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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呵呵笑道:“深更半夜、施主何事这般急躁,舟中梢公虽有,怕也不能渡你到达彼岸了,必须于经过四个时辰以后。
唐棣心想:“自己以内家真气呼唤,舟中既然都有梢公,岂能不被叫醒的?
为何必须再等四个时辰以后?”
那和尚似乎已明白唐棣的惊奇,道:“不瞒小施主说,船中梢公,白天黑时起,全被我点中了穴道,非经六个时辰,那穴道不能自解,到现在已然过了两个时辰,所以我说尚有四个时辰,这小施主,你也该明白了啦?”
唐棣一心要救黑姑,并不深究这和尚此举为何,急忙问道:“禅师这么说,从天黑时起,即守这个渡口了,可曾看见有位姑娘,打从这里渡过江去?”
哪知尚陡地一声狂笑,道:“有洒家在此地守渡,休道是人,就连一只飞鸟,也休想飞过此地,此处由天黑起,便无渡过,你就放心罢!”
这和尚好大的口气,但唐棣对他并不在意,心中只有想到黑姑生命的安全,也不问这和尚的来历和道号,便急忙问道:“那么,禅师可知道往苗山,还有其的渡口么?”
唐棣此言一出,那和尚霍地退了一步,喝道:“你说什么?你找一位姑娘,一个去苗山的姑娘,你和她认识么?你找她究竟有什么急事?”
唐棣心中一喜,道:“正是,禅师想是曾见过的了?”
那和尚道:“一个穿黄衫的姑娘,是也不是?”才一声狂笑,快速得飞下大石向他抓来。和尚的身躯肥肥胖胖,不料他的行动,却快似飘风。
唐棣忙不迭来个滑步闪身,野鼠进穴塌腰俯首,和尚便已抓空,也立即一惊,乃高声狂笑,道:“好身手,倒和那小丫头不分轩轾,趁早说个明白,你和那穿黄衣服的小丫头,是何关系?”
唐棣大失所望,但他已然明白,心说:“那黄衫姑娘,刁钻淘气,各处生事惹祸,必是戏弄了这个胖和尚,惹得这个胖和尚,满肚子的火,无从发泄,知道她是苗山之人,要回苗山,必须打此路过,故尔晚间点中梢公穴道,不能摆渡。白天要从此渡口过江,只要在岸上一守,则难逃过此地关口。”
见和尚一提到她,就已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可见她必是难这和尚吃足了苦头,想到她那份刁钻调皮的情形,实在令人可爱,喜怒无常的脾气,也叫人不敢领教!
忙道:“禅师休要误会,不瞒禅师说,在下也是因她之故,这才忙忙赶到此间,想要拦截另外一人。”
当下便把那黑姑被擒,要送往苗山这事,简单一说。道:“那黑姑对我恩重如山,而且为—了救我缘故,造成骨肉分离,有家难归,流荡江湖,现下被擒,要送往苗山,接受制裁,于情于理,我岂能不管,而叫她身受严刑拷打。在下如何不急。”
那和尚知道他所说得都是实话,并没有谎言,因为他信那黄衫姑娘,满肚子坏水,鬼主意也多,说得出,做得到。顿时消了敌意,盗:“这么说,你我却是敌忾同仇的一对,同时被黄衫丫头伤害的一双。这小丫头,武功并不怎么了得,只是太以狡狯刁钻,灵牙俐口,洒家连番被她戏弄,不将她擒获,怎肯干休,照你这么说,那小丫头必然未曾过去,且除了此间,别处皆无舟楫可渡,小施主,你我何不隐身此间,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不愁等不到她的。”
唐棣猛一跺脚,心道:“我真的见事不明,又被她冤了,我何曾看到她有同行之人,那黑姑必是遭暗算,只怕我和她动手之际,她仍在石下。
这么一想,好生后悔,便要往回走去,等到听完和尚这一席话,心想:“不错,那丫头当真狡狯,若真如我所想,她岂不怕我发觉受骗,再想花招,另打主意来骗我,结果找不到黑姑,反倒叫她溜了,那不是,连黑姑都救不出来,也放走了她。倒不如将计就计,守在此地,早晚必定会等到她的来临,这倒是牢靠得很,也免得往返徒劳,却不收功。”便道:“小施主,这树上枝叶浓密,近町远望,既可近瞧,乃是隐身以待的最好地点,我二人就在此地等她的到来!”
