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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室给家泽拿生日礼物的时候,大波仔看到抽屉里书本下面的紫色盒子,大叫道:“那个什么?”
“什么都不是。”
“我看看。”
“滚开!选择题,主动消失被动消失?”
大波仔在我后脑扫了一巴掌,“切!一条破项链有什么好看的。”然后三两下跳到骆驼的上铺去了。
死大波仔,我不在的时候又乱动我东西。
家泽了然的眼神,但他善解人意的什么都没说。
那条项链他一定还记得。
重信义守承诺的家泽,我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该责怪他。
有时会想哪怕有那么一次家泽违背了对我的承诺,是不是现在就会有所不同,是永远失去家润,还是拥有家润,也或许……我们仍是微笑着并肩前行。
不止一次想过要从这茧中挣脱出去,如今,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因为固执还是因为习惯,而默默地走到了现在。
又或许,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我会平静地感叹:你野草般疯长的青春,我曾赤脚走过。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想要你就说嘛 37
对林楠自然不能象对家泽那么随便,对家润更不能随便,于是我把家润和林楠安排在学校的服务中心住下,因为是学生所以房费可以打半价非常实惠。
家润让我和秋千去看书,说如果我们挂了她们会自责的。
我坚持给她们当导游,家润坚持让我们去学习,说她们自己可以玩儿得很好,明天也不用我们管,她们会自己安排时间四处逛逛然后去看演唱会。
我仍坚持。
家润更坚持。
于是我妥协了。
家润是个眼睛永远只看着前方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家润三岁时就会挑衣服,不喜欢的衣服打死也不肯穿,不喜欢的东西也从不会留恋,今天不想要的东西绝不会等到明天再扔,想要的也会千方百计得到,就连吃饭时要吃什么不吃什么都绝不含糊。
这就是家润,个性果断而坚决,所以当她说不要的时候就一定是真的不要……
不象我总是犹豫徘徊踌躇挣扎优柔寡断,总是在向前的路上回头望,明明知道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等不到,却还是忍不住一直回过头去。
这就是我——除了苦笑,除了远远地站着,象一棵望着南方的树,什么都做不了。
还能怎么办呢?
我只好告诉她们哪里有学生组织的文艺活动哪里能看电影哪里有装扮漂亮的雪景,还有二十四小时开门的特色餐厅。
交代完了,和秋千走出来,秋千问我:“去哪儿啊?”
我没回答只沉默着走路。
我走得很慢,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图书馆吗?还是阶梯教室?
我只知道,今晚我是没办法看书了。
秋千走在我身后,同样的沉默。
走着走着,我发现她每一步都踩在我两个脚印之间,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跨度,象荆无命走在上官金虹身后那样。
这傻丫头一个人玩儿得挺开心的,不时吃吃地傻笑出声。
我加快脚步,然后猛然停住。
秋千不防备撞过来。
我一闪身,秋千扎进草地边的雪堆里。
“我帮你把棉被盖厚一点儿啊!看哥够意思吧?”我捧起松软的雪往秋千身上堆。
“死马健!啊……进脖子里了。”秋千抓起两把雪扬过来,艰难地往起爬,象笨拙的狗熊。
每当秋千就快站起来的时候,都会被我重新推回去,于是气鼓鼓地干脆坐在那里不动了。
“来!手给我!”闹够了,我收起笑伸出手去,认真地冲她点头。
秋千怀疑地瞪着我,终于还是拉住我的手。
我用力握紧,然后等她快站起来时忽然松开。
秋千更深地跌回了雪堆里,这一次她大声咆哮着张牙舞爪地要和我拼命。
我大笑着抬脚飞快地跑走了。
等到秋千终于气喘吁吁追过来时,我的心情忽然一阵大好。
“诶!为什么放着你的正牌‘六颗星’不用,要我去啊?”
“哦!你是说我家‘亲爱的’呀!我可不想害她考试不及格。”
“可恶!早知道不帮你了。”
“又不是慈善机构,干嘛天天说帮我?你又哪里帮我了?”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狼心狗肺不懂感恩。”
“我还没说呢!你托我的福吃了大餐还有什么好报怨的?”
