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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只剩了半明半昧的享受。呻吟与喘息如此空洞。我不得不放下矜持,恳求他下手重一点。
可他连暴躁的兴趣都逐渐丧失。
有次床帏闲话,我建议他把主卧与主卫打通,用帘子作隔断,说这样会带来新鲜感。
他疲倦说,何必这么折腾。总会审美疲劳的嘛。
我用肘推推他,脱口,“锦年和我哥的卧室就有这么一道帘子。是贝壳的,摸上去,哗哗响。你想想,一人在床上隔帘欣赏另一人……”
“闭嘴。”他恼怒。这是我与他同居以来,第一次光明正大说起锦年。原来他还是不能承受。
他闷闷坐起身,捞过床头柜中的烟盒。
“不许抽。”我夺过。
他手势停顿,片刻茫然,“她现在做母亲了吧。”他一直不知道锦年离婚的消息。
“你知道锦年为什么会喜欢贝壳?”
我听他说下去。
“她很喜欢少女时代的那条运河。老说要坐个船一直一直漂下去,直到大海。我说,怎见得一定会看到海。她说,百川汇海。当然看得见了。我到北京后,一直攒钱,想跟她一起去海边。后来,我订了去北海的火车票,我知道北海的银滩很漂亮,沙子很细很软,她一定会喜欢。那时候,她已经冷落我了,可我妄想着用海来唤醒她。去找她的那个晚上,她妈妈说她跟你哥出去了。我就在楼下等。看到他们回来。你哥让她叫他名字,她就叫。她的目光很亮。后来,我一个人去了海边,海风不知道为什么吹上来很冷。我把另一张车票平放在水面上,任其沉浮。感情能这样漂走多好。”
我无声滑进被子,闷了很长时间,说,陈勉,你怎么可以?
“什么?”
“如果我不知道你们有血缘这回事,我可能要为你的痴情感动,可我恰恰知道了,只觉得——”
“锦年跟你说了?”他震动。他一定想把这隐私牢牢掖住,以让自己的思念不沦为罪。
“恩,锦年说你是他舅舅,很平常就告诉我了,我哥也知道。”我无谓道。
陈勉听后,脸色由白而青。身子竟至微微痉挛。这个打击太大,可也不能怪我啊,锦年确实跟我说了,他将之奉为圭臬,可人家不在意啊。
他抖索地点过烟,吸了好几口,才艰难跟我说,“安安,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我爱不爱她,跟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关系。哪一天,我真正放下她,也不会是因为这个乱七八糟的理由。而且,跟你说,我不信。”
“又如何?锦年信。”我好像从未说过这样刻薄的话,但不能怨我,他怎能跟我躺在一张床上,却公开着对别人的深情。
他即跳下床。我嘲弄地笑一笑。
之后,我们开始隔。在如此状态下,我同他提见我家人之事,无疑自讨没趣。
他的回复很冰冷:说过的,不谈将来。
中秋我失意回家。愕然看到姚谦和顾盼都在。
顾盼在厨房帮掌勺的妈妈打下手。妈妈退休后,闲极无聊,开始学烹饪。哥哥没法天天享受她的美食,就怂恿她开博。每天,妈妈把自己做的菜照下来放到网上,写上短短几句话。哥哥无论多忙,都会捧场,抢着坐她“沙发”,甚至鼓动他的员工上去留言,把妈妈的兴致抬得越来越高。妈妈现在俨然网络红人,对烹饪的热情一浪高过一浪。
我跟姚谦打过招呼,也到厨房,抱住妈妈,“妈,你打算什么时候考级?我们家至少可以出个一级厨师吧。”
顾盼说:“绝对是特级啊。”
几年来,家里头次这么热闹。妈妈喜笑颜开,“都开我什么玩笑。安安,你快出去陪小谦。”
妈妈都把年方37的姚谦叫成小谦,可见姚谦同学做足功夫。
“那是大叔。”我说。
顾盼一双眼投过来,似笑非笑。我低头,难免怅然。
姚谦在客厅跟我爸套近乎。看我出现,立即指个位子让我坐,同时鞍前马后地给我泡茶,削水果。我说,哎,好像是我家哎。你别让我拘束好不好?
