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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清系列瑶华 1+2+番外-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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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禟的手张开又合上,五指合上时白得吓人,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诡异的平静。
  “绝不。”淡淡的两个字包含太多的意思,他的执著、他一生的追求,都在这两个字里。
  绝不,这就是他的回答?再也顾不得其他,我生气的冲上去拉着他大吼:“你清醒点啊!”
  他阴恻恻的道:“我比任何人都清醒,我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表妹不用替我操心。”
  我震惊的望着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终于放开了抓着他的手……
  “格格,咱们还去不去?”喜福的话打断我的回想。
  “去,当然去。也许巴尔有私事要办,不用管他,咱们玩咱们的。”我无所谓的道。
  反正巴尔不是向康熙打我小报告就行,不过,我最近也没有事能被人说三道四,天天除了发霉的待着,就是待着发霉。虽然还有件事值得关注,可现在仍处于推断阶段,没被证实,所以我谁也没告诉,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换上普通衣服,我和喜福做贼般溜出家。一出府,我本能的向旁边拐角瞄,那里没什么异样,我无声的叹了口气。
  当初和张明德约定的标记并没有出现,不过这很正常,因为怕他被抓,我特意嘱咐他一定等到风平浪静后再回来。所以和他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康熙四十九年到五十年之间。
  现在还是先放松一下吧!接下来就要开始努力了,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忽然喜福在我身边叫道:“格格,您看,那不是巴尔吗?”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巴尔正站在街角和一个中年人说着什么。他似乎听到喜福的喊叫,转身向我们这边望,当见到我和喜福后,眉头不由皱起。
  还没等我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已飞快地走过来,请安后问道:“福晋出府怎么不多带几个人?这样实在太危险了。”语气里隐约的质问让我诧异,今天的巴尔怎么了?如果是平时的他,绝不会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
  他可能也发觉自己话中的不妥,问完后马上垂头侧身站到我身后。
  “格格的事,哪容你多嘴。”喜福瞪他道。
  “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示意喜福不要介意,又转头问巴尔:“你朋友吗?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不用在这里陪着,我和喜福转转就回府。”
  “只是偶然碰上的同乡,叙两句旧罢了。”巴尔低着头答:“其实奴才离开故乡多年,也实在和他没什么可说的。而且奴才的任务是保护福晋,今日已经疏忽,绝对不能再离开您身边。”
  “那……”我刚开口,不远处的中年男人已转身离去。我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刚才他一转身,总觉得有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是谁呢?我若有所思的望向巴尔,他只是低头站在我身后,毫无声息。
  “格格,咱们现在去哪?”喜福问。
  “不玩了,打道回府。”我转身向回走,边走边瞄了眼默不作声的巴尔。他这时也正抬头,见我望来又把头飞快的低了下去。
  我蹙眉继续向前,刚才他脸上不容错辨的放松表情,还有之前语气中的质问,似乎在府外有什么事让他担心。
  和刚才那人有关吗?我猜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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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模糊破碎的不成样,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我独自向前摸索,本能的恐惧在心中渐渐扩散。我想喊叫,可一声也发不出,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
  我拼尽全力的呐喊,终于从嘴中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啊!”我一下坐起,四周漆黑,这才知道自己刚才不过是做了个梦。
  还好只是梦,我在心中庆幸着,可下一秒便发现了不对之处。身下是硬硬的木板,和柔软的床塌有天壤之别,而且这块木版还不停的颠簸晃动。四周的空气非常憋闷,显然此时我正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
  “你醒了。”突然插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警惕的张望:“是谁?”