“奇怪你们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大概是和我在一起久了,秋千的思维也越来越跳跃了,经常是正说着这个忽然跑到那个,有时候连我都会跟不上。
“当然真的,骗你干嘛?”
“可是……你怎么……那么不象你?不开玩笑不胡闹,一本正经地象变了个人。”
“和妹妹有什么好闹的?”
“……又不象对妹妹那么亲热自然,总觉得有些刻意的热情和不经意的疏远……”
“这有什么好研究的,我们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可能是太久没见了有点不习惯吧!”
“也是哦!……你觉得林楠怎么样?适合家润吗?”
“还行吧!我没太注意。”好象个子挺高的,眼睛很小,说话的时候会先笑一下。
“就‘还行’啊!和人家又是聊天又是吃饭的结果根本是在敷衍呐!”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家润喜欢就好。”
“切!感觉你的童年似乎很不幸福,都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谁说的?我的童年很幸福很愉快……近乎完美!”
“那说来听听吧!”
“不能说!因为太幸福太愉快了,所以不能说。”
“为什么?”
“有些事情是只能用来回忆的……就象气球,哪怕露再小的孔,也会慢慢变得干瘪无趣。说出来回忆就会变味的。”
“切!没听过吗?‘幸福分享会加倍,痛苦分享会减半?’”
“没听说过。”
“不说算了,谁稀罕!……你们两家很近哦?”
“嗯!小时候住对门,大人们因为工作忙,经常是三个孩子一起带,大些了就是我领着他们玩儿,幼儿园、小学、中学我们都是念同一个学校,高中家泽考得好读了重点,我和家润读同一个。”
“怪不得,家泽都不怎么说你高中的事情……”
我不想在家润的问题上和秋千纠缠不清,所以指着天空说道:“快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呐!”
“是啊!好圆呐!”
“你说它怎么就这么圆呢?”事实上今晚的月亮身材还不够丰满,皮肤不白也不嫩。
“是啊!怎么就这么圆呢?”秋千装模作样地看着月亮。
“你说它怎么就这么亮呢?”
“……你猜,如果我们不聊月亮考试会不会不及格?……”秋千一本正经地,真是越来越象我了。
“嗯……”
“你刚刚是在‘转移话题’吧?”
“哇!厉害!加十分。”我笑。
“她们真是孪生的吗?长得不是很象诶!……你觉得她们哪里最象?……她们真的可以心有灵犀吗?……”
这臭丫头到底想怎样?一直问一直问,都知道我不想聊这些了还问。
见我一直没理会,秋千终于闭上了嘴巴。“下次问家泽好了……”
走着走着,秋千忽然拿脚拌了我一下,“问你呢!你们有多久没见了?你和家润。”
“上大学以后就没见了。”
“不是说两家离得很近嘛!怎么都……”
“家润很忙,要学软件、学摄影……要打工……要旅游……假期总是排得满满的。”我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
“那……他们都不知道你是GAY吧?听说出柜会很艰难呢!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
这……
这从何说起?
她这说什么呢?
是在担心我吗?
“秋千!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知道:我是被你活生生气死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想要你就说嘛 38
“……诶!武则天的无字碑耐人寻味吧?……假如你架崩、仙逝或翘辫子的话,墓志铭想怎么写?”秋千皮笑肉不笑地凑过来。
大介转过身,用夹生的东北话说:“网上内‘给爷笑一个,要不爷给你笑一个。’还有内‘一居室,求异性合租,价格面议。’贼有个性俺稀罕!”
刚好大波仔走过来问你们聊什么呢?
我冲秋千抬下巴,“给丫倒个带!”
秋千笑,看着大波仔,“假如你死翘翘了墓碑上想怎么写?”
大介说:“我要写‘爷现在天天都过夜生活!’他六哥,你呢?”
“先父马健之墓,不孝子大波仔立……”
我话还没说完呢大波仔就跳起来,咬牙切齿地掐住我脖子,“让你占老子便宜!让你占老子便宜!”
脚底长着弹簧吗?
“大家快来看呐!大波仔和他爹打起来啦!……”
大介你是还嫌不够乱吗?
