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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灯-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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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湄见自己所发的五枚绣花针,有三枚已然射中她的背心,而她竟仍然行若无事,心中也不免吃惊,但是她知道那绣花针如此之细,而且又是射中了对方背部的要害,只要再和她动手,令她身子震动,绣花计只要在她体内,略一移动,无论刺中心肺,杜素琼均是难免丧生,因此仰天一笑,道:“杜姑娘,你倒配作为杠死城中的冤鬼!”

一跃向前,双掌交错,掌势奇幻,已于霎那之间,击出了四掌。

杜素琼面色青白,顺手在桌上。取起那管黑萧,手腕一抖,黑萧幻起一片黑影,无声无息。萧循一见情形不妙,自己之胜,纯腕骨折断,虽然仍可以接续复原,但是不免大费手脚!

萧湄心中不由得大恨,她退出之后,不见杜素琼追来,已然看出杜素琼在身中三枚绣花之后,也知道危险不敢乱动,这是杀她的最好时候,但是却又不敢近她之身,撕下了一幅衣襟,将右腕扎起,只听得杜素琼冷冷地道:“萧姑娘,我与你无怨仇,你却对我下这样毒手,而今两败俱伤,你如肯就此息手,我也不为己甚,否则,刚才我可以点中你的胸前要穴,令你立时丧生,也是为了与你向无嫌隙之故,所以才手下留情,略示惩戒,你快快去吧!”

萧湄刚才见她黑策的那一招,简直是一片黑影,根本分不清招式,心中也信社素琼所言不虚,但是她却不肯就此首休,想了一想计上心头,道:“好,就答应你这一遭!”,身形一晃,便向外逸。她当然不是真的就此离去,在附近拾了一大捆枯枝,以山藤缚了起来,提到茅屋附近,重又现身,喝道:“杜素琼,我已断了一腕,你敢出来,和我见个高下么?”

杜素琼见萧湄再次回转,心中已知其人难以救药,她的武功,本在萧湄之上,但是她却中了萧湄的三枚绣花针,而且中针的位置,正是在心肺之外,她自然知道这时候,自己不宜动弹。

因为虽然她一中针,便立即这真气将针迫佳,但是那针,尖细异常,不比其他暗器,若是一跳动.极可能再深入寸许,一刺中心肺要害,便难逃劫数!她也知道萧湄此来,必然另有歹毒意图,所以只是不答话,萧湄将一捆枯枝,放了下来,取出了火折子,一晃便道:“你不能动弹,我放火了,看你如何?”

社索琼见她竟然想起这样恶毒的主意来,心中怒极,顺手一抓,抓了一把竹片在手,五指连弹,飕飕连声,一起弹了出去。

杖索琼所居茅屋,为求清雅,除了墙上,略涂泥土以外,椽、柱、墙、门,以及室内摆饰莫不是竹子所制,那竹子乃是最引火的物事,一把火把,落到了屋顶上,立即熊熊起火!

而且,其时正是天气干燥之际,火势一起,便不可收拾,转眼之际,整座茅屋,匣已然成了一团烈火!萧媚一见茅屋起火,还唯恐杜索琼自火中穿出,犯险来与自己为敌,而自己手腕已断,绝不是她的敌手,

因此,火势稍炽,又接连向火窟之中,掷出了两个火把。

其实,她不掷那两个火把,火势也早已不可收拾,那两个火把,只不过表示她心中对社索琼恨之切骨,唯恐她不死而已!

掷出了两个火把之后,萧循立即身形展动,向外逸出,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高坡之上,望着火光冲天,正在熊熊燃烧的那三间茅屋,心中感到了一阵说不出来的快慰,同时,也感到自此之后,韦明远便可以永远属于自己,再也不被他人所夺了!

实际上,韦明远并不是个儇薄子弟。既然与萧湄钟情在先,他也绝不会再将情爱之心,移到第二个年轻女子的身上。

萧湄的顾虑,本来是多此一举,而且她竟然将杜素琼当了自己的敌人,以这样毒辣的手段去对付她,以致后来,不但结下了一个极强的仇敌,而且使韦明远对之大生反感,终于生出无数事来。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却说萧猖在那山坡之上,一动也不动地站着,望着烈火熊熊的三间茅屋,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见到火势已然渐渐地弱了下去。

在那小半个时辰当中,只见火光掩映,并没有看到有人从火光上冲出来。

萧湄心中,虽然不免有点奇怪,何以杜素琼竟会拼着被火烧死,也不向外冲来,即使身中暗器,不能移动,却也不至于便死!

但是,火势一起,她便驻足远观,自始至终,未见有人逃出,可知杜素琼一定已然死了!