唐棣见有“枫林渡”三字的那块大石之后,不到一丈远,有株数丈高的大树,隐身其寻了一遍,只见江上雾气朦胧,岸上冷静清清,惟见微风轻轻过,不见半点人影,大地一片寂寂,月光西斜。
唐棣这才问道:“不敢动问,老禅师上下如何称呼?”
那和尚忽然面现得意之色,答道:“小施主武功也有了根底,但显然出道不久,自是认不得我,洒家醉菩提便是。”
唐棣吃了一大惊,曾经听过麻谷老人道及,近年江湖中出现了一个恶僧,镇日里背着大酒葫芦,酒不离口,到处显露武功,所到之外,当地武林领袖,必要立即孝敬他三缸美酒,否则便被他喷出的酒箭,伤了双目,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听说了以后,自是有气,怒火中称醉菩提,哪里他因远去西域,等到返回以后,方始知晓但此事除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之外,并无人知道是天都秀士所为,那醉菩提为了要替徒儿报仇,这才四出寻访仇家,这般炫露武功,勒索伤人,不过都是要想把仇家引诱出来,好替徒弟们报仇,并无其他目的,更没有欺善迫良的罪过。
麻谷大幻二老当时暗中所探听到的是:他所伤害的人,多半都是恃技欺历善良的武林类,这醉菩提此外并无大罪过,便睁眼闭目。
唐棣这次拜辞麻谷老人之时,麻谷老人便告诉他说:“以你的武功,也过得去了,但今后在江湖中,若是碰到了醉菩提可要小心,这恶僧有惊人的武功,并非寻常之辈,尤其是他的酒箭,更为厉害,稍一不慎,叫他射中,轻可点穴,重则伤目,不可疏忽,可千万要多加小心!”
言犹在耳,事有凑巧,不料竟于今夜在这里相遇,当下便忙拱手为礼,说道:“原来禅师便是醉菩提,在下久仰得很,老禅师常浪迹江湖,游荡四海,在武林道上,赫赫有名,尤其是酒箭之功力,更是超神人化,颇为江湖武林同道所敬佩。那些小丑跳梁之辈,更是闻名丧胆。”;醉菩提不料这么个雏儿,竟然也知道自己的大名,和自己的高深武功,心里一高兴,不由仰面呵呵大笑。:呵呵!哇哇!呸!才笑得半截,却忙不迭低头大呕大吐,却听头顶上有人也呸了一声,跟着格格笑,说:“吹大气,不知羞,贼和尚,你的话里应该掺点儿沙子才对。不然你是吹个没完没了,到处炫耀你的功夫,其实一点儿东西也没有。”
唐棣又是心折,又是大乐,便知是那黄衫姑娘,先就藏身头顶上,方才所说的话,她早巳听得清清楚楚,醉菩提气得虬髯如戟霍的一掌,向上翻劈,那知他右掌才翻,早听风声飒飒,一条小巧的人影快如鹰隼逐鸟,敛翼收翅,便落到树下!
第十一章 黑白观音
且说醉菩提听唐棣夸说他闻名江湖,酒箭的功力十分了得,心中一得意,不由仰面哈哈大笑,哪知他这仰面张口大笑的同时,陡然被人塞了一把沙子在嘴里,忙不迭连呕带吐,同时霍地一掌向头顶上劈出,直击得枝叶纷飞,只听哗啦一声,那大树上端,已被这一掌劈断,却见一条小巧人影,有若鹰隼出尘,早飘落在地上;醉菩提怒吼一声,跟踵跳下,便直取落在地上那个人。
唐棣准知又是那黄衫姑娘作的怪,树上也因剧震,存身不得,他才随后下地来,只听醉菩提哇哇怪叫,说:“佛爷爷今天再让你逃出手去,从此不再叫醉菩提。”两手十指箕张,便猛扑过去!直向黄衫姑娘围拢抓去。
那黄衫姑娘格格一笑,说:“不错,和尚,你这个名字真得改改啦!叫起来却是很难听,什么不好叫,偏叫个‘罪不提,最别提。’你的一切行为可真不再提啦!