哥咬着大苹果贼笑。
爸爸说,安安,有点礼貌。
姚谦并不在意,就大方坐我身边,“没听说过吗?惧内的男人比较有出息。像什么丘吉尔、罗斯福、胡适都怕老婆。”
“哎——”我瞪他。他做个鬼脸,“好像说错话了。”
饭局摆开。次序是这样,爸爸妈妈局中,爸爸右手是哥哥、顾盼,妈妈左手依次是我和姚谦。
顾盼真行。给爸妈敬酒,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使得老人家的嘴一直处于合不拢的状态。又不时给哥布菜,把哥烦得要死,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吃什么?顾盼说,我全部问过伯母。都是你喜欢的。哥哥托着额,仿佛有些烦恼。姚谦给哥斟酒,“喝。”哥哥就干掉。姚谦继续,“修炼得不错啊。”我对顾盼使个眼色,“怎么不挡下啊。”顾盼笑笑,“一家人吃饭,不要紧。”
一家人,居然一家人了。
我低头饮下一口酒,茫然想,其实这样,未尝不好,至少姚谦跟顾盼都重视我和哥哥啊。爸爸和妈妈那么快乐!
“干吗自斟自饮啊?”顾盼走到我身边,给我满酒。姚谦手快,接过,“我代了。”一仰脖喝干。顾盼不依不饶,“哪有这道理。”
大闸蟹上来了,我掰下一腿,自顾吃。
哥哥捧了头,“我要去休息会。”
顾盼跟过去。哥哥说,“我上厕所你是不是还要跟着。”一步三摇地攀上楼。顾盼转头去卫生间,拿过热毛巾上去。
“真贤惠。有妻若此,夫复何求。”我说。
妈妈说,“你哥酒量一直不好嘛。”
我说,“哥哥那叫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点酒有什么力道呢。”
姚谦发冷话,“男人真可怜。”
我白他,“男人可怜什么。走了一个,还有成千上万的后继者。”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姚谦马上脉脉含情。
妈妈对爸爸说,老头子,我们该赏月去了。
“安安,”爸爸妈妈走后,姚谦忽然跪下来,“我等你两年了。你不接电话不理我也两年了。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苦等待的苦劳吧。年华若水,再等下去,我两鬓就要生霜了。安安,是时候了。”
“可你有点老。”我直言不讳。
“女孩子大多有恋父情结。不是好多女孩子喜欢昵称老公爸爸吗?”
“你也不够坏。”
“你怎么知道我不够坏。”姚谦匍匐靠近我。拉住我的手,把自己的脸贴上去。一张猪肝脸滚烫异常。
他开始吻我的手。我怀疑他欧洲骑士小说看多了。不过做贵妇人的感觉谈不上坏。我抬头看窗,月亮从云层出来,很大的一坨,有点突兀。我想中世纪的那些贵妇人跟我一样无聊吗,非得让那些仰慕者斗来斗去出出血才叫刺激。“姚谦,你愿意为我决斗吗?”
“只要夫人吩咐。”姚谦细啮我的手心,哈巴狗一样让人痒。
伦敦也有这么一坨月亮吗?我有做坏事的冲动。
“你住哪呀?”
我站起来。楼上忽然传来“哗啦啦”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哭泣。细碎的,属于顾盼。
“哥发酒疯了?顾盼真倒霉。姚谦,你觉得顾盼和哥哥在一起的几率有多高。”
“一半一半。”
“等于没说。”我靠在他肩上,“零。”
顾盼奔了下来。妈妈过去询问并为自己的儿子打着圆场。顾盼抹着脸,说,“我知道,没事……”向我看过来,“安安,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姚谦愤怒地举了举拳头。
妈妈说,也好,安安你送阿盼回去。阿盼,我会劝觉明的。
姚谦只好作绅士,“女士优先。老男人孤独赏月。”
7、哥哥的明月在哪里
顾盼有自己一个人的公寓,装修毋庸置疑的腐败。哥哥虽然喜欢过有情调的生活,却向来不主张奢侈。正如他的着装风格,款式简洁,细节精致。生活关键是给自己看。
陈勉呢,型与款,里与外,都不讲究,他是连内生活都舍弃了的。破罐子破摔,乍看粗鲁失态,久了,回味出那是人家独特的地方。在这日新月异的E时代,谁都要个性,可个性是学不来的,是本色。
“桂花好香。”我一路嗅过来。南京在政府的大力倡导下,桂花种植的密集度很高。一入秋,整个城市便陷在一片甜腻腻的香气中,让人遥想秦淮八艳时期的旖旎风情。到顾盼房间则是另一番的香艳,中式风格,红色主打,金色为辅,色泽热烈到窒息。又兼帘幕低垂,庭院深深,让我没法不想起张艺谋先生的审美。我开了窗,让风把沉闷之气捎走一些。
顾盼换衣出来,倒酒,递过来。还没喝够?