她心中得意,当然此时此地,她绝不会们心自问,自己的行径,实是有类于黑道中的下三滥。笑了一下,便向外走了开去。

刚才韦明远找她,她避了开去,那是因为她要趁韦明远不在之际,去害杜素琼,如今目的已达,她又想再找韦明远了。

走开了里许,未见韦明远的踪迹,只觉右腕疼痛难忍,便停了下来,费了一点手脚将断腕凑起,扯破了一件外衣,裹了伤药,将手腕紧紧地扎好,估量不消半月,定可痊愈,便又继续去寻找韦明远。

这时候,韦明远绝对想不到,在自己未能追到萧循之际,萧循和杜素琼之间,竟然会生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他只是感到奇怪,究竟是谁在呼唤自己父亲的名字,那人又是在什么地方?

因为他其时,处身之处,正是一座峭壁,峰石峥嵘,并无隙缝。

可是听那声音,却像是从附近处传来的一样,实是令人不可思议。

韦明远在附近找了一找,并没有发现有人的踪迹,但是那人的声音,却又不断地传了出来,而且,句句话,皆是带他父亲的名字。

只听得那苍老的声音骂道:“韦丹,这一招过来,你还不死么?”

接着,便是“叭”地一声,又听得那声音,又“哈哈”大笑道:“姓韦的贼子,够你受的了吧!”

所骂的话,一句难听一句,韦明远虽然啤气甚好,但有人这样辱及已死的父亲,他也是禁受不注,陡地大喝道:“什么人在此处导及先父,可敢现身,与在下一见么?”

他话一出口,那声音便像是吃了一惊,静了半晌,才又响了起来,问道:“你是谁?”

韦明远道:“在下是‘飞环铁剑震中州’,韦丹大侠之子,韦明远!”

这几句话,讲得豪气凌云,因为“飞环铁剑震中州”韦丹,在生之日,于江湖上,行侠仗义,专诛奸恶,极得武林中人的敬仰,而韦明远也是一直以有这样的一个父亲而感到自傲;

“嘻嘻”,“哇哈”,笑声不绝,韦明远心头火起,厉声道:“有什么好笑?”

那声音仍然笑了半晌才止,道:“我早已听说,韦丹虽死,但尚有一个孽子,竟然还活在人间,我也曾费尽心机,在江湖上寻找,却未有结果。以为像韦丹这样的畜牲,焉能有后,当真是苍天有眼,小畜牲,你竟会自己送上门来!

韦明远冷笑一声,道:“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为何尚不现身?”

一语甫毕,只听得“轰”地一声,一块重约万厅的大石,突然凌空飞起!

那块大石,本来是和峭壁之上的无数大石一样,绝看不出可以移动的痕迹来,此时突然飞起,韦明远心中,也不禁愕然。

因为,那人既能将这样的一块大石,击得凌空飞起,其人的臂力,便可想而知。

只见那块大石,带着呼呼风声,直跌下山脚去,而峭壁之上,出现一个大洞,又听得那声音道:“小畜牲可敢进来?”

那声音初起之际,显然就在洞口,但是讲到后来,却已然传出老远,可见得那个山洞,实是异常深邃,韦明远心中不禁踌躇。

因为从那人的口气上听来,他一定是父亲生前的敌人,当然如今父亲已死,他便再不能寻自己父亲去报仇,而当年不论是因为什么结下怨仇的,这一日恶气,也必然会出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向山洞望进去,黑洞洞的不知有多么深,自己若是冲了进去,敌暗我明,若是对方粹然来犯,首先占着极是不利的形势。

韦明远心中踌躇,但是也没有考虑了多少时间,可是那声音又道:“小杂种,你为什么还不进来,敢情是心中害怕么?”

这一次,因韦明远已站在洞口,那人的声音,已然可以清清楚楚,全部入耳,再也没有石壁阻隔,所以韦明远立即听出,那声音极是熟悉,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他是谁来。

心想自己在“幽灵谷”中,习艺两载,已然将震古铄今的“太阳神抓”功夫学会,武林之中,实已罕遇敌手,虽然敌暗我明,形势不利,但是却也不曾怕他,可是那人不知究竟是何等样人物,若是劣迹不彰的人,似乎也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太阳神抓”一发,威力便锐不可当,挡者万无生理!

韦明远心地仁厚,所以才有这一层考虑,当下便仰天一笑,道:“在下焉有不入山洞之理?”一面说,一面便大踏步地走进洞去。

才一进洞,便闻到了一殷极是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

韦明远心中,猛地一怔,暗付这人,任在这样隐蔽的地方,已然大为邪门,而那股香味,也来得出奇,像是有百十种散发奇香的花卉,一齐所发的一样,山洞之中,焉能有花?

那人既和自己父亲成仇,当然极可能是邪流中人,说不定那香味,便是一种极厉害的毒雾!

