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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能够看出少女白胖的脸蛋上满满的歉意。她几乎是一头扎进记者们的队伍,随后不等喘过气来,就张开双手,仿佛老鹰捉小鸡游戏中的母鸡,不由分说地开始驱逐。
“走开!走开!全部给我走开!”
记者们愕然。望着这个举止奇怪的女孩,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吞下了地雷。
而洛薇蔷却司空见惯了一般,在ó?发女生的护拥下,快步远离。
一瞬间,空气凝结,每个记者仿佛都动了动,可是谁都没有再次伸出手中的话筒。
一高一矮两个少女的身影缓缓地越过梵茗音和傅羽苓的面前,顺便带来一阵微风。
一股好闻的绿茶香水味钻入梵茗音的鼻翼,她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沁入心脾的恬静,高雅而又淡然。
作为整个茵瑟音乐学院最出色的学生之一,比她高出一年级的洛薇蔷不仅仅是拥有姣好的面容和绝非寻常的家世。她弹奏的钢琴总能让人恍惚看见维也纳的大地上,阳光与喷泉翩然起舞。
在很多人的心里,她和他一样,是那么高高在上。
叮叮咚咚—叮咚叮咚—
从舞台上穿梭而来的钢琴声,就像是一朵朵随着风绽放的丁香,缓缓地在一双双温暖而又黑暗的耳中徐徐铺陈,逐渐变成漫山遍野的璀璨。
记者相互使眼色,仿佛忘记了刚才碰到的钉子,重新乐观起来,快步朝舞台的出口处走去。
每个人都高举着手中的相机,摆出严阵以待的姿势。
梵茗音有些可笑地看着那些为了生计不择手段,被比自己年轻至少一轮的洛薇蔷奚落仍不恼怒的记者,暗自想道。
他们想要的,只是能第一时间围堵住退场的凌翼芒吧?!
可是这里面,又有几个人知道,台上那清俊到无以复加的白衣少年,弹奏的是哪一首曲目呢?!
也许只有她知道,这首《柴可夫斯基第一号钢琴曲》,他又出色地超常发挥了。
啪!啪!啪!
舞台上三盏聚光灯同时变换了方向,将一个蓝色的身影徐徐投映在木质地板上。
身影微微欠身,向台下的观众鞠躬。她的优雅与内敛,引起全场一阵礼貌的掌声。
梵茗音觉得视线微微有些模糊。这是每次比赛现场她独特的反应,虽然曾经也对妈妈说起过,但是妈妈只是以她胡思乱想为由,将她臭骂一顿。
不过她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对着一张张挑剔的面孔??作欢颜,台下对于她而言只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无须畏惧。
她只要能看清手下的黑白琴键即可。
观众席渐渐地安静下来。梵茗音稳步一个转身,朝全身散发着黑亮光芒的钢琴走去。
咔嚓—咔嚓—咔嚓!
在一片肃静的气氛中,突然响起一阵极不和谐的快门声。
是谁那么大胆,要知道米歇尔音乐厅向来门槛极高,姿态极为傲慢,不允许记者入场,采访一律都在后台准备。所以刚才那些可怜巴巴的记者,才会为了一张独家新闻的照片苦守在门口。
梵茗音微微有些讶异地转过头,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舞台下第一排VIP座上,有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少年,正高举着镜头对着自己。似乎察觉到被自己发现,少年的手迅速地收回,快得连周围的人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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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熠熠生辉的舞台(6)
能够买到VIP入场券的人只有两种,不是达官显贵,就是选手的直系亲属。可是,这两种人没有理由会不知道米歇尔音乐厅的原则吧?!
梵茗音有些惘然,禁不住顿在了舞台上,可是目光一转,却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正端庄地坐在第一排的另一侧,举头望着她,虽然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都无法看清轮廓的面容,却还是笃定地那是她的妈妈。
妈妈此刻一定是皱着眉头满脸不悦了吧。回到家,她就能听到一场精彩的“演出报告”—鞠躬不规范,身体过于僵硬,面容未带笑……以后绝对不允许!
梵茗音??迫自己放弃刚才那些奇怪的念头,在钢琴旁坐定。今天的曲目是—贝多芬。
她高举着双手刚要按下,脑海中的一根弦却猛然绷紧。
叮咚叮咚叮咚—
宽敞的大厅里,正随着琴声摇曳身体的梵茗音,微微闭着眼睛,仿佛沉浸在自己手下这首美妙的德彪西经典曲目—《大海》之中。音乐就像海浪不断地抚慰着她的心灵,让她深深地陶醉。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一轮即将升出海平面的月亮,正与静谧的大海缠绵告别。
啪!