  “你放心,我们对你没恶意。”
  此时我的眼睛已渐渐适应黑暗,隐约看到另一面坐着两个男人,四周漆黑,看不清他们的脸。而我所在的空间应该是马车内,因为外面正传入不容错辨的马蹄声。
  我慌张的想逃,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就身处陌生之地,见到陌生人。可惜刚一动,我就觉得头晕,四肢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你最好再休息一下。”那人诚恳的建议,说出的话却只让我想尖叫:“迷药似乎用多了,我毕竟已经很久没碰这些东西,难免疏漏。”
  “绑架”一词马上跃入脑海,还疏漏,我看是严密得很。
  我本能的想张嘴呼救,可惜那人又先一步看破了我的心思:“劝你别白费力气,这里荒郊野外,不会有人听见。”
  荒郊野外?我倒吸口凉气,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又是怎么把我绑架出来的?为什么我的记忆只到自己上床睡觉为止。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我努力控制语气,不希望在绑匪面前露出心中的胆怯。
  “这么快就平静了?我还以为要面对个歇斯底里的妇人呢!刚才还考虑是不是让你再睡会儿,可你已经睡了好几天。”那人语气嘲讽的话让我心凉半截。
  睡了好几天?绑匪有这么多时间足够把我带到任何地方。
  “我看你也饿了,先吃点东西吧!”那人话音刚落,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下,可怜我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挨砸。
  我闷哼一声,生气的问:“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人被我质问后沉默半天,方叹道:“你放心,我们不是为了以前的仇怨。只要那个人能来,我们马上放你回去。”
  虽然得到绑匪对肉票待遇上的保证,使我的心稍安——如果绑匪真有不轨企图,早在我昏迷时,就可以下手了,可难道他就不能清楚的回答一次我的问题吗?
  那个人是谁?还有什么仇怨,我可不记得和眼前人结过仇,不会是绑错了吧?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错,就是你。”绑匪这次回答的非常快:“八贝勒的嫡福晋,康熙曾经宠爱的郭络罗格格。”
  曾经宠爱,真是用词准确,我苦笑。自从我和康熙说了那番话后,他便在人前对我表达了诸多不满。什么不许胤禩纳妾,致使他到现在都未得子,这些以前康熙视而不见的问题,如今都被摆到台面上。胤禩怕我听见伤心,严禁府中人乱说,连胤禟、胤礻我、胤禵也多遮遮掩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话总有只言片语传到我耳中。尤其是今年年初家宴上,人们幸灾乐祸的眼神更是向我表明了一切。
  为这事胤礻我还曾毒打过宫中乱嚼舌头的太监,要不是闻讯赶到的胤禩阻止,险些闹出人命。我听后暗暗叹气,却不敢当着他们的面再提此事。
  感觉无子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他们的心病,毕竟古代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点从宫里几位娘娘送来的补品上就可见一般。姑姑宜妃郭络罗氏、胤禩的养母惠妃纳兰氏、胤禩的生母良妃卫氏,最后连德妃乌雅氏也来凑热闹,各种补品像流水般涌入八贝勒府,这才暂时堵住了那些传闲话之人的口。毕竟此时送补品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关怀,而更像是一种表态,表明我和宫里的关系仍旧融洽,依然有各宫娘娘的支持,指不定什么时候几个娘娘在康熙枕边吹吹风,我就又得宠了。
  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觉哭笑不得,然后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康熙大有深意的话:“离开了就不要再回来,你不适合这里。”
  也许他正用行动告诉我,“不要回来”这四个字应该做到如何彻底,完全不同于对太子的妥协。

  第六章 后悔(修改)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的话让你不高兴?”绑匪轻松的问,显然对能让我不快感到非常高兴。
  我翻个白眼,为他幼稚的行为感到无力:“饿都快饿死了,还能说什么。”
  那人听后沉默下来,马车继续行驶,终于他叹道:“我喂你。”
  他捡起刚才扔过来的东西,掰了一块胡乱往我嘴里塞。我强咽下去,好像是馒头,但硬度可以媲美砖头。好难吃,我边咽边感叹,第一次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轻叹,手上动作停了停,又继续往我嘴里瞎塞:“东西是难吃,可总比饿死强,你就凑合了吧!再尝尝这个。”随着他话声递来的是一块油腻的东西,好像是肉干之流,还没等完全塞进我嘴里,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便涌上喉头。
  我急忙用仅有的一点力气侧头,飞快的把那块肉干吐在旁边,可胃里却翻江倒海的闹腾,只能不住干呕。
