呢?老师你会不会介意我的干涉?我觉得上一批被解散的成员既然是宝冰招回来的,那继续让她去招聘的话,恐怕又和上一次一样。”心想正好借这个机会排斥谢宝冰扶持张婷婷上台。
陆水滔对广播站的事情素来都是爱理不理的,现在广播站要起内讧他也懒得去管,于是不耐烦地说:“这是你们广播站的内部问题,你们自行解决。”言外之意就是你们想怎样争斗就怎样争斗,我一律不管。
张思佩不由喜出望外,有了陆水滔同意,她马上杀回广播站,先是网罗了一批旧部属,又拉拢李巧燕、郑京京诸人,接着在广播站里和谢宝冰狠狠吵了一架,两人公开决裂。谢宝冰气恼不过,不再过问广播站的事务。
张思佩逼走了谢宝冰之后大为高兴,终于可以除去政敌重握大权,她主持了一次临时会议,要求大家按部就班开展工作。
除了郑京京以外,所有参加这次会议的都是广播站的成员,面对新老站长的争执,大家都感到很为难,不知何去何从,只好一个个敷衍着张思佩。
楚江南是高一第二学期才加入广播站的,那时候是钟思施代理站长,所以他对张思佩并没什么印象,本来听说要来开会还以为是谢宝冰要讨论重组广播站的事情,到了办公室一看却是一位素不相识的老站长在主持会议,他心里感到有些不爽,但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散会后陈翰叹道:“唉!广播站现在是多事之秋啊,乱七八糟的,宝冰干得好好的又被排斥出外,这成什么规矩?”大家都倾向于谢宝冰这一边,毕竟她是大家选出来的站长。
黄剑锋说:“是啊,现在新成员被解散,老成员又各为其主,思佩姐这样做不是添乱吗?一位是我们的老站长,一位是我们选出来的新站长,听谁的话好呢?”
叶树楚闷闷不乐地说:“刚才坐在里面开会,觉得很尴尬,有种对不起宝冰或者是背叛的感觉,接下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思佩姐也真是的,干嘛要和宝冰过不去啊?就因为婷婷吗?”
楚江南接过话题:“内战啊!什么时候才可以早一点结束?我和那个思佩姐不认识,所以没有你们夹在中间很尴尬很为难,我只希望广播站可以早一点恢复正常,说句实话,我不大喜欢这位师姐。”
不久学生会开展了全校性的学生校长助理招聘,这一新颖的职位吸引了无数的学生,但很多人看完那苛刻的应聘条件之后都只好摇头兴叹,难度似乎大了那么一点点。既然团委这边已经没戏,楚江南只好投向学生会的阵营,而且他也有点向往这个职位,所以也填写了应聘表。
不过楚江南偶然旷课的恶习还是没有改,偏偏要那么巧就那么巧,举行学生校长助理招聘面试的时候他又旷课,对招聘的事情毫不知情,等到他知道面试已举办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他不由叹了一声晦气,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本来去面试的话应该没问题的,现在连面试都错过,按规定就是弃权处理,看来这一次又要泡汤了。
俗话说得好,家家的有本难念的经。在楚江南长吁短叹的同时,黄剑锋也是心事重重。自从郭惠碧退学去东莞打工之后,他接任了正班长的职位,这几个月来,他克己奉公,兢兢业业,小心谨慎,千方百计想把工作做好。
可是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你越急事情就越糟,只会适得其反。和新班主任王琳一样,黄剑锋的许多措施和努力不但不被同学们认同,反而感到很反感,个别同学当场就把不满的情绪表现出来,那些带攻击性的语言让善良憨厚的黄剑锋当场哭了起来。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脸,一个大男生竟然为了几句风言闲语哭哭啼啼,可见黄剑锋内心的压力有多大,王琳给他的责任太多了,他有点吃不消的感觉。
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清弹,这些观念在中国人的意识中是根深蒂固的,大家都没料到黄剑锋会哭起来,一时之间全部静了下来,愣在那里觉得不可思议。
王琳叹了几口气,责怪了同学们几句之后安慰黄剑锋去了。教室里又揪起一股争论之风,谈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的学生的心情都有点沉重,大家都很同情黄剑锋,因为他的确是一位好学生好干部,只是一些管理策略不对而已。
楚江南当然不会坐视不管,黄剑锋既是他的同桌又是他的同事,两人的交情很不错,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得为他说几句公道话。
到了晚自习的时候,课室里面很安静,大家都在看书,跟班老师在讲台上批改作业。黄剑锋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但还是一付很失落的样子。
“同学们,打扰大家一点时间,想跟大家说说几句心里话。”大家抬头一看,楚江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讲台上慷慨陈词:“今天我们班发生了一件不是很开心的事情,我震撼很大。一直以来,我都为这个班集体而骄傲,因为我觉得我们班的同学是非常团结的,我们之间的友谊也是无比纯洁恒久的……”
频繁的社团工作巨大地促进了楚江南的吹水能力,令他特别的能侃,说得天花开地花落,信口拈来出口成章,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吹得淋漓尽致无比痛快。再加上楚江南确实是有感而发,所以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说到动情之处干脆手脚并用,不愧是吹水专家的优秀后备人才,加以培训他日必放异彩。
楚江南的这场演讲相当成功,不但增加了自己的威信,获得黄剑锋的感激和广大同学的认可,也赢得了老师的信任。他刚讲完,顿时掌声雷动,虽然他听过的掌声不少,但这一次他觉得特别的满意。
接着又有几位同学补充,除了赞扬感谢楚江南之外,还说了不少个人情感,瞬时间,晚自习变成了同学们的情感交流会,真是令人难忘。
第八章 校长助理
在校园广场闲逛的楚江南又遇到张洁琼,张洁琼向他招招手,表示有话要跟他说。楚江南走了过去:“怎么这么有空站在树下看风景啊?不去吃饭吗?”
