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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达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仁辉。。。”
宋仁辉直视着这个与其说是秘书，不如说是战友的人，坚定的说道：“你要怀疑我的眼光？”
激动和感激交杂着，可达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刚要开口，却被宋仁杰再次拦住了：“你也知道的，我们的理想，八年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不谈这个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宋仁辉挥挥手说道：“还是聊聊那个小事情吧。”
“现在谁先开的火，已经不再重要了。。。”可达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步调：
“陈英达案，yq171案，争议地区的穷兵黩武，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对叙伊宣战。”
“措辞要稳妥，让外交部去做，他们擅长这个。”宋仁辉说道：“我今天下午宣布。”
“是。”可达准备去办，走到一半又转了过来：
“今天原定的议程里，你下午应该去焉耆新世纪剪裁的。我一会叫他们取消掉。”
“不用”宋仁杰笑了：“一切一定要照常进行，我要给焉耆民众一个印象：不就是打个仗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露出笑意的可达，宋仁杰继续道：“听说，大厦的最顶层，有一个圆拱型的玻璃罩，风景很好。我想，站在世界最高建筑的最高处，发布对叙伊宣战的消息，效果应该是很不错的。”
“是很不错。”可达肯定着了宋仁杰的想法：“我一会去查安检。”
“让别人去就行了，你不必亲自去。”宋仁辉说道；
“我还是去看一下。”可达一边走出了房间，一边想着吴迪将军昨晚对他说的话：“我们已与叙伊开战，需要格外注意总统的安全。”
新世纪大厦共有101层，在大厦的顶层是一个圆拱性的玻璃罩。国安部门的工作还是很牢靠的，在逐一检查了各项细节后，可达已经确认，大厦安保没有任何问题。
此时，可达正站在最顶层，在那个阳光充足的玻璃罩中，放眼望去，整个京都尽收眼底。
“一览众山小”，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天台山，可达想到了这句古人说的话。是的，他即将在了“高山之巅”，他可以俯视那些渺小的人群；俯视那些恣睢、庸碌的布衣，那些没有理想、没有报复的布衣们。
俯视，因为在上；渺小，因为微不足道。
精英，有精英的义务，他们要为那些布衣思考，帮助他们生存；精英，有精英的权利，就像此时的可达；他在一览众生小！
历史从来都不是由民众书写的，历史只属于英雄！不论是成王，还是败寇，在历史的书卷中，只有英雄方可留名！
想到这里，可达胸中有种感觉蓬勃而生！这是豪情，这是英雄才有的豪情！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他觉得：被这个玻璃罩罩着，很难真正体会站世界之巅的感觉！他要走出去透透气，他要感受一下风从脚下过的舒畅！
总统秘书的要求！布衣怎敢违命！大厦管理没有任何犹豫，马上打开了去天台的玻璃门。
天台很是宽阔，甚至还摆放了几张桌椅，以供客人纳凉。天台边缘是金属围栏，虽不好看，但很安全。
真的有风过！真的有风自脚下过！可达站在天台之上，极目远眺，好像在看着那天下众生！
“铃。。。”，英雄的手机响了。可达拿出手机，看那个号码时，竟然是小陈以前用的！
“还没死？”可达轻蔑的笑了一下，接着一边靠向旁边的栏杆，一边将手机放到耳边说道：“喂。。。”
然后，
徐可达，这即将在历史上留下英名的英雄，同着一节断裂的栏杆，
从101层的大厦顶层，
向下坠去！
“一览众生小”的地方会很高，所以，一个物体从最顶层坠下，在到达地面前，会有好几秒的时间。