  “你没事吧?”他显然被我激烈的反应吓着了,半天才回过神的问。
  “没事,只是有点晕车。”我强打精神应答,生怕他看出什么。
  该来的没来,如今又恶心得厉害,前一阵还只是猜疑的事情,看来似乎就要成真了。我苦笑着想,我和胤禩毕竟年轻健康,哪经得住后宫娘娘如台风过境般的名贵补品集体攻击大法。这些绑匪还真懂挑时间投资,绑一个等于绑俩。
  “晕车?”男子轻蔑的冷哼:“富贵人的玩意。”
  “阿钟,不得无礼。”苍凉而威严的声音传来,车上另一个从我醒来就动都没动过的绑匪忽然开口,呵止了年轻绑匪的无礼。他炯炯的眸光射来,眼中一片晦涩,我的心跳莫名加快,仿佛秘密已被知晓。
  “是,师傅。”被呵斥的绑匪恭敬的回答。
  “你……”我刚张嘴,马车忽然颠簸起来,窗帘不住晃动,淡黄的月光在车厢里忽隐忽现,却已足够让我看清对面有着苍凉声音之人的脸。
  我傻傻的望着他,竟然是街头遇见和巴尔说话的人,他为什么要绑架我?巴尔在这件事中起什么作用?是不是正因为他的帮助,我才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绑了出来。
  胸口闷闷地,猛然间发现自己有可能被相处多年的人背叛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即使早就认为巴尔可能有问题,即使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可还是不舒服。
  “巴尔珠尔。”我冷冷的望着对面两人,吐出这四个字。
  叫阿钟的年轻男子明显一呆,而另一边的中年人却闭目不语。
  阿钟眼里神色不住变换,最后转开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心里一松,靠在车厢上,闭目道:“问问你师傅,他什么都知道。另外,谢谢你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巴尔应该没有参与绑架的事。
  “我……”他想分辨,中年人忽然阻止道:“阿钟,别丢人显眼。”
  刚才年轻男子猛然听到我叫巴尔的名字的确有一瞬的错愕,但接下来脸上的表情却透着古怪,最后那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是欲盖弥彰,摆明了希望我误会巴尔。
  我蹙眉望向中年人:“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要带我去哪里?”
  中年人神色淡然:“现在不妨告诉你,希望你听后好好合作,不要反抗,免得自讨苦吃。”
  哪有肉票不反抗,还和绑匪好好合作的道理,我苦笑。
  “我们要做的对你没坏处……”
  我忍不住插嘴:“目前来说,对我的坏处很大,起码我的人身自由没了。”
  中年人听后不由温柔笑道:“没有自由总比没命强,你说是吗?”
  我的汗毛不由自主的竖起,特别是看到中年人眼里一闪而逝的残忍时,我清楚的意识到他刚才的话并不只是威胁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根本不在乎人命的男人。
  看着我僵住的表情,中年人赞许的点头:“你很聪明,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低头轻应,现在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肚里的孩子打算。
  中年人非常满意我的回答,笑道:“很好,其实我们这次只是想请八福晋去准葛尔做客,并没有恶意。”
  “准葛尔??”我疑惑的念着,感觉自己和这个名词根本扯不上关系。
  “对,就是准葛尔,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中年人眼中射出怀念的光,忽又沉声道:“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你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吗?”说着不等我回答,又道:“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了。”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被鲜血染过般。
  我一个激灵,记起康熙亲征准葛尔,结果准葛尔部投降,首领葛尔丹自杀。转念我又想到巴尔正是葛尔丹的儿子,这么多年,我几乎把这件事遗忘了。
  “你们等的人是巴尔,你们想让他回去,可他不愿意。”各种片段串联在一起,整件事变得明朗。
  中年人从过去的回忆中苏醒,点头道:“不错,我们要接少主重回准葛尔,再塑当年族长时的辉煌。他必须愿意,因为他是族长的儿子,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算他回去了又如何?”我冷笑,历史上葛尔丹死后,他的侄子承继了一切。
  “回去能做很多事,起码让我们的人不再受策妄阿拉布坦的欺负。”一直在旁一语不发的年轻男子忽然语气激动的喊道:“难道几年平静的中原生活,少主的性子就被磨平了?难道当年誓血此仇的誓言就都忘记了?那我们以前死去的同伴……”
  “阿钟,住口!”中年人厉声呵斥。
  年轻男子猛的停下,低头喘着粗气,像是要把心里的不平全通过喘气声发泄出来。