秋千居然趁机在我头上抓了两把,这臭丫头真是欠揍,胆敢帮着外人欺负我。
还好上课铃响了,要不然大波仔一定会把我帅气的脸打成红烧猪头的。
通常临近考试的最后几堂课是不会有人逃的,所以有很多老师不大熟悉的陌生面孔都来了,老师推推眼镜说我相信今天来的都是正品就不点名了,引得台下一片笑声。
早上没吃东西,又认真听了半天课,感觉前心贴后背快饿昏了。
翻秋千桌子,什么吃的也没有,再翻背包,还是没有。
唉!好饿呀!
平时总是带着阿唐的巧克力,还拿去送人,自己需要时就挨饿……真是没话说了。
终于等到下课铃声响了,老师刚一说下课我便冲了出去。
路上看到前面走着我的“六颗星”。
放慢脚步,缓口气,我喊道:
“佟小丹!”
没反应?
“佟小丹!”我稍大声。
还是没反应。
没错是她呀!
“佟小丹!”我更大声。
这一次她听到了,回过头来四处看。却略过我。
“佟小丹!这里这里!”我举爪。
“你……叫我吗?”
“对!就是你!”
“可我不叫佟小丹啊!”
“不叫佟小丹?你上次不是……那个‘请问佟小丹在吗?’”
“哦~……”
“哦~……”
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
她笑着向我伸出手,“马健你好!我叫遇知音。”
哦!叫遇知音啊!
这名字比佟小丹还好听,又特别又浪漫又很甜美,和她很相配。
遇知音!遇知音!
我在心里默念了几次,立刻喜欢上这个有棉花糖一样让人感觉柔软甜美名字的漂亮女孩。
奇怪!在知道她名字之前我丝毫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好奇或是觊觎之心,忽然间……这是……
我从口袋里拿出空着的巧克力包装纸放在她伸来的手里,“送你个包裹快乐的东东,圣诞快乐!”
在她发愣的时候我被大波仔拖去帮他刷卡了。
吃完饭刚走回寝室,男生乙拦住我。
“系主任找你。”
“找我干嘛?我和他又不熟。”
“大概是想问你吃得饱不饱,菜合不合口味吧!”
我最近多老实啊!没逃课也没违纪的,都可以夺得五讲四美模范生称号了。
会是什么事呢?
想要你就说嘛 39
等到上班时间,我轻车熟路地去系办找主任。
这里我很熟,很多次被导员“谆谆教诲”都是在系办旁边的会议室里。
“马健,过来坐,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心。”
这开场白没有任何预示,既不象要表扬我又不象要批评我。
但只要一沾上“谈心”两个字,就该知道今天主任走的是艺术人生的路线。
不会真的要问我菜合不合口味吧?
“听说你和唐锐关系不错?怎么样?经常一起玩儿吗?”
MD,不会是听说我俩G的事儿了吧?
“嗯!还好吧!……”
“哦?怎么个好法?”
“主任你该不会听到什么不实的传言了吧?”与其让主任把帽子给我牢牢地扣上,倒不如我先发制人。
“什么不实的传言?”
“其实我和阿唐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关系,仅此而矣,至于GAY的传闻纯属恶作剧,当不得真的。”
“是吗?你们有这样的传闻?老实说我还一直奇怪以你们俩个的条件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原来如此。”主任帮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主任,您千万别误会……这绝对绝对不是真的……”
“开玩笑的,我找你有别的事。”
“哦!别的我没犯什么事儿了呀?难道是……逃课?喝酒?网吧打游戏?该不会是看A片的事吧?……没被抓现形儿啊?再说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
“……别嘀咕了,你小子虽然好耍小聪明劲儿都使在别处,但这次戏剧节没让我失望,看来也不全是绣花枕头。”
“主任您这是夸我呢吗?”我抗议。
“呵呵是夸你!……怎么样?拿了奖怎么庆祝的?”
“什么奖?哦!我那两天有事不在听同学说了,也没怎么庆祝。”
至今我也没能亲眼看到发的奖杯是嘛模样,听骆驼说刚发下来就让女生抢走了,现在好象变成砸核桃的工具了;奖品是个传说中挺漂亮的小音箱,骆驼氏在用。
可是,是什么奖来着?