在好几秒的时间里，徐可达听到手机中传来一个声音：“和石磊的一样，‘这看上去； 应该是个意外。’”
“你到底是谁？”轻蔑的笑变成了苦笑，可达真切的感到御风的感觉，还有。。。那即将到来的死亡。
“布衣而已。”望着正在坠下的黑点，之岚挂断了手机。
挂断手机时，之岚说：“你 ； ；破 ； ；了！”
“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之岚又加了一句：“我 还 站 着。。。”
那天，之岚在十七街上啃着羊肉串，抬眼望向那个很高很高的楼时，他想到了那个小道消息，那没人会信的小道消息。而当他自言自语的说“京都又要多一个新景点”的时候，之岚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也许是茫茫之中有天助，也许是精英可达自己的帮忙，当之岚闭上眼睛，并做了一次轮回梦后，他便看到了一个希望，一个为“高尚”的例子做点什么的希望：他看到徐可达，走出玻璃罩，站在天台上，并倚靠向那节曾经坚固过的栏杆！
所以，那天睁眼时，之岚深吸了一口气，便感觉到了空气中依然还有着的春天气息。。。那是石磊曾经感觉过的！为了那春天的气息，之岚去练了燕云纵，并在燕青峰的指导下，学有所成。
学有所成，自然是为了学以致用！就在昨天晚上，之岚将燕云纵学以致用地用在了攀爬那座大厦上。然后，那节本来很坚固的栏杆，就变得不再坚固了。。。
所以，此时的之岚站着，而那个英雄。。。破了！
不破，不立！
警方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徐可达是意外坠楼。
是啊，还能是什么呢？
（我说过的，还会有一章布衣之怒！）
第六十八章 烟岚神迹
从机场去无梁寺的路上，如烟一直靠在之岚的怀中不言不语，之岚倒很是享受。多日不见，佳人于怀，不享受才怪了。反光镜里，是司机嫉妒的眼神；车外，是初夏可爱的阳光。
生活，…真好！ 之岚想着。
见之岚带着如烟走进内殿，如来竟站了起来，搞得玉帝也没法在那儿坐着，跟着一起站了起来。之岚也被弄的很不好意思，赶忙施了礼。然后自己琢磨，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向如来施礼呢。
几人坐下，还是那个茶几，还是那几只茶杯，壶中的水已沸，龙井清香。
“如烟小施主，此次请你过来。。。”
如来还没说完，如烟便开口说话了：“老方丈，之岚都跟我说过了。我们已商量好了，会去轮回界中，探个究竟的。”
如来轻叹：“那就有劳两位小施主了。”
可达的事已了，此时的之岚正是豪情万丈，见如来“有劳”，便取出了岚诀，笑望向如烟：“那我们进去？”
“且慢！”对面的如来突然出语相拦。
“怎么？”之岚问道；
如来沉吟了一下：“两位小施主此次进入轮回界，不论发生什么，不论发现谁是银汉。都不要*之过急。且先打探清楚就好，有什么事，两位可先退出来，容我们一起商量了，再做定夺。”
见如来突然担心起自己和如烟，之岚也是心头暖了一下。自从轮回日如来派人杀自己，之岚一直对这个老和尚耿耿于怀，从那以后，你杀来我杀去，你猜来我猜去，总是不得消停。今日此景，之岚算是彻底放下了心里的芥蒂，于是笑道：“老和尚，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说到这，之岚望向如烟，轻松而坚毅的说道：“如烟，我们进去！”
之岚和如烟站在了逢余路上，那是他们开始的地方。秋阳照耀着秋叶，满眼金黄，那就是秋天的颜色吧？之岚和如烟站在了逢余路旁，想着曾经的过往，回味着美好时光。然后，之岚看见，有两辆车向着这边驶来！
帕米特在前，后面远远的跟着一辆悍马。帕米特快速驶过二人站的地方，冲过了红灯，然后。。。和横开过来的一辆道奇撞在了一起！
这不对！之岚大惊，我是救下了如烟的！
正这样想着，之岚发现，又一辆帕米特开了过来！而后面的悍马也飞驰而来，挡住了帕米特的去路！就在之岚和如烟眼前，挡住了那辆帕米特的去路！接着，之岚和如烟看到陈曦从前面的帕米特上钻出来，之后是从悍马车上下来的勋桓。两个冤家开始争吵。然后，之岚看见另一个如烟从前面下了车，而另一个自己也出后面的车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之岚望着眼前情景迷惑不解。