‘罪不提’是你名扬武林的名字‘最别提’是你的诨号。因为你罪大恶极希望别人最好不提,这一名一诨的确不雅,你倒有自知之明,想要改名易诨,那么我就帮你改个好了。”
唐棣一惊,这醉菩提看来又笨又大,亦肥亦胖,但是他扑去不但快极,而且将方圆一丈周围皆已罩住。武功端地了得!
却见那黄衫姑娘倏地白鹤冲天,扭身翻滚,竟轻轻松松得脱身而出,说:“改作,改作……”
醉菩提霍地双掌一错,改作什么她还未说出,已呼呼劈出两掌。掌风似狂涛,虽是向空横扫,竟也卷起沙尘满空。那知这小妞儿竟似早料到他有此一招,未待他掌风上身,已又臂一振,恰似肋生双翼,忽地翱翔腾空一丈,醉菩提两掌顿又落空。
唐棣不由得喝一声彩,她实是肋生双翼,和娲母一般,双臂展开,原来肋下有薄绸振风,身躯便藉着两足跳中心之力,凌空而行这正是苗山怪异绝伦的轻功。难怪她敢大胆得戏耍醉菩提了。
陡见她滑翔而来,说:“喂喂!秀才相公,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你也来帮忙来啊!替他起个最好听又最适合他身分的名字!”
她来得快捷,唐棣一怔,醉菩提扑来的更快,左掌倏地横截手五指箕张,已向她右肩抓到!
喜她刁蛮可爱,恨她擒拿黑姑,唐棣尚未分敌友,那小妞明是落在身前,却忽地一钻,竟从他肋下滑到身后,醉菩提这—一抓,竟成为向他攻击。唐棣事起仓促,只得沉马步,双手推忙道:“大师且慢!”
醉菩提收招不及,只听蓬的一声,两人同时退了半步。醉菩提不由得火冒三丈,两眼瞪圆,大声喝道:“好哇,原来你这混帐小子,和她是同路,竟然帮助她出手打我,我就和你们两个斗一斗!”忽地又是一掌劈来!
原来醉菩提,眼高于头,白认武功天下无敌,不料被这个妞儿几番戏耍,心中怒火,堂未消灭,而今这少年又将他震退—步,心中大惊,因惊而怒,这一掌竟是用了八成劲道。唐棣忙道“大师休生误会,不要对我下手!”
才想飘身让过,只听姑娘在身后叫道:“我想起来啦,就叫醉秃驴,好不好啊?啊呀!不好,这秃吕拼命!”
唐棣早已看清来势,心想:“这和尚虽然无甚大恶迹,麻谷老人又更警戒我不可轻鄙乃是向天都秀士寻仇而来,若能将他挫败,岂非为将来省了麻烦唐棣霍地挫腰伸臂,一拳捣出,正是大幻神丐的崩拳八式,拳掌相接,一声闷响过后,醉菩提和唐棣,又皆各自退了一步。
要知大幻神丐的崩拳八式,这一年中,又经天都秀土研练指法,出拳用劲,已更是神妙,故尔唐棣虽然功力甚浅,竟也硬接下醉菩提无俦的一掌!
醉菩提大惊:“这……这……这少年?”
黄衫姑娘实是抽了口凉气,待唐棣硬接下他这一掌来,她竟会喜叫道:“好啊,臭小子,狠狠去揍他这个醉秃驴,崩塌了醉秃驴的脑袋,原来老化子把崩拳传给你啦,你现在,倒露了这一手,看来你真聪明,作买卖的好手,能够现发现卖,丝毫不留后手。”
唐棣在醉菩提发愣的工夫,他自己也很欣喜,不料有此威力,招数也真灵光,能和醉菩提斗个平手。忽然奇怪的一想:“她怎么知道这是崩拳招式,又怎么知道这是大幻神丐传授给的。这套拳大幻神丐就在太行山中对付娲母使用过,也只有娲母、媚娘和她一对女儿看过,别无他人晓得?”便身黄衫姑娘问道:“你怎么认识这是崩拳?又怎么知道这是大幻神丐传授的?”