突然一声重重的击打声,梵茗音从幻梦中惊醒,张开眼睛却发现是母亲站在自己面前,干瘦而长的手指按住已经合拢了的乐谱。
“快要比赛了,你选择哪个曲子?”严肃的妈妈向来都是开门见山。
梵茗音微微侧了侧脑袋,轻声说道:“就……刚才这首德彪西的《大海》。”
“大海?”妈妈的目光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坚决地摇头,“不行。我已经帮你选好了,贝多芬《C小调第八号钢琴奏鸣曲悲怆第三乐章》。”
贝多芬?
那个总是命运多舛,却又才华横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贝多芬的名字,梵茗音总会有一种伤心欲绝的心情。本能的抗拒,不愿意靠近那种坚强得让她难受的音乐。
然而,妈妈决定了的事情是从来不能更改的。
梵茗音黯然低头,轻轻地咬住了嘴唇。
浩浩荡荡的音乐就像是一辆突兀闯入玫瑰庄园的马车,让全场再度陷入沉寂。
是非常有力的音节,字字铿锵,重重地回荡,令每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震撼,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着。不少观众闪烁着的目光中流露出悲怆,仿佛为那片片在车轮下飞溅的红色花瓣默哀。
这是妈妈要求的水准吧!
梵茗音用力敲击琴键,如同敲击着心中的玻璃墙,墙上露出蜿蜒如同蜈蚣的缝隙,摇摇欲坠的脆弱美。
音乐狂风暴雨般从第一排席卷到最后一排,最后又悄然化为一双雾手,轻轻地笼罩在一位满头斑白卷发、精神矍铄的老人身上。
老人穿着礼服,派头十足,手肘却慵懒地搭在扶手上,左手指尖夹着一支粗大的记号笔,不时晃动两圈。他的眼睛在半黑的观众席上散发出锐利的光芒,越过黑压压的人头,毫不犹疑地落在舞台的最中央。
他突然眯起眼睛,打量着摊开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
大开本上孤零零地写着两个数字。
有些寂寞吧?!
他突然孩子气地一笑,毫不犹豫地倒转记号笔,在最末一块空白处,写下了一个硕大的数字—
13
老人似乎很得意,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视着本í?,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玩心大起,用黑色的记号笔在13这个数字外面,画上了一个漂亮的圆圈,又仿佛嫌不够,很快将另外两个数字也一并圈在了圆圈中。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舞台中央,一双白皙而纤细的手正随着音域的转换在黑白琴键上灵活地跳跃,这双手骨节修长,形状非常漂亮。可是也许是因为聚光灯实在太亮太显眼,这双优美的手被映照得格外苍白。
华丽的丝缎礼服裙上方,是一张毫无表情、同样苍白的脸。
悦耳的钢琴声继续疾驰推进。
00 熠熠生辉的舞台(7)
钢琴声音越来越ì?越,如同战火连绵的前线上ì???厮杀的战士,越来越靠近对方的阵营,手中的枪托也在微微颤抖。
而钢琴前方,身体不断摇曳起伏的少女脸上,两弯清秀的柳叶眉如同两片异性磁石,瑟瑟着朝彼此靠拢。
琴声突然加高音阶,渐入高潮!一瞬间炮火连天,火光映照了整片天空,仿佛要烤焦所有的云团。
少女光洁的额头上竟然渗透出了豆大的汗珠,不时滴在她的手背上。她却浑然不知,饱满的粉色嘴唇越抿越紧。
高潮仿佛永无ò?境一样,整个音乐厅陷入了哑然的惊愕,所有的观众仿佛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用手掌按压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怔怔地望着台上挥汗如雨的少女。
梆!
突然,ì???的音乐仿佛被拦腰截断,发出一个绝望而又难堪的颤音!
余音仿佛池塘中的波纹缓缓散开,渐渐地消逝。
万籁俱寂。
所有人的目光从大厅的四面八方汇聚成一束胜似聚光灯的??光,牢牢地打在舞台的中央,打在抽离了声音的钢琴与脸色惨白的少女身上。
她这是怎么了?!