因此韦明远立即真气潜运,将七窍尽皆闭佐,他内力深厚,七窍虽闭,仍可行动自若,单掌向外,以防偷袭。可是他越望洞里走去,虽然已将七窍闭位,可是那股浓香之昧,仍是不断地向鼻端钻来,由此亦可知那香味之浓。走出了三二十丈,却又并未遇到有人阻拦,韦明远并不懂对方是在玩些什么花样,停住了脚步,喝道:“尊驾叫我前来,为何尚不现身?”

他一开口,浓香之味,更是扑鼻而来,韦明远连忙再将七窍前却是一个小小的山谷!

到了那山谷之中,韦明远已然明白,那股浓香之味,是从何而来的了。

原来那山谷中,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映月光,隐泛银波。

在小溪的两旁,以至于山谷之中,全都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大者如碗,小者如豆,婿红姥紫,娇黄嫩绿,各争奇辉,花团锦簇,简直是一个花的世界,举步想要不踏损花朵,也是极难之事!

韦明远一提真气,身轻如纸。轻轻地落在一朵大如手掌的白花之上,向前看去,只见山谷尽头,有几间茅屋,屋上也全是攀藤的花朵,

而此时,一个一袭青衣,身材瘦瘦的老者,正站在茅屋之间,对着一个石人,在左右开弓,“啪啪”地打着耳光。

隔老远,韦明远便已然看到,那石人身上,以朱红写着“韦丹”两个大字。

韦明远心中不禁有气,朗声喝道:“韦卅之子在此,尊驾与之动手,却不是胜过打石人多多?”

那老者身形晃动,便赶了过来,也是在花朵上疾驰,可是所过之处,花朵却略无损伤,可知这个老者的轻功造诣,境界也已极高”

那老者一晃眼间,便来到了韦明远的面前,两人各自向对方一看,也同时一怔!

异口同声,“啊”地一声,然后道:“原来是你!”一声叫出,那老者便不由自主,身形疾展,后退出丈许开外去!

原来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在洞庭水路英雄会上,自称“花溪隐侠”的檀清风。

而檀清风也已然看清,对方正是曾在洞庭见过的青衫少年!

檀清风当时,被冒称“天雨上人”实则上便是“雪海双凶”“玄冰怪奥”司徒永乐,以绝顶内力,震下水上雷台。

他本就只是住在溪边,那条小溪附近,全是各种奇花异卉,是以名为花溪,而他也自号“花溪隐侠”,他到洞庭,原来想一显威风,可是尚未及他动手,便已然遇上了邪流之中,一等一的高手司徒永乐!

跌入湖中之后,他虽然不诸水性,但内功造诣,却是不差,立即阔气浮了上来,刚好看到韦明远和司徒永乐动手的那一幕。

檀清风自然看出韦明远的功力惊人,因此知道这个大会,异人众多,实在由不得自己逞雄,他为人最是知机,立时溜回黄山来。

所以,当他看到自称是韦丹之子的人,就是曾在洞庭湖中,见过一面,那武功绝顶的青衫少年时,不由心中大惊,疾退开去!

韦明远一见擅清风,便冷笑道:“你自号‘花溪隐侠’,想必定有使迹,不知如何,会与家父结下了这样的深仇大恨?”

檀清风面色铁青,道:“韦丹当年杀我满门大个六十余口,仅我一个身在塞外才免身死,这血海深仇,却要在你的身上了结!”

韦明远看出他说话虽然极凶,但是实际上却大是气馁,话才讲完,又退后了五六尺!

同时,韦明远对于他所说的话,也是大感疑惑,因为父亲因嫉恶如仇,除恶务尽,但是不会因一人作恶,而将那人满门。

因此道:“檀朋友,你莫非是认错了,家父岂会做出这种事来?”

檀清风仰天一阵狂笑,想是想起了这一段仇恨,心中怒到极点,道:“韦丹行凶之后,还以被害者的鲜血,留下字迹,难道我会冤枉了他?”

韦明远不听檀清风这句话,还可能相信檀清风所言,自己父亲或是在激奋之下,以至于出手伤了多人,可是一听檀清风如此说法,心中反倒不信,哈哈一笑,道:“檀朋友,你弄错了,家父在生之日,每逢行事之前,便已然通知对方,绝不偷偷摸摸,亦不事后留字,莫非是有人嫁祸?”

擅清风手在怀中一探,道:“你自己拿去看,难道我是说谎?”

手向外一挥,一条白色的丝绢,团成一团,已向韦明远飞了过来。

那丝绢乃是极轻的物事,但是经擅清风一挥,相隔两三文远,便已然稳稳地飞到,韦明远接在手中,抖开一看,便是一呆。

他这一呆,绝不是看出了事情正是他父亲所写,而是恰恰相反!