张洁琼笑了笑:“我找你有事呢!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楚江南有点奇怪:“上次的事情?不知你指的是那一件事?”
张洁琼说:“你的记性挺好的嘛,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上次我跟你说的学生校长助理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我答复呢!”
楚江南回答:“可是你们不是招聘了吗?上个星期已经面试去了呀!这么多位学生部长做评委,人选应该确定了才对啊!”
张洁琼略含责怪之意:“还说呢,一提到这个我就要生你的气,我记得你有交竞聘表的,为什么你不来参加面试呢?”
楚江南不由大喊冤枉:“我真的不知道啊!面试结束之后我才听别人说到这件事情的。”
张洁琼叫道:“哎呀,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有派人去通知你的,但你根本就不在学校。”要知道楚江南迟到旷课是家常便饭,找不到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楚江南不好意思地笑笑:“呵,那天我刚好有点事情不再教室嘛!”明明就是旷课,还亏他说得这么婉转,不认真去分析他的话的话,很少有人把他和旷课连在一起,真是高人妙语啊!
楚江南又问:“那招的结果怎么样?”
张洁琼摇摇头:“不理想啊,我们边走边谈吧,余茜在学生会办公室等着我呢。我和她商量过了,也询问了陆老师的意见,希望你能够出任高二级的学生校长助理,你的意见怎样?”
楚江南这次倒爽快得很:“我既然交了竞聘表,自然也想做。不过我没有参加面试,按照规定是弃权的,而且学生校长助理是个新成立的事物,恐怕我做不好。”虽有谦虚的成分,说的却是事实。
张洁琼笑道:“我们对你的信心是最大的,这么多人选中我们最满意的就是你,从各个方面来看你都是最合适的,如果你做不好的话那别人就更加做不好了。至于那些招聘面试的弃权规定,又算得了什么呢,规定既然是人定的那当然可以改动嘛!除开主席团以外,十位部长中支持你的就有七八位,老师和校长又那么看重你,可谓众望所归啊!”
两人说着说着走入学生会办公室,余茜看到他们在一起畅谈,知道是聊学生校长助理的事情,于是笑着问楚江南:“怎么样,作家,考虑好了没有?是否愿意出任我们学校高二级的学生校长助理一职?”
楚江南说:“多谢茜姐的厚爱和信任,我们是两情相悦,一拍即合啊!”
余茜嗔道:“好哇,你又乱说八道,看我不臭扁你一顿。”
张洁琼微笑着伸出手:“恭喜你,作家!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楚江南诚恳地和她握手说:“谢谢,我也同样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经过漫长的筹备和评选工作,各年级的学生校长助理终于水落石出,由初一级的戴志华、初二级的陈丽娟、初三级的邓妙婵、高一级的余斌、高二级的楚江南和高三级的王华孙六人组成了S县第二中学首届学生校长助理团,简称助理团。
助理团的六位成员皆有一定的实力和威望,不少成员都是身兼数职,同时他们本身也与团委学生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晚自习的时候学生会各部门部长和新上任的助理团成员召开第一次碰面会议,楚江南因为某些误会所以没有出席。
课间的时候倍感无聊的楚江南正想走出走廊散散心,陈东奋这时走过来递给他几份文件:“作家,这是你的资料。”
楚江南有点奇怪:“我的资料?不是吧,什么来的?”打开一看,S县第二中学学生校长助理工作制度的标题映入目中,虽然楚江南知道自己已经是内定的,但还是感到很高兴,当然也有些少的出乎意料:“哦,谢谢!”
陈东奋问:“为什么刚才叫你去开会你没有去啊?也不请假?”