梵茗音的双手就像桅杆一样高高弹起,与肩膀持平,在空中停滞。
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她那只格外白皙的左手正在剧??地颤抖着。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完全失去了血色。苍白的额前汗水涟涟,几缕从整齐的公主头里逸出的发丝已经完全湿透,紧紧地贴住了太阳穴,看起来又有几丝滑稽。
哐!
一声巨响,半空中划过两道白亮的光,梵茗音的双手从天而降般重重砸在了琴键上。
“怎么回事?!那个女孩怎么突然倒下来了?!”
“刚才不是弹得很好嘛?!是不是突发病症啊?!”
“还真是多灾多难的比赛啊!”
全场一片骚乱。观众席上回荡着阵阵议论,不少好奇的人探长了脑袋,望着舞台上这戏剧化的一??。
动弹不了的梵茗音紧闭双眼,任由耳边回荡着阵阵令她不安的声响。
这一刻,她的世界仿佛也落下了帷??,一片漆黑。
“大家安静一下!刚才13号选手身体出现特殊状况,我们将马上送她去医院检查,比赛暂时中断,半个小时之后重新开始!”
突然,那熟悉的清亮声音又在舞台上回荡。
是他吗……
刚才已经麻烦过他一次,这一次又……
梵茗音的心不觉有些酸涩,有一种想要对他说对不起的冲动。可是她动不了,连声音都仿佛被一双枯手紧紧地扼住了,喉咙干涸得几乎要裂开来。
“13号选手梵茗音,你能不能站起来?”
…………
“梵茗音选手,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
“不好,选手昏迷了!担ê?!担ê?准备!”
“火速送往医院!”
噼里啪啦凌乱的脚步声,是工作人员和医务人员上台了吧!梵茗音突然感到一阵轻松,脑袋中的灯猛的一熄,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了。
直到舞台上已经空无一人,观众席仍然一片喧哗,就像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坐在第一排VIP左侧的一位中年妇人,精心修饰过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混杂了紧张和不悦的神色。
她镇定地站起身,握着手袋转身朝米歇尔大厅的出口走去,虽然已经年近不惑,但挺拔的身姿仍显出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只是这一刻,她的背影竟显得格外落寞。
而与此同时,观众席的另一侧,一个半挑着眉毛的少年突然悄无声息地扬了扬嘴角,将手中的照相机迅速地塞进了随身的书包中,随后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座位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后台与舞台的交接处,紫色的帘??被悄悄掀开一条毫不起眼的缝隙,隐隐可见站在那后面的一个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影。
00 熠熠生辉的舞台(8)
谁也没有发觉,在观众席最后一排座位上,那位白卷发老者目光倏然一颤。他失落地低下头,紧捏着记号笔的手似乎于心不忍,最后却还是决绝地落下。
哗啦。
住在圈中的数字13,又被重重地划上两道相交的ó?直线,又粗又黑,大煞风景。
老人鹰隼般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意兴阑珊的光,同样花白的胡子缝隙中透出一声淡淡的叹息:
“还缺一个。
01 披星戴月的天籁(1)
Sounds Of Nature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又也许是一个世纪,我努力地张开眼睛。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片如同宇宙黑洞一般永无ò?境的黑暗。
眼前朦胧的黑色终于逐渐变成了灰色,最后渐渐清晰,变成了一片纯白。
视线有些微微的晃动,看到的东西仿佛都是突然闯入眼帘一样,有些突兀。粉红色的墙壁上印有好看的草莓图案,木质的书桌上一台粉红色的电脑静静地盖着防尘罩。一排排整齐的CD,仿佛负责的卫兵,正站在对面严肃地看着我。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我怎么躺在床上?身上这条我最喜欢的草莓图案棉被又是谁帮我盖上的,那么仔细地掖好了每一个角落……
记忆突然有些紊乱,好像通了电的金属线圈,来回跳跃着闪过无数黑白片段。
我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到。
叮叮咚咚—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悠扬的音乐!
啊!是钢琴!这个旋律……优雅的快板,烘托出充沛的热情,一切都显得格外熠熠生辉。李斯特的《爱之梦》……
我条件反射地在心中将曲目相关轻声默念了一遍。。仿佛想到了什么,我的眼睛突然之间瞪到了最大,眼前涌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脑海里排山倒ú?地涌出了很多回忆……
喧闹的钢琴比赛现场,弹到高潮突然断了弦的贝多芬……
妈妈失望的眼睛,周遭人的慌乱……
“13号选手梵茗音,你能不能站起来?”
“梵茗音选手,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不好,选手昏迷了!担架!担架准备!”
“火速送往医院!”