原来那白丝绢上,以人血写出四个大宇,道:“罪不可怨!”

而在白丝绢的一角,则划着一个铁环,一柄古剑,想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然成了褐色。韦明远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一看到那“罪不可恕”四个宇,便已然认出了是谁的笔迹!

不是别人,正是“铁扇赛诸葛”胡子玉曾力盲乃是假扮,蒙面行事,他如今的师傅!

韦明远在离开“幽灵谷”后,曾接到过他师傅不少的书信,指示他行事。

所以韦明远对师傅的字迹,也是认得极为清楚,一眼便可以看出,那“罪不可恕”的四个宇,正是他的字迹!本来,韦明远对于胡子玉的话,因为兹事体大,所在只是将信将疑。

但这时候,他却又信三分!忙问道:“檀朋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不知可能详告么?”

第八章 初运神抓惩凶魔

檀清风满面怒容,一字一顿地道:“九年前的中秋佳节!”

韦明远的记性极好,侧头一想,已然想起九年前的中秋佳节,父亲正和自己,同在太湖之上玩月,一步也未曾离开过。而且,那时候,“幽灵”姬子洛也早已应该隐居住在“幽灵谷”之中,绝不外出。

著说如今的师傅,便是“幽灵”姬子洛的话,则何以会在九年前的中秋节,跑出“幽灵谷”去杀了檀清风的一家,而且还画了铁环,古剑,嫁祸于自己的父亲?这样一想,对于胡子五的话,他已然有了九成相信!只听得檀清风道:“你可相信,事情是你父亲所为了么?”

韦明远既然知道其中有误会,气也已平下,道:“檀朋友,事情绝非家父所为!”

檀清风怒道:“然则这白绢之上的铁环古剑,又是何人的标志?”

韦明远道:“家父外号人称,‘飞环铁剑震中州’;武林中可谓无人不知,若是要有人嫁祸,还不是极容易的事?擅朋友不妨细想一想,家父行事,可是这等卑劣的么?”

九年前的中秋节,擅清风自外面赶回家中,欲与家入团聚,但是一人家门,便是血腥满地,一家老小尽皆被人杀死,当他发现个石像,大书“韦丹”两字,日日殴击出气,那么多年来,他确是未曾平心静气,好好想一想,以韦丹的为人,焉能做出这等事来?

此时韦明远一提,他心中才不禁一怔,细想了想,自己和韦丹,以前也曾见过几次面,深为他为人所感动,而且和他并无冤仇,他也绝无理由,将自己一家老少,尽皆诛杀!

呆了半晌,方道:“如此说来,莫非是有人意图嫁祸不成?”

韦明远道:“檀朋友终于想明白了!”

檀清风接又自言自语道:“然则又是谁和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下此毒手?”

韦明远接口道:“檀朋友.我知道那人是谁,一看这四字,我已然认出是他的笔迹!”

檀清风怒吼一声,身形闪动,来到了韦明远的面前,语言激动,道:“韦少侠,是谁?你快告诉我,也好让我了此一笔血海深仇!”

韦明远见他如此问自己,心中不由呆了一呆。因为他所知道的,写那四个字的,乃是自己的“师傅”,固然,这个“师傅”,极可能是假冒的“幽灵”,但是在他的身份未真正地辨清之前,他总是自己的师傅,总不能对檀清风说,杀人的凶手,就是自己的“师傅”!因此想了片刻,道:“檀朋友,你且匆难过,我已然知道那人是谁,但目前却因为种种原因,尚不能够说出来!”

檀清风满面温色,道:“为了什么?”

韦明远婉盲道:“为了什么缘故,我暂时也不能说与你知,但如果檀朋友你信得过我的话——”

檀清风实因心中怒极,不等韦明远说完,便抢着道:“若信得过你便又怎样?”

韦明远知道他的心情,自己杀父之仇,未能得报,已然是朝夕难忘,一想起来,便自热血沸腾,何况他满门被诛之恨?

因此便道:“若是你信得过我,你要报血海深仇,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但你已然忍了九年之久,岂不能再忍上些时?”

檀清风半晌不语,好久才一声怒叫,道:“也好,韦少侠你可得言出必践!”

韦明远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不防击掌为誓!”

擅清风伸手出来,两人手掌相击,这一击掌之后,韦明远知道,即使不为自己,为了檀清风也要将目前这个“师傅”的真相,弄个明白。

想起大半个月后,便要在黄山始信峰上,和“师傅”相见,心中不免有点紧张。因为那人,若真的是自己师傅,不消说,目己万万不是敌手,但就算是假的话,既敢冒充“幽灵”姬子洛,武功之高,也就不在话下,一定也是极难对付的人物!

因为他想起了两年多前,在“幽灵谷”中,当师傅吩咐离升之后,再又回到原地,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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