应该是“最佳编剧奖”之类的吧?
难道是“最佳男主角”啊?
当然更不可能是“最佳女主角”。
狗头津好象也得了个奖。
最佳狗头奖?
聚光灯下,狗头津一爪举着狗头奖杯,一爪捧着狗头奖证书,脖子上挂着狗牌,内牛满面地说感谢大会组委会感谢CCTV感谢爸妈感谢老师感谢同学……
厚厚厚厚……
“……你知道咱们系里那个仓库吧?就那个小教堂,一直闲置着当库房了,系里想把它重新收拾一下,改成文体室,后面的休息室和茶水间可以改成排练厅,给你们排话剧练舞蹈用,前面的大厅改成小剧场,怎么样?”
“您找我来……”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不错,不错……主任英明……”
“别打官腔,老实说,怎么样?”
不会吧?
我的社会地位都提高到校领导要找我商量学校建设问题的高度了?
虽然说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见主任,偶尔也说些有的没的,但这……
给“我们”排话剧练舞蹈?
我?
我们?
“问我吗?”我涩涩地问,接着梗起脖子,“准了!”
“臭小子!”主任在我头上扫了一巴掌。“谁问你这个了?”
“您老还是直说了吧!就别让我着急了。”
“系里想让唐锐家长赞助一下,你觉得呢?”
“我觉得?”
又不是找我赞助,干嘛问我呀?
“因为之前唐锐经常违反学校规定逃课打架顶撞老师破坏公物……所以他家里主动换了电教室的电脑,还赞助了体育馆和体育设施,但是最近唐锐没什么出格的事,所以……”
我说嘛!原来是这样。
“我知道了,您是想让我想办法让他犯错是吧?这个好办,我找人……”我从沙发上窜起来,向门口扬手臂,表示我可以搞定。
“臭小子!还真是难沟通。”主任一把揪住我后领口。
我摔回沙发里。
“不过……主任,”我压低声音,“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其实……阿唐不是亲生的,拒说当年被仇家调包儿了,亲子鉴定结果都已经出来了……那当然,假不了,他爸的秘书最近没打电话来问吧?……我就知道会这样,您没看阿唐都很平静嘛!……不过他爸现在还不想向外宣布,想先找到亲生的再……也怕现在和阿唐断绝关系会让人说他无情,所以才……他们父子关系一向不好大家都知道的嘛,现在看来……您懂的……”
“……如此说来,怪不得……我还真是头回听说。”
“当然了,也就我和阿唐关系好才知道,别人都还蒙在鼓里呢!”
“是吧?唐锐最近这段时间是收敛了不少……”
“可不是嘛!您都没看见阿唐有多难过,听说唐老头答应帮他找亲爹呢!也算够意思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那可不!本来阿唐还说假期要去毛里求斯看海呢!现在改成和我们一起去东北了……”
“……这样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那主任,没事儿我走了啊!”
“回去吧!”
“秘密?”
“秘密!”
我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偷笑,主任又叫住我,说道:
“马健啊!学校毕竟是个单纯的地方,你们最好稍微低调点,以免造成不良影响,虽然现在的社会很多元化,人们的思想也没以前狭隘,但适当地低调还是必要的,当然我个人很理解也可以接受……”
这……从何说起?
我说这位大哥,合着你还是误会了?
“主任,这真的真的只是误会,绝对绝对绝对……”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确定唐锐不是亲生的?”
“当然了,不信问他本人,不过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问了也不会承认的。”
“倒也是,既然这样就算了吧!”
我退出来带上门。
开玩笑,修小剧场干嘛要找阿唐化缘,他又不是什么大金主,不是有煤矿小开魏休明?还有电子玩具公主柳湘湘?那个铝合金厂的郑育韬也行啊!
阿唐最讨厌被人看作二代了,每次别人指着体育馆对他谄媚他都特别不耐烦。
唐老头对儿子漠不关心,只知道出了状况就往学校砸钱也就罢了,却还要把这些善事做成企业的慈善丰碑,这让阿唐非常恼火。
唉!不会享福的家伙。
看看别的少爷,人家怎么活也怎么活不就好了,何必这么纠结。
这家伙该不会幼稚到为了得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