楚江南叫道:“什么?刚才的会议是……糟了,我听错了,本来今天晚上广播站要开会的,周围的同学跟我说开会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说的是广播站的会议,就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了,没想到此会议非彼会议,晕,搞错了!”
陈东奋言深意重地说:“作家,恭喜你现在位居要职,应该时刻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以免引起他人不必要的议论,希望你以后能够创造出更大的辉煌。”
回到座位上,楚江南感到些少的兴奋,学生校长助理这个名衔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不亚于学生会主席,今日如愿以偿,当然欣慰无比。
高兴之余楚江南又想起刚才的会议缺席事件显然给自己造成一定的不良影响,想到这里楚江南一点也不敢怠慢,马上动笔写检讨书。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用不着检讨,不过楚江南岂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自动示好的机会呢?
看到楚江南专心致志地笔走龙蛇,一旁的黄剑锋高呼奇迹:“哗,作家,今晚吹的什么风啊?竟然如此认真学习?真真不得了了!”
楚江南没好气地答道:“还学习呢,我在写检讨书啊老兄!你的视力是不是有问题啊?检讨书几个字这么大你看不到吗?”
黄剑锋更加惊奇了:“什么?作家也会写检讨书?我没听错吧?什么检讨书?”
楚江南不耐烦地说:“去去,一边凉快去,没看到我正忙吗!”
用了一节课的时间,楚江南完成了一篇还算不错的检讨书,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尽快把它交上去,这样才会显出自己的诚意。别的学生总喜欢推卸责任为自己找借口,检讨这种事情是避之不及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检讨。在他们看来,检讨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会给自己造成不良的影响。但楚江南不是这样认为,他觉得这并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看你有没有努力把握好自己。敢于承认错误和检讨自己的人,不仅不会给人留下坏的印象,恰恰相反,它可以让你赢得别人的尊重和信任。所以坐在这里告诫大家一件事情:在生活中要勇于承认和检讨你的错误,并努力做到以后不再犯下类似的错误,它会给你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洁琼和余茜几人还在团委办公室里面讨论学生会的工作,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这个刚成立的学生校长助理团应该怎么运作起来。
楚江南说:“哗,那么齐人啊?难得。”
张洁琼一看是他,于是笑道:“怎么了?看你满头大汗十万火急的样子,刚才和谁赛跑来着?”
余茜这时高声叫道:“好哇,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作家大驾光临啊,快点从实招来,今天晚上去那里鬼混了,为什么不来开会?”
楚江南当下苦着脸说:“冤枉啊茜姐,我就是忘记什么也不敢忘记我们的约会啊!”
余茜“哼”了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看你怎么解释!”
楚江南说明事情的缘由,然后一脸严肃地递过检讨书:“挂白旗!投降!请茜姐恕罪!”
余茜和张洁琼不禁有点意外,看完检讨书之后更加肯定楚江南,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也如此认真对待,不能说不难得。余茜说:“哎,作家,我没有叫你写检讨书啊!”
楚江南诚恳地说:“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也不管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总之这既然是我的过错,我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上责任,这也是我的原则,又怎么可以推卸过失呢?”
中段考后学校照例召开各年级的家长会,这也是S二中多年不变的一个制度,不过每年到来的家长都不多,尤其是高三和初三级的。
高一(8)班来得最早的是全广莲的母亲,提前一个晚上就从乡镇下面坐车来到S县城,第二次早早就感到会场,王琳和她亲切交谈。楚江南这时一点也不捣乱,在接待家长的时候他积极热情得很,接待有礼,谈吐得体,尤其擅长和家长交流,不管是什么阶级层次的,他都能抓住天下父母望子成龙的心理,安慰起家长来头头是道。那些家长们对他印象颇佳,不停地在王琳面前赞扬楚江南是个好学生。楚江南差点笑到肚子痛:开什么玩笑,我是好学生?我要是好学生那天下就没有坏学生了。
有一位家长指着成绩单最后一名的名字说:“楚江南?这是谁家的孩子?还读什么鸟书?你们看看,这考的都是什么成绩呀?这样的孩子还不气死父母呀?败类啊!”
一旁的楚江南心里哪个尴尬啊,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真是的,伯伯,你骂得好,那小子太不像话了!还读什么书,班集体的名誉都被他丢光了!这样的不学无术之徒,简直就是废材一个!有什么出息?败类一个,我们强烈鄙视他!”
以楚江南的小聪明和学科基础,怎么考也和最后一名扯不上关系的,相反他的几门文科成绩都不差,个别科目稳居班里第一。问题是这一次中段考一共考九门功课,而楚江南只是随意考了自己最不擅长的两科,缺考七科去网吧上网。这样一来总分的排名榜上当然就是由他来唱压轴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