那黄衫姑娘说:“我怎么不认识,一年前在太行山中……”
唐棣更是奇怪,一年前在太行山中,根本就没看到过你?不由掉过头问。
黄衫姑娘急叫道:“小心!好啊!醉秃驴,你敢施暗算!”
唐棣一见掌到,便急忙移形换位,一股狂飚更擦身而过,原来醉菩提趁他掉头说话这工夫,霍地又是一掌劈去。
却见那黄衫姑娘并非向醉菩提扑去,而是向斜刺里一掠,均有三丈之遥,两手扬处十数点寒星,已向醉菩提疾射百去。
铁蝙蝠,发数十种不同的异声,分上下左右直向老和尚身体奔去。
醉菩提忙即取下葫芦,猛喝一口酒,倏地转身一喷,只听当当连珠轻响,刹那间,铁蝙蝠全被他喷出0的酒雨击落。黄衣姑娘,立现惊惧之色,一道白光已迎面疾射而来,原来醉菩提将口中的余酒,喷出一条酒箭。
唐棣却已从这面抢到,拳在身先,却发而不发,相距不到两尺这正是醉菩提喷出酒箭的同时,唐棣身法太快,醉菩提手拿葫芦蓦地向他拳上迎去。
那边黄衫姑娘早滑开了两尺,只听“当”地一声,适才她立身处,一块斗大的大石,已被击得碎裂,而且碎石纷飞!这和尚功力端地惊人。
这回唐棣也料想不到他会以酒葫芦迎来,收招不及,一拳打在酒葫芦上,便听到当的一声暴响,酒葫被击出手,而且飞出两丈多远,原来那酒葫芦竟是镔铁所铸,并未丝毫受损。醉菩提身形跟着纵出,在那葫芦坠地之前,已被接住,忽然狂笑道:“今晚暂且饶过你这两个娃娃,佛爷爷走啦!”
唐棣大出意外,醉菩提并未落败,去得好生突兀?那黄衫姑娘却得意地高声叫道:“贼和尚,我以小巧功夫胜了你,你不服气不是,今晚叫你见识真本领,你今后还敢强讨恶化不?”
唐棣哼了一声,道:“姑娘,你倒也知行侠仗义,只是,怎么不愿念同门师妹之谊?”
身形一晃,便将她向岸上的去路拦住。
黄衫姑娘正在高兴头上,闻言一怔,忽然笑得格格格格,说:“呦,你这么凶,干嘛呀!”
唐棣逼近一步,沉声道:你别在我面前捣鬼,快说,那黑姑何在?要不说实话,今晚我可饶不得你。”
不但逼近了一步,而且语气更是逼人。
黄衫姑娘两个眼珠儿转个不停,忽地脸儿一蹦,说:“丕!凶霸霸吓唬人,你以为你那两记崩拳,我便怕了你不成!
唐棣霍地两臂一分,掌疾吐,右手倏地向她拿去,又是声东击西,忽然眼前一黑,黄衫姑娘竟从他两臂之间冲天直上,这个黄衣姑娘不仅胆大,而且太过刁钻,唐棣若是两手一抱,怕不将她抱个正着,只是人家是个黄花闺女,这……怎能,慢了一慢,她的脚尖却直点他面门!
唐棣逼得一仰面,呼地一声,她已腾身头两臂一张,肋下绢翼蓦地已在唐棣头上滑翔了一匝,嘻嘻笑道:“偷金锭的小贼,有本领,上来比划比划啊!”