  “你……”我讶异的看着中年人,刚才他眼中射出的光似曾相识,脑中仿佛闪过什么,却把握不住,只能任它飞速流失:“我们以前见过吗?”我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又补充道:“我说的不是你和巴尔一起的时候,而是更早之前。”
  中年人面无表情的回答:“没有。”语气明白表示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
  “你们这样是行不通的,巴尔现在是一等侍卫,不可能一声不响的和你们走。”我换个话题和他们讲道理。身为肉票的自觉还是有的,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把绑匪惹急了。
  “如果是前几年自然不行,可现在不一样。”中年人话里透出一股渴望,但接着他又皱眉道:“但少主却犹豫不决,我能看出他也怀念家乡,可他就是不肯迈出那一步。”
  “所以你们就绑架我,让他追踪而来。”我顺着他的思路边想边说,觉得自己绝对是无辜受累。知道了原因后,心里开始七上八下,感觉这些绑匪太高估我的重要性了,万一巴尔不来,那我这个肉票的价值就危险了。
  中年人似乎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你放心,你比你自己想的更重要。为了把你弄出贝勒府,可费了我们不少心思,而这其中最大的阻力非少主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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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路飞驰,中间在几个城镇逗留了很短的时间,主要是补充粮食和饮水。
  虽然我也想逃跑或给救援的人留下信息,但一来他们防范严密;二来我“晕车”晕得厉害,稍微闻见荤腥,就一阵干呕,哪有美国时间想怎么逃跑。
  想到自己及有可能要这样熬过漫长的岁月,我就欲哭无泪。怀孕果然是艰巨的任务,我现在最佩服的就是敢于生下我的母亲。
  随着时间推移,我越来越急燥不安。中年绑匪看我的目光一天比一天亮,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如果再拖下去,等我肚子大起来,所谓的“晕车”势必成为一个笑话。如果他们知道我怀孕,会有什么反应?我来回琢磨,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吧?反正他们是拿我交换,多份筹码不是更好。
  这日,马车赶路时,忽闻后面一串马嘶声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车辆行驶的“吱吱”声。这条平坦小道偶尔也会碰到两个行人,可车后响起的声音却透着古怪,无论是马声还是车声都给人一种疯狂的感觉,似乎在完全没有节制的向前冲刺。
  “让一让!让一让!马受惊啦!”突然,一个男子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
  中年人皱眉撩开车帘向后张望,打开的缝隙正好让我看见后面一辆堆着稻草的大车歪斜着向我们的车追近,车上带着草帽的男子明显控制不住发疯的马匹,只能任它前冲。如果我们这辆车不做避让的话,肯定要出车祸。
  “阿钟,去帮一下,别让他撞过来。”中年人低声吩咐,这也的确是现在最好的办法,这条道本就不宽,就算有心避让,恐怕也躲不开。
  阿钟一挑帘从还在行使的马车上跳下,动作举重若轻,要是在现代肯定是做特技演员的料。我没有危机感的胡思乱想,向外张望的中年人忽然脸色一变道:“不好。”说着,一只胳臂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把我向车外拽去。
  “阿吉,快躲!”中年大声提醒驾车的绑匪,而我则像抓小鸡般被他抓出马车。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居然平稳落地,真是世界奇迹!我本能的拍胸,突然恶心感又涌了上来。我急忙推开抓着我的中年人,转头开始干呕。
  “怦”的一声,接着是马的悲鸣,然后淅沥哗啦的各种声音响成一片。
  我在呕吐的间隙抽空瞄了眼原来车子所在的地方,我刚才乘坐的马车此时已经严重变形侧倒,而行凶的马车更因本就不坚固而支离破碎,车上堆的稻草满天乱飞。
  还好刚才跑的快,我庆幸的想。
  也许现在是逃跑的好机会,我刚动念,中年人就像会读心术般转头紧盯着我,眼里警告意味十足。凭我的两条短腿想跑赢会武功的绑匪看来没什么希望。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阿钟虽然没能制住马,但却救了车上的男子一命,而现在这个男子正边掸尘土边向我们靠近,嘴里一个劲的道歉。
  因为逃跑失败,我比他还涕丧,爱搭不理的抬头向这个经过刚才一闹草帽都不知飞到哪去的男人扫去。
  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等身材的男子,我刚有了这个念头,却因为看到他的容貌,而彻底傻住。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心里一动,转身向后跑去。
  “你……”身后响起中年人诧异的低呼,显然没想到我会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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