我接了,与她碰一下,抿抿嘴而已。
“哥哥来过吗?这里。”我问。
“你说呢?”顾盼在沙发坐下,很安逸的坐姿,黑发云一样堆在胸前。
“没有吧。你这布置明显不合他胃口。”
顾盼说,合不合胃口有什么要紧呢。久了都会习惯。
我说,有时候想,你不见得多爱哥哥,只不过你一直心高气傲,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过手。
“可这回你错了。”顾盼纠正我,“我喜欢你哥。真的很喜欢。刚刚他要去露台,我跟他说今天风大容易感冒,他就对我吹胡子瞪眼睛,使劲刻薄我。我是真的难过。他未婚前,我兢兢业业工作,讨他欢喜;他结婚了,我不气馁,等他离婚。他离婚了,我想我总有机会了吧,还不行。他对人家念念不忘。好像分手,只成全了他的思念。”
“那你怎么办?”我问。
“你说我怎么办?”顾盼抬头看我,神色玩味,“你会接受姚谦吗?”
“我……”我哑口。
“我们的情形其实差不多。傻妹妹,你要谢我把你拉出来,刚你是不是还想着做坏事报复下陈先生,跟你说,你做了,人家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你不过是让你们本就不稳固的结构更松散罢了。”
“散了有什么不好呢。我烦透了这样不死不活的局面。”我犟嘴。
顾盼说,“你要真想散就好了,别口是心非。安安,你难道看不出,陈先生已经一步步向你妥协了?”
我一惊,“哪有?”
“他若不妥协,会把你留在身边?会跟你同居那么久?要只是玩呢,大约早就倦了,要想利用呢,也早就可以用了。他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尊重你。凭着我跟他的接触,不多,却给我一个强烈的印象,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也因此,他非常渴望一种稳定的结构。比如说家。也许现在,碍于某些因素,他没法给你承诺,但是只要他给了,必定是真给。是要负担起责任的。他这样的男人其实比你哥更容易妥协,只因他拥有的东西太少。只要累了,就会倒下来。”顾盼娓娓道来。
我心里一磕巴,有点战战兢兢地后悔,又有点迷迷糊糊的小欢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顾盼的分析未尝没有道理。
“陈先生会妥协,你哥却难。因为生活经历不一样,欲求就不一样。对你哥来说,此阶段最大的缺憾大概就是感情。”顾盼接着道。
“你既然认识这么清楚,是不是已经想好办法?”
顾盼嘴角扯出稀薄的笑,竟似有几分凄凉,“我转移他的欲求怎么样?他事业太顺,我可以让他稍微不顺一点?让事业成为他急于攻克的主要矛盾。”
“你想怎么做?”我问。
顾盼意味深长瞅我,“你以为我给陈先生搭平台是有钱没处使还是纯粹讨好妹妹你?”
我似被噎了下,“你的意思,跟陈勉有关?”
顾盼点头,“恩。陈先生答应跟我作一项交易。在这出戏里,你也会扮演重要角色。”
我一头雾水。跟着惶惑不安。陈勉+顾盼……哥哥=?感情真叫人疯狂,越有资本越疯狂。陈勉说得对。
“能否跟我说下,我需要做的事,我也许可以更好地帮你。”我竭力平静。
顾盼站起来搂住我,“妹妹,你要记住,不是在帮我,是在帮陈先生。”
她说得悦耳动听,若电影里的那些蛇蝎美人。
顾盼其实不坏,就是太聪明。小时候跟她玩游戏,从来都是她制定规则又兼做裁判,因着此她总成最后的赢家。大家都不服,但不服没用,她会用一切手段迫你服。比如撒野、嚎哭、告黑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小的时候就参透了那句著名的论断:“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反正,因为她家实力雄厚,无法等闲视之,我们的家长们在单纯的孩子问题上,一律采取巴结姑息纵容的策略。只要跟她有口角,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甩自家孩子一巴掌,并大大地抚慰顾盼一把。顾盼的气焰由此愈盛。
哥哥是唯一的例外。顾盼点名道姓要哥哥跟她玩,哥哥从来不搭理。因为太过倔强,有次挨了妈妈好几个巴掌,打到牙口出血。顾盼终于不忍心了,过去求情,“阿姨,算了。”
她怯生生给哥哥一方手帕,被哥哥拂落。她委屈了,眼泪在眼眶里转,却没发出声。此后,她不再跟我们玩游戏。此后,凡有哥哥出现的场合,她都会让自己表现得很淑女。那个时候,她就在意哥哥了吧,想想,也不容易。