就在之岚迷惑不解的时候，竟又有一辆帕米特疾驰而过，向着机场方向开去。没一会儿，一辆悍马也紧随其后驶向了机场方向。
“我去！”之岚骂道：“玩身外化身啊！”
转身望去，如烟一脸惨白，甚至比自己还要惊讶！
“我们先出去吧。。。”之岚跟如烟说道；
无梁殿中，之岚和如烟双双睁开了眼睛。
“这就对了。”听了之岚的讲述，如来沉吟了片刻，笑着说道：“这正说明，烟岚诀在起作用了。”
“之岚小施主可还记得，我上次曾同你说过的，配带这烟岚二诀的两人如同时进入轮回境，一旦能心意相通，则可查知那轮回界中各种神迹。“
“不错”之岚还记得，是有这么一段儿。
“你和如烟，已是那轮回世界中的神祗。轮回界中的其他人，只会在那轮回界中每日循环的做着同样的事，甚至每时每刻的举止动作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老僧说道这儿停了下，又接着道：“可你们却不同，你们每次进入轮回界，都将留下不同以往的痕迹；这就是所谓的神迹。在之前，这些神迹在轮回一日之后便再无迹可循，平常人自不必说，就连你们自己也无从察觉。可现在却不同了！你们手持烟岚诀，便能看见你们每次于轮回界中的百般变化。不论是破轮回前的，还是破轮回后的。你们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我们能看见很多我们自己？”之岚问道；
“不错！”如来笑道；
“你等等！”之岚说罢，手握如烟，如烟点头，两人再次进入到了轮回境中！
之岚和如烟来到了西湖边，西湖边有两个年轻男女在漫步，男的平庸，女的绝色；
之岚和如烟来到了瑶池，瑶池边、碧云天下、黄叶地里，是一对依偎在一起的情侣；
之岚和如烟来到了十七街，有两人在看着一个老头吃下最后一个云吞；
之岚和如烟来到了逢余酒店，之岚看见女孩正推开窗，外面是满眼红豆！
望着这一幕幕温馨和甜蜜，之岚的心都醉了；转头看身旁的如烟时，之岚发现如烟竟依然脸色惨白，不由担心的问道：“如烟？”
“嗯，”如烟似走了神，恍惚的答道；
“不舒服吗？”之岚问道；
“没有；没什么，我们出去吧。”如烟回答。
“好！”之岚眨眼间退出了轮回界，只留下如烟一个人痴痴的望着。
“怎们会这样？”如烟喃喃的说：“为什么，我，。。。看不到我自己？！！！”
无梁寺中，之岚和如烟，先后睁开了眼睛。
“如何？”老僧好奇的问着；
“果然不错！”之岚兴奋的答道；
“呵呵，”老僧笑了：“两位小施主冰雪聪明，应该已经猜到如何去找那银汉了吧？”
“在那轮回界中，除了我和如烟，如果还有其他人也有很多踪迹，好吧，很多神迹。那么，他就是银汉！”之岚笑着说道：“对不对？”
“不错，”老僧笑答：“自从我和玉帝他们失去了神技，便都再也无法进入那轮回世界了。当然，我还更早一些。”
望着满脸惭愧的之岚，老僧又是一笑，接着说：“之岚小施主不必自责，我早就说过，那是我的因果，本就是应该有那一劫的。”
“咳咳”之岚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所以，除了你和如烟外，任何人只要在轮回界中，于可疑之处留有神迹，那，他，必是银汉！”
“明白了。如烟。。。”之岚已经了悟，转身叫如烟；
“且慢！”老僧见到之岚猴急的就要再次进入轮回界，赶忙再次拦住了他；
“啊？”
“小施主可知道怎么查这银汉的神迹吗？”
“找呗，谁四处乱跑，就是谁呗。”之岚想当然；
“世界之大，你可能全都查了？”老僧问道；
“这个。。。”之岚不会了
“如果愿意，老僧这儿倒有个建议，小施主不妨一试。”
“你说，你说”之岚忙道，要在那里将世界翻个遍，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小施主，不妨关注几个人和几个地方。”老僧说道：“这人嘛，小施主不妨多看看陈曦，天尊，我还有玉帝和圣主；”
“啊？”之岚傻了：“您也要看下？”
“是的，”老僧正色到：“当然不能排除我，或者说以后的我。如果，我是那灭世之人。。。我会首先给自己，给各位，给这世界一个了断！”
说到这，老僧神色凛然，竟如一尊至高无上的佛祖，神圣而庄严！
“知道了”，之岚亦凛然于胸，沉声答道；突然，之岚似又想到什么，抬起头来望向如来：