唐棣怒哼一声,一跺脚鹫鹰冲天,迎头截去,那姑娘却两臂倏向前滑,竟然陡落五尺,忽地又振臂急掠,振翼乘风,反脚下翻上,她以为唐棣必然下落,那知唐棣忽然向左面劈出一掌,嗡地一声响,非但不往下落,反而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且已抱正着。
姑娘啊呀一声,却闻言一怔,奇道:原来蜂王那划圈儿的功夫也传授难你啦,原来他们都没有藏私。”
唐棣本已截住了她,却闻言一怔,奇道:“你,你怎么知道”…”
不想他一开口说话,身形便陡然下落,黄衫姑娘振双翼,却已腾空五七尺,直往岸边滑落。
要知万蜂王这“迷功”的功夫,全凭一口丹田真气,比不得那种特异轻功,乃是借羽翼之助,他一开口,真气一泄,身形那能落。也是唐棣首次施展万蜂王这绝世轻功,只因心中惊异,。电子书。一时大意但他应变得快,霍地反臂劈出两掌,那黄衫姑娘脚才点地,那身形已带出嗡的一声锐啸,似闪电般追到,擒拿手左右齐出,黄衫姑娘实是大出意外,啊呀一声,才要重施故技,再想从他的臂中冲天滑出,唐棣双臂急圈,早把她捉个结实,再想振翼冲出,已晚了一步。
须知武功,到了化境时,应变在意先,唐棣非如此不能擒住她等到把她逮到,心中一凛,忙不迭松开双手,正要退后,那姑娘同时一挣,呼地一掌向他当胸劈去,气道:“原来你不是好人!”
唐棣也觉得很尴尬,不接她这一掌,忙闪身让过,疾道:“姑娘休要误会,是你……”
一言未了,那黄衫姑娘身手真快,刷地一声,已将马鞭子拿在手中,刷刷刷一连就三鞭子抽向唐棣。
唐棣左闪右躲,堪堪躲过三鞭子,刚才分明是她自己闯进来的,唐棣不过仅是应变而已,歪打正着得把她抱住,但他倒像是自己做错事一般,心中又愧又急,哪敢再去还手,想来她必定没休没完。哪知那姑娘见他惶急之态,于心不忍,不但不再生气,反而噗哧一声的娇笑,道:“既然你知道错了,刚才又帮助我打发那醉菩提,我就饶过你这一次好啦!以后你可要小心呀!”
唐棣大出意外,吐了口长气,道:“在下一时失手,竟对姑娘失礼,姑娘能宽宏大量,得以见我这厢便谢过了。”便恭手一揖。
同时,唐棣偷眼瞧她,只见两腮绯红,竟也娇羞不胜,她人本美极,这一娇羞之态,更增加了无限艳丽。心中忽有所感,心想:“要是那黑姑也能够像她这样仪态万千,那该多好!”
为何他会生出这个念头,就是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但一想到黑姑,顿时可又心急了,忙道:“既然姑娘不究在下失手之过,敢请问姑娘,那黑姑现下究竟是在何处,请你告诉我个明白!”
忽见那黄衫姑娘绽颜笑道:“你这个人,真是个死心眼的人,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么?
我擒住她之后,立即把她交给我的同伴,亲自送回苗山,交给我的师祖去惩处她了。”
唐棣微微一笑道:“姑娘,你不要再说些欺骗人的话啦!这枫林渡乃是唯一的一个通往苗山的渡口,况且今晚由初更时起,就有醉菩提守候在此,他在此处拦截你的去路,惟恐你闯奔过去,乃将所有梢公都点中了穴道,所有的船,都已停渡,那还有人能过得去。姑娘,若是你不把黑姑藏身所在之处说明,今晚在下可要无礼了。我们既无冤又无仇,姑娘你是于天事理的人,我想不会逼迫我出手吧!”
一声呛啷,唐棣已将剑拔出在手。
皆因唐棣恐怕再空手和她过招时,再发生尴尬场面,她不但刁钻,而且和女人动手时,确有诸多的顾忌,出手更要特别谨慎,便碍手碍脚了,刚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却听那姑娘说道:“哈,偷金锭的小贼子,现在又变作偷剑的小贼啦,你可要多加小心,店小二会找你算帐的。你拔剑又有什么用?谁还怕你那把破剑不成,你这把剑早就该送到铁匠铺去了,你不把它看成宝贝似的,动不动得就拿出来吓唬人!”
唐棣面色一沉,上前一步,道:“姑娘说是不是说?”
那黄衫姑娘却全不把他手中剑放在眼里,嘻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