哥哥上中学的时候,即跟着爸爸转学去了南京。顾盼听说后,也央着她爸转去南京。听说哥哥成绩好,她也发愤读书。虽然跟哥哥不好比,但是偶尔也能混进班级前十。他爸爸习惯了女儿排末座,见此简直乐开了花。问她哪来这么大的动力,她说,觉明哥哥总是考第一,我要靠他近一点。他爸爸后来就跟我爸爸说,怎么办呢,我家阿盼瞄上你家小子了。我爸说,好啊。我跟他妈双手双脚赞成。可能也因着此,顾家总是照顾我爸的生意,我爸也过了瓶颈期,以后的路越走越顺。
女大18变,上中学的顾盼忽然就变得跟小仙女似的。那是妈妈的原话。我比顾盼要小上三岁,那时候还在老家跟锦年一起土头土脑的念初中。我跟锦年都属于发育比较晚的。经常会坐在学校的双杆上懵懂地讨论两性话题。我问锦年为什么有的人屁股上会流血。锦年啪嗒啪嗒吹着口香糖,好像很有把握地说,因人而异吧,别人屁股大概没有我们长得好看。我说,你胸部有没有胀起来。锦年说,有一点点,不过我穿那件宽一点的衬衫一点看不出来。我说,被男孩子亲一下嘴巴会不会生孩子。锦年说,不会的。要睡在一起亲。我说你怎么知道?锦年说我看电视啊,电视上两个人在床上亲,不久后,就哇哇生下一个孩子。我们呵呵乐。那时候我们很傻很天真也很快乐,觉得我们俩永远不会来月经,互相警惕着不要被坏人在床上亲。后来,我来了。她也来了。我们的屁股原来都不大好看。
回到顾盼身上,上高中的顾盼,叫人惊艳。学校开运动会举牌走在前面的是她,开艺术节报幕的是她,给市里领导献花的也是她,万千宠爱集一身,可人家发话了,我要嫁给觉明哥哥。她跟我哥哥差了3岁,差的却不只是3岁,简直一点缘都没有。她上初中,哥哥上高中,她上高中,哥哥上大学了。永远见不到。等到哥哥终于毕业回南京,她总算可以追他了吧,偏偏哥哥已经有偷偷爱的人——我的好朋友裴锦年。
我也是偶然发现了他和锦年的合影才知道哥哥对人家有意思的。
他和锦年好配啊。尽管锦年不那么漂亮,个子也矮,但是她自信啊,瞳孔漆黑灿亮,如星光。身上有掩藏不住的青春气息。静态的形式展现动态的美,饶是斯文儒雅的哥哥,在她身边也只能堪堪打个平手。
我在哥哥面前使劲地说锦年的好话,总是卖关子让他想入非非。一贯热闹的哥哥,在锦年的话题前很安静。有时候会浅浅地笑。我那时候想,锦年做我嫂子,那真是件神奇的事。可等到锦年真的成了我的嫂子,我跟她已经连起码的友情都没有了。无非是我爱上了她的“哥哥”。
爱真是疯狂的事。实在怨不得顾盼为爱疯狂。
“安安,你老实说,你要锦年做你嫂子,是不是有自己的原因。”顾盼问我。
我语塞,一开始没有,后来有了。
“安安,说心里话,你觉得你哥跟我合适,还是跟锦年?”
“锦年。”我说了实话,虽然锦年仿佛哪都不如顾盼,但她直率、热情、仗义。跟锦年在一起很快乐。我想哥哥与我一样一定感同身受。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眼前忽然浮现起最后一次见锦年,她拖着腿一瘸一瘸爬楼梯的背影。我怎么没想着,上去扶她一把。
在感情的通道里,我越走越狭隘,越走越冷漠,越走越自私。我还是以前那个安安吗?锦年在我生日时送我的书上写:跟安安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眼睛湿润。那些青葱岁月,欢声笑语,抖落起来,这般轻易。
顾盼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冷冷说:“你还不承认你的私心?”
回到家。我去敲哥哥房门。
哥哥没有应声,我推门进去。隔着窗,看他枯坐露台。一轮浩月正顶在他头部,因为色泽若纸,光晕模糊,室外的哥哥有一种在皮影戏里的感觉。
怀念一个人是不是在演戏?
我拧开露台门,即有风迎面扑过来。诚如顾盼所言,今天风大,不适合看月。
哥哥看的或许不是月,看几年前的心情。
他和她或许曾在这样的日子流连过。那时候,有情动的波澜。如今物是人非。感情真是最说不好的事,你可能热情似火,逢着对方却急于如厕。于是,该错的就错了,该对的也错了。什么也打捞不着。新感情、旧回忆,困顿一辈子。
我嘿嘿笑了。对哥哥说,要不,你给锦年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
我拿过哥哥身边的手机,翻通讯录,第一个就是锦年的号码,称呼是:老婆。
我有点难过,说,哥,你何必绷那么紧呢?你喜欢她就留下她嘛。
哥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我拨过去,将手机放在耳边。哥急急看向我。是那种初恋时患得患失的目光。
响了很久,没人接。
哥的目光随之灰暗。“大概不想接我电话吧。”
“或许是睡着了。很晚了。给她发个短信吧。”
“不用了。”
“哥,要是接通了,你说什么?”
“不知道,很紧张。”
“你跟锦年能做朋友吗?”
“不能。要么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