啊!我的手!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猛地伸出双手!
窗外有淡淡的阳光照射进来,透过镜子在窗棂上形成一道微小的七色彩虹,风一吹,窗帘飞舞,彩虹又消失不见。
我的一双手仿佛雕塑一样呈现在我的眼前,五指分开,看起来很像是两把剥了皮白嫩的笋。我下意识地动了动两只手的食指,它们调皮地弯成了90度角,仿佛在向我鞠躬!我又挺直食指,左右轻轻晃动,食指摇头晃脑,看起来就像急着飞出笼子的小鸟。
啊……
我的手……我的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怦怦乱跳的心脏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我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记忆更清晰一些,可是越想却越像没有头的毛线团,乱糟糟难以梳理!难道我之前的记忆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我缓缓地坐直身体,屏气凝神,就像是即将冒险的海贼王,慢慢地,慢慢地将双手十指同时向下弯去,仿佛握着鸡蛋一样,缓缓地,缓缓地弯曲成了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姿势……
痛!
从左手五指间传来的疼痛感让我的手腕顿时一僵!随后是涨潮般难以忍受的痉挛!
我连忙伸出右手按住颤抖不已的左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双手才勉??恢复了平静。
怎么会这样?!
我用右手轻轻地抹着额头,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一排细密的汗水!左手仿佛瘫痪了一样躺在草莓棉被上,我觉得它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了。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爱之梦》欢快的旋律仍在我的耳边萦绕,不愧是各种音乐会上长盛不衰的演奏曲目。这曲调的节奏令人过目不忘。记得以前我也练习过这首曲子。我下意识地在心里轻声哼了两个节拍,可是左手指尖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心中的音符顿时乱了节奏,小蝌蚪好像游到了大海里,迷失了方向一样。
怎么回事?
我停住了默念,手指尖的疼痛仿佛退潮一样缓缓褪去。我抬起头,正想朝窗外望去,冷不防目光却被木质书桌上一张被镇纸压住、随着风不时上下翻飞的白色便签纸吸引住了!
01 披星戴月的天籁(2)
纸条上好像写着密密麻麻的字,那字迹又仿佛不是我的。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拿那张字条,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了我的眼帘。
小音:
你比赛时晕倒,莫医生说你有贫血的症状,妈妈帮你请了一个月的假,你好好在家休息。如果需要什么就和林姨说。还有,爸爸妈妈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
才看完最后一个句号,咚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礼貌的敲门声,有节奏的三下。
“请进!”
我放下手中的字条,抬起头朗声说道。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有一头云朵般卷曲的夹杂着一丝斑白的褐色头发、身材瘦小、永远穿着整洁的米色制服的林姨走了进来。
“小音。”
林姨慈祥和蔼的面容永远是家里让我感觉最安心的风景线。她是从小看着妈妈长大的女佣,后来又见证妈妈和爸爸的婚姻,看着我出生。小时候爸爸对我说过,自从我出生之后,林姨就把所有的爱都转移到我的身上,和我有关的一切,她都视如珍宝。
“林姨!我……我是怎么回家的?我妈妈她……我的手……”我望着林姨,心中的疑惑就像是找到了最好的出口,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小音,你醒了就好,都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林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松肉三明治。来,喝点牛奶,让肠胃运作起来。”
可是林姨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微笑的脸庞有点像秋日的矢车菊,带着温柔的皱纹。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床前,将放着牛奶和三明治的托盘递到了我的面前。
“林姨……”我撒娇地看着她,想要继续追问,刚刚烘烤出来的三明治散发出的面包清香,牢牢地吸引了我的鼻子,我的胃顿时开始收缩,咕咕地叫了起来。
“嗯!”我听话地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感觉,一定是林姨细心热好又冷了五分钟之后的效果!又咬了一口三明治,红松肉应该是林姨亲自加工的吧!我总觉得林姨做的红松肉比外面买的更美味呢!
看着我大口大口地嚼着食物,林姨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默默地站在那里,双手垂在身侧慈祥地笑着,斑白的褐色头发在窗外微风的吹拂下仍然一丝不乱。
突然,我侧了侧耳朵,发现《爱之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扫兴。本来还想将这首曲子听完呢。
“林姨,刚才是谁家在放音乐?”我歪着脑袋,随口问道,声音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是隔壁邻居,一位老先生。他好像是昨天才搬来的。听说是一位古典音乐爱好者。”林姨看着我微微一笑,“不过我已经派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