“方丈，您不再怀疑我和如烟了？”
“当然不用了。”如来笑看着之岚：“你刚才不是将你和如烟的神迹已经看过一遍了吗？”
之岚傻笑，如烟漠然；
“那地方呢？”之岚追问道；
“西湖边，东湖畔，无梁寺内，圣主殿旁！”老僧脱口而出，然后又加了一句：“还有那坠机之地！”
见之岚似是而非，老僧解释道：“西湖边自然是天尊；东湖畔，是陈曦；我始终怀疑陈曦很有问题。”
之岚想要替如烟争辩，可一想到自己曾经知道的那些关于陈曦的事，又欲言又止；
“无梁寺，自然是我和玉帝；而圣主殿我就不用多说了。”老僧手扶茶杯悠悠道：“最重要的，还是那坠机之地！我总觉得，你看到过的那辆导弹车，必有蹊跷；尤其是，你第二次去查时，竟然就不见了，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有道理！”之岚大悟道：“是要好好查查！为了那架被击落的飞机，叙伊和焉耆已经开战了！如果说，有什么事会使世界大乱，那这肯定算是一件了！”
“那就有劳两位小施主了。”老僧双手合十竟向之岚和如烟施了一礼：“实不相瞒，我和玉帝他们已越来越觉得这世事不妙，人心本已险恶，如再有那银汉横加手脚。。。末世，就在眼前！”
“方丈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回想着见到过的那战场场面，之岚也是忧虑渐生，于是很“高尚”的答道。
话毕，之岚握住如烟的手说道：“如烟，我们进去！”
第六十九章 不再有你
无处不在的雾霾中，东湖宛若“仙境”。那座别墅里的灯已亮起，两个人在楼下，一个人在楼上； 楼上，还有一张照片。
童颜依旧秀丽，声音依旧婉转：“老陈，我可能不去丰都了。”
“老陈，你很弱啊”，什么是痛彻心扉？！
“叙伊教吗？亵渎吗？”照片内的人无语；
“老陈，我会让叙伊教所有的教徒， 为你陪葬！！！”照片外的人在蜕变！
听着这怨毒至极的话语，看着那冷漠下的愤怒，之岚竟没有浑身发冷，而是拉了如烟缓缓离开。不知怎么的，没有因为那份恶毒而厌恶，之岚对那个性格刚烈的女子，此时竟多了一份理解，多了一份怜惜！
“以后老僧再说陈曦是银汉，我先跟他急。。。”看着眼睛红红的小白兔，之岚安慰着如烟。
“他也是个臭棋篓子！”这是之岚的评语；看着那个退休猥琐老校长蹲在菜市场门口和人赌气下棋，之岚很是鄙夷了一下，离开前他和如烟这样说着。一天下来，猥琐老男没什么异常，除了棋下得很臭以外。
“去京都无梁寺看看吧，我想如果再没什么端倪。我们就去叙伊。”跑了一趟爪哇，看了趟圣教主，之岚和如烟又折腾回了焉耆。
雨中的无梁寺，浓浓古意，扑面而来。老僧如来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似的坐在那蒲团之上，双目微垂；玉帝正襟而坐。壶中水，开了。。。
之岚觉得有点泄气，“嫌疑犯”已查了一遍，可是仍然没有任何线索，看来只好去一趟作案地点了，看看能有什么巧遇。离开无梁寺前，之岚好像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那寺内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大对，但一时又说不出来。
“怎么了？“，如烟问道
“好像觉得想起什么事，又好像是哪里有点不对劲，不过一时又说不清。” 之岚答道：“没事，我们走吧。”
之岚向着忧心忡忡的如烟展颜一笑，便和如烟向着那茫茫戈壁赶去。
那架飞机上，望着跌跌撞撞从年轻的母亲旁边离开的空姐，之岚心中沉痛无比，自上次轮回界中见过她之后，再见她时，已是那钱包中的照片了，她的照片旁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脖颈上的鲜血还在流着。在照片与尸体的上方，呼啸的子弹发出刺耳的声音交错着，射向对方的石头，草丛，树木，或者血肉之躯！然后，将更多的血肉之躯，变成新鲜的尸体；变成不久就将腐烂的尸体！
“砰！”，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温柔的空姐和那飞机一起变成了万里高空的虚无！
“md！”之岚骂道，身体化作一条复仇的子弹，沿着时间相反的方向，跟踪着那枚导弹，